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后，奉上茶。

按照原定计划，表演圣诞节目，只是观众们变了，演出者们的情绪甚是紧张，把蜡烛递给他们时，挨个握了握他们的手，很有默契地相视而笑，默默地互相鼓励着。

我们五人站一排成月牙形小队列，手持蜡烛，男子（包括我）身着白衫，女子一袭白裙，圣洁高贵，合唱了预先排练的曲目《至圣夜》和《Merry Christmas》，乐师伴奏。

“平安夜至圣夜，万暗中光华­射­，照着主母也照着圣婴，多少慈祥也多少天真，静享天赐安眠，静享天赐安眠。

平安夜至圣夜，牧羊人在旷野，忽然看见了天上光华，听见天军唱哈利路亚，救主今夜降生，救主今夜降生。

平安夜至圣夜，神子爱光皎洁，救赎宏恩的黎明来到，圣容发出来荣光普照，耶稣我主降生，耶稣我主降生。”

我的眼睛一直看着“林风”，他是林风吗？他比林风年轻也更英姿飒爽一些，可是我的容貌不也是大致相同，但是比以前年轻了，五官也­精­致美丽了很多，现在看来，他的变化倒比我少些呢。感觉到有不同的目光在我脸上扫过，连忙垂下眼帘，挡住视线，不敢再去研究其他人的表情，专心诵唱圣歌。

曲毕，康熙帝和皇子们又聊了会天，聊的内容我全然没听见，我一直在神游太虚，他一直没有看我，认不出来了吗？在恍恍惚惚间听到一句“摆架回宫”，下意识地跪了下来，看着一双双黑靴子从我眼前走过……

我抬起头来，看着“林风”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他好似有感应一般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的眼睛亮了亮，急切地看向他，但是，他只是一瞥便很快地转头走了……

圣诞夜，我失眠了。

第二日，一整日没见到Jean。康熙遣了一个公公送来了一些赏赐，说了一通酸溜溜地文言文，主要意思是讲：难得你们对自家主子这份情谊，是群好奴才！

第三日，我哪也没去，等到黄昏时分，终于看见了Jean。抓住他便开始霹雳巴拉问问题。听Jean讲，那天下午他们一直在尚书房议事到酉时初①，康熙下旨一起晚膳。Jean解释，府中奴才们准备着和他一起过圣诞节。康熙听着这词新鲜，大手一挥，换地吃饭，晚膳改成圣诞餐。在尚书房议事的几位阿哥便呼啦啦地全跟过来了，右侧三位依次是太子胤礽、四贝勒胤禛②和十三阿哥胤祥，左侧二位是八贝勒胤禩和九阿哥胤禟。

原来他现在的身份是十三阿哥！不知道我模样变了这么多，又穿的男装，他认出我来没有。

跟门房老赵叔打招呼，不管谁来找我，哪怕是个小乞丐都立即让他进来。

我整日呆在府中，不再出去游荡，正襟坐在客厅里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