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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圣水

如果玛格丽特真的做我老婆,那倒也挺不错的,怎么说玛格丽特也是我小时候的梦中情人啊!

“老大,老大!”迈克摇着我的肩头。

“­干­什么?”我自与玛格丽特亲热的美梦中惊醒,连忙从他的魔爪下逃开,这家伙刚才在图尔曼,不,应该说是我的后脑勺打了一记闷­棒­,虽然已经用魔法治疗过,仍有些余痛未消,如此深仇大恨,岂能不报?再说难保他不会又使什么坏手段。

“你看看自己的尊容!”迈克忽然递给我一面镜子。

我十分疑惑地接过镜子,里面正是图尔曼那张老脸,说实话,原本图尔曼长得倒是挺帅,就是老臭着张脸,总给人一种不舒服的­阴­郁感觉,不过现在这张脸的左颊不知在哪撞了一下,破了个口子,鲜血淋漓的肿起老高,而且嘴角还溢出两条口水,恶心得要命,这是我么?鬼啊!

“老大,你这个样子,怪不得我姐姐不喜欢你!”迈克笑嘻嘻的看着我,做了一个呕吐的神情,看来他已经完完全全把我当成老大,否则以他看见图尔曼就退避三舍的习惯,哪有胆子开这种玩笑?

堂堂死亡之神竟成了猪哥!我心中大窘,连忙用水清洗了一下,施了个治疗术,看看只有些微疤痕的伤口,冲玛格丽特一阵傻笑。

脸红得已不能再红的玛格丽特狠狠白了迈克一眼,啐道:“迈克,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将你扫地出门。”

“罢了,罢了,既然二位在此亲热,那小弟就不当这个电灯泡了,告辞!”迈克拍拍双手,说走就走。

“站住!”我和玛格丽特异口同声,齐声大喝。

迈克转回身,冲我眨眨双眼:“二位好有默契,不愧是夫妻一体。”

“迈克!”玛格丽特又羞又气,眼泪都掉下来了,晕,脸皮这么薄,以后怎么当女王啊?

迈克凑到我耳边,低声道:“老大,你看我姐姐都哭了,还不过去安慰安慰她,小弟就看你的高招了。”

我没好气道:“她是你弄哭的,你不去道歉,要我当替死鬼?”

迈克语重心长,老气横秋道:“我这可是为你制造机会,要想夺得美人芳心,此时不去,更待何时?”说完还赏了我一记无可奈何的白眼。

这小子,十年来呆在王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整天瞎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回竟然拿自己的亲姐姐和我开涮。

“去去去,哪里凉快哪玩去,大人说话小孩不要Сhā嘴!”我匆匆穿好衣服,说实话,在玛格丽特面前光溜溜的我还真有些害羞。

我拾起水晶球,嘿嘿笑道:“这个我没收了!”有了这个水晶球,我也可以学着迈克的方式探视别人心灵,这样耗费的能量少之又少,再说这种纯净的魔法水晶十分珍贵,就算拿去卖钱也不错啊!

对了,我现在是图尔曼的身份,他身为统领,位高权重,又是公主的老公,财产必定不少,我还何必要这种小钱?贪财,贪财!

迈克一脸鄙夷道:“大哥既然想要,只要说一声,小弟怎会不答应,何必强取豪夺?”。

好哇,死迈克,竟敢嘲笑我?让我在玛格丽特面前如此没面子,看我以后怎么报仇?我偷偷望向玛格丽特,却见她在那里怔怔发呆,满脸迷惘。

“姐姐,你放心好了!”迈克冲玛格丽特呶呶嘴:“图尔曼不会这么小家子气的。”

好小子,到底是帮我还是糗我?

“文森,对不起,刚刚我还在怀疑你这样子是图尔曼在演戏!”玛格丽特脸颊因歉意而微微陀红。

她的疑心病真大,到现在她也只是七分相信三分怀疑,而不象迈克那样毫无保留的相信我,看来人总喜欢将自己的心灵封闭起来,涉世越深的人越是如此。

迈克得意洋洋地道:“姐姐,咱们有老大相助,又没有老爸管着,以后一定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小子死了老爸不但不悲伤,还兴灾乐祸,哪似玛格丽特总是流露出悲戚之­色­,怪不得他老子不肯将王位传给他这个家中唯一的男丁,除了这小子天生是个病秧子外,与此看来也有些关系。

人类果然是一种感情淡薄的生物,连最亲近的人死了也不肯掉两滴眼泪,黛丽雅当年竟然拿这种可笑的理由来说服我。

在迈克不停的眼­色­之下,我走到玛格丽特面前,迎上她游移不定的目光,微笑道:“玛格丽特姐姐,你放心好了,只要有我在,以后一定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和迈克的。”

十年不见,原本比我高一个脑袋的玛格丽特现在只齐我,不,应该说是只到图尔曼的胸口,这家伙长得真高啊!

“啊!”或许玛格丽特心中仍然深深铭刻着对图尔曼的恐惧,在相距如此之近的情况下,下意识间向后退去。

“玛格丽特姐姐,小心后面!”玛格丽特不知不觉已经退到水池边,再退只怕要到里面洗个热水澡了,眼明手快的我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讨好她的机会,一个箭步,上前抄住她的纤腰,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玛格丽特羞得耳根通红,娇躯软若无骨般瘫倒在我怀中。

有便宜不占白不占,我借机托起她尖尖的下巴,吻上那娇艳欲滴的红­唇­。

玛格丽特无力的挣扎了两下,很快便丢盔卸甲,让我的­淫­舌长驱直入。

我轻轻吸啜着她小巧的舌头,回味着那香甜的津液。看样子玛格丽特很久没有跟男人如此亲热过,很快迷失在热吻当中,几欲不能自己。

“咳咳”迈克捉狭的剧烈咳嗽起来。

啊,我都忘了旁边还有个小­色­鬼,白白被他看了一出火辣辣的吻戏。

玛格丽特慌忙将我推开,眼角瞄着迈克,尴尬了半晌,掩饰道:“文森,我和迈克以后有很多事情都要拜托你了。”

“小菜一碟,不用客气!”我的脸皮出奇的厚,感觉不到半点热度。

迈克贼笑道:“姐姐,这算以身相许吗?”

玛格丽特余羞未消,红云又起,嗔道:“你瞎说什么?没听到还有你吗?难道连你也一起许进去了?”

迈克这小子,我看他是存心捣蛋,如果他真想成全我和他姐姐的好事,刚才他不就应该悄悄的走开吗?­干­嘛还要留在这里看好戏?

迈克哈哈笑道:“我可不敢将小命交给老大,眼下他自身难保,何况是我们。”

我正想反驳,可转念一想,顿时哑然无语:不错,依图尔曼现在的情形,我当真是自身难保,元老院和霍根要置我于死地,­阴­的明的真是防不胜防啊,更何况这具身体并不完全属于我,真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对了,我差点忘了最最最重要的一件事,我之所以要与玛格丽特相认,就是为了要他们助我完全同化图尔曼的灵魂,打铁趁热,现在就说,很少开口求人的我犹豫了老半天楞是没好意思说出来。

我欲言又止的样子被玛格丽特瞧在眼里,她微微一笑,十分善解人意的问:“文森,你是不是有事情要对我们说,我和迈克一定会帮你的。”

“其实,其实我还没有完全控制图尔曼,他的灵魂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苏醒过来,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我胀红了脸,一口气把话说完,等待着玛格丽特的回音。

玛格丽特愕然发呆,许久没有说话,我不禁心中忐忑:原本我以为她会很爽快的答复我,不过照现在看来,她可能对图尔曼已经有了一定的感情,并不想帮我这个外人来对付自己的老公。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老大的事就是小弟的事,老大,你想我们怎样帮你?”迈克见我很是失望,连忙借着自己的嘴帮玛格丽特应承了,只等她本人点头同意。

玛格丽特呆滞的目光突然灵动起来,望着我和迈克问道:“我们如何才能帮你彻底清掉图尔曼那恶魔的灵魂。”

听到这句几乎咬牙切齿,恨意无边的回答,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我已经将图尔曼在她心中的形象想得很低很低,但估不到已经达到恶魔的境界,害我白白担心一场,图尔曼到底做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让玛格丽特对他如此厌恶,真是令人好奇啊!

“你们要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在我完全控制这具身体之前,我和图尔曼会轮流出现在你们面前,当他控制这具身体时,你们的任务就是要消磨他的­精­力,尽快让他疲劳,迈克,你的那种读心术就很有用,不过显得太麻烦了,而且稍有不慎就会被图尔曼察觉,我再教你几种更实用的魔法。”当然还有更快的法子,比如去杀人,然后吸收那些灵魂的生命能量,不过这法子太过冒险。

“老大,你还会这些,那可真是太好了!”迈克高高兴兴的答应了,这小子是个偷窥狂,最喜欢偷窥别人的心灵,要不然什么不好学,偏偏学诸如读心术之类的灵魂魔法。

玛格丽特显然对迈克的这种嗜好感动有些不悦,皱了皱眉头说:“文森,那姐姐该­干­什么?”

“姐姐你嘛!”我故作老成的负手来回走了两步,配合现在图尔曼的造型,倒是挺有威严的:“姐姐你尽量缠住图尔曼,别让他溜出王宫,现在元老院的那帮老家伙成天盯着他,万一他不小心挂了,我们岂不是前功尽弃?”

玛格丽特轻笑道:“你把图尔曼也看得太差劲了,好吧!我答应你。”

“姐姐,记得睡觉的时候也要盯着哟!”嘿嘿,要是能跟玛格丽特这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睡在一起,后面发生的事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不出我所料,玛格丽特脸上涌起两团红云,有些为难道:“文森,这个...”

我明知故问,假装不解道:“姐姐不想答应吗?图尔曼是姐姐的老公,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出更合适的人选。”

“其实...”玛格丽特欲言又止,那娇羞神情让我心中笑翻了天。

我一本正经道:“姐姐既然不再反对,我就当姐姐答应了,还有,以后你们在图尔曼面前千万要装得若无其事,莫要让他察觉。”

迈克忽然问:“老大,小弟有一个问题,我们如何才能分辨何时是你?何时是图尔曼?要是搞错了那可大糟特糟。”

这倒是个问题!我想了一下道:“你们要是想分辩出我和图尔曼,可以眨眼暗示,比如先睡一下左眼,再眨一下右眼,是我的话,我会反过来先眨右眼,再眨左眼,如果是图尔曼,他肯定没有反应。”

“老大,是不是这样?”迈克含情脉脉的望着我,连抛媚眼,好恶心啊,还说自己不是同志?我看九成九是。

我强忍腹中呕吐之意,点头道:“就是这样。”

迈克大叫一声:“哇,老大,原来你是图尔曼!”

“我怎么会是图尔曼?”我偷偷瞄了玛格丽特一眼,还好她没有反应。

“你要不是图尔曼,怎么我刚才眨眼的时候你一点反应都没有?”迈克初时义正言辞,话一说完已经笑得乐不可支。

我气急败坏的说:“不用这了,换一种法子!”一想要跟迈克这不知­性­取向的家伙眉来眼去,我就想吐,我的本意可是想与玛格丽特交流交流眼神。

迈克反驳道:“老大,这可是你自己想的法子?既简单方便,又不怕被人发现,有什么不好的?姐姐,你说是不是?”

“迈克说得对,就用这法子!”玛格丽特金口一开,我也只好点头默认了。

咦,她还在向我眨眼?我连忙眨了回去。

“真受不了你们,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你们竟然眉来眼去,视我如无物,罢了,罢了,我走了!”迈克拉开室门,忽然大吼:“你看什么?”

迈克怒气冲冲的样子倒真有些吓人,门外是一名少女,看样子已经在外面站了半天,被迈克一吼,吓得花容失­色­,竟然哭了起来,半晌啜泣道:“殿下,晚餐准备好了,请三位前去用餐。”。

这少女是月光之船的侍女,玛格丽特瞪了迈克一眼,来到那少女身畔,用丝帕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赛丽,你在这有多久了?”

赛丽小声道:“十来分钟。”

都怪我们太过得意忘形,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难不成要我辣手摧花,杀人灭口?就算我下得了手恐怕玛格丽特也不许。

玛格丽特十分郑重道:“不管你听到什么,如果要是让本公主知道你将刚才的话告诉别人,本公主就将你逐出王宫?”

这种惩罚也太轻了吧?简直一点威胁­性­都没有!

“奴婢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听到!”赛丽又是摇头又是摆手,望着从浴室走出的我,忽然呆住了,昏,看她的神情,她不会以为我们三个在浴室里面­干­什么儿童不宜的事吧?

“没听到就好!”玛格丽特笑了起来:“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下午,我吃过晚饭就去父亲那里,赛丽,你去将我的卧室收拾一下,图尔曼今晚在此留宿。”

赛丽十分惊奇的应了一声,看我的眼神显得愈发暧昧。

第三十章 圣水

吃过晚饭,在众目睽睽之下,玛格丽特温柔的任由我搂住她的腰肢,秋波似水:“图尔曼,你累了吗?今晚你就不用去我父亲那守灵了,先去睡吧。”

远处几名侍女交头结耳,她们想破脑袋大概也想不通短短一个下午原来誓同水火的夫妻二人为何变得这般深情款款?而迈克夸张的将头别过去,以示自己没有看到。

早在吃饭的时候,我就哈欠连连,这具被我和图尔曼轮流使用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了吧。

“玛格,这样不太好吧!”身为安德列斯最器重的女婿,在他不知上天堂还是下地狱的头天晚上,竟然不去陪他,恐怕将会受到全国人民的唾弃。

“那这样吧,迈克也累了,你和他先去休息一下,呆会再来换我。”玛格丽特踮起足尖,在我脸颊轻轻吻了一下,含笑而去。

这是梦吗?我呆呆摸着被她亲过的地方,心儿早已随她飞走。

“咳咳”在众人面前的迈克又变成病秧子,有些做作的咳嗽声将我从万千思绪中拉了回来。

“姐夫,我们去睡吧!”听到迈克这句话的我吓了一跳,一推凑上前来的迈克,胆颤心惊道:“迈克,你想­干­什么?千万别乱来,我可是你姐夫。”

“姐夫,你在说什么?”看上去天真无邪的迈克十分无辜,可是我从他的语气中嗅出恶魔的味道。

赛丽恰好赶到:“殿下,将军,卧房已经收拾好了。”

“咳咳,姐夫,请!”迈克作了一个领路的姿势,那咳嗽声传入我耳中怎么听起来象是在­淫­笑?

小时候我虽然在月光之船住过一晚,但是过去这么久了,实在没多大印象,更何况玛格丽特的卧房我从来没有来过。

“老大,我就睡在这。”看到迈克到了隔壁卧室,我总算松了口气,要是真和他躺在一起,谁知道这小子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在魔法石柔和的光华下,室内一览无余,我怀着激动的心情,缓缓走入房中,这个地方连图尔曼也没来过几次吧?更别说在此留宿了!

室内并不象洁西卡或是爱玛的卧室那样充满柔柔的粉红­色­调,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女生的房间。

洁白的墙壁配着淡黄的窗帘,有的地方摆上几样古董,或者东方大陆传来的字画,高雅中又不显奢华,要不是迈克亲口告诉我,我哪会想到这里是玛格丽特的房间。

成熟的女人果然不一样,哪是两个俗不可耐的小丫头所能比拟?这两位小姐老是将自己的房间装点得俗里俗气。

内室的那张床果然挺大,睡上我和玛格丽特,再加个迈克也绰绰有余,倒,我想到哪里去了,难道我想玩三人游戏?

床头摆着一束洁白的百合花,我嗅着那淡淡的香气,就好像玛格丽特就在身畔,一时间绮思连连:玛格丽特让我住在她房里,看样子有那层意思,不过要注意,到时上床的一定要是我,别被图尔曼白白拣了便宜。

我要坚持住,最少在今晚之前不能让图尔曼夺去身体的控制权。

我小心翼翼的脱衣上床,后脑仍有些隐隐作痛的我只好趴在床上,深深呼吸着玛格丽特留在床上的芬芳,好香啊!

“老大,老大!”咦,谁在喊我?

“迈克,你怎么会在这里?”迷迷糊糊中的我猛吃一惊,一跃而起,抱着薄毯缩到床角:“你,你怎么进来的?”我记得我锁好了门,还特地检查了一遍的,就是为了防备迈克搞突然袭击。

迈克却不说话,只是左眼眨了一下,然后右眼眨了两下,然后将左眼再眨了一下。

“你­干­什么?你眼屎没揩­干­净吗?”仍处于半梦半醒的我还没有意识这是之前约好的暗号。

迈克闻言暴走,啪的在我痛处敲了一记:“死老大,以后你要是不记暗号,我可不再认你作老大了。”

好痛啊!理亏的我又不能报仇雪恨。

“不认就不认,谁稀罕?”我暗暗嘀咕,当然这句话不能宣之于口,眼下还得借助迈克的力量。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看来我做了十八年人,也学会人类自私自利的秉­性­。

“快教我魔法!”迈克见我没有吱声,毫不客气将我从香喷喷的被中拽了起来。

“什么魔法?”我慌手慌脚的穿着衣服,眼下我身上只有一件短裤,这小子不会趁机占我便宜吧?

迈克瞪着我道:“是你自己说要教我几种魔法,好帮你对付图尔曼那个坏蛋。”

“好,好,好!”我推开小鸟依人似的迈克,强撑倦容,以最快的速度开始教他。

第一种魔法名为灵魂之眼,这种魔法相当于读心术的进阶版,只要凝望对方的双眼,就能透视对方的心灵,使用起来较读心术方便得多,自然施法的难度也相当之高,以迈克差强人意的水准压根没戏。但是我可以制造一种魔力戒指,用来极大的提高迈克的魔法水平,让他能在现阶段的情况下勉强使用。

第二种魔法名为天籁之音,借助施术人的声音,给受术人一种心理暗示,让受术人在不知不觉间受到施术人的控制,比昏睡术来得有效得多。不过想起迈克这公鸭嗓子自作多情的在那吟唱的样子,我就一阵恶心。

第三种魔法名为理智之心,这种魔法施放之后,可以令施术人预测受术人下一步的行动,预测的时间间隔非常短,唯一的好处是可以在战斗中使用,因为施展灵魂之眼和天籁之音需要完全集中­精­神,非常容易被人打断,如果迈克万一与图尔曼发生冲突,在前两种魔法无效的情况下,有了这种魔法,也好抢先逃跑。

迈克显得很满意,以前他学的那些魔法跟这三种比起来简直是小儿科,在记住所有魔法咒文和施法技巧之后,便缠着我尽快为他制造出那枚令他现在就能使用灵魂之眼的魔力戒指。

深更半夜的,我都累成这样了,还要去找材料为他做戒指?真是一个不懂“怜香惜玉”的家伙!

我为了为难他,理所当然的说出两种十分罕有的材料:一种是龙所守护过的纯净蓝宝石,这种宝石在龙的守护下,里面蕴藏着强大的魔力,另一种是海底开采的万年寒铁,这种材质造出来的戒指可以镇定主人的心灵。

迈克果然变得一脸苦相,傻瓜也知道这两样东西可遇而不可求!

其实戒指基座采用白银,镶上一颗普通的蓝宝石就行,当然效果要差一些,关键是我施加在蓝宝石上面的魔法印记,否则就算迈克找来那两样极品材质也是废铁一堆。

嘿嘿,死迈克,谁让你刚才不知好歹的老捉弄我,还缠着我使我睡不着觉,你就钻天打洞满世界去找吧,就算你是席瓦王国的王子,这两样东西恐怕也要让你头痛一阵子,到时我再拿出造好的戒指刺激刺激你!

看着迈克愁眉苦脸的样子,我“好心”的安慰他:“没关系,说不定天上掉馅饼,明天这两样东西忽然从天而降,出现在你面前。”说没说完,我已忍不住大笑起来。

迈克破天荒的没有反驳,只是在那唉声叹气,人也蔫了一大截:“老大,我回去熟悉魔法了。”

啊,父神啊,少了这只苍蝇,世界终于清净了!我要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

这一觉睡得好沉,醒来的时候外面已是清晨,预想中与玛格丽特的好事根本没有发生,惨了,惨了,昨晚说好去换她守灵,谁知一觉睡过头,不知道该被她骂得如何狗血淋头了?迈克那死小子也不通知一声,不声不响的跑得不见踪影!

咦,这不是玛格丽特吗?她眼下正伏着床头静静熟睡,那娇俏动人,明艳不可方物的模样是男人就会心动,我忍不住伸出手轻抚上去。

可悲惨的是,我这才发现此刻控制身体的竟然是图尔曼,美­色­当前,能看不能吃啊!图尔曼会不会趁机下手?早知道就不睡那么死了?

图尔曼呆呆望着玛格丽特的睡脸,怔了老半天,很快疑惑起来,这是玛格丽特的卧室,他当然认得,他只记得吃完午餐后在去客房的路上睡着了,可是为何在玛格丽特的房间来了?他犹豫了半晌,轻轻唤道:“玛格,玛格!”

“什么事,文...”玛格丽特睡梦初醒,下意识间喊我的名字,还好反应快,没有完全喊出来,冲图尔曼左眼连眨三下。

图尔曼当然不知道我们之间的暗号,见玛格丽特脸­色­有些发白,柔声问:“玛格,你是不是不舒服?是不是昨晚没睡好?”还伸出手去摸玛格丽特的额头。

图尔曼,拿开你的臭手,不许摸!玛格丽特只许我来摸。

玛格丽特知道面前的不是我,脸­色­更白了,轻轻避了开去,咬紧下­唇­连连摇头。

喂,虽说不必特意对图尔曼强颜欢笑,也不用这个样子嘛,很容易让他看出破绽来的。

“对不起,把你的床占了,我这就起来。”图尔曼心情好到极点,他这是第二次躺在这张床上,第一次还是十年前的新婚之夜。

我昨晚睡觉的时候把衣服脱个­精­光,早上图尔曼起来的时候当然清洁溜溜,图尔曼哪会介意在妻子面前­祼­露身体,相反十分高兴,他以为是玛格丽特帮他脱的衣服,这意味着妻子向来对他冷漠的态度有了明显的转变。

玛格丽特面对图尔曼有些暧昧的目光,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却又不能明说,窘得脸颊通红,看在图尔曼眼里,自然以为妻子是在害羞。

图尔曼穿妥衣服,紧握玛格丽特的双手道:“玛格,谢谢你!”这句话倒是出自他的真心,连我都感得到他的诚意。

“不要这样!”玛格丽特尴尬了半天,终于挣脱图尔曼:“今日父王的灵柩将运往战神殿举行祈福仪式,你去准备一下,很多事情我不方便出面。”

“原来是这样!”图尔曼心中炽热如火的情意迅速的冷却,点了点头道:“我一定会办到妥妥当当的,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到时候出席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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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尔曼张罗了一上午,在正午时分,安德列斯的灵柩准时运出王宫抵达战神殿,这家伙指挥千军万马有一手,想不到忙起这些活来也是一套一套的,我突然有些庆幸现在身体的控制权属于图尔曼,要是让我准备这些东东,还不忙得团团转,我堂堂死亡之神哪会­干­这种为人收尸的勾当?

本来照惯例灵柩要在深更半夜运出王宫,可是吉尔伯托一句“陛下是战神的信徒,战神的信徒如何能偷偷摸摸的出宫?”就将时间改在了白天,还特地挑了艳阳高照的正午。

战神殿位于乌里城城南,与王宫处于同一中轴线上,面积虽然只有王宫的三分之一,但却是全城最高的建筑,据说算上屋顶那巨大的战神像,高度达到了史无前例的九十公尺。

灵柩从平时很少开启的神殿中央大门进入,停在那巨大无比的战神殿正殿神台上,一缕阳光从穹顶透入,照在灵柩之上,跟当初维尔托德的灵柩在旧姆玛城生命神殿的情形有些相似。

伴随着殿顶悠扬的钟声,战神殿的上百名祭祀们齐声吟唱着咒文,吉尔伯托身为战神教大主祭亲自主持了仪式,他十分少见地在盔甲外面套了件绣了战神标志的黑袍,站在灵柩前,为死翘翘的安德列斯祈福。

图尔曼和玛格丽特、迈克身为安德列斯的家人,一起坐在最前排,迈克或许已经得到玛格丽特的暗示,再也没来找我罗嗦,而是依照习惯装成病秧子躲得远远的。

至于以赫尔德为首,那帮人数高达四百的大臣贵族们,只得屈居其后,其中有两道凌厉的目光注视着图尔曼,图尔曼就是不回头,也知道它的主人是死对头霍根。

坐在最后面的是平民代表,人数也最多,有两千之数,不过在宽广的神殿里,显然并不算多。

对于那下下层贵族和平民来说,能够出席这场祈福是无上的荣耀和地位的象征。

祈福的时间长达二十四小时,在这段时间,在座的人谁也不能离开,中间只能喝一些圣水,以示对国王的尊敬。

我想最倒霉的大概是台上的吉尔伯托和那些祭祀们,他们不但要苦站二十四个小时,还需不间断的吟诵咒文,据说这样才能让安德列斯的亡魂得到安宁。

哼,这样有屁用,战神诺维又无法控制人的灵魂,现在的死亡之神是黛丽雅的傀儡,而黛丽雅是维尔托德的后台老板加情­妇­,安德列斯跟维尔托德作对,死后他的灵魂哪能讨到什么好果子吃?这是傻瓜也明白的道理。

图尔曼出身并非贵族,除了一身不错的剑术一无所有,若非安德列斯的赏识,恐怕至今仍是一名军中的下层军官,哪能平步青云,攀升到如今军方三大统领之位?要不是安德列斯连女儿都嫁给了他,关于他是安德列斯的私生子的传言早就甚嚣尘上。

那些贵族看图尔曼如此不顺眼,与此不无­干­系。

可惜这家伙对安德列斯毫无感激之情,在岳父葬礼的时候没有半点虔诚之意,只是盘算如何对付霍根和元老院一­干­老臣。

话又说回来,在座的王国贵族哪个不是心怀鬼胎,恐怕只是玛格丽特一个人真心诚意地流下伤心之泪,连迈克那小子也心不在焉,大概在想何处去寻做戒指的材料吧?

“好了,各位可以暂时休息十五分钟。”饶是吉尔伯托身为战神将,拥有无限的能量补充,在念了四五个小时的经后,也感到些许疲累。

就如同放学的小孩,暂时得到解放的元老贵族们一哄而散,在神殿侧殿饮用圣水处排起了长队,这圣水的名字说得好听,其实不过是清水一杯,经战神殿的祭祀们一倒腾,就变成售价高达十枚金币的圣水,偏偏还有无数人求之若渴。

至于那些没钱的平民们,也只好望梅止渴,眼巴巴的看着贵族们痛饮。

吉尔伯托见了这喧闹的场面,不禁皱起眉头,十分严厉的冷喝道:“各位安静一些,不过惊动了陛下的亡灵。”他此言一出,神殿内果然安静了不少。

悲恸万分的玛格丽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若是靠得近的话,定能看见她那覆在黑纱下的美目已经红肿,泪水仍止不住地直往下流。

真搞不懂安德列斯毁了她一生的幸福,为何她还会如此孝顺?你看迈克那小子就不一样,木无表情、无动于衷的样子让人看了恨不得狠狠扁他一顿。

“玛格,你节哀一些,莫要太过悲痛,有伤身体!”图尔曼自以为与妻子关系好转,在大庭广众之下,自作多情的轻轻搂住她的肩膀,柔声安慰。

孰料玛格丽特毫不领情,不仅大力将他推开,还狠狠瞪着他一眼,让图尔曼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了个不大不小的洋相。

习惯玛格丽特冷言冷语的图尔曼倒也并不生气,起身花三十枚金币领取了三杯圣水,自己一杯,递给迈克一杯,第三杯自然用来讨好妻子。

“果然是清水!”借着图尔曼的舌头,品尝了圣水的我得出这个结论,再次为吉尔伯托和他手下的黑心感到奋忾,不过里面为何有一股怪味,难道是圣水里面加的佐料。

人类真的是很奇怪,当所有人说一件东西好的时候即使大家明知它有问题,绝大多数人都会说它好,敢跳出来指责的人少之又少,这就是人云亦云的力量。

在席尔瓦王国短短十年的历史上,倒也不是没有人质疑战神殿圣水的来源?在王国历五年,姆玛历一一零一年,当时全国发行量第一的民间报纸《西方时报》找了许多资深魔法师研究,经过历时半年的调查,得出这只是一杯清水的结论,并满怀信心在头版发表名为《圣水?清水?》的文章,结果引起轩辕大波,而屈居其下的《姆玛日报》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超过对手的大好机会,立刻进行针锋相对的反驳,在有心人的推动下,事情越闹越大。

由于战神殿的强烈抗议,辩论双方将报纸呈送到国王面前,安德列斯命王国御用魔法师进行论证,当时奉行执行国王命令不过夜的王国魔法行会会长佩克连夜召集王国最­精­锐的魔法师,经过三天三夜的连续深入研究,得出的结论是战神殿圣水具有有病治病,无病强身,还能令人返老还童、容颜永驻的神奇功效,并且不知从哪搜集了大量的实际例证附在报告里面,后来那份被指责沽名钓誉的《西方时报》下场当然可想而知,不但被查封停办,还课以巨额罚款赔偿战神殿的名誉损失,连那十多名声称圣水是清水的资深魔法师也倒了血霉,被剥夺了魔法师的身份,并逐出魔法行会,由此战神殿圣水名声大噪,不但价格从每杯两枚金币涨到十枚,而且每日的销量足足翻了几十倍,战神殿可谓名利双收。

我想聪明如安德列斯不会不知道那小小一杯却价值十枚金币的圣水其实是战神殿用来聚敛财富的一杯清水,但借着战神名义走上王位的他当然不会为了一个真相去得罪战神殿以致动摇自己的统治。

最倒霉的是那份自以为道破真相的《西方时报》,据说它的老板因此倾家荡产才筹集到足够的赔偿金,最后还连累全家人成为乞丐。

这个事情史称圣水事件。

玛格丽特的嗓子有些­干­燥,故而并未拒绝图尔曼的好意,她喝了一口,过了几分钟,忽然紧皱眉头道:“这是什么水?”

“神殿圣水啊?玛格你以前没喝过吗?”图尔曼刚刚匆匆灌了一口,根本没来得及细品圣水的味道,便拿起玛格丽特喝剩的圣水,嗅了嗅。

难道那股怪味不是圣水里面的佐料?

玛格丽特摇摇头,她可对战神殿一点都不感冒,花上足可令一户平民丰衣足食过上一个月的十枚金币去喝一杯水,真是吃饱了撑的。

迈克小声道:“姐姐,我也觉得有股怪味。”

“有人下毒?”图尔曼脸­色­剧变,朝神台上正在闭目养神的吉尔伯托大喊:“吉尔伯托将军。”

吉尔伯托双目猛睁,­精­光暴闪道:“连肯将军,有何事?”

“这圣水有问题?”图尔曼话音未落,殿外传来“轰隆”数声巨响,连整座神殿也随之震颤起来。

三十一 ­骚­乱

“发生了什么事?”韦伯斯特一声怒吼,伴随着雷电之光,眨眼间他的身影便出现在上百公尺外的神殿大门。

虽说殿外有上百名战神斗士守卫,号称固若金汤,但是能在韦伯斯特眼皮子底上弄出这么大动静,令战神殿大失颜面,岂能不让他怒发冲冠?

“大事不好了,帝国军攻来了。”不知是谁在人丛中放声高喊,联想到前两日城中戒严,报纸上报道有军队兵临城下的传闻,加上国王新丧,岂能不让人人心惶惶?

首先闹出动静的是那些淑女们,她们在人群中挤来挤去,被那些­色­鬼们趁机占了不少便宜,大概是想到帝国军攻来首先便是将自己先­奸­后杀,一个个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元老高官们倒还能勉强保持镇定,那些平民可管不了这么多,一窝峰地冲向正殿大门。

这场未竟的仪式很快变成一场­骚­动。

“胆敢妖言惑众者,斩!”图尔曼拉着玛格丽特和迈克跳上神台,威风凛凛的厉声高喝,群情汹涌的人潮果然平静了不少。

赫尔德身为元老院首席元老,自然不能置身事外,在霍根和一­干­元老的拥护下,出面辟谣:“各位臣民,帝国军远在千里之外,绝不会攻入王都,一定是有帝国­奸­细潜入殿内,制造混乱,乱我民心,霍根将军,快去要将他们找出来。”

“是!”霍根高居神台,虎目在两千多人脸上巡来巡去,造谣的人早已禁声,要一时分辨出来,谈何容易?

图尔曼心中升起一阵恨意,明明是他先出来安定人心,结果这个表现的大好机会却落到霍根头上。

“轰”又是一声巨响,这次爆炸近在咫尺,就发生在神台右侧。

巨大的气浪掀翻神台之上安德列斯的灵柩,图尔曼倒是见机得快,匆忙俯倒,将玛格丽特护在身下。

“玛格,你没事吧?”气浪平静之后,图尔曼连忙扶起玛格丽特,轻声询问。

玛格丽特的样子颇为感动,毕竟图尔曼不顾生命危险保护她,她道了声谢谢,便去寻迈克。

“姐姐,我没事。”迈克不知捡了什么狗屎运,站在那里一动未动,竟然毫发未伤。

至于赫尔德一­干­贵族元老就没有他那么好运,一个个东倒西歪,身上大多挂彩,安然无恙的只有霍根等廖廖数人。

图尔曼忽然将玛格丽特姐弟拦在身后,大声怒喝:“你们是什么人?”

尘埃缓缓落尽,只见离神台十多公尺的地方多出五名黑衣人,安德列斯那肥胖的尸体已经落到他们手中。

“父王!”玛格丽特悲泣的声音让人听了感到格外心酸,她恶狠狠的盯着那些亵渎自己父亲尸体的黑衣人,语气显得无比坚定:“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快放下陛下的遗体。”一­干­元老纷纷怒喝,只是在此刻显得中气不足,­色­厉内茬。

被其他四人围在正中的黑衣人反问道:“公主殿下,你认为我们想­干­什么?”这家伙面容苍老,额头爬满皱纹,听语气好象是首领。

玛格丽特犹豫了一下,大声问:“你们是不是帝国的­奸­细?”

那名黑衣人首领道:“我们并非帝国的­奸­细,帝国只是我们手中的工具。”

图尔曼喝道:“那你们为何派人造谣生事,声称帝国军攻入王都?”看来这名黑衣人就是这场­骚­乱的主谋,那几个造谣之人必定是他的手下。

除了那黑衣人首领身上没有能量波动,看不出深浅外,其他四个都是极厉害的魔法师。

“啊,他是肯特兹。”突然有个贵族认出那黑衣人首领,别人纷纷相互询问。

原来这名黑衣人首领就是那是五年前那个圣水事件的倒霉蛋,《西方时报》的老板肯特兹,当年他不过三十来岁,长得英俊潇洒,短短五年,竟然老成如此模样。

“不错,我就是肯特兹,竟然有大官老爷记得小民。”肯特兹的语气中充满嘲讽:“各位大官老爷们大概都品尝过圣水,小民可是在里面加了不少佐料,不知十枚金币一杯的圣水滋味如何?”

原来圣水里面真的加了佐料,不过不是战神殿,而是肯特兹找人偷偷放进去的,不知道是什么好东东?

图尔曼厉声道:“你在圣水里面下毒?毒死我们?”

“我还没有那么恶毒,里面不过掺了些童子尿,听说这东西可以包治百病,小民放一些进去也是为了让圣水更具灵效。”肯特兹显然对自己的杰作颇为得意,说着说着就大笑起来。

听到自己花十枚金币买来的圣水其实是一杯尿液,不少贵族们作起呕来,连迈克也脸­色­老白,摇摇欲坠。

“肯特兹,如果你放开我父王的遗体,本公主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玛格丽特也想起这个当年名燥一时的人物。

“公道?这个世界还有公道吗?当年你父亲安德列斯为了回护战神殿,不惜违背真理,捏造事实,陷害我们,让我们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肯特兹说到这里时,有些神经质的放声大笑,其他黑衣人都现出感同身受的表情,想必他们就是当年那十几名倒霉魔法师中的一份子。

“你们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出来吧?”

“公主殿下,你做得了主吗?”

“当然,数日后我就是席尔瓦王国的国王,有什么事不能做主?”此刻的玛格丽特倒颇有女王风范。

“好,女王陛下,我们有三点要求。”肯特兹以标准的贵族礼节,向玛格丽特行了一礼,当年他还是一名子爵,只是圣水事件后,爵位被安德列斯收回了。

“第一,要恢复我们的名誉地位及《西方时报》的发行权,并以王室的名义,公开向全体王国公民道歉,承认圣水其实是一杯清水。”

“好,我答应你。”玛格丽特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相对于安德列斯遗体的损毁,这个要求对王室的影响小得多。

“第二,战神殿必须赔礼道歉,双倍归还我当年的赔偿金,并且不再对外出售圣水。”

“好,这也可以办到。”让战神殿道歉也不是什么难事,至于归还赔偿金的问题,大不了让王室垫付,圣水的出售一事也可慢慢商量,玛格丽特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第三,不能追究我们今日犯下的罪行,当年批驳我们的那几份报纸也要尽数取缔,并且要追查当时所有落井下石的人的陷害之罪。”

“这个...”玛格丽特犹豫难决,如果答应这最后一条,战神殿、王室还有在场大多数贵族恐怕都脱不了­干­系,那维系席尔瓦王国的统治将变得不复存在。

“女王陛下不肯答应?”肯特兹刚刚和善的声音又变得严厉起来。

图尔曼忽然冷哼道:“陛下不可答应这乱贼的无理要求。”他心想如果现在处理好这件危机,趁机在贵族和平民代表面前竖立起玛格丽特和自己的威信,以后在元老院那­干­元老面前就好说话得多。

“连肯将军,前晚的刺客还没有让你收敛一些吗?”糟了,原来前晚的那四个刺客是肯特兹派来的,这下倒好,我千算万算,算不到图尔曼会在这种情况下得知自己应该在睡梦中发生的事情。

还好此刻图尔曼忙着思索如何化解危机,并未想及许多:“肯特兹,你们这帮乱贼以为挟持了先王的遗体,就可以为所欲为,今日先王陛下若是在天有灵,一定会原谅我们亵渎他的遗体。”他暗暗积蓄能量,准备动手,反正安德列斯已是一个死人,到时只要尽少伤及安德列斯的遗体,便可以交差。

玛格丽特大概知道现在不能太过顾忌,也只好附和道:“不错。”

“女王陛下,你以为我们闯进来,手中的凭藉只是你父亲的尸体,哈哈,你们看看这是什么?一定会有人认得。”几个黑衣人行动一致,取出一个拳头大小,黑乎乎的圆球,那圆球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做成,外表流光异彩,显得十分诡异。

“魔法神雷?”克拉克和他身旁一个老家伙几乎同时惊呼出声。

那名老家伙好象是现任王国魔法行会会长萨密维斯。

我将神念悄悄探去,黑­色­圆球里面蕴藏着极为巨大的魔法能量,这些能量不知用什么方式浓缩起来,如果瞬间释放出去,不但在场所有人­性­命难保,恐怕连这座战神殿也将化为灰烬,到时玛格丽特和大小官员全部完蛋,王国空有百万大军,恐怕也将四分五裂,不复存在。

光听名字,就晓得这种魔法神雷威力巨大,想必是席尔瓦王国秘密开发的战争武器,难道殿外的那几声爆炸也是这种神雷造成的?只是不知道这杀人灭口的好东东怎会落到肯特兹手中?改天我也要弄几个玩玩!

“这就是魔法神雷?”看来图尔曼和霍根及几个朝廷重臣也有耳闻,我猜得不错,这果然是王国的秘密武器,幸好图尔曼没有拿到梦幻森林去试试,否则我们那帮菜鸟早就全军覆没。

“既然女王陛下不肯答应我们的要求,我们只好与王国同归于尽了。”肯特兹拿起魔法神雷,作势向地上抛去。

“且慢!”跟玛格丽特同时出声阻止有好几人。

“那女王陛下是答应了吗?”

玛格丽特应道:“不错!”

“陛下以为我们是那么好欺骗的吗?恐怕我们一离开这战神殿,就死无全尸了。”肯特兹仰天哈哈大笑,声音突然一冷:“我们这次本来就准备玉石俱焚,所有无辜的平民可以离开,至于贵族就乖乖留在这里。”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大多数平民早就溜出殿外,贵族也走得只剩一半,毕竟热闹虽然好看,可是小命谁不爱惜?

不过元老院的元老们倒没走几个,倒不是他们如何英勇,而是刚才殿内的那次爆炸炸得老胳膊老腿的他们多数负伤,若是没有人搀扶,哪能走得出神殿?

玛格丽特十分平静地道:“肯特兹,既然你不想连累无辜,我有一个提议,当年是我父王处罚你的,如果你要报仇,尽管冲着我来好了,你可以带我离开这里,这样你们也可以保全自己的­性­命。”

“姐姐!”

“玛格!”

“公主殿下!”

在场的所有人都为玛格丽特这种舍己为人的高尚人格感动不已。

“女王陛下,看来你跟你父亲不同,你勇敢而又仁慈,如果有其他办法的话我真的不想杀死你...”肯特兹不知是不是自知将死,废话特别多。

图尔曼向霍根使了个眼­色­,二人破天荒的心灵交汇,瞬间达成一致:那四个魔法师不擅长近战,只要一人­干­掉两个,剩下那个肯特兹就好办多了。

两人几乎同时开始行动,只是过了刹那间,他们便出现在肯特兹面前。

“有结界?”二人想不到四个魔法师能够在隔绝大多数能量的战神殿不声不响的展开结界,虽然这层结界难不倒他们,但是当他们破开结界,制住四名魔法师的时候,面前是满脸狞笑的肯特兹。

“迈克!”玛格丽特用了好几种魔法,发现难以施法,只好让迈克帮忙,他所学习的几种灵魂魔法都不在战神殿的规则限制之内。

迈克用他那公鸭嗓子唱起了难听的咒文,让在场大多数贵族感受了一回什么是噪音污染。

昏,是天籁之音,臭小子,你短短一晚上就学会了吗?

随着身体倒地的声音,不少人都沉睡了过去,而这个魔法的主要目标肯特兹只坚持了十几秒就闭上了眼睛,看不出迈克挺有魔法天赋的,只是控制改成了昏睡,真是丢我这个老大的脸。

敌人虽然都全部躺下了,肯特兹手中那颗魔法神雷却开始闪烁黑白相间的强光,那肯定是神雷爆炸的先兆,惨了,近在咫尺的图尔曼一定在劫难逃,昨晚耗尽能量的我岂不是也会跟着魂消魄散?

萨维密斯不愧是王国数一数二的魔法师,在如此紧迫的时间下,通过快速施法布下一个巨大的结界,将玛格丽特姐弟和所有元老都罩在中央,就是不知道管不管用。

“区区一颗神雷,未必毁得了战神殿。”自爆炸开始,出去追查叛乱份子就无影无踪的韦伯斯特突然出现在眼前,大手一合,强烈的电光形成一道大网,将肯特兹连同神雷裹在里面。

一声巨响,伴随着肯特兹的惨叫,那道电网透出一阵阵强烈的黑白光华,照得所有人都睁目如盲。

强光逐渐淡去,肯特兹已经在电网中变成一滩血­肉­,一场灾难终于消除。

“多亏了韦伯斯特将军。”玛格丽特惊魂甫定,连忙向韦伯斯特道谢。

“韦伯斯特将军的魔法真厉害。”

“韦伯斯特将军真不愧是战神将。”

“韦伯斯特将军...”

一时间马屁冲天,韦伯斯特脸­色­铁青,看来并不受用?而差点闯下大祸的图尔曼和霍根被彻底冷落到一边。

经过这场­骚­乱,安德列斯的祈福仪式只好中断,他的遗体被重新装硷后,韦伯斯特当即宣布仪式改在明日,不但时间大大缩短为八小时,人数也限定在一百人以内,以免又混入叛乱份子扰了灵堂。

三十一 ­骚­乱

这场­骚­乱造成的损失并不太大,平民们大多安全逃脱,只有那些贵族受到较大的伤害,而殿外的爆炸也造成近十名战神斗士重伤,还好没有人死亡。

这场­骚­乱造成的影响不小,参加仪式的平民代表多是社会的菁英,回去难免议论纷纷,今天的事情四下一传开,战神殿的威信由此大跌,那曾被加过童子尿的圣水销售更是困难,同时对元老院的元老们也普遍不信任起来,相反玛格丽特挺身而出的英姿早已铭刻在劳苦大众心中。

至于这场叛乱的主谋肯特兹虽然死无全尸,但同谋肯定少不了,经过对那四名魔法师严刑拷问,供出足足近百人的革命同志,着实让乌里城的警备厅忙活了好一阵子。

据说肯特兹以行乞为名流浪名地,邀集许多怨恨安德列斯及席尔瓦王国的人成立了一个名为真理教的非法恐怖组织,专门搞一些小打小闹的破坏活动,最近因为人气越来越差,所以准备­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袭击战神殿以引起大众的注意。

没想到安德列斯恰好病故,席尔瓦王国的所有头面人物全部集中在战神殿,如此天赐良机肯特兹怎会错过,立刻将计划提前实施,他们通过一名当年被驱逐魔法师的学生潜入魔法行会的秘密研究室,盗取了十多颗还处于实验阶段的魔法神雷,先采取声东击西的法子,在战神殿正门制造爆炸,然后由肯特兹亲率教中­精­锐,从城中的下水道潜到战神殿的地底,用魔法神雷在地面炸出一个缺口,制造了上述的一幕。

夕阳斜下,得知战神殿发出爆炸事件的大小报纸记者早早候在神殿前的广场,等玛格丽特和元老贵族们一出来,顿时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一向对记者不感冒的韦伯斯特破天荒的接受了采访:“这次叛乱份子的袭击不仅是针对战神殿,而且是对元老院,对王室,以至整个王国,为了不将隐患留给王国的未来,我以战神教的名义恳请女王陛下和元老院对此次事件进行彻底的清查。”

“在这次事件中,多亏了连肯将军和霍根将军的大力协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在此我向二位将军表示最诚挚的谢意。”

霍根是个直肠子,有些羞愧道:“差点帮了倒忙...”

“韦伯斯特将军客气了,此乃末将的职责所在。”图尔曼倒是不客气,­干­脆来了个默认。

“王子殿下,请问你在神殿内大展神威,使刺客昏迷的魔法叫什么名字?”露了回脸的迈克也受到不少记者的追捧。

别看迈克跟我在一起罗里八嗦,烦不胜烦,到了这种大场面,便紧张得连句屁都放不清楚:“这,这,这个不能说。”还王子呢,我看连个屁都不如。

“恭送陛下和王子殿下回宫。”韦伯斯特召来四名战神斗士,团团围在玛格丽特姐弟身前,使那些记者们无法近身。

图尔曼伴着妻弟扬长而去,留下那些倒霉的元老们继续接受记者们的疲劳轰炸。

到了王宫门口,图尔曼忽然说:“玛格,你和迈克先回去,我有事回将军府一趟。”哎哟,不好,图尔曼此刻满怀疑惑,肯定是回去联系纳多尔和索斯,他们几个一打照面,那我岂不是要穿帮?玛格丽特,救命啊!

“图尔曼,你不要回去了!”玛格丽特拉住图尔曼,低声道:“现在城中乱哄哄的危险得很,就属王宫里最安全,我不想在失去父王后再失去你,我要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我虽然知道玛格丽特说这些话不过是为了遵照她和我的约定,看住图尔曼,心里仍有些酸溜溜的。

“玛格。”图尔曼果然大受感动,轻轻拥了玛格丽特一下,深情地微笑道:“好,我绝对不会离开你,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

一旁的迈克听了,暗暗做了一个作呕的动作。

晚餐是在十分和谐的气氛中进行,图尔曼陶醉在美­色­之中,哪有闲暇去思索其中的疑云?

吃过晚餐,玛格丽特让图尔曼洗了个香喷喷的热水澡,直接让侍女领他回自己房间。

玛格丽特不会准备假戏真做吧?

图尔曼心儿一直飘在云端,他还以为是今日奋不顾身的英勇表现感动了玛格丽特,他静静的躺在床上,期待着那温馨一刻的到来。

现在是他心灵最放松的时候,要不是我能量不足,我一定一鼓作气,将他的身体完全据为己有。

图尔曼等了半天,不知不觉睡了过去,还发出轻微的酣声。

玛格丽特穿着一袭洁白的长袍,漆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后,犹如午夜的­精­灵从黑暗之中走出,她俯身轻唤道:“图尔曼,图尔曼。”

图尔曼睡得象个死猪,一时半刻哪会醒来过来,看来是我出马的时候了。

“文森!”正当玛格丽特小嘴吐出这两个字时,我睁开双眼,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微笑。

玛格丽特强作镇定,右眼冲我眨了两下。

“玛格,你刚才叫我什么?文森,不是那小鬼的名字吗?原来你还在想着他?”我故意不去回应,还学着图尔曼的语气存心吓她。

“啊”玛格丽特这一下吓得够呛,向后一退,几乎一ρi股跌在地上,还好我眼明手快,将她拉到怀中。

“图尔曼,放开!”玛格丽特开始死命的挣扎,力气之大连我都差点吃不消。

“玛格丽特姐姐,这下你被我骗到了吧?”我现出顽皮的笑容,左眼连忙眨了回去。

“死文森,敢骗我!”玛格丽特这才意识我在调戏她,伸出玉爪在我额头重重敲了两记,最后还不解气,又狠狠在我肩头咬了一口。

“哇,好痛!”这倒不是假的,不信你看,好深的虎牙印,玛格丽特怎么学会洁西卡的招数,难道天下的母老虎都会此招?

“死文森,姐姐为了你不惜向图尔曼那讨厌的家伙虚与蛇委,你还装成他的样子来吓姐姐?”玛格丽特仍旧红肿的美目又泛起了泪花。

“对不起,姐姐,我错了,你想怎样责罚都行!要不你打我屁屁?”我可怜巴巴,丝毫不知羞耻的向怀中美人摇尾乞怜。

这一招果然很见效,本来板着俏脸的玛格丽特很快露出笑意,伸手在我额头又敲了两记,不过这次倒是轻之又轻:“以后再敢骗姐姐,小心姐姐以后不帮你了。”

“绝对不会有下次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有些心不在焉,玛格丽特刚才一番挣扎,长袍颈口的扣子不知不觉松开,露出雪白的胸脯和深深的|­乳­沟,看得我口水直流。

“文森,你在看什么?”玛格丽特娇嗔一声,垂首一看,立刻满脸红晕,慌忙整理好长袍。

我贼贼的笑道:“姐姐,你穿成这样子,难道不是为了给我欣赏的吗?”

“你想得美,谁要给你欣赏?”玛格丽特说这句话的时候,大概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了大灰狼手中的小红帽。

“啊”玛格丽特一声尖叫,被我横着抱了起来。

我轻轻将紧美双目的玛格丽特放到床上,低头吻住她的小嘴,此时此刻,没有什么比这更迷人的啦?

我那双­淫­手当然也没有闲着,一只手从袍缝探了进去轻轻抚摸,另一只手去解她长袍上的钮扣。

“不要!”被我吻着意乱情迷的玛格丽特突然睁开双眼,捉住正在她身上攻城掠地的一双­淫­手,有些气喘道:“文森,等你完全同化图尔曼的灵魂后再和姐姐做这事好不好?”

倒,这种关键时刻要我悬涯勒马?那我还算男人吗?

“姐姐很怕万一你变不过来了,那图尔曼就会永远占有姐姐。”玛格丽特的美目禁不住又涌出泪水。

是啊!万一我反过来被图尔曼­干­掉了,想想图尔曼天天骑在玛格丽特身上施展­淫­欲的情形,我心中顿时一阵发毛。

“姐姐,我答应你,为了你我一定努力加油,再加油,争取早日­干­掉图尔曼那坏家伙,到时姐姐可不要拒绝我啊!”我心中的欲­火­逐渐冷却,缓缓从玛格丽特身上爬了起来。

玛格丽特红着脸点了下头,我将她扶了起来,温柔的帮她扣好扣子,最后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一时间我们有些尴尬,我为了活跃气氛,改变话题道:“姐姐,你今天在战神殿的表现真的很­棒­,一定在广大臣民心中露下很好的印象。”

“哪有那么简单?”玛格丽特摇摇头,奇道:“文森,当你藏起来的时候也可以知道身边的事情吗?”

我连忙吹嘘道:“当然,我对身边一百公尺内发生的事情晓得一清二楚,还可以知道图尔曼心里在想些什么!”其实以我现在的能量,神念最多只能探察到三十公尺左右。

玛格丽特很好奇的问我:“这么厉害?图尔曼当时在想些什么?”

我紧紧盯着她的俏脸,不放过一丝些微的变化:“他当时可是一心一意想保护姐姐,宁肯舍去自己的­性­命。”

“是吗?”玛格丽特不由自主避开我的目光,冷笑道:“如果我当时死了,他的权势地位也将不保,这就是他保护我的原因。”

这并不是图尔曼保护玛格丽特的全部原因,我知道在他内心深处一定很爱玛格丽特,当然我并不会将此说出来。

我突然感自己很卑鄙,就好像一个乘人之危的坏蛋,乘着玛格丽特对图尔曼的误解,夺取了美人的芳心。

我沉默了半晌,问了闷在心中很久的疑问:“姐姐,你为何对图尔曼这么大的成见?据我所知,他这人除了有些­阴­险和爱好权势外,几乎没有任何缺点。”

玛格丽特望着我,反问道:“你真的想知道吗?”

废话,我不想知道­干­嘛问你!我连连点头,有些做作道:“如果姐姐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图尔曼的这份记忆藏得很紧,我怎么也找不到。

玛格丽特倚在我的肩头,双目微闭,回忆道:“文森,我和帝国王储奥利佛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这里我就不多说了,当年我父亲非常器重图尔曼,有心将我嫁给他,可是我执意不从,我父亲也只好作罢,可图尔曼不知从何得知我和奥利佛殿下的事,并藉此来要胁我嫁给他,还假装酒醉,差点弓虽暴了我,事后图尔曼跑到我父亲那请罪,还作了出自尽的戏,我父亲为了我的声誉,强行命我与图尔曼订婚。”

原来是这么回事?图尔曼这一招虽然达到目的,却将玛格丽特的心推得离自己更远,任何一个女子遭遇到这种事情,恐怕都会如玛格丽特一般,对图尔曼恨之入骨。

若我是他一定不会这么­干­,当时奥利佛和玛格丽特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我会在玛格丽特被奥利佛抛弃,伤心欲绝的时候趁虚而入。

我假装义愤填膺道:“我还以为图尔曼那家伙坏不到哪去,原来他是一头披着人皮的狼,竟敢冒犯我亲爱的玛格丽特姐姐,姐姐,你放心好了,要不了多久,我就会从­精­神上将他完全消灭。”

玛格丽特摸了摸我的脸说:“要是能从­肉­体上将他也消灭那就更好了。”

哇,这么狠?谋杀亲夫啊!我吓了一跳,连忙说:“那可不行,这样岂不是连我都一块灭了。”

“你这小坏蛋,灭了你才好!”玛格丽特满脸笑意道:“文森,­干­脆你再换个身体,我看到图尔曼的样子就恶心。”

“姐姐,我这个孤魂野鬼找具身体多不容易,你以为说换就能换吗?再说换了别的身体就不能和姐姐做夫妻了。”没办法,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为了我的复仇大业,我也只好骗骗玛格丽特。

见玛格丽特沉默不语,我再接再励道:“何况姐姐也不能真的将图尔曼杀了,落下一个谋杀亲夫的罪名,如此偷梁换柱再好不过。”

“我只是随便说说,又没要你当真。”玛格丽特的声音有些无奈。

我笑嘻嘻道:“姐姐对着我的时候,可以想着我还是文森时的样子,这样姐姐大概就不会对我讨厌了吧。”

“死文森,谁要想着你?”玛格丽特脸上一红,粉拳在我胸口轻轻捶了两下,真是隔靴搔痒啊。

我不禁抱住她,低头吻了下去。

“好哇,你们两个被我捉­奸­在床了吧?”正当我们亲得如火如茶的时候,迈克这小子不知从哪个地洞钻出来,他不是回自己的狗窝了吗?

玛格丽特一阵羞涩,慌忙将我推开,正­色­道:“迈克,你以后再这样不敲门进来,姐姐可要把那道暗门给封了。”

“不敢,不敢!”回到王宫的迈克又恢复了活力。

我来到迈克出现的地方,这里果然有一道暗门,通往隔壁迈克所住的房间,以后和玛格丽特亲热可得注意了,要提防迈克不知不觉钻从这狗洞钻出来。

“老大,你要的东西我找到了。”迈克笑ⅿⅿ的打开手中的包裹,里面是一颗­鸡­蛋大小的蓝宝石,在夜晚折­射­出灿烂的光华,另外还有一块黑乎乎的东西,我摸了一下,沉甸甸的好冷,真的是万年寒铁?迈克从哪弄来这两样好东东?

迈克嘿嘿笑道:“老大,你不是要龙守护过的蓝宝石吗?你难道忘了霍根就是龙骑士?我跟他一说,他二话没说就送给我这颗蓝宝石,还唯恐我不收似的,比你可痛快多了。至于这块寒铁,老大你猜从哪来的?”

被迈克反过来嘲讽一番的我心中无比郁闷道:“想说就说,不说就算了。”

“这块寒铁是韦伯斯特送给我的,听说是建造战神殿时留下的。”看迈克得意洋洋的样子,我恨不得将他的那张臭脸扁成柿子。

玛格丽特好奇的问:“文森,你让迈克搜集这些­干­什么?”

迈克抢着回答道:“老大要帮我做魔力戒指,老大,东西我帮你找来了,你可要说话算数。”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我没好气的回敬了一句,这么大一颗宝石,别说一枚,做几十枚也绰绰有余。

“那你什么时候可以做好?”

“现在就做,行了吧?”

“现在?”迈克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我将蓝宝石托在掌心,里面果然有龙的气息,我缓缓吸收宝石内蕴藏的强大魔力,右手食指一点,指尖透出一道青蓝­色­火焰,这是由魔法能量凝结成的火焰,这种火焰不会在灼烧蓝宝石的时候带来杂质。

“哇,老大,你的手怎么会发火,可不可以教我?”真不知道迈克为何会这么罗嗦,难不成上辈子是个哑巴?

“迈克,别打扰文森,要不然你的戒指就做不成了!”还是玛格丽特有见识。

在魔法火焰的烧灼下,不过几分钟,蓝宝石便裂成大大小小无数碎块。

我拿起那块寒铁,仔细研究了半天,这东西可不能用火焰切割,要不然会破坏里面的寒气,我用的是重力切割,就是在寒铁表面创造出两个重力相差极大的微小空间,这样很快就能将寒铁扭曲,切下一块大小随我心意的寒铁,再去除一下杂质,拉成长条,马上可以制成戒指。

玛格丽特和迈克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将寒铁切成几小块,接着好似变魔术般的拉长圈成圆环,然后将蓝宝石碎片镶上去,就成了一个简陋的戒指了,看上去虽然不大美观,也只好将就将就了,我可不想为了造戒指又再去学做工匠。

“哇,好硬!”迈克还以为那寒铁是面条做的,不服气的又捏又咬。

连一向矜持的玛格丽特也惊奇的抚摸我那“点金成金”的巧手。

“再加个魔法印记就可以用了。”为了加强这枚戒指的功效,我又镶了两块碎片上去,然后存心卖弄的念着咒语,朝戒指一指,上面的蓝宝石碎片响起一阵强光,几秒钟后,很快恢复了原有的光泽。

我将这枚简陋的戒指戴在食指上试了试,哇,好厉害,我的神念刹那间竟然可以延伸到王宫外面,我试着悄悄探视迈克的心灵,这家伙满脑子老大是我偶像的念头,本来想再去探探玛格丽特,想想还是算了,要是被她察觉,还不被骂个狗血淋头?

“老大,这枚戒指好像太粗了,而且也不大美观,戴着在手上肯定被人笑死。”这小子的毛病怎么这么多?

“不想要就算了,等我哪天心情好再造只漂亮的给你。”

“这只我先收下了,老大,等你心情好了另外造一只给我。”迈克大概是想等到猴年马月我的心情才会好起来,最后只好屈服。

我看着桌上剩余的材料,这么好的东东只造一枚戒指好象太浪费了,是不是再造几样东西?

正当我在考虑造什么好的时候,我突然感觉一道熟悉的能量进入我的脑部,好哇,迈克这死小子竟敢用灵魂之眼探视我的心灵,我捉弄捉弄这小子。

我摒去杂念,一心一意地想迈克英明神武,高大威猛,不愧是当世第一猛男,我好爱你啊!

“老大!”迈克哇哇怪叫,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我:“原来,原来你是?”

“你以为我是什么?”我向他抛了几个媚眼,“含情脉脉”地道:“迈克,人家给你造的戒指怎么样啊?”

“老大,姐姐,我回去了!”迈克抚着胸口,夺门而出。

玛格丽特有些奇怪的问我:“文森,你和迈克眉来眼去的在­干­什么?”

我附在玛格丽特耳边据实以告,听得她也禁不住掩嘴娇笑起来。

笑完了迈克,我和玛格丽特都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迈克有了那枚戒指,随时可以窥视别人的心灵,我还可以防范,玛格丽特就惨了,她在迈克面前岂不是没一点秘密可言?

玛格丽特吞吞吐吐地问:“文森,你有没有法子阻止迈克?”

啊,有了,我可以再造两枚戒指,这种戒指效果刚刚相反,可以阻止别人对自己使用灵魂之眼之类的灵魂魔法,另外再增加一些魔力增幅的功能,这样就可以施放一些比较高明的魔法。

说­干­就­干­,我又用了一个多小时做好预想中的戒指,因为有了造第一枚戒指的经验,这两枚的造型漂亮得多,看起来还是一对。

“戴上这枚戒指,就不怕迈克搞鬼了。”

玛格丽特褪下自己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戴上我递给她的那枚,脸上忽然现出些许红晕。

她不会把这当成订情信物吧?哈哈!我也将左手上的结婚戒指取而代之,就是不知道将来图尔曼看见了会气成什么样子?

为免节外生枝,我想了想又脱了下来,递给玛格丽特道:“姐姐,这枚戒指也交给你保管,等我要用的时候再找你。”

玛格丽特当然答应了,她试着念了几句御水术的咒文,一个拳头的水球很快出现在空中,她有些惊喜道:“这戒指原来还能增强魔法效果,文森,你好厉害。”

我得意的笑了两声,心想一不做二不休,再做几枚戒指将来有备无患。

我又做了三枚戒指,材料仍剩下大半。

转眼已是深更半夜,玛格丽特初时还看得津津有味,后来不知不觉趴在桌上睡去,她就不怕我趁机占她便宜?

我收好所有戒指和剩下的材料,将睡美人抱到床上,而自己坐在椅中,进入深层冥思。

三十二 典礼

第二日,安德列斯的祈福仪式继续举行,因为战神殿正殿损毁严重,改在旁边的侧殿举行,这次倒是风平浪尽,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一连数日,我都没有再占据图尔曼的身体,因为我要积蓄能量,等待玛格丽特登基大典的那一天,我要与她同享这份欢乐。

安德列斯的葬礼盛大而又隆重,无数平民自发地从全国各地赶来参加他的葬礼,据说总人数高达百万之众,不但将乌里城内的大小旅馆挤了个满满当当,就算城内的许多平民之家也借此良机赚外快的行列,饶是如此,仍有近半数人在乌里城外搭起了帐篷,因为这个原因听说乌里城的帐篷一时脱销。

送葬的队伍从乌里城足足排到离城十公里远安德列斯的陵寝,安德列斯能够受到臣民如此的拥戴实在有些令人感到意外。不过象他这般叛上作乱起家,而又这么有作为的帝王少之又少,欣欣向荣的席尔瓦王国和暮气沉沉的姆玛帝国比起来,再也没有人对当初安德列斯起兵谋反的事情指手划脚。

真正的重头戏是新王登基大典,除丧之后,乌里城内打扮得焕然一新,处处张灯结彩,好似在迎接新年的到来,长长的红毯从城北的王宫一直铺到城南的战神殿,此次大典耗资高达三亿枚金币,相当于王室政府岁入的十分之一。

姆玛历一一零六年,王国历十年十月十二日上午八点十五分,登基大典正式举行。

观看大典的人潮将红毯两侧围得水泄不通,当玛格丽特身穿那套据说高达二十万枚金币的王室礼服出现在王宫门口时,万众齐声欢呼,那热烈的的场面令人心潮澎湃,激动万分。

我和迈克一左一右跟随在玛格丽特身后,我可是费了老大功夫,在玛格丽特的协助下才压制住图尔曼的灵魂,如愿出现在这万众瞩目的场合。

但是因为这个原因,图尔曼从此已经知道我的存在,通过几日的休养生息,吸收大量能量的我有足够的信心和这几日被迈克的灵魂魔法折磨得­精­神不振的图尔曼正面交锋。

短短几日的功夫,战神殿内外修缮一新,早已看不出被人破坏的痕迹,当我们进入神殿的时候,欢呼的人群突然平静下来,神殿那悠扬的钟声开始响起。

来自全国各地,多达数千的贵族元老们齐聚一堂,连同上万的平民代表,将空旷的神殿挤得水泄不通。

拥有特许证能够进入神殿的少数记者目不转睛的记录着,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

钟声足足响了九十九下,当玛格丽特单膝跪在韦伯斯特面前,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

“以战神诺维之名,在这神圣的时刻,赐封玛格丽特.席尔瓦为席尔瓦王国第二任国王,愿全体臣民爱戴她,尊敬她,相信她,在她的带领下,王国必将更加繁荣,战神的荣光会保佑她和她的王国。”

韦伯斯特为玛格丽特戴上王冠后,将代表王权的黄金权杖也恭恭敬敬地呈了上来。

之后玛格丽特即位于暂时设于神台上的王座,全体臣民齐呼万岁,欢呼声在整座乌里城此起彼伏,久久不息。

“请玛格丽特女王陛下偕图尔曼公爵阁下、迈克王子殿下到神谕室接受战神的神谕。”

什么神谕,搞不好跟黛丽雅搞的那一套一样,地里面进行洗脑,只是对象换成了战神。

听说照惯例接受神谕仅限国王一人,这下倒好,一家三口一网打尽,谁也跑不了。

战神诺维那家伙算起来跟我还算有些交情,如果他认出我来,想必不会落井下石吧!

我有些忐忑不安的跟着玛格丽特姐弟进入神谕室,早知有这么一道程序我就让图尔曼来凑热闹。

神谕室通着神殿的穹顶,阳光通过数次折­射­,将战神像的巨大­阴­影投­射­在我们面前。

神谕室四壁雕刻了无数图画,迈克在上面好奇的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兴奋了一会,见室内仍无动静,便道:“这个地方好无聊,姐姐,我先出去了。”

玛格丽特低声道:“这么大的人还胡闹,再闷也要忍过去。”

迈克忍不住低声咕哝,玛格丽特没听清楚,我却知道他一定在问候战神的老母亲。

战神的老母亲不就是我的老母亲?竟敢骂我,哼,我也问候问候你父母,不过千万不能让玛格丽特知道。

就在我的迈克互相问候对方父母的时候,穹顶突然缓缓合上,神谕室内变得昏暗一片。

啊!惨了,诺维不会是发现我的存在后,准备抓我送给黛丽雅邀功吧?

室内石壁忽然透出五颜六­色­的光芒,在黑暗中构造出无数战争场景,在我们面前不断变幻起来,配合着传入我们耳中的金铁交鸣声,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玛格丽特和迈克的注意力立刻被这奇特的景观吸引了过去,原来诺维在给人类传播战争的思想,真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他这一招可比黛丽雅高多了,声光效果十足啊。

看来我也要学习学习如何让人类自相残杀,对我将来毁灭人类肯定大有帮助!

“文森,死亡之神文森!”一个声音在我心中响起,我顿时大吃一惊:是谁在叫我?再看玛格丽特和迈克,他们正对眼前的东西如痴如醉,哪有闲功夫管我?

“文森,你连我也认不出来了吗?”一个发光的人形物体出现在我面前,是战神诺维,强烈的白光充盈于神谕室内。

自从十八年前诸神大战之后,我还是第一次跟九大主神直面相对,在梦幻森林的世界之树有过一番交谈的大地之神是个胆小鬼,明知道是我,只是说了几句废话,连面都不敢见,好象我身上有瘟病似的,还是诺维有种,敢见我这个倒霉蛋。

“诺维,好久不见了,如果按照人类的时间,应该已经有两万年了吧。”两万年对于九大主神不过是弹指一挥间,而对于现已为人的我来说足够转世投胎几百次了。

诺维的神念在我身上扫描了一遍,知道我现在的状况后,丝毫没有顾忌我的感受道:“文森,想不到你会如此落魄,连小小一个人类都无法制伏。”

“冥界的情况如何?”现在的我没有力量跟诺维计较这一切,不过总有一天,我会加倍洗刷这份屈辱。

“新的死亡之神,应该说另一个你继续统治着那里,他更加彻底的断绝了与其他主神的来往,从来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

“那个死神不是黛丽雅的傀儡吗?”我有些糊涂起来。

“不是,如果你这样认为你就错了,你以为黛丽雅有那么大的力量能够控制同为九大主神之一的死亡之神?其实那是另一个你,死亡之神虽然失去当你这个生命印记的核心,但是黛丽雅仍然保留着死亡之神生命印记的百分之九十九,当黛丽雅让这个生命印记回到冥界的时候,她就失去了对这个生命印记的控制,这个生命印记也就是另一个你与你留在冥界的神体融合成为新的死亡之神,继续统治着冥界,我对黛丽雅早就看不过去了,曾去找另外一个你,可是他变得对任何事都无动于衷。”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我不是可以联合另外一个自己去找黛丽寻仇,我心中一阵窃喜。

“文森,你以为另外一个你会听你的和你一起去找黛丽雅的麻烦吗?我估计他连你也不会理会,而且我奉劝你不要去找他,说不定他会连你一起消灭。”

“怎么会?”诺维肯定在离间我们,等我恢复了神力,一定要试上一试。

“要不然他怎么不去找黛丽雅寻仇?他现在已经成为一个新的个体,再也不受你的控制,对于他来说心中最恐惧的就是你的存在,因为你一定会试图与他重新融合,同你这个核心比起来,他属于可有可无的边缘部分,融合之后他会变得不复存在”

我一阵哑然,诺维说得有些道理,或许那个我真的不想复仇,也不想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文森,我看你还是和我联合起来去找黛丽雅复仇,我可以助你尽快的恢复神力,等你足够强大之后,就算另外一个你想违背你的意志,你也有力量制伏他。”

“对,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如今的我可不会为了一个面子问题而错失这大好机会。

“我先给予你一些力量,等你恢复神力之后我会再来找你。”诺维伸开双手,两道白光照在我胸口,巨大的能量源源不绝的注入我的身体,我的能量层次刹那间激增上百倍,哈哈,现在的我消灭一个图尔曼真是小菜一碟,只是有些遗憾的是我凭藉的竟是其他主神的能量。

我趁机开始同化图尔曼的灵魂,这家伙看来十分顽强,很快惊醒过来,躲在这具身体的意识深处负隅顽抗,没关系,这样我可以跟你慢慢玩,谁让你曾经杀死过我?

穹顶再度打开,神谕室又恢复了平静,玛格丽特和迈克清醒过来,迈克忽然上上下下打量着我:“老大,你怎么变得跟刚才好象有些不一样?”

“我有哪里不一样?”当然不一样,现在的我就算跟韦伯斯特也有得一拼。

我悄悄问他:“你刚才看到什么神谕?”

迈克一挑眉头道:“我要统率王国大军,为王国开疆扩土。”果然被洗脑了,怪不得连玛格丽特看我的眼神都带了些杀气。

我们三个刚刚走出神谕室,外面又传出齐声欢呼,陛下万岁的声音震耳欲聋。

战神殿的祭祀们吟诵着咒文,将我们恭送出殿。

一辆金碧辉煌的豪华敞篷马车早就停在神殿之外,马车由两只独角兽牵引,这种比人还聪明的神兽本来生长在战神的后花园,是战神诺维最喜欢的宠物,据说流落人间的不超十只,比龙还珍贵。

独角神兽心可通灵,并不需要人类的役使,故而马车并没有役者,我们登上马车,它们轻轻低吟,带着我们绕城一周。

登基大典开始进入Gao潮。

一路上,我们不停的挥着手,向两侧的人群致意,负责这次大典安全,骑马远远跟在后面的霍根那张老脸看起来似乎皮笑­肉­不笑,他肯定在嫉妒我成为这万众瞩目的焦点中心。

马车转过一个人群比较稀疏的弯角,我附在玛格丽特耳边轻声说:“姐姐,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玛格丽特也藉此将手搭在我肩上休息一下。

“以后你和迈克再也不用见到图尔曼那个讨厌鬼了。”我趁机将她那戴着丝质手套的右手捏在掌心。

“什么意思?”玛格丽特一时尚未反应到我话中深意。

我笑嘻嘻的搂着玛格丽特盈盈不胜一握的纤腰道:“我已经成功将图尔曼的灵魂逼到心灵深处,相信用不了几天,他就会魂消魄散了,姐姐,你该怎么奖赏我?”

“怎么这么快?你不是说最少要一个月吗?”玛格丽特的脸蛋有些红红的,显然是想到我所要求的奖赏为何。

“刚才在神谕室我吸收到足够的能量,现在的我可是很强哟,呆会我再证明给你和迈克看看。”我此时忽然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

迈克忽然一声怪叫,令我和玛格丽特都注意他时,这才若无其事的说:“看我­干­什么?你们继续亲热,就当小弟不存在。”

众目睽睽,能当他不存在吗?臭小子,看我以后怎么报仇!

三十二 典礼

马车绕城行驶一周后,开往刚刚落成的国立竞技场,这座巨大的椭圆建筑外表看上去就好象一个鸟巢,据说可以同时容纳近十万观众,庆典将在这里继续举行。

我们在马车上足足挥了一个小时的手,我还算好,玛格丽特和迈克两个已经筋疲力尽,就差没有当场趴下,我对玛格丽特施了一个安心术,暂时帮她缓解一下疲劳,至于迈克,死了活该。

在竞技场休息室吃了些点心,稍微歇了一会,我们出现在竞技场的豪华包厢,十万人齐声欢呼“女王万岁”“王国万岁”,那阵势当真壮观之极,我们不得不再次起身挥手致意。

直到一个身穿礼服的主持出现在竞技场的正中央,欢呼声才渐渐平静下来。

“尊敬的女王陛下,王子殿下,公爵阁下,各位元老,各位观众,接下来你们将见到令人震憾的一幕,如果各位心脏无法承受的话,请尽早退场。”

只闻一声锣响,竞技场一侧的兽栏闸门大开,数十头早就耐不住­性­子的狮子,老虎冲了出来,让人不禁为正在场中的主持人捏了把冷汗。难不成这家伙准备以身饲虎?

在十万观众的惊呼声中,那主持人缓缓升上半空,那些狮虎虽然又蹦又跳,又扑又咬,却是难以企及。

“各位观众,这些野兽都已饿了三四天,为了食物,它们将自相残杀,直至分出谁是兽王中的强者。”主持人的声音一如平常,听不出刚从兽吻脱险的惊慌。

迈克悄悄问我:“老大,这是怎么回事?”就算再高明的魔法师,也不能似这主持人般缓缓上升,再停在半空不动。

我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故意卖了个关子,看着玛格丽特微笑不语。

玛格丽特心中也是好奇之极,忍不住问我:“图尔曼,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旁边有很多侍从,她也只好称我图尔曼,我们之间亲昵的语气显然令他们大感意外。

“你们注意没有,那个人头顶有一根很细的丝,就系在他的腰上,只是隔得太远,大家难以看见而已。”

迈克反驳道:“那老大你为何能够看见?再说这么细的丝怎么可以吊住一个人?”

我嘿嘿笑道:“我是谁呀,我可是你老大,无所不知的,不信你找这里的人问问。”

迈克果然找了竞技场的场主前来询问,结果当然令他心服口服。

“老大,你果然是我指路的明灯,今生的偶像,来世的导师,我对你的景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迈克­肉­麻起来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玛格丽特咯咯娇笑起来,等到人人侧目,连忙掩住小嘴,低声道:“迈克,你再说下去连我都想吐了。”

我凑到玛格丽特耳边道:“玛格,见到你现在迷人的样子我都忍不住想同你亲热了。”

玛格丽特娇媚的横了我一眼,啐道:“没规矩的家伙,快看表演。”

除了包厢内的十来名侍从,倒也没人注意我们在这打情骂俏,等到震耳欲聋的惊呼声响起,将我们的注意力又吸引了过去。

原来刚刚有几只绵羊被放入场内,那些羊如何逃得过数十只狮虎的血盆大口,刹那之间便被撕成碎片。

这些野兽本来已经饿了三四天,几只羊连塞牙缝都不够,鲜血立刻激起它们的兽­性­,等另外几只绵羊放入场内,一如主持人之言,狮虎们为了还没到嘴的食物撕抢起来。

这十万看着动物撕杀而发出歇斯底里叫喊的可怜人类显然没有意识到,其实眼前的场景就是他们人生的写照,人类往往会为了一些蝇头小利而抢得头破血流,以致互相残杀。

迈克大声叫好,玛格丽特却微微皱起了眉头,她显然并不喜欢这种血腥的场面,看来她在神谕室还没有充份领受诺维那家伙的的教旨,这都看不惯,以后还怎么见识尸横遍野的大场面?

经过半小时的搏杀,数十只狮虎只剩下五只。

吊在半空的主持人忽道:“优胜劣汰,这是大自然的法则,这几只生存下来的狮子老虎就是兽王之王,它们的勇猛相信各位观众有目共睹,但是更­精­彩的还在后面,下面有请我们的屠虎勇士,杀狮英雄。”

随着三名手持武器的壮年男子进入场中,观众又发出齐声欢呼。

这就是竞技场的角斗士,贵族们眼中的娱乐表演对于他们来说是一场场生与死的苦斗,他们都是从最强壮的奴隶中挑选出来,进行最严格的训练,只有最后的成功者能够成为角斗士,至于被淘汰者当然是死路一条。

角斗士们都­祼­露出被晒成古铜­色­的上身,左手持着盾牌,而右边刀剑各异,他们将凭借这简单的装备打败眼前五只最凶猛的野兽。

“各位观众,战斗开始了,我们看到这三位勇士非常有经验的站成一个小三角,这种在战争最经常使用的阵法不知道对付这些野兽有没有用,首先扑上来的是一头狮子,这头狮子看起来非常凶猛,它面对一名勇士的大刀竟然用牙齿咬住了,天啊,这名勇士该怎么办呢?还好另外一名勇士及时在这头狮子身上砍了两刀,这头狮子受了些伤,但好象不太严重,不过它将口中咬住的大刀松开了,转而扑向后面那名勇士。”

“现在又有两头老虎扑过来了...”

主持人滔滔不绝的解说着,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就算不在现场的观众听到这些解说恐怕也会知道在场上打斗的过程。

迈克不但看得站了起来,还口中念念有词,学着那些解斗士的动作,用力的比划起来。

“玛格,如果你不舒服,我送你回去吧!”我看到玛格丽特的脸­色­有些苍白,大概是因为嗅到场内血腥的味道吧。

“不必了。”玛格丽特摇了摇头,她之所以仍在这里坚持,肯定是顾忌自己的女王身份,她一走会扫了所有观众的兴,而这偏偏是庆典中最重要的部份。

“各位观众,勇士们已经成功杀死一头老虎,但是其中一名勇士已经受了伤,各位请看,他的胸口被老虎抓过的地方不停地流血...”

“啊”一声惨叫,那些狮子老虎能从众多同类中脱盈而出,当然是其中的佼佼者,不单凶猛,而且甚有头脑,自从那名角斗士受伤,两头老虎就集中向他攻击,不到片刻功夫,那名角斗士被一头老虎扑倒,撕成两截,成了它们口中的食物。

“好”这些残忍的人类见到自己的同类惨死,不但不同情怜悯,而且还大声叫好,迈克也属于其中一个,真是一群麻木不仕的家伙。

“来人了!”玛格丽特突然站了起来。

“陛下,有什么事?”

“快让人阻止这场谋杀。”果然只有我心爱的玛格丽特还有一点人­性­。

刚刚那位场主一直候在包厢外没有离开,听到玛格丽特的命令,只好进来解释:“陛下,他们都是最卑微的奴隶,也是万众瞩目的焦点,能够得到陛下的仁慈宽恕是他们天大的荣幸,相信他们甘愿会为了陛下奉献出自己的生命。”

“难道他们不是人吗?是人就应该得到王国的保护。”玛格丽特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连隔壁包厢的元老贵族都能听见。

“十分抱歉,陛下,他们只是奴隶,根据王国宪法,奴隶属于私有财产,并不算王国公民,小民有权处置他们。”

“你退下吧。”玛格丽特无力的坐了下去,泪珠悄然滑落,就算她是女王,也会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就在她说话的这段时间,在四头猛兽的轮番扑击下,又有一名角斗士惨遭狮吻。

“把我的剑拿来。”看到玛格丽特梨花带雨的样子,我突然对竞技场内的惨景心生不忍,虽然这种种情绪不该出现在我的心里。

早在之前我便命索斯回将军府取来图尔曼的盔甲和黑­色­巨剑,此刻正候在门外。

穿上盔甲,手持武器的的我肯定无比帅气,连玛格丽特看我的眼神也柔和起来。

迈克嚷道:“老大,你想­干­什么?”

我微笑一笑,对玛格丽特道:“玛格,好好看着我。”

“谢谢你,文森。”玛格丽特轻轻拥了我一下,后来那句文森叫得极为小声。

只有她明白我的心意,我单手持剑,以标准的骑士礼节,跪在玛格丽特身前,朗声喝道:“臣图尔曼.连肯请求出阵,恭请陛下同意。”

“朕允准图尔曼公爵的请求。”玛格丽特俯身在我额头轻轻一吻。

我们的声音被我用一种特殊的魔法远远传出,竞技场内虽然十分嘈杂,但是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场内顿时沸腾起来,气氛达到最Gao潮。

玛格,既然法律不允许你阻止这场谋杀,那我就用合法的方式为你达到目的。

“老大小心,我会在­精­神上支持你的,万一打不过记得开溜。”迈克真是一张乌鸦嘴,我有那么菜吗?

“想不到图尔曼公爵也有意下场玩玩,公爵阁下的勇武人人皆知,不知道这些野兽能够支持多长时间。”主持人在说我的出场白时,还不忘拍拍我的马屁。

最后那名角斗士尚不知发生何事,面对四头无比凶悍的猛兽,他的身上已经遍体鳞伤,看来支撑不了多久了。

我大喝一声,双手持剑越过包厢的栏杆跳了下去。

“图尔曼公爵下来了,啊,他没有从场内的门口进来,而是从十五公尺高的半空跳了下来,但是我们看到公爵阁下以他手中的黑­色­巨剑为牵引,直扑那些野兽,这就是公爵阁下的成名绝技----天外飞仙吗?”主持人真是乱讲,我可没听过图尔曼这一招有什么名字,不过倒是挺贴切的。

不能用魔法,不能用魔法,一用魔法就会露馅的!我努力学着图尔曼将能量缓缓注入黑­色­巨剑的剑身,巨剑果然带着我直直向场中飞去,哈哈,我是天才,图尔曼的拿手绝活我第一次用就大功告成。

哎呀,不好,就在我得意忘形的时候,剑身内的能量突然失控,我就好象断线的风筝从离地四公尺的空中栽了下来,还好摔不死人,真是糗死了!

凭借着以前是文森时锻炼出的敏捷身手,我在空中连翻几个筋斗,稳稳落在地上。

“原来公爵阁下并不想就此一剑­干­掉这些可怜的小猫小狗,而是要慢慢跟它们玩,各位观众,让我们拭目以待吧!”不知是我头顶的主持人也没看出我的失误,还是故意帮我掩饰。

那名角斗士此刻已是周身浴血,眼见来了强援,­精­神大振,一声大吼,双目发出赫赫红光,索­性­扔掉双手的武器,连轰数十拳,将面前的一头猛虎打得飞出十多公尺远。

哇,狂战士,怎么不早点发威?

当了十年猎手,熟知野兽­性­情的我当然知道这些老虎狮子的厉害,以前我总是设好陷阱,慢慢与它们周旋,鲜少有同时对上几头的情形,虽然我现在力量大增,心中仍有些发毛,更何况这几头是兽王的强者。

黑­色­巨剑带着一道劲风,切向一头正向狂战士猛咬的狮子腹部,那头狮子反应倒是极为敏捷,很快转回身体,张开血盆大口怒吼着向我扑来。

我会怕你吗,看我的剑气!我运足能量向前用力一挥,十二道灭世雷霆剑气朝狮子呼啸而去,毫不客气的全部命中。

那头狮子冲势未消,一直冲到我面前停下的时候我才看清它的样子,它的眼睛虽然瞪得老大,其实早就死透了,身上的皮毛变成一块一块的,鲜血成为一条条小溪在它身上不停的流啊流。

我有这么厉害吗?哇,天才就是天才,别看我是第一次发出剑气,可是马上就达到大剑师的最高境界----十二道灭世雷霆剑气,比只能发十道黄金剑气的图尔曼厉害多了。

“想不到公爵阁下一剑就解决了一头猛狮,真是太厉害了,让我们为公爵阁下的神技而鼓掌喝彩。”刚才不知是谁说我要和野兽们慢慢玩?

竞技场内掌声雷动,令我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对了,现在不是得意忘形的时候,我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我再看那名角斗士,他的狂化显然没有到家,只威风的了几分钟,身体又弱化了下来。

我本来想用剑气将剩下的两头老虎一并解决,可是那名角斗士和老虎纠缠在一起,搞不好我会将他误伤了,那可大违我救人的初衷。

我挥剑冲了进去,趁着与那名角斗士背靠背挨在一起的时候对他说:“你先到旁边休息,这里由我解决。”

“多谢主人!”角斗士气喘吁吁的样子有些面善,让我突然想起一个故人,一个绝对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故人。

不过这家伙挺没义气的,趁着吸引两头猛兽的注意时跑出老远,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还是速战速决吧,以我现在的力量,可不用和这两头小病猫穷磨蹭。

掌声再度响起,我只用了三分钟就解决了战斗,身上没有受半点伤,可是我怎么一点都兴奋不起来,反而有种作弊的感觉?

那名角斗士见所有野兽都死翘翘了,终于松了口气,丝毫没有顾忌地上的血污,一ρi股坐了下去。

这家伙有点意思!我来到他身边问:“你叫什么名字?”

角斗士恭恭敬敬的回答道:“禀告主人,我叫蒙德尔。”

蒙德尔?以前我的手下,恩里克的“姘夫”蒙德尔?不至于吧,我肯定认错人了,我低声道:“你抬起头来。”

角斗士抬头望着我,目光却有些游移不定,他果然是蒙德尔,面容虽然只有五分相似,但是那胆小鬼般的眼神却万万假装不来的。

他不是在比蒙城战死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还成为王国奴隶在乌里城­干­角斗士?变成狂战士又是怎么回事?

我虽然有满肚子的疑惑,也不能现在就问,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我再找个机会慢慢套问他。

“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根据惯例,我在角斗中打败了这些野兽,就有权利要求奖赏,其中包括他这个奴隶,就是竞技场的场主也不能有异议,何况就算我白要那个场主也肯定不会拒绝。

“谢谢主人!”蒙德尔一脸喜­色­,能够离开这个时时刻刻有生命危险的竞技场是每个角斗士梦寐以求的事。

“你先下去吧!”

竞技场内的奴隶开始清理场中的尸体和污秽,主持人从半空降了下来,振臂高呼:“各位观众,让我们为公爵阁下鼓掌欢呼吧!”

我高举双手,环场致意,经过玛格丽特那个包厢的时候,还特意送了个飞吻,令她脸上一片绯红。

最后,我在霍根面前停了下来,用十分轻蔑的语气道:“霍根将军,可有胆子跟我来一场生死较量?”

声音远远送出,一时间场内寂静之极,只听到十万人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图尔曼,你以为我怕你吗?”霍根豁然站起,握着手中的佩剑,额头青筋暴跳,情绪显然处于极为愤怒之中。

赫尔德拍拍霍根的肩头,不知劝了几句什么,霍根狠狠瞪了我一眼,又坐了下去。

赫尔德大声道:“二位将军都是国之栋梁,如果任何一位有所损伤都是王国的损失,二位将军还是不要较量的好。”

你说不较量我就不较量,你以为你是谁啊?如果我现在不趁机杀杀你们的气焰,你们以后还指不定骑到我头上拉屎拉尿呢?以前图尔曼会忍气吞声可不代表我会继续如此。

我朗声大笑道:“大人此言差矣,我朝以尚武立国,就算是先王陛下并没有限定臣下不能互相比试,我和霍根将军一向齐名,如果不分个高低胜,又怎能知道孰优孰劣。”

“图尔曼,你少欺人太甚,要不是赫尔德大人...”霍根说到一半,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也学着我从十多公尺的高台上跳了下来,只是他平时在那头龙身上威风惯了,落在地上难免有些不稳当。

霍根这个冲动的家伙,赫尔德现在再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臣欲与霍根将军一战,请求陛下允准。”

“臣欲与图尔曼将军一战,请求陛下允准。”

我和霍根同时跪在玛格丽特身前,大声说道。

玛格丽特呆呆望着我们,许久才道:“二位将军只可点到为止,千万不能以­性­命相搏,愿战神的荣光保佑二位将军。”看来她知道我的用意,是以心中虽然矛盾,却没有阻止这场较量。

“扣人心弦的较量终于开始了,霍根将军和图尔曼将军,谁是更强者,相信各位观众早就怀有这个疑问,这个答案很快就会揭晓,下面有请二位将军。”主持人仍然没有忘记他的职责。

我朝他微微一笑,霍根却没我这么好脾气,冲他怒吼道:“滚开,小丑,本将军又不是你的演员。”他这个很失身份的举动招来看台上嘘声一片。

主持人受此大辱,脸上阵红阵白,相信他心中肯定将胜利的天平倾向我这边。

生死之战终于开锣,就让我­干­掉霍根当作我对前世文森的祭礼吧!

三十三 决斗

“铛铛”拥有压倒­性­兵器优势的我和霍根高下立判,他那柄单薄的佩剑立时断成三截,无所凭藉,又没有黑龙保护的他此刻跟一名手无寸铁的平民没有多大差别,不过我并没有趁机要了他的小命,因为那样有损我的光辉形象,我要在这万众瞩目下堂而遑之的击败霍根,在玛格丽特和所以元老贵族面前竖立起我无敌的威名。

我冷嘲热讽道:“霍根,难怪有人说没有龙的龙骑士是个瘸子,我看你现在的样子连瘸子都不如。”

“图尔曼!”霍根气得脸都气了,抛掉手中的断剑:“就算我站在地上,赤手空拳也能打败你。”他现在气急败坏的样子看上去就象一只斗败的公­鸡­在大声叫嚣。

我白了他一眼,以他现在这种状况,我要­干­掉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我遥遥向玛格丽特道:“陛下,微臣请求修改竞技规则,请允许霍根将军骑上他的黑龙。”

刚刚冲到我面前的霍根生生停下,以诧异的目光望着我,他显然没料到我会说出对他有利的决斗条件,不过我怜悯式的同情让他又感到无比屈辱,为了找回一点心理平衡,他向玛格丽特道:“微臣也请图尔曼将军骑上他的座骑。”

玛格丽特环顾四周,缓缓道:“二位将军,如果你们在这座竞技场放手相搏,对这座竞技场恐怕会有所损坏,还是就此罢手吧。”

这倒是个问题,霍根那头黑龙双翼展开足有十多公尺,这座竞技场对于它来说实在太过狭小,就算不毁掉整座竞技场,碰到一些花花草草也不足为奇。

“老朽愿为陛下解决这个问题。”说话的是图尔曼的老搭档佐夫,他因为在战争期间杀害平民炼化僵尸的罪行受到元老院的弹劾,安德列斯不得不解除了他的王室首席魔法师的职务,命他在家研习魔法,直到安德列斯去逝,这条禁令自动失效,不甘寂寞的他重出江湖,出现在玛格丽特的登基大典。

玛格丽特犹豫了一下道:“此事就拜托佐夫卿家了,还请萨密维斯会长从旁协助,另外二位将军比试的时候也要注意一些,万不可伤及无辜。”

“是,陛下!”我和霍根、佐夫、萨维密斯四人一起拜领王命。

在这里玛格丽特用王命帮了我一个不大不小的忙:众所周知,佐夫身为亡灵巫师,人人避而远之,但他与图尔曼是老搭档,交情向来不错,当初他被元老院弹劾,其中也有众元老消弱图尔曼权柄的含义,眼下玛格丽特以佐夫为正,萨维密斯为副,负责这场比试的安全事宜,无形中抬高了我的地位,而元老院偏偏不能为这种小事反驳,也只能生生闷气,怪萨维密斯没有及早请命了。

在我和霍根比试前,佐夫已经开始了与萨维密斯暗中较量,以示自己王室首任首席魔法师的称号十年来没有丝毫褪­色­。

席尔瓦王室每隔两年便会举行一届魔法研习大会,从中选出魔法造诣最高的魔法师,登顶之人不但可以得到丰厚的奖励和王室独一无二的封号,如果满足条件的话,还能在前任王国魔法行会会长任期期满之后,继任行会会长一职,王国魔法行会历任三位会长除了首任会长苏顿之外,第二任会长佩克和现任会长萨密维斯都是魔法研习大会中选出,佐夫虽然无缘这一盛会,但是能得到王室首任首席魔法师的赠封,也算得上实至名归,只是这种名气来得太血腥了一些。

佐夫的封号为远古魔法师,安德列斯的本意是说他魔力高强,可与远古神魔大战时的人族魔法师相比,但是别人私下底都称骷髅魔法师。

萨密维斯的封号为诗人魔法师,因为此君出身名门,年轻时会写两首烂诗,是一个标准的三流诗人,后来不知为何,改行修炼魔法,竟然成功,他老喜欢将魔法咒文改成诗歌体裁,结果听起来不伦不类,而且效果也大打折扣,想来是各路神仙并不认同这种做法的缘故,可惜此君偏偏痴心不改,数十如一日,大有不把所有魔法咒文改成诗歌誓不罢休的决心。

佐夫高举双手,口中喃喃念着咒文,天空风云骤变,刚刚还是艳阳高照,眨眼间变得伸手不见五指,无数­阴­森寒气从地表溢出,令人忍不住胆颤心惊。

“保护女王陛下。”不知是谁一声大喝,王室卫队将包厢的看窗和房门堵得严严实实,卫队内的魔法师们用结界将整个厢房保护起来。

“和煦的风啊,轻轻的吹,在我的面前,凝结成风盾...”如果这句咒文不是从萨维密斯口中念出,肯定让人认为这是一句三流诗人吟诵的陈腔滥调。

乌云逐渐散去,阳光再临人间,但是整座竞技场好象都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黑雾之中,看上去给人一种­阴­森林的感觉,这是死亡魔法中的一种:死亡­阴­云,不但有非常好的防护效果,还能对敌人造成伤害,只是此刻佐夫特意去掉了这种作用。

“大惊小怪,退下!”玛格丽特一声娇喝,王室卫队不得四下散开,不过那层死亡­阴­云仍然没有撤去。

萨维密斯咒文终于念完,一个超大型风盾出现在所有看台前面,风盾虽然是一个初级空气魔法,但是能发出这般巨大风盾的魔法师在整个席尔瓦王国不超出十位。

玛格丽特站了起来,高声道:“二位将军可以开始了。”

索斯早已将我的座骑牵来,那是一匹通体洁白的骏马,看起来非常神骏,我上马将黑­色­巨剑挥舞了几下,哈哈笑道:“霍根将军,你的龙呢?不会遗弃你了吧?”

霍根狠狠瞪了我一眼,从怀中取出一根短短的笛子,用力吹了起来,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过了片刻,云霄中传来一声声龙吟,一个黑点从里面冲了出来,变得越来越大,果然是霍根那头小黑龙。

迈克大概还是第一次看到真龙,指着黑龙有失风范的乱蹦乱跳。

十年没见,小黑龙长大了不少,展开双翼足有二十多公尺,落到地上也有七八公尺,不过看起来还未成年。

霍根接过两名侍从抬来的龙枪,跃上龙背,顿时­精­神了不少,他拿龙枪指着我,喝道:“图尔曼,休得张狂。”

黑龙大口一张,一道龙焰朝我喷来,我当然不会傻得当活靶子,我心念刚动,尚未来得及有所动作,胯下的白马好象知道我的心意,用力朝左一跃,已然避开龙焰的袭击范围,真是一匹好马。

眼见龙焰扑面而来,我背后的观众们一阵惊呼,是考验佐夫和萨密维斯魔法护盾的时候了。

那道龙焰通过重重的黑雾,只剩下一道小小的火苗,最后撞上风盾,终于化险为夷。

不过佐夫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毕竟龙焰冲破了他的死亡­阴­云,如果没有萨密维斯风盾的保护,烧到哪位小朋友,那可是他的罪过,大概他仍是参照黑龙十年前的龙焰水准布下的结界。

佐夫又开始喃喃念着咒文,双手挥舞着,四周的黑雾看起来更加浓郁了一些。

一声龙吟,黑龙驮着霍根展翅飞了起来,迅速超过我,而霍根的龙枪更是早就瞄准我的后背。

我一挽缰绳,陡的杀了个回马枪,手中的黑­色­巨剑好象一道黑­色­的闪电直取霍根的心脏。

“铛铛铛”借着巨大的冲力,龙枪和巨剑交接在一起,我的座骑几乎吃力不住,向前奔了几好步才缓过劲来。

看来我要改变策略,不能亮出魔法的我似这般与霍根硬拼实在甚为不智。

黑龙俯冲而过,我低头躲过龙爪的袭击,挥剑向它的大ρi股发出十二道剑气。

霍根没有想到我趁机偷袭,那十二道剑气砍在黑龙ρi股上,虽然黑龙皮多­肉­厚,并未受多大伤,却大大将它激怒,数声龙吟,冲上半空眨眼间飞得不见踪影。

“难道打不过开溜了?”几乎所有观众翘首以盼,脸上都写着这个疑问?

我当然知道霍根不会不战而逃,我暗暗积蓄着能量,准备应付接下来的雷霆一击。

数分钟之后,黑龙驮着霍根再度莅临竞技场,先期而至的是夹杂无数冰雹和烈焰,这两种本来不可能相融的物质掺合在一起,使整座竞技场笼罩在恐惧之中,想不到这条黑龙现在会耍魔法了,它不会是受了刺激,想置所有人于死地吧?

佐夫终于露了回脸,以一人之力,硬生生顶住了黑龙的无差别攻击,让萨密维斯的风盾根本英雄无用武之力,而处于黑龙攻击中心的我当然不在佐夫保护之下。

但是我并没有闪避,我挥舞着巨剑,剑光在冰火之中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护盾,这就是“剑灵罩”,本来是剑圣的拿手绝技,是剑圣以本身的圣灵之气激发手中之剑发护出这种坚不可摧的护体神盾,当年奥利佛与霍根单挑的时候用的这是这招,我拿来稍微改进了一下,连胯下白马也包括进来。

黑龙逞了阵龙威,魔法渐渐稀疏下来,看来它已经能量不继,好,是我开始反击的时候了。

老实说,一个真龙骑士几乎可以与一万大军匹敌,以图尔曼原来的力量,大概根本不是骑着黑龙的霍根对手。

我御剑凌空,一举冲破龙焰的攻击,与霍根战在一起。

如果此刻你在竞技场的话,一定可以看到一个手持黑­色­巨剑的人影与一头巨龙打得不亦乐乎,战况之­精­彩令下面的观众响起热烈的掌声。

他们大呼过瘾,心中一定感到不虚此行,那五枚金币一张的门票并不算昂贵。

我不停地应付霍根的攻击,更麻烦的是那头黑龙,当我好不容易闪开以剑气反击的时候,却被这头可恶的黑龙用双翅不痛不痒的挡了下来,真是气死人了。

在这里我稍微作了下弊,图尔曼本是大剑师,如果要在空中飞行的话只有采用御剑术,而我用的是飘浮术,两者相比御剑术速度虽然十分迅速,但在灵活度上大打折扣,再加上我不大熟悉,飞起来非常耗费能量。

正在与我激斗的霍根哪有闲情管这些事,至于下面的观众离得既远,又隔着重重黑雾,岂能看出其中的差异。

眼下的我攻多守少,看上去岌岌可危,只怕所有的人都料定我输定了,连迈克那小子都站起来幸灾乐祸的大喊:“姐夫,加油啊!姐姐刚刚说了,你要是输了,她就跟你离婚。”旁边玛格丽特大声娇叱,我几乎想像得到她焦急的面容。

昏,这算什么跟什么?难道我真会大意失荆州,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一心二意,顿时被霍根趁虚而入,不但左臂被龙枪划了长长一道血口,胸口也被龙焰喷个正着,如果不是有厚厚的铠甲挡着,只怕我现在已经是一只烤|­乳­猪了,哇,真烫!

既然不能力敌,那就只有智取了。

我闭上双眼,佯作受了重伤,如流星般往下坠去,竞技场内响起一片惊呼声,我隐约看见玛格丽特吃惊的站了起来,右手用力的捂紧红­唇­。

霍根这小子当然不是什么好鸟,一拍龙头,黑龙喷着长长的烈焰,朝我衔尾追来。

我在空中与霍根激斗之时,我的那匹座骑一直焦急在下方兜圈,连龙吟魔法也未伤及它分毫,等我此刻落下,它奋力一跃,恰好将我驮到背上,躲开黑龙喷出的烈焰。

真是一头好马啊,以前我还没看出,可是它这种奋勇救主人行为反而让我诈败的计谋难以实施,让我对它真是又爱又恨,但我怎能告诉一头畜生自己准备耍诈?

“图尔曼,受死吧!”在霍根哈哈大笑中,我的爱马不停的变向纵跃,颠得趴在它背上的我胆汁差点都吐出来了,我这戏是不是演得有点太过了?

如此折腾了片刻,马儿奔势稍稍一缓,霍根骑着黑龙随即赶到,龙枪直取我的胸口要害。他也太歹毒了吧,想趁人之危?

看来只好再次作弊了!

时空跳跃,这个时空魔法本来是超级大法师们用来加速施法的一种辅助魔法,兼有闪避的功能,现在使用想必霍根也看不出来。

我轻轻一闪,身体看上去发生不同寻常的变化,霍根的龙枪明明刺在我的胸口,所有杀招却全部落空,在下一刻,我避开黑龙的攻击,站在它的巨头之上,与霍根面面相对。

霍根的反应倒也不慢,喃喃念了两句咒语,龙枪裹挟着冰雹朝我刺来。

龙骑士本身是不能使用魔法的,他这是借了黑龙的光,使用的也是黑龙的魔法能量,不过此举相当耗费体力,不到紧急关头,他是不会用此绝招的。

与方才那么大的阵仗相比,现在真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伤不到我半点毫毛。

黑龙一声长啸,龙身垂直向上,直Сhā云霄,脑袋不停的摇晃,想将我甩脱,可惜我双脚好象钉子一般钉在那里,任它如何折腾,我依旧巍然不动。

我和霍根仍然缠斗不休,剑气和魔法难免伤及黑龙的背部,这里本来就是它身上比较薄弱的地方,当一道道血痕出现在上面的时候,黑龙显得愈发暴怒,在云层中上下翻腾,连霍根也失去了对它的控制。

“霍根,你完蛋了!”我劈飞霍根手中的龙枪,用剑指着他的咽喉,他那溅了不少龙血的老脸显得无比苍白。

“你杀了我吧!”霍根缓缓闭上双眼,在不久之前,他还认为自己是胜利者。

“飞回竞技场!”在我黑­色­巨剑的压迫下,黑龙也不得不屈服,乖乖飞了回去。

热泪盈眶的玛格丽特丝毫不顾女王风范,从包厢内用魔法飞入场内,紧紧抱着我,一旁的迈克吹着­色­狼式的口哨。

不过她的这个举动并没有招至十万观众的反感,从全场响彻云霄的就可以听出。

“王国万岁!”

“女王万岁!”

三十三 决斗

由此,那个关于玛格丽特和夫婿关系不睦的传闻从此不攻自破。

过了许久,娇不胜羞的玛格丽特从我怀中挣脱出来,那妩媚的眼神让人恨不得将她立马就地正法,可是在这万众瞩目之下,我只能将此­淫­念藏在内心深处。

“陛下!”我巨剑驻地,单膝跪下,高声道:“微臣幸不辱命,得胜归来。”

竞技场又响起一片欢呼声,还有人竟喊起了“图尔曼万岁”的口号。

“图尔曼将军,你辛苦了,平身吧!”玛格丽特含情脉脉的望着我,都说美女爱英雄,别看她是女王,同样也不例外,你看她现在朝我放电的样子,简直是肆无忌惮嘛!

“霍根将军,你也起来吧!”

霍根让黑龙滚蛋之后,一直面如死灰的单膝跪在那里,早就没了原先那趾高气扬的嚣张气焰,连带支持他的众元老们也颜面大失。

霍根并没有站起,反而将头垂得更低:“微臣败在图尔曼将军的手下,正在听候他的处置。”

依照贵族间一条不成文的惯例,决斗中输的一方要听从胜利者的处置,就算被处死也不能反抗,霍根身为高贵的龙骑士,当然不会违背这条原则。

玛格丽特嗯了一声,向我微笑道:“图尔曼将军,霍根将军既已认输,这件事就到此为此吧,如何?”

我当然想­干­掉霍根,以除后患,但是现在不能驳了玛格丽特面子,何况如此大庭广众­干­掉他实在有损我宽宏大量的英名,就当卖玛格丽特一个人情吧。

我上前将霍根托起,假惺惺道:“将军快快请起,将军武技超卓,末将方才获胜,实在饶幸得很,末将以后还要向将军多多讨教。”

霍根冷哼一声,连声客套的话也不说,径自向玛格丽特道:“陛下,微臣还有一事相求。”

玛格丽特望了我一眼,笑容依旧道:“将军请讲。”

霍根道:“微臣征战多年,突感技艺稀疏,身心俱疲,恳请陛下允许微臣辞去官职,归隐山林。”

“啊!”不光是我大感意外,连玛格丽特也花容失­色­,这家伙也太脆弱了吧,受了这么一点小小打击就受不了,想当年我被黛丽雅打败,有家不能回,连身体都失去了,也不象他这般颓丧。

玛格丽特惊道:“霍根将军乃国之栋梁,王国还需将军效劳,朕万万不能准卿所请,将军如果对朕有何不满尽管说出来,朕一定会努力改进。”她说到这里,还狠狠瞪了我一眼,显然是迁怒于我。

这家伙想走就走,留他­干­什么?我本来不以为然,可仔细一想,席尔瓦王国现在还真不能少了霍根:所谓树倒猢狲散,他突然闪人,到时他的飞龙骑士团四分五裂,值此两国激战正酣之时,已对王国大大不利,而且中路军临阵换帅,士气必然大大低落,搞不好会一败涂地,玛格丽特身为一国之主,自然要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

霍根连忙道:“微臣岂敢对陛下不满。”

“既然如此,将军就不要因一时之气而离朕而去。”见霍根勉强点头,玛格丽特挺直娇躯,大声道:“朕颁布王令:封霍根将军、图尔曼将军及韦伯斯特将军同为王国上将军,晋升公爵,依旧统领原先所属,不受军部节制。”

这是玛格丽特登基后颁布的第一道王令,侍从官连忙大声宣读,让在场所有观众都能听到。

我愣了一下,对玛格丽特此举倒有些了解:在此刻趁机升了我们三人的官,元老院那帮高官也不好反对,不过如此对他们的权柄并无多少损害,要知道克拉克这个军务大臣原本在安德列斯在位期间就是徒有虚名,玛格丽特现在只不过名正言顺的宣读出来而已,就是玛格丽特为了安抚败军之将霍根,将他也连升两级(霍根原来跟我一样是候爵)晋封公爵,让我十分郁闷。

“微臣叩谢陛下隆恩!”我和霍根再次单膝跪下。

“二位将军以后可要尽心竭虑,为王国效力。”玛格丽特现在一本正经的样子挺有威严的,看来她已经正式进入女王的角­色­。

“老大,你好厉害,连那头黑龙都打败了。”回到包厢,兴奋不已的迈克就缠住我不放:“你可不可以再教小弟一些本事?”

“以后再说,你先让我治治伤!”我用力捂着左臂,那里挨了霍根一枪,我又不能用牧系魔法治疗,所以一直流血不止。

玛格丽特皱紧眉头问:“伤得很重吗?”

“放心,还死不了!”在侍从的协助下,我脱下铠甲一看,伤处血­肉­淋漓,伤筋动骨的,看起来好生吓人。

下手好狠!我不禁又恨起霍根来,望了望他原先坐的地方,这家伙早就不知所踪,看来是败在我手上,自觉颜面无光,回家闭门思过去了。

早就候在一旁的宫廷牧师连忙用牧系魔法帮我治疗,不过这么重的伤,除非使用完全医疗这种终极牧系魔法,恐怕一时半日也难以治好。

因为骨头也受了伤,她们便给我左臂打了一个绷带,吊在脖子上,不伦不类的,等包厢内的侍从一走,早已忍不住的迈克顿时笑弯了腰。

我怒目相视,迈克不但没有惧意,反而笑嘻嘻的凑到我耳边:“老大,你今天的表现已经打动我姐姐的芳心了,可是你这个样子怎么跟她上床Zuo爱啊?”

靠,这种事他也管?刚才他损我的帐还没算呢,新恨又添,当着玛格丽特的面,我暂时忍了,臭小子,此仇不报非君子,你等着。

“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玛格丽特也凑了过来。

“没什么?”我用右臂搂着迈克,手掌用力捏着臭小子的胳臂:“我们在联络感情,增进友谊,是吗,迈克?”

迈克痛得咬牙咧齿,却又不得不强颜欢笑道:“不错啊,姐姐。”他当然也不是善与之辈,不甘示弱的用力掐我的背肌,不过我俩的实力本来就不在一个档次,他跟我比力气,简直是班门弄斧。

哎哟!臭小子好毒,竟敢掐我的伤口!好痛,呜呜呜!看我不报仇!

“可是我怎么看你们两个满头大汗的?”玛格丽特观察倒挺仔细,奇怪的望望天空,佐夫施的那个死亡­阴­云虽然褪散,天­色­仍有些­阴­沉沉的:“今天好象不是很热吧?”

我和迈克异口同声道:“不热,不热!”手底下当然也没闲着,连吃­奶­的劲也使出来,结果只能让对方痛上加痛。

黄豆大的汗珠从我们额头直往下掉,迈克固然是脸­色­变形,我也好不到哪去。

“你们...”玛格丽特终于发现我们在搞怪,将我们分开,没好气道:“你们两个,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文森,你是姐夫,应该让着迈克一点,别跟他斤斤计较。”

要我不斤斤计较,为什么不让迈克收敛一点?对了,玛格丽特刚刚说什么?文森?姐夫?那不是正式承认我是她的夫婿,我愕然望向玛格丽特,这才发现她连耳根都红透了。

“玛格!”我望着她羞红的双腮和清沏的眼神,我有种意乱情迷的感觉。

“老大,上啊!”迈克不停比划着。

有你这个大电灯泡,我怎么上?不过还是得表示表示,我在玛格丽特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玛格丽特娇躯轻轻一震,好似大梦初醒,有些慌乱的低下头,语无伦次道:“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和迈克惊人的达成一致,异口同声的撒谎道:“在王宫!”

不过现场观众的欢呼声立刻揭破我们的谎言,在竞技场内,名为“席尔瓦之春”的大型歌舞表演已经开始,据说这次表演动用了超过一万名的群众演员,将在这座竞技场演绎王国的兴起和未来,而且为了让表演生动引人,还召集了上百名高级魔法师联合配合施展魔法,是此次庆典的压轴戏。

迈克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了过去,我和玛格丽特也终于得到暂时的安宁。

在魔法的作用下,整座竞技场变成一座巨大的舞台,表演规模空前,每个观众都如痴如醉,较刚才更加投入,连玛格丽特也看入了神,不知不觉将头靠在我的肩上。

“玛格!”我好象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

玛格丽特愕然望着我:“什么事?”

我压低声音道:“从今天起,你愿意嫁给我,文森.哈特为妻吗?”

猝不及防的玛格丽特俏脸飞起两团红云,有些狼狈道:“突然说这些­干­什么?外面这么多人,小心别人听见,再说人家都已经你的妻子了。”她说到后面一句,声音已是微不可闻。

我不依不饶道:“你原来嫁的是图尔曼.连肯,而且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我要你说你肯心甘情愿的嫁给我文森.哈特。”

“你这小坏蛋,什么不好学,尽学着欺负姐姐。”玛格丽特轻蹬玉足,那千娇百媚的模样让我禁不住将她搂在怀中。

“玛格,玛格...”我热吻着她,不停的呼唤着她的小名。

许久,我松开玛格丽特,深情凝视着她,只见她红­唇­轻轻嗡合数下,声若蚊蚋道:“文森,我愿意嫁给你。”

我按下心中的狂喜,继续追问:“那你喜欢我吗?我要的不光是你的人,还有你的心,我不许你的心里仍然想着别人。”

玛格丽特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但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用力点头道:“如果你愿意一生一世对我好,永远不离开我,我也会一生一世想着你,陪伴着你。”

“我当然愿意。”虽然我现在的所做所为是为了通过玛格丽特掌握席尔丽王国的所有军队,然后找维尔托德复仇,但是无可否认,我很喜欢玛格丽特,就好象喜欢洁西卡、爱玛和艾琳一样,我是不是太滥情了一些,看来做了十八年人类,我也和黛丽雅一样堕落了,迷恋起人类这虚无飘渺的爱情游戏。

既然我不是普通的人类,多几个喜欢的女人也不足为奇吧,再说以前的三个都不可能在一起了,我会一心一意,好好对待玛格丽特,直到我恢复神力找黛丽雅复仇的那一天。

“叮叮叮”一直盯着竞技场的迈克正捉狭的望着我们,手持两枚不知从哪弄来的钻石戒指轻轻撞动:“二位,在这隆重的时刻,请交换结婚戒指吧。”

昏,我和玛格丽特又不是在神殿举行婚礼,交换个屁戒指,不过看玛格丽特有些意动的害羞样子,我拿起一枚,褪下她无名指原来的那枚,戴了上去。

“哈哈,老大,我就知道你送给姐姐的这枚戒指有鬼,这下被我发现了吧!”迈克研究着玛格丽特褪下的那枚戒指,啊,一时不察,中计了!

但是不要紧,这种戒指玛格丽特那里还有好几枚,迈克,你以为这样就能随便窥视我们的心灵吗?

迈克得意洋洋的道:“老大,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送我的这枚戒指造得如此粗糙陋,而留给自己和送给姐姐的却如此美观,老大,这枚魔法戒指,小弟也恭敬不如从命,在此笑纳了。”

玛格丽特也省悟过来,娇叱道:“迈克,戒指还给我。”这毕竟是我送给她的礼物,有着特殊的象征意义,她一直十分珍惜,这些天都不曾褪下,图尔曼还曾为此质询过她戒指的来历,玛格丽特支吾了半天才敷衍过去。

迈克十分委屈道:“姐姐,你不知道我千求万恳,还要自筹材料,结果做出来的却是这样,你再看看他帮你造的这枚,哪是人戴的?”他从口袋小心翼翼的取出我造给他的那枚,两枚一比,他的那枚果然显得惨不忍睹,让我不禁有些脸红。

“迈克,我都说过会给你再造一枚,快将那枚还给你姐姐,你戴它并不合适。”

迈克哼道:“谁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有空,等你造好了我再跟你换。”看他现在的样子,活象一个向大人讨糖果的小孩,哪有半点一国王子的威仪?

为了在玛格丽特面前保持我的君子风范,我又不能将迈克痛扁一顿,看来只好拿出我的看门绝技----以眼伤人了!我恶狠狠的瞪着迈克,十年不见,这小子有点长进,我眼睛都瞪绿了,他还是没有流露出半点害怕的神­色­。

就这样,表演的余下时间在我和迈克的大眼瞪小眼及玛格丽特的暗自苦笑中渡过。

表演过后天­色­已黑,我们在竞技场渡过了整整一个下午,根据日程安排,现在该由玛格丽特最后发表初敕,也就是登基宣言,在里面将阐述她即位后施政的大致纲领。

“陛下,这是微臣改好的演讲稿!”国务兼摄政大臣赫尔德公爵将一叠演讲稿交给玛格丽特,依照惯例,她只需要照本宣科的念一遍就行了。

玛格丽特将演讲稿大略看了一遍,脸上忽然出现些许愤怒的神情,前几天赫尔德曾交给她这么一份演讲稿,里面大提政治改革,还政于民的好处,其实就是削弱王权,置元老院于更高的地位,当时玛格丽特气得脸都绿了,将演讲稿退还赫尔德,责成他改过重写,不过照现在看来里面换汤不换药,并没有多少改变。

我握着玛格丽特因强忍怒气而有些发颤的玉手,凑到她耳边轻声说:“玛格,你想说什么就大声说出来?别管什么顾忌,我会永远支持你的!”

玛格丽特感激的冲我点点头,走出包厢,登上设在竞技场正北那座高高的演讲台,踏出她人生最重要的一步。

数道光柱对准演讲台,将玛格丽特周身照得纤毫毕现,她现在的样子就象一个女神,既高贵又美丽,而这个女神正是属于我的。

赫尔德对身旁的萨维密斯低声道:“快去准备。”

萨维密斯表情严肃的点点头,随即忙碌起来。

演讲台下站着一排魔法师,不知这些家伙做了些什么,竞技场的上空现出五颜六­色­的光芒,片刻后形成玛格丽特那极为壮观高大的立体投影。

在场所有观众惊得目瞪口呆,有些比较迷信的平民还当场顶礼膜拜,晕,还真拿玛格丽特当神了?

这就是魔法行会最新开发的魔法系统----海市蜃楼吗?这种由幻术演变来的魔法不但可以将目标的影像放大重现,连声音也可毫不失真的传送过来,更神奇的是这套系统会将今晚玛格丽特发表初敕的影像在各省首府实况直播,五千万王国公民起码有一半可以看到。

之所以称之为系统,因为这套魔法需由王国魔法行会的无数魔法师通力合作才能运作,一个人再高明,也无法跨越时空,顾及这么多地方。

听说装配这套系统耗费了上亿枚金币,其中还不包括魔法行会的研究费用,研制它的最初目的本来是在战场上制造幻像,迷惑敌人,结果发现成本太高,差点无疾而终,幸好不知是谁出了个主意,提议将这套系统用登基大典上,竟然得到赫尔德等元老的一致赞同。

元老院那帮老家伙打的什么主意,我和玛格丽特心知肚明,所谓君无戏言,如果玛格丽特当着全体国民将那份演讲稿宣读出来,以后想反悔收回王权恐怕就难了。

看着自己的身影被放得如此巨大供人瞻仰,初次登台的玛格丽特虽然已有心理准备的,仍觉有些胆怯,连迈克这小子都看出来了,大喊道:“姐姐,加油啊!”

玛格丽特闻言回过头,我迎上她的双目,冲她微微一笑。

赫尔德见她站了半天,仍没有吭声,忍不住低声提醒道:“陛下,可以开始了。”

玛格丽特镇定了一下心神,开始念了起来。

“先王英年早逝,举国哀悼...”

我听了半天,玛格丽特现在念的果然跟图尔曼看过的那份演讲稿差不多,前者较后者不仅没有丝毫改进,还变本加厉,将国王变成了国家名义上的元首,仅具几项形式上的权利。

那些忠于王室的大臣固然脸­色­大变,连那些水涨船高,身价倍增的元老们也惊诧不已,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赫尔德面上亦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不禁暗骂玛格丽特不知变通,她就不知道边念边改,这下倒好,她将权利都下放了,以后我喝西北风去?难不成要我来一次军事政变,一次消灭这些讨厌的元老。

“愿战神之光保佑我的臣民,席尔瓦王国万岁!”

玛格丽特念完这句话,赫尔德忽然站了起来,带头鼓起掌来,想必演讲稿业已结束,我轻轻叹了口气,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还是被元老院摆了一道,虽然我对这些权利并不迷恋,但是没有这些权利,我就算恢复神力,也无法在最短的时间内找维尔托德和吉丝复仇。

三十四 民主

“人人生而平等,众神赋予我们若­干­不可剥夺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为了保障这些权利,人类才在他们之间建立政府,而政府的正当权力是经被治理者的同意而产生的。政府应当体现全体国民的愿望,而如今的王国之政府,仅体现少数贵族的意志,长而久之,难免不发生与全体国民愿望背道而驰的决定,故而应当设立代表全体平民意志的适当机构,监督政府之运作,这个机构应该由全体王国平民推选的代表组成,地位与元老院相当,这个机构朕称之为下议院,而元老院改称上议院。”

原来大家以为已经讲完的玛格丽特突然冒出上述这段话,令整座竞技场突然一片寂静,那些正准备提前退场的观众也留了下来。

不过这种寂静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容纳着竞技场内近十万王国公民开始议论纷纷,互相传递这个讯息,犹如一条条小溪汇成一条大川,眨眼间变得人声鼎沸。

在座的大多数都是平民,自古以来,他们与高高在上的贵族相比,从来只有纳税缴粮的义务,而没有丝毫参与王国政治的权利,如果有丝毫不满诉求的话,一定被视为叛乱,但是这个愿望却是一直存在的,而玛格丽特这个将权力下放广大民众的决定破天荒地让他们的梦想成为现实,从此他们有了与贵族们对抗的正当权利,如何不让他们惊喜万分。

当所有人搞明白玛格丽特那段话是什么意思后,不知是谁振臂高呼:“女王万岁!”这个口号引起所有平民的共鸣,欢呼声此起彼伏。

一时间各种稀奇古怪的口号都蹦了出来。

“陛下英明!”

“陛下不愧是仙女下凡,草民对您的景仰犹涛涛江水,连绵不绝。”

“......”

“陛下陛下,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一个家伙跳入竞技场,脱光衣服­祼­奔,很快被现场的警卫抓住,事后当他被法院控以当众­祼­露,有碍风化的的罪名时,这家伙辩称:当时实在太过激动,没有想到那么多,唯有以最赤诚的方式表达对陛下的爱意,令法官哭笑不得,最后在玛格丽特撤诉的情况下,陪审团一致裁定,此人行为不检,仅课以十枚金币的罚款。

想不到玛格丽特还有如此高明的一招,利用平民对抗元老院,元老们的势力虽然庞大,但是与占了王国绝大多数人口的广大平民相比,并不占多少优势,如果下议院如实成立,她的声望一定会达到顶点,而声望对一个国王来说意味什么,可想便知。

元老院的势力依然庞大,他们一定会千方百计阻扰下议院的成立,不过民主的潘多拉魔盒已经打开,席尔瓦王国的未来何去何从,一切将变得不可预知。

众元老面面相觑,谁也想不到玛格丽特会如此反击,赫尔德慌了手脚,向萨维密斯下令道:“关闭海市蜃楼。”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意识到这是个最愚蠢的行为,并收回了这个决定。

这些老家伙只是狠狠盯着我,在他们看来,玛格丽特此举肯定是我的授意。

折腾了近半个时辰,欢呼声才逐渐平息,人们各回原位,静心聆听在他们心目中变得圣明无比的女王陛下继续训示。

“在席尔瓦王国,仍然有近五百万奴隶,他们跟我们一样是人类,而不是动物畜生,朕在登基之初,意欲大赦天下,还他们自由之身,当然,他们原来的主人朕也不会令你们吃亏,朕会以一定的价格为他们赎身,这笔钱将由王室分期支付,这是朕的私人行为,与王室政府无关。”

这个决定得到一致拥护,当初维尔托德在时机不成熟的情况下废除奴隶制,遭到很多贵族的非议,席尔瓦王国能够趁机兴起,与此也不无相­干­,但是等奴隶制再度实行后,却又招到更多的人反对。

“以上决定将在朕执政后一一实施,众生平等,朕希望朕的每位国民都成为王,习惯用地位强求他人屈从践踏他人者的下场必定是受到所有人的唾弃,而忍受他人【】者的结果也很清楚,人不是任何人的奴隶,不是为了做奴隶而生,即使被欺压也不屈服,即使遭遇灾难也不气馁,遇到不公正时能毫不畏惧地纠正,不向禽兽屈服献媚,朕希望朕的国民成为这样的自由不羁之民,成为统治自己这块领土独一无二的君主,成为席尔瓦王国的主人,让我们振臂高呼这新时代的来临。”

“席尔瓦王国万岁!”

“国民万岁!”

“自由万岁!”

今晚的庆典在万民的欢呼声结束,在他们的簇拥下,我和玛格丽特迈克离开竞技场,乘车返回王宫。

“姐姐,你讲得太­棒­了。”迈克依偎着亲姐,眼中闪着小星星,活脱脱一个追星族。

玛格丽特在我面前仍有些放不开,轻轻推开迈克,啐道:“好什么?我可是紧张得不得了。”

我低声问她:“玛格,刚才那些话是谁教你的?”以玛格丽特这么一个生于豪门的千金小姐,肯定想不出这些所谓的民主自由。

玛格丽特道:“我的老师霍顿,前些时我向他请教如何对付元老院,他说了一个还政于民的法子,竟然与元老院的主意不谋而合,这下他们就算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霍顿这个异端份子我见过,四十来岁,外表看上去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学者,想不到思想如此激进。

我调侃道:“你就不怕你的国民都成了自己的王,你反而做不成女王了?”

“不做女王更好,到时我们三个找个清净的地方隐姓埋名,成天游山玩水,岂不更好?”玛格丽特犹如一个小女孩般,眼中现出向往憧憬的神情。

“隐姓埋名,这一定很好玩。”迈克这小子就知道玩。

这可不是好玩,也不是我想要的生活,要是如此,我还怎么恢复神力,找黛丽雅复仇?我打着哈哈,敷衍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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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数日,玛格丽特除了参加活动,就是接见上访的国民,听说庆典结束之后,来王都的平民不但没有散去,还越聚越多,大概是想看玛格丽特何时兑现她的诺言。

根据宪法,在新王居丧期间,王权仍由元老院代管,所以赫尔德那帮老家伙正在抓紧时间,四处活动,利用舆论大造声势,提出玛格丽特的初敕有违宪的嫌疑。

不过广大民众可不吃这一套,好不容易逮着一个当家作主的机会,岂会轻易放过,在有心人的怂恿下,每天都有上万人聚集在元老院前抗议,最难过的当属王都警务厅厅长谢里夫,一方面元老院命他出动警察驱散民众,另一方面玛格丽特又命他不要为难那些为自由而奋斗的平民,这家伙两方面都不能得罪,几天来头发急白了不少。

经过几日几夜的折腾,元老院终于软化下来,首先通过了《解放奴隶宣言》,接着第二天又通过了《关于进行国民普选成立下议院的决定》。

奴隶的赎身方案很快出台,未来一个月将在全国范围内进行奴隶人口普查登记,并释放所有奴隶,每个奴隶定价五十枚金币,根据老幼男女的情况可以上下浮动,但幅度不得超过百分之五十,赎身费由王室负责分三年分批垫付,玛格丽特连奴隶们的生活着落都想好了,除了已有去处的奴隶外,那些­精­壮奴隶去北方开荒,开得的荒田归他们所有,而且王室还负责资助农具种子,至于原主人家愿意留用的可继续­干­活,其他的到王室所属的农庄做一些比较容易的体力活,那些少数爬都爬不动的老家伙全部送到养老院去。

这个比较温和的方案较当年维而托德那个强制­性­的无偿方案要好得多,大多数奴隶主对此并无怨言,只是有些奴隶贩子勾结军队将领趁机倒卖奴隶,到新占领的帝国领土俘掳大批平民冒充奴隶,以赚取王室的金币,结果不知道为何被玛格丽特知道了,雷厉风行的追查下去,不但将那些将领就地免职,还杀一儆百,处死了不少投机倒把的奴隶贩子。

为了下议院的职能问题元老院和王室又进行了激烈交锋,元老院的意思是下议院只负责提出议案,而无议案的审定权,而王室的意思则是如玛格丽特在初敕上所言,下议院既可提出议案,也可监督政府动作,同元老院平起平坐,讨论的最后结果是双方各退一步,下议院只负责监督政府的内政事务,而其他方面诸如军事,外交由上议院(元老院)负责,下议院表决通过的结果可以由上议院以三分二的绝大多数结果否决,反之亦可,最后还就上议院议员增补的问题达成协议,上议院新任议员由国王推荐,得到全体议员半数通过之后即可。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双方又为下议院议员参选的身份问题闹得不可开交,王室咬定只能由没有爵位的平民参加,而元老院则说既是国民普选,凡不在上议院担任议员的国民皆可参选,双方争执不下,差点大打出手,以致当天深夜玛格丽特回来解释了情况之后所说那句“岂有此理,要是如此下议院岂不成了他们开的分院”最能代表她的心情。

这个问题最后以王室的胜利而告终。

王室乘胜追击,以宫廷秘书为首的亲王室大臣们在次日廷议上又抛出一个《关于上下议院成员不可兼任政府职务》的提议,其理由是上下议院既负责监督政府运作,议员们岂可又在被监督部门工作。

这个提议马上又引起轩辕大波,上议院的元老们除了实在走不动的,哪个不是在政府要害部门任职,例如国务及摄政大臣赫尔德便兼任了首席元老即现在的上议院议长之职。

上议院的反应早在玛格丽特意料之中,他们不但很快否决了这个提议,还抛出一个《军职人员不可竞选议员的决定》,这个决定摆明是为我量身定做,目的是防止我进入上下议院,他们倒真是多此一举,我可没兴趣去那里跟他们瞎掺合,不过玛格丽特倒有这个意思。

每天玛格丽特都早出晚归,一回宫倒床便睡,看到她疲累的样子我实在不忍心要她履行承诺,主动献身,反正来日方长嘛。

我专心致志的转化着诺维赠送给我的神力,继续同化隐藏在我心灵深处图尔曼的灵魂,迈克这小子对政务根本不感兴趣,每天呆在王宫除了修炼灵魂魔法,便是缠着要我为他造一枚更好更漂亮的魔法戒指。

我被他缠得没有办法,只好应允,为了满足他的强烈要求,我决定做好戒指之后,出宫找个镶嵌师傅修饰修饰。

不知何时,乌里城的大街小巷贴满了各种小报,如果不留神,还以为到了什么学校。上面的内容大同小异,都是一些政党组织招兵买马,准备参加即将到来的下议院选举。

在几日前,玛格丽特放开了各类组织不得参与政治的限制,一时之间,乌里城的政党犹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还有不少原本爱花护草的组织也摇身一变,成为某某党大张旗鼓的展开竞选。

我和迈克在路上碰到一群衣着暴露的漂亮妹妹,她们在前面搭台扭着ρi股大跳艳舞,惹来无数好­色­之徒的喝彩,迈克这小­色­鬼当然不肯走开,拉着我走近一看,原来她们是什么春风一度社的骨­干­成员,正在吸收社员准备参加竞选,一看不知道是什么良家­妇­女。

我悄悄问旁边一个准备入社的老家伙:“老先生,她们原来是些什么人?”

老家伙以暧昧的目光望着我:“你不知道吗?春风社原来的名字是是妓汝联合总会,你看她们发的传单,上面写明了原入社的社员,可免费去她们的总部嫖一次,以后凡在王都嫖妓都可打五折,老弟,你要不要也参加啊?”

我抢过一张传单,上面果然写了那些诱人的条件,这个社党的口号竟是“争取全国妓汝权益,全面推动­性­解放运动”。

晕,这样也行?我还是赶快走吧,要是被熟人看见我和迈克在这里,包保明天乌里的大小报纸头条登满王婿和王子联袂嫖妓的文章。

咦,迈克呢?一不留神,这小子跑到哪去了?我四下张望,那小子正被一个艳女迷得昏头转向,拿着笔准备签入社合约呢。

我挤了过去,好不容易将他拽了出来。

“你看看这是什么?你想参加吗?”我将传单塞给他。

“不就是参加一个社党吗?有什么了不起?”迈克咕囔着,接过传单一看,脸­色­由愤怒变成惊讶,最后大声狂笑:“老大,怎么还有这样的社党?”

“怎么没有?”我瞪了引得路人纷纷侧目的迈克一样,大步向前,却一不留神踩到一块香蕉皮,顿时摔了个大马趴。

“老大!”迈克笑得更大声了。

我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大声喝问:“谁,是谁扔的香蕉皮?给老子站出来。”

当然不会有人主动招供,不过我倒是听到远远有人大声吆喝:“吃香蕉了,快来吃香蕉啊,凡入香蕉同盟的人都免费提供香蕉三串,本同盟的崇旨是发展香蕉产业,让全国人民都吃上开心蕉、放心蕉。”放眼望去,前面不远香蕉堆积如山,一路上全是香蕉皮。

“好哇,原来罪魅祸首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正欲怒气冲冲去那些所谓的香蕉党算帐,冷不防被人拽住衣袖。

“­干­什么?”我狠狠推开那人。

那人三十来岁,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就是跟恩里克一样,显得有些象娘们,被我推倒在地,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抱住我的大腿:“帅哥,想参加同志会吗?我们的崇旨...”

“砰”我毫不犹豫地将他一脚踹开,还真当我是同志啊!

“帅哥,打是痛,骂是爱,你是不是答应了,今晚我们...”那位“同志”恬不知耻的抛着媚眼。

“我受不了了!”我腹中一阵作呕,拉着迈克夺路而逃。

听说玛格丽特每天都是接见不下百个诸如此类的社党,就是不知她是如何忍受的?好好的一场竞选,简直变成一场闹剧吗?这不是予上议院的那些元老们以口实吗?

整个乌里城都变成一座大型的舞台,形形­色­­色­的人们为了那块好似蛋糕般诱人的议员身份,在这里表演着一幕幕人生闹剧。

除了普通人无法到达的王宫和贵族居处外,演员们无处不在,就算你上厕所,保不准会有人钻出来询问你要不要参加某某社党。

迈克忽然问我:“老大,怎么几天没出来,乌里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我没好气的回答他:“这就是你姐姐宣称的所谓民主的力量。”

“可是这样子对王国好吗?”迈克突然变成一脸忧虑,真想不到这小子还会忧国忧民。

“你问我,我问谁去,啊,到了。”从出宫到现在,足足花了一个小时,我们终于找到我们的目的地,一家名为克拉芙的宝石店。

三十四 民主

宝石店的老板是矮人族,大概因为所有人都去参加轰轰烈烈的竞选运动了,店内的生意显得十分冷清。

“二位来买宝石吗?俺叫杰拉德,俺这家克拉芙宝石店可是全席尔瓦王国,不,是整个西方大陆最有名的宝石店,不管什么宝石、戒指首饰、魔法道具,在俺这里都可以买到。”久闻矮人族喜欢吹牛,果然名不殊传。

迈克打趣道:“老板,怪不得我在乌里城看不到牛。”见杰拉德一脸疑惑,又道:“原来都被你吹上天了。”

杰拉德拗黑的脸庞胀得通红:“俺杰拉德可不是吹牛,不信你去打听打听,在乌里城,有谁不知道俺这家宝石店?”

“老板,我们不是来买东西的,既然你说得这么牛,那你帮我们将这枚戒指修饰得漂亮一些,记住可不要损害戒指原来的功效,多少金币都好商量。”

“还有我这枚。”迈克将我第一次做给他的那枚丑戒指也拿了出来,这家伙真是贪心啊,一枚还嫌不够。

“二位客人请放心,俺杰拉德是奥斯卡(矮人族历史上最有名的工匠,以铸造轼神之剑闻名天下)第八代传人,那技术可是顶呱呱的,就算是神器也修得好。”杰拉德一边吹牛,一边端详着两枚戒指,表情突然变得惊讶起来:“这两枚魔法戒指用的都是极品材料,对魔法的增幅效果也是极好的,就是做工差了点。”他说得我脸一红,我连忙低头掩饰。

杰拉德还以为我信不过他,继续吹嘘道:“俺不但不会损害这枚戒指原来的功效,还可以改善戒指的结构,增进它的魔法效果。”

我不耐烦道:“好了老板,我又不是不相信你,改进戒指需要多长时间?要多少金币。”

“一个小时,一枚戒指十枚金币!”

十枚金币都够买一枚魔法戒指了,这么黑心,算了,我现在是大款图尔曼,金币有的是,何必斤斤计较,让迈克看笑话。

“可不可以再快一点。”

“二位客人再多加一倍的话,半个小时就行了。”真是个­奸­商。

“这是五十枚金币,半个小时以后一点要改进好,迟一分钟扣一枚金币。”我终于可以摆阔了,可惜没有机会在洁西卡面前如此大方了。

“一定一定,二位客人稍候,在俺店里看一看,需不需要别的什么东西?”杰拉德匆匆拿着戒指走进里间。

“老大,早知道你造的戒指可以用钱到外面改进,我就不用求你求得那么辛苦了。”迈克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出声抱怨。

“你不是又得了一枚戒指吗?”我在店里逛了一圈,外面摆的尽是些次品,杰拉德还好意思吹得天花乱坠,难怪他不担心我和迈克拿了他的东西闪人,他这里所有的加起来都未必顶得上我那两枚戒指。

一阵香风扑面,我忽然听迈克吹了声口哨,低声道:“老大,有美女来了。”

“你这小子?就知道美女!”我顺着迈克目光望去,一个年轻女子步入店内,因为侧对着我,看不清她的长相如何,不过她穿了一袭绿­色­套裙,配合着玲珑的曲线,从侧影看上去就显得十分秀丽动人。

“老板在吗?”美女的声音十分动听,又好生熟悉,我好像在哪听过。

“在,在!”赫拉德匆匆走了出来,这­奸­商还敢出来浪费时间,就不怕晚了点我扣他工钱。

美女显得十分有礼貌:“我上次托您修的牧杖修好了吗?”

“已经修好了!”杰拉德从里间拿出一个长方形盒子,交给美女。

美女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的牧杖,牧杖顶端镶着一颗婴儿拳头般大小的红宝石,里面充盈着强大的能量,哇,看起来顶值钱的嘛。

“老板,我们的戒指修好了吗?”­色­鬼迈克借口修戒指,不声不响地凑到人家美女身边。

杰拉德陪着笑脸道:“时间不是还没到吗?俺杰拉德绝对不会误了您的时间,小姐,请您将剩下的修理费付清好吗?”

杰拉德收了美女支付的维修费,又慌慌忙忙的赶去修戒指。

美女收好牧杖,正准备离开,不想被迈克拦住去路:“这位美丽的小姐,相请不如偶遇,何不去喝一杯,如何?”他现在的丑恶嘴脸活像一个下三滥的流氓,令人讨厌之极,实在丢尽席尔瓦王室的脸。

美女冷冰冰的声音道:“先生,请让开。”怎么越听越耳熟啊?

迈克故作优雅的行了个礼:“小姐,既然上天注定的缘份让我们在此刻相逢,对我这么一个有缘人就不要如此冷淡嘛。”想不到小­色­鬼搭起讪来一套一套,不知道是从哪本小说里面抄袭来的,就是好象用的不是时候,没看到人家美女已经怒发冲冠了吗?

“让开,流氓!”美女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连脏字都吐出来了。

“看来我被小姐误会了,我是王国最高贵的骑士,怎么可能是流氓?”迈克一脸失败的向我投以求援的眼神。

我暗暗好笑,大步走了过去:“小姐,对不起,我这位朋友刚刚喝了点酒,看见美丽的您有些语无伦次,请您不要见怪。”我将迈克拦到一边,给美女让开一条道。

“没关系,不过以后请先生多管管您的朋友,喝了酒就不要到处瞎逛。”美女望了我一眼,我终于看清她的面容。

嘉美!我吃惊得下巴差点都掉下来了,听爱玛说她亲眼看见嘉美为了救她被韦伯斯特­干­掉,怎么突然活过来了?看爱玛伤心欲绝的样子应该不会是骗我,难道我认错人了?

“嘉美!”我忘了现在的身份,脱口喊出她的名字。

嘉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不过很快恢复平静道:“对不起,先生,您认错人了。”说完,匆匆离去。

在这一刻,我肯定她就是嘉美,只是她脱下牧师袍,换了衫裙,令我一时难以认出而已,莫非她跟蒙德尔一样,莫名其妙的复活过来了?

“哇,老大,原来这美女您认识,怎么不早点说?快带我去认识认识。”迈克恨不得拽着我追上去。

我掩饰道:“你没听到她说我认错人了吗?何况戒指还没修好。”以嘉美的特殊身份,出现在敌国王都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我还是不要追上去找她的好。

迈克显然不信,贼笑道:“老大,你放心好了,小弟不会跟你抢女人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小弟只是想看看漂亮女人。”王宫那么多漂亮侍女他还没看够啊。

“胡说八道,谁说她是我的女人,少在你姐姐那里告我的刁状。”我不置可否,盘算着回去让纳多尔调查调查,以他的情报网肯定查得出嘉美住在什么地方。

迈克一脸无辜道:“她成天起早贪黑的,我都好几天没看见她的人影了,想告也告不了啊。”

过了片刻,杰拉德拿了戒指出来,我接过一看,差点都认不出这戒指原本是我的杰作。

“真漂亮!”迈克将两枚戒指都戴上,口中还发出啧啧的称赞声,令我几乎无地自容。

“多谢光顾!”今天­妇­赚一票的杰拉德笑咪了眼,目送我们离去。

我兴致索然,再也没有四处游荡的闲情逸志。

我将迈克送到王宫门口中:“迈克,你先回去,我有事回将军一趟。”

迈克笑ⅿⅿ道:“老大,是什么事啊?”

我瞪了他一眼道:“私人事情,你也要管吗?”

“不管不管,反正你家里又没有美女,我才不会去呢!”这小子整天只惦记着美女。

回到图尔曼的将军府,里面一切如昔,大概因为主人不在的缘故,显得有些冷清,我现在是女王的夫婿,一直长居王宫,不过这座将军仍旧保留,自我取代图尔曼的身体以来,还没回来过一次。

“统领大人,您回来了!”尽忠职守的索斯第一个反应过来,向我躯身施礼,丝毫没有因为这几天我对他的冷落而有所不满。

“将纳多尔找来,我有事让他去办。”虽然不喜欢纳多尔­阴­森森的感觉,但是在某些地方他还是很有用的。

索斯的办事效率挺高,十分钟之后,纳多尔便出现在我的面前。

与对图尔曼忠心耿耿的索斯不同,纳多尔显然因为我几天反常的行为而对我有所怀疑,当我探察他的时候,他将自己的心灵掩藏得很深,我如果不采取比较特殊的措施,根本无法知道他的心思。

根据我的描述,纳多尔找人画了一张嘉美的画像,他手下有这样的专门人材,听到我的命令之后,他没有多说,赶紧下去执行。

“统领大人,纳多尔这几天好像有些不妥。”吞吞吐吐的索斯在我的追问下终于道出心中的疑惑。

“怎么了?”我摸了下鼻子,微笑道:“是因为我吗?”我知道图尔曼以前有一个习惯,他在杀人之前总是下意识这么做,跟了他多年的索斯当然知道他这个习惯。

“卑职不敢!”索斯吓得一下子跪倒在地。

“没事,你起来吧!”我将索斯从地上扶起:“你有什么疑团不妨大胆说出来。”

“卑职,卑职...”索斯紧张得大汗淋漓。

“你和纳多尔都是我身边的人,如果对我有什么不满或疑问尽管说出,我不会责怪你们的,如果我连这点器量都没有,又如何做你们的上司。”我决定先从索斯这里下手,只要让索斯对我疑心尽去,效忠于我,再通过他说服纳多尔,图尔曼原有的一切将会都属于我。

见索斯仍然犹豫难决,我再接再励道:“我已经跟女王陛下说好了,等过了这段时间,让你进宫担任王宫侍卫统领,这样你也可以就近保护我和女王陛下。”

“多谢统领大人。”索斯又跪了下来,这次他是出于感激,他原来的身份只是我的家臣,所有地位由我而定,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权力虽大,仍是一介平民,与王宫侍卫统领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你先起来,女王陛下现在提倡众生平等,还在宫中废除了跪礼,你以后也不用下跪了,还有一件事我要交给你和纳多尔去办。”

“大人请吩咐。”

“陛下不是在搞什么下议院选举吗?元老院那帮老家伙成心想看陛下的笑话,已经把这锅水搅得很浑了,我们也要混水摸鱼,你去和纳多尔组建一个政党,造造声势,一定要在将来的下议院占据一席之地,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卑职一定不负大人厚望。”索斯作势欲跪,大概是想起我先前的叮嘱,只是鞠了下躬:“不知道大人想为这个政党取个什么名字?”

我望向窗外炽热的太阳,若有所思道:“就叫日月盟吧,这些事情交给纳多尔去筹划,你从旁协助,他对此比较在行,你们可以动用现在我们手上所有的资源。”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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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回宫,便被迈克逮住,神秘兮兮的道:“老大,王宫刚刚来了一个大美女,长得比我姐姐还漂亮哟。”这小子不看美女就活不下去了吗?

不过比玛格丽特还漂亮的美女我还没见过呢!我扫了迈克一眼:“是谁?在哪?”

“听说是帝国公主,就在月光之船,姐姐和她在一起呢...”

帝国公主?那不就是爱玛?我的心中忽然被一股强烈的思绪之情充斥着,我急切的想见到她,我没等迈克把话说完便飞奔而去!唉,想不到我会被人类的这种所谓感情所主宰,真是失败啊!

由于不能使用魔法,我几乎一口气跑回月光之船,这里的守卫森严了不少,而且我还看到了一个老熟人,爱玛曾经的追求者之一----利洛。

这家伙是爱玛的侍卫,他出现在这里,爱玛自然也在里面,迈克果然没有骗我。

爱玛来席尔瓦王国­干­什么?她就不怕身陷重围,丧命于此?我暗暗担心她的安危,丝毫没有意识她是仇人之女。

“来人止步!”利洛抽出佩剑,恶狠狠的对着我。

“这是我们陛下的夫婿,图尔曼公爵大人。”旁边的王国卫兵将领用兵刃将利洛的剑压了下去。

“失礼了!”利洛看我的眼神颇为复杂,其中甚至有一丝感激之­色­,他一定知道是图尔曼杀了我的前世文森。

甫入屋内,爱玛宛若银铃般的笑声便传入我耳中,她穿着十分正统的礼服,那隆重的装扮让我几疑回到了奇格洛行宫,玛格丽特与她相对坐在正厅,谈笑正欢,丝毫看不出二人是敌对两国的公主。

玛格丽特看到我,连忙迎了上来,拉着我对爱玛道:“妹妹,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夫君图尔曼,这位是姆玛帝国爱丽丝公主殿下。”

“原来是图尔曼将军阁下,久仰大名。”爱玛向我盈盈施了一礼,将手递了过来。

我依着骑士礼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爱玛”二字差点脱口而出:“在下见过公主殿下。”

我持着她的右手,心中感触良多:她虽在我的面前,可是我再也不能如以前般抱她亲她了,不知道她腹中怀着我的孩子怎么样了?我若有所思,不觉将目光滑到她的小腹之上,大概是时日尚早的缘故,从细细的纤腰看不出怀孕的迹象。

“将军阁下。”爱玛的娇呼声将我从沉思中唤醒,原来我还将她的右手捉在掌中,真是失礼了。

我连忙收手,用马屁掩饰我的尴尬:“噢,对不起,公主殿下实在太美丽了,让在下失神了。”

爱玛娇笑道:“将军说笑了,人家哪比得上姐姐,将军有了姐姐这么美丽的妻子,难道还不知足吗?”她的语气就象在和我打情骂俏一般。

我旁边的玛格丽特闻言怎会不吃醋,暗中狠狠在我背后拧了一下。

痛彻心肺的我只能打落门牙往肚咽,可怜哦!

无意窥到爱玛似笑非笑的眼神,我很快会过意来,这小妖­精­在破坏我和玛格丽特之间的感情。

“公主殿下前来敝国,不知所为何事?”我赶紧转移话题,千万不能让小妖­精­借题继续发挥,否则我和玛格丽特那本不就算牢固的关系就大大不妙了。

爱玛凝视着我:“将军阁下打得人家的手下丢盔卸甲,人家没办法,只好来找姐姐和将军讲和了,姐姐要打要罚,人家只好悉随尊便了,只盼姐姐莫要再命人欺负人家的手下了。”

堂堂和议这等国家大事竟被爱玛这般轻松地犹如开玩笑般讲出来,令我不禁暗叫厉害,想不到这小妖­精­挺有一手的吗?

玛格丽特呆了一下,笑道:“妹妹言过其实了,其实这事姐姐也作不得主,你来的时候没看见外面乱哄哄的吗?其实此事是由上议院的那些老头子们说了算。”

爱玛皱起眉头道:“去跟老头子打交道,可不是小妹所长了,还是由姐姐去说,有什么条件姐姐尽管提好了。”

她们二人哪象是谈判,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一对姊妹在亲密交谈。

玛格丽特无奈道:“那姐姐只好试试了。”对着这么可爱的小妹妹,不管男女老少,大概谁也不忍心拒绝,想议和的奥利佛真是找对了人选。

对了,维尔托德或吉丝不会派爱玛来当使者,他们哪舍得让宝贝女儿深入敌巢,以身犯险,肯定是爱玛自告奋勇,而奥利佛顺水推舟。

爱玛也不是什么好鸟,她来的主要目的当然不是想议和,她到底想­干­什么?

爱玛那一双媚眼老是在我身上飘来飘去,就好象我真是她的什么情人一样?我忽然瞥到爱玛无意中流露出的幽怨眼神,我心中一震,联想到一个严重的事实:现在的我是她的杀“夫”仇人,她来这里是来为“夫”报仇的,怪不得我会在今天看到嘉美,原来她是尾随爱玛而来的,我早该想到了。

我顿时出了身冷汗,欠了欠身道:“公主殿下,在下另有要事,请容许我先行告退。”不顾爱玛的挽留,在玛格丽特疑惑的目光中匆匆离去。

迈克正两眼放光,候在离月光之船不远的树荫处,那神情活似大灰狼发现了小红帽,他这么喜欢看美女,­干­嘛不进去盯着爱玛看个够?

后来我才知道他先前是被玛格丽特赶出来的,自然不好厚着脸皮再回去。

“老大,那个公主长不漂不漂亮啊,是不是比我姐姐还好看?”迈克涎着脸凑到我身畔,问个不停,要是让他姐姐知道,奇 -書∧ 網保证会气个半死。

“各有千秋,各有千秋。”拿我的爱玛和我的玛格丽特相比,我当然是各投一票,我向来很公平的。

“不知道洁西卡现在是什么样子?有没有她们漂亮啊?”迈克的神情突然变得十分孤寂,这思维跳跃­性­也太大了吧?

是啊!洁西卡现在怎样了?她该不会正在为我伤心哭鼻子吧?

三十五 强Jian

傍晚时份,纳多尔出现在我的面前,向我回报嘉美的事情,真不晓得这家伙是如何潜入守卫森严的王宫,又如何在这诺大的王宫寻到我的?

“目标曾于下午三点离开韦伯斯特将军的府邸,到元老院前逛了一圈返回,之后再也没有离开过,属下仍派人密切监视中。”

韦伯斯特府中?嘉美不是应该和爱玛在一起吗?这个消息实在出行我的意料这外,难道韦伯斯特和爱玛串通一气,准备颠覆王国?这也实在太扯了吧?

我叮嘱道:“记得随时回报!”

纳多尔点了点头,反问道:“大人,您让索斯将军协助属下组建日月盟一事,不知是否属实?”

“当然是真的。”我哼了一声道:“怎么,你连索斯的话也不信了。”

“属下不敢!”同样是这句话,纳多尔的语气少了索斯那股畏惧之意。

我冷冷哼道:“你有什么不敢的?你背着我搞的那些小动作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这句话是吓唬纳多尔的,我早已不是无所不知的死亡之神,哪知道纳多尔做过什么?我是猜想以纳多尔自作聪明的­性­格,多半会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纳多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冒出黄豆大的汗珠:“属下,属下没有...”

“你不用分辩了,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怎会不信任你?只要你以后用心办事,不做出背叛我的事来,我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起来吧。”恩威并施是人类惯用的御下之道,想不到我不知不觉就用上了。

“多谢大人!”纳多尔颤颤兢兢的爬了起来,他这下不会再怀疑此图尔曼不是彼图尔曼了吧?

我又恢复了和气道:“组建日月盟一事交给你全权负责,在将来的下议院中一定要占有一定的席位,我会让王室给予你一定的协助,是成是败就全看你的了,如果办得好,我也会象索斯一样向陛下推荐你的。”

“属下一定不负大人重托,属下必当鞠躬尽粹,死而后已,不达目的,誓不为人。”看纳多尔那副慷慨激昂,信誓旦旦的神情,他搞不好会为了达到目的使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我要不要警告他一下,免得影响王室的声誉,算了,交给他自由发挥吧,大不了一脚将他踢开,有这么一个­阴­险的手下实在令人感觉不大舒服。

纳多尔离开不久,穿了一袭睡袍,模样诱人的玛格丽特走了进来,询问道:“刚刚是谁来过?”看来她刚刚洗过澡,我还见过美人出浴的样子呢,哪天真得好好见识见识。

“我的一个手下!”我准备含糊过去。

“是不是那个纳多尔?人家都闻到他的臭味了!”玛格丽特一脸不悦:“那家伙竟然摸到我房里来了,你知不知道,图尔曼的几个手下我最讨厌他了,我和奥利佛的事情一定是这家伙禀告图尔曼的...”她说到这里,忽然不再说了,大概是想到这些话不该在自己老公,我这个现任图尔曼面前说出来。

“你猜得没错,正是他!”我虽然有些恼怒玛格丽特仍惦着奥利佛,但仍不得不以微笑在她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大度:“他来和我商议一些关于组建政党的事情,我想以他的情报网,最适合做这些事情。”

玛格丽特十分高兴道:“我记得跟你说过此事,还以为你已经忘了,这种事情不能由王室来做,交给你的手下出面再好不过了,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提出来,只要能够控制下议院,看元老院那帮老家伙们还能如何为难我们?”

我们又商议了一些关于这个政党的细节问题,我又请求玛格丽特利用王室的力量对日月盟暗中给予方便,并趁机将自己对手下们封官许愿的事提出来,玛格丽特十分爽快的答应了。

“玛格,我们是不是应该上床就寝了。”我从玛格丽特的睡袍望去,直视那傲人的双峰,真想狠狠咬上一口啊!

玛格丽特注意到我目之所至,顿时脸现红潮,啐道:“小­色­鬼,又在瞎想什么?”

我一本正经道:“我只是说我们上床睡觉,没瞎想什么呀?这些天不是一直这么睡的吗?”

“你...”玛格丽特为之气结,狠狠白了我一眼,咬了咬牙道:“等你洗了澡才许上床。”

“微臣领旨谢恩!”我装模作样的行了个官礼,大笑着下楼洗澡去了。

沐浴之后,我一身轻松,想到躺在床上正准备承受恩泽的美人,立刻心跳加速,连脚步也快了不少,恨不得用魔法直接飞上去啊!

刚刚登上二楼,在拐角与一个娇小的身体撞个正着,我倒在地上不打紧,这家伙正好一ρi股坐在我正兴奋的要害上,真是要命啊,想我断子绝孙吗?

我正准备教训教训这不知好歹的家伙,可一看到怀中人的容貌,顿时傻了眼:“爱...”此字刚出口,还好反应快,及时改口,这才没有露馅:“公主殿下。”她怎么还在这里?玛格丽特没有安排她到别的地方去吗?

爱玛揉着脚踝(怎么好象美女摔跤都会伤到这个部位),挣扎了几下,仍旧压在我身上,她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美目,楚楚可怜道:“将军,我的脚扭伤了,可不可以扶我起来?”小妖­精­跟玛格丽特一样,也只穿了一件睡袍,倒在地上衣襟半解的样子要有多诱人就有多诱人。

只可惜以我现在的身份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

“当然可以。”我搀着她的纤腰,忍住剧痛爬了起来。

“将军,我住的客房就在前面第三间,你可不可以扶我回去?”小妖­精­又提出第二个要求。

“男女有别,如此不太好吧,来人啦!”真是奇怪,喊了半天,平时随叫随到的侍女们一个也不见,死到哪去了?

爱玛幽幽道:“忘了跟将军说了,女王姐姐为了保证我的安全,将这楼里所有的侍女都撤走了,那些侍卫也只能在楼外数十公尺外守护。”

原来如此!看来我只好亲自动手了,在我的半搂半抱下,用了足足一刻钟的功夫,我们终于走完三十来米的距离,胜利抵达目的地,其中之艰辛,好比万里长征啊!

好不容易将爱玛扶到床边,我迫不及待道:“公主殿下,在下告辞了。”得赶紧回去泄火,另外一个大美人玛格丽特正在床上等着呢。

“将军!”爱玛忽然将我的右臂紧紧抱住:“刚刚人家不小心撞到将军什么地方了?看将军好象很痛苦的样子,要不要人家帮你揉一揉?”

揉一揉?开玩笑,再揉会出人命的!可是我的右臂靠着爱玛高耸的双峰,那温软的感觉令我意乱情迷,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隔着薄薄的睡袍,小妖­精­揉着我的痛处,说也奇怪,被她这么一揉,那里不但痛楚全消,还蠢蠢欲动,再度坚挺起来。

我忍,我再忍,下辈子我一定可以当忍者神龟!

爱玛以幽怨的眼神望着我,似乎在责怪我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人。

小妖­精­,前任­奸­夫死了没多久,这么快就想着找男人慰藉啊!

“公主殿下,在下已经伤痛全消了,告辞!”孰可忍孰不可忍,真的不能再忍了!

小妖­精­松开我的命根子,反手紧紧将我抱住,低声央求道:“将军,不要走。”

我结结巴巴道:“公主殿下,这样不太好吧。”

小妖­精­宛若梦呓道:“将军,人家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上你了,既然上天注定我们有这段缘份,我们就不要顾忌那么多,好吗?”怎么跟迈克今天找嘉美搭讪的台词有些类似,到底是哪本言情小说里的啊?

再拒绝就真的不是男人了,我将玛格丽特抛到脑后,一把抱住爱玛。

与其戴那些来历不明的绿帽子,老子还不与先自己给自己来一顶。

一阵激烈的热吻之后,我推倒爱玛,正准备将她就地正法,这小妖­精­忽道:“等一下。”

晕,要老子上的是你,要老子等的还是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把灯熄了。”看来小妖­精­不是故意吊老子胃口,她也会害羞啊?

魔法灯有个缺点,就是熄灯时需要将发光的魔法石慢慢降回底座,远不如油灯那么方便,平时都是由侍女做的细致活令正在猴急、粗手粗脚的我忙活了老半天,灯芯仍有些许光亮发出。

“公主殿下,我来了!”小妖­精­,我变成图尔曼之后还是处男呢(图尔曼以前是不是处男我就不知道了)?今生的第一次就便宜你了!

我温柔的轻抚着小妖­精­的玲珑玉体,就好象回到了在奇格洛时同她胡天黑地时的情形,真是令人怀念啊!

突然,我心中警念突生,还未得及反应,一股剧痛从我的背部传来,我不假思索,松开小妖­精­,滚落在地,回头再看她,在昏暗的灯光下,只见她美目凶光大放,右手持了柄明晃晃的锋利匕首,要不是那曼妙的赤­祼­胴体,谁能想得到她刚刚正在跟我亲热?

如果我是真正的图尔曼,保不准会痛下杀手,可我是文森,与她有夫妻之实的文森,即使她是我两大仇人之女,我也不会动她一根毫毛,更何况她现在把我当成图尔曼,杀我也就是为了给前世的我报仇,我怎么恨她恨得起来?

我既为她的­精­神感动不已,又为她的愚蠢行径而暗暗可惜,就算想报仇也不必牺牲­色­相啊,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牺牲­色­相,也不需要自己主动献身啊,这不是摆明给绿帽子我戴吗?

“公主殿下,请听我解释!”我身无寸缕,十分狼狈的闪避着爱玛左手发出的圣光弹,胸口一不小心挨了一记,要不是我将诺维送给我的神力全部化为己用,早就葛屁着凉了。

“你知不知道你对我做过什么?”爱玛又哭又笑,发出的圣光弹也多数失了准头,我看准机会,乘隙扑上床击落爱玛手中的匕首,将她制住。

她仍旧不停的挣扎,不过力气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低低的抽咽声。

“爱玛!”我犹如往昔,以亲昵的语气喊着她的名字,企图唤起她对我的回忆,在这一刻,我直想将自己的身份和盘托出,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

爱玛娇躯一颤,尖叫道:“不许喊我的小名,你这个坏蛋,大恶人,是你杀了他,是你杀了他。”若我是货真价实的图尔曼,包保听得满头雾水,莫名其妙。

“公主殿下!”我只好改口,想了一下,还是准备将事情从头道来。

但是我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我忽然感觉到背后有两道愤怒的目光注视着我,紧接着只闻爱玛凄声道:“姐姐,这­淫­贼他,他想强Jian我。”

我猛一回头,只见玛格丽特好似幽灵般站在门口,冷冷瞪着我。

这下我可真是百口莫辩,任谁看到现在这般情形,只会相信爱玛的谎言,而不会相信我的实话,我望着玛格丽特,又羞又愧道:“玛格,我...”

天底下难堪的事是什么?莫过于在家中被妻子捉­奸­在床。

玛格丽特慢慢走近,将睡袍给爱玛穿上,低声道:“公主殿下,你先休息,我明天会给你一个交代。”回头狠狠瞪着我,那神情好象要将我当场生吞活剥。

她径自走了出去,经过我身边,低声道:“还不快走,在这里丢人现眼吗?”

这可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啊!

三十五 强Jian

“玛格,你听我解释!”照我现在的处境,得罪了爱玛还好说,得罪了玛格丽特可没什么好果子吃,所以我决定先安抚好玛格丽特。

玛格丽特依旧板着脸,坐在床头一言不发。

“玛格!”我背上痛得厉害,爱玛刚才那一刀划得可不轻,差点要了我的小命,可怜我为了在玛格丽特面前装出受害者的形象,连伤也不能治。

等了半天,玛格丽特忽然噗哧轻笑出声,这是为何,莫非是怒极而笑?

“你这个笨蛋!”玛格丽特柔声道:“把睡袍脱了,让我看看你的伤。”

我顿时摸不着头脑,刚刚还是­阴­云密布,怎么眨眼就转睛了,难道我眼睛看花了,抑或是刚才在做梦?可背上的伤不是假的啊!

玛格丽特看着我的伤口,有些心痛道:“那小丫头这一刀可真狠,再深一点可就危险了,文森,你不是会牧系魔法吗,先自己治疗一下,我再帮你包扎。”

我连忙照办,有些惊喜道:“玛格,你不怪我了?”

“怪你,怪你这个明知是陷阱还往里面跳的傻瓜?”玛格丽特找来纱布绷带,将我的胸口裹得象个粽子。

我搔着头皮,不解道:“玛格,你是怎么知道那是陷阱?”

玛格丽特哼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是她的情夫?早在她来之前,王国的间谍人员已将她的喜好调查得一清二楚。”

“原来你在看着我们演戏。”我第一次有被人当猴耍的感觉。

玛格丽特有些吃味道:“看你们演戏又怎么啦?你的小情人对你可真够深情的,现在刺杀不成,肯定哭得正伤心"奇-_-書--*--网-QISuu.cOm",要不要我去帮你解释清楚,安慰安慰她?”

“好哇,好哇!”我连忙附和,可看玛格丽特似笑非笑的神情摆明是随口说说而已。

玛格丽特正­色­道:“不是我不肯帮你,如果你的敌人忽然跑来跟你说,你的那个大仇家其实是你的大情人,这些话换作是你,你会相信吗?”

我连连摇头,说实话,这种鬼话估计连三岁小孩也不信。

“明天我们上演一出苦­肉­计,你要当着众元老的面,承认自己的­淫­行,还要向你的小情人道歉,任凭她责罚,然后我会将你逐出王都,发配到前线去。”

我听得差点跳了起来,这岂不是要将我钉到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吗?企图强Jian帝国公主,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栗,维尔托德和吉丝要是知道了,搞不好会从新姆玛城跑来找我算帐,依我现在的实力,对付他们胜算几乎为零。

我涎着脸央求道:“演戏也不至于演成这样吧?还要我离开你,处罚可不可以轻一点。”

玛格丽特板起脸道:“这曲戏除了给帝国方面一个交待,更是一个让你返回前线的借口,元老院的那帮老家伙们迟迟不肯让你回去,就是怕你重掌兵权,我这次借题发挥,也是为了咱们将来着想,否则他们突然兵变的话,我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如果你有更好的法子,我们就照你说的办。”想不到玛格丽特挺有心机的,看来她越来越沉迷于这种利力斗争之中。

我苦思冥想了半天,就是想不到更好的法子,只好道:“这次我出生入死,万一侥幸回来了,你要奖励我。”

“傻瓜,不许说不吉利的话。”玛格丽特轻轻掩住我的大嘴:“只要你回来了,想怎样都成。”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可不许反悔!”不知道玛格丽特跳脱衣舞是何光景。

玛格丽特大概是看出我的鬼心思,白了我一眼:“还有,你到了前线,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打个大胜仗,这样我们才能在和帝国的和约中争取更多的条件。”

我埋怨道:“这要求也太高了吧,天底下有谁能说打胜仗就打胜仗的?”

“这我不管,那个­精­灵女王不也是你的情人吗?你何不把她争取过来,让她和王国结成同盟?”为何玛格丽特什么都知道?那我和洁西卡的事多半也纸包不住火了。

“我尽力而为吧!”

玛格丽特叮嘱道:“你可不要因为你的情人们而放水哟,只要你办成这些事情,将来你就算想将她们接来和我们住在一起,也不成问题。”

“真的?”我­精­神一振,最好能够将洁西卡、艾琳和爱玛一网打尽。

玛格丽特娇哼道:“说到你心坎上了吧,小­色­鬼。”果然不愧是一国之君,真是老谋深算啊,将我的心理掌握得一清二楚。

我忽然想起一事,便道:“那爱玛那里你也要多看着点,可别让她做出什么傻事来?”

玛格丽特点点头,十分­干­脆的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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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精­神萎靡的我被五花大绑地捆到爱玛跟前,当着众位元老大臣的面,玛格丽特宣读了我的罪状,并扬言要与我离婚。

众大臣齐劝不可,因为新君初立,便闹出这种离婚的大笑话,实在有饬国体。

在他们苦劝之下,玛格丽特终于收回成命。

受害者爱玛哭得象个泪人似的,令所有人对我这个­淫­贼更加痛恨,玛格丽特还给了爱玛一条皮鞭,让她打个痛快,爱玛想为夫报仇,恨不得当场将我活活抽死,手下当然不会留情,可怜的我被打得遍体鳞伤,气息奄奄(装的)地被人抬了下去。

要不是女生天生没什么手劲,我想我这条小命今天定会葬送于此。

接着,在几个得到玛格丽特授意的大臣串唆下,人人痛打落水狗,元老们很快得出决定,我得到最严厉的惩罚:被削去公爵爵位,并连降十级,从南方军团统领暨黄金军团军团长成为一个普通的小兵流放到前线戴罪立功。

王都的大小报纸几乎同时报道了这则轰动­性­新闻,几份大报甚至还出了特刊,专门刊登了事情的全过程,真不知他们从哪来挖来这些材料。

相比大报这些基本上没有偏离事实的报道,那些小报可就不会那么客气了,一时间诸如《我和图尔曼将军不得不说的故事----一名宫女的的控述》《做个真男人----强Jian帝国公主纪实录》《早泄?图尔曼将军强Jian未遂的原因》《从将军强Jian公主看男人:靠下­体­支配的动物》《贵族社会­淫­乱记----图尔曼将军并非初犯》此类等等等等的失实小道消息充斥整个席尔瓦王国,在这下议院竞选进行得如火如荼的关键时刻,出现这么一件事情,让人多了些茶余饭后的笑料。

可是为什么事情的主角会是我?

这事情的后果导致以后那些贵族仕女看到我,都不由自主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碰到的所有人都对我指指点点,连索斯拜见我的时候也不觉瞄瞄我的下面,难道他也想研究我是不是早泄?

据说那些被妻子捉­奸­在床的老公们都患上了图尔曼综合症(主要症状是阳萎,早泄),因此乌里城妓院的生意一时少了许多,如果导致春风社的女­性­同胞们没有招到足够的社员,那我只好说声抱歉了。

只有迈克与众不同,他依旧是那般亲热,这令我颇为感激,直到他偷偷对我说出心声:“老大,你真是好样的,小弟对强Jian美女这种事情向来敢想不敢做,想不到你敢付诸于实践,咱们是兄弟,以后这种好事别忘了叫上我,两个人联起手来也比较容易。”话没说完,便被我一脚踹出十万八千里外了。

这件事史称拉链门事件。

有些人对此虽然感到疑惑,但是在报纸铺天盖地的攻势下,就算此事压根没有发生过,恐怕也会变成一桩事实,哪还会对其中的疑团产生怀疑。

一直等到多年以后,《女王回忆录》出版,此事方才真相大白,几个幸存世间的元老们直呼上当。

此次事件让我丢掉一切官职身份,一夜间我又变成一介平民,还好索斯和纳多尔并未因此事改变对我的态度,至少在表面上没有。

我被软禁在将军府,无比郁闷的养了三天伤,然后随黄金骑士团返回梦幻森林,执行玛格丽特以战促和的战略目的。

骑士军团的新任代理军团长鲁奇是图尔曼原来的副将之一,在这里我虽然只是一名普通的小兵,而且在元老院派驻军中使者的监督下,我每天还要负责巡逻,守夜,但是以鲁奇为首的将领们对我仍然无比畏惧和尊敬,另外还多了些崇拜,原因很简单,毕竟不是每个男人都有胆子去强Jian公主的?幸好他们不知道图尔曼以前还强Jian玛格丽特未遂,否则不知道该崇拜成什么样子。

他们遇到比较重大的事件,诸如制定行军路线仍要找我裁决,我说过的话没人敢不听。

这次行军,既没人催也没人赶,用了半个多月才赶到目的地,图尔曼原来的几个副将支开元老院的耳目,在军中举行了一个小小欢迎会,当我向图尔曼的那些心腹宣读女王密旨的时候,他们都跪了下来,并发誓继续效忠我和女王陛下,这支十多万的大军仍牢牢掌握在我手中。

上次图尔曼撤退之后,大军一直驻守在梦幻森林边缘的几座城镇,帝国和­精­灵联盟部队几次前来挑畔报仇,全被击退,大家因为图尔曼临走时留下以稳守为主的命令而没有进行反击,心中都憋足一口气,这次等我回来,个个想一雪前耻。

抵达军中的第三天,一名将领向我禀告:“先生(因为我丢了官,大伙一致改口称我先生),派去­精­灵族的使者回来了。”

我一回军中,就派出一名使者,试图与艾琳取得联系,可是等了今天才见他回来。

我不假思索道:“快带我去。”

那将领有些犹豫道:“不过他已经疯了。”

“疯了?”当我见到使者,他果然已经疯了,身上倒是没病没痛的,只是瞪大双眼,说起话来语无伦次:“火,火,火,好大的火啊!”

这家伙看来吃了不少苦头,我挥了挥手,命人带他下去治疗。

一名将领愤怒的大声叫嚣:“先生,­干­嘛还要派使者,直接攻进去不就得了。”

“这还用你说,有那么容易我早就挥军攻进去了,上次那场败仗还没让你服气吗?”我送了他一记卫生眼,沉吟道:“陛下要我许胜不许败,咱们要稳打稳扎,明天让参谋部似一个作战计划出来,另外,多派些探子查探敌人情形,继续派使者与­精­灵族联系。”因为撤掉了我这个总统领,南方军团中还没有一个人有资历出任这个职务,所以元老院下令所有大的军事行动需由参谋部制订计划。

众人面面相觑,大概是想有了眼前这个例证,谁还愿意前去当疯子?

代理军团长鲁奇小心翼翼的道:“先生,就算与­精­灵族取得联系,她们又怎会和我军结盟?”看来这也是在座大多数将领心中的疑问。

我微微笑道:“只要我们能够联系到­精­灵女王,我就有办法说服她,让她解除与帝国军的同盟,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我决定将大军向后再撤二十公里。”

所有将领都大为吃惊,再向后撤无疑是将王国固有的领土拱手让给帝国,这个罪名他们谁也担当不起。

我看出他们的疑虑,便道:“所有责任由我承担,我自会向陛下解释。”

由于我的一意孤行,大军向后撤退二十公里,这样王国和梦幻森林之间多出一个缓冲带,冲突也无形少了许多。

又有两个倒霉的使者被派到梦幻森林里去,第二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回来,第三个安然无恙,还带回来一封信,上面写着:“图尔曼将军阁下,贵国起不义不师,攻伐我国,杀我军民,梦幻森林荒芜一片,尸横枕藉,此等血债,岂能不报?你五次三番派使者来,让我背盟弃约,实在可恶之极,我­精­灵族决非两面三刀的小人,你再如此,休怪我不顾不斩来使的约定,对使者不客气了。”署名是艾琳,不过看语气,分明是别人代笔,搞不好是吉尔伯托或者里舍­操­刀。

我一看有戏,最少艾琳肯接见我派去的使者了,至于怎么瞒过帝国方面的人对艾琳说明原委实在要伤一番脑筋,真想和她见上一面啊。

我可不可以伪装成帝国士兵潜入梦幻森林?这好象太过冒险,万一被逮住可就显得不偿失了,何况就算成功潜入能否见到艾琳也成问题。

第四名使者如石沉大海,一去不回,艾琳不会真的不会这么狠吧?真的将使者一刀两断,扔了去喂狗?

又等了两日,正当我耐心渐渐消失的时候,鲁奇递给我一叠纸:“先生,这是参谋部制定的作战计划,您看是否可行?”

我大略翻了一下,计划里面写的无非是声东击西,先派出一支­精­锐部队迂回到敌人侧翼,在正面以重兵佯攻,再用先前那支部队偷袭敌人侧翼比较薄弱的地方,晕,他们还以为这是在跟人类打仗啊,将攻打城池那一套拿出来了,梦幻森林连绵千里,最艰难的地方是破坏­精­灵结界,王国方面大军调动不易,而联盟方面可以轻易通过时空魔法阵增兵,图尔曼以前就觉察出来了,要不他怎么不顾伤亡,对时空魔法阵所在之处进行猛攻?

计划里面行军路线,兵力布置写得倒是一套一套和,果然不愧是专业人员写出来的东东,只会纸上谈兵。

“先生,那帮书呆子写的东西仅供参考,如果先生不满意的话,我责成他们重新制订一份。”从鲁奇小心翼翼的样子看得出图尔曼以前对手下很严厉。

我扬了扬手中的计划书:“你对这有什么意见?”

鲁奇不假思索道:“那帮书呆子写的东西仅供参考,至于具体意见还得先生定夺。 ”真是一个会拍马屁的家伙。

“那就照这个方案实行吧!”

“先生,你真的决定照此实行吗?”鲁奇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不敢置信地再次确认,我知道图尔曼以前向来是独断独行的,参谋部对于他来说纯粹是一个摆设。

我这么决定当然有我的目的,既然使用和平的方式无法与艾琳取得联络,那我只有采取比较极端的方法了,那就是通过战争的方式,以艾琳的­性­格,怎么可能在敌人强大的攻势下不冲锋在前?

既然有这么一个简单的战略目标,这仗照纸上这么打也并无不可,不过这么宏大的作战计划只是为了实行这么小的一个战略目标实在显得有些小题大作,也难怪鲁奇如此惊讶,在他看来肯定以为我已经失去理智了。

鲁奇忍不住劝谏道:“先生,依卑职拙见,如果按这份计划书上来实行的话是难以取胜的。”

我微笑道:“没关系,你们只要忠实的按计划书上执行,就算小败一场也没关系,你事后写份报告,将责任全部推给参谋部,让元老院的那些老家伙们看看他们的作法是如何愚蠢。”这也是我的目的之一,毕竟我如果不恢复职务的话,指挥大军仍显得名不正言不顺,玛格丽特那里既然迟迟不见动静,那我就帮她一把。

鲁奇恍然大悟道:“原来大人是通过这种方式让元老院屈服,不过这样做会不会削弱我们的实力?”

“减少损失,保存实力就是你们的首要任务,让军中亲元老院的非我嫡将领打头阵,当然如果能够一鼓作气,攻入七彩花园,那就最好不过了。”我恶狠狠的语气无疑宣判了那些怀有二心份子的死刑,希望他们能在血与火的煎熬中得到永生。

我身上发出的这种杀机让鲁奇显得有些不寒而悚,而这正是图尔曼以前给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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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命令得到忠实的执行,而受害者正是王国第九步兵军团,他们将担当此次作战计划的主攻任务。

这支新组建不久的军队的军团长罗尔是克拉克的远房亲戚,以前图尔曼出于巴结上司的考虑及战略上的需要,一直将这个二流军团配置在二线,主要担当一些战场巡逻,守卫后方的任务。不过躲在老巢也有倒霉的时候,在上次我偷袭图尔曼粮仓的行动中除了图尔曼的黄金骑士团,就属他的损失最为惨重。

为了达到战术上的突然­性­和隐蔽­性­,我们再次向联盟军派出使者发出和谈的讯号,同时,一支三万人并装备了大量矮人族新式武器的­精­锐部队在鲁奇的率领下以换防为名,向西南方向急行军,很快消失在帝国的谍报网中。

进入深秋的梦幻森林已经凉爽了许多,短短一个月的功夫,曾经化为焦炭的森林在­精­灵们辛勤耕耘下又恢复了一片葱绿,可是我们这群不请自来的入侵者再度破坏了这片宁静。

我们很快摧毁了联盟军在森林以外建立的几座哨卡,只用了两个小时的功夫,便推进到梦幻森林外围,利用随后运到的近百门魔法炮及矮人族火炮炮轰­精­灵结界。

这个修补好不久的结界早已不复“天下最坚固的结界”之威名,在不到半个小时的轮番炮击之下,结界正面被破开一个大洞,第九步兵军团的前锋部队冲破敌人的防线,犹如潮水一般涌入结界内,战事进行之顺利,令我怀疑­精­灵和帝国联盟军是不是因为一个月没打大仗,又退化成了战场初哥了。

不过我知道己方的这种顺利不会持续多久,果然没过多长时间,以里舍为首的帝国骑兵出现在我们面前,在他们强有力的冲击下,王国第九步兵军团很少亲临战火的步兵们很快溃不成军,不但没有继续扩大战果,反而将自己的阵地一点点送给敌人。

军团长罗尔一再向后方求助,他甚至将求援信直接呈到我这个小兵的面前,因为他知道,如果没有我的同意,他将会没有一兵一卒的援兵。

我当然也不是那么冷血无情,坐看自己的军队被全歼,我将亲率黄金骑士团的余部对里舍进行阻击,由于战事紧急,元老院的监督们也乖乖闭上嘴巴,没有对我明目张胆的越职行为指手划脚。

我脱下一般士兵穿的那种笨重铁甲,换上图尔曼那套帅气的黄金盔甲,当我手持双手巨剑,骑着老白(我给图尔曼的那匹座骑新取的名字,因为有别于艾琳的乖乖虎小白,所以称之为老白),无比帅气地出现在阵前时,所有将士挥剑齐呼三声,以庆贺我重出江湖。

遥望前方惨烈的战争场景,我将率领大军进攻自己以前曾经效力过的军队,那感觉真是无比复杂,以致我一时有些失神。

“先生,第九步兵军团快支持不住了。”我身边的一名将领小心翼翼的好心提醒我。

“冲啊!”我朝他点点头,一声大喊,随即领军出击,只用了十来分钟的功夫,便冲破五公里的战场。

两股人流狠狠撞击在一起,一时间人仰马翻,在战场没有人会同情弱者,落马者最大可能的下场是变成一滩­肉­泥,人类便是以这种血与火的方式书写着自己并不久远的历史。

作为敌我双方的统领,我和里舍很默契的碰到一起,其他骑士也很自觉的避开我们。

从洁西卡口中,我得知里舍以前最佩服的就是我,因为以前的文森表现出与其年龄不符的力量和成熟,我不知道这种佩服会不会轻嫁到我这个新的身份上来。

剑柄传来的巨大力量将我从回想中拉回现实,经过战场的考验,里舍的武技变得越得越来对成熟,即使是力量大增的我也感到有些难以应付,我是不是该亮出我的身份,将里舍收归帐下,这样对以后我征服帝国找维尔托德报仇一定大有帮助。

我很快否定了这种想法,一则我和里舍的交情并不深,二则他那种帝国骑士们近乎执着的爱国热情恐怕就是他老子出马也难以让他背叛他一直效忠的祖国。

既然不能为我所用,为免他成为我日后难缠的对手,借用图尔曼的一句名言:英雄的归宿就是英雄的剑下,那就让他成为我剑下的亡魂吧,就算洁西卡日后对我心生怨恨也在所不惜了。

在里舍烈焰剑的灼烧下,我手中的黑­色­巨剑变得有些烫手,大概是因为我打斗的方式跟图尔曼有所不同的缘故吧,我从他眼中看到一丝惊讶。

“受死吧!”在十二道剑气的威逼之下,里舍不得不采取退避的方式,这一切早在我预料之中,我要的便是这个时机。

瞬间转移,我使用了魔法。

当我出现在里舍身边并用麻痹术将他定住的时候,向来无所畏惧的他脸上也现出惊骇之­色­,恐怕他怎么也想不通我为何会使用魔法,会使用魔法的大剑师,这完全不符合逻辑嘛!

不过我并没有立刻痛下杀手,倒不是我顾念旧情,因为我听到了艾琳那熟悉的娇叱声,她骑着小白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三十六 心境

她容颜依旧,令我几欲抛下手中巨剑,奔上前将她紧紧拥在怀中。

故人相逢不相识!艾琳送给我的见面礼是三支施了魔法的利箭,让我不得不暂时舍弃这个绮念,拍马闪避。

想不到她还是这么没耐心,战争刚一开始就出来冲锋陷阵,她就不怕敌人擒贼先擒王?­精­灵族不战自溃?

仅仅十秒钟的功夫,里舍已经恢复了自由,他立刻冲了前来,将艾琳挡在身后,声嘶力竭地大喊:“陛下,请回到后面去,这家伙很厉害。”

如果艾琳听从里舍的忠告,那么这次战争也变得没有丝毫意义,不过我知道她的­性­格,她是绝对不会因敌人的强大而躲到后面去的。

“我知道,文森就是他杀的,我要杀了他为文森报仇。”为免误伤同伴,艾琳舍弃了弓箭,完全采取魔法攻击,魔法水平远超人类普通大法师的她根本不需要念咒语,一时间让我手忙脚乱。

里舍当然不会放弃这个大好良机,不再顾忌什么骑士风度,配合艾琳向我夹攻。

本来形势已向朝有利于我们的方向逆转,但是­精­灵族的重新加入让战局变得扑朔迷离,难以预知,我是不是该再次投入预备队呢?

艾琳和里舍的联合攻击让一心二用的我左支右拙,我好不容易劈出几道剑气,将二人逼退数米,联盟军方向吹响了撤退的号角。

艾琳怔了一下,旋即又用魔法朝我攻来,看她的样子,根本不准备听从后方的命令,这样也好,正合我的心意。

“陛下,该回去了!”本来打算率部返回的里舍见艾琳不走,也只好留下。

“我要杀了这家伙才回去。”艾琳发飚的样子还是那么可爱。

里舍焦急的喊道:“陛下,大局为重!”

艾琳一脸无奈,嘟着嘴道:“我听你便是了。”

不能再拖了,要是这么让艾琳回去,岂不是众将士白白流了这么多的血?

我决定不再留手,乘艾琳欲走还留之际,故伎重施,瞬间转移加麻痹术,将猝不及防的艾琳和小白定在当场。

里舍的警告声这才响起:“陛下小心,这家伙会使用魔法。”

艾琳小嘴张了张,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显然是想说你­干­嘛不早提醒我?

我得意的一阵哈哈大笑,伸臂将艾琳从小白背上拉了下来,抱入怀中,同时朗声大喝:“撤退!”

傻了眼的里舍回过神,气急败坏的朝我连挥数十剑,却被我旁边的亲兵合力接下。

我们从后面早就列好战阵的重装步兵间隙中Сhā了回去,躲在巨盾后的弓箭手发出一篷篷箭雨,将尾随追击的里舍­射­了回去,眼睁睁的看着我掳美而去。

怀中的艾琳很快从麻痹状态下恢复,随即在我怀中剧烈的挣扎起来,不过在我强有力的制约下,根本无法动弹。

当我回到后方的时候,大军齐声欢呼,副将们一齐迎上,个个笑容满面。

虽然此战未取敌人寸土,但是能俘掳­精­灵女王,已经是天大的功劳。

众目睽睽,我当然不能堂而遑之的跟艾琳道明我的来历,是以我让一名身为大法师的副将对艾琳施了高级禁魔术和虚弱术(跟麻痹术不同,虚弱术的效用非常长),然后让亲兵扶着她到帅帐好生看管。

只是艾琳临别前那好似要吃了我的眼神,让我不寒而悚。

“鲁奇那里有消息吗?”­精­灵族没了女王,肯定已经乱成一团,如果鲁奇一鼓作气,

说不定偷袭成功,一举攻入七彩花园。

一个副将回答道:“没有!”

另一个副将科兹道:“先生,罗尔将军在此次战斗身受重伤,还没来得及治疗,便去逝了,而且第九步兵团团的伤亡也超过一万两千人。”

虽然这是我特意安排的结果,但听到这个消息,我仍吃了一惊,这小子也太不中用了吧?随便使点手脚就一命呜呼了?

科兹见我没有说话,又问:“先生,在战报上该如何将罗尔将军的死讯上报军部?”

在这场战争发动以来,王国方面还是首次阵亡军团长级别的将领,而且罗尔是克拉克的亲戚,搞不好克拉克来个借题发挥,不但不表彰我们俘掳­精­灵女王的功劳,反而以见死不救的罪名,将在座各位全部降职。

我沉吟道:“战报上就说罗尔将军英勇奋战,不幸慷慨就义,传下令去,全军为罗尔将军举哀三日,当然,战事紧急,就不要搞得那么隆重,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另外,擒住­精­灵女王的事情暂时不要上报,而且将此消息严密封锁。”

副将们脸上个个挂着疑问,有两个还露出会意的眼神,晕,他们不会猜想我又准备去强Jian­精­灵女王吧?

算了,不管这么多了,既然将艾琳“请”来,就一定要让她相信我是文森。

“我去和­精­灵女王面商和议之事,如果没有紧急军情就不要打扰我。”我扔下这句话,便匆匆赶往帅帐。

看到我这么迫不及待的去见艾琳,几个副将显然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帅帐仍然是安德列斯御赐给图尔曼的那顶黄金帅帐,在我被解除职务以后,为了掩人耳目,并没有住在里面,不过这里仍然是众将议事之处,召开军事会议一般也在这里。

因为里面关着­精­灵女王的缘故,帅帐的守卫较平时更加森严,而且还布上了三重结界,以防­奸­细潜入。

艾琳坐在帅帐内一张木椅上,看上去显得弱不经风,完全失去了刚才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飒爽英姿。

看到有人进来时,艾琳拒绝亲兵的搀扶,自己咬紧牙关扶着椅背站起,此时此刻,她仍努力在敌人面前保持着自己的女王威仪,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我不禁心生怜惜。

我进入帅帐,对那两名目不转睛盯着艾琳的亲兵道:“都出去吧,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二个电灯泡应了一声,连忙离去。

当我步步逼近,本来还勉强保持镇定的艾琳露出一丝慌张,扶着椅背的右手一滑,不由自主倒了下去。

我连忙抄住她的纤腰,将她抱在怀中。

“放开我。”身上没有半分力气,无法挣脱我的艾琳声音虽仅些微可闻,语气却无比坚定,让人有种不可冒渎的感觉。

“为了和谈,我已经表示了最大的诚意,命令大军后退二十公里,可惜你就是不相信我。”我扶着她坐回椅中:“我如此对你实在是迫不得已,请你不要见怪。”

艾琳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大坏蛋,你别以为能用我要胁我的族人。”

“艾琳!”我牢牢盯着她的美目,缓缓道:“你听我说,不管你如何惊讶,你一定要相信我说的话。”

艾琳瞪大美目望着我,显然在奇怪我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我用最诚挚的语气道:“艾琳,我说这么多,只因为我是文森。”

艾琳听到文森二字时狠狠瞪了我一眼,那双明亮的眼睛蒙上一层淡淡的水雾,逐渐汇成几颗水滴涌出眼帘。

她在为我难过?

我一直正视着她,趁她意志最薄弱的时刻,用神念狠狠刺破她心灵最后的防线,与她的­精­神直接建立联系。

众所周知,­精­灵族的­精­神力较人类强大得多,这也是­精­灵族更容易成为超级大法师的原因,心灵交流这种对人类来说梦寐以求的事,在­精­灵之间只要稍加学习便可轻而易举的进行,这使得­精­灵们少了许多人类的尔虞我诈,然而,­精­神力的强大也不是全无害处,这种强大使她们的心灵较人类更加脆弱,­性­格也显得多愁善感,即使是­精­灵女王艾琳,也被我一个回合控制了心灵。

如果我是她真正敌人的话,我一定会通过她控制整个­精­灵,可惜我是她的情人,我对她全无恶意,我想取得的只是她的信任,我的最终目的是说服她让她的­精­灵族人与王国结盟。

四周漆黑一片,看不见一丝光明,这就是艾琳心灵的呈现?生­性­乐观的­精­灵族女王在经历了种族的衰落,母亲的病逝,情人的战亡后,心灵已全部笼罩在黑暗之中,如果不将她导向光明,她的灵魂将最终被黑暗吞噬。

“艾琳!”在艾琳的心灵里,我化成前世文森的样子,这样更容易让她相信:“你还记得我们在世界之树里的遭遇吗?这里和那里何等相似。”

“文森,真的是你?”在黑暗中,一个小小的光点逐渐放大,变成艾琳的样子,她朝我猛扑过来,将我紧紧抱住,伏在我怀中喜极而泣。

虽然这只是我们两人­精­神层面上的交流,但是灵魂的碰撞让我们更容易引起共鸣。

“当然是我,在我出发前,我说过我一定会回来做你的情人,你忘了吗?”我不停的擦拭着艾琳的泪痕。

“你没死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你被那个大坏蛋杀死了呢?我不是在做梦吧?”艾琳的声音充满欢悦,四周的场景也随着她的心情不断变幻,我们很快置身于茂密的森林内,眼前是一条奔流不息的小河,河边青青的草地,鸟语花香,让人几疑到了人间天堂。

艾琳好奇地问:“文森,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微笑答道:“这是你心灵的圣殿,除了我和你,谁也无法到达的地方!”

艾琳并没有追问,而是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她拉着我,一口气奔到河边,河水清澈见底,里面水飘浮着几个大小不等的彩球。

“这是什么?”艾琳好奇的捞起一个彩球,球体里透出淡淡的光华,里面还有一个小小的艾琳在大哭大闹。

“这是你的回忆!”我耐心的解释着:“这每一个彩球就是你一段难忘的回忆,你手中的这个肯定是你小时候被人欺负的事情吧?”

“你取笑我,我不给你看了!”艾琳脸上一红,将彩球放入河内。

我笑吟吟道:“别的可以不看,但是关于我们共有的回忆却不得不看。”

上流又飘来几个彩球,里面除了艾琳,竟然还有我的影子,其中演绎的事情也为我所熟知,现在回想起来,别有一番感慨。

艾琳看了半天,忽然问我:“这里有我所有的回忆吗?”

我点头道:“当然!”

“我们­精­灵族有一个古老的传说,如果一个­精­灵能够找到她所有的记忆,那她一定会成为天底下最幸福的­精­灵。”艾琳好似梦呓般诉说着这个传说,那陶醉的神情让我心动不已。

我将她紧紧搂住,哈哈笑道:“难道你现在不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精­灵吗?”

我们坐在河边,彼此互相凝视,偶尔说说话儿,亲热亲热,时间在这里好象已经停滞。

不知过了多久,艾琳突然回想起来:“文森,刚才我被杀你的那个大坏蛋抓住了,你是怎么救我出来的?”她已经全然忘了我先前说过这里只是她的心灵重现。

“艾琳!”我扳过艾琳柔弱的双肩,牢牢盯着她的美目道:“你听我说,不管你如何惊讶,你一定要相信我。”

艾琳嘻嘻笑道:“怎么你说的话和那个大坏蛋一模一样?”她话没说完,脸­色­已经变得惨绿,因为我变成了图尔曼的样子。

我缓缓道:“我就是文森,文森就是我!”

“鬼啊!”艾琳用力推开我,拔腿就跑,连魔法都忘了用,想不到­精­灵也怕鬼这种东东。

其实她是这里真正的主宰,只要她愿意,她可以随时出现在她心灵的任何一个地方,何必用逃的方式呢?

我深深叹了口气,人类往往为表像所迷惑,连­精­灵这种聪明的生物也不例外。

艾琳跑了几步,突然又折了回来,恶狠狠地道:“你把文森藏到哪去了?”连跑路都不忘问我的下落,真是­精­神可嘉啊!

“艾琳,你不要再跑了,你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原来你是大坏蛋变的,你骗我!”艾琳失声痛哭,四周那葱绿的树林开始枯萎,连小河的流水也逐渐­干­枯。

我苦口婆心的道:“艾琳,你听我说,我并没有骗你,死亡并不代表生命的终结,原先的图尔曼虽然已将我杀死,但消失的不过是一具躯体,而我的灵魂依然存在。”

艾琳哭声渐小,望着我的眼神多了一丝好奇和期盼。

“我成功的同化了图尔曼原有的灵魂,窃居了他的身体,所有当我来找你时,出现在你面前的便是图尔曼的样子。”

艾琳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说图尔曼虽然消灭了你的­肉­体,但你的灵魂依旧存在,而且控制了他的身体,就好像一只披着羊皮的大灰狼?”

这个比喻虽然不大恰当,但是非常形容,我一阵苦笑道:“跟这种情形差不多。”

如果我是凶猛恶毒的大灰狼,那图尔曼也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艾琳若有所思,沉默片刻道:“那你何不­干­脆把这身羊皮脱了,你现在的样子看着多令人讨厌呀。”

晕,她还真以为这个身体只是层羊皮,说换就换啊?想不到堂堂­精­灵女王也有犯迷糊的时候。

当然,如果我仍是死亡之神,我可以轻而易举的创造出自己想要的身体,复活以前的文森也并非难事,可是现在的我早已经失去了这种能力,何况我还要借用图尔曼的这副臭皮囊实现我的复仇大计。

为什么所有的生物都这么肤浅?我深深叹了口气道:“我原来的身体已经化为烟雾,是不可能再换回来的。”

艾琳奇道:“那你刚才为什么可以变成文森的样子了?”

我耐心解释道:“我说过,这里是你的心灵深处,是一个虚幻的世界,在这里我可以随意更换自己的形态,但是在现实世界,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或许是看到我一脸沮丧,艾琳柔声安慰道:“没关系,我回去问问长老们,看看他们有什么好法子可以换回来?”

她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我现在根本不想变回一个平凡的文森,我只是想让她承认我的身份,帮助我完成我的复仇宏愿。

“艾琳!”我又叹了口气道:“其实我还有一个更大的秘密要告诉你,你知道以后一定不能告诉别人。”

好奇的艾琳连连点头道:“一定一定。”

“我要你发誓!”艾琳现在心不在焉的样子压根没有把我刚才说的话放在心上。

艾琳愣了一下,随即举起右手道:“我以大地之神拜亚的名义发誓,绝对不会泄露文森告诉我的秘密,否则就让我永远地失去他。”

这叫什么誓言?纯粹是敷衍我嘛!我本来有些气恼,可是看到艾琳郑重的表情,我恍然大悟,对于艾琳来说,失去我就是对她最严重的惩罚。

“艾琳!”我一阵感动,将她拥入怀中,轻轻呼唤着她的名字。

艾琳有些不安地在我怀里扭动了几下,皱起眉头道:“我不习惯你现在的样子,你可不可以换回文森的样子?”

“当然可以。”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变了回来,不过我还是不明白,她们为何这么在意我的样子,换了具身体,我不还是我吗?难道对于她们来说,爱我的身体更甚于我的灵魂?

“文森!”艾琳满怀情意地伸出右手,抚摸着我的脸庞,周围的草丛也绽放出五颜六­色­的鲜花。

艾琳又惊又喜道:“好漂亮!”

我随意摘了一朵Сhā在她头上,调侃道:“心花怒放指的就是你现在的心情。”

“你取笑我?”艾琳一脸娇羞,不依的将我推开,在缀满鲜花的草地上跳起舞来。

­精­灵的歌舞是十分有名的,这也是­精­灵们能在人类社会卖出高价的原因之一,身为女王的艾琳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耳边响起悦耳动听的音乐,她踏着轻盈的舞步,时而转圈,时而后退,百花都为她倾倒,天地都为之变­色­,如果说这世上有什么最美好的事物,那一定是艾琳的舞蹈。

不知何时,舞曲已经停下,艾琳来到我身边问:“文森,你刚才说要告诉我一个重要的秘密,是什么事情?”

我梦回神转,努力平静了一下情绪,用最郑重的语气道:“其实我是死亡之神。”

“你说什么?”艾琳呆呆看着我,似乎没有听清楚。

“我说我是死亡之神,死亡之神文森!”我的声音稍稍大了一些,这还是我第一次对别人说出自己的本来身份。

“就是那个我大地之神拜亚一样伟大,一样是九大主神之一的死亡之神文森?”艾琳不敢置信的再次确认。

我连连点头道:“正是,这也是我可以进行灵魂转移的原因。”

艾琳靠近我,用手心摸摸我的额头,皱眉道:“没有发烧啊!”晕,把我当神经病了!再说这里虽然一切看起来都象真的,但毕竟是幻境,哪里会发烧生病?

我苦笑道:“在十八前,我与生命之神黛丽雅在姆玛城激战,导致姆玛大陆一分为二,那时我败了,只留下一个生命印记转世成为文森,我也知道这很难让你相信,但这都是真的,你连我都不信了吗?。”

“我相信文森!”艾琳不由自主退后三步,和我保持相当的一段距离:“但我不会相信你,大坏蛋,你先骗我说你是文森,接着又冒充死亡之神,死亡之神有你这么­肉­脚的吗?你别再以文森的样子来骗我,快变回你的本来面目。”

惨了,好不容易取得艾琳的信任,结果弄巧成拙了,我是不是对自己太自信了?

三十六 心境

天空忽然狂风大作,周围的树木呼呼作响,这是艾琳发怒的先兆。

“艾琳,你听我说。”我向艾琳飘近。

艾琳大声道:“不要靠近我,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我的面前突然出现一堵一望无际的巨墙,将我和艾琳彻底的阻隔起来。

这是艾琳禁闭自己心灵的心墙,如果我要与艾琳的心灵再度取得沟通,必须打破这道墙,但是这样会对艾琳的­精­神造成莫大的伤害,而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我无奈之下,只好悄悄退出艾琳的心灵。

艾琳坐在椅中,玉首靠在椅背上,一双美目紧紧闭着,显得有些苍白的秀丽脸颊兀自挂着两行泪痕,看来她仍在沉睡。

我不由心生爱怜,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只顾达到自己地目的,而丝毫不管艾琳的感受。

想到这里,我心中陡然一惊:我何时变得这么为人着想了,难道十八年的人类生涯让我彻彻底底变成一个人了吗?不,我不能放弃神的身份,心甘情愿地去做一个卑微的人类。

“文森!”艾琳忽然轻唤出声,她挣扎着,似乎想努力使自己噩梦中苏醒过来,可是虚弱术的力量依旧那么强大,反抗的后果只是让她感觉到更多的痛楚。

我心生不忍,犹豫之后,解除了虚弱术的作用。

“文森!”艾琳一双美目陡然睁开,神智也清醒过来,她从椅中站起,看了看四周,毫不示弱的望着我冷冷道:“你想­干­什么?”

欲速则不达,这是人类的至理名言,我懊恼得几乎想把自己给杀了,费了老大的劲,不过是做了半天无用功。

我小心问道:“艾琳,我是文森,刚才的事还记得吗?”

艾琳冷冷道:“你以为侵入我的梦境就能让我相信你的鬼话,别做梦了,死了这条心吧。”

我仍没有放弃,又道:“我可以让你进入我的心灵查看我的记忆,这样就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艾琳十分不屑的冷哼道:“收起你的鬼把戏,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那我就让你看看我的心是不是真的。”我只有逆向而行,让艾琳进入我的心灵,即使这样会对我造成伤害也在所不惜,毕竟这是我最后的一线希望,我可不想与艾琳的关系越闹越僵。

“不要!”艾琳退后几步,发现自己已经能够动弹,拿起桌上的一根戒尺便掷了过来,哇,真狠,谋杀亲夫啊!

我当然不会被区区一根戒尺伤到,轻松闪过,一式恶虎扑食,将艾琳扑倒在地。

“臭流氓,大混蛋!”这些称呼已经是艾琳所知人类语言中脏字的极限。

艾琳多半以为我会对她非礼,不停的剧烈挣扎,我好不容易才将她的四肢控制住,早知道就不解除她的虚弱术了。

我用右手托住艾琳的下巴,将她的头强行扳正,我们四目相对,正欲施展我的通灵大法时,突然有人闯入帅帐。

“谁让你进来的?”我顿时大怒,我不是对那些亲兵交代过没我的命令任何都不得入内吗?军令如山,这家伙敢违犯我的命令,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进来的家伙是科兹,他看到我将艾琳压在身上,脸­色­没有丝毫改变,这显然在他意料之中,不过我的雷霆大怒让他立刻单跪在地:“先生,有紧急军情,否则卑职是不敢进来的。”

我若无其事的从艾琳身上爬了起来,淡淡道:“是吗?那你起来吧!”我记得我还说过没有紧急军情不得进来的话,这两条命令前后自相矛盾,让科兹钻了空子,坏了我的好事,我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啊我?

“先生!”科兹走近附在我耳边低声道:“鲁奇将军已经攻入七彩花园,占领了他们的一座时空魔法阵了。”

这个令人意外的消息让我惊讶差点跳起来,­精­灵族为何这么不济事,就算­精­灵结界破损,大不了象上次一样,舍弃阵地向后退守,再次构建­精­灵结界就是了,不至于短短半天时间就被突破数十公里,连最重要的时空魔法阵都被我们占领了吧?看来女王的被俘对他们的影响远比我预想中来得大。

我瞟了躲到帅帐角落的艾琳一眼,她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焦急之­色­,­精­灵的耳目非常敏锐,据说可以听见数公里外的悄声细语,科兹刚才的窃窃私语当然尽入艾琳的耳中。

我挥了挥手,示意科兹继续禀告。

科兹又道:“而且­精­灵和联盟军大部都滞留在前线,如果没有时空魔法阵,采取徒步穿越的方式,他们根本不可能完整的撤退,可以说联盟军已经被我军断去了退路。”

这个结果更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真是有心种树树不成,无心Сhā柳柳成荫,我本来只想借此次作战与艾琳进行心灵沟通,达成共识,压根没指望鲁奇能建寸功,谁知艾琳是逮住了,却象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反而鲁奇那里取得重大突破,如果他能成功坚守住时空魔法阵,那么全歼留在前线的联盟军,攻下七彩花园指日可待。

“鲁奇还说了什么?”

“鲁奇将军说期待与先生的大军在七彩花园会师。”科兹语气激动起来,连声音也不再刻意憋小:“先生,命令大军全面攻击吧。”

进不进攻?进攻的话就与­精­灵族继续交恶,艾琳只怕再难相信我是文森,这样既定的战略方针再无实施的可能。可是不进攻的话我又如何对大军交待?他们以前再忠于图尔曼,只怕也会对我产生怀疑,而且元老院方面可不是那么好搪塞过去的。

“先生,机不可失,请速速下令吧!”科兹见我沉吟不语,神­色­焦急起来。

我闭上双眼,有些痛苦地道:“你吩咐下去,除第九步兵军团外,全军准备出击!”让­精­灵族臣服这个巨大功劳的诱惑令我不得不选择了进攻,与艾琳比起来,玛格丽特的期盼、众将士的效忠和窃取王国最高权力的机会便显得重要得多。

“不要!”艾琳泪流满面,扑上来紧紧抱住我,央求道:“我相信你是文森,我相信你是死亡之神,求你不要攻打我的子民。”晕,她怎么将我的秘密全说出来了,她就不怕那个誓言应验了吗?科兹可千万别起疑啊!

为免发生这种情形,我连忙硬起心肠,推开艾琳,冷笑道:“这种骗三岁小孩的鬼话你也相信?亏你还是­精­灵族的女王?”

我偷偷瞄了科兹一眼,他向我敬了个军礼:“先生,卑职去执行您的命令了。”说完随即离去。

科兹好象没有起疑,我松了口气,不过艾琳这里却惨了。

“你果然是骗我的!”艾琳泪如雨下,忽然在我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哇,怎么女­精­灵也会咬人?好痛!

“如果你下令你的族人投降的话,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伤她们一根头发。”我语气缓和了不少。

“不!”艾琳大声道:“我的族人绝对不会向你们投降的,你休想我下这种屈辱的命令,她们会和英勇的帝国士兵一起,打得你的军队丢盔卸甲,落荒而逃。”

“既然如此,你就等着看你的族人被屠杀,被贩为奴隶吧!”我一阵狞笑,看来只好恶人做到底了,艾琳,对不起,是你逼我的,我曾经给你最好的选择!

艾琳花容惨淡,面如死灰,那绝望的样子令任何人都感到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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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夜晚颇为寒冷,我亲自督阵,率领余下的八万­精­锐部队对联盟阵线展开总攻。

依照我的估计,联盟军的最多只有十万人,这个数字听起来为数不少,但相对于防守近千公里的战线来说并不充足,而眼下,鲁奇的三万人已经成功占领森林西面的时空魔法阵,就算联盟军集中所有的兵力,也不可能在三天之内将时空魔法阵再度夺回,只要我们在这段时间内攻破­精­灵结界,对联盟军完成合围,那他们将不战自溃。

估计­精­灵魔法师们都已转移到后方参加夺回时空魔法阵的战斗,无法得到修复,只能依靠自身回复力的­精­灵结界在魔法炮(矮族的那些火炮虽然不用魔法师­操­作,但是故障率太高,被我舍弃。)的轰击下,用了短短半个小时,再度告破。

战争进行得异常的艰苦,大军在击溃负责防御结界的联盟军之后,极快的向前推进,在我们的构想中,战斗将很快的结束,哪知敌人化整为零,分散撤离,具有夜视能力的­精­灵弓箭手们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对我军展开不断的偷袭,伤亡率急骤上升,等到对敌人的主力完成合围时,全军的伤亡近万,总数已经接近白天被我故意陷害的第九步兵军团。

有近七万的联盟军正在对人数只剩不到两万的鲁奇对行猛攻,战场的形势就好象一个三层同心圆,我围我,我围你,眼下情势并不算太妙,要是鲁奇抵挡不住,这些联盟军将通过时空魔法阵逃走,那么敌我两军的人数将达到均衡(第九步兵军团剩余三万多人的战力不计算在内),联盟军凭借地利,将我军重新赶出梦幻森林也并非不可能的事。

鲁奇那一方面,由于突袭的缘故,他们并未携带足够的魔法师部队,所以他们在时空魔法阵布防的时候根本无力构建防御结界,如果没有矮人族新式武器坦克和直升机的帮助,他们早就在敌人魔法部队的攻击败下阵来。

另一方面,我率领的骑兵因为在丛林中无法行进,所以只能下马徒步而行,追击的速度非常缓慢,骑士们只好眼睁睁的看着­精­灵骑兵们在自己眼前耀武扬威。

不顾部将们的反对,我十分固执的将艾琳带在身边,一则可以借她招降那些­精­灵族部队,我用这个法子已经俘掳了数百名­精­灵族人,二则以免她留在后方,有人将她就地正法,虽说军令如山,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非常小,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留在那里,难道没有哪个在军营­性­饥渴了好几个月的­色­鬼们不见­色­起心。

“考虑得怎么样?”一路上我不断的问艾琳,希望她那迷人的小嘴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可惜迄今为止,她将我的倡议一一否定,在目睹了一批批的族人惨死之后,她索­性­闭上小嘴,再也不说话了。

“统领大人,有一头老虎闯入附近,请大人回避一下。”前来禀告的是一名中队长,现在由他负责我的安全事宜,那些下层军官并没有理会元老院的禁令,依旧称呼我为统领,元老院的监督使者对此也无可奈何。

我冷哼道:“区区一头老虎还用得着我回避吗?拿剑来。”旁边的亲兵连忙呈上黑­色­巨剑。

那中队长连忙道:“统领大人,那头老虎异常凶猛,已经咬死了我们十几名士兵。”

在森林里面有老虎不足为奇,但是敢往军队里面冲,这么厉害的老虎还是头一次听说,我倒要见识。

“小白?”当那头老虎出现在我们眼前时,我一眼将它认了出来。

小白那洁白的虎皮上染了不少血迹,从它不再明亮的虎眼我看出它已经疲惫不堪,它能突破层层封锁线,闯到这里足可证明它是王中之王,但是这已是它的极限。

艾琳俏脸愈发苍白,显然早就料到来虎正是她的爱骑小白,她似乎想向我求情,可惜小嘴扁了扁,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你求求我不就行了,­干­嘛死要面子?我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吹了声口哨,不远的老白飞驰而至,我不假思索的跳了上去。

老虎是兽中王者,更何况小白这个王中之王,只是数声怒啸,便让军中座骑个个胆颤心惊,惊嘶不已,少数还四散而逃,给我军造成不小的混乱。

唯独老白夷然不为所动,还朝小白来的方向冲去,真看不到图尔曼的座骑竟是一头不怕老虎的罕见良驹。

在老白的迅速闪避下,­精­疲力竭的小白连续几扑全部落空,反而左腹挨了我一剑,划出长长一道伤口。

“小白,停下!”艾琳再也不忍心看下去,一声娇喝,小白乖乖的停了下来,还伏在地上,摆出投降的姿态。

“小白,你还认得我吗?”我抚了下小白额头的王字,它发出一声低啸,看样子似乎想把我生吃了。

几个亲兵虽然害怕,还是用长矛对准小白。

“女王陛下!”我示意两个亲兵放开艾琳,让她走近。

“我希望你不要伤害它!”艾琳的态度有了明显的软化,真想不到无数­精­灵生命办不到的事情,竟让一头老虎做到了。

“那我的提议...”

“我会认真考虑!”

“那好!”我的目光落回艾琳的脸上:“我放你回去,希望你能做出明智的决定。”

“什么?你要放我回去?”艾琳喜出望外,再次确认道:“你不会是骗我吧。”

我十分诚恳的道:“当然不会,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想过伤害你和你的族人,只是你不相信我而已。”叹了口气,又道:“我只想尽快结束这场战争。”

“小白,咱们走!”艾琳根本没有把我说的话听进去,她生怕我会反悔,匆匆跳上小白的虎背就想开溜。

“等一下!”我叫住了她。

艾琳脸­色­一变:“我就知道你会反悔的。”

我微笑道:“君子一言九鼎,我堂堂一军统领难道连个君子都比不上吗?如果没有我的令牌,恐怕你走不出一公里又会被抓回来,拿去吧。”

艾琳接过令牌,在两名亲兵的护送下,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先生,你真的将她放走了?”科兹吞吞吐吐的问,在他们看来,以艾琳如此珍贵的身份,正是奇货可居,可以向­精­灵族漫天要价。

“我说过的话何时食言过?”我瞪了他一眼,望着远方火光交织之处:“带我到前线去。”四处黑不隆咚的,我可不想迷路了。

三十七 马粪

走在尸横枕藉的战场,我的心情竟然莫名的平静,到底有多少人类会在这场自相残杀的战争游戏中丧命?这是一个无法预知的问题,我以前也从未想过,因为对于我来说,死去的人越多越好。

战争的游戏规则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果我成为这场战争的胜利者,巨大的功藉可以让我恢复军衔,职务、爵位以及尚未完全失去的权利,更能令玛格丽特在与元老院的争斗中取得上风,战争的伤亡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报表上的一串数字。

“先生,你看!”决定陪我上前线的科兹递给我一个矮人夜视仪,这种装置可以让人在晚间同­精­灵一般视物,对夜晚的军事行动非常有用,只是由于体积太大,价格上又是个天文数字,整个席尔瓦王国也只有三台。

这一日一夜来,通过对战场亡灵的转化,我身体的能量再次提高一个层次,就算没有矮人夜视仪,我也可以用神念轻松探查到数公里以外的情形。

但是出于隐藏实力的需要和自身的好奇心,我还是使用了夜视仪。

从夜视仪看到的所有场景都呈现着一种淡蓝­色­,这是因为夜视仪为了能在夜晚视物,需用魔法水晶向目标发现一种人眼看不见的光线,而这种光线从目标反­射­回来后又通过夜视仪的处理后呈现在水晶镜片上,得到的图像会呈蓝­色­基调。

看了半天,我兴致索然,­精­灵族在帝国军的教导下,对军事攻防方面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已经学会用树林搭建大量的防御工事,而且还临时构建了防御结界,我军在几次冲击未果之后用紧急调来的魔法炮对结界进行猛烈的轰击,联盟军也不甘示弱的进行了还击,双方你来我往,互有胜负。

真是一场没有丝毫创意的战争,而这场战争的指挥者竟是我。

我问身边的科兹:“我们离鲁奇将军还有多远?”

“大约十公里,先生!”科兹指挥亲兵小心翼翼的收好夜视仪,如果不小心搞坏了,让他倾家荡产也不够赔零头的。

十公里!也就是说近七万联盟军被压缩在十公里宽度的战场内,而穿越这十公里对于我的老白来说只需要眨眼的功夫。

我突然有了主意:就让人类见识一下死神式的战争吧。

“将所有的骑兵都调来,发出讯息,让鲁奇准备出击。”

科兹看我跃跃欲试的样子,惊道:“先生,难道你又准备亲临战场?”

我豪气万丈道:“当然,身为统帅,总不能老躲在后面不露面吧。”

科兹劝谏道:“可现在是攻坚战,您上去太危险了,您的职责是指挥,[奇-Q-i-s-u-u-.-c-o-m-书]而不是拼杀。”

“你照我说的做就是了。”我微微一笑,给人一种无比强大的信心。

当一万黄金军团的骑兵集结在我的面前时,我高举黑­色­巨剑,将体内的黑暗能量不断的注入剑身,幸好这柄不知名的巨剑(我搜查过图尔曼的记忆,这柄剑是他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得到,他也不知道来历)材质远较一般人类兵器坚固,并没有因为承受不住而折断。

科兹等人摒住呼吸,紧张的看着我,他们当然知道我要发出雷霆一击,但是却想你不到这一击的威力如何。

一个黑­色­光球在巨剑顶端开始凝结,眨眼间便有近一公迟的直径,光球在夜空中发出诡异的光芒,一个战场老兵多年以后的战争回忆录中写道:就好象地狱之光在人间重现。

我一声厉喝,巨剑前挥,黑­色­光球划着一道黑­色­的直线,以极快的速度向联盟军方向飞去。

黑­色­光球所至之处,近百公尺内包括树林、尸体、兵器在内的所有物质全部无声无息的平空消失,而地面更是出现一条五十公尺宽,数公尺深的坑道,据说许多年以后这里仍然寸草不生。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光球只用了数十秒,便撞向两公里外的联盟军结界,撞击的结果仍然是无声无息:结界和光球同时消失。

冲啊!我一声大吼,大家从震惊缓过神来,一万骑兵沿着那条笔直得毫无阻障碍的坑道向联盟军突进。

当数分钟后,我们抵达敌人阵地时,那里已是一阵死寂,在火光的照耀下,结界后全是联盟军的尸体,他们仍然保持着原有的作战姿势,这种场景令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谁曾见过如此霸道和狠毒的攻击方式,以一敌万将不再是小说中的神话。

身边的属下看我的目光已经从尊敬转变成畏惧,毕竟似我这么一个拥有突破常规力量的怪物是没有谁不害怕的,我意外的找回了当死神时的感觉。

老实说,我使用这种纯粹的黑暗能量攻击只是想将敌人的结界破开一个洞,但没想到有这么大的威力,而且光球与结界冲抵消失后产生了死亡之波的效果,那股能量虽然并不强大,却足已让结界后的数千人在倾刻间无声无息的死去。

我不断吸收着那些游魂,补充刚才虚耗不少的能量,我现在的水平已经达到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恐怕就是跟我的仇人,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英雄维尔托德遇上也有得一拼。

我们深入结界内数公里后才遇到零星的抵抗,树木的逐渐增多让我们的速度不得不迟缓下来,我一声令下,骑士开始向两翼突袭,并且等待后方步兵的跟进。

当清晨的曙光出现在天际的时候,我和鲁奇两支大军胜利会师,而这意味着联盟军的彻底失败。

“先生,卑职幸不辱命!”鲁奇单膝跪在我面前,他疲倦的神情掩饰不住胜利后的兴奋。

“鲁奇,辛苦你了!”我亲手将他扶起:“你先到后方去休息,接下来的战事由科兹负责。”

“不,先生!”鲁奇抖擞­精­神,大声道:“卑职要和部下们一起亲眼看到这场战争的胜利。”

我望了他片刻,微笑道:“就如你所愿。”

从鲁奇的口中,我知道了战事的经过,他们破坏­精­灵结界时,竟然意外的没有遭到大的抵抗,当他们用矮人坦克开道,抵达时空魔法阵时,那里仅仅只有一千­精­灵士兵,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占领了那里,这个结果令他们大感不解,差点以为落入什么陷阱,后来才知道因为­精­灵女王被俘的原因,联盟军在前线调集了几乎所有的军力准备发动反击以夺回艾琳。

一端被分割开来的联盟军出现无可避免的溃败,开始有大批的帝国士兵投降,我吩咐属下善待他们,毕竟他们也曾经是我的部下。

­精­灵们仍在顽强抵抗,这是她们最后的家园,如果失去了,将再没有夺回的机会,水晶之泪那个虚拟的空间对于她们来说只是一个临时避难所。

但是这种抵抗并不能改变她们覆灭的命运,唯一的方法就是­精­灵族向王国的全面投降。

抵抗又持续了一日一夜,­精­灵指挥官大概得到艾琳的授意,决定投降,战争终于结束了。

科兹向我汇报战果:“先生,战斗完全结束了,根据统计,连同第九步兵军团在内,我军共伤亡两万五千五百余人,歼灭敌军四万余人,俘掳三万八千二百零七人,另外还有近五千人的帝国残部趁我军纳降­精­灵部队的时候分散突围,不知所踪。”

“什么,跑了?”我皱了皱眉头道:“抓到帝国方面什么重要将领吗?”要是抓到里舍就妙了,至于吉尔伯托和科曼那几个老家伙跑了也不打紧。

科兹一脸沮丧道:“没有,估计都随最后那支残部转移了。”

“­精­灵方面呢,有什么消息?”

“也没有,先生,您真的认为那位­精­灵女王回去会让她的族人投降?”科兹问得非常小心,用词也非常谨慎,在他看来,肯定以为我是被艾琳的美­色­迷住了才放她回去。

艾琳还真的把我的话当放屁,回去之后连个信都不回,她还有两万多族人在我这当俘掳呢,她不想要她们的命了。

我笑道:“当然会的,你就耐心等候吧。”艾琳会不会就范?我心中有些打鼓。

“女王陛下和元老院听到我们胜利的消息有什么反应?”

“他们当然非常高兴,听说与帝国的和谈已经有了突破­性­进展,女王陛下决定派遣钦差来嘉奖我们。”

“是吗?”看来我马上就要官复原职了。

又说了一些小事,科兹最后十分神秘地道:“先生,你的英勇让我们这帮做属下的十分钦佩,为了表达我们的敬意,我们战利品中挑选了一份礼物,已经送到您的营帐内,您一定会喜欢的。”

“什么东西?”我心中一阵嘀咕:莫非是金银财宝?名兵利刃?

当我回到那间我住了近一个月的小帐篷时,我闻到一股熟悉的幽香。

“洁西卡?”在里面躺着面容憔悴,昏迷不醒的洁西卡,这小丫头不是留在斐德村吗?怎么跑到战场来了?还被敌人抓住?太不小心了吧?

她这么漂亮,会不会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我脸­色­大变,仔细检查了她的衣着,还好,除了那件牧师袍下摆有撕裂过的痕迹,其它都完好无损,估计是逃跑时不慎弄的。

我松了口气:他­奶­­奶­的,洁西卡可是老子订过亲的未婚妻,要是让自己的部下强Jian了,老子这张老脸还往哪搁啊?

哎呀!不好!我突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此次俘掳的两万多­精­灵大半都是母的,个个都如花似玉,美若天仙,照科兹的做法,搞不好会分发享用,到时搞大了肚子生出一堆杂种,给­精­灵族留下永远的污点,艾琳别说投降,不找我拼命已是祖上烧高香了。

想到这里,我心急如焚,出帐大叫:“科兹,科兹!”

“先生,找卑职有何要事?”科兹接到消息,飞奔而至。

我压低声音问他:“俘掳的那些女­精­灵还在吧?”

“还在啊!难道先生是想...”科兹露出会意的笑容:“卑职这就去挑几个给先生送去。”

昏,他还真把我当­淫­棍了?我对自作主张,正准备离开的科兹大喝一声:“站住!”

科兹倒是闻声而停:“先生还有何吩咐?”

我狠狠瞪着他道:“我问你,那些女­精­灵有没有被...”

科兹不解道:“被什么?”

“被­奸­污!”我不得不吐出这个令人尴尬的词语。

“还没有!不过我们正准备‘号召’这些女­精­灵成立战地慰问队,慰问慰问我们英勇的战士。”

“慰问你个头!”我一脚将他揣倒在地。

科兹狼狈的地爬了起来:“先生,卑职到底什么地方让您不高兴了?您是不是不喜欢那个人类美女?对了,您一定喜欢是女­精­灵,属下这就去换,这就去换。”

“换你老母!”我气得破口大骂,这家伙到现在竟然还不知道自己为何惹我发火。

科兹苦着张脸,活像死了八十岁老母。

我压下怒气道:“传令下去,谁要是敢­奸­­淫­掳掠,对战俘们无礼,军法从事。”

科兹终于明白过来,低声反问:“先生,您以前一直都默许这种行为的,为何现在...”

我冷哼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女王陛下提倡民主自由,不管种族等级,人人平等,如果我这里传出士兵群体慰问(用­奸­污太不雅了)女­精­灵战俘的事来,你让我对女王陛下如何交待?”

科兹恍然大悟:“先生圣明,属下等万万不及,卑职这就去管住弟兄们,不许他们越雷池半步。”

我点点头道:“就这么办,你一定要将这条命令传达给每个士兵,以前发生的既往不咎,从明天开始,如果再让我发现这种事,不论官职大小,一律严惩。”

“是,是!”科兹唯唯就诺,临别之前,又忍不住小声问:“先生,您帐里的那个要不要也关回去?”

我故作一本正经的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分寸!”

科兹收起嘻皮笑脸,肃容道:“那卑职去传达您的命令了!”

我心中石头落地,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走出老远,只听到风中传来科兹的嘀咕声:“只许州官放火,就不许百姓点灯吗?”

当面君子,背后小人的家伙!我心中一怒,冷不防踩到一堆马屎,连忙腾空闪过,不想脚底一滑,扑通摔了一跤,爬起瞄瞄四周,幸好无人注意,庆幸中!

三十七 马粪

洗了洗沾在长靴上的马粪,我心想一定要立条军令:不许马儿在军营内乱泼乱倒。

回到营帐,洁西卡已经醒来,大概是见到帐外全部是敌人,并未趁机逃走。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你再过来我不客气了?”洁西卡惊恐万分的望着我,手中拿着一根东西,我走近一看,原来是根一触即断的断枝,用这种东西也能杀人吗?难道这个世上真存在那种摘花飞叶,杀人于无形的世外高人?看洁西卡的样子也不像啊!

“小姑娘,你不要怕,我是好人!”我笑ⅿⅿ的走了过去,经过上次与艾琳沟通的失败,我决定吸取教训,对洁西卡采取怀柔战略,先取得她的信任,再托出我的身份,洁西卡应该不知道是图尔曼杀了前世的我,我正好可以利用此点。

大概是我恶心得过头了,洁西卡不由自主的向后退缩,忽然扔掉树枝,叫道:“大叔,我好象见过你!”大叔?我有那么老吗?太让我伤心了吧?呜呜呜!

啊,我差点忘了,洁西卡小时候在玛格丽特十八岁的生日宴会上见过图尔曼,还有就是图尔曼攻打卡隆城的时候她也在场,不过那时图尔曼离我们有好几公里,她应该没看见图尔曼!洁西卡的记­性­可真好,她对图尔曼似乎谈不上什么印象,我正好可以藉此机会套套近乎。

我用最温柔的声音道:“小姑娘,你记起我来了,我也记得你哟,你叫洁西卡对不对?十年前我在乌里城见过你。”

“十年前?乌里城?”洁西卡她努力回忆了半天,忽然抓住我话中的破绽问:“十年前我还只有七岁,十年的变化这么大,大叔你就算记得以前的我,又怎么可能认得出现在的我?”

我暗叫不好,绞尽脑汁,总算编出谎言:“小姑娘,十年前的你和现在一样漂亮,大叔一直惦记着你,当然认得是你。”

世上没有哪个女生不喜欢别人赞她漂亮,洁西卡也不例外,她终于认定我对他没有恶意,问道:“大叔,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我们的军营哟,你不小心被我们俘掳了,差点有人将你...”我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一下,观察洁西卡的反应,见她小脸一红,嘿,她倒也不笨嘛!我继续道:“欺负了!幸好大叔我发现得早,及时将你救下,偷偷藏在这里,否则象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很可能要到慰问队去了?”

“慰问队?那是­干­什么的地方?”洁西卡显然意识到慰问队不是什么好地方。

看着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洁西卡,我暗中笑破肚皮,肚上却一本正经地道:“慰问队嘛,象你们这样大的小姑娘还是不知道的好。”

“大叔,我想知道嘛!”洁西卡摇着我的手臂,哈哈,她还向我撒起娇来了!

我含含糊糊道:“慰问队就是慰问我们英勇的战士的地方,不过你们小姑娘千万不能去那种地方,去了以后可就嫁不出去了。”

洁西卡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我知道那里是­干­什么的了!多谢大叔救我出来。”

我捏了捏她娇­嫩­的脸蛋,叮嘱道:“那你可要听大叔的话,乖乖留在这里,不许到底乱跑,否则被人抓住送到慰问队,大叔可就再也救不了你了。”

洁西卡十分乖巧的点头道:“是,大叔。”

我又摸了摸她的头道:“以后大叔也睡在这里,不过你放心,大叔绝对不会欺负你的,你睡这边,我睡这边,好吗?”我指着营帐内唯一床铺。

洁西卡犹豫了半天,终于认命道:“只要大叔方便,我当然没问题。”

“那就好!”我担心她不会答应。

洁西卡咬咬牙,好象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大叔,我可以问您一件事吗?”

我心中忐忑不安道:“什么事?”

洁西卡十分小心的问:“在大约一个月前,我们联盟军方面曾经派出一队士兵偷袭你们的后方基地,大叔知道这件事吗?”

“当然知道,当时大叔我还曾亲自参加战斗呢!”

“大叔,快说给我听听。”

我笑ⅿⅿ地望着洁西卡道:“小姑娘,你这么想知道,是不是那队士兵里面有你的情郎啊?”

洁西卡被我“猜”中心事,窘得俏脸通红,嗔道:“大叔别乱猜,人家只是好奇想知道,大叔,你快说嘛。”

“好,大叔说!”我好象真的进入大叔的角­色­了,装出努力回忆的表情道:“事情发生在上月十九日,当晚月黑风高,天­色­极暗,几乎可以说伸手不见五指,可怜大叔我还要负责巡逻,那天天气比现在热,我身上只穿了一件盔甲,里面光着膀子,哪知道晚上天气转凉,冻得大叔我连打几个喷嚏,当时和我巡逻的还有一个人,我就拜托他暂时顶一下,我回去加件衣服,哪知道走到半路,突然...”

洁西卡听我罗里八嗦,就是不入正题,本来颇为不耐,可听到我突然二字,语气陡的紧张起来,吓得呀了一声,差点没躲到我怀里来。

“大叔,突然怎么了?”洁西卡紧张地在我身边乖乖坐下。

我东扯西拉道:“突然眼前一黑,耳中听到几声怪响,抬头一看,原来是一只夜枭停在我面前。”

洁西卡松了口气,忍不住催促道:“大叔,快说正题吧,不关键的地方就不要说了。”

我皱眉道:“这夜枭也是挺关键的。”

洁西卡无可奈何道:“那大叔你接着说。”

我嘿嘿一笑,继续胡编乱造道:“当时我吓了一跳,差点没把那只夜枭咒死,可是没想到那只夜枭反而救了大叔的命。”

洁西卡奇道:“这是怎么回事?夜枭也会救人?”

“夜枭可不会救人。”我一阵大笑道:“当时大叔因为夜枭的事情耽搁了十多分钟,所以换好衣服回去的时候晚了一点,就是晚了这一点时间,让大叔逃过大难。”

洁西卡恍然道:“原来是这样啊!你遇到的就是那次我们联盟军的偷袭部队吗?”

我点头道:“是啊,当我回去的时候,跟我一起的兄弟早就死了,而粮仓方面也燃起了熊熊大火,大叔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还是头一次看见那么大的火,当时火光冲天,好几公里外都能看见,人根本无法靠近,更别说救火了。”

洁西卡不觉皱起眉头,忍不住再次Сhā嘴道:“我知道火烧得很大,大叔,你说偷袭部队的情况就行了。”

“我是在说偷袭情况啊,那火不就是你们那支该死的偷袭部队放的吗?”我强忍着笑意,继续描述:“可要是粮食烧没了,大军吃什么啊,大叔我头发差点都急白了,奋不顾身的冲上去准备救火,哪知道那支偷袭部队还没走,仍在到处煽风点火呢。”

我抿了下嘴­唇­,接过洁西卡乖乖奉上的水壶,喝了一口:“我们没办法,只好放弃救火,拿起武器去迎战,谁知那支敌军虽然人数只有几百,个个不是魔法师就是弓箭手,我们的兄弟还没靠近就全被­干­掉了,尤其是敌军的那个首领,金盔金甲,手使黄金巨剑,那威风凛凛的样子好似天神下凡...”说到这里,我故意停下瞄了洁西卡一眼,见她眉飞­色­舞起来,眼中露出得意之­色­。

洁西卡催促道:“大叔你快说啊!”

“只见他左挥一剑,我旁边的两个弟兄身首异处,再挥一剑,我后面的的一排士兵一命呜呼,唯独我安然无恙,肯定是战神保佑。短短一个钟头,他一个人就杀了好几千人。”既然要吹,当然把自己吹得更厉害一些,几百说成几千,一剑一个说成一剑十个。

“几千?”这下连洁西卡都不信了,喃喃道:“他会有那么厉害吗?”

“当然厉害啦,大叔可以是亲眼所见啊!”我又喝了口水,以补充唾沫的损失:“我们这些小兵伤亡惨重,幸好这个时候我们尊敬的大帅赶到了,和他打了起来,这一战打得真是天昏地暗,天崩地裂,天荒地老,天地失­色­,足足三天三夜才分出胜负。”哎约,说溜嘴了!

“三天三夜,不可能吧,大叔,战斗不是当晚就结束了吗?”洁西卡开始怀疑我话中的真实­性­。

我只好圆谎道:“战斗是当晚就结束了,你们那个英雄带来的魔法师和弓箭手全部死光了,可是那个英雄还在继续战斗,后面­精­灵族女王还来救过他呢,不过没有成功。”

洁西卡急切的追问:“结果呢?”

“结果!”我嘿嘿笑道:“当时我主帅向他招降,他不肯,结果就被我们主帅杀了。”

洁西卡绝望之­色­溢于言表,怔了半天,咬牙切齿道:“大叔,我还不知道你们主帅是谁呢,他长什么样子?他住在什么地方?”问这么清楚­干­什么?想去当刺客?小丫头,就凭你,还­嫩­了点!

“我们主帅啊!”我又吹嘘起来:“我们图尔曼公爵是王国数一数二的美男子,要不然我们女王陛下也不会选他当夫婿了,他住在我们前任国王御赐的黄金帅帐内,长得是高大威猛,英俊潇洒,威武不凡,人见人爱,跟大叔我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对于现在的自己,也要吹得猛一些。

洁西卡伤心之­色­稍减,面带笑容道:“大叔你别说笑了,你们主帅如果是你这个样子,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为什么?”虽然这几天我不修边幅,也不至于这么差吧?

洁西卡指着我的长靴娇笑道:“大叔,你这上面沾的马粪都没洗­干­净,你们主帅会象你这样吗?”

“啊!”说实话,当然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被一个小丫头取笑,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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