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第六十九章,章节打错了……】
陈堃看着秋水虹刀,面色阴晴不定,他怎也想不通,自家堂堂炼兵谷弟子,怎还敌不过一个没来历的人。
想到这他神思一动,“自始至终,此子都未显出怯意,亦或其它情状,这般看来,此子当也是有来历的,只是不知,究竟是哪家门下。”
见对方神刀锋锐,他也谨慎起来,不着急反攻,起手一抓,把一扇大门放在身前,捏了一诀,门户立时在虚空挪移,每走一地,必留下一扇门户,倏尔就有诸多幻门排布在身前,层层叠叠,一时难辨具体有多少,望去只觉门户森严。
恰在这时,晦刀落将上去,喷出无穷刀气,挥刀断水,不闻声息,眨眼间劈开数十门户。
陈堃眼皮一跳,暗呼好险,若非自家谨慎,提前放了防守法宝出来,此刻当无幸理。
晦刀阴险,厉害在于飞动无行迹,可杀害不防,真论劈斩之力,却远逊于元刀。
陈堃有法宝护身,暂时无虞,便凝目去看,只见一条灰气在门中翻飞,隐隐间可观形貌是一把刀。
陈堃朗声一笑,“宁道长你这刀不差,居然有表里之分,一明一暗,可惜遇上陈某了。”
把话一落,从正门中又飞出一尊尊大门,寒刀断水水更流,霎时间又是数百门户出现,有圈圈涟漪光华浮动,一抖一送,相持之下,晦刀精气用尽,逐渐散去。
晦刀本是无形物,陈堃也不了解此物,只以为晦刀复又无形,藏在一边伺机而动。
陈堃心里一动,有这无形利器在身边,着实讨厌,他把袖一拂,门户如车轮转动,把他四面为主,上下四方无有半分罅漏。
这般一布置,陈堃心里放松了些许,同时他也暗暗着急起来。
无他,这件法宝防守厉害不假,可似他这样把自己全身遮住,耗费的法力也是不小,短时内无法拿下宁舟,待法力不济之时,生死可就操于他人之手了。
宁舟微微皱眉,陈堃的法宝玄奇,晦刀已难以发挥效用,再斗下去,势必要破去对方门户,不然万难伤人。
他扬声道:“陈道长法宝亦是厉害,不知经得起几回斩杀。”
双掌一合,元晦双刀再度为一,万千气机在虚空汇聚,灰白交缠,如蟒蛇盘首交尾,盘绕旋转中,一轮灰白弯月现出,元晦刀出,便有一道恢宏的刀光,跨越百余丈之遥。
这一刀,凌厉无端,仿佛天地被一剖两半,斩成齑粉。
太恒元晦刀,御使元刀,耗费法力最小,晦刀则更高一些,至于太恒元晦刀合一,必须凝注全身精神,耗力最大。
修士斗法,法力为重要依凭,是以无有绝好机会,宁舟连晦刀都少有发动。
不过这时无奈,陈堃守成龟壳,不用剖鼎之法,宁舟也无法可想,好在这是单打独斗之局,宁舟也不虞有旁人偷袭,便是损耗法力太过,也不必担心。
此刀不似方才那般,一切之下,雷轰电闪,突入门户之内,刀气连番破杀,攸忽之间,已拿下千座门户,看其态势还未显疲态,余劲尚存。
陈堃不敢大意,神色凝重了许多,门户连震,破一门,出两门,刀与门一个抢攻,一个速防,光气交集在一起,爆出刺目光华。
舟上船客见此阵势,不由惊骇莫名,瞧到这里,纷觉眼睛一疼,顿时心里骇然,不敢再看。
文笑缘却是激动不急,忙撕下一块布匹蒙在眼上,借着此布再观,凌厉之感减弱了许多,他目不转睛的打量着。
就见陈堃身前正门,放出幻门无数,文笑缘怎也想不明白,里面怎么藏着这么多门,门起门灭。惊险时,刀光甚至贴近了陈堃的面颊三尺之地,眼看着就要杀了陈堃,可门户无穷尽,如波浪起伏,始终将陈堃护的稳稳当当。
陈堃与外人生死斗法不多,但与同门却多有切磋,此时与宁舟生死放对,他也是坚毅,临危不乱,对于面前的刀光视而不见,死死维持门户,不使其退后半步。
激烈相持三息之后,太恒元晦刀逐渐退去。
迫退了太恒元晦刀后,陈堃却并不轻松,盖因适才那一下对垒,使他了解到对方厉害,如再来几次,恐怕不轻松。
他心思一动,“此子祭出此刀,当也不太轻松,我却不可露怯,当速速急攻压制对方,不让他从容发刀,我就不信,他还能比我强。”
他一掌举天,把一枚玉符抛上空去,大喝道:“雷来。”
玉符上了空去,雷霆一闪,垂落无边雷网罩下。宁舟豪迈一笑,也不退让,左手一托,一只方圆大印现于掌中,往上一推,丹霆照尘印连连扩大,印上竖痕一睁,射出一条蓝色雷索,粗有水桶,宛如蛟龙怒升。
一雷冲天,雷网登时溃散,一下将玉符打的粉碎。
见此一招,陈堃愈发肯定,宁舟不是寻常人物,纵然不是大派人士,也得过上妙法门。
这些念头只在瞬间闪过,当务之急,还是斗败对手为要,他身后藏兵盘一转,凝出一柄神斧,斧光一落,看其势头似山岳也可劈开。
宁舟一笑,并不硬撼,起了遁光往他处去,陈堃一晒,追击了上去,用神斧使劲劈杀。
这神斧力猛,但其速却缓,宁舟遁来遁去,迂回往返,他明白凝聚此斧当耗力不小,陈堃不可能一直维持下去。
出乎他意料的是,陈堃不但未收手,反还杀的更猛的,胡须飘摇间,凶态浮于脸上。
宁舟暗思,“此人手段不差,不定还有什么手段未使出,观他之前表现,不似无智之辈,怎还做无用功。”
他转目觑去,见对方好似失了睿智,只顾着疯狂攻击,这点亦是不寻常,他心下一动,“看其作态,好似失了章法,引我去斗,看来这斧不简单。传闻炼兵谷法门,有万宝藏于盘之称,既有术之便利,也有法宝之妙,不可小觑了。”
片刻后,宁舟佯装无法对付神斧,便往江岸林中落去。
陈堃冷笑,“想逃,门都没有。”不加思索的追将上去,把神斧抓在掌中,如若实质一般。
少顷,两人双双入林,宁舟四下一望,回身一笑,“陈道长,你看着山岭俊秀,作为你埋骨之地可好。”
陈堃笑了笑,不动声色接近宁舟,“宁道长倒是自信。”说话间已到了宁舟三十丈之内,他心里一喜,他这神斧能化三十丈地为金气绝地。
之前死缠着宁舟,也是缘由在此,这时机会已至,他毫不犹豫的把神斧一劈,“宁道长,死在我的绝技之下,你可无憾了。”
一斧落下,纵出数万金气,从里面迸出斧钺钩叉,刀枪剑戟诸多兵器,有凶有利,有诡有悍,有刚有柔,无数兵器融为一斧,劈杀之下,金气纵横,他人要想接住此招,等若同时与数万金气相斗,这数万金气又各有侧重,难以抵御。
这斧一出,宁舟就知厉害,自家即便有力道之躯,真碰上了,也得被杀个身首分家,无法幸免。
他把身一晃,上了翎篁飘迹,一声诀罢,就自这处挪移虚空,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