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下着小雨,迷蒙的小雨,顾影漫步在这烟雨朦胧的古镇,听那细雨打在青花石板上清脆的音调,像一首泛着古典韵味的歌谣。路上行人廖若星辰,却倒添几分清幽雅味,也落得悠然自若。
转过古道斜角,小路旁那边是一颗年岁已久的梧桐。阳春三月间正是梧桐花雨时节,那略带沧桑的梧桐老树花开满枝,倒是热闹,而树下铺满一地的落花却平添了“梧桐更兼细雨”的寥寥落寞和点点哀伤,连着那缕缕馨香在沾染湿气后也有说不出的哀愁。
若不是那场美丽的邂逅,那次美好的记忆,顾影怕是觉得这暖春三月倒换了季节成了秋霜十月,萧条了季节,也萧条了心情。
一样的细雨,一样的云烟袅袅,一样的梧桐花落,一样的青色音调一样打在梧桐叶上,奏着古味乐曲,只是那时候他出现了,而今却只有顾影一个人独自嗅着一样的花香,沉浸在过去的悠悠岁月中,独自忧伤,顾影自怜!
就是在这里,在梧桐花雨中,她,与苏牧歌相识。或许那场梧桐花雨合该是用来祭奠爱情的。那场梧桐花雨美得梦幻、美得迷离,佛如只应天上有。顾影从来都不知道华尔兹可以这样跳,在花雨中跳;可以这样美,美得爱情也悄然而至;可以这么浪漫,完全清新无杂。两颗心就这样紧紧相拥,天地万物全部消失,眼中就剩下彼此,浑然忘我。
苏牧歌和顾影一样,家世很好。他们虽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但骨子里却不骄纵,流着贵族式的血,温文儒雅。他们俩站在一起就像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一样相配,可谓是天赐良缘,无可挑剔。
在那次古镇不期而遇后,他俩便一见钟情,坠入爱河。他们两常一起看看小电顾影或逛逛街,有时候也一起谈谈未来说说心事,和谐得就如同春日里的微风细雨一样。偶尔还是会因为一些小意见不同就小吵小闹两天,但苏牧歌都会让着顾影的。他总是爱揉揉顾影的额头笑说:“好了好了,我认输!好不好?”苏牧歌的轻哄,顾影心里是十分开心幸福的,就像一股流水绕过心间一样,甜甜的、暖暖的、柔柔的,又凉凉的、沁沁的;又像温情的阳光滑过脸颊,酥酥的、麻麻的、痒痒的,让人忍俊不禁要咯咯轻笑。
那一年,他们十七岁。
转眼间,时光飞逝,一年又过去了,十八岁的天空向他们展开怀抱。毕业了,十八岁的天空似乎更加宽广了,选择却变得更难了。
顾影从小就很喜欢服装设计,毕业后自然而然是前往时尚天堂巴黎去学习顶尖的服饰设计。这是她一直的愿望,是她未来既定的路。而,苏牧歌却得去往地球的另一端美国学习工商管理,那也是既定的,事关他家族的荣誉事关他未来的人生。但,曾经他们俩一起开怀畅谈的理想,在这一刻似乎成了一种禁忌,没有谁愿意去触及,仿佛那是雷区,碰不得。他们还是一样去看电电影,发短信,互谈笑料,互相关心。但是,毕业了,他们变得很忙。其实,那都是借口,他们心里也很清楚明白。他们可以一起忙,一起准备相关资料,一起办理相关手续,即使不行的时候,他们也可以互相陪伴着对方一起去呀,可是没有人愿意提出来。可是,他们并不想面对离别。也许他们都不愿意道一声“再见”吧。年轻的心,却有太多的顾虑,这本不是他们所乐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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