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白施展轻功急奔,不一刻到了李家庄外。
雨早已停歇,一轮明月当空,远远地看见一条人影没入院墙。他不禁有些得意,峨嵋万慈庵以轻功见长,亦不过如此,韩宁早走许多,却前脚刚到。转而回味一下,又感到狐疑,她未免太慢了吧?
然而现在不是细想的时候。方小白穿上棉袄,套上长衫,从下摆撕一块布绑在脸上,又撕一块紧缠手臂伤处,心道,这韩宁确是个狠角色,对自己狠,对敌人狠,对朋友亦狠,只是自己算她的朋友么?
先投石问路,听没什么动静,便从正面翻进庄院,只见院子里躺着两条狗,估计是韩宁下的手。伸手触摸,狗肚子微微起伏,只是晕了过去。
方小白苦笑,这韩宁对人狠,对狗倒慈善,万一醒过来吠叫怎么办?正要在两条狗的天灵盖补一掌,但想起这是韩宁的意愿,忽然有些下不了手。犹豫一下,从衣服上撕两块布条绑住狗嘴,然后悄悄摸至门房,别开窗户跳入,一把掐住看门人的脖子。
那看门人睡得正香,突然感觉呼吸困难,迷迷糊糊从梦中惊醒,只见一个蒙面人扼住自己的咽喉,两颗黑幽幽的眸子射出凶光。他惊惶至极,欲待求饶,又说不出话。
方小白阴森森说道:“我问你几件事,若答好了,便放你一条生路;若敢大声叫喊,哼哼……”看门人十分机灵,闻言拼命点头,眼中流露出恳求之意。
“今晚有几人出去,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的,都带回些什么东西?”方小白问道,手上劲力略松。
看门人大口喘气道:“今日天黑关门后再无人出入,不过后面还有两道侧门,我就不知道了。”
“昨今两日可有三个蒙古人入庄?”方小白又问,接着描述一遍莫日根三人的相貌。
看门人努力回忆片刻,犹豫道:“……今早巴帮主带着二十几个江湖人进庄,其中好像没有你说的这几个。”
方小白看他不似说谎,便接着追问:“那庄子里一共来了多少外地人,长相如何,住在何处?”
看门人道:“大约有六七十人,都是凶神恶煞,住在庄院各处,前院后院都有。”
方小白见始终不得要领,心中焦躁,手里一紧,怒骂道:“你他妈再说废话,老子捏死你。我问你,可曾见过一个额头长瘤的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