佟儿的悉心照顾下,我右肩下复裂开的伤,恢复得还是很快。
景王,并未立刻废弃我这枚棋。
而是让云纱传来一件华裳,让我九月十九日戌时,于御花园西侧退思苑内的聆音涧做最后一舞。
天长节之际,宫里是允得宫女吟歌起舞以示庆祝,何况我今日的身份是舞阳公主,待到明日凤台择婿后,就与这禁宫再无瓜葛。
没有问任何的因由。
我并不擅舞。
可,这一次,我很想跳。
不是因为,景王让云纱传的那四个字:最后一舞。
是因为,我的封号既然是舞阳,那么,我是否该让他记得我最后为他所跳的舞呢?
云纱还告诉我,聆音涧一舞,是有着典故,前朝,曾有一不受宠的妃子,正是靠在那一舞,俘获君心,并最终专宠于君侧。
景王大概就是此意吧。
但我在意的,却并非这些,我在意的,仅是那一舞后,恐怕就是断去我和玄忆最后的牵缠。
日子,当没有任何期盼时,往往过得特别快。
转眼,已是天长节。
他二十六岁的天长节。
我们的生辰,恰好相差十日。
我们的年岁,恰好相差十年。
冥冥中,原来,早有缘字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