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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9 回去

“杨少将军也知道,我当初在西魏潼关,担任的是小将之职,可我却是在杨少将军手底下做事的,如果说杨少将军怀疑我的身份是细作,那是不是说杨少将军能力不足,监管不力,当我有机可乘?”

杨孜墨闻言面­色­一变,他拿捏不住孤濯就算了,而此刻孤濯竟然用这来将他的军,真是气死他了,他以前没有发现,那是意外,也可以说孤濯隐藏的太好,可他不是神,也会有疏忽的时候,而且如果不是他天生敏感,且早就怀疑了孤濯,只是欲擒故纵的想要抓出孤濯的把柄然后拿捏孤濯,他早就将孤濯给拿下,哪里会有孤濯此刻在这儿嚣张的模样,

可孤濯此刻竟然说什么?说他无能!

杨孜墨感觉到有些沉不住气,便赶紧吸了口气,然后又将气息吐了出来,“我什么时候说,怀疑孤将军是细作?就算是以前,也从未有过,孤将军这么说严重了,我只不过是想要将自己的职责做的尽责一些,不想给贼寇有机可乘!”

孤濯瞧见杨孜墨这副样子,心情有些好,刚准备抓着对方不能够怀疑他的说辞,强行通关的时候。

杨孜墨又开口道,“而且我听说,容绾姑娘这会儿也跟孤将军一起要出城门——我想我这个容绾姑娘的未来丈夫,是不是应该将自己未来的妻子带回去。”

他说着就看向了孤濯身后的马车上,“如果容绾姑娘执意要跟孤将军一起去长安,那我也要去。”

瞧见孤濯冰冷下去的神­色­,杨孜墨笑了起来,“要么,容绾姑娘跟我回杨府,要么我带着容绾姑娘去长安。”

他这是在给他做选择题吗?

孤濯听着杨孜墨口中那种施舍的口吻,且以容绾未来丈夫跟他说这样话的口气,他竟然有些忍耐不了,他的神­色­冰冷了下去,好说歹说杨孜墨都不妥协。那他就只好用些手段了!

然而,就在杨孜墨和孤濯剑拔弩张的时候,

不远处一队车马过来,让这边僵持的气氛有些许缓和。

因车马的动静还不小,杨孜墨和孤濯都看了过去。

那边是周府的车马队伍,且抬头Сhā的旗子,上面印有周谕钧周大人的队伍徽章。二人的神­色­便各有变化。孤濯将欲要爆发出来的情绪收敛了进去。

杨孜墨的脸­色­却沉了下去。

周谕钧的车马队伍停了下来,周谕钧从马车上下来,他先走过来。笑眯眯的看了看孤濯,和杨孜墨,“杨少将军和孤将军在说什么呀?”

杨孜墨黑了半边脸,“说近来又贼寇流窜。治安不好,我要加强戒备!”

孤濯勾起嘴角。对周谕钧笑了笑说道,“我想要出城,杨少将军尽职尽责不让我出城门!”

周谕钧闻言,似乎没有意外。但只是挑了挑眉,哦了一声然后说道,“那你们继续!”

杨孜墨脸全黑了。但也不敢说什么,他只希望周谕钧不要拆他的台。否则他所做的一切都将白费。

然而,杨孜墨所希望的事情没有发生,他瞧见周谕钧转身往容绾的车马去的方向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周谕钧走到车马前,大声道,“小妮子快下来。”

容绾在马车里一直等着孤濯,孤濯刚才说让她不要出去,她就没有出去,可是等了好久孤濯没有回来,她都有些等不了了,这会儿忽然听到周谕钧的声音,

她没能认出来,是吓了一跳,然后觉得这声音耳熟,便迟疑了一刻,将马车帘子掀了开来,发现了周谕钧站在马车下面,

她看了一眼孤濯和杨孜墨站的方向,发现对方也在看她,她瞧见孤濯没有做什么动作,也没有反应,便下了马车去,

她向周谕钧屈膝施礼,“周大人!”

周谕钧笑了笑,“不必多礼。”

容绾站直了身子,“周大人找下官是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而且你这小妮子不是说要来周府拜访我的么?怎么我等了好几天都没有来?”周谕钧笑着说道。

冤枉啊!

那天她是要去的,且已经去了,而周谕钧不在家,周府的仆从让她下午再去,或者改天再去,她就说既然不在就算了,有空再去,并未约时间,回春堂那么忙,她后来就没有时间去,再后来就要去长安,她就没有要去了,

容绾想着神­色­就有些囧然,可明明不是她的错,不过还没等她说什么周谕钧又开口了,“给你的银子也不要,上次你给我治病我还没诊金呢!”

诊金要两万两银子,这也太多了!她不能要好不好!

更何况她根本没有给他治病,相反,是周谕钧在帮她!她怎么能倒打一耙要他的银子呢?这个周谕钧大人到底在想什么?一直就莫名其妙的!

“那银子太多了。”容绾只好说道,“诊金哪需要那么多?”

“我说需要就需要。”周谕钧笑着说道,随后看了一眼一直跟着他的一个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就从怀中拿出来一叠银票,“姑娘还请收下。”

容绾顿住,怎么还来?“我不能要,周大人!”

周谕钧没有反应,那中年男子就把银票往前面递了递,容绾就后退了一步,“真的不能要,周大人不要为难下官了!”

周谕钧叹了口气,终于说道,“崔府给你的银子你怎么要呢?”

崔府自然不一样啊,崔府和她关系密切,而且她也没有要,只是帮崔府打响名声!

“王府的银子你也要了!”周谕钧又说道。

王府也不一样,容绾只是想要汇报乙弗轩,还清乙弗轩对她好的恩情,而且容绾也没有要,后来也都还给王府了。

“你就不能拿着我的银子帮我造造势?”周谕钧最后来了这么一句。

谁不知道当年周谕钧大人的应勇,还需要造势?而且如今周谕钧已经不在朝堂,应该说很少摄政,哪里还需要造势?

这个周大人绝对是在跟她开玩笑,“周大人。”

容绾唤了一句。想要说什么,却瞧见周谕钧一脸真诚的说道,“你这个小妮子不近人情,我当初帮了你,现在要你帮我造势,你都不愿意,以后不帮你了!”

容绾顿住了。这个周谕钧怎么说一句是一句。怎么将当初帮她,将她从杨府杨孜墨手中救出来的事情说的这轻描淡写,好像是在玩一样?

而且他以后还要帮她么?天底下有这样的好事。有这么一个不得了的人物莫名其妙无原无故来帮她就算了,还要给她这么多银子,

“那好吧。”她不知道周谕钧怎么想,可如果是他要自己帮她造势。然后换来他的帮助,她可以接受。而此刻杨孜墨拦着他们不让走,好像也需要帮助的样子。

周谕钧闻言,笑了起来,“这才对嘛!”

容绾虽然仍旧觉得有些不妥当。但也只好硬着头皮将银票接了过来,然后打算开口要周谕钧帮忙让他们出城。

周谕钧却问道,“你要出城吗?”

容绾忙点头。“是的,大人。”

“要去长安?”周谕钧问道。

容绾再次点头说是。

“和孤将军一起吗?”周谕钧问道。

这答案显而易见。容绾点头道是。

周谕钧还想要问什么,而且眼神中的疑惑也越来越多,但终究是没有继续问,继而收敛了神­色­,笑了笑说道,

“我送你们走吧。”他说道。

容绾顿时再次愣住,周谕钧帮她就算了还要护送她?

“你上车吧,我去跟杨孜墨说。”周谕钧说道。

容绾呆立了片刻,周谕钧已然转身往杨孜墨那边去了。

容绾才回过神来,上了马车,却没有将马车帘子掀下来,而是盯着杨孜墨那边的情况瞅着。

周谕钧走过来,孤濯和杨孜墨虽然都在看他,没有说话,可这气氛仍旧是僵持着,孤濯眼中的杀意已经毕露,杨孜墨亦是如此,而周谕钧就像是要打破这僵持的风一样。

“你们说好了吗?”周谕钧问道。

杨孜墨最先缓和了神­色­,笑了笑说道,“周大人……”

“行了,你回去吧,我要送容绾姑娘去长安,也顺道送孤将军去长安,孤将军是东魏使臣,我亲自送他去长安再好不好了。”周谕钧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杨孜墨的话。

杨孜墨顿了顿,眼神沉了下去,

你以为你说一句话我就会妥协吗?我僵持了这么久,做了这么多工作,这会儿怎么可能轻易的就放弃?

杨孜墨心里咆哮了,可表面上仍旧只能恭顺,至少面对周谕钧,这个与他的父亲杨忠同等级的庞然大物的时候,他必须恭顺,

“可是,容绾姑娘是小侄的未婚妻子啊,皇上御赐了圣旨的。”杨孜墨说道。

周谕钧闻言顿了顿,好像不知道一样,“有这种事?”

这圣旨昭告天下的消息,还会有假的吗?而且还是他这种身份的人,根本不需要宣传,就会被所有人知道,

这个周谕钧大人竟然不知道?

不过联想到周谕钧如今的­性­情,和此刻周谕钧夸张又诧异的神情,他知道周谕钧大概是真的不知道,也许别人可能作假,可周谕钧还真有可能不知道,

可也就是这样,杨孜墨才倍感郁闷,你说你一个天天吵着辞官告老,玩世不恭,又脾气乖张的怪人,不喜欢朝堂的高官,见没仗可打就甩手不­干­的神经病,如今竟然搀和进了他的事情中?这让他真的是郁闷啊,

“是。”他说道。

周谕钧过了一会儿才接受了这个事实,然后神­色­凝重了下来,似乎是想不出来更好办法的模样,他有些烦躁的咳了咳,清了清嗓子,

他看了一眼孤濯,好像是在对他说,‘我也没办法。’

然后才对杨孜墨说道,“那你要么跟我们一起去吧,如果你不去就回去,不要挡着我们!我那小侄女要去长安,我得陪着她去!”

孤濯说完就掀开了车帘子下车去了,马车队伍前方随从正在于城门的守卫交涉。

城门的守卫一脸严肃,态度坚决,且因长时间的与对方说不通,神­色­已经有些不耐烦!

而孤濯的随从则亦是如此。且似乎还有隐隐要发火之怒,想来事情是很难办,如果不是随从修养好,估摸着换了脾气坏一点的早就打起来了。

但是这也不能够怪那随从,因自从孤濯进入西魏以后,处处受制,已经让跟随他的人有些暴躁了。明明他们根本不用受制于人。只要孤濯一声令下,有些作为,那他们立刻就能扭转局面。以往不是没有被动的时候,可到最后他们的主子孤濯都能恰到好处的出击,然后将对方一网打尽,

可偏偏这一次孤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沉得住气。就连他们这些训练有素的随从都忍耐不了了,孤濯却好脾气的一直隐忍到了现在。虽然不知道孤濯打的什么主意,可他们是下属,自然要遵从,可内心想要大­干­一场。想要爆发的心思却越演越烈。

如果让他们知道,孤濯这一次完全不打算大­干­一场,只想要安安静静的来。高高兴兴的回去,他们估摸着要气死吧。

当然。这是在没有人在拂了他的逆鳞的情况之下,如果对方有人做了什么他无法接受的事情,他不介意将西魏搅个底朝天,虽说他的能力想要覆灭一个国家还有些困难,可将这潭水搅得更加混乱,那完全是绰绰有余,

而这一次,他的愿望很简单,就是能顺利安排好曾经在西魏潼关将军府,跟随过他,对他忠心耿耿的人,也就是胡来一行人,然后,就将容绾迎娶过门,他想要容绾风风光光的嫁给他,他想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容绾是他的媳­妇­,所以这一次他才如此的沉静,

“怎么回事?”孤濯下了马车来,走到城门口问道。

随从立即抛开了那个守门将领,转过来低头施礼道,“少主,这守门将领说近来潼关,长安有贼寇,如今尚未将人抓到,就不能将城门打开放行。”

贼寇?

这潼关是军营要地,是保卫帝都的重要关卡,这边链接长安的路上,遍地是军营的驻扎地,周围更是有好些军队驻扎,哪个贼寇没长脑子的跑到这儿来?那不是找死?

这分明就是有人从中作梗,不想要他们出潼关,

孤濯看向了那将领,“这命令是谁下的?”

孤濯的口气狂傲,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那将领本来是不打算理会孤濯,可他却隐隐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使得他一看到孤濯就有点怯怯的感觉,

那将领走过去,自然而然的给孤濯施了一番礼,才道,“回这位大人,小人等,都是受了杨少将军的命令在此守候。”

“前几天我来的时候,潼关的城门可没有这样的门禁。”孤濯说道,当然那会儿杨孜墨说的是另外一番说辞,说的是他们的通关文牒不予通过,因他涉及细作的事情。

“回大人的话,这命令是今天前天才颁布的。”将领说道。

原来是前天颁布的,可他分明部署其他人的时候,没有收到这样的消息,其他的人各自出城给他办事也没有受到阻拦,那也就是说杨孜墨是猜测到了他可能要出城,然后才特意命令了,专门阻拦他的去路,

可是这个将领说什么?说因为有贼寇所以任何人都不能通过,他不喜欢被人欺骗,虽然这个将领是无奈之下才找的这样一套说辞,

“将城门打开!”他说道。

那将领闻言一顿,没有立即反驳,全然没有了方才对随从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不过他虽然没有说话,可也没有去将城门打开,而是有些为难的站在原地,低眉顺眼的一副模样,却时不时会抬眼窥探孤濯的神­色­。

孤濯好看的眉头略微皱了起来,“我们的通关文牒上写的很清楚,我们是从东魏来的使臣,绝非是贼寇,如果你还执意拦着我们,我必定会上告朝廷,到时若是引发了两国之间的矛盾,可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参将能担待的起的!”

若是孤濯真的照此上告朝廷,引发了两国之间的矛盾,那如果追究到将领这里,那必定是轻则丢官送命,重则株连九族!

那参将将领闻言。神­色­立即一变,就算是这吩咐是杨孜墨下的,而杨孜墨也承诺过他,只要办好了就有奖励,办不好也不要紧,且他会在背后兜着,可听到这番话。他不免就有些动摇了。

“小人……!”

参将将领刚打算开门放行,却瞥见不远处往这边驶来的杨府的车马,赶紧闭上了嘴巴。

孤濯见状。也看了过去,发现杨孜墨的车马,眉头皱的更加深了。

很快杨孜墨骑着马儿到了跟前,他翻身下马。眼中含着笑意,神­色­却严肃冰冷的走过来。“孤将军,你这是要去哪儿?”

孤濯对他也没有好脸­色­,却是将眉宇舒展开来,他不想让他看到自己任何的情绪。是以,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就露了出来,就好似以往他潜伏在他的手底下做小将领时。经常露出的表情,

“杨少将军明知故问。”他淡淡说道。

杨孜墨这会儿虽然面­色­如常。可心里看到孤濯这副模样就有些窝火,孤濯潜伏在他手底下那么长时间,他尽管有猜疑,可终究是没有将他给抓出来,他竟然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竟然放了这么一条大鱼在自己手底下,他看到孤濯此刻这表情,就想起那时候自己像傻子一样被他耍的团团转,就气不打一处来,偏偏又不能在对方面前露出烦躁,还得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他真的是很难受啊,

所以这会儿,尽管他还不能将孤濯如何,可是孤濯想要出门,还要看他愿意不愿意,他之前本来以为拿捏住了容绾就能将这人给困住,以为与宇文泰联合起来,对方就拿他没有办法就得乖乖束手就擒,哪里知道,孤濯不知道与宇文泰说了什么,竟然让宇文泰放了手,尽管是也没有要帮孤濯的意思,可没有了宇文泰的帮助,他一个少帅,要困住一个对方国家有些势力的人,得小心又小心,可后来竟让孤濯成功的进入了潼关,这就让他有些抓狂,而上一次他用容绾要挟孤濯,却竟然反手被他给制住,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引以为豪的武功,对孤濯根本不起作用,

“你们要出城的话,我很抱歉不能放行,因最近又不少贼寇流窜,我要负责潼关和长安的安全,所以就设置了门禁。”他冷淡的说道。

孤濯嘴角扯了扯,“我又不是贼寇,难道也不能通行?还是说杨少将军怀疑我这个东魏大将使臣,是贼寇?”

孤濯很显然是东魏的重臣,当然不可能是贼寇,他这样反问,让杨孜墨一时语塞,如果他说是,那他这怀疑对方的罪名也有些大了,对方的国家如果刁难起来,杨家必然会受牵连,可他如果说不是,那他就要放行,

杨孜墨想了想,笑道,“孤将军当初在我们西魏也是担任的小将之职,而仅仅是去了一趟东魏,竟摇身一变变成了东魏大将,这其中的关系不明,至少我是想不通的,虽然孤将军表面上看没有问题,而我也不是说怀疑孤将军,可孤将军如果要入长安城,这其中的细节,我想要多多审查,否则如果出了什么意想不到的后果,那就不好了。”

这杨孜墨竟然还拿这一套压他,不过这一套说辞,也确确实实对他,无论是任何时候都可以拿出来用,毕竟细作这个身份只要被发现,就是不能被容忍的存在,所以杨孜墨这样说也无可厚非,

而孤濯闻言,却神­色­仍旧未变,他说道,“什么后果?什么叫做意想不到的后果?”

孤濯这样问,杨孜墨自然不会回答,那后果明知故问!

孤濯见他不说,终于是扯了扯嘴角,笑了笑,然而脸上仍旧没有温度,这与他之前面无表情的模样,相差无几,

“杨少将军也知道,我当初在西魏潼关,担任的是小将之职,可我却是在杨少将军手底下做事的,如果说杨少将军怀疑我的身份是细作,那是不是说杨少将军能力不足,监管不力,当我有机可乘?”

杨孜墨闻言面­色­一变,他拿捏不住孤濯就算了,而此刻孤濯竟然用这来将他的军,真是气死他了,他以前没有发现,那是意外,也可以说孤濯隐藏的太好,可他不是神,也会有疏忽的时候,而且如果不是他天生敏感,且早就怀疑了孤濯,只是欲擒故纵的想要抓出孤濯的把柄然后拿捏孤濯,他早就将孤濯给拿下,哪里会有孤濯此刻在这儿嚣张的模样,

可孤濯此刻竟然说什么?说他无能!

杨孜墨感觉到有些沉不住气,便赶紧吸了口气,然后又将气息吐了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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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绾脸­色­一红,但没有像方才那样吓得大叫。

孤濯便将她再次揽入怀中。

容绾这次倒是没有再乱动。

孤濯瞧她这样温顺,忍不住笑了起来。

但这一次,他倒是没有在做别的事,而是认认真真的洗澡了。

两个人本来就泡了很久了,孤濯更是先就洗过一次了,所以这会儿洗澡倒是快,没一会儿就洗完了。

容绾洗完了,还是待在木桶中没有动。

孤濯勾了勾嘴角,先一步起身来,穿衣服,不去看她。

容绾才抱着自己的胸,从木桶中站起身来,擦身子。

孤濯将身子擦完,穿好了衣裳,就转过身来。

容绾却才准备穿衣裳,见他瞧着自己,脸一红就背了过去,“你­干­嘛啊?”

孤濯笑道,“绾绾。”他唤了一声,就从背后抱着她。

容绾轻抿了红­唇­,没有答应他,但也没有动。

孤濯亲了亲她的耳朵,然后拿过衣裳来给她穿。

容绾只好配合他,等穿了两件,就打算往外头跑。

然而,孤濯却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要去哪儿?”

容绾脸­色­一白后变得比之前更红,“我不去哪里。”说完,她眼神挣扎了一下,便平静下来,靠在了他的怀里。

孤濯勾着­唇­角笑道,“好乖,我们回卧室。”

容绾闻言,脸上的红晕便跑到了耳根子后面。

孤濯抱着容绾从浴室里出来。

婉清和挽香,瞧着也跟着脸红,亦赶紧低下头去。

婉清说道,“少主。侧厢房已经收拾好了。”早上起来的时候,孤濯就命令她们将侧厢房收拾好,因为要修那坏掉的门,所以主屋是短时间不能用了。

孤濯微微颔首,说道,“这两天我和少夫人就住在侧厢房里了,你们明天找人来将门修好。”

说完。孤濯就抱着容绾往侧厢房走去。“我和少夫人要休息了,你们不要让别人进来,都去院子外头守着。”

“诺!”婉清和挽香赶紧道了一声诺。随后带着其他的丫鬟仆从离开了院子,到院子外头去候着去了。

孤濯抱着容绾走进屋子里,将容绾抱到床上去,便转身出去关门。

容绾脸红心热。觉得自己是躺也不是,坐也不是。于是­干­脆就躲到被子里去了。

孤濯回来的时候,就瞧见容绾躲在被子里,成了一个大的被包,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头发还没­干­,快出来。”

容绾倒是想出去,可是脸红的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出去了。于是就没有动。

孤濯无奈,就只好走过去。伸手到被子里去抓她。

然而,刚刚碰到她的身子,就感觉到她身子一颤,随后被子就被掀开,她就猛地钻进了他的怀里,躲了起来。

孤濯好笑的说道,“我给你把这个拆掉啊,都湿了。”

容绾点点头,然后抬头看了他头上的伤口一眼,那里是她给包扎的,这会儿也已经湿了,“我也给你拆。”

话音落下,孤濯已经将她的小手握在了手心里,将那湿掉的纱布给拆了下来,里面的伤口因为一夜的恢复已经结痂了,所以就算是碰了点儿水也没有什么大碍,因为那陶瓷的碎渣子虽然画的伤口,让那儿流血多,但其实也不是很严重,只要注意一些,也不会再裂开。

孤濯握着她的手到嘴边,薄­唇­落在她的伤口上亲了亲,“还疼吗?”

容绾摇摇头,“不疼了。”她说完,就将手抽出来,想要将他头上的纱布拆掉。

孤濯却握着她的手不放,“别动,我给你上药。”

容绾只好等他给自己包扎完在,再来给他包扎。

孤濯将容绾手上因为湿掉的纱布,而沾上的水渍,给轻轻擦­干­,然后再涂抹了一些金疮药以后给她重新缠上了纱布。

容绾见他给自己包扎完,说道,“我来给你拆。”

孤濯却是瞧着她,似笑非笑的说道,“不用拆了。”

容绾顿了顿,就在她这微微的一晃神间,孤濯已经张开双臂抱了过来。

容绾脸­色­一红,轻轻叫了一声,“啊!”

孤濯的动作便顿住了,但也没有放开她,仍旧是抱着他,笑着嘘了一声,“嘘——不要叫。”

容绾红着脸,弱弱的问道,“可是你的头……”

她还没有说完话,就瞧见孤濯腾出一只手来,将他自己头上的纱布给揭开了,那一小块疤痕这会儿还没有结痂,但是也没有流血,不过她瞧着有些心疼,“还是上些药吧。”

“一会儿再上药好了。”孤濯却笑道。

容绾张了张嘴,说道,“现在……”

然而,她要说的话,连带着她的小嘴儿都被孤濯含进了嘴里,浓厚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她还没反应过来,­唇­齿之间就已经被攻城略地了。

屋子里除了两人交错的呼吸声,再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咚咚咚——’

孤濯眉头略微皱了皱,没有理会,还是埋首于她的兰香中。

“少主!”

婉清的声音接着传来了。

孤濯眼中有些温怒,他不想理会,但终于是松开了她已经有些红肿的小嘴儿,冲着外头问道,“什么事?”

“老夫人身子不舒服,让少夫人过。”婉清在外头说道。

孤濯皱着眉头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里的温怒退却了一些,但仍旧是有些不爽快,“你去回了老夫人,让她找别人,说少夫人已经睡了。”

“可是老夫人说了,如果少夫人不去,她就要来找少夫人了。”婉清在外头说道。

孤濯气的深吸了两口气。

容绾在孤濯说话的功夫,已经缓过了一些气儿,瞧他气的不轻。便抱了抱他,“没事的,我去去就回来——母亲如果真的病了,我要不去就不好了。”

孤濯脸­色­终于柔和了一些,叹了口气,低头瞧了一眼自己怀中,脸颊绯红的媳­妇­儿。爱怜的亲了亲她的脸。“那你去吧——我跟你一起去。”

容绾闻言一愣,随后觉着他一起去也好,免得孤母又要欺负她。她可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我先给你包扎一下。”他说道。

孤濯只好不甘不愿的从她身上起来,也不怪他不高兴了,两个人成亲这么久了,就因为母亲的无理取闹而一而再的耽搁了两人的好事儿。这会儿更是连衣服都还没脱,就一而再的被打断。

孤濯胸口有一股郁气。让他浑身不舒服,他只好闭目不去看旁边那个让他神魂颠倒的他的媳­妇­儿。

容绾起身来,见他闭上了眼睛,抿嘴儿笑了笑。然后将自己身上有些褶皱了的衣裳拉了拉,穿了外衣。

又拿了他的衣裳来给他披上,就动手给他包扎头上的伤口了。

孤濯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药香味儿。以及刚洗完澡身上带着淡淡花香的味道,又有些心猿意马。

但很快。容绾就给他包扎完了,他睁开眼睛来的时候,见她已经穿好了衣裳,脸上的红晕也已经退了下去,顿时就清明了不少,“走吧——快去快回!”

容绾应了一声,就下床去,梳了个简单的发髻。

婉清候在门口,门打开的时候,她还忍不住去看了一眼两位主子。

然而,此刻,容绾和孤濯两人,和方才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调了个个儿。

方才孤濯神­色­虽然平常,但眼里却是带着笑意的,而容绾就是红着脸。

这会儿,容绾倒是神­色­平常,而孤濯脸­色­却有些红。

而孤濯很少这样,且此刻的他眼中带着些温怒,显然是气的。

婉清顿时觉得自己犯了天大的错。

就在这时候,从后头跟着容绾出来的孤濯,眼神移向她,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婉清就险些没有跪下去了,她有些想要喊冤枉了,她也不想来打扰他们的,可是,可是那老夫人一心要拆散两位主子,她又不能不通报,否则等老夫人冲过来的时候,那她的罪过就更大了。

孤濯与容绾就这样一前一后往孤母的院子里走去。

因为有孤濯跟着,所以一路上,那些仆从都规规矩矩,虽然方才容绾自己过来,仆从丫鬟也会喊少夫人,可也没有此刻这样恭敬。

容绾顿时觉得此刻自己才是这个家真正的女主人,而且也感受到了有靠山的与众不同。

容绾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这些,但瞧见孤母的院子到了的时候,她就收了这些胡思乱想,回头看了一眼孤濯。

孤濯一路走在后头,是不想把郁闷的神­色­表现在她面前,此刻瞧见她回头,就赶紧勾­唇­笑了笑,“没事的,有我在。”

容绾虽然没有那么害怕,可是想到早上孤母连孤濯的头都给砸破了,就不免有些惶恐,亦担心孤母要是发起了脾气来,会不会再次将孤濯哪里给弄伤了。

容绾的步子走慢了一些,孤濯就走到她跟前来,牵起了她的手,拉着她走。

院子门口的婆子见两人来,就施礼道,“少夫人,少主!”

孤濯懒得理她,他这会儿一肚子气,所以看到这院子里的人就心烦,连话也不想说。

那婆子就识趣的退了下去。

孤濯一来,院子里的人就纷纷退开了去。

容绾跟着孤濯进了堂屋之中,孤母正歪着头在那儿闭着眼睛,且皱着眉头好像一副很不舒服的模样,看样子是真得病了。

孤濯见孤母没有再跟之前一样无理取闹,亦瞧见了孤母这样一副模样,就不免有些担心,问道,“母亲怎么了?”

孤母睁开眼睛来,“濯儿也来了。”

孤濯还没答应,孤母就看见孤濯头上的伤了,她眼中闪过心疼,有些自责的说道,“早上是母亲的不是。不应该对你动手的,要不然你也不会受伤了。”

孤濯不在意的说道,“不碍事,这点小伤,母亲不必记在身上。”

孤母怎么可能不在意,事实上她早上动完手,瞧见孤濯受伤流血就已经后悔了。但是她也不是故意的。而是实在是气不过,气不过她的好儿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要赶他们走。

孤母想着就忍不住看向了容绾,眼神顷刻间就有一丝怨怼闪过。

容绾本就有些担心孤母的身子。这会儿瞧她看过来,心中就一抖。

但也只是片刻,孤母就收了厌恶,说道。“我有些不舒服,你来给我看看吧。”

容绾点点头。“好的。”

孤母一副不想理会容绾的模样,却偏偏又听到她的话,就换了个姿势,亦将手伸到桌子上摆着。好让她给她诊脉。

容绾走过去,忐忑的伸出手来,亦有些紧张。但她触碰到孤母的脉搏,就不去想别的了。亦不看她,因为不看她就不会胡思乱想。

容绾轻蹙着眉头,静心诊脉。

但还未过一会儿,孤母却不耐烦了,“好了没有?你不是医术很好吗?诊脉诊脉也要这么久?莫不是你那医术是骗人的?”

医术的好坏跟诊脉的时间长短没有关系,相反,越是认真的大夫,就会越仔细的诊脉,

不过,孤母本来就不喜欢她,她也就不用过多解释,她收回手来,“母亲,你的脉象平稳,就是近来气血有些不稳,并且肝火也有些旺,我会开个方子来,您之后按照方子服药即可。”

孤母在听到容绾喊她母亲的时候,眉头明显皱了一下,但她此刻却没有跟之前一样发作脾气,而是忍了下去,

“我知道了——可是我的肩膀,颈椎还有后腰也发酸。”她说道,“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治?”

容绾侧头,看了看孤母的腰,和肩膀以及颈部,发现她的身形骨骼是有些不自然,应该不是骗人的,估摸着是有些不舒服,但是这样的病症是很普通的病症,倒也不难治疗哦,

“我可以用推拿以及针灸来疏通母亲的­茓­道,然后用一些安神香来来舒缓母亲的神经,如此母亲晚上睡的好,再疏通了经络,就会好了。”她说道。

“那好,你现在就给我治疗吧,要不然我晚上可睡不着。”孤母说道。

孤濯一听,好看的眉头立刻是不自然了起来,“不行!”

孤母气愤的看了他一眼,“为什么不行?”

孤濯说道,“绾绾的手受伤了,如果母亲非要人给您治疗,让绾绾告诉别人治疗的方法,来给您治疗就是了,不必绾绾亲自动手。”

“是吗?我看你是……”孤母说了一半,后面的话有些说不出口来,“别人我信不过,她……她好歹是我的儿媳­妇­。”

孤濯满心郁闷,但听到孤母喊容绾儿媳­妇­的时候,还是顿了顿,但只是片刻,他便没有再犹豫,“不行就是不行,绾绾的手不能用力,否则伤口就会裂开,而且她累了,我想要她休息,我也累了,我要她陪着我!”

容绾在一旁紧抿了嘴­唇­没有说话,她不傻,她知道孤母留下她是想要拆开孤濯和她,这会儿孤濯如此坚决,那她也就不说话了,因为她也不想留下来。

“你……”孤母本来想好的办法,却被孤濯打破了,心头气的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了一样。

“母亲如果坚持要和我抢媳­妇­儿,那我只好强行将送母亲回去了。”孤濯说道。

孤母顿时胸口气血翻涌,早上就是因为孤濯要送她走,她才那样生气,后来好不容易耍赖留下来,却没有想到孤濯再次要送她走,她怎么能不气愤?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的?竟然让她这么好的儿子这样为了这个女人来气她!

然而,孤母这会儿手边没有东西,而且想到容绾对她大吼的那几句话非常有道理,所以她决定忍下去,于是她吐了口气,将心中的郁气吐了出来,

“那好吧,我派个人去跟你的好媳­妇­儿学!”孤母说出这句话,将好媳­妇­儿这几个字吐的极其重,看样子气的不轻。

“儿媳一定好好教导。”容绾赶紧说道。

孤母低声轻哼了一声。没有理会她,而是瞧着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说道,“那你们就回去吧!”

孤濯­干­脆的说道,“那母亲好好歇息,我们就不打扰了。”他说完就二话不说,就拉着容绾转身走了。

孤母却有些愤愤的抓了抓桌子。亦腾出另一只手来拍了拍胸口。压了压胸口里的郁气,才觉得好受了一些,“我看你这逆子能护她到什么时候?我就不信你能时时刻刻守着!”反倒是她有的是的时间守着。只要她赖着不走,那机会总会来的。

容绾出了孤母的院子,松了口气。

孤濯却没有那么好的脸­色­,他觉得如此下去不行啊。还是得将母亲想办法送走才是。

容绾出来。

婉清就将她手上的药箱接了过去,“老夫人身子如何了?”

“是有些不太好。但是没有大碍。”容绾说道。

婉清本来还以为孤母是骗人的,没有想到是真的不好,“早上还好好的。”

容绾没有说话。

孤濯在前面听到两人说话,就慢了一个步子。说道,“应该是被我气的吧。”

婉清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儿,便不再多问。

三个人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婉清就回到自己的岗位守候了。

容绾则是到书房里去找书。

容绾将书柜上的书,挑了一些需要的拿下来。有针灸的,有推拿的,还有一些安神香料的谱子!

孤濯见她有些忙,就只好坐在一边等着她了。

婉清带着孤母派过来的人到书房门口,“少夫人,人来了。”

容绾转头一看,是个四十来岁的粗使婆子,还有一个模样儿水灵,一看便是有聪明相的小丫头!

“恩,把人留下,你下去吧。”容绾应声,吩咐道。

婉清应‘诺’,便退了下去。

那个粗使婆子和小丫头进来就施礼道,“少夫人,少主!”

孤濯不理会,只是冷着脸瞧着这两个仆­妇­。

两个仆­妇­虽然没有敢看孤濯,可也觉得头皮凉飕飕的。

容绾点头应声道,“你们懂医术吗?”

婆子摇头,说道,“老婢不会,老婢跟在夫人身边很长时间,但都是做一些针脚的粗活儿。”

容绾打量了她一眼,发现这个婆子虽然年纪大了,可穿着倒也算的上讲究,至少在一众仆从中应该算是不错的,她身上穿的衣裳也极为细致,尤其是衣裳的边边角角特别的细腻,这个婆子应该就是她说的针脚婆子了。

但是,拿针线的婆子,和拿针线的大夫却有很大的差别,这个婆子一来年纪有些大了,二来根本就没有接触过医术,想要短时间内将容绾要给孤母治疗的东西学会,那是不可能的。

就在她思量间,那边的小丫头也说话了,“婢子也不会。”

那小丫头一看就是涉世未深,虽然瞧着聪明,可也绝对和医术沾不上边,看来孤母派这两个人来学习,怕是来故意拖累她的!

容绾不动声­色­的说道,“你们跟我到外面来吧。”

两个仆从立即施礼道是。

容绾便拿着书到外头去了,两个仆从也跟着到了外头。

“婉清给我拿个凳子和桌子来,还有文房四宝,以及医药箱来。”容绾吩咐道。

婉清应声,便带着院子里的仆从张罗准备。

容绾将香谱翻开了几页,瞧了瞧上面的香料,吩咐道,“挽香你来将这几种香料的材料拿来。”

挽香道‘诺’,便立即去准备了。

这时候,婉清已经带着人,将桌子椅子都弄好了。

容绾就开始教他们推拿,不过她也没有一开始就亲自教他们,而是让他们看书,“你们将这些­茓­道认清楚,记清楚。”

“是。”两个仆从拿过了容绾给她们的书,看了起来。

挽香这会儿已经将香料都拿来了,这些香料的材料,都是容绾的嫁妆里就都有的,容绾嫁进了孤家以后,这些东西就跟着进来了。所以拿过来倒也方便。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容绾对着院子里的仆从吩咐道。

婉清,挽香便带着院子里的仆从纷纷散去。

只留下了学习的两个仆从。

容绾就说道,“你们先讲这些背下来,背好了再来叫我!”

“是。”两个仆从道是,然后低头认真的看了,背了起来。

容绾则是将其他的书都摊在了桌子上≡己将那些习云之前给她的图纸以及说明。以及孤濯给她做好的一些医疗工具拿出来研究了起来,她打算明天去了回春堂,就开始好好的实践这些有趣的东西。明天就是她嫁进孤家的第三天了,就可以回门了,而其她也想要快些见到姐姐,姐夫。还有许良,宝儿他们。

孤濯站在书房门口。见她不进来了,而是拿了工具打算在院子里研究,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容绾一顿,然后往院子中央去的脚步转了个方向往孤濯那边去了。“怎么了?”

孤濯没有说话,伸手拉了她的手腕,就进了书房。“你这样教打算教到什么时候?”

容绾却说道,“你没看出来。母亲方才叫我去就是想要将我从你身边带走,而此刻就是想要占用我的时间吗?否则这样的事情,纵然不让我来做,母亲也可以请别的大夫来,而不会是找了两个完全什么也不懂的人来学习了。”

“那我将他们送走就是了。”孤濯­干­脆的说道。

“不行!”容绾立刻说道,“你还要来硬的吗?前几次你来硬的,效果怎么样?”

前几次,孤濯都是­干­­干­脆脆,结果起了反效果,虽然人娶进了门,可母亲却变着法子来折腾他和容绾,让他苦不堪言。

“阿濯,就这一两天就好了。”容绾说道。

孤濯的神­色­不由的有些沮丧。

容绾其实很高兴,孤濯能这样向着她,如果不是孤濯这样坚持,容绾想要嫁进孤家,都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可事到如今,孤母已经铁了心要跟他们对着­干­了,她就不能再让事情变得更糟糕了,之前她是没有发言权的,可如今她已经走进了孤家,就要用最好的方法,去改变这样的结果,而且她之前的努力,不是也有用吗?否则仅凭孤濯的坚持,那她也不可能这样顺利就嫁给她了。

不过,容绾瞧见孤濯此刻的神­色­,心软亦心疼了起来,孤濯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丈夫了吧。

容绾眼神柔和了下来,张开双臂,抱住了他的腰身,脸颊贴着他的心口说道,“不要着急,一切都会好的,我也不会走的,我要赖在你身边一辈子。”

孤濯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他也伸出手来环抱住了她,勾了勾­唇­角笑了笑,“这可是你说的,以后你想要走,也没有那么容易了,我也绝对不会让你走的。”

容绾没有说话,只不过抬起头来,踮起脚尖,在他的嘴巴上亲了一口,“一言为定。”

说完,容绾就松开他要出去,“快松开我,我要出去了。”

“就在这里看,让他们在外面吧。”孤濯却不松手。

容绾脸红了红,“不要,快松开,到时我们要太久不出去,他们肯定会进来的!”

“没有我的命令谁敢进来!”孤濯说道。

“你不让他们进来,母亲肯定会想别的办法的。”容绾说道,“到时候,母亲闯进来要怎么办啊?”

孤濯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可是他心头的郁//火积郁,让他非常烦躁。

容绾见他不说话,就推了推他。

孤濯这才无奈的松开了她。

容绾就拿着工具以及自己要看的说明出去了。

孤濯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就拿起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宝剑,也跑到院子里去了。

瞧见容绾和那两个孤母派来的婆子和丫鬟在那儿认真的学习以及研究,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孤濯跑到院子的另一边,拔出了大剑来,开始尽力的挥舞起了大剑。

孤濯练了一会儿,就不断的靠近容绾几个。

容绾倒还好,不那么害怕,只不过因为老是被孤濯练剑打断自己的思绪,她就有点郁闷。不过看到孤濯更加不好的脸­色­,她也就忍了。

而另一边的婆子和丫鬟则是害怕的发抖了起来,尤其是每一次孤濯的剑指向她们两人的时候,她们都险些手抖得将书本都摔到了桌子上。

起初容绾是不与理会,她知道孤濯一肚子气,让他发泄发泄也好,而且他总要累的吧。挥舞一下。练完了剑,她们这边就可以好好学习了,而且她也不想太管束孤濯。

然而。一个时辰过去了,孤濯还在练。

而这边的婆子和丫鬟,手上的书,只翻了几页。而且看样子她们好像也学的不好。

容绾就有些忍不住了,她抬头。终于看向了孤濯,“阿濯,你不要在这边练了,要不然她们学的时间只会更久啊。”

孤濯这会儿心中郁结。只想要泄气,也没有想那么多,听到容绾让他走开。他心塞,听到容绾说两人被他影响会学的更慢。他更心塞了,感情刚才自己泄气了这么久,还是帮了母亲吗?而且,不管其他的,他此刻真的很想要砍了这两个仆从啊,可是偏偏又不行!

孤濯有些愤愤的瞧了一眼婆子和丫鬟,就冷哼了一声,提着大剑往院子外头去了,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开始练剑,当然了,他这会儿心情不好,走到哪里,那些仆从都会赶紧撤离,以免触了少主的霉头,他们就都要倒霉了。

孤濯一直练剑到了傍晚,才觉得身心舒畅了一些,他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就回去了院子里头,瞧见几个三个人还是在各搞各的,容绾都还没有开始教授他们,他就知道这时间怕是还早了,要等着两个仆­妇­学会容绾要教给他们的东西,估摸着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

孤濯觉得自己快要抓狂了,这样下去真的不行,他得找个人来教她们两,他得想办法将母亲送走,要不然他和媳­妇­儿就没有办法好好的在一起了。

孤濯见自己已经进了院子,那边三个人都没有看他,便走过去,说道,“天­色­不早了,明天再来学吧!”

两个仆从闻言赶紧抬头,瞧见天­色­真的不早了,便施礼道,“老夫人说了,让我们学到晚上要就寝的时候再回去,除了睡觉吃饭,其余的时间一概不能偷懒。”

孤濯这会儿心中郁结,只想要泄气,也没有想那么多,听到容绾让他走开,他心塞,听到容绾说两人被他影响会学的更慢,他更心塞了,感情刚才自己泄气了这么久,还是帮了母亲吗?而且,不管其他的,他此刻真的很想要砍了这两个仆从啊,可是偏偏又不行!

孤濯有些愤愤的瞧了一眼婆子和丫鬟,就冷哼了一声,提着大剑往院子外头去了,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开始练剑,当然了,他这会儿心情不好,走到哪里,那些仆从都会赶紧撤离,以免触了少主的霉头,他们就都要倒霉了。

孤濯一直练剑到了傍晚,才觉得身心舒畅了一些,他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就回去了院子里头,瞧见几个三个人还是在各搞各的,容绾都还没有开始教授他们,他就知道这时间怕是还早了,要等着两个仆­妇­学会容绾要教给他们的东西,估摸着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

孤濯觉得自己快要抓狂了,这样下去真的不行,他得找个人来教她们两,他得想办法将母亲送走,要不然他和媳­妇­儿就没有办法好好的在一起了。

孤濯见自己已经进了院子,那边三个人都没有看他,便走过去,说道,“天­色­不早了,明天再来学吧!”

两个仆从闻言赶紧抬头,瞧见天­色­真的不早了,便施礼道,“老夫人说了,让我们学到晚上要就寝的时候再回去,除了睡觉吃饭,其余的时间一概不能偷懒。”

“带着书赶快走!”孤濯却不想和她们多说,冰冷的说了一句,就眼神如刀的走了过来。

婆子和丫鬟的身子害怕的立刻抖了起来,明明心里想要说不行,却也只好说道,“……是。”

然后拿着书,两个人挤在一起想快却快不了的往外头走了。

而孤濯见她们走了,脸­色­才好了一些,径直走过来拉起了容绾的手,“别看了,吃了饭早些睡吧。”

容绾也是这么想的,她今天研究了一天那些医疗工具,都没有研究透彻,看来明天要早起去回春堂将这些东西一起拿到回春堂,去问习云,只有问习云才能搞清楚这些东西究竟是什么。

“那好吧。”容绾说完就跟他一起进了堂屋中。

孤濯和容绾在桌椅上坐好,孤濯问道,“明天要去回春堂了吗?”

孤濯问话的期间,婉清已经和挽香将碗筷,膳食都布好了。

容绾说道,“是啊,姐姐她们也在回春堂吧?”

孤濯说道,“是的,我给她们安排了住处她们没有去,反倒是去了回春堂,这几天习云在回春堂里当主治大夫,她们这些天将回春堂打理的不错了。”

容绾一听就恨不得自己也要加入了,她默了默就吃起了饭来。

孤濯几乎能从她的表情之中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不由得就有些郁闷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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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澄的脸­色­一变,然而孤濯还没有等他发作,就说道,“但是我可以用别的办法帮助你。”

“什么办法?”高澄问道。

“这个就请恕我无可奉告了。”孤濯说道,“高丞相将回春堂的人放了,在将我编入内阁之中,还有那些皇商的生意也最好打开大门让我孤家参与其中,过几天就能看到转机了。”

高澄闻言,盯着孤濯一阵看,却没有办法看出什么来,最后还是败下阵来,说道,“行,那在下就恭候孤大将的佳音了。”他虽然嘴上这样说,可是心里边儿却已经盘算着如何防着孤濯,如果孤濯敢反悔,他要如何还击。

孤濯从皇宫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他先回了孤家,再乔装打扮了一番,然后从密道里出去,直奔邺城外一公里以外的那片大湖。

这片湖,并不是以孤濯的名义以及容绾的名义买的,而是一个空头的户头,那个户头他打算是给未来的他和容绾的孩子的,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高澄才没有找到容绾,他默默的将邺城不知道翻了多少遍了,连容绾的一根头发都没有找到。

孤濯去到那片大湖,乘坐在船上的时候,老远的就看见山峦下方那块平地上,容绾在那里大发脾气,好像是在骂人,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容绾发这样大的脾气。

然而,容绾好像是看到了他乘船过去了,竟然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一直站在岸边上等着他过去。

孤濯等不及船只靠岸,等到还有一两丈远的时候。竟是飞身跃入湖泊之中,用轻功踏着湖面上的小石块跑了过去。

容绾也向他跑来。

孤濯便自然的伸出手去,将他环在了自己的怀中,他用自己的手臂胸膛给她建造了一个铜墙铁壁的港湾,让她无法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怎么了?”他见她一脸的惊慌,就问道。

“你有没有怎么样啊?”容绾抓着他的手臂问道。

孤濯摇头。“没事。”

容绾松了口气。“我见你这么久不回来,很担心你,想要出去看一看。可是他们都不带我出去,我又不会划船!被困在这个山上,都快急死了。”

孤濯见她这样担心自己,就笑了起来。“我没事,有什么好着急的。我肯定会回来的啊。”

话音未落,容绾就张开双臂,抱住了他的腰身,说道。“下次不能这样了……不对啊,不能有下次了,要不然我要跟你绝交!”

孤濯就忍不住笑出声音来。说道,“你都已经嫁给我了。你这一辈子都是我的,休想离开我,你要怎么跟我绝交?”

容绾就认真的说道,“我没和你开玩笑,你以后要是再敢这样瞒着我出去犯险,我就和你绝交,难道你就一辈子每时每刻都能盯着我吗?我绝对会找机会走掉的,到时候你可不要怪我太无情!”

容绾的咬字很重,孤濯笑不出来了,“绾绾,我错了,我以后不这样了,不过我也是怕你会遇到危险,这几天高澄可一直在找你。”

“果然是出了事!”容绾说道,“所以你才借着我上次说喜欢那片美景,就给我找了这么个地方,想办法困住我,其实是不想让高澄找到我对不对?”

“是的。”孤濯想着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就没有必要再瞒着容绾了,于是就实话实说了出来。

“高澄是想要抓了我再来威胁你是不是?”容绾问道,她知道了一点点事情的线索,就能猜想到事情的全部了,高澄抓她没有意义,唯一能起到的作用,就是用来胁迫孤濯。

“恩。”孤濯说道,“不过现在没事了。”

容绾闻言就想到回春堂了,回春堂之前一定是出了事,“回春堂没事了吗?”

“应该最迟明天晚上之前就能将许良他们放出来。”孤濯说道。

容绾一听,就知道是高澄将回春堂的人给抓了,“还真的是回春堂出了事,你瞒着我瞒的好苦啊!”

不过,孤濯这也是害怕容绾太担心。

所以在孤濯一阵解释后,容绾选择了原谅他,这件事情不能怪孤濯,要怪就怪高澄太卑鄙­阴­险了,竟然拿回春堂的人来要挟,胁迫孤濯,真的是太过分了。

孤濯一面和容绾说这些事情,一面往山上走去,到了山底下,他弯下身子去,说道,“上来。”

容绾这次也没有矫情了,直接趴在了他的背上,任由他背着自己往山上面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已经不是孤濯第一次背她了,她每次都觉得很喜欢,很温暖很温馨,如果可以,她好想一辈子都不要从他背上下来,

“阿濯!”

孤濯说话说得好好的,她忽然喊了自己一声,就停下步子停下话语,问道,“恩?怎么了?”

“呵呵。”容绾愉悦的笑了笑,好像是觉得好玩,再次叫道,“阿濯!”

孤濯愣住了,随后也笑了起来,“怎么像个孩子一样!”

容绾却不理会他,继续叫道,“阿濯阿濯阿濯……”

孤濯也懒得去再说什么,而且容绾一声声的叫着,他的心也跟着酥了一样。

孤濯起初听她不断的叫着自己,还挺淡定的,可后来就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背着容绾像一阵风一样的狂奔上了山。

霁月山庄已经完全装饰好了,里面都是容绾喜欢的东西,一草一木都是孤濯按照容绾的喜好来的。

孤濯背着容绾直接冲进了霁月山庄的后庭的院子中,进了两人的睡房。

容绾一看不妙,就想要从他身上下来,“你这是要做什么啊?快放我下来!

“我心里有火啊。”孤濯就笑着将她放到了床上去,“绾绾。这可是你挑起来的,你要负责灭火。”

容绾无语了,她只不过是一时兴起,这会儿孤濯心里有火,可她心里的温暖就被一盆水给浇灭了。

不过……不过也不是不可以。

容绾红着脸坐在床上不说话。

孤濯就笑眯眯的去关门了,如果容绾不愿意,他是绝对不会勉强她的。

孤濯回来的时候。容绾已经掀开了被子。被子散乱在床上,她则是钻进了被子里躲了起来。

孤濯心里痒痒的火热的,一面走过去。就一面将衣裳给脱掉了,随后一把掀开了被子,也钻了进去。

容绾就忍不住叫了起来,但叫声中又夹杂着笑声。

屋子里顷刻间就被这愉悦的欢笑声给充斥着。直到后面被交错粗重温浅的呼吸声代替……

孤濯抱着容绾舍不得松手,可见她小脸儿通红。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还是打算放过她,抱着她去了浴室,洗刷­干­净。回来的时候,床铺已经被换了­干­净的。

孤濯给她整理好了头发,才躺下睡觉。

……………………

翌日一早。容绾在孤濯怀里醒来的时候,就问道。“我今天是不是可以离开这里去邺城了?”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一定要这么着急吗?”孤濯问道。

“也不是着急,只不过虽然你说了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可是我不亲眼回回春堂是个什么情况,我不安心啊。”容绾问道。

“是这样的,我就觉得虽然高澄已经答应了我不再找回春堂的麻烦,可是我不怎么相信高澄。”孤濯说道。

“那怎么办?难道我要一直待在霁月山庄吗?”容绾问道。

“也不用,我想要部署部署,之后等到高澄无法动你,你再回去。”孤濯说道。

“什么办法啊?要多久?”容绾问道。

容绾这会儿没有穿衣裳,光溜溜的趴在他的身上,一脸着急的模样,孤濯看的只觉得喜欢,心里又有些难耐了,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却没有忍住凑过去,亲了她一口,“别着急,过几天就可以了。”实际上,事情他早就安排的差不多了,就等高澄一步一步的跳进他设计的陷阱之中,所以才会安排的这么快。

容绾见他的薄­唇­,再次凑了过来,就闭了闭眼睛,任由他亲吻,等他亲吻够了,薄­唇­离开了她的脸颊,她才睁开眼睛了,如今她已经习惯了他偶尔的爱恋的亲吻,所以倒是不会像以前那样害羞。

只不过,容绾这样乖巧温顺的模样,孤濯瞧了,难免又是心痒,他问道,“绾绾。”

容绾闻言,见他眼中的欲//望,明了后边又是一阵脸红,但却没有做声,也没有躲开去,好像是无声的默认了。

于是,便又是一阵翻云覆雨。

等结束的时候,容绾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化作了棉花一样,根本就软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后来被孤濯抱着去洗刷­干­净的时候,也都是迷迷糊糊中进行与结束的。

容绾在床上昏睡了一天,才好点儿了,孤濯却一直在房间里批阅信件以及布置任务到迷信中,由玉珩发出去,好像一点儿也不累一样。

容绾睁开眼睛的时候,孤濯正在桌案旁写着什么。

容绾忍不住吐了口气,孤濯就瞧了过来,“醒了么?”

“你都不累的吗?”容绾忍不住问道。

容绾这会儿没有穿衣裳,光溜溜的趴在他的身上,一脸着急的模样,孤濯看的只觉得喜欢,心里又有些难耐了,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却没有忍住凑过去,亲了她一口,“别着急,过几天就可以了。”实际上,事情他早就安排的差不多了,就等高澄一步一步的跳进他设计的陷阱之中,所以才会安排的这么快。

容绾见他的薄­唇­,再次凑了过来,就闭了闭眼睛,任由他亲吻,等他亲吻够了,薄­唇­离开了她的脸颊,她才睁开眼睛了,如今她已经习惯了他偶尔的爱恋的亲吻,所以倒是不会像以前那样害羞。

只不过。容绾这样乖巧温顺的模样,孤濯瞧了,难免又是心痒,他问道,“绾绾。”

容绾闻言,见他眼中的欲//望,明了后边又是一阵脸红。但却没有做声。也没有躲开去,好像是无声的默认了。

于是,便又是一阵翻云覆雨。

等结束的时候。容绾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化作了棉花一样,根本就软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后来被孤濯抱着去洗刷­干­净的时候,也都是迷迷糊糊中进行与结束的。

容绾在床上昏睡了一天。才好点儿了,孤濯却一直在房间里批阅信件以及布置任务到迷信中。由玉珩发出去,好像一点儿也不累一样。

容绾睁开眼睛的时候,孤濯正在桌案旁写着什么。

容绾忍不住吐了口气,孤濯就瞧了过来。“醒了么?”

“你都不累的吗?”容绾忍不住问道。

孤濯就忍不住走了过来,摸了摸她额前的碎刘海,说道。“不累,你要累的话。就继续睡会儿,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

“谁说没有事情做的,我要起来种花了。”容绾说着,就一个起身坐了起来。

孤濯见她这样大的反差,忍不住直笑,“那你快点起来,我已经让他们备好了晚膳了。”

“晚膳!”容绾双眸立刻亮了起来,但她这可不是因为她饿了的原因,纵然她这会儿已经饿的两眼发直了,可是听到晚膳两个字,特别是那个晚字,还是觉得特别的刺耳,

她忍不住看向了孤濯,“已经要到晚上了吗?”

孤濯没有理会过来她忽然这样问,问道,“是的,晚上了,怎么了?”

晚上了!

晚上了!

晚上了!

昨天傍晚时分连饭也没吃,就一直被他拉着折腾到入夜,后来怎么睡着的也不知道,早上起来的时候又开始折腾,她只不过是睡了两觉而已,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一半在睡觉,一半在做那种事情!

真的是够了!

容绾瞧着孤濯的眼神有些愤愤的,她没好气的说道,“竟然已经晚上了!你……你太过分了!我以后都不要理你了!”

骂他可以,打他也可以!

就是不能不理他啊!

他会疯掉的,

孤濯闻言就着急了,“绾绾你为什么不理我,你不要不理我啊!”

“你说为什么,我……我只不过是睡了一觉,和你……和你……之后就从昨天傍晚,到今天傍晚了,我明明不是这样的……都怪你!”容绾越说脸越红,最后都快哭出来了,她觉得,自己这会儿都快没脸见人了,因为这个霁月山庄又不是只有她和孤濯两个人,他们在做什么,那些护卫,下属肯定都是知道的,他们会怎么想她呢?她这个少夫人一点都不检

虽然,容绾说的支支吾吾含糊不清,但孤濯终于理解了容绾为什么会这样了,他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有什么呢?”孤濯说道,“我和你之间不是天经地义的么?你是我的妻子嘛!”

“可是这……这也太夸张了啊。”容绾说道,“要是婉清她们知道了我……肯定会……”

容绾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孤濯本来听她说的有些想笑,因为这真的不是什么大事嘛,

不过,见她委屈的,难过的,还是心里软了下来,他抱着她轻哄的说道,“他们都在外院呢,我没让他们进来,不过,他们就算是到内院来了,知道了,又怎么样?谁要是敢说一个字,我就砍了他们!”

这……都什么跟什么,说个话还要砍人了,她明明不是要他去砍人啊,

容绾跟他说不清了,只能郁闷的不说话了。

之后无论孤濯如何说也不起作用,容绾都不准备出门了。

直到第二天,仍旧如此,

孤濯见她不起来,就问道,“今天还要在屋里吃饭吗?”

“恩。”容绾说道,“就说我不舒服,我不想出去。”

“好,那我一会儿将午饭端进来。”孤濯知道她这几天都不愿意让人伺候,就说道。

过了一会儿,孤濯将吃食端进来,让容绾吃饱了。才又拿出去。

这两天都是孤濯照顾她,容绾才消了气,她打算装病装几天以后再出去,这样人家就不会说什么了吧。

孤濯虽然觉得没有必要吧,可是她要做什么,他一向都不喜欢去限制她,于是就配合着她。

等到第三天。容绾从内院出来的时候。婉清四个丫头,都脸­色­煞白的围了过来,“少夫人你没事吧?”

“小姐。你没事吧?”

见她们这样关心自己,容绾有些心虚自己装病,就勉强笑了笑说道,“没什么事。就是前几天有点不舒服,也不想见人。”

几个丫鬟。哪里会知道容绾不想见人的真正原因,事实上孤濯那天傍晚将容绾背回来,她们以及一些护卫都自觉的退出了内院,大家都心知肚明。而且这种事情很正常,之后她们就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一连两天都没有见到容绾。

后来听说容绾不舒服。她们都吓坏了,偏偏孤濯还不让她们进去。还非要自己照顾容绾,她们就只能忍着担忧在外面守着了,等容绾一出来就围了过来。

于是,容绾到底是怎么不舒服的事情,就不了了之,几个丫鬟也不好强行的去问什么,于是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

容绾再在霁月山庄待了几天,将这山峦上的几块地,都跟着花匠以及仆从开垦以及种植完毕,接下来就要等着他们开花了。

不过,下午的时候,孤濯和从外面回来的玉珩在书房里商议了半天,等玉珩离开霁月山庄的时候,孤濯说,“你明天可以回邺城了,许良他们已经回去了回春堂好几天了,高澄也应该不会再来找我们的麻烦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容绾忍不住问道。

“我明里用你的名义给西魏发去了信函,寻求他们的帮助,来巩固你在东魏的势力,有不少与元府交好的,都倒戈在这次高澄攻击回春堂的事情上,上奏要求重新审查,高澄借助这一次的机会放过了回春堂,之后东魏朝堂的形势就有些改变了,

眼下,需要你给宇文丞相写一封信,并且出去拜访元府,以及进宫拜访高丞相,到时候让外界以为你和高丞相交好,东魏的形势就会再变一变,趁此机会可以将那些想要造反的东魏官员给抓捕起来,或者是镇压下来,

之后高丞相出兵讨伐侯景的时候,我也会出兵助他一臂之力,最后将侯景之乱平定下来之后,就可以一心一意的整治东魏的官员了,至于如何整治,那就是后话了。“孤濯说道。

“所以,现在高丞相以为我给义父写一封信,就能稳定局势了吗?”容绾问道。

“是的,这就是我之前说的,他以后都不会再动你的原因。”孤濯说道。

容绾点点头,“还是阿濯你想的周到,如此,高澄想要借助我的力量,就不会轻易的动我,可是高丞相之前为什么不直接这样做呢?非要等到你这样做?难道他想不到吗?”

“他当然想的到,可是你和我都不一定会答应他啊,而他也想要试探我的实力,以及想要掌控我,所以才铤而走险,想要抓了你来威胁我,可是事与愿违,我最后将计就计,将计划转变了一下,我们就主动了,而他就从主动变成了被动。”孤濯说道。

这样的勾心斗角,除了斗智斗勇以外,还要斗毅力和耐力,当然了谋略以及背后的城府也非常重要,如果换了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坚持不到最后,就已经就范了,所以孤濯还是有常人所不能及的优势,那就是能忍,

“如果换做是,我一定想不出来这样反击的办法,一定会被高澄拿捏住了。”容绾说道。

“你想不出来没关系,不是还有我么?”孤濯笑道,“我们两个,只要有一个人能事事都想的周到,就可以了,另一个人就只管舒服的过日子就是了。”

容绾撅起了小嘴儿来,说道,“那你的意思就是,我什么事也不用­干­了是吗?”

“对啊。”孤濯笑道。

容绾想要反驳什么,却发觉无言以对,谁叫她这方面不如他呢,“那我还是研究我的医术去吧。”

容绾本来今天就可以离开霁月山庄的。

“是的,这就是我之前说的。他以后都不会再动你的原因。”孤濯说道。

容绾点点头,“还是阿濯你想的周到,如此,高澄想要借助我的力量,就不会轻易的动我,可是高丞相之前为什么不直接这样做呢?非要等到你这样做?难道他想不到吗?”

“他当然想的到,可是你和我都不一定会答应他啊。而他也想要试探我的实力。以及想要掌控我,所以才铤而走险,想要抓了你来威胁我。可是事与愿违,我最后将计就计,将计划转变了一下,我们就主动了。而他就从主动变成了被动。”孤濯说道。

这样的勾心斗角,除了斗智斗勇以外。还要斗毅力和耐力,当然了谋略以及背后的城府也非常重要,如果换了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坚持不到最后。就已经就范了,所以孤濯还是有常人所不能及的优势,那就是能忍。

“如果换做是,我一定想不出来这样反击的办法。一定会被高澄拿捏住了。”容绾说道。

“你想不出来没关系,不是还有我么?”孤濯笑道,“我们两个,只要有一个人能事事都想的周到,就可以了,另一个人就只管舒服的过日子就是了。”

容绾撅起了小嘴儿来,说道,“那你的意思就是,我什么事也不用­干­了是吗?”

“对啊。”孤濯笑道。

容绾想要反驳什么,却发觉无言以对,谁叫她这方面不如他呢,“那我还是研究我的医术去吧。”

容绾本来今天就可以离开霁月山庄的。

因为孤濯和玉珩商议事情耽搁了,只好明日再启程回邺城了。

容绾大半夜的竟然因为白天孤濯跟她说的话睡不着了。

孤濯见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问道,“怎么还不睡?”

“没事,过会儿就睡了。”容绾说道,“大概是因为明天要回回春堂吧!”其实她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事情在思索,只不过这会儿她并不想说出来而已。

孤濯便不再多说,前几天因为强行要她说出心里的事情,还吵架了,这一次他就不想再逼迫她什么了,倒不是他学聪明了,而是他不喜欢吵架,那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容绾不睡觉,孤濯就陪着她,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搭在她身上点着,希望能分散她的注意力,然后快点睡觉。

就在过了很久,大概已经到了后半夜了,孤濯都有些忍不住要再次问问她的时候。

容绾的呼吸终于是平静了下来,她到最后是想的很累了,才睡着了,否则还要继续思索下去。

不过,即便睡着了,容绾也是很早就起来了,并且总是睡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的醒一会儿,这是因为大脑用脑过度,导致了­精­神亢奋,就算是睡着了也不会睡的好的原因。

容绾的­精­神并不好,但是起来了以后她也就不打算继续睡觉,而是打算启程回邺城了。

容绾起来洗漱。

孤濯动作比较快,已经洗漱完以后去准备早膳了。

前段日子比较忙,都没有闲工夫做早饭,今天倒是有些空。

等容绾来到大堂的时候,孤濯已经将早膳做好了,就好像掐准了她起来的时间一样。

容绾见他还挽着袖子,哪里不知道今天是他亲自下厨啊,心情忽的就好了起来。

容绾笑道,“阿濯你真好。”

孤濯笑了笑说道,“快趁热吃吧。”

容绾就拿起筷子来开始吃早膳,等吃了几口,有了­精­神以后,她放下碗筷说道,“阿濯,我昨天晚上想了一晚上,做了几个决定,你看看我的决定对不对。”

“你说。”孤濯闻言就认真了起来,但神­色­却比之前要放松了不少,容绾愿意说给他听,他真的很高兴有没有。

容绾就说道,“我觉得,我不用给义父写关于东魏的信函。”

“为什么?”孤濯问道。

“因为没有必要,我只要出去,和西魏如以前一样,每个月写一次信简单的汇报一下情况,然后再邮一些东西回去什么的。把我和西魏的关系默默的变得更密切,这样别人就会以为我和西魏很好,然后,我回去邺城以后,就可以适当的和高氏一族走的近一些,这样,高氏一族自然而然的不会动我了。我用行动表明会帮他。但实际上我想留一手。”容绾说道。

孤濯沉吟了一刻说道,“这样恐怕不好。”

“为什么不好?”容绾问道。

“我之所以让你写信给宇文泰,并不是要你和宇文泰说太多。而是不得不这么做,我不想让你太靠近高氏一族,毕竟那个家族很危险,连我都把握不好。”孤濯说道。

“可是。我不相信宇文泰,我从来没有把宇文泰真正的当过义父。但我也不是说他不好,虽然目前看来,宇文泰对我还不错,可他这个人心狠手辣。谁知道到最后会不会坑我一把,我不想将这边的情况如实告诉他。”容绾说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你要知道。宇文泰必定在这边也安排了人,你想要隐瞒的事情。未必就能够瞒得住他。”孤濯说道。

“那可不一定,宇文泰想要知道的事情,他也不一定会知道。”容绾说道,“我只要挑能告诉他的,他派来的细作也会告诉他的事情就好了,我知道的不想说的不说,我不知道的那就不关我的事了,而且我在这边,也不是做细作的,能知道什么?顶多就是治治病啥的!”

孤濯闻言一愣,随后挑了挑眉,笑道,“说的有道理,倒是我多虑了。”

容绾闻言,就一笑,说道,“怎么样?我说的对吧?你也觉得我说的对吧?”

孤濯见她的俏脸儿扬过来,就伸手过去轻轻掐了掐,“说的挺好,你就按照你自己的意思去做吧。”

容绾顿时呼了一口长气,“下午可以睡个午觉了。”她可是从来不睡午觉的,只不过昨天晚上,因为动了太多脑子,而太辛苦了。

不过,说实话,孤濯不喜欢这样,容绾这样,他总觉得她离他有距离一样,她好像在刻意的远离他,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不愿意依靠他一样,如果可以,他真的很希望,容绾什么事情都来找他,什么事情都来依靠他,这样,她就永远也离不开他了。

然而,孤濯知道,这也只是想想,他不可能限制容绾的自由,即便她真的要走。

吃完早膳,容绾就下山了。

下山的路很好走,就是有点危险。

容绾一路都桥孤濯,实际上是被他桥,往山下面走去。

走了一小半下山的恶露,容绾就忽的顿住了脚步,“阿濯,能背我吗?”

孤濯闻言,应了一声,就弯下身子去。

容绾就笑眯眯的爬上了他的背。

被孤濯背着走,轻松了许多,容绾笑道,“回家就不能背了,我这会儿要你多背背我。”

“谁说回家不能背了。”孤濯说道,“只要你喜欢,在哪里我都会背着你。”

容绾撇撇嘴,“如果回了建州呢?你也会背我吗?”到时候孤父孤母怕是会不高兴吧。

“傻丫头!”孤濯说道,“只要我不说不,就可以,孤家我说了算。”

容绾闻言,沉默。

孤濯却又补充了一句,“不过现在你说了算了。”

容绾噗嗤一下笑了起来,“胡说八道,每次你遇到特殊的情况,就让人看着我,不让我到处走动,还我说了算了,到那时候,连个下人我都指挥不动。”

“你也知道是特殊情况了。”孤濯就说道,“我是担心你的安危啊,如果你遇到了什么,我怕是会疯掉。”

孤濯的声音,流过他的背心,穿过他的背后,进入了她的耳朵和胸膛,容绾觉得浑身都是暖烘烘的。

“是我太任­性­了。”容绾说着,就将脑袋搁在了他的肩膀上,“我以前不这样的,都是……都是你太好了,我总是会怕,我们有一天会分开。”

孤濯的脚步顿了顿,随后又重新走了起来,说道,“只要你不说不要我,只要你还想和我在一起,就没有人能将你从我身边带走。”

“真的吗?”容绾问道。

“真的!”孤濯说道。

容绾闻言,想了一会儿,就露出了笑容来,说道,“那我觉得那我们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分开吧?”

那也就是说,她不会说不要他,也会一直想要和他在一起咯?

“那就是了。”孤濯笑了。

容绾也笑了,因为她觉得,她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能让她离开的,就算当初新婚之夜被孤母那样对待,她也没有想过要离开,就算当初他们都可能丧命,两个人都处在死亡的边缘,她也没有想过和他分开啊,

所以,容绾觉得,那大概这一辈子,他们都不会分开了吧,

然而,她却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她头也不回的走了,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在东魏丧命,就算是孤濯也无法挽留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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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绾摇摇头,“就是有点累,昨晚做梦了。”

“小姐天天做梦,这样不行啊。”清水说道。

容绾就笑道,“没事,今晚好好睡就是了。”

清水想起来昨天容绾和孤濯吵架,就想要问,却又问不出口来,就说道,“小姐,婢子准备了早膳,小姐去吃些吧,小姐昨天都没有吃什么呢。”

容绾摇头,“不想吃,我想出去走走。”

清水一愣。

容绾就说道,“我想出去走走,出门透透气,否则待在这府邸,大概会憋出病来,出门还可以顺便吃点东西!”

清水一听容绾说要吃东西,就赶紧点点头,“那婢子这就去喊清颜她们过来。”

“不,你喊清颜过来就是了。”容绾说道,“其他人不要带!”

清水点头表示知道了,便很快去喊了清颜来。

容绾等两个丫头都过来了,就起身带着她两出门。

那护卫却过来拦着不让她离开,“少夫人不能出门,少主说了,少夫人如果要出门那就……”

“你既然喊我一声少夫人,那我说的话你是听还是不听?”容绾没有听他说完,就不耐烦的打断了他说的话。

“属下自然是要听的。”护卫惶恐说道。

“那你去告诉你家少主,我要出门走走,听见了吗?”容绾说完,就一步踏出睡房的门槛。

那护卫赶紧跑过来,却还未开口,容绾就喝道,“滚开!我出个门你们也敢拦着?以后,谁要是敢拦着我。我就砍了他!”

清水和清颜,第一次看到容绾发这么大的脾气,皆是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后,都跑过来站在了容绾的身前。

清水怒道,“你自己是个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家小姐要出门,还要经过你同意吗?就是少主他来了。也不能不同意!”

护卫为难。

清颜就更加直截了当的说道。“你们要不让开,我这就代替小姐砍了你们!”

那护卫仍旧为难。

容绾不想理会他,便直接绕过他离开了。然而这一次那护卫没有阻拦。

清颜和清水就跟着容绾一起出了门。

那护卫急的团团转,立刻就让人通知了子君,让人带着护卫去保护容绾,然后自己则守在府邸等早上刚出门办事的孤濯回来。

孤濯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回来。一回来就往院子里来,见到院子里没有多少护卫就知道又出事了。他沉着脸过来,

“出了什么事?”

护卫就将容绾闹着要出门的事情说了一遍。

孤濯脸­色­就­阴­沉了下来,“你们说昨天少夫人出门,是去了那边的凉亭是吧?还遇见了一个书生是吧?”

护卫点头说是。

孤濯就说道。“我们今天就那边到底有什么!”

也不知道孤濯是运气好还是怎么了,容绾今天还真的要去那儿,不过她对清水说道。“我们还是去那湖泊,看看那儿有没有人。如果没有人就在那儿坐坐,如果和昨天一样有人,那就走。”

“恩,免得又遇见那烦人的书生。”清水点头说道。

容绾笑了笑说道,“烦倒是不烦,他人的心肠也挺不错,就是不太好,毕竟男女有别,而且我也已经嫁了人。”

清水就笑道,“小姐说不烦,那就是不烦。”

容绾就笑道,“不过说真的,那里的景­色­真不错,是这连城最美的地方了吧。”

“是的,婢子也这样觉得。”清颜就笑道。

三个人有说有笑的一面逛就一面往那边去了,今天这边的凉亭倒是没有人。

容绾就和清水清颜两个丫头一起到凉亭里边儿去了,护卫们立刻将这边的周围给包围住了,不让任何人靠近。

这边人烟稀少,景­色­怡人,倒是个舒心的好地方,容绾到这边来,看着如明镜一般的湖面,心就不自觉的平静了下来,湖面的风吹过来,也是舒服极了。

然而,这样舒心的景­色­,还没有欣赏好,容绾连ρi股都没有坐热,就被破坏掉了。

孤濯带着一行护卫匆匆走过来。

容绾回头看见是他,便有些不悦了,怎么他也来了?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边?一定是护卫告诉他昨天她来过这里的!

孤濯走过来,到容绾跟前站定,眼神有些不悦的看着她,随后四周看了看,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容绾莫名其妙,“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来么?”孤濯就问道。

容绾沉默了,她也不会不欢迎他啊,不过如果见了面就是这样的话,那还不如不见呢。

孤濯见她不说话,就说道,“走,回去,这里风大!”

孤濯在这里,容绾也觉得没有心思在这里待下去了,就默默的起身来,慢慢的往外面走。

孤濯走过去,与她肩并肩。

容绾却躲开了一些,大概一拳的距离。

孤濯眼里闪过一丝难受,但他却没有再做什么其他的事,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陪着她一起往府邸的方向走去。

容绾走了一半,像是忽然回过神来,也像是之前走路一直是心不在焉一样,她看向孤濯,问道,“阿濯,我们什么时候回邺城?”

孤濯一愣,已经有一天了,容绾都没有好好的跟他说话了,他不知道有多么的难受和生气,却只能忍着,这会儿容绾即便只是用正常的语气跟他说话,哪怕只是喊他的名字,他也顷刻间就不那么生气了,

“明天或者后天都可以。”他说道,“怎么了?你想回去了吗?那我们现在就清理了东西就走?”

“算了,现在走太急了,明天再走吧,我想快点回邺城了。”容绾说道。

是想念家了吧?

孤濯笑了笑。“好。”

容绾却说道,“回春堂还有一堆事情没有处理呢,上次走的时候那个病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许良他们也没有捎个信来知会知会。”

孤濯的笑容一僵,但也只是片刻就又恢复了常态,只不过心里有些酸酸的,他和她的家。还有一个回春堂在她心里来的重要。

容绾回到府邸后。就径直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去。

孤濯想要进去,容绾却赶紧将门关上,关上之前却说道。“我今天还想一个人睡。”

说完,就‘啪’的一下将门关上了。

孤濯的脸­色­暗了暗,也没有勉强她,就回了自己的屋子里了。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这安静的气氛让他有想要发狂的冲动。

容绾让清水清颜打来了热水洗漱。之后让她们将水端出去,正要关门,就看见孤濯脸­色­不大好的走了过来。

容绾赶紧要关门。

孤濯却一个健步过来,将门给拦住了。他将一只手掌Сhā在了门缝中间,不让她关门。

容绾却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看着他的手被夹住了。接着就听的一响,她的心口就一疼。赶紧将门打开了,将他的手掌抓在手心里看了看,“都红了!疼不疼啊?”

下一刻,容绾就被他大力的抱进了怀中去,她这会儿还没消气,就挣扎了起来,“你要­干­什么?我不想理你!”

孤濯哪里会管她,直接打横了抱着她就闯进了她的屋子,并且后脚跟将门给关上了。

孤濯抱着她到床边,说了句‘睡觉。’然后就抱着她躺到了床上去。

任容绾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事实上,容绾无论如何挣扎,都根本和没动没什么区别,“你做什么啊?放开我!”

孤濯不放,随后瞧见容绾一直在不放弃的挣扎,有些忍无可忍的坐了起来,并且也拉着她一起坐了起来,“你说吧,你到底是为了什么生气?我改还不行吗?你不要不理我了,你不要这样对我了,我受不了了。”

容绾愣怔的看着他,但随即坚硬的心墙就倒塌了,其实她也不是固执的不想理会他,只不过是想要他哄哄自己,可是他竟然还生气了,她就受不了了,

“你自己想,什么都要说出来,那还有意思吗?”容绾说道,“我不是要你怎么样,而是你自己应该怎么样,我不想强求你对我怎么样,我希望你如果想要对我好,是出自内心的真心的,而不是我要求你做的!”

孤濯脑子发蒙,对于女人的心思,他不懂,他几天只知道容绾是生气了,但为什么生气,他不明白,而最有可能的也是那一天早上他咬了她一口,而且那也不是他故意的,他是忍不住咬了咬她啊,他有些生气她心里藏着事情不告诉他。

孤濯正在思索间,容绾已经再次躺下去了。

孤濯看着容绾的侧背身影,也躺了下去,手个脚就像是个锁链一样搭在她身上,将她拴着,她哪里也不能去。

没一会儿,容绾就睡着了,不过此刻一直到他进屋到现在容绾都没有赶他出去。

孤濯就大着胆子留在了容绾的身边,抱着她也在思索她说的话的恍惚间睡了过去,这些天,有要照顾她的,有和她怄气的,他几乎都没有休息好,­精­神上也受到了极大的煎熬,这一晚抱着媳­妇­儿在怀中,他睡的十分安稳。

孤濯睁开眼睛来,难得的容绾比他先醒来。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容绾愣怔的看着他,但随即坚硬的心墙就倒塌了,其实她也不是固执的不想理会他,只不过是想要他哄哄自己,可是他竟然还生气了,她就受不了了,

“你自己想,什么都要说出来,那还有意思吗?”容绾说道,“我不是要你怎么样,而是你自己应该怎么样,我不想强求你对我怎么样,我希望你如果想要对我好,是出自内心的真心的,而不是我要求你做的!”

孤濯脑子发蒙,对于女人的心思。他不懂,他几天只知道容绾是生气了,但为什么生气,他不明白,而最有可能的也是那一天早上他咬了她一口,而且那也不是他故意的,他是忍不住咬了咬她啊。他有些生气她心里藏着事情不告诉他。

孤濯正在思索间。容绾已经再次躺下去了。

孤濯看着容绾的侧背身影,也躺了下去,手个脚就像是个锁链一样搭在她身上。将她拴着,她哪里也不能去。

没一会儿,容绾就睡着了,不过此刻一直到他进屋到现在容绾都没有赶他出去。

孤濯就大着胆子留在了容绾的身边。抱着她也在思索她说的话的恍惚间睡了过去,这些天。有要照顾她的,有和她怄气的,他几乎都没有休息好,­精­神上也受到了极大的煎熬。这一晚抱着媳­妇­儿在怀中,他睡的十分安稳。

孤濯睁开眼睛来,难得的容绾比他先醒来。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最后还是孤濯先开口,“绾绾。你不要生我气了,我昨天想了很久,大概是我逼着你说你不愿意说的事情,你才生气的是不是?以后你如果想说的才说,你不想说的我也不逼着你,行吗?”

容绾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孤濯就有些着急了,“我说的不对么?”

容绾还是不说话。

孤濯也不管对不对了,“你不说话,那我就算是你说我说对了——还有,我这两天也有不对的地方,其实我知道我自己对你不够好了,但我也是生气,并不是真的想要这样对你,气你不理我,你对我发脾气都可以,你对我做任何事情都可以,我能忍受,可是我忍受不了你不理我!”

孤濯认真的说道,“绾绾,你答应我,以后不要不理我可以吗?”

孤濯那会儿生气,只不过短短的没有慰问她,而不是真的不理她,只不过是换了别的方式关心着她,她都忍受不了了,将心比心,她这样长时间的冷落他,其实也不对,她能想象的出他有多么的难受。

容绾这几天,因为慕容名的离开,心情莫名的敏感,对一切都有些仇视,所以才会这样情绪大起大落,亦有些极端,所以才会有之前那些表现,可她也不是故意要发脾气的,

“你说的话,也很让我生气!但是,我这次打算原谅你。”她说道,“我不能保证以后怎么样,所以这种事情我无法答应你,因为我也想要答应了你的事情,就要做到。”

孤濯愣了愣,忽然间心底里生出来一种压迫紧张感,他说道,“好。”

孤濯说完,就问道,“绾绾,你前几天是怎么了?”

“没事,大概是想念姐姐有些心浮气躁了吧。”容绾说道,“不过今天我感觉好多了——阿濯,你昨天去找我的那个湖你看见了吗?好漂亮啊,我前天忽然找到那里,觉得那里好美。”

孤濯问道,“然后你还遇到了一个书生给你画了幅画是吧?”

容绾闻言,心里莫名一跳,随后瞧了一眼孤濯,见他神­色­正常,才松了口气,笑道,“是的,他还说……”

她把遇到那个书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我不喜欢人多,所以昨天也是想要去那里看看,如果没有人就去那儿坐坐,有人就算了——只可惜邺城没有那样的地方,要不然没事儿去散散步多好。”

孤濯一直听完,神­色­间都没有露出奇怪的神­色­,他笑道,“谁说没有那样的地方了?”

“有吗?在哪里?”容绾问道。

孤濯就笑道,“只要你想要,我就算是给你造一个又怎么样?”

容绾一听就终于笑了起来,说道,“那也太破费了,这种事情还是算了吧,造凉亭的银子还不如给那些难民。”

孤濯见这会儿和媳­妇­儿说话,和以前一样了,就忍不住一手勾上了她的腰身,说道,“绾绾,我们这样算是和好了吗?”

“傻瓜!我们之前也不算是不好!”容绾就说道。

“绾绾,我们以后不要吵架了好不好,我和你吵架心里就又急又气又心疼你,但是却奇怪的忍住了不去哄你。”孤濯就说道,“但其实。我真的不想让你生气。”

容绾说道,“我也不想。”

“那你答应我,以后有什么事尽量告诉我好吗?”孤濯问道,“不要让我看不到你的内心,不要将我隔绝在你的内心之外好吗?”

容绾闻言,瞧着他的眼神就不自觉的柔和了下来,问道。“我有吗?”

孤濯点头。

“以后不会了。”容绾说道。“以后也不会吵架了。”

孤濯心满意足,薄­唇­贴近了她的额头,在她的眉心处落下了一吻。“终于可以松口气了。”他之前不知道心有多么的累,这下才舒缓了下来,和媳­妇­儿吵架斗气,比打仗还累。那个至少不用太过费心,就算是要布局动脑。亦要费些心思,但绝对没有煎熬到受不了的地步,反倒是紧张与莫名的兴奋,不像是吵架。只能让你抓狂以及感觉到各种负面情绪,那种滋味儿太不好受了。

容绾和孤濯穿戴好衣裳,从屋子里一起出来的时候。屋苑中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

清水和清颜赶紧打热水过来给容绾和孤濯洗漱。

婉清和挽香也进来伺候,婉清见到容绾。有些不高兴的说道,“少夫人出门都不带我和挽香,只带清水和清颜,真是偏心。”

孤濯见婉清说话没大没小的,就喝道,“怎么说话的?”

容绾就笑道,“没事——我不带你们,是因为怕你们休息不好,你们不是值夜吗?”

婉清一脸不相信,可是孤濯在也不敢说话了。

挽香就说道,“少夫人如果觉得婢子跟婉清服侍的不好,就直接说一下,婢子们一定改,少夫人不要不声不响的就不理我们了,婢子和婉清很伤心。”

容绾一愣,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别伤心了,你们没有做的而不好——既然你们这么想跟着我一起,那以后我带着你们就是了。”

“多谢少夫人!”婉清和挽香同时说道。

洗漱完了以后,两个人就去吃早膳了,那边的早膳早就做好了,都是容绾喜欢吃的东西,事实上,每天他们吃的,都是厨房里变着法子做的容绾喜欢的一切食物,但容绾其实不挑食,但食物一定要做的好吃,所以只要不是容绾不爱吃的食材,厨房里每天都会变换不同的花样做这些小菜。

容绾和孤濯吃完早膳。

那边婉清和挽香,清水清颜四个人就将他们最后的行礼都整理完了。

即刻就启程,打道回府。

孤濯拉着容绾上了马车。

容绾随着队伍,离开了这座和慕容名最后相聚城市连城,看着这座,她觉得自己以后大概都不会再来的地方,她有些莫名的不舍。

容绾默默吐了口气。

孤濯就问道,“怎么了?还想再多玩几天吗?”

“不要了,在这里我大概会比在别的地方多想念姐姐一些。”容绾说道。

孤濯沉默了,他觉得慕容名在容绾心里的位置太重了,似乎比他的还要重,看来他对容绾还是不够好,否则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绾绾,我们这次走不一样的路线,从另一边抄近路回去,那些城镇也会有接应的人。”孤濯说道。

容绾说道,“这些事情一切随你。”

孤濯默了默,抬手扒开了她头上的头发,看了看那个伤口,已经比之前更好一些了,应该约莫半个月后就会开始掉疤痕了,就不知道会不会留疤,不过这个地方就算是留疤也会看不出来,因为被头发遮住了。

他瞧见这块疤痕就觉得心疼,想起当时,容绾没有晕死过去真的是万幸了,后来她还自己的慢慢的愈合了,并且好了,他才松了口气,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如何了,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回去以后,我要通缉那几个山贼。”他不把他们抓胡来刮一层皮,他就不是孤家的少主,敢动他孤家的当家主母,真的是找死,管他对方是什么人,背景有多么的硬,这一次他和他们是杠上了。

容绾抿了抿嘴儿,没有说话。

回去的路程,比想象中的要更快,容绾都感觉自己还没回过神来。就竟然已经又到了建州,这里可是孤家的老巢。

然而,孤濯却没有停留,继续前进,容绾忍不住道,“不回啊?”

“回去做什么?”他不想要容绾太快回去,他怕孤父孤母会再次欺负她。“这会儿我们直接回邺城。等邺城的事情办好了,直接回来。”

孤濯沉默了,他觉得慕容名在容绾心里的位置太重了。似乎比他的还要重,看来他对容绾还是不够好,否则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绾绾,我们这次走不一样的路线。从另一边抄近路回去,那些城镇也会有接应的人。”孤濯说道。

容绾说道。“这些事情一切随你。”

孤濯默了默,抬手扒开了她头上的头发,看了看那个伤口,已经比之前更好一些了。应该约莫半个月后就会开始掉疤痕了,就不知道会不会留疤,不过这个地方就算是留疤也会看不出来。因为被头发遮住了。

他瞧见这块疤痕就觉得心疼,想起当时。容绾没有晕死过去真的是万幸了,后来她还自己的慢慢的愈合了,并且好了,他才松了口气,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如何了,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回去以后,我要通缉那几个山贼。”他不把他们抓胡来刮一层皮,他就不是孤家的少主,敢动他孤家的当家主母,真的是找死,管他对方是什么人,背景有多么的硬,这一次他和他们是杠上了。

容绾抿了抿嘴儿,没有说话。

回去的路程,比想象中的要更快,容绾都感觉自己还没回过神来,就竟然已经又到了建州,这里可是孤家的老巢。

然而,孤濯却没有停留,继续前进,容绾忍不住道,“不回啊?”

“回去做什么?”他不想要容绾太快回去,他怕孤父孤母会再次欺负她,“这会儿我们直接回邺城,等邺城的事情办好了,直接回来。”

容绾闻言,莫名在心里松了口气。

时间一晃就又是七八天过去了。

一晃,马车队伍就已经到了邺城外了。

容绾在马车内待的时间太长,有些­精­神不振的样子。

这会儿竟然已经过了三伏进入了九月份了,而邺城本来就靠北方一些,所以这会儿竟然已经有些寒凉。

容绾杵着脑袋,望着窗户外头有些昏昏欲睡,忽的一阵风吹进来,她一个激灵,竟是醒了。

下一刻,身上就多了一件披风,容绾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是孤濯给她披上的,便继续打瞌睡。

马车进入孤家,从孤家后门进入府中,

容绾下了车,便径直往睡房里走去,想要赶紧抱着她的床好好的大睡一番。

这会儿她太累了,导致她从自己的院子的侧门进入睡房中,都没有看到自己院子中正门有人守着呢。

孤濯扫了一眼,就默默的走了过去,“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见那人神­色­紧张,便问道,“回春堂出了事么?”

这个人正是回春堂的护卫兼大夫——连生。

“是。”连生说道。

“什么事?”孤濯问道。

连生说道,“回春堂被勒令停业了,许良他们被抓了。”

“是为了什么?”孤濯神­色­一紧,这才出去没多久,回春堂就出事了,他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以为带着容绾出门,就没什么事了,却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将主意打打到了回春堂的头上。

“是说回春堂卖假药,还说回春堂勾结朝廷的逆贼。”连生说道,“还说,如果少夫人回来,就要来抓捕少夫人,不过,少主你们是微服出现,并且回来也十分隐秘,这会儿还没有人知道你们回来了,所以全城还没封锁。”

岂有此理,真的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他们来过孤府搜人?”孤濯问道。

“他们来过,可是玉珩大人将他们打发了,玉珩大人还不知道您回来了,这会儿我在府里,见您回来了,才过来禀告的。”连生说道。

孤濯沉吟了一刻,“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孤濯回到卧室的时候,容绾已经睡了,他就又出了门来,随手一招,距离他最近的护卫便跃至了他的跟前,

“少主!”那护卫恭敬的施礼唤道。

孤濯应声,随后低头。那护卫便移动也不敢动⌒细听着他悄声吩咐的事情,“你去暗中联络步六孤氏在朝的各大臣,随时听我号令。”

孤濯吩咐完。那护卫便嗖嗖的跃出了孤府,去秘密通知了那些人。

孤濯再次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容绾醒了,睁开眼睛来。揉了揉,“阿濯。”

“恩?”他轻应了一声就快步走了过去。“怎么了?”

容绾没有理他,只是伸手抓了一块他的衣角,然后闭上眼睛继续睡着了,就好像她刚才醒来。仍旧是在做梦一样。

孤濯无奈的笑了笑,将她的手挪开。

容绾就再次睁开眼睛来,却看见他在脱衣裳。便再次将眼睛闭上。

等孤濯躺上床的时候,她就自觉的钻进了他的怀中去。

孤濯揽着她的腰身。闭上眼睛休息,脑子里却开始计算要如何行动,如何将这朝廷搅个天翻地覆,然后将东魏的局势稳定,不做掌控全局的人,却能影响全局,让高氏一族以及其他的人都不敢觊觎孤家,亦不敢对容绾如何。

容绾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第二天起来,想要去回春堂,孤濯却拦着她,说道,“回春堂没人。”

“为什么?”容绾问道。

孤濯说道,“我让他们出去玩了,没道理我们出去玩,将他们留在回春堂吧!?”

容绾愣住了,不相信但也反驳不了,亦有些相信。

孤濯见她不说话就说道,“你一个人去回春堂也做不了什么,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几天,我让人将他们找回来就是了。”

容绾只好说道,“那好吧。”

容绾说道,“那我再休息一天,明天就去元府找外祖母玩耍。”

“可以,我明天也可以陪你去。”孤濯说道。

容绾略略皱了皱眉,“你去做什么啊?你老是跟着我­干­什么?”

“我不放心你?而且我不能跟着你吗?”孤濯说道,“你玩你的,我跟我的。”

容绾说不过他,便只能答应他了,免得如果不让他去,他连她出门也不让了。

容绾今天便打算一整天待在孤府不出门。

本来以为孤濯会陪着她,结果孤濯今天一天都没有怎么过来。

容绾竟然觉得有点想念他,便跑到他的书房去了。

孤濯正在和属下说话,他说道,“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如果高澄他们要他们帮忙,或者出兵,也都尽量的推脱,知道吗?”

“属下知道了。”

容绾推门而入,就听到这句话,屋子里两个人都不约而同转过头来看向她。

孤濯就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那护卫便道了句是,就退了下去。

孤濯就从座椅上起身,走了过来,“怎么了?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容绾说道,“来看看你在做什么?”

她说完,就走到书柜边上随手拿了本书下来,然后发现自己不爱看,就又放了回去,接着又转身去到他的书桌旁,拿起他刚写的东西看了看,好像是信。

内容跟各种事情的调配有关系,她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然后放下了。

孤濯已经走到她身边来了,“你想看什么,告诉我,我去给你找来。”

“我就随便看看。”容绾说道,随后又道,“你忙吧,我出去了,我就是来看看你在做什么。”

容绾说完,就打算离开。

孤濯却拉住了她,“就是来看看我啊?怎么了?想我了么?”

容绾脸一红,“谁想你,快放开我,我要出去了。”

“不是你想我么?否则怎么会来看我?我们刚分开不久,你就想我了,看来我在你心里还是有地位的。”孤濯笑道。

“说的什么话!你是我相公,我要不喜欢,怎么会嫁给你。”容绾都快无语了。

孤濯却笑了,不再调侃她,说道,“是不是很无聊?要不要我陪你出门走走?”

“可以吗?”容绾问道。

“可以,不过我们还是从后门乔装出去。”孤濯说道。

“为什么?”容绾纳闷?

“因为要让别人知道我们回来了,肯定事情又要多了,到时候又该忙的找不着北了,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做那些我不喜欢的事情,但是有些事情到了手上又不能不做。”孤濯笑道。

“这样啊——那好吧。”容绾笑道,“那我们去哪里啊?”

孤濯笑道,“你跟我来就是了。”

容绾见他神神秘秘,努了努鼻子,但也顺着他,被他桥先去换了胡人的衣裳,然后往后门走去,这胡人的衣裳又头纱,男人有帽子。

马车早就备好了,用的还是那种外表普通的马车,亦没有贴孤府的标志,看上去就跟客栈或者是小户人家家的马车差不多了。

容绾上了马车,孤濯也跟着上来。

马车行驶,便有十余名隐卫跟随,在邺城不需要太多护卫跟着,因为邺城如果小心些基本不会出事,而且带了太多人,也容易被人发现行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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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但手艺很好,也非常可靠,他们是那种为了回春堂和容绾能够掏心掏肺,宁愿自己受伤也不会让回春堂和容绾受损。

话说回来,回春堂义诊并非难事,亦不需要多加宣传,之前回春堂出事,每一次都是轰动全城的大事,每一次事情解决,都是那些老百姓望尘莫及的高官来帮忙,再有容绾的名声被谣传,尽管夹杂着一些不好的传言,但也有神乎其技的医术还有医心医德,所以回春堂如今重新解封开张,本来就会被许多人关注,此刻只需要稍稍出去说一说,用不了多久,整个潼关的人都会知道,回春堂要义诊。

不消一会儿,回春堂门口就已经有许多的人来了,容绾对回春堂的名声是没有概念的,正所谓自己不可能知道外界如何评价自己,也拿不准,所以瞧见这么快就有这么多人,是非常的惊奇,

但很快,容绾就镇定了下来,开始义诊,这些人有许多都是来凑热闹的,几乎看一眼就知道没什么大病,所以基本上一些回春堂的伙计就都能够解决,容绾倒是非常轻松,因许良他们一行人,如果不是特殊的大病,都不让容绾医治,一面是想要容绾不要太劳累,二是说将容绾视作回春堂的招牌,不能随随便便给人医治。

容绾听了直笑,但拗不过他们这样的好意,就只好在回春堂里面等着重症病患进来,她在动手医治。

回春堂的医术被老百姓传的神乎其技,所以人非常的多,人一多,药材就要用的多。容绾没什么银子,所以就吩咐大家,没有病的人就不给药,只开方子即可,或者给他们讲一些基本的不需要药物的治疗方法。

亦,容绾打算一天义诊即可,第二天就恢复正常的营业。否则回春堂要关门了。

婉清。挽香也在外面帮忙,她们不懂医术,就只能帮忙管理病患。没一会儿却走进来,“姑娘。”人前,她们就喊容绾喊姑娘,“少主送了银两过来。”

容绾有些意外。但心里也有一股暖暖的甜意,她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好意。可转念一想,这样孤濯肯定又会生气了,而且将来也会嫁给他,她将会是他的妻子。不应该分彼此和你我,而且她的银子也是他的,所以就也没有客气。笑眯眯的说道,“好。你们拿进来收好,或者到票号将这些存进回春堂的名下。”

“诺!”

婉清,挽香道了诺便去办事去了。

没一会儿,婉清又进来,“姑娘,崔府也送来了银两!”

“崔府?”容绾诧异,崔府消息这么灵通,且还送来了银两。

“是,是崔府在潼关的大掌柜,听说我们回春堂在义诊,特意送来银两,还说,稍后会送来药材。”婉清说道。

容绾闻言,沉吟了半晌,亦是第一时间想拒绝,觉得这样不太好,不过又觉得如今和崔府这样同气连枝,关系密切,如果拒绝了好像更不好了,

容绾想了想,“既然崔府有心,那就收下吧,不过,你将银子收下来以后就立即去补充药材,且全部都免费发放给老百姓使用,并且务必要对老百姓说这是崔府的施赠!”

既然崔府和她这么好的关系,这情呈不呈都不是太大的事儿,那如此,就收下,但也可以作势助崔府一把,如此一来,不但不会伤了感情,也不会受他们太大的恩惠,还能够报恩,虽然如今她和崔府已经不存在报恩不报恩的问题,可是她一想到元氏对她的好,以及崔沁芳,崔睿对她的好,她就忍不住要对崔府好,

“如果不够用的话,就将少主送来的银子贴进去吧。”她说道。

婉清道诺,便出去了。

没一会儿,婉清又进来,挽香已经将银子存好回来了,这会儿和婉清一起进来的。

“怎么了?”容绾见她们又进来,本能的以为有事。

结果,果不其然,婉清又说道,“姑娘,那周谕钧大人也送了银两过来,还有王府,杨府,也都送了银两过来,我们要是不要?”

容绾一听,一个头两个大,那王府必定是乙弗轩的意思,她感激,也觉得正常,

杨府有心觊觎,有心要害他们,虽然给了银子,却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但来的也很正常,不来她才觉得不正常,

可是那个周谕钧大人是个什么意思呢?她和周谕钧大人有什么关系啊?说起来还是周谕钧大人帮了她,应该送银子的是她,而不是周谕钧大人,

孤濯和崔府的银子,她当做是自己人,不管怎么处置都妥当,可这些人她该怎么办啊?她要怎么处理?

“王府的银子送回去,我不要。”

容绾想了又想,先说了王府的银子,随后才又道,“周大人的银子也不要,不过务必要谢谢周大人的好意,如果对方不领情,那就说等我义诊完毕以后,亲自去向周大人道谢,不要为难我们回春堂。”

容绾说完,歪着头又想了想,“至于杨府的银子,也找人送回去吧,切记要亲自送回去,态度要好,但是要坚决,不能让杨府的人看低或者欺负,但也要让他们知道不能欺负我们!”

婉清和挽香是孤濯给她的贴身体己的婢女,跟她们说话不必顾忌,有什么就说什么。

婉清和挽香闻言,道诺便又退了出去。

约莫半个时辰后,婉清再次进来,“姑娘,那王府的人丢下银子就走了,还说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如果真的介意就说是王府想要救济百姓就行,就让姑娘当做是王府想要借助回春堂的名声。

“周大人将银子收回去了,杨府的人想要将银子送回来,奴婢以及暗卫都态度坚决不让他们送了,杨府的人好像不太高兴。”

容绾闻言,几乎是将几个府邸的反应都在意料之中。她沉吟了半晌,“那王府的情我们就收下,但也要和崔府一样,对外说是王府要救济百姓吧,周大人的府上,我后天亲自去拜访,你们帮我准备一下。婉清即可就去帮我送拜访周府的帖子。至于杨府就不用管他了。”

婉清道了一声诺,便立即去准备拜访的帖子去送到周府去了。

容绾正要吩咐挽香去购买药材什么的,许良就进来了。他说道,“姑娘,京城丞相府派人送了银两以及仆从来帮忙,要如何安顿?”

容绾挑了挑眉。她想过宇文泰可能会做出什么动作,可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虽然宇文泰是最后表态的,可要知道潼关与长安尽管非常近,可也是两个不同的城镇,要得到消息一来一回也要一天的时间了。她是今天早上才决定要义诊的,宇文泰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或者可以说。宇文泰完全是靠猜的,这会儿如果是换了她去猜测宇文泰要做什么。她估摸着是猜不出的,宇文泰竟然能提前就可以知道她会重新开回春堂,并且及时送来银子和人,可见宇文泰这个人的心思细腻又深沉,可见宇文泰是多么的厉害又可怕了,

如今西魏不管内部是如何,总体来说做主的还是宇文泰,她不能得罪他,可是因为之前她落了难,宇文泰不仅没有帮助她,还在背后捅了她一刀,尽管不是生死的血海深仇,可她也不想就这样任由宇文泰摆布,

而且,一想到宇文泰此刻对她示好,有可能是为了拉拢她,或者是透过她去拉拢孤濯,她就越发的不想顺着他,可是不收这个银子,就等于是在打宇文泰的脸,尤其是她现在是宇文泰的义女,

容绾左想右想,说道,“那就收下银子和仆从,银子嘛就去票号存到回春堂的名下就好,至于那些仆从就安排些杂活儿给他们做,但是不要让他们经手回春堂的事情,让他们做些劳力上的事情就好,也不要让他们住到回春堂里来,在隔壁或者附近找个院子租下来让他们住就好。”既然不想帮宇文泰,又不能直接拒绝,那银子直接拿过来用就好,不要像帮王府和崔府一样的用他们的名义用那些银两帮助老百姓,她做了决定之后,觉得这个决定非常好,于是点了点头,“就这样,快去办吧。”

许良道是,便下去安排了,那些仆从由回春堂可靠的小伙计,带着去进购药材等等,让他们去做苦力,但是又有人看着。

挽香将银子都整理好就去帮忙进购药材。

婉清则是在回春堂帮容绾,且整理账簿。

容绾整理账簿才发现,回春堂忽然进账了许多银两,药材怕是能让她义诊好久都不会枯竭。

孤濯给她用的银两,就有三万两,王府给了两万两,崔府给了两万两银子且送了两万两的药材来,宇文泰给的银子只有两万两。

此刻买了许多药材,都快让回春堂都堆不下了,尽管有些药材都是非常珍贵的,可这么多银子砸下去,就也进购了许多回来了。

如今,票号中回春堂名下的存银有五万两,回春堂内的药材多不胜数。

容绾一瞬间觉得自己变成了有钱人,有了这种感觉以后,每天大把的药材赠给老百姓也不心疼,就让她更加关注病患的安康了。

容绾本来决定义诊一天就好,如今打算连续义诊十天,就算是义诊十天,回春堂的药材也用不了多少。

回春堂的名声,从原本只在潼关有些名气,到后来没过几天,竟然就一直蔓延到了长安,又到了各个州郡,现如今都知道潼关有个女大夫,不但心肠好,医术还神乎其技,

如此急,来回春堂的人络绎不绝,几天下去,回春堂的伙计都快累瘫了。

晚上好不容易给今天最后一批病患诊断完毕,许良赶紧关了门,让其余的病患明天赶早,然后转过身来,对着容绾提议道,

“姑娘,要不我们再请些人吧?实在是太累了,我看等十天义诊完毕,那些人是好了。我们却要累垮了。”他说道。

确实,容绾没有想到因为她要义诊,崔府,王府,孤濯他们都送了那么银子,结果她只是安排了一下银子如何花费,没有想到却引来这么多的人看病。再这么下去。病患姑且不知道看不看的完,他们回春堂的人可都要累病了,

尽管容绾是挺清闲的。因为那些病患基本都被许良他们包办了,许良他们不但是心疼她,也是想要让容绾保留着实力,万一有个重症不治的病患来了。那容绾因为太累而救治不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一不小心还会砸了回春堂的招牌。

容绾闻言,想了想,“可是新人要培养的话更累啊,而且我除了你们也信不过。回春堂夹在各权贵之中,地位非常的尴尬,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许良听着心里有些高兴。原来他们在容绾心里竟是这样的信任,这样的重要。可话虽如此,回春堂不招新人真的不行啊。

“这还不简单,让少主把没有事做的暗卫找来就行了,他们信得过,手脚也快,就算医术不好,可熬药,进购药材什么的总可以做了,这样一来,其余人都可以来医治病患。”婉清提议说道。

好办法!

容绾闻言眼睛一亮,赞许的瞧了婉清一眼,说道,“好主意,我也可以找些人来。”姐姐派了许多隐卫来保护她,此刻都由王玄带领,在回春堂附近负责保护她的安全,回春堂周围只需要一些人看着就行,不需要那么多人都去,

而且她正天泡在回春堂,走在回春堂一行人的周围,根本没什么危险,且还有婉清挽香贴身保护,有什么事喊一嗓子都来了,

“我去跟阿濯和王叔说。”她笑着说道。

“说什么?”孤濯从后院翻进来,从后门进到大堂就听到容绾说这句,便问道。

容绾知道他是翻墙进来的,脸­色­就不太好了,好像比她自己做了丢人的事情还要脸红。

婉清一行人见孤濯,先是一愣,随后告退,除了神­色­有些好笑的看了一眼容绾和孤濯以外,便默默的退下了。

容绾等他们走了才松了口气,站起身来说道,“你怎么有大门不走?”

“麻烦。”孤濯说道,他刚来,看见回春堂已经关门了就从院墙翻进来了,“而且你义父不是派人来监视你了吗?”

这个倒也是实话,容绾说道,“你怎么几天都没来?”

孤濯闻言,笑道,“怎么?想我了?”

容绾面­色­一红,“你那天说了要早去早回的。”

“事情在中途出了点问题,我需要解决了才能回来啊。”孤濯笑道。

容绾闻言,想了想说道,“那你的事情都办完了吗?胡来他们怎么还没放回来?”

被问及此,孤濯神­色­沉了沉,没有刚才见到容绾那么高兴,他低声道,“杨孜墨不放人,宇文泰那儿的关系又忽然有些僵持,所以耽搁了,我想要直接去长安。”

他说到这里就瞧向容绾,“你这边的事情办完了吗?什么时候能跟我一起走?”

容绾正好要说回春堂的事情,“我这边还有几天的义诊,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单独和你一起走,回春堂有许良他们就行。”

孤濯闻言挑眉笑道,“我需要。”

容绾点点头,“那好,我安排一下就可以跟你一起去长安了——不过,回春堂缺人,你能派些人来帮忙吗?我对外面的人信不过。”

孤濯闻言,想了想说道,“正好,我需要将手下安排在潼关调查些事情,以及接应,你贴个告示招人,我让我的人乔装打扮一下再过来。”

如此最好了,容绾倒是没有想到自己想要招人的事情竟然还能对他有帮助,“你要隐藏暗卫么?”

孤濯点点头说道,“对,以往这边的人都有安排,可这次我来,带了许多人过来,如今都在城郊候命,如果能隐藏在城内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容绾沉吟了片刻,“我想扩大回春堂,开分店,你觉得好不好啊?你有多少人要隐藏起来?­干­脆我们再招些新人打杂,让你的人全面入驻回春堂好不好啊?”

容绾这会儿自己有主要,竟还要问他,孤濯有些说不出来的高兴。“你这个主意好。”他答应了一声,就拉着她的手往后院走去,一面走一面用耳目检查了一下周围,细心的发现周围都是自己人,

面上却如常淡定的,冲着他温和的笑道,“我还认识些江湖上的人。他们都愿意来帮我。等这边事情处理完,我将你接回东魏,就不常来这边了。但是这边也不能放手,我想在这边做些生意,多开些店,你觉得怎么样?”

孤濯没必要跟她交代这些生意上的事。和他要决定如何,她想要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是因为相信他,亦相信他的能力,觉得他如果认为没有问题,那就真的没有问题。不过,此刻他愿意这样跟她交流,她有一种被他非常重视的感觉。心里亦是暖暖的,

“可以啊☆好也不要让他们露面了。”她问道。

不用她说,孤濯也一直是这样做的,步六孤氏在他手底下的势力,都是没有露面的,都是私底下听从他的差遣,明面上和孤家没有任何关系,他孤家在东魏就是一个普通的官吏之家,人脉不错,亦接触了生意上的事情,根本不起眼,

“那就听你的。”不过孤濯还是乐意给她面子。

容绾只是觉得如何好就说了,其实并未将这些事放在心上,事实上她也根本不懂,想放进心里也记不住,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刚才就是想要跟你说这些。”她说道。

孤濯点头笑了笑,拉着她进了屋子,将门关上,“你这些天义诊的如何了?累坏了吧?”回春堂都缺人到要她开口找他要人,可肯定很忙。

容绾将这段时间的事情告诉了她,并且将王府等等送来银子的事情也告诉了他,包括她是如何安排的。

孤濯听到其他的还好,听到乙弗轩送来了银子,就说道,“把银子还给王府。”

“我不想要的,可是他们丢了银子就走了,而且他之前帮过我,所以我索­性­就用这笔银子帮王府提高些声望了。”容绾说道。

瞧见孤濯神­色­低沉了下去,忙改口道,“我明天就将银子还给王府。”

孤濯这才神­色­缓和了一些,不再说这件事,走到椅子上坐下,“过来。”

容绾愣了愣,然后走了过去,他将容绾拉到自己身边,让她背对着自己坐下,然后抬起双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揉了揉,“舒服吗?”

容绾怔了怔,随后点点头,接着又笑道,“其实我不累,许良他们根本不让我动手,说让我医治疑难杂症和重病患者,结果一连几天下来,都没有重病患者来,那些来义诊的老百姓,许良他们都可以医治,所以我基本没动手。”

孤濯闻言,按在容绾肩膀上的手停了下来,伸手将她拉进怀中去。

容绾有些紧张的想要起来,却被他按着不能动,他轻声说道,“别动,好久没这样跟你单独在一起了。”

容绾只好不动,可还是紧张,且小脸儿涨得通红。

孤濯见她紧张的绷着身子,笑了笑说道,“你嫁给我以后,想要和父亲母亲一起住,还是我们新添置个宅子自己住?”

容绾闻言,脸­色­更加红润,但却小声的说道,“八字还没一撇,我现在还没有解除婚约,现在说这个是不是早了?”

孤濯摇头,“不早,我会将这件事解决好的,就算杨孜墨要死磕,我就是抢也会把你抢回来。”

容绾嘴角不自觉的勾了勾,脑子里却认真的思考起了孤濯的问题,孤濯虽然是孤家的孩子,可是却是家主,有能力也可以在外面置办宅子,且也不会有人会说什么,可她却不想,

“还是和父亲母亲一起吧,我不能让他们对我的误会更深了,他们以后也会是我的父亲母亲。”而且她很希望有个幸福的家,也想让孤濯有个幸福的家,所以她决定要面对他的父母。

孤濯非常欣慰,但却说道,“那好,可是如果你觉得委屈,就一定要告诉我。”

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说还太早。

一大早起来,孤濯已经离开了,想来是去部署去长安的事情。

容绾就赶紧将许良他们找过来。吩咐道,“我要去长安了,这义诊还有三四天,我会找些信得过的人和你们一起义诊,至于是哪些人,我会跟许良说明。”

众人闻言,静静点头。也没有问她为什么要去长安。更不去问她去做什么,只按照她的吩咐来做事就行。

容绾又笑道,“婉清和挽香跟我一起走。其余人就留在回春堂,我有事情会找人来叫你们。”

众人再次点头。

容绾说道,“你们将回春堂的门打开,去忙吧。”

许良等人便道了声诺。随后就去忙去了。

容绾又吩咐婉清道,“婉清你去票号取两万两银子出来。送还给王府,如果王府的人不要,你就说我已经走了,去了长安。你们做不了主。”

婉清道是,便去取银子送还给王府。

容绾看向挽香,“挽香你去将王玄叫来。”王玄一直都是在负责回春堂的安危。这会儿仍旧在回春堂附近,保护回春堂的安全。以及盯着宇文泰派来的那些人。

挽香将王玄叫来。

王玄弯身施礼道,“二小姐。”

容绾应声,忙叫他起来,见他站直了身子,才道,“王叔,我要去长安了,你跟我一起去吧。”

“好。”王玄想也不想的回答道,随后又问道,“那宇文丞相派来的人怎么办?”

“将他们也带着一起走,最好让他们先回长安。”容绾吩咐道,见王玄点头应是,又说道,“王叔,你叫两个隐卫跟着我们一起走就成,其余的隐卫就让他们乔装打扮进入回春堂做事就好。”

她说着机会想起了什么,“姐姐还没离开潼关吧?”这些天她都没有见过慕容名。

王玄一直点头,听到她问慕容名,忙道,“没有,还在潼关,好像是在联络慕容氏的旧部。”

“旧部?”容绾诧异,“都有哪些人?”

王玄却没有打算说,“我也不知道。”

容绾有些不高兴,“王叔是不知道,还是不愿意告诉我?”

王玄见瞒不住,便为难道,“二小姐不要问我,大小姐已经吩咐过,不准将这些事情告诉您,您就不要为难我了。”

容绾紧抿了嘴­唇­,她不过是担心姐姐,但她听王玄这么说,也不好去责备什么。

王玄见她不说话,恐她生气,便道,“不过二小姐尽请放心,亦不必­操­心这些,大小姐一切都会做妥当,而且大小姐向来做事有分寸,如果没有确认对方是真心有意有心帮慕容氏平反的,是绝对不会露面的。”

容绾垂了垂眸子,只好说道,“那好吧。”不过她嘴上这么说,心底里却暗暗决定一定要去弄清楚,她也想要为慕容家做些什么,她也想要帮帮姐姐,不能让报仇雪恨的事情落在姐姐一个人的肩头,她亦要强大自己,如今姐姐不让她Сhā手,无非是担心她,而如果她够强大,那么一切都一定将会迎刃而解。

随后,王玄就立刻去办事情,让宇文泰派来的人先回长安,而自己则是挑了两个人,再带上了李天以后回来了回春堂。

那边婉清也将银子还给了王府,并向王府告知容绾已经离开。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默契,做完了这些,孤濯正好也部署完了,回来了回春堂,并且带了人以及车马来接容绾了。

容绾没有带多少人,就婉清,挽香,王玄,两名慕容家的隐卫,还有李天,一共七八人。

孤濯也仅仅是带了个小队伍,差不多十来个人,其中有个中年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正在与孤濯交代什么,两人低声耳语。

容绾被随从带出来,孤濯瞧见他,便笑了起来,那高大的中年男子也冲着容绾笑,因周围都是孤濯的人,老百姓,以及路过的人包括其他人都被隔开,这边都是自己人,

所以,等容绾走过去以后,那高大的中年男子就弯身施礼道,“少夫人!”

容绾第一次见这个人,但瞧见他与孤濯的亲密程度,以及他周身有一股很强大的气势,猜测此人的身份怕是不一般,

容绾抿了抿­唇­。轻应了一声。

孤濯就笑道,“上车吧。”

容绾点头,孤濯就伸手过来拉着她的手往车上轻轻一带,她就上了马车。

孤濯随后跟进来,两人做好以后,方才那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也上来,跪坐在孤濯跟前。却没有再看容绾。只低声恭敬的说道,“少主,您交代的事情。我会去办,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吗?”

“没有了,你暂时就将要增添的铺子都定好,之后怎么做。我再书信告诉你。”孤濯说道。

那人道了一声是,孤濯便让他离开了。

等他离开。孤濯才然车马队伍启程。

容绾一直没有说话,车马启程后,孤濯便开口道,“方才那个人是我手底下的大掌柜。我手底下的铺子,都是交由他打理,他叫随风。”

容绾点点头。“哦,我知道了。”

孤濯笑了笑。“回春堂我也派了人来,应该明早就会到齐,之后也会由这个大掌柜带去,你想要加开的医馆,我也交代他去找了,你就不用­操­心了。”

“你都做好了,那我就是什么也不用­干­了吗?”容绾闻言又有些高兴,又有点沮丧。

“你只要好好准备嫁给我就是了。”孤濯笑着说道。

没一会儿工夫,车马队伍就已经到了潼关的城门口,好像是因为盘查严格,车马队伍停了下来。

孤濯神­色­不太好,但也没有太好,看不出来有什么表情。

容绾没有多想。

却是外面竟有随从唤道,“少主!”

孤濯眉头一挑,“怎么了?队伍过不去么?”

“是的。”那随从回道。

孤濯似乎没有多意外,但神­色­却沉了下来。

容绾见他这副模样,“是杨孜墨不让我们过去吗?”

容绾嘴角扯了扯,像是要笑,“应该是——我下,你别下来。”

孤濯说完就掀开了车帘子下车去了,马车队伍前方随从正在于城门的守卫交涉。

城门的守卫一脸严肃,态度坚决,且因长时间的与对方说不通,神­色­已经有些不耐烦!

而孤濯的随从则亦是如此,且似乎还有隐隐要发火之怒,想来事情是很难办,如果不是随从修养好,估摸着换了脾气坏一点的早就打起来了。

但是这也不能够怪那随从,因自从孤濯进入西魏以后,处处受制,已经让跟随他的人有些暴躁了,明明他们根本不用受制于人,只要孤濯一声令下,有些作为,那他们立刻就能扭转局面,以往不是没有被动的时候,可到最后他们的主子孤濯都能恰到好处的出击,然后将对方一网打尽,

可偏偏这一次孤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沉得住气,就连他们这些训练有素的随从都忍耐不了了,孤濯却好脾气的一直隐忍到了现在,虽然不知道孤濯打的什么主意,可他们是下属,自然要遵从,可内心想要大­干­一场,想要爆发的心思却越演越烈。

如果让他们知道,孤濯这一次完全不打算大­干­一场,只想要安安静静的来,高高兴兴的回去,他们估摸着要气死吧。

当然,这是在没有人在拂了他的逆鳞的情况之下,如果对方有人做了什么他无法接受的事情,他不介意将西魏搅个底朝天,虽说他的能力想要覆灭一个国家还有些困难,可将这潭水搅得更加混乱,那完全是绰绰有余,

而这一次,他的愿望很简单,就是能顺利安排好曾经在西魏潼关将军府,跟随过他,对他忠心耿耿的人,也就是胡来一行人,然后,就将容绾迎娶过门,他想要容绾风风光光的嫁给他,他想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容绾是他的媳­妇­,所以这一次他才如此的沉静,

“怎么回事?”孤濯下了马车来,走到城门口问道。

随从立即抛开了那个守门将领,转过来低头施礼道,“少主,这守门将领说近来潼关,长安有贼寇,如今尚未将人抓到,就不能将城门打开放行。”

贼寇?

这潼关是军营要地,是保卫帝都的重要关卡,这边链接长安的路上,遍地是军营的驻扎地,周围更是有好些军队驻扎,哪个贼寇没长脑子的跑到这儿来?那不是找死?

这分明就是有人从中作梗,不想要他们出潼关,

孤濯看向了那将领,“这命令是谁下的?”

孤濯的口气狂傲,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那将领本来是不打算理会孤濯,可他却隐隐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使得他一看到孤濯就有点怯怯的感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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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和倾城告诉容绾的差不多了,不过就是说法不同,一个是直接告诉容绾,她是穿越而来,而告诉这些逼供的人,则是说预知未来的事情。

容绾点点头,吩咐道,“我想知道的事情都知道了,也折磨够了她,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

那些随从立即道是,然后进入了地牢之中。

容绾则带着婉清,挽香离开。

容绾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婉清立即去打了水来给她净手。

容绾洗了手,用手帕擦­干­了手,便问道,“孤将军呢?”

“少主在书房。”挽香说道。

孤濯也在这边问,“少夫人还没出来么?”

小厮回道,“少夫人出来了,此刻已经回屋子净手了。”

孤濯将手中的书页放下,打算过去找容绾。

容绾却已经进来了。

孤濯挥了挥手,让仆从丫鬟都退下。

容绾却走过去,往他怀里靠了过去,伸手抱着他的腰身。

孤濯说也伸手回搂着她,道,“怎么了?”

容绾抿嘴儿摇摇头,眼神有些心不在焉,亦有担忧和害怕。

孤濯双眼眯了眯,问道,“倾城都跟你说了什么?”

“就是你知道的。”容绾说道,却是想起了倾城说的话,更加的担忧,虽然倾城没有说孤濯真的会死,可仅凭那些话,猜测到的结果,也令她害怕。

“除了那些,就没有别的了?”孤濯问道。

容绾说道,“没有,倾城嘴硬。只将这些说了。”

“那你怎么不继续玩呢?”孤濯问道。

容绾抬头看了一眼他,“我不适合逼供,我受不了她的尖叫!”她也再下不了手了,她如此倒不是想要放过倾城,只不过是她大夫的本能作祟。

孤濯笑了起来,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那好。我们就不要跟她玩了。交给下面的人去办她。”

容绾低头不语,然后伸手再次抱紧了他,生怕轻一点儿。一不留神,他就消失不见了。

孤濯沉吟了一刻,再次低头,薄­唇­在她的发顶蹭了蹭。“在担心我么?”

容绾不说话,但她心里的想法这会儿都表现在了脸上。她怎么能不担心?倾城的话就好像是山一样压在她的头上。

孤濯只好安慰她道,“别担心了,我不会有事的。”

容绾抿抿嘴儿,仍旧不说话。

孤濯本来让容绾去审问倾城。是想要让她高兴的,可是这会儿竟然让她如此愁眉莫展,那倾城说的话可信不可信还是两说。就算倾城说的是真的,他也不一定会死啊?他会死吗?

他觉得不会。如果以前他觉得无所谓,或者是活腻了自己去送死,是有可能的,可如今有了她,他必定会爱惜自己的­性­命,因为他有了­性­命才能去爱护保护她啊,这傻丫头为什么会担心?明明倾城都没有说过他会有什么,只不过说东魏的部族会动乱!

不过,容绾能这样担心他,他其实是很受用的,但是他无法看她不开心,

“绾绾,别多想。”他说道。

容绾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微微一笑,低下头去,在他的胸口亲了亲,然后脑袋贴着他的心口,说道,“我想快点嫁给你了。”

怎么忽然说起这个了?

孤濯愣怔住了,想不到让她去逼供,还能得到她这样一句话?

孤濯险些没笑出声音来,“那就快点嫁给我!”

他说着,一手伸到她背后,一手伸到她的双腿的膝盖弯儿里,打横将她抱了起来,将她往天空上抛了两抛。

容绾吓得脸­色­一白,赶紧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我害怕,别动啊!”

孤濯只好停止了抛她,只是抱着她在屋子转着圈圈儿,“好——不过你打算什么时候嫁给我?”

容绾脸­色­一红,方才被他一抛,担心也抛到了脑后,而她也认为与其担心,还不如想办法解决,将那些危险的东西扼杀在萌芽之中,而她也万万不会离开他,所以就想快点嫁给他了,

“这个……这个不是应该找姐姐来一起商量吗?如果可以,是不是也要跟父亲母亲商量一下?”容绾羞涩的笑着问道。

孤濯抱着她走到卧榻上坐下,一手搂着她,一手则是刮了刮她的鼻头,“父亲母亲那儿我书信告诉他们就好了,如果让他们来西魏,那他们来回,就算是快马加鞭也得一个月,我等不了那么久啊。”

瞧见容绾更加绯红的小脸儿,他忍不住低头下去,在她的脸蛋儿上亲了亲,“所以,就跟你姐姐商量就好了!”

可是婚姻大事,不跟父亲母亲说真的不要紧吗?所以,容绾想及此,就问道,“这样不太好吧?父亲母亲会不会生气?”

“我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做主。”孤濯说道,而且他的父亲母亲已经生气了,但是纵然如此,也不能动摇他娶容绾的决心。

容绾只好闭口不言。

书房里,一瞬间陷入了安静之中,但这气氛中的暧//昧,以及温馨却让此时此刻一点儿也不枯燥。

就在这个时候,外头有小厮到门口,差点儿冲进来,事实上,小厮已经冲进来两步,却及时发现,又退了出去,在门口唤道,

“少主,少夫人!”

被破坏了好时候,孤濯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起身,在里面抱着容绾,对外面叫道,“什么事?”

“杨少将军来了!”小厮说道。

“他来做什么?”孤濯反问一句。

“杨少将军将胡来,玉珩他们带来了!”小厮回答说道。

孤濯讶然!

容绾赶紧从孤濯怀中站起身来,“我们快吧!”

孤濯也是如此,纵然纳闷疑惑杨孜墨竟然带着胡来他们来了,但也已经起身跟容绾一起出去了。但是他的脸­色­却谨慎了起来,杨孜墨来必定没有好事,杨孜墨也绝对不可能会将胡来他们拱手送回来!

孤濯脸­色­冷淡的到大堂里去了。

容绾先他一步走进大堂,却没有瞧见胡来,只有杨孜墨带着几个家丁在大堂,气势汹汹的站在大堂中央。

杨孜墨瞧见容绾孤濯,一先一后出来。“我就知道。在听雨轩能找到孤将军,所以我都没有去别的地方,直接来了听雨轩!”

杨孜墨的嘴里向来没有好话。往日他还会收敛一些,如今已经和孤濯闹翻了,就再没有留余地,每次来都是­阴­阳怪气的说话。

此刻更是赤果果的轻蔑。

容绾也不想跟他多费口舌。“你来做什么?胡来他们呢?”

杨孜墨却不理会她,笑着看着孤濯。“孤将军真是好雅兴,你的手下一直在我的府上,你竟然还能在听雨轩里日日悠闲的玩乐,就是不知道胡来他们知道你这样。会不会后悔他们这段时间为你所做的一切!”

孤濯当然是担心胡来他们的,否则这次也不会亲自回来救他们了,连婚礼都押后了。本来如果没有这一遭事情,他来西魏是直接迎娶容绾的。

可什么话到了杨孜墨嘴里。味道就变了!

孤濯当然不会被杨孜墨激到,纵然此刻他非常不爽快,却没有理会他,只是眉头皱了起来,不悦的问道,“他们人呢?”

杨孜墨来也不是为了专程找孤濯的不痛快的,“我的人呢?”

原来是为了倾城来的,想不到杨孜墨竟然会为了倾城亲自来找他要人,杨孜墨的为人,孤濯最了解不过,生­性­多疑,薄情寡­性­,万万不会为了一个女子来求人,除非这个人对他有利用的价值,才会如此,

而此刻看杨孜墨一反常态的举动,想来倾城的价值不小,那如此一来,他就不得不疑惑,倾城背后究竟是有什么人,原本倾城死咬着不说,他打算放弃,纵然她说的话十分的离奇,竟然说出了那些关于西魏东魏的事情,他也没打算非要从她嘴里问出,她死都不愿意说的事情,她不愿意说,那他可以自己去查,可此刻,他改变主意了,

而且,就算是杨孜墨不来找他要人,倾城那个女子,已经知道的太多了,并且悄悄抓来的,他也没有要放过去的道理,否则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抹黑吗?

“什么你的人?”孤濯一脸疑惑的问道。

“你别装蒜,除了你谁还会跟我过不去?”杨孜墨反问道。

“那可多了,据我所知,就是王府都和你过不去,难道这段时间乙弗家族找你的麻烦还少么?”孤濯问道。

容绾一听,却是心中一跳,乙弗家族找杨孜墨的麻烦,是乙弗轩的意思吗?乙弗轩又在帮她了?她忽然很感动,亦不知道说什么好!

孤濯又问道,“还有其他的人,我就不多说了!”

杨孜墨被噎了一句,脸­色­一顿,“纵然他们想要找我的麻烦,那他们也没有那个本事真的将我怎么样!所以,除了你不会有别人将我的人抓走!”

孤濯笑了起来,“孜墨,你这是在夸奖我有能力吗?我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高兴?”

杨孜墨脸­色­一红,他没有想到以前默默无闻,尽忠职守的孤濯如今摇身一变,变得这样厉害就算了,嘴巴也这么毒?竟用他的话来噎他!

“少说废话!我今天是来找你要人的,不是来跟你比谁的嘴巴更厉害。”杨孜墨冷声说道,“你快点将倾城放出来!,我就将胡来他们还给你们!但如果你们不愿意,那胡来那些人我现在就杀掉,让他们的血染红你听雨轩!”

杨孜墨话音落下。

孤濯和容绾的脸­色­就刷的沉了下去。

孤濯的眼神中掠过杀意,

容绾却已经说道,“你敢!”

杨孜墨也嘴角勾起笑意,“有什么不敢的?更何况,如果倾城一人的命,换了胡来他们十余人的命。我觉得很划算,这笔生意怎么做我都不亏!”

容绾心里再一沉,就忍不住怒道,“你如果敢动他们,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杨孜墨瞟了她一眼,随后看向了孤濯,笑了起来。“我怎么不敢了?他们通敌卖国。为他国的大将效忠,明明身为西魏将领,却心有异国。如此该不该死?我就是把这件事说到西魏的老百姓的面前,说到天上去,说给天下的世人面前,他们都该死!”

通敌叛国的罪名可不小啊。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胡来他们必死无疑!

杨孜墨却忽视了容绾惊怒又担忧害怕的神­色­。笑道,“你们不要说他们不是,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一个主将是东魏的就算了,连将军府里的人也大部分是东魏的。特别是有几个人,还参军!”

他说的参军那几个,就是玉珩一众孤濯手底下的暗卫。这话说起来确实可疑,纵然杨孜墨没有证据。可这么多人都是东魏的,还实力不凡,竟然来到西魏投军,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所以,杨孜墨在给他们做选择,而且是一个两难的选择,如果孤濯和容绾答应了将倾城给他们,那就等于是承认了杨孜墨的话,可如果不答应,胡来他们就要死!

“有什么可怀疑的?”孤濯沉吟了一刻,却笑着反问道。

杨孜墨一顿,孤濯却又说道,“如今西魏和东魏,以前也是北魏,那些大部族分裂下来,又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持续分裂,从东魏到西魏的人多,从西魏到东魏的人也多,甚至是因为如今动荡的局势,东魏和西魏的人根本就无法分清是哪边的,因为在前朝,东魏和西魏本身就是一体,所以孜墨你说这话很奇怪!”

“就连丞相大人宇文泰也是如此,难道你也要说他是通敌卖国吗?”孤濯瞧见杨孜墨脸­色­变了,笑了起来,“如果你这样认为,我不介意帮你转告我的义岳父大人!”

孤濯说的非常有道理,纵然胡来他们值得怀疑,可如今两魏的形势确实是如此。

不过,那都是前朝的事情,亦是十几二十年前两魏刚稳定的时候的事情了,如今早就已经稳定了,哪里还有这样的说法,但是孤濯虽然说的很牵强,但他也无法反驳他,

“我就问你一句放不放人!”他也不想和孤濯多说,反正他一口咬定胡来他们是叛徒,就可以了,这种罪名宁杀错也不放过,而且一群奴才,杀了也没什么,更何况是怀疑的通敌卖国的对象。

“我没有人,怎么放?”孤濯问道,“我根本没有抓你的人!而且你忘了,当初你要将倾城送与我,我都没有要的,如今又怎么会抓她呢?”

杨孜墨已经无言以对了,他也不打算多说,直接问道,“那你既然说没有人,那你敢让我搜府吗?”

容绾一惊,有些害怕,因她不知道那个地牢会不会被发现,但她却是将害怕压在了心里,表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孤濯却笑道,“有什么不敢的?”

杨孜墨点点头,就说道,“那好,那就让我来搜一搜!”

“你说搜就搜?”孤濯反问道。

杨孜墨笑了起来,“怎么,你怕了?害怕我搜出来?”

“不!”孤濯摇头。

杨孜墨收起笑容,眉头皱了起来,“你少给我玩花样,一会儿我将人搜出来,你可不要后悔!”

“你可以搜,但是要有个名目。”孤濯说道,“我可以让你带你进去搜,可如果你搜不到,你就要放人!”

“那如果我搜到了呢?”杨孜墨问道。

“你搜到了,那我随便你处置。”孤濯说道。

杨孜墨料定了倾城是被孤濯抓了,可是这会儿看孤濯这样神态自若,淡定的让他去搜府,他就有些忐忑了,可他相信自己没有猜测,

“这可是你说的!”他确认了一遍。

“当然!我向来说话算话。”孤濯说道,“但你也要记住,如果你没有搜到,不仅要将胡来他们都放了,而且以后都不得来听雨轩。”

杨孜墨立即说道,“好!”

孤濯这才让开了路,“那你搜吧。”

杨孜墨看了一眼容绾和孤濯。紧接着便一挥手,说道,“给我搜府,任何地方都不能放过。”

“是!”

跟随杨孜墨来的随从,集体道是,这些人个个身强力壮,所以一起大声说出这个字。震得听雨轩都抖了一抖。听雨轩内的花草树木上停留的鸟儿都受到了惊吓全部飞走了。

杨孜墨就带着人浩浩荡荡的进入了听雨轩搜人,所到之处皆是乒乓作响,那都是一些瓷器的饰品被摔到地上的声音。

容绾生气了。除了杨孜墨强行进来搜人以外,还将她心爱的听雨轩弄的一片狼藉,这听雨轩是她和姐姐亲自选的,这些室内的饰品布置“饰品都是她一个一个认真挑选的,她爱惜都来不及。这会儿竟被杨孜墨弄的如此。

“气死我了!”容绾怒道。

孤濯脸­色­也不大好看,瞧见她这样气鼓鼓的,抬手刮了刮她的脸蛋儿,“没事。之后我再给你买新的!”

“不!”容绾却怒道,“要他赔!”

孤濯挑眉笑了起来,点点头认同道。“这个主意不错。”

说完,孤濯就拉着容绾往杨孜墨的放向去了。“我们去后面吧,免得他把宝儿都给吓着了。”

这个倒是真的,这样气势汹汹的,宝儿一个小姑娘必定会吓坏的,要知道宝儿才刚刚恢复,才刚刚从之前的­阴­影里走出来,如此再被一下,她还真怕吓出个病来。

果不其然,容绾和孤濯还没走到后面,就已经听到了宝儿的哭声,“哇哇哇……”

容绾赶紧过去,发现宝儿在门口哭,“宝儿怎么了?”

宝儿瞧见容绾却没有和以前一样跑过来,而是挡着门口,哭着说道,“姐姐,他们要闯进去啊,我不要他们进去!”

杨孜墨这会儿也在这里,冲着宝儿就吼道,“快让开,本将这是在执行公务!”

容绾气不打一处来,冲着杨孜墨也怒道,“杨孜墨,你今天闹的我听雨轩­鸡­飞狗跳的,你若是搜不出个什么,我必定会去义父那儿告你一状!”

杨孜墨这会儿已经搜都开始搜了,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刚何况这会儿被宝儿一闹拦着他,他更加相信倾城就在听雨轩,笑道,“行啊!你去告吧!”

“你今天毁了我听雨轩的东西,明天你得赔十倍给我!”容绾再次说道。

“区区十倍而已,如果我没搜到人,我就赔你十倍!”杨孜墨却张狂的笑道。

容绾这才抿紧了嘴­唇­,瞪了杨孜墨一眼,随后冲着宝儿招了招手,“宝儿过来。”

宝儿有些不情愿,可还是委委屈屈哭哭啼啼的跑到容绾身边去了,也就是到了容绾身边以后,才不那么害怕了。

容绾抱着宝儿,才发现她的身子抖得厉害,她发现了宝儿这丫头一个毛病,就是遇到害怕的事情不知道躲!不过也就是因为这样,才出现上一次她傻乎乎的去拦住那些刺客,想要保护她吧?

容绾又心疼,又无奈,但也决定之后要叮嘱宝儿以后遇到危险,遇到害怕的事情就要先躲起来,不能傻乎乎的去犯险了。

杨孜墨进去搜了一通,脸­色­铁青的走出来。

容绾却笑了起来,“怎么样?有人么?有杨少将军要的人么?”

却就在这时候,刚从凉亭搜人过来的随从急忙忙的跑过来说道,“将军,那边有个地牢!”

地牢!

容绾惊慌了,她原本以为孤濯大着胆子让杨孜墨去搜,还以为孤濯是觉得做的万无一失,不会被发现,哪里知道,竟然这样容易就被杨孜墨给搜了出来。

杨孜墨脸­色­好了起来,瞧着脸­色­铁青的容绾一眼,就看向孤濯,“呵呵,地牢!”接着他的神­色­变得凄厉了起来,“听雨轩这样的地方怎么会有地牢?”

容绾不说话。

孤濯也不说话,容绾就看向孤濯,却见他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这会儿,杨孜墨已经带着人往地牢那边冲了过去。

容绾赶紧要追过去。

孤濯却拉住了她,“别急,小心摔着。”

容绾转过头,瞧见他一脸镇定。

孤濯见她一脸惊慌,笑了笑。却冲着她眨了眨眼,“莫怕。”

怎么可能不怕啊!

容绾暗道,却似是被他感染,莫名的镇定了下来,她愣愣的被他拉着往地牢那边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已经去到地牢中的杨孜墨,竟然又出来了。并且神­色­­阴­沉。看样子好像方才下到地牢中,并不如意。

容绾就纳闷是怎么一回事了!难道杨孜墨没有见到倾城?可她一个时辰前,才见过倾城的啊?

果然如容绾猜测的一般。杨孜墨冷冷的盯着孤濯,“人呢?”

“我说了没有,你不相信,这会儿你自己亲自搜过了。怎么还问我?”孤濯神­色­亦是冷了下去,很显然。杨孜墨已经将他的耐心耗完了。

杨孜墨死死的盯着孤濯瞧,好似要将他的身上瞧出洞来,却是抿紧了嘴­唇­一言不发,确切的说他这会儿已经无言以对。

从其他地方搜完了人过来的随从。这会儿都已经赶回到了杨孜墨身边。

杨孜墨这才冷声问道,“怎么样?找到了没有?”

“请少将军赎罪,卑职等都没有找到人!”随从中其中一人说道。

杨孜墨一瞬间脸上的冷然好似要结冰了一样。片刻后,他喝道。“我们走,回府!”

“杨少将军就打算这么走么?”孤濯却出言阻止道,“别忘了你刚才说过什么!”

杨孜墨顿了顿,纵然有万般不情愿,却终究是一咬牙,说道,“放人!”他说话间,就已经有些后悔刚才不应该答应孤濯那么爽快,但是既然答应了,他就要做到,若是以往都是由他说了算,他大可以反悔,可今天不同,这里有这么多人,他不能失信于对方,让自己人觉得他是个言而无信的人,否则往后他的威信就大打折扣,并且孤濯如今的身份,也不是他说反悔就能反悔的,孤濯是敌对国的大将,背后又有他有所害怕的势力,他若是单方面的反悔,孤濯可能会和他不罢不休,再者,如今他的爱弟杨坚还被宇文泰以陪同宇文邕的理由扣在府中,他不能轻举妄动!

杨孜墨说完,就打算离开。

容绾却及时的出声,“杨少将军!”

杨孜墨脚步一顿,不耐烦的问道,“如何?”

“你别忘了,要送十倍的东西来,你方才说过,今天没有搜到人,那就要赔我听雨轩十倍的物品!”容绾说道。

杨孜墨闻言恨不得将自己打死,他刚才到底是为什么要答应这个女人要赔付她十倍的东西?尽管他并不是赔不起,可他不想将自己的银子送给容绾和孤濯用,这比割他的­肉­还要难受,可是答应了,就得作数,

“好!”他这会儿一点儿也不想在这里呆了,今天就是为了来搜个人,就赔了犯人又银子,真是倒霉,不过也就是他如今处处受制于这些人了,倘若他日让他重新得会了权势,他必定将孤濯和容绾碎尸万段。

心里这样嘀咕了一会儿,杨孜墨才好受了许多,脸­色­铁青的离开了听雨轩,却吩咐了士兵在听雨轩附近把守,好像是还在等待机会,将倾城给救出去一样。

容绾本来看见听雨轩被杨孜墨弄的一片狼藉,心里非常的不痛快,可这会儿杨孜墨非但要赔钱,还脸­色­十分难看,想必杨孜墨的心情比她还要糟糕吧,一想到这里,她就不难过了,如果毁掉听雨轩的东西能换来十倍的银子,又能让杨孜墨不开心,那他赚了!

于是,容绾的脸­色­此刻还算不错,“你们都去收拾吧,明天等杨少将军赔款咱们再买新的东西。”

说完,容绾就想要下地牢里究竟有什么蹊跷,竟然让杨孜墨大费周章的都没有找到倾城。

然而,胡来,玉珩一行人已经被放了进来。

胡来,和玉珩一行人,头发披散,衣衫褴褛,­祼­//露在外的肌肤上都伤痕累累,想必这段日子他们吃了不少苦头,被杨孜墨用了不少刑罚吧?

胡来,玉珩一行人,进来就对孤濯施礼,

以玉珩为首,“少主!”说完。他又对容绾施礼道,“少夫人!”

胡来以及一行将军府的护卫至今都还是云里雾里,但是瞧见玉珩这番举动,也跟着道,“少主,少夫人!”

孤濯点点头,神­色­不太愉快的说道。“辛苦你们了。让你们受苦了!”

“应该的。”玉珩说道。

“快去疗伤,然后好好休养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孤濯说道。

玉珩点头。然后带着一行人跟随听雨轩的护卫到旁院去疗伤,洗漱,用膳,休息。睡觉了,他们这些人中有许多不是孤濯的亲信。所以,孤濯不会将他们放进听雨轩的内院。

等他们走后。

容绾就迫不及待的下到了地牢之中去,却发现牢房中空空如也。

孤濯也跟随她一起下来,见她纳闷。就笑道,“人已经移走了!”

“你怎么知道杨孜墨会来?”容绾诧异的问道。

“你忘了,我在杨孜墨身边安排了人。他有什么举动,我都一清二楚。就在一个时辰前,我收到消息以后,就让人将倾城弄走了,只不过时间紧迫,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他刚才都跟媳­妇­儿商量成亲的成事儿去了,哪里还会记得有这么个倾城,交代给仆从安排以后,就抛到脑后了。

“原来如此。”容绾点头。

今天出了这么一些事情,容绾的心情是起伏不定,这会儿却是终于安定了下来,因如今非但将倾城抓来问了个清楚,还将胡来他们也给救了出来,虽然倾城背后到底是效忠于谁,或者说她背后除了杨孜墨,还有什么靠山,还没有查出来,但今天这个结果,已经是最好的了,只要他们的人没有事,那就是万幸中的万幸。

容绾与孤濯从地牢里出来的时候,这边的凉亭,临湖泊的院子都已经打扫好了,事实上这边并没有多少装饰品,所以毁坏的不严重。

屋子还没收拾好,宝儿在凉亭里等容绾,见她出来就跑了过去,“姐姐。”

容绾摸了摸她的脑袋,应了她一声,就吩咐道,“吓坏了吧?”

宝儿抿嘴儿点点头。

容绾就安慰她一般的笑了笑,“别怕!他们不会再来了!你去歇息吧,如果睡不着,就再看会儿书。”

宝儿向来乖巧,亦对容绾信任无比,本来是很害怕的,可听到容绾说他们不会再来了,是放下了心来,她刚才大闹了一番,这会儿早就累了,便进了屋子,等着丫鬟将屋子打扫好就去睡觉了。

“你把倾城弄到哪里去了?”容绾问道。

“先将她送回东魏。”孤濯说道,“你就不要­操­心她了。”

容绾闻言不言不语。

孤濯眉头略微皱了皱,“怎么?你怕我会放过她?”

容绾一愣,随后摇了摇头,“我在想,胡来他们都回来了,什么时候能把姐夫也救出来就好了。”

“这个就要看什么时候能查清楚,对方究竟是谁,猜测到了慕容氏的多少事情。”孤濯说道。

容绾点点头,然后看向孤濯,“你会杀了倾城吗?”

“怎么忽然问这个?”孤濯轻抿了薄­唇­问道。

容绾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你该不会是想要放了她吧?”孤濯好像是猜到了容绾的心思,诧异的问了一句。

容绾抿抿小嘴儿,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不想放过她,可是觉得她罪不至死,杀了她又好像太过了!”

她终究是狠不下手来,不过她毕竟是大夫,被职业所感染也是正常,

孤濯神­色­放松下来,“这一切都随你,如果你不想杀她,就下点儿毒控制她,或者将她送到烬地去。”

烬地!

容绾听到这两个字,就浑身一凉,亦打了个哆嗦。

孤濯察觉到她的异样,忙问道,“怎么了?”

容绾慌忙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将她送到烬地,好像比杀了她还要惨!”

孤濯无奈,“那你说如何呢?”

容绾就是不知道才问他的,她知道许多折磨人的方法,那些都是曾经别人折磨她,亦是她为了自保折磨自己的方法,更有那些官兵折磨其他犯人,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可怕的刑罚,可是真到了要她去做的时候,她又下不了手。

孤濯见她不说话,就深沉的说道,“对待敌人,就要狠,不要优柔寡断的。”

她懂,

要么狠,要么忍,要么滚!

可说起来容绾做起来难,但她终究是说道,“她知道的太多了,如果留着,纵然是送去烬地也不安全,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所以就直接杀了她吧,给她个痛快也好。”

孤濯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这才对!”不过她身为大夫,做这个决定想必很难,因这会儿她的脸­色­都已经有些白了。

说话间,玉珩竟然已经上完了药,换了衣裳过来了。

玉珩走过来,施礼道,“少主,少夫人!”

“恩,起来吧。”孤濯兴许是怜惜下属,知道玉珩受了伤,神­色­不由得温和了下来,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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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然不会说实话说自己身边已经有人保护了,拒绝宇文泰的好意,那是不希望玉珩以及王玄被发现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但是这话也不能直白的说,更不能拒绝的太直接,

所以,容绾笑了笑,才说道,“多谢义父的美意,我没有什么需要保护的,不过他日若有需要,我一定会向义父要人的。”

宇文泰倒也没有不高兴,淡淡点头,“你有需要的饿时候再来跟我要人就是。”

“那女儿就此告辞了。”容绾再次告别说道。

宇文泰点头,目送容绾离开。

容绾一路回到乙弗轩的游船之上,此刻经过了与宇文泰详谈一番后,她一颗心算是落了一半,崔沁柔和自己倒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可孤濯那边却还是堪忧,一来不知道孤濯那边究竟是如何了,二来,如果杨孜墨真要对付孤濯,那宇文泰就算不帮杨孜墨,那孤濯也难以招架啊,可如果被宇文泰知道了孤濯的真实身份,那宇文泰肯定就不会放过孤濯了,那到时候孤濯要怎么办?

容绾回到船上的时候,乙弗轩已经在船舱的屋子里用晚膳了。

甲板上传来了阵阵的香气。

“姑娘,东雍王要您过去用膳,说姑娘如果不过去,他就不吃。”婢女过来屈膝施礼说道。

容绾上虽然不太饿,但闻着这香味也想要吃东西了,她可不会傻到跟自己过不去,因为心情影响食欲,没有一副好身体,想要做什么都是白搭。

“恩。我马上过去。”容绾说着就转身对玉珩几个说道,“你们也去吃东西吧。”

玉珩道是,然后与其他人也一起去吃东西了。

容绾便走到屋子中。

矮几上摆满了膳食。

乙弗轩趴在一旁放茶具的,空着的矮方桌子上玩手指头,听见动静便转头看了看,瞧见是容绾进来,便笑嘻嘻的站了起来。几步跑到容绾身边来。将她的手牵起来,

“绾绾,吃饭。”他说道。

容绾想要说自己走吧。可被他拉着走了几步就已经到了矮几跟前,他也已经将她的手放下,然后蹲在矮几边上开始摆碗和筷子,

“吃饭啦。吃饭啦。”像个小孩子一样笑眯眯的说道。

容绾蹲下去,他就已经夹了菜放到她碗中去了。“吃,吃!”

容绾默默不语,将菜夹起来吃了下去。

乙弗轩就问道,“好吃吗?”

容绾点头笑道。“好吃的。”

乙弗轩嘿嘿一笑,然后自己也吃了起来,“真好吃。”

一顿饭吃的还算是很欢快。事实上只要容绾陪着他,他都会觉得非常高兴。

吃完饭。婢女过来收拾了碗筷。

容绾问乙弗轩,“你想要玩到什么时候回去?”

乙弗轩摇头,“不要回去!”

“为什么不回去?”容绾挑眉问道。

“回去就没有绾绾了。”容绾眨眨眼,像是要哭一样的说道。

容绾无奈也无语,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或者说因害怕伤害到他,所以不知道要怎么拒绝他,

容绾想了想说道,“谁说回去就没有我了?我会好好的。”

乙弗轩像是没有听懂一样,他往她身边挪了挪,伸手过来将容绾的手握在手里,“我要绾绾。”

容绾将他的手给扒掉了,“明天就回去。”

乙弗轩面露出伤心之­色­,“回去坏蛋就要抢走你了。”

容绾闻言忍不住笑了,“不会的,我不会被抢走的。”末了,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爹说的。”

乙弗轩神­色­顿了顿,没有说话,但也没有答应回去。

“怎么了?”容绾问道。

“可是你还是会跟别人走的。”乙弗轩伤心的说道。

容绾不语,她终究是要嫁人的。

乙弗轩忽的就又哭了起来,“绾绾不要走。”

“不要哭了。”容绾说道。

乙弗轩不听,继续哭着说道,“绾绾跟我回家。”

容绾哄了几句,发现乙弗轩不吃这套,仍旧在那儿哭,虽然脸上并没有眼泪,可吵得她头都打啊了,便忍无可忍的说道,“你再哭我就不理你了。”

“你不理我我就不回去。”乙弗轩竟然威胁了她说道。

容绾顿住,“那我就自己回去。”

说着,她就站了起来,却刚刚站起身来,手就被用力给拉住。

乙弗轩将她轻轻一拉,她就站不稳一样的倒了下去,正好落到了他的怀中去,“不行!”

容绾赶紧起来,可手却被乙弗轩拉着不放,“你放过我吧,你让我回去吧。”

“不要不要。”乙弗轩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绾绾跟我回家吧,我想你。”

神经病!

她在这儿还想她!

容绾无语了,被乙弗轩纠缠至今她已经非常累了,她虽然很感激乙弗轩为她做的一切,可是这样纠缠下去根本没有结果,她不明白为什么乙弗轩会看上她,也不明白乙弗轩为什么这么执着,

“我求求你了,你放过我吧!”她也快哭了,对他,狠不下心,也不忍心。

乙弗轩的动作忽然顿住,也不再说话,他瞧着容绾,眼神逐渐冰冷,随后又逐渐的凌乱了起来,

忽然,他大喊了一声,“不要!”

话音未落,他像是疯了一样的站起身来跑了出去,一面跑,还一面狂叫道,“不要!我不要!”

那语气从最初的疯狂到后来竟有一丝哽咽,但却被粗暴的给盖下去了。

容绾怕他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就赶紧追了出去,却瞧见他在没有灯光的船头上双手撑地,双膝跪在船头,小声的哭泣。也不知道这回他是真哭,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假哭。

但是容绾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听着有些心痛了,“乙弗轩。”

容绾试探着喊了他一声,乙弗轩就像是受了惊的鸟儿一样抬起头,但容绾仍旧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乙弗轩大声道,“不要过来!”

随后可能意识到这会儿他情绪可能会暴露。便疯疯癫癫的对着旁边说道。“都不许过来,你们过来我就不理你们了!”

“好,我们不过去!”容绾说着就冲旁边打算靠近乙弗轩将他拉回来的婢女做了后退的手势。

那些婢女仆从侍从迟疑了一刻。还是听命的退了下去。

“你们都下去,不要让别人过来,我在这边看着就好,东雍王有事。我就叫你们。”容绾吩咐道。

婢女,仆从。侍从都道了是,便退了下去,只留了一些侍从以及侍卫在不远处围成了一条直线不让别人过来。

不过,被这样一拦着。光线就更加幽暗了。

容绾只能看见乙弗轩身形的大概。

容绾慢慢走过去,乙弗轩没有再阻止他,连哭泣的声音也变得小了许多。

“乙弗轩。”容绾再次叫了他一声。

“绾绾。”乙弗轩也低低的叫了一声。像是在回应她一样。

容绾顿时就胆子大一些了,她几步走了过去。乙弗轩还是跪坐在那儿。

“起来,不要跪在地上,地上凉。”容绾说道。

乙弗轩不动,也不理会容绾。

容绾只好蹲下身子想要去拉他。

乙弗轩便坐起了身子,一伸手将她伸过来的手握在了手中,“绾绾,我想你。”

容绾这会儿不敢再说什么刺激他的话,怕他又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只好说道,“你先起来。”

乙弗轩还是很听她的话,闻言是起来了,可是一起来就将她抱进了怀中,“绾绾,不要离开我,绾绾陪我玩。”

容绾黛眉蹙起,抵在他胸前的双手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抱的更紧了,“不要,不要,就玩一下好不好?”

容绾默默叹了口气,想要拒绝,却感觉到有水滴落到了她的颈窝之中,她身子轻轻颤了颤,心亦是疼了起来,“你……”

想要说什么话,却终究是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拒绝的话,也不再动了,“那就抱一会儿。”

乙弗轩点头,“恩,就一会儿。”

好在乙弗轩很听话,真的只是抱了一会儿就松开了她,且也不再闹腾,只是伤心的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容绾像是打了一场仗一样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玉珩在容绾屋子门口守着,见她回来,皱了皱眉,“姑娘,我们要不要自己回去啊?”

容绾摆了摆手,“不用,明天跟着游船一起回去就好了。”

玉珩抿了抿薄­唇­,没有说什么,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容绾进屋倒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了,因为乙弗轩,亦是担心孤濯,她到底要怎么对待乙弗轩才好?要怎么感谢他才好?到底要怎么做乙弗轩才会放过她?

这些问题困扰了她一夜,到了早上别人都起床了,她才有了困意,才睡着了。

等醒来的时候,竟然已经快要回到潼关了。

容绾洗漱完了以后,从屋子里出来,玉珩笑道,“姑娘睡的可好?”

容绾点头说好,乙弗轩不闹腾,她就舒服了,不过乙弗轩竟然没有闹腾她,是不是经过昨天,他已经放弃了呢?如果放弃了她就太好了!

然而,当看见乙弗轩从船栏杆边上的躺椅上爬起来,跑过来的时候,她又整个人都不好了。

乙弗轩笑着跑过来,但却没有疯疯癫癫的过来拽着她不放,只是保持了距离望着她。

容绾仔细打量了他一下,见他没有大碍才算是放了心。

一旁婢女过来问她,“姑娘,现在时候不早了,是否用膳?”

“东雍王吃了吗?”容绾却问道。

“东雍王吃过了。”婢女回答。

容绾点头,看了一眼方向,发现此刻船只正在往潼关的方向驶去,心情大好,脸上也不由的笑了起来。心里也更加感激乙弗轩,“谢谢你。”

她小声的道了一句谢谢,便让婢女去准备膳食。

婢女道了一声诺,便很快就去准备了膳食。

容绾找个好位置放了躺椅,桌椅,打算晒太阳。

乙弗轩竟也跑到她身边去蹲着。

婢女见状赶紧将乙弗轩的躺椅给搬了过来。

乙弗轩便躺倒躺椅上瞧着她。

他没有再做什么出格或者疯疯癫癫的事,容绾也就没有理会他。吃完了膳食就在躺椅上晒太阳歇息了。

不过半日。船只就回到了潼关,一路上乙弗轩都没有像昨天那样吵吵闹闹的,只是安静的在一旁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倒是让容绾清净了不少。虽然严格来说他和平时还是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容绾却觉得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容绾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可如果能这样好好的和她相处。那是她最求之不得的。

回到潼关,游船便停了下来。

刘将军已经在岸上等着了。

乙弗轩跟在容绾身边下船。仍旧是不言不语,只是一个劲儿的傻笑。

容绾回头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说什么,便上了岸。

刘将军赶紧过来。瞅了瞅乙弗轩,见他很好,才看向容绾。“容绾姑娘,玩的如何?”

这一趟不虚此行。玩也玩了,还替自己和崔沁柔求了一个准话,只要不嫁,那杨孜墨去逼迫她们,也有宇文泰在后面撑腰,所以,无论那杨孜墨如何逼婚,只要她们不答应就行,她肯定是不会答应,而崔沁柔想要答应,还要通过崔睿,崔沁芳两兄妹的同意才成,

“还行。”她说道。

“还行就是不错了。”刘将军似乎非常清楚容绾这一行是去做什么,没有多问,也没有多说,只笑道,“玩的不错就好,往后有机会,可以再这样多多出去玩几次。”

容绾想要拒绝,却是嘴角阖动了一下,说道,“好,有机会的话,一定。”

刘将军大笑,乙弗轩也在后头跟着笑了起来,他一面傻笑,一面叫道,“绾绾。”

等刘将军笑完,容绾说道,“刘将军,我离开潼关有一日了,我原本是有许多事情要办的,这会儿怕是没有时间再陪伴东雍王了,我这就要回去了。”

刘将军看了一眼乙弗轩,见他没有反应,便说道,“你去吧。”

容绾屈膝施礼告辞,随后快速带着玉珩一行人离开了。

容绾坐上马车就直奔崔府。

容绾见崔沁芳正在命令府中的人收拾东西,松了口气,“怎么,姐姐就要离开潼关了吗?”

“对啊。”崔沁芳点头说道,“我这两日已经将潼关的庶务整理清楚并且留了亲信在这边打理,明日就带着小柔去长安,我和大哥要将她看管起来,以免再生出什么祸端来。”

她说完就看向容绾,纳闷的问道,“绾绾,你昨天去哪里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就不回来啊?”

容绾将昨天的事情告诉了崔沁柔,当然没有将乙弗轩不傻的事情说出来,仍旧是替他隐瞒了真相,而且将遇到宇文泰的事情也说成了是巧合,

“我义父虽然没有承诺什么,但应允了我说的话,那你们只要将小柔看管好就成。”她说道。

崔沁芳闻言大喜过望,忙拉着容绾道谢,“绾绾,我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了,你这次真的是帮我们崔家的大忙了。”

容绾笑笑,“姐姐快别这么说,崔家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虽然没有和你们结拜,也没有认夫人做义母,可她在我心里就跟母亲一样的。”

崔沁芳心中感动,但也知道说多了也就交情了,便也不再多说感谢的话,继续收拾了东西然后打算第二日就要将崔沁柔带着离开。

崔沁芳是一点都不敢耽搁。

可崔沁柔却是吵着闹着不愿意走,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到了杨孜墨要娶她的事情,她哭着喊道,“我就知道孜墨哥哥是喜欢我的,我就知道孜墨哥哥是想要娶我的!”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连嫁个喜欢的人都不能吗?”

崔沁柔在屋子里哭着叫道。

崔沁芳一进门就看到她这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事实上自从崔沁柔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别人说了昨天杨孜墨来过的事情以后,崔沁柔就一直是这样的,崔沁芳懒得理会,也不想理会这个傻妹妹,所以就一直纵着,这会儿要走了,她一点儿都不愿意耽搁。想要快些离开潼关才好。才不得已的进来,

“你哭什么哭?”她怒道,“天底下的好男儿多的事。你做什么要这样死心眼?”

“孜墨哥哥是最好的,你不懂!”崔沁柔也不想喝崔沁芳多说,可不和崔沁芳说就没有机会了,她非常希望崔沁芳能答应她的要求。

“你清醒点行不行?”崔沁芳又气又恨又心疼。“你不要被他的外表迷惑了。”

“姐姐,该清醒的人是你!”崔沁柔见不得别人说杨孜墨不好。明明杨孜墨就是最好的,而这会儿说杨孜墨不好的竟然是她的亲姐姐,这种没有人理解她的感觉好像倍增了一般让她难受,“孜墨哥哥他不管外表。还是内心都是最好的!”

崔沁芳闻言,气的险些头都晕了,时至今日。她已经不知道在崔沁柔身上费了多少心思和口舌,不但完全没有用。还让这丫头更加为杨孜墨着迷,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崔沁芳脸­色­铁青,呵斥道,“不管他是好是坏,你只要记住一点,这个世界上就算是男人都死绝了,只剩下他一个了,我也不会让你嫁给他!你死了这条心吧!”

崔沁柔闻言,愣怔住了,随后哭天喊地的叫了起来,“姐姐,你这样还不如杀了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为什么要逼我!姐姐,你是不是想要逼死我?”

崔沁芳见到妹妹这样子整个人都不好了,母亲­精­明了一世,就算是死了,也受人尊敬,大哥他睿智聪慧,而她虽然没有什么出彩的,可这一辈子也不曾做过什么蠢事,要说起来崔家也算是不错了,怎么偏生就出了崔沁柔这么个识人不清的,

“我崔沁芳怎么会有你这样蠢的妹妹?崔家怎么就养出了你这么个蠢货?”她忍无可忍的怒道。

崔沁柔被骂的一愣,随后是更加惊心的哭喊了起来,“那既然这样你就不要认我做妹妹好了!你让大哥把我赶出崔家,这样我自己的事情我就可以自己做主了!”

崔沁芳没有想到崔沁柔竟然说的出这种话,竟然为了一个外人!

崔沁芳顿时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崔沁柔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容绾从外头走了进来,“都别吵了。”

她说着就往崔沁柔的方向走去,却责怪崔沁芳道,“沁芳你也是,沁柔她还小,你那样骂她,她也是气急了才会说这些话,你不要往心里去。”

崔沁柔见容绾一进来就帮着她说话,就也没有赶她走,实际上她也并不讨厌容绾,相反的很喜欢她。

容绾笑着走到崔沁柔身边来,“小柔你也不要气你姐姐,你姐姐其实是为了你好,才会那样说你。”

不过,杨孜墨要娶容绾,崔沁柔是知道的,所以她也非常嫉妒,以前对容绾有多喜欢,这会儿就有多么嫉妒,

“你这种人懂什么?东雍王和孜墨哥哥都要娶你,你当然不知道我的痛苦。”她絮絮叨叨的抱怨了起来,“我只不过是……”

话音未落,崔沁柔就两眼一怔,随后无力的闭上了眼睛晕了过去,而此刻,她身上的­茓­道上都被扎了银针。

容绾叹了口气,“没有别的办法了。”

刚才容绾进来,有一只背在身后的手中握着银针,崔沁芳是看见了的,所以知道她其实是要帮她,便没有做声。

这会儿闻言,崔沁芳感激道,“多谢绾绾了,你要不这样,那这丫头就弄不走了。”

如果有别的办法,容绾也不会用这么极端的方法,“不要多说了,赶紧将小柔抬上马车,带着她赶紧离开潼关吧。”

崔沁芳正有此意,却问道。“那你呢?”

“我还有事情要办呢,回春堂还要打理。”也要与杨孜墨周旋,不过这句话就不用说了,免得让崔沁芳担心。

容绾回来以后一直帮着崔家照顾崔沁柔,都没有回回春堂,崔沁芳是很清楚的,闻言点点头。“那你万事小心。有什么事情就书信给我们,我们一定会帮忙的。”

客气的话就不用多说,容绾点头说好。然后将封住崔沁柔­茓­道的银针给拔了出来,并且给她探了探脉搏,见她没有大碍才退开了去。

崔沁芳才吩咐了婢女将崔沁柔抬着往外面走。

就在这时候,外面婢女慌忙跑进来。慌张的说道,“不好了不好了。杨少将军带人来将崔府包围了。”

容绾面­色­立即变一沉。

崔沁芳神­色­也是一变,“你说什么?杨孜墨他将崔府包围了?”这显然不是一个疑问句,她重复完了才反应过来,惊怒道。“他好大的胆子!”

“莫急,我去跟他说。”容绾说道。

崔沁芳却道,“你能说什么?他不是逼你嫁给他。就是逼小柔嫁给他——我去!”

“姐姐你别去,你对付不了他啊。”容绾说道。“我有义父给我撑腰,他不敢对我怎么样,更何况昨天义父都发了话,我不嫁,他不能逼我,小柔不嫁,他也不能逼!”

崔沁芳闻言暗道是,便没有再做声阻拦。

容绾赶忙出去,瞧见杨孜墨站在崔府门口,杨孜墨带来的官兵已经依次从崔府大门进来,却被崔府的家丁拦住,并且与之对峙。

容绾走过去,家丁和官兵都自动退到一边让出了一条小道。

杨孜墨微微笑看着容绾,“怎么是你出来?”

容绾没有好脸­色­,“你怎么又来了?”

“你说我怎么又来了?”杨孜墨反问了一句。

容绾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和他多说,冷淡道,“昨天我去游船碰见我义父了。”

“是吗?那你有没有代替我向丞相大人问好?”杨孜墨问道。

容绾额上跳了跳,没有理会他这句,只说道,“我不会……”

“等等。”杨孜墨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话一样,她才刚开口就打断了她。

容绾皱眉看向他。

“你确定要在这里说这件事?”杨孜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是无所谓,说我也无所谓,可是孤濯的事。”

杨孜墨没有将话说完,只是那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怎么都让她觉得心惊­肉­跳的。

容绾模样做声,只是默默的往门房走去,里面的仆从就赶紧出来守在外头。

杨孜墨嘴角翘了翘,便也跟着走了进去,“关门。”

守在外面的仆从便依言将门关上了,虽然这里是崔府,可谁让杨孜墨最大,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容绾站在屋子中央。

杨孜墨瞧着她的背影,想象着她隐忍又温怒的神­色­,似笑非笑的说道,“不错,现在比以前乖多了,你说你要早点这样多好?大家都不用这么折腾了!”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容绾转过身来,神­色­清冷。

杨孜墨还是笑,像是看穿了她清冷的外表下,那对他极致憎恨的内心,却又知道她不能将自己如何一般,而这样看着自己手中的猎物,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他的束缚,这种感觉真的太奇妙了,

“崔沁柔嫁给我,或者你嫁给我,或者孤濯死。”杨孜墨悠悠的说道。

容绾面­色­一沉,“我不会嫁给你,我也不会让崔沁柔嫁给你,我昨天就跟义父表达了这意思,义父同意了我的做法,所以你死心吧。”

“至于阿濯,你想要拿他威胁我,是没有用的。”容绾说道,“因为孤濯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东魏的孤家和孤濯没有关系。”

“你还想要装蒜?”杨孜墨笑了笑说道,“我实话告诉你,我不吃这一天,孤濯就是那个孤家的。”

说着,他语气暧//昧了起来,“你还不知道吧?孤家正在派使臣以及媒人往西魏来,听说他家少主也会来,亲自来向你提亲,到时候看看不就能够知道,那个孤濯是不是就是孤家的孤濯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怎么孤濯要来提亲。她竟然都不知道?

容绾面­色­一红,随后便是白了起来,那这样孤濯不是就会暴露了身份?那如果宇文泰知道了孤濯的真实身份,那会不会放过他?

杨孜墨见她不说话,嘴角笑得更开,他走过来,弯下身子。将嘴巴贴近她的耳朵。低声说道,“不过如果你嫁给我,一切都解决了。”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样。他说道,“到时候东雍王不会再纠缠你,丞相大人也会非常高兴。”

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容绾的耳畔,她­鸡­皮疙瘩立即就起来。她猛地跳开了去,“义父说了。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我也给义父说过不会让小柔嫁给你,义父同意了!”

“是吗?丞相大人可没有说过,不让你嫁给我。”杨孜墨说道。

容绾如遭雷击。她闻言忽的意识到,自己昨天晚上说那句话以后,宇文泰只是说了她自己拿主意就可以。意思就是说她可以不嫁,但也可以嫁。她和崔沁柔不同,崔沁柔是崔家的,不是完全受宇文泰掌控,

可她是宇文泰的义女啊,如果不嫁杨孜墨是没有什么的,可嫁给了杨孜墨是百利而无一害,就好像是杨家归顺了宇文家一样,而且如今这形势,如果孤濯就这样贸贸然的现身,那宇文泰大概是不会放过孤濯吧?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一想到孤濯在潼关露面,就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我……”

“你什么?”杨孜墨再次靠近了她,这会儿她却像是呆住了一样不动了,他低头瞧着她,低声道,“嫁给我,到时候丞相大人如果要对付他,说不定,我会放他一马,虽然不会去帮他,也至少让他少了个劲敌!”

容绾想不通杨孜墨为什么一定要让她嫁给他,可是她知道他一定没有打什么好主意,而且就算是答应了他,他也绝对不会放过孤濯的。

所以这件事不用多考虑,但是孤濯却让她非常的担忧,孤濯不是冲动的人,不可能只是为了她就会暴露身份,因为他们两如果成亲根本不用太招摇,而她也不求太隆重的仪式,只要明媒正娶就行,但是如果有使臣跟随孤濯而来,那孤濯的身份必定会暴露,那他如果要暴露身份来,那必定会被宇文泰和杨孜墨视为眼中钉,最重要的是,他是为了什么而决定暴露身份呢?在东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容绾像个木头一样呆滞在原地。

杨孜墨以为自己说的话,她听进去了,便笑道,“如何?”

容绾这才回过神来,说道,“不如何,你不要想哄骗我,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杨孜墨闻言一顿,随后是笑了起来,“你拒绝的这么快,到时候可别后悔。”

“我既说得出这句话,就不会后悔。”容绾说道。

杨孜墨面­色­沉了沉,“好!”

杨孜墨重重说了一个好字,便甩袖转身离开,速度之快,让容绾都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杨孜墨本人了,因她没有想到杨孜墨竟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

然而,很快,她就知道她想错了。

杨孜墨当天就带着人离开了崔府。

崔沁芳害怕杨孜墨再来,就赶紧带着崔沁柔离开了潼关的崔府,赶往了长安的崔府。

容绾便带着人回去了回春堂。

因为容绾不在,回春堂多多少少是有些冷清的,因一个医馆如果没有一个医术上佳的大夫,那想要经营下去是很艰难的,好在许良与其他学徒都很用心也很刻苦,将回春堂打理的非常好,许良带着一群学徒将回春堂撑着,虽然没有她在,倒也相安无事,而她的名气大,就算许良一行人学识不够,找人帮忙看病也很方便,不能医治的病,便不接。

与其他医馆相比,回春堂的门庭很清冷。

但是,容绾越距离回春堂近一步,熟悉的感觉就会增加一倍,恨不得一步就能跨进回春堂里面,她好像是将回春堂当做了自己的家一样,这会儿回到回春堂竟然有一种回家的亲切感,

“小伙子,回春堂如何看诊的?”瞧着一行学徒低头看药,给病人瞧病,容绾笑着唤了一句。

容绾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本来就不热闹的回春堂内每个人都听到她的声音。

回春堂内众人闻言,神­色­先是一顿,随后是惊喜了起来,一行人抬起头来,除了在给病人诊脉的那个学徒,其他人都是围了过来,

“姑娘,你回来了?”

“姑娘,我们好想你?”

“姑娘,你终于回来了?”

这些人在经历了那些事情后都没有抛弃回春堂,是早就已经融入到了回春堂中,就好像是家人一样。

这会儿重逢当然是倍感亲切了,容绾笑眯眯的跟他们说了会儿话,就问道,“回春堂近来如何?”

“还行,就是姑娘你此刻看到的这样。”许良说道。

那边给病人诊完脉象的学徒,给病人抓好药也凑了过来,“不过潼关就不太太平了。”

“怎么说?”容绾这次回来回春堂除了要看看回春堂好不好,还要问问潼关的近况,她之前跟随大军离开潼关有几个月,这边的事情是一点儿也不清楚的,如今回来以后,与她想象的差别有些大,所以她想要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变成如今这样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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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不怕啊!

容绾暗道,却似是被他感染,莫名的镇定了下来,她愣愣的被他拉着往地牢那边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已经去到地牢中的杨孜墨,竟然又出来了,并且神­色­­阴­沉,看样子好像方才下到地牢中,并不如意。

容绾就纳闷是怎么一回事了!难道杨孜墨没有见到倾城?可她一个时辰前,才见过倾城的啊?

果然如容绾猜测的一般,杨孜墨冷冷的盯着孤濯,“人呢?”

“我说了没有,你不相信,这会儿你自己亲自搜过了,怎么还问我?”孤濯神­色­亦是冷了下去,很显然,杨孜墨已经将他的耐心耗完了。

杨孜墨死死的盯着孤濯瞧,好似要将他的身上瞧出洞来,却是抿紧了嘴­唇­一言不发,确切的说他这会儿已经无言以对。

从其他地方搜完了人过来的随从,这会儿都已经赶回到了杨孜墨身边。

杨孜墨这才冷声问道,“怎么样?找到了没有?”

“请少将军赎罪,卑职等都没有找到人!”随从中其中一人说道。

杨孜墨一瞬间脸上的冷然好似要结冰了一样,片刻后,他喝道,“我们走,回府!”

“杨少将军就打算这么走么?”孤濯却出言阻止道,“别忘了你刚才说过什么!”

杨孜墨顿了顿,纵然有万般不情愿,却终究是一咬牙,说道,“放人!”他说话间,就已经有些后悔刚才不应该答应孤濯那么爽快,但是既然答应了。他就要做到,若是以往都是由他说了算,他大可以反悔,可今天不同,这里有这么多人,他不能失信于对方,让自己人觉得他是个言而无信的人。否则往后他的威信就大打折扣。并且孤濯如今的身份,也不是他说反悔就能反悔的,孤濯是敌对国的大将。背后又有他有所害怕的势力,他若是单方面的反悔,孤濯可能会和他不罢不休,再者。如今他的爱弟杨坚还被宇文泰以陪同宇文邕的理由扣在府中,他不能轻举妄动!

杨孜墨说完。就打算离开。

容绾却及时的出声,“杨少将军!”

杨孜墨脚步一顿,不耐烦的问道,“如何?”

“你别忘了。要送十倍的东西来,你方才说过,今天没有搜到人。那就要赔我听雨轩十倍的物品!”容绾说道。

杨孜墨闻言恨不得将自己打死,他刚才到底是为什么要答应这个女人要赔付她十倍的东西?尽管他并不是赔不起。可他不想将自己的银子送给容绾和孤濯用,这比割他的­肉­还要难受,可是答应了,就得作数,

“好!”他这会儿一点儿也不想在这里呆了,今天就是为了来搜个人,就赔了犯人又银子,真是倒霉,不过也就是他如今处处受制于这些人了,倘若他日让他重新得会了权势,他必定将孤濯和容绾碎尸万段。

心里这样嘀咕了一会儿,杨孜墨才好受了许多,脸­色­铁青的离开了听雨轩,却吩咐了士兵在听雨轩附近把守,好像是还在等待机会,将倾城给救出去一样。

容绾本来看见听雨轩被杨孜墨弄的一片狼藉,心里非常的不痛快,可这会儿杨孜墨非但要赔钱,还脸­色­十分难看,想必杨孜墨的心情比她还要糟糕吧,一想到这里,她就不难过了,如果毁掉听雨轩的东西能换来十倍的银子,又能让杨孜墨不开心,那他赚了!

于是,容绾的脸­色­此刻还算不错,“你们都去收拾吧,明天等杨少将军赔款咱们再买新的东西。”

说完,容绾就想要下地牢里究竟有什么蹊跷,竟然让杨孜墨大费周章的都没有找到倾城。

然而,胡来,玉珩一行人已经被放了进来。

胡来,和玉珩一行人,头发披散,衣衫褴褛,­祼­//露在外的肌肤上都伤痕累累,想必这段日子他们吃了不少苦头,被杨孜墨用了不少刑罚吧?

胡来,玉珩一行人,进来就对孤濯施礼,

以玉珩为首,“少主!”说完,他又对容绾施礼道,“少夫人!”

胡来以及一行将军府的护卫至今都还是云里雾里,但是瞧见玉珩这番举动,也跟着道,“少主,少夫人!”

孤濯点点头,神­色­不太愉快的说道,“辛苦你们了,让你们受苦了!”

“应该的。”玉珩说道。

“快去疗伤,然后好好休养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孤濯说道。

玉珩点头,然后带着一行人跟随听雨轩的护卫到旁院去疗伤,洗漱,用膳,休息,睡觉了,他们这些人中有许多不是孤濯的亲信,所以,孤濯不会将他们放进听雨轩的内院。

等他们走后。

容绾就迫不及待的下到了地牢之中去,却发现牢房中空空如也。

孤濯也跟随她一起下来,见她纳闷,就笑道,“人已经移走了!”

“你怎么知道杨孜墨会来?”容绾诧异的问道。

“你忘了,我在杨孜墨身边安排了人,他有什么举动,我都一清二楚,就在一个时辰前,我收到消息以后,就让人将倾城弄走了,只不过时间紧迫,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他刚才都跟媳­妇­儿商量成亲的成事儿去了,哪里还会记得有这么个倾城,交代给仆从安排以后,就抛到脑后了。

“原来如此。”容绾点头。

今天出了这么一些事情,容绾的心情是起伏不定,这会儿却是终于安定了下来,因如今非但将倾城抓来问了个清楚,还将胡来他们也给救了出来,虽然倾城背后到底是效忠于谁,或者说她背后除了杨孜墨,还有什么靠山,还没有查出来,但今天这个结果。已经是最好的了,只要他们的人没有事,那就是万幸中的万幸。

容绾与孤濯从地牢里出来的时候,这边的凉亭,临湖泊的院子都已经打扫好了,事实上这边并没有多少装饰品,所以毁坏的不严重。

屋子还没收拾好。宝儿在凉亭里等容绾。见她出来就跑了过去,“姐姐。”

容绾摸了摸她的脑袋,应了她一声。就吩咐道,“吓坏了吧?”

宝儿抿嘴儿点点头。

容绾就安慰她一般的笑了笑,“别怕!他们不会再来了!你去歇息吧,如果睡不着。就再看会儿书。”

宝儿向来乖巧,亦对容绾信任无比。本来是很害怕的,可听到容绾说他们不会再来了,是放下了心来,她刚才大闹了一番。这会儿早就累了,便进了屋子,等着丫鬟将屋子打扫好就去睡觉了。

“你把倾城弄到哪里去了?”容绾问道。

“先将她送回东魏。”孤濯说道。“你就不要­操­心她了。”

容绾闻言不言不语。

孤濯眉头略微皱了皱,“怎么?你怕我会放过她?”

容绾一愣。随后摇了摇头,“我在想,胡来他们都回来了,什么时候能把姐夫也救出来就好了。”

“这个就要看什么时候能查清楚,对方究竟是谁,猜测到了慕容氏的多少事情。”孤濯说道。

容绾点点头,然后看向孤濯,“你会杀了倾城吗?”

“怎么忽然问这个?”孤濯轻抿了薄­唇­问道。

容绾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你该不会是想要放了她吧?”孤濯好像是猜到了容绾的心思,诧异的问了一句。

容绾抿抿小嘴儿,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不想放过她,可是觉得她罪不至死,杀了她又好像太过了!”

她终究是狠不下手来,不过她毕竟是大夫,被职业所感染也是正常,

孤濯神­色­放松下来,“这一切都随你,如果你不想杀她,就下点儿毒控制她,或者将她送到烬地去。”

烬地!

容绾听到这两个字,就浑身一凉,亦打了个哆嗦。

孤濯察觉到她的异样,忙问道,“怎么了?”

容绾慌忙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将她送到烬地,好像比杀了她还要惨!”

孤濯无奈,“那你说如何呢?”

容绾就是不知道才问他的,她知道许多折磨人的方法,那些都是曾经别人折磨她,亦是她为了自保折磨自己的方法,更有那些官兵折磨其他犯人,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可怕的刑罚,可是真到了要她去做的时候,她又下不了手。

孤濯见她不说话,就深沉的说道,“对待敌人,就要狠,不要优柔寡断的。”

她懂,

要么狠,要么忍,要么滚!

可说起来容绾做起来难,但她终究是说道,“她知道的太多了,如果留着,纵然是送去烬地也不安全,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所以就直接杀了她吧,给她个痛快也好。”

孤濯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这才对!”不过她身为大夫,做这个决定想必很难,因这会儿她的脸­色­都已经有些白了。

说话间,玉珩竟然已经上完了药,换了衣裳过来了。

玉珩走过来,施礼道,“少主,少夫人!”

“恩,起来吧。”孤濯兴许是怜惜下属,知道玉珩受了伤,神­色­不由得温和了下来,说道。

玉珩站直了身子。

“我不是叫你去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么?”孤濯问道。

玉珩摇头说道,“属下的身子不碍事,他们用刑都是些皮外伤,属下用内力抵抗,到不至于下不了床,而且杨孜墨他顾忌着少主,所以其实是没有下狠手来致我们于死地的,否则属下的武功早就被废了!”

孤濯也不勉强他,“那你这会儿来是想要跟我说什么吗?”

玉珩点头,禀告道,“这段日子,杨孜墨将孤将军府的人都给抓了去,亦将孤将军之前手底下编制的军队都分解分散重新改制了一番,被抓去的将军府的人有四十余人,其中有一些招供了,却因为什么也不知道的那些人,都被贬为庶民。然后放出了潼关,并且以后不得入潼关与长安,剩余的跟我一起的则是胡来他们一行人,大概有二十余人,这些人都宁死也不肯出卖将军府,一直抗到了最后,有几个兄弟因为受刑过重死掉了。胡来几个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不过估摸着应该猜到了一些,但是他好像铁了心要跟着少主一般,具体是如何。少主明天一问便知道了,跟随属下的一行暗卫,则都活着,我们武功底子好。那些逼供的刑罚虽然很重,但我们也抗下来了。一点儿也没有招出来!”

孤濯一面听,偶尔点下头,等他说完,满意的勾起了微笑来。“我知道了,明天我会去安排他们!”

玉珩就是为了着急告诉孤濯这些情况,再来就是告诉孤濯关于杨孜墨的一些事情。“还有,刷下在杨府的牢房中。遇到了习云。”

“他也被关在牢房中?”孤濯诧异了,杨孜墨不是很重用习云么?怎么会将他关在牢房中?

“有一段时间关进去过,但是没有用刑,也不让他与我们接触,那牢房有好多层,每一层牢房的犯人都是分开关押的,后来习云从里面放出去的时候,属下听到他们说让习云去见某位大人,算算日子,应该就是这两天的事情。”玉珩说道。

想不到杨府还有这样的地方,孤濯暗暗腹诽,随后点头道,“恩,你做的很好,能将这些消息注意到并且带回来。”

“属下做这些都是应该的。”玉珩恭顺的说道。

玉珩是自小就跟随孤濯一起长大的,他是从专门提供人送到步六孤氏的家族中的孩子,那些家族都属于步六孤氏的附属家族,有世世代代效忠于步六孤氏的,也有以前对步六孤氏十分忠心的大臣的家族,亦有世仆家的孩子。

两人自小相伴,几乎跟亲兄弟一样,对孤濯来说,玉珩比他的亲弟弟妹妹还要亲一些,所以对玉珩自然放心。

玉珩对孤濯也是一片赤胆忠心,他说完,便道,“属下要说的事情已经说完了,这就告退了。”

“去吧,好好歇息,过不了几日,我们就能回东魏了。”孤濯说道。

玉珩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孤濯,亦看了看容绾,随后似笑非笑的低下头去,然后退了出去。

容绾被玉珩那一眼看的有些脸红,等他走了脸­色­才自然了一些,她问道,“那胡来他们要不要带着跟我们一起回东魏呢?”

“我明天问问他们的意思就知道了,他们如果不跟我们走,趁着他们如今什么也不知道,我会给他们一笔足够用一生的财富,让他们离开,如果他们不愿意离开,要跟着我,那我会将他们带回去,重新筛选,­操­练一番。”孤濯将对胡来他们一行人的安排,做了打算。

“那如果他们不愿意跟着我们,从而落了单,杨孜墨会不会再找他们?”容绾担忧他们将来会再次被杨孜墨找上。

孤濯笑道,“不会,我既然将他们放了,那他们就是没有用处的,杨孜墨不会不知道这一点,所以既然找他们也没有用,杨孜墨必定是不会多花功夫在这些对他没有帮助的人身上。”

她怎么忘记了,杨孜墨就是这样一个利字当头的人,无论何时,如果对他没有利益的事情,他是不会去做的。

孤濯说的非常有道理,容绾放下心来。

今天听雨轩被杨孜墨闹的­鸡­飞狗跳的,明天,如果杨孜墨没有将银子送来,容绾决定去找他要,而今天也因为杨孜墨来闹事,弄的大家都很累,所以早早的吃过饭,走动了一会儿,到了晚上天全部黑了,容绾就上了床上去睡觉。

宝儿已经看完了书,学习完了今天要学的内容,到床上去休息睡觉了。

这些天因为宝儿的关系,孤濯都没有晚上来找她了,虽然她能感觉到他有那么些不高兴,却没有跟之前一样直接说出来,她觉得孤濯对宝儿还是很疼爱的,否则不会这样容忍她。

翌日一早,容绾起床洗漱。

宝儿也一起跟着起床洗漱。

婉清,挽香一人服侍一个。

容绾便问道,“少主呢?”

“少主早就起来了,这会儿在中庭招呼昨天救回来的胡来一行人。”婉清说道。

容绾点点头。

婉清说道,“少主已经让人将早膳备好。少主说,让少夫人起来以后,就吃东西,不用等他。”

容绾眨了眨眼,转头问宝儿,“饿么?”

宝儿嘟了嘟嘴儿,没有说话。

容绾笑了笑。知道她这是饿了。又不好意思说,“那你先吃。”

她吩咐婉清道,“你们给宝儿准备早膳就是了。我要和少主一起吃。”

婉清道是,便去准备膳食了。

很快早膳就端来,容绾瞧见宝儿开吃,才从屋子里出来。去了中庭。

孤濯坐在厅里,胡来一行人都是之前在孤将军府对孤濯尽忠职守的一行人。那些被一同抓去的暗卫,已经被玉珩带着去融入了保护听雨轩安全的队伍中去了。

孤濯对胡来他们说道,“你们这段时间的遭遇,我都知道了。”

胡来一行人静默听着。也不答话。

“我想你们虽然不清楚我是做什么的,可是也对我的身份有了新的了解。”孤濯说道,“你们现在肯定会有很多疑问。但很抱歉,我不能给你们解答。如此并非是不信任你们,相反的我若是不信任你们,连这些话也不会跟你们说了,

你们不必问问题,你们此刻要做的,只需要告诉我,你们是想要离开这里,还是跟着我?你们若是离开,我会给你们一笔财富,让你们富足的过一生,你们若是不想离开,我也会给你们机会跟着我,并且给你们一份好前程!”纵然这些人他永远不可能纳入暗卫,也不可能收入到亲信之中,可他身边能让他们胜任的职位很多,所以收容他们不在话下,也不是为了情义而白白给他们这样的位置。

“我要跟着少主。”胡来几乎没有怎么想,就立即说道。

有人带头,其余一行人中有一些也立即表态,“我也要跟着少主!”

剩下约莫一大半的人,竟然都默不作声,虽然他们不去会出卖孤濯,尽管他们其实并不知道什么,可将军府的事情,他们也一字未说,但这也只是代表他们是有原则的人,而并不能让他们派出对孤濯的疑惑,谁也不知道将来,跟着孤濯会有什么下场,此刻他们已经猜测到,孤濯可能不是一般人,所以他们犹豫了。

孤濯见他们一大半的人都没有说话,只有胡来一行约莫十一二人态度坚决,却也没有恼怒,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你们的意思我知道了!”

话音刚落,

方才犹豫的一行人中,又有两个人说道,“我也要留下来。”

“我也想留下来。”

孤濯轻抿了薄­唇­,片刻后,看了一眼剩下的人,“还有么?”

“我们如果跟着少主,往后能活着么?”有人就问道。

孤濯嘴角勾了勾,“这个我就不能跟你们保证了,跟了我以后,也许会死,也许会比死还要惨,可是我不会亏待你们!”

孤濯的话音再次落下。

方才已经答应要留下来的十四人中,又有三个人动摇了,“我……我不要留下来了!”

那提问的那个人更是带着哭腔的说道,“少主,我上有老下有小……”

他絮絮叨叨说了起来,但说来说去就是那几句,其结果也是要说不要留下来。

孤濯很有耐心听他说完,便说道,“你们不要怕,你们要走,我不会留着你们。”

他说完,就看向了那想要留下来的十一个人,“你们确定了要留下么?”

“是!”

胡来当先说道,态度坚决!

其余人也纷纷表面愿意留下来。

孤濯笑了起来,“那胡来你就带着他们去找玉珩,玉珩会安排你们!”

胡来道是,然后领命将人带着去找玉珩了。

孤濯看向了剩下的一行人。

纵然这位孤将军,从他们认识起,就一直是这样温和,一点儿也不可怕,他们也从来不怕他,可那只是以前不知道他真实面目时无知的表现,

尽管他们此刻仍旧不知道孤濯究竟事何许人也,怎么说变就变。且变得这样厉害,连杨少将军都忌惮,亦奈何不了他,他们就知道,这个孤将军不简单,

因此,此刻就算是孤濯还是和以前一样。他们却背脊忍不住发凉。

“孤将军,我……我们……”

孤濯轻笑了起来,“莫要怕。”他好像是不想跟这些人多说。对他们说完,就转头看向一旁的侍从,“你带他们去领取银子,作为他们跟了我一场的报酬——就一人五百两银子吧!”

五百两银子。已经能购田置业,能买不少的地可以做个地主。或者买便宜的铺子,亦可以做些小生意了,就算是不做这些,五百两银子。他们省点儿用,也能安享的用一辈子了。

孤濯说完这番话。

那侍从还没有开口说是。

一旁其余的人闻言,都跪地拜谢。“多谢少主,多谢少主了!”

孤濯已经不想再看他们。他知道容绾已经等了约莫一刻钟了,却站在门口没有进来。

于是,起身来,走到门口,伸手拉过容绾的手,“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

“我就是来看看你,想要等你一起吃早膳的。”容绾笑道。

孤濯却皱眉问道,“不是让你先吃,不要等我么?”

“不要,我要等你!”容绾摇摇头,笑着说道。

孤濯被她逗笑了,抬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饿么?”

“还好。”容绾说道,随后拉着他的手往后庭去,“走。”

两人一起到后面的凉亭里去,这会儿宝儿已经吃完了东西,去学习医术去了,这小丫头是真心喜爱学医术,自从上次容绾问过她以后,她就一门心思的去学习医术了。

孤濯和容绾坐在凉亭里。

婉清和挽香就端了饭菜过来布好。

容绾想着今天杨孜墨会送十倍的银子过来,就忍不住有些高兴,本来不是特别饿,都多吃了两口。

孤濯心情也不错,一大早的媳­妇­儿就这么关心自己,亦瞧见媳­妇­儿心情好,他自然而然就跟着心情好了,也是比平日里多吃了一些,若是换了往常,他必定是按照规律吃个两碗就不吃了。

不过,容绾虽然知道杨孜墨大概不会赖掉那答应要送过来的银子,可是吃完了早膳杨孜墨还没有派人来,

容绾就问道,“杨府怎么还没派人来?”

“会来的,不着急。”孤濯说道,“他要敢送晚了,我会找他麻烦的!”

容绾闻言,有些同情杨孜墨会有什么遭遇,即使孤濯并不会杀了杨孜墨,可是如果孤濯诚心跟杨孜墨过不去,那杨孜墨绝对是没有好日子过的。

也不知道杨孜墨是不是如今忌惮了孤濯,竟然并未过多久就派了人过来,可他自己是没有来的。

容绾一听小厮的禀告,就让小厮赶紧将人领进来。

小厮立即去将人给领了进来。

杨府的家丁,瞧见容绾,施礼道,“魏国夫人,孤大将军!”

容绾恩了一声,“起来说话吧。”

那家丁闻言站起身来,就直言道,“夫人,小的今日来是来将昨日我家少主答应赔付给您的十倍的银子送来的,可是不知道听雨轩之前花了多少银子装饰的!”

容绾早就准备好了,于是她唤了一句,“婉清。”

婉清立即将清单拿了过来,却有些不高兴的将清单递给了那家丁,“喏!给你!”

那家丁将清单拿到了手中去,扫了一眼价格,发现虽然价格不便宜,但十倍加起来也并不是贵的吓人,还算是能接受的范围,便再次施礼道,“那小人这就回去复命,约莫一个时辰后就会将银子送来。”

“去吧。”容绾说道。

那家丁离开。

容绾见婉清的小脸儿还是有些不高兴,就笑道,“别不高兴了,我虽然想要看到杨孜墨不高兴,可是做人也要有原则,该怎么就怎么啊!”

婉清不高兴,是因为她家少夫人,老老实实的将原本毁坏了多少银子的东西,给列出了清单,这样好说话真的是太便宜杨孜墨了,她本来建议的让容绾将价格太高一些。十倍赔下来,那数字就会非常可观,可哪里知道,容绾竟然没有同意。

容绾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杨孜墨又不是傻子,他自然会去查我到底花了多少银子装饰听雨轩。如果我讹了他。难免又落了他的口舌,我至今能够理直气壮的大骂杨孜墨就是我没有做亏心事,可如果我今天破例了。我估摸着以后说话底气就不足了!”

这倒也是,婉清闻言先是一愣,随后愧疚了起来,亦觉得容绾说的非常有道理。便对容绾更加高看了一眼,原来她家少夫人。不止是漂亮善良,医术超群,脑子也是这么的好使,这些她竟然没有想到。

“少夫人教训的是,奴婢知道错了。”婉清说道。

容绾当然不会生她的气,“你也没错。”

婉清再次愣住。却瞧见容绾笑道,“你是为了我好。有什么错?不过是我自己有自己的想法罢了!”

婉清心里忽然有些感动,她在步六孤氏做了这么多年,效忠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被主子这样说,她心里暖暖的,因容绾如此护着她,纵然她的想法和容绾的不一样,容绾还是这样偏袒她,

而且,这个理由真的是太打动人心了,只要是为了她好,那就是对的!

“少夫人。”她有些眼红的轻唤了一声。

“好了,一会儿杨府的人送了银两和东西来,我还要你帮我清点东西呢,你快去做准备吧。”容绾笑道。

婉清郑重的应了一声,就退了下去。

孤濯却笑道,“他们跟了我这么多年,除了玉珩那些跟我比较亲近的暗卫和弟兄以外,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们流露出这样的表情!”

容绾其实也没有想到会一席话就感动了婉清,不过她说的都是实话,“我只是实话实说嘛,本来他们为了我好,就是对的!我当然要护着他们了。”

容绾想着杨孜墨送来的银子,撇了撇嘴,“一会儿杨府送九份银子来,一份饰品来,那些饰品就用掉,那些银子就分给听雨轩的仆从们吧?”

“你不留点儿吗?”孤濯问道。

“如果不是昨天杨孜墨来大闹,气不过才要他赔十倍,我是不会要他的银子的,他讨厌死了。”容绾说道。

“那随你吧。”孤濯自然是随她高兴,而且他也不喜欢杨孜墨,要知道杨孜墨当初可是跟他抢过媳­妇­儿的,这笔账到现在他还没有找他算呢,虽然杨孜墨要娶容绾并非是喜欢容绾,而是想要制约他,可他也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而之前这样的事情竟然发生了,可想而知他有多么的自责与难过,他一直到现在都难受,亦心疼容绾都是因为这件事,不过这一切,他总会找机会给报仇报回来的。

杨孜墨说话算话,约莫一个时辰后,就将银子装箱送来了,全都是十两的白银,足足有几十只箱子,看来这杨孜墨有意要膈应他们,否则才不过六七千多两的东西,万万用不着这么多箱子。

容绾之前买的东西,都不贵,即使都是买的材质质量都上等的东西,可因为是孤濯还有慕容名直接找人拿来的,都是拿的底价,所以成本很低,统共不过八百两不到。

杨孜墨要赔付十倍也就八千里两不到,如果用金锭子或者是一百两的银票送来,根本就不会用这么大的排场。

不过,银子得到手上,那就是厉害的,容绾也没有不高兴。

将东西都摆放好。

容绾就让婉清去将那些银子都包了红包,分发给听雨轩里上上下下的仆从,听雨轩一共有一百八十多号仆从,这七千多两银子,分开发下去,一人也不过是四十两。

不过,银子虽然分散开来不多,可让听雨轩上上下下都乐开了花,也对他们将来的少夫人多了喜欢与尊敬了,以后他们除了要效忠自家的少主,还要效忠少夫人。

亦以至于,容绾走到哪里,都有仆从对她施礼打招呼,虽然以前也是如此,可如今那些普才能够对她打招呼,从本职的工作到了发自内心,连神­色­都柔和了不少。

孤濯抱着容绾不甘心道,“绾绾,我的人都被你收买了,你知道吗?”

容绾噗嗤一下笑了起来,“什么收买,说的多难听,我们都是真心的!”

“真心?”孤濯更加不高兴了,皱眉道,“换个词!”

容绾再次笑了起来,“不要闹了。”

孤濯才没有和她闹,他说道,“事情都解决了,除了你姐夫的事情以外,其余的事情都解决了。”

“恩。”容绾点点头应了一声,“然后呢?”

“然后我就要去找你姐姐提亲了。”孤濯说道。

容绾一愣,“这么快啊?”

“快?”孤濯反问,“哪里快?”

仔细算算,好像是不大快,“那这件事你去找我姐姐商量去,不要问我了。”

“绾绾,我娶得是你。”孤濯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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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名就笑着说道,“可不是,其实我最想做的事情,也是在慕容氏稳定以后,能和妹妹妹婿这样一起,一家人出游或者轻轻松松的过小日子呢,不过这会儿倒是提前的小小的享受了一下了。”

“我最想做的事情,和你们差不多,不过,除了这个以外,就是想要一身轻松的看遍名山大川!”习云有些向往的说道,因为他其实是个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人,如今却是被束缚住了。

说话间,队伍已经行驶了许久了。

容绾撩起了窗户,看向外头,已经将邺城走了一半了,邺城并不大,这会儿只不过是午时,到了傍晚前,她估摸着应该能出城,否则如果入夜了,邺城禁宵的话,那他们就出不去了。

“还早,我们傍晚前应该能出城的。”容绾说道,“可是,我们为什么要从这边走啊?我们几乎将邺城横穿了一遍,这样走出邺城好远。”

孤濯解释说道,“我就是想去远的地方,然后慢慢的顺着路回来,如此既能将所有的地方都顺道去一遍,还能不走重复的路。”

容绾恍然,“原来如此,好吧,看来我们这次出门,什么都不用­操­心了,一切都交给相公就是了。”

容绾口中的相公两个字取悦了孤濯,他闻言笑了起来,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慕容名见孤濯对容绾这样好,还能连带着这样为他们设想,真的是很难得了,她相信她走了以后,孤濯也会尽心将容绾照顾好的,纵然他也许没有想到未发生的事情那么远。但也一定能保护好容绾。

慕容名默默的在心里叹了口气,却也同时在心底里为容绾感到开心。

几个人商议完了以后,慕容名和习云就打算回自己的马车去了,因为到了下午的时候,太阳太大,这炎炎夏日中,四个人在一个马车内实在是太热了。

容绾和孤濯两个人在马车里。多加些冰块降温。就要舒服多了。

因为马车要抢在日落前赶出邺城,所以一路行驶都是十分的快的,如此马车即便是匀速行驶。那也是十分的累人。

容绾一向不晕马车的人,这会儿都被颠的有些难受了。

孤濯见状,对外面的马夫道,“慢些。”

容绾闻言赶紧说道。“不必,还是按照原来的速度就行。”

“你不舒服的话。我们不必非要赶着今天出城。”孤濯说道。

“我没有不是舒服,可以忍一忍的。”容绾说道。

然而,马车这会儿像是碾到了硬物之上,忽的整个车身。都剧烈的摇晃了起来。

孤濯及时将容绾揽进了怀中去,才没有让她摔倒。

容绾非常不舒服,秀眉都已经皱了起来。孤濯不悦的说道,“怎么回事?”

外头的车夫。立刻就惶恐的说道,“对不起,少主,刚才有个大坑,我们为了避让行人,所以就险些掉下去,卑职为了不掉下去,所以加快的马车的速度,让少主,少夫人受惊了,卑职罪该万死。”

孤濯想要责骂他们几句,又骂不出口来。

容绾像是知道他的难处,便伸手抓了抓他的衣袖,“算了,我也没什么大碍。”

孤濯默默的叹了口气,说道,“不如,我们骑马吧?如此又快,又不会这样难受了。”

“好啊!”容绾想也不想,立刻就答应了。

孤濯立即就吩咐马车停止了下来,换了马匹。

“不如让姐姐,姐夫他们也换上马匹吧?这样是不是就可以快一些了?”容绾说道,“要不然,我们快了,他们颠着不是难受吗?”

“恩。”孤濯点头说道。

正好这会儿容绾和孤濯下马车来换马匹,慕容名和习云就探头出来看他们,习云就说道,“我们也要马匹。”

孤濯正有此意,立即就给他们安排了马匹,不过却让习云带上了帷帽,而容绾和慕容名则是穿上了胡人的衣裳,因为胡人的衣裳有头纱,可以用来遮掩面部,既然是悄悄出行,自然就不能让人看到她们是什么模样了。

整装待发,并未花多长时间。

容绾一行人再次上路,也不过是一刻钟之后。

上了马儿以后,果然是快多了,而马车里没有了人坐,马夫把马车拉的飞快也不会有什么了,而马夫本身也都是武艺高强的护卫,自然不会觉得不适了。

到达邺城城门关卡的时候,差不多还有两个时辰,比他们预计的出城时间还要早一些。

但因为这会儿出城已经靠近关门的时间了,城门将领便要开始检查了。

但是孤濯早就有所准备,他将通关文牒交到了守城将领手中,守城将领只看了一眼,就很快让他们放行了。

此次离开邺城,孤濯是谁也没有通知的,这份通关文牒,也是用了特别的方法找别人办的,用的是别人的名字,

而被孤濯用了名字的那人,也是朝中十分厉害的人,所以守城的官兵只看了一眼,就根本不敢阻拦,那人是朝中一品官员,执掌邺城的刑部,十分了得,和孤家有一些关系,

孤濯用过他的名字,也不怕被发现,因为他平时就算不出门也会备一些这样的通关文牒在手,如此就可以以防万一,万一哪一天要夜晚出城,又恰好禁严,那他就可以用了。

出了城门以后,容绾就问道,“阿濯,我们这会儿要去哪里?”

“我们顺着走,先去济州吧,然后去沧州。”孤濯说道,“这会儿出了城门虽然不必那么快,但是我想要快些赶到城镇去,否则我们就要在外露宿了。”如果是他自己,在外露宿也没有什么,可是容绾不行。他不想让她在外头过夜,一来睡不安稳,二来卫生情况堪忧,还有他会不安心,也不舍得让她吃这样的苦,虽然这次出来有特别的打算,可是也没有必要太苛刻。

容绾不说话了。这会儿她都有些困了。不过没有像之前一样坐在马车里颠的难受。

孤濯就问道,“你累吗?要不要歇会儿?”

“不累。”容绾说道。

“你靠着我歇会儿,一会儿到了我叫你。”孤濯说道。

容绾点了点头。就靠着他闭上了眼睛,孤濯就是一只手揽着她的腰身让她靠着他,他的手臂就好像一只强有力的钳子,如此勾着她。她稳稳的坐在前面,一点儿都不会觉得不安全。即便在马上,她也觉得十分的安心。

容绾便是靠着他的手臂闭上了眼睛。

等容绾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竟然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孤濯叫她。她因为知道是在外边,就很快就醒了,一会儿都没有赖在他怀里不愿意醒来。

可是。她明明觉得自己并未睡多久,怎么这么快就过去了两个时辰。

眼前是一个小镇子。镇子不大,只有两条街,除了两条笔直的十字大道以外就再就是一些小巷子,周围都是一些平房,但一共加起来也没有多少家,

那十字大道上倒是有几家还不错的客栈,想必这个小镇子,就是给路过的人歇脚用的吧。

孤濯下了马,手伸过去的时候,容绾就伸手到他手里,他稍稍一用力,容绾就稳稳的从马儿身上下来站稳了。

后边慕容名和习云也到了,两辆马车以及那些护卫等等的也都到了,他们随身并未带多少行囊,因为孤濯一路都会安排住宿的地方,那些大城市里自然是住在孤濯安排的地方了,这些小镇子给些银两就是了,所以他们也只带了几套换洗的衣裳以及足够的银两就没有带其他的东西了,而且他们穿着也十分注意,看上去很低调,不会惹人注意,相对来说,如此就大大的增加了他们的安全。

孤濯带着三个人进了客栈,其余的人则是各自找树林或者农家落脚了。

这会儿已经太晚了,客栈里只有一个值夜的小二在看守,

小二坐在桌子旁打瞌睡,

孤濯进来就敲了敲桌子,小二立刻惊醒,看到进来的四个人,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起身走过来问道,“几位客官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这么晚了,自然是住店。”孤濯说道。

“好嘞,现在客栈里大部分的房间都空着,什么样的房间都有,不知道客官要什么样的房间?”小二说道。

“来两间上房即可。”孤濯说着就从怀中掏出来两锭十两的银子,“住的好,还有赏。”

小二一看见这么大两锭银子,眼睛都直了,重新打量了一下孤濯一行人,但却见到孤濯眼神中有些许不悦,便很有眼­色­的不再打量,而是客气的让他们进去,并且连连说道,“几位贵客快请进,快请进!”

小二一面说,一面给一行人带着路,上房就在二楼,而这个客栈虽然很大,却只有二楼,不过却是个中空的院子和中空的楼,也就是说后院是围着这两层楼房的,一直到大门后边,而这楼房也是中空的。

这个客栈房间挺多的,小二带着他们来到了靠后边比较安静的屋子,“这两间都是上房,客官请进。”

孤濯带着三个人进了客栈,其余的人则是各自找树林或者农家落脚了。

这会儿已经太晚了,客栈里只有一个值夜的小二在看守,

小二坐在桌子旁打瞌睡,

孤濯进来就敲了敲桌子,小二立刻惊醒,看到进来的四个人,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起身走过来问道,“几位客官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这么晚了,自然是住店。”孤濯说道。

“好嘞,现在客栈里大部分的房间都空着,什么样的房间都有,不知道客官要什么样的房间?”小二说道。

“来两间上房即可。”孤濯说着就从怀中掏出来两锭十两的银子,“住的好,还有赏。”

小二一看见这么大两锭银子,眼睛都直了,重新打量了一下孤濯一行人。但却见到孤濯眼神中有些许不悦,便很有眼­色­的不再打量,而是客气的让他们进去,并且连连说道,“几位贵客快请进,快请进!”

小二一面说,一面给一行人带着路。上房就在二楼。而这个客栈虽然很大,却只有二楼,不过却是个中空的院子和中空的楼。也就是说后院是围着这两层楼房的,一直到大门后边,而这楼房也是中空的。

这个客栈房间挺多的,小二带着他们来到了靠后边比较安静的屋子。“这两间都是上房,客官请进。”

孤濯就打算进屋。

小二却忽的问道。“客官需要吃的吗?小人可以去准备。”

孤濯闻言看向容绾,问道,“饿不饿?”

“不饿,困了。”容绾摇头说道。

孤濯这才看向了慕容名和习云。“你们要吃东西吗?”

慕容名和习云均是摇头,“不,我们也想睡觉了。”

孤濯就再次看向小二。吩咐道,“不用准备吃的。多准备些热水来就好,再弄些冰块来给屋子里降温消暑。”

小二连连点头道是,并且说道,“几位客官需要什么尽管说,有什么吩咐尽管提,小人必定好好伺候几位。”

孤濯看了他一眼略微点了点头,然后也不再理会他,推门进屋去了,容绾跟着孤濯进屋子,那边慕容名和习云也是一样。

容绾进了屋子以后,才发现这个客栈的房间里还是挺讲究的,虽然不知道其他房间是不是也这样,但是这间是相当不错的,里面的装饰十分的­精­细,不奢侈但却舒服,每一个细节都很舒服,

屋子一共是三个套间连在一起的,中间有纱帘遮着,最里边是睡房,中间是休息室,最外面是客厅,有桌子椅子可以吃饭,茶具茶叶什么的都有。

屋子两侧是墙壁,前面是大门,而另外一面墙壁,除了睡房以外,都开了很大的窗户。

窗户外头是后院,这院子设计的也十分巧妙,楼房并不是全部是圆形,而是有一小半都是空的,那处空中是空的,但是下边是有个小院子,小院子里则是矮房,大概是店家的人住的。

但是,透过那一处空着的地方,可以正好看到远处的风景,绿郁葱葱的山峦,而且这会儿月亮正好快到正中央了,挂在那里真的是漂亮,旁边围绕着密密麻麻的星空,像是一副绝美的画卷。

容绾看了一会儿,就说道,“漂亮。”

但是,她也没功夫欣赏太久,等小二弄来了热水,她就将水盆都洗­干­净了以后,就和孤濯一起洗漱完毕,上床睡觉去了。

孤濯躺在床上问道,“喜欢就多住一晚。”

“不用了。”容绾趴在他胸口,感受着这淡淡的温馨,她连说话都不愿意大声,轻声说道,“好东西看一次,以后回忆起来会更好,看多了就失去了这份感觉了,那样反而是得不偿失。”

“你这话说的挺有趣,好像很有道理,又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一样。”孤濯闻言沉吟了一刻,才说道。

“哪里不对?”容绾问道。

“说不上来。”孤濯说道。

“快睡吧,我们要节省时间多抽空玩玩,这个小镇子看样子是没有什么值得多留的。”容绾说道。

孤濯应了一声,他微微侧过头,薄­唇­就正好贴在了她的额头上,他轻轻的吻了吻她闭上了眼睛。

没一会儿,她的呼吸就均匀了下来,睡着了,他听着她的呼吸声也渐渐的入睡,很快,屋子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清浅交错的呼吸声。

*********

翌日一大早,容绾还是那个时候起来的,虽然睡的时候没有平常多,但是倒也挺­精­神的。

容绾睁开眼睛的时候,出奇的这会儿孤濯还在睡着。

容绾想要起来,也想要伸懒腰,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刚想要下床的时候,

腰身便一紧,天空亦是一阵旋转,容绾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是孤濯,她抬头看着天花板,无奈的问道。“阿濯,我要起来了。”

“再躺会儿。”孤濯说道,“这会儿这样不在邺城,不在家乡,没有任何束缚,无忧无虑的和你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很奇妙啊。”

是啊!

容绾也觉得十分美妙。所以这会儿即便是被他限制了自由。心情仍旧坏不到哪里去,而且被他说动了心,她也就再次躺下来。和他一起赖床。

然而,孤濯躺了一会儿,却不满足了,他翻了个身压在了容绾的身上。

容绾愣怔。随后慌忙道,“阿濯。你想做什么?”

孤濯笑了起来,“我想……你懂的,可以吗?”

容绾脸­色­一红,赶紧说道。“不要,这里不好,我不喜欢这里啊。回家啊再!”

“我等不到了啊,现在才刚出门。回家至少得一个月呢。”孤濯就说道,“没关系的。”

容绾却有些着急了,“真的不行啊,而且……而且我最近都不舒服的。”

“为什么不舒服?哪里不舒服?你怎么没早点告诉我?”孤濯眉头皱了起来。

容绾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说道,“就是……就是葵水。”

孤濯释然,但亦关心的问道,“现在就不舒服了吗?”

“现在没有,但是我每次葵水来之前就会难受啊。”容绾说道,“这会儿你压着我都疼。”

孤濯一愣,随后赶紧从她身上下来,“是我不好。”

容绾摇摇头,刚想要说些什么,就感觉到下身不对劲了,肚子也忽的有些隐隐作痛了起来,她皱起了小脸儿,

“阿濯……你快下床,我……已经……已经来了。”容绾又难受又尴尬又不舒服的说道。

孤濯闻言一愣神间,就敏锐的闻到了血腥味儿,“怎么这么快?”说来就来,

他心里有些郁闷的同时,瞧见容绾有些痛苦的模样,心就好像被揪了起来一样,他问道,“很难受吗?我能做什么?”

“可以忍,你……你现在能出去吗?能帮我叫姐姐或者是婉清挽香她们进来吗?”容绾问道。

孤濯闻言,赶紧起身来,跑出去叫了人,将容绾说的女人都给叫了进去,这次出门,容绾的贴身丫鬟自然是带着的,婉清挽香,清颜清水都在。

就是为了方便照顾容绾,不过这几个丫鬟虽然只是负责照顾容绾的起居,但也是保护她的,亦是从暗卫和隐卫中特意选出来的,所以也是和那些护卫一样在远处的农家或者树林中按因扎寨了。

而容绾在家里,她可以随时跟她们说,因为她们时时刻刻都在她身边,在外头此刻这样的情况下,就只能让孤濯帮忙叫她们了。

不过,当容绾看着屋子里一下进来五个人,有些哭笑不得,这个事情又不是特别严重,竟然全都给叫来了,她刚才只是让孤濯随便叫个来就是了,

慕容名坐在床边见容绾难受,就问道,“婉清,去打热水来。”

婉清就立刻去打热水去了,其余三个丫鬟则是站在一旁等着被吩咐。

“姐姐不必担心,就是有点痛,我一直是这样的。”容绾说道。

“你这傻丫头,不担心你怎么行?连自己的日子都记不得就这样啥也不管的跑出来,这要是病了怎么办?”慕容名说道。

“怎么会病,我一直很注意的也记得啊,这次可能是因为前段时间生病,并且心情的原因,葵水提前了两天来了。”容绾说道,“我以前都要晚两天才来的,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一直都在调理呢,之前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是最近两个月又有些痛,不过也不是不能忍,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也知道,除了有点痛以外也没有别的问题了,上次姐夫不是也替我诊脉了吗?我身子骨还行的。”

慕容名说不过她,有些无奈的说道,“不管你怎么说,这几天就都不要动了,就在这里歇个三四天再走吧。”

容绾想自己葵水来了不方便不说,还容易弄脏,不如就待在屋子里不出门算了,“也好。”

慕容名见她这会儿这么听话,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神情,笑道,“这才对,你乖乖的我就放心了。”

等婉清打水来。

容绾让她们都在外头等着。慕容名拗不过她,就带着四个丫头到屋子外头的门口去了。

不过,当容绾看着屋子里一下进来五个人,有些哭笑不得,这个事情又不是特别严重,竟然全都给叫来了,她刚才只是让孤濯随便叫个来就是了。

慕容名坐在床边见容绾难受。就问道,“婉清,去打热水来。”

婉清就立刻去打热水去了。其余三个丫鬟则是站在一旁等着被吩咐。

“姐姐不必担心,就是有点痛,我一直是这样的。”容绾说道。

“你这傻丫头,不担心你怎么行?连自己的日子都记不得就这样啥也不管的跑出来。这要是病了怎么办?”慕容名说道。

“怎么会病,我一直很注意的也记得啊。这次可能是因为前段时间生病,并且心情的原因,葵水提前了两天来了。”容绾说道,“我以前都要晚两天才来的。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一直都在调理呢,之前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是最近两个月又有些痛,不过也不是不能忍。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也知道,除了有点痛以外也没有别的问题了,上次姐夫不是也替我诊脉了吗?我身子骨还行的。”

慕容名说不过她,有些无奈的说道,“不管你怎么说,这几天就都不要动了,就在这里歇个三四天再走吧。”

容绾想自己葵水来了不方便不说,还容易弄脏,不如就待在屋子里不出门算了,“也好。”

慕容名见她这会儿这么听话,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神情,笑道,“这才对,你乖乖的我就放心了。”

等婉清打水来。

容绾让她们都在外头等着,慕容名拗不过她,就带着四个丫头到屋子外头的门口去了。

孤濯见五个人都出来,赶忙问道,“怎么样?”

慕容名说道,“没什么大碍,你放心。”

“可是我刚才看到她很难受。”孤濯说道。

“没什么,这是正常的。”慕容名就笑道。

没一会儿,容绾清理完了自己,并且将自己处理好,才叫婉清他们进去。

婉清将污水放到屋子客厅里的最角落里,然后按照容绾的吩咐,将床单换了,之后再熏香将异味儿清除了以后,才让孤濯进去。

然后,背着孤濯将污水拿出去,从后楼梯下去将污水倒掉了。

容绾这会儿小脸儿因为来葵水,而有些白,孤濯摸了摸她微凉的小手,“怎么回事啊?怎么以前没见到你这样过?”

容绾想说他每次来的都是时候啊,不是她难受完了,就是她还没有难受,不过她每个月最难受的就只有一天,来之前只是有些不舒服,胸口会有些胀痛而已,但却不是不能忍受的,所以没有说,也没有必要说,这个是正常现象,而每次她最难受的这一天过去了,第二天就好了,等个三四天就­干­净了,葵水就走了。

“你以前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好不是那天啊。”容绾说道,“我也没有什么大碍的,每个女人都会这样啊,都会多多少少会有些不适,完全没有不舒服的也有,但却不是我。”

孤濯怜惜的瞧着她,“你早点说我早上就不会那样了。”

“没事。”容绾有些好笑,亦心中暖暖的,这会儿心情好了,也好像没有那么痛了,“就今天而已,明天就会好多了。”

孤濯说道,“那这几天就在这里休息,等你好了再走。”

“再多休息三天就好了,不必那么在意。”容绾说道。

孤濯怎么可以不在意,说道,“你安心住下就是,等你好了和我说,我再安排好吗?”

容绾见他这样说,也只好答应了,但很快她意识到这样会耽搁行程,就说道,“那姐姐如果不能按时回西魏怎么办啊?”

“放心,都已经安排好了,之前那些使臣就这两天也要回西魏的,他们是按照正常的行程走,你姐姐和姐夫,已经给他们说过了,要自己慢慢的游山玩水回去。”孤濯说道。

容绾闻言放下心来,然后就这样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孤濯也不敢去打扰她,而且,见她这样难受,他都恨不得将她的痛苦转移到自己身上都好。

孤濯也决定今天哪里也不去。就在屋子里陪着媳­妇­儿,于是就脱掉衣裳打算上床,然而,他却刚刚一躺下去,容绾就像受了惊一样的睁开眼睛来,说道,“你做什么?”

“我陪你躺会儿啊。”孤濯说道。

“那怎么行?”容绾说道。“我现在这样。你陪着我不好,女人这个时候很晦气的。”

“我不信。”孤濯却立刻斩钉截铁的说道,“我陪自己的媳­妇­儿睡觉还有晦气的?不知道这是哪个脑子坏掉的人说的这样的规矩。”

容绾­干­着急。孤濯却无动于衷,“你不要担心,也不要让我走,我不会走的。我不看着你我也没办法休息。”

容绾咬着嘴­唇­,不知道怎么劝他。

孤濯却说道。“你想要让我走,我自己不愿意走,你也拿我没办法,而且你相公可不是那样迷信的人。”

容绾说道。“这不是迷信不迷信啊……”

孤濯打断她的话说道,“不是迷信那是什么?既然不是迷信,那我就更要待在这里了。”

“不是迷信。但是如果知道了有这样的规矩,不遵守就不好啊。”容绾说道。

“你这都是从哪里听来的?”孤濯问道。

容绾一蒙。“我哪记得啊,反正就是有这样的规矩。”

“忘了,以后也不许再提了。”孤濯说道。

容绾还想要说,孤濯却伸出食指来压在她的嘴­唇­上面,做了个嘘声状,说道,“乖,别说话了,快睡觉。”

容绾不依,孤濯就说道,“你听我说,你也知道这是规矩咯,那既然是规矩,那就是人定的,既然是人定的那就可以改啊,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况且这是别人定的规矩,我们没有必要按照别人的规矩来活着。”

那到处都有这样的规矩,而且规矩定出来,那自然有它的道理啊,容绾只觉得孤濯都是歪理啊,

她将孤濯的手拿下来,说道,“不行就不行,要么你再开个房间睡,要么我换个地方睡,你自己选。”

孤濯有些不悦,心里也有点堵得慌,他没想到自己的媳­妇­儿竟然有一天会这样赶自己走,他执拗道,“不行。”

容绾就急了。

然而,下一刻,孤濯已经不听她说的了,手指将她的哑­茓­点了,然后双臂伸过去将她的身子给抱着,

“你别想让我走,我今天,以后都要在你身旁。”他说着就低下头去,轻柔的吻上了她的小嘴儿。

容绾说不了话,也无法动弹,只得听之任之。

等孤濯放过她的时候,她也有些累了,她恳求一样的冲孤濯眨眨眼。

孤濯就勾了勾嘴角,“还赶我走吗?”

容绾摇摇头。

孤濯就满意的解开了她的哑­茓­。

哪里知道,容绾却好像是有些生气了一样,不悦的温怒道,“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我说话你也要点我的­茓­道,既然这样,那我以后就都不要跟你讲话了,好吗?”

孤濯就顿时傻眼了一样,愣怔了,半晌他才回过神来,容绾却已经气得脸更白了,他赶紧松开了她,“我错了。”

容绾就轻哼了一声,翻了个身子朝着里面睡了,没有挣扎,没有抗议,也没有再继续让他离开,也不知道是她知道不可能让他出去,还是妥协了。

反正,孤濯无论如何也不会出去的,孤濯见对她说话也不理会,就有些着急,往里面凑了凑,“绾绾,别生气了,我以后不这样了。”

容绾还是不理会他。

改过了一会儿,孤濯就忍不住将她的身子翻过来,才发现她睡着了,这会儿因为他的移动,而有些被吵醒了,就皱着眉头,抿了抿嘴儿。

孤濯就不敢动了,过了一会儿,容绾就平复了眉宇,随后竟是主动的往孤濯这边靠了靠,钻进了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觉。

********

容绾醒来的时候,快到午时了,距离她早上清理完葵水后睡觉的时辰,这会儿也不过是过去了两个时辰。

孤濯等她醒来,就问道,“还疼吗?”

“不疼了。”容绾说道,“睡了一觉好多了,不过如果起来的话就大概还会疼。”

“那你就躺着别动。”孤濯说道。

“恩。”容绾点了点头。

孤濯就问道,“你现在饿不饿?”他早就想要让她吃早膳的,可是早上她出了葵水,后来处理好了以后,她又很快就睡着了,他就没有去叫醒她。

容绾早上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吃东西,因为根本没胃口,还不舒服,这会儿也没什么胃口,但却有些饿,

“有些饿,但是我想吃粥,不想吃米饭了。”她说道。

“我这就叫厨房去做了端来。”孤濯说道,“这些天都喝粥吗?”

“恩,我这几天都想喝粥,不想吃太油的。”容绾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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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让孤母看到她知道自己错了?别开玩笑了,孤母只要一直说没有看到,那她就算是跪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膝盖都穿了,都没有办法起来了!

所以,容绾还是没有准备跪。

孤母见容绾不跪,不怒反笑,可她却是装作非常愤怒的模样,她挥了挥手,“王妈妈,季妈妈,去好好教导教导一下你们的大少夫人!”

“是!”

容绾面­色­一白,她有些不相信孤母竟然能下的了手?可是看到两个婆子走过来的时候,她觉得孤母不是吓唬她的。

容绾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大少夫人,是要婢子来帮您跪,还是您自己跪?”那婆子却无视掉了容绾的慌乱。

容绾牙齿咬得嘴­唇­都泛白了,却瞧见那婆子还在一步步的走过来。

容绾一步步的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她才忍不住喊道,“婉清,挽香!”

没有人进来!

而等了两息的功夫,也没有人回答她,甚至她这会儿才留意到外头,好像一丝丝的灯光也没有,就好像没有人一样。

果然,孤母笑起来,给了她答案,“她们已经被我打发了,去睡了!”

怪不得!

容绾恍然,却亦是骇然,这个孤母怎么这样讨厌她呢?怎么新婚之夜就这样折磨她呢?

容绾其实可以用银针将眼前这三个人弄晕,可是她能吗?

她犹豫间,两个婆子就已经到了跟前,

容绾还是头一次觉得这样束手无策,于是她没有办法。选择了大喊了起来,“你们不要过来!”

容绾大叫的声音,从院子里头传到了院子外头。

纵然很小,可是还是能听到。

尤其是玉珩几个武功身后,耳目极好的人。

“怎么办啊?”说话的人是婉清,虽然孤母让她和挽香离开,可她们一看就知道不对劲。哪里敢真的走?

“怎么会这样呢?老夫人怎么这样对少夫人呢?我还以为老夫人如果知道了少夫人是谁。应该会很高兴的!”挽香说道。

“你们之前在外任务,不清楚这其中的事情,我跟少主一直没有分开。所以……”玉珩没有说下去,他有些踌躇,随后说道,“不行。我得去叫少主了,否则要等少主自己醒过来。知道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们都得赔罪!”

婉清挽香很想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可知道这会儿也不是多言的时候,于是说道。“玉珩哥,你快去叫少主吧,晚了非得要出大事不可。”

玉珩闻言。不再迟疑,往大堂那边的厢房去了。

厢房门口。八个护卫护在门口,瞧见玉珩来,便问道,“大人。”

“快让开!”玉珩喝道。

“可是老爷夫人吩咐了,让我们保护少主的,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们……”

“我还会害少主吗?”玉珩都没有等那人说完,就怒道。

“大人息怒,是小人说错了话!”那守卫立刻脸­色­一变,赔罪说道。

“那还不赶快让开!”玉珩喝道。

“不是小人不让开,而是夫人和老爷说了,不让任何人进去!”那守卫说道。

玉珩闻言,眉头就皱了起来,他忽然觉得,今晚孤濯喝醉,然后老夫人去找少夫人的麻烦,是早就事先安排好了的,否则怎么会这么巧?

而孤濯怎么会喝醉呢?那些酒纵然好,可是对孤濯有什么用?孤濯的内功那样深不可测,区区几坛子酒怎么会醉?

本来他看见孤濯今天高兴,喝了那么多酒醉了,还以为是他心情好,应了那句,酒不醉人人自醉呢,也没有去多在意,可此刻他不禁怀疑,那酒莫不是被下了药?

玉珩想及此,就脸­色­一沉,怒道,“孤家,到底是谁在做主你们不知道吗?”

他说完,那几个守卫就脸­色­一白,脸­色­有些不犹豫,但很快,眼神中的慌乱便再次被坚定覆盖。

这几个护卫都不是孤濯手下的,虽然孤家都是孤濯在做主,可也只是做主步六孤氏隐卫的主力,以及外面的生意与一些关系,可孤家也有一小部分不属于孤濯管辖,是专门派给老夫人和老爷,负责保护他们的安全的。

玉珩瞧见他们的脸­色­,就知道自己可能是说不动他们了,于是他打算动武了,说道,“你们识相的就赶紧让开,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那几个护卫却像是铁了心不让开一样,说道,“那就要看看大人要怎么样不客气了!”

他说完,几个护卫就一齐将手中的兵器横了起来。

玉珩顿时头大如斗,这一旦动武就是不死不休,纵然他们都是步六孤氏的人,可是各自为主,一旦动起手来,那都是视死如归的,

可这要是在新婚之夜让孤家见血,少主醒来也会责罚他的吧?可是比起让少夫人受罪,孤濯杀了他,或者不要他以后,他自杀,那还是见血比较好吧?

玉珩神­色­定了定,喝道,“来人,把这几个狗东西给我拿下!”

院子外头,立即陆续跳进来许多暗卫。

而玉珩已经先一步跳进了几个护卫之中与之缠斗了起来。

那八个护卫也是丝毫不让。

后面进来的暗卫很快加入了战斗。

而玉珩却几个纵身往后跃了去,那八个护卫想要追出来,却被玉珩叫进来的暗卫拦住。

玉珩往院子外头跳去,跑到了孤濯所在厢房的窗户边上。

将长剑贴着自己的侧身,纵身往窗户上,猛地一撞!

那窗户就被撞得粉碎。

玉珩滚到了地面上,纵身一跃跳了起来。

外头的八个护卫听到动静,将门打开纷纷闯了进来。

而其他的护卫也一拥而入,将那八个护卫再次缠着打斗了起来。

玉珩赶紧跑到卧房里,果然瞧见了已经醉的昏死过去的孤濯。

玉珩几步跨到孤濯身旁。右手手掌带了内里,一掌拍到了孤濯的丹田之处,将自己的真气输入进孤濯的身体里,却发现孤濯无动于衷。

果然如此,孤濯喝的酒中被下了药,孤濯估摸着怕是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的父亲母亲会给自己下药。来阻止他进入洞//房吧?所以才没有防备的喝了下去。否则平常的孤濯哪里会这样容易就中招?

可是,他要怎么将孤濯弄醒呢?

找那八个护卫要解药,他们不一定会给不说。说不定根本就没有呢,老爷和老夫人估摸着不会将解药放在他们身上吧?

玉珩踌躇间,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之前容绾给他们随身佩戴的解百毒的草药。说是让他们防身的。

于是赶紧从怀中摸出了那个药瓶,打开药瓶。对着孤濯的嘴巴就灌了下去,与此同时还两只手指点在了孤濯脖子的­茓­道上,帮助他喝下去。

玉珩本来还踌躇这药到底管用不管用,就算起作用。要等多久。

可是瞧见孤濯喝下去,没一会儿就瞧见他皱起了眉头,就暗叹。少夫人的药真的是好,没有想到这样也能起作用。

这屋子里的打斗声非常响亮。

孤濯有了意识以后。第一时间就睁开眼睛来,瞧见屋子里的情景,立刻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他将那一丝头昏,以及恶心的感觉忽略了,

亦运功起来压制了下去,他站起身来,就怒道,“都给我停手!”

家主到底是家主,孤濯虽然一直是暗中的掌管着步六孤氏的一切势力,可该有的气势,却一点儿也不差,而且此刻带着些许怒容,他就像是一个掌握着所有人生杀大权的王者一样。

屋子里的一行人立刻就停止了打斗,单膝跪下,抱拳低头赔罪的说道,“少主息怒!”

“到底怎么一回事!”孤濯怒道。

这会儿哪里有功夫审问这些人呢?

玉珩赶紧Сhā嘴道,“少主快少夫人吧!”

孤濯闻言,脸­色­一沉,亦瞬间明白了什么,脸­色­铁青的大步往新房的屋子里跨了过去。

“啊——你们要­干­什么?快放开我!”

容绾尖叫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到院子外头老远。

孤濯从大堂走到中庭都听到了。

孤濯薄­唇­顷刻间抿紧了,他运起内功来,快速的移动了过去,

容绾院子的大门紧闭,孤濯一脚就给踢了开来,后面拦住大门的横杆都被踢断了,发出了剧烈的声响。

院子里头亦是冲出来许多暗卫。

孤濯瞧见这些人竟然敢冲出来,想要拦着他,脸上的杀意涌现了出来,“谁敢拦我?”

那些暗卫没有想到来的人是孤濯,所以门被这样凶残的踢开,他们就冲了出来,却是瞧见孤濯就动作生生的顿住了。

闻言,更是吓得身子一抖,紧接着跪地求饶道,“少主息怒!”

玉珩跟着过来,感受到了孤濯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立刻说道,“还不快滚开?都想死吗?”

那一行暗卫闻言,立刻纷纷让开。

孤濯没有功夫去处置这些人,几步就跨到了新房的门口去,一脚便将新房的门给踹了开来。

瞧见两个婆子此刻已经将容绾给抓住了,并且将她按在地上,跪着不让起来。

容绾抓着婆子想要反抗的手,这会儿流了不少血。

门被踹开的声音,让里面的人都齐刷刷的看了过去。

瞧见孤濯在门口,孤母脸­色­大变,两个婆子亦是惶恐了起来,身子也像是抖成了筛子一样!

容绾本来是被两个婆子吓得脸­色­发白的脸,这会儿是变成了委屈,她瞧见孤濯就哇的一下哭了出来,方才隐忍的一切都顷刻间瓦解,她什么也不想说,就是想哭。

容绾的哭声跟刀子一样割着孤濯的心头­肉­,让他疼的呼吸都有些困难了,他咬了咬牙,他伸手到腰间。习惯­性­的想要摸他的大剑,却什么也没有。

孤母瞧见他这动作,也害怕了起来,忙说道,“濯儿,你不要生气,不是你想的那样。”

孤母都不知道≡己此刻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两个婆子哪里还敢抓着容绾不放。事实上,她们已经顾不上容绾了,连忙松开容绾。跪在了地上求饶,“少主,息怒,少主不是您想的那样!”

孤濯咬着牙笑道。“那是什么?”

容绾还在那儿哭,孤濯没有办法拿出刀来砍了这两个婆子。心头的暴怒忍得有些发疼。

玉珩却暗暗道,今晚无论怎么样最好是不要杀人,否则这矛盾可大了去了,于是他赶紧说道。“少主,新婚之夜不宜见血,还是留了这两个婆子的狗命吧!”

孤濯听到玉珩这样一说。果然是杀意收敛了一下,脸­色­却仍旧铁青。

孤濯似乎这会儿才压下了暴怒。抬步走了过去,

这会儿容绾就跪坐在地上哭,她此刻瞧着不可谓不狼狈了。

头上的凤冠有些歪了,也不知道是被谁扯了头发,那五黑漂亮的头发都有些散乱了下来。

脸上的妆也都花了。

身上的衣服也有些凌乱不堪,好在是衣服比较多,倒是没有露出什么不该露的来。

她虽然身子算是高挑,可比普通的北方女人要娇小许多,而且因为她非常瘦,所以这会儿她跪坐在那儿,看上去非常的娇小。

孤濯每走过去一步,心里就疼一分,也就窝火多一分。

走到跟前,他抬起脚来就往那婆子身上踹了去,那婆子被踹的飞撞到了一边的墙壁上,也就是这距离不远,要不然估摸着要飞出去一两丈,然而瞧那婆子脸­色­扭曲的,也知道非常疼,不过这就是孤濯已经收敛了力气,否则这会儿这婆子有没有命也不知道了。

“滚!”

孤濯怒喝了一声,另一只脚就抬了起来,另一个婆子早就知道要挨这一脚,所以本能的爬了起来躲了两步,倒是没有那个婆子被踹的飞的那么远,可她本来爬起来,却又被孤濯踹的滚回了地上,也是受了不小的罪。

不过,她也不敢耽搁,忍着疼就爬了起来,与那个婆子互相搀扶着往外面跑。

然而孤濯却没有放过她们的意思,“玉珩,把这两个婆子押下去,今晚就算了,明天一早就剁了手,今天有谁拦着你不让你来喊我的,都给革除步六孤氏的职位吧!”

“少主息怒!”

“少主饶命啊!”

孤濯没有理会他们,只是心疼的弯下身去,将容绾搂进里怀里去。

那边玉珩却害怕孤濯杀人将家族内部的矛盾激发,便喝道,“你们今晚犯了这样大的罪,还有脸求饶,少主没有杀你们已经是你们几世修来的福气了,还不给我滚出去领罪!”

玉珩说的这话,实在又很重。

果然,几个人听了,立刻住了嘴,一副想要求饶却不敢求饶的模样。

然后玉珩就让自己手下的人押着他们出去了。

那边孤母早就被刚才孤濯踢人以及想要杀人的模样吓傻了,这会儿等人走了,她都没有回过神来。

孤濯却不想再看她,“母亲,需要让我叫人来请你出去吗?”

“你——你这个——”孤母本来想要骂他两句,她觉得自己毕竟是孤濯的母亲,孤濯再怎么生气也不敢对她怎么样的,可是瞧见孤濯越来越冷的脸,她觉得自己是不是错了。

她有些害怕,有些寒心,但又不想就这样就算了,否则今晚的计划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哼!你这个不孝子,竟然为了她这样对我,这样对你手下的人!”孤母怒道,“我这还没有做什么你就这样了,我要是真的做了什么,那你是不是要杀了我们?”

孤濯却嗤笑了起来,“母亲不愧是母亲,还真是了解我!”

孤母没有想到孤濯竟然会承认,可是看着他那模样,她又觉得不像是假的,她气急了就不怕了,“你……”

“母亲!”

孤濯忽然出声,打断了孤母要说的话。

因为他发现。孤母每说一句话,容绾的身子就会发抖的厉害,也不知道母亲对容绾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反正他不想让母亲在和容绾待在一起了,

“母亲,有什么话我们改天再说吧?”他提议道。

“不行。你今晚就得给我说清楚!”孤母却怒道。

孤濯皱了皱眉。他不想跟孤母多说,可是他又不想做大逆不道以及不敬的事情,所以只能耐着­性­子说道。“那母亲出去等我吧,我们去外面说!你在这里,绾绾害怕!”

孤母气极反笑,她真的是笑了。“你什么时候能宝贝母亲像宝贝你这个媳­妇­儿一样,我就是睡着了都会笑醒了。”

她说完。本来是不想出去,却是见不得孤濯这样护着容绾的模样,便冷哼了一声出了屋子,反正今晚这两人就不要想圆//房了。她就是赖也要将两人的好事儿给赖掉!这会儿出去,等会儿孤濯不出来,那她就再进来就好了!

好不容易孤母出去了。

孤濯才小心翼翼的将容绾抱了起来。

容绾却抓着他的衣服遮着自己的脸哭。刚才哭的太凶了,这会儿有点收不住。她觉得自己此刻的样子肯定很难看,如果平时也就算了,可今晚是她的新婚之夜,被毁了不说,还被迫变成了这副模样,她想着就觉得伤心,于是本来想要收住眼泪,却一时哭的更凶了,她没办法就只能往他怀里躲去。

孤濯见她哭的停不下来,就只好轻轻拍着她的背,抱着她走到床边去,然后就着这姿势躺了下去,却没有要出去,也没有松开她,仍旧是抱着她。

容绾怕他将自己松开,然后出去,然后就又不回来了,就赶紧抱着他的腰身,鼻音浓重且沙哑着声音说道,“不要走。”

容绾听到自己的声音也这么难听了,更加伤心,于是哭的越发凶狠了一些。

哭泣声中的委屈,像一块大石压得孤濯心头喘不过气来,他忍住了心疼,一面轻拍着她的背,一面低头隔着,她有些凌乱的发梢,亲了亲她的耳朵,

“不走。”他说道。

纵然孤濯这样说了,可容绾还是怕他走了,便将抱着他的手收紧了一些。

孤濯却真的没有要出去的迹象,用另一只空着的手,一点一点的解开他凤冠上的小发钗,以及缠着凤冠上的头发,怕扯到她的头发弄疼了他,只好两只手一起用上。

只不过,孤濯的手拿剑灵活,弄这凤冠就太笨拙了,弄了半天也弄不下来。

孤濯的动作虽然不重,容绾也不疼,可被他这动作分了心,她自然而然的停下了哭泣的声音。

容绾哭的头昏眼晕,脑袋也很沉重,给他方才解凤冠的动作,提醒了她那头上重重的凤冠还在压着她,

所以,也想要将凤冠给解开,可是她这会儿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和脸都肿了起来,却不想让孤濯看见自己这副模样。

容绾沉默了一会儿,想了想,只能自己背对着他了。

于是,就从他怀中撑了起来,然后快速的坐了起来转了个身子,背对着他。

孤濯没有阻止她的动作,却跟着她起身了来。

容绾怕他过来,看见自己的脸,便说道,“别过来。”

孤濯果然动作一顿,随后恩了一声。

容绾知道他不会过来,才安心的开始解凤冠了。

女人到底是女人,容绾一上手,就算是没有看,光用手摸就知道要怎么解凤冠了,这凤冠其实就是戴在容绾头上的,可是这会儿被头发缠住了,就很难弄下来,如果迎来的话,就会拉扯到头发,会痛。

所以孤濯才不敢解,而容绾却三两下就解开了一小半,然而她手上本来已经止住的血,又流了出来。

孤濯眉头皱了皱,坐直了身子,靠近了容绾。

而这会儿,容绾已经将凤冠解得差不多了,孤濯忍不住伸手去帮她,正好缠着凤冠的最后一簇头发被解开。

那重重的凤冠本来就已经歪了,这会儿没有了束缚,顷刻间就掉了下去,这要是砸到了身上,肯定很疼。

幸好孤濯及时伸手过来。将凤冠接住,然后侧过身子放到了一边。

孤濯再次看容绾背影的时候,她在用袖子擦眼泪,他挪过去,从背后将容绾抱进了怀里去,将她的手拉到自己的手心,却不敢握着。怕她疼。“疼吗?”

容绾早就麻木了,虽然这会儿伤口又因为用力裂开了,可是她却委屈的说道。“疼。”

女人到底是女人,容绾一上手,就算是没有看,光用手摸就知道要怎么解凤冠了。这凤冠其实就是戴在容绾头上的,可是这会儿被头发缠住了。就很难弄下来,如果迎来的话,就会拉扯到头发,会痛。

所以孤濯才不敢解。而容绾却三两下就解开了一小半,然而她手上本来已经止住的血,又流了出来。

孤濯眉头皱了皱▲直了身子,靠近了容绾。

而这会儿。容绾已经将凤冠解得差不多了,孤濯忍不住伸手去帮她,正好缠着凤冠的最后一簇头发被解开。

那重重的凤冠本来就已经歪了,这会儿没有了束缚,顷刻间就掉了下去,这要是砸到了身上,肯定很疼。

幸好孤濯及时伸手过来,将凤冠接住,然后侧过身子放到了一边。

孤濯再次看容绾背影的时候,她在用袖子擦眼泪,他挪过去,从背后将容绾抱进了怀里去,将她的手拉到自己的手心,却不敢握着,怕她疼,“疼吗?”

容绾早就麻木了,虽然这会儿伤口又因为用力裂开了,可是她却委屈的说道,“疼。”

孤濯眼神暗了暗,然后拉着她的手,送到嘴边,轻轻的吻了吻,血腥味儿便扑面而来,他张开薄­唇­,用舌头舔了舔她的伤口,血液被吃进嘴里,带着些铁锈味儿的腥甜。

伤口本来已经疼的麻木了,却是沾到他的口水,又有些刺痛了,

容绾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嘶——疼!”

孤濯赶紧松开了她的手,“对不起。”

容绾沉默。

孤濯见她不说话,就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不知道要怎么心疼她才能让她好过一些。

一时间,屋子里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孤濯吐了口气,冲着门外头开口唤道,“婉清,挽香。”

门外头,玉珩命令手下将人押下去,就和婉清,挽香隐匿在了暗处,因为孤母在新房门口站着还没走,他们就不敢在旁边候着,包括其他人也一样,全都是藏了起来。

然而,听到孤濯叫唤的声音,两个丫头面­色­一紧,赶紧跳了下去,孤母的神­色­立刻跟刀子似得落在了她们的身上。

挽香有些迟疑,婉清却坚定的拉着她走过去。

孤母瞧见她们两人走过来,神­色­更沉,冷哼了一声,“哼!你们这两个丫头,倒是忠心。”

婉清,挽香身子一顿,心中亦是一颤。

就在她们两在极力的想要顶住孤母的压力走进去,却又有些害怕的时候?

“人呢!”

孤濯已经不耐烦的叫了起来。

婉清,挽香立刻就进去了,瞧见孤濯,她们反倒是松了口气,施礼道,“少主!”

她们想要看看容绾怎么样了,便忍不住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容绾这会儿却坐在床上背对着她们。

孤濯则是坐在床边,吩咐道,“去打盆热水来,再那些金疮药和纱布来,然后让厨房将沐浴的热水备好。”

“诺。”婉清挽香施礼道诺,便立刻转身离开。

再次路过孤母身边的时候,她们仍旧是不自觉的紧绷了身子,刚一掠过孤母的身侧,两人就快步离开,生怕孤母一个责难她们就会遭殃。

等走远了,挽香才拍着胸脯,安慰婉清,亦安慰着自己说道,“别怕别怕。”

“怕又怎么样,怕也得护着少夫人,少主让我们保护少夫人,我们一次都没做好,而少主却从来没有怪罪过我们,少夫人也待我们那样好。”婉清说道。

挽香点点头,“是呢——不过这往后的日子,恐怕没有以前那么好过了。”

“就是拼了命,我也会护着少夫人的!”婉清说道。

两个丫头说着话,就已经到了外面的厨房了,本来新房的院子里是有小厨房的。可是今天因为孤母的原因,所以没有准备热水这些该有的,所以必须要到大厨房去。

走到大厨房,两个丫头就住了嘴。

厨房的看守婆子见两个丫鬟来,惶恐的问道,“外头出了什么事?”

“没事没事,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其他的不要管。”婉清说道。“赶紧的,少主要你们将水备好。”

“热水备着呢,姑娘拿去就好。”婆子立刻说道。

婉清。挽香打了水,就也不敢耽搁的回去了,婉清将热水端进去,挽香就到新房的侧屋里那金疮药。有一些草药还有医药工具,都是随着容绾的嫁妆抬进了新房的院子里。这主屋侧边的小屋子里,就都是装的容绾的东西。

两个丫鬟手脚很麻利,

从离开到来,也没有花多少时间。

婉清将水端到睡房里∵到床边放到凳子上,想要替容绾疗伤,虽然她不知道容绾伤到了哪里。可是孤濯要她们去拿金疮药肯定是受了伤的,

“少夫人……”

孤濯却打断了她说的话。“你们是堂屋里候着,我一会儿叫你们。”

婉清,挽香闻言,道诺,便退出了睡房,守在了堂屋里,这会儿这堂屋的的大门,也就是新房的大门,刚才已经被孤濯踹坏了,所以门开着,就能很清楚的看到孤母。

孤母这会儿正看着她两,与她两对视。

婉清,挽香被孤母看的头皮发麻,却不敢说一句话,但眼神里仍旧是坚定,似乎孤母想要进来,就要踏过她们的尸体一般。

睡房中,孤濯将容绾的手,重新拾起来,放到热水水盆上面,用另一只空着的受哦,舀了热水,轻轻的浇到了她手背上的伤口上,

“忍着”他一面浇水,一面说道。

容绾手上的伤口,遇着热水,有些灼痛,但也没有到不能忍受的地步,她皱着眉头,闭着眼睛,紧抿了红­唇­,一声也不坑。

容绾如果能说疼,能喊一下,孤濯心里都会好过一些,可是她没有,然而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是心疼。

孤濯将她手上的伤口清理­干­净,就上了金疮药,然后拿了消过毒的纱布,被她包扎了。

“进来把水端出去吧。”孤濯对着外头吩咐道。

靠近门口的婉清,立刻转身进去,将水快速的端出来,不过她这次没有去大厨房,只是到了小厨房将水倒到了木桶中,就放了盆子坚守岗位了。

睡房中,

仍旧是一片沉默。

“好点了吗?”孤濯忍不住问道。

容绾仍旧是没有说话,但却点了点头,轻轻应了一声,但是声音非常小。

孤濯松了口气,还好,她还没有到不跟他说话的地步。

孤濯抿了抿薄­唇­,“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但是我确实是不知道,我没想到他们竟然会给我下药。”

下药?

怪不得孤濯一直没有回来,是因为来不了!

孤母为什么这样讨厌她呢?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难道是因为一开始印象不好,她们从心底里认定了不要她,所以才会如此吗?

容绾不知道答案,但是她想起这些问题就难过,就伤心,她不过是想要和孤濯好好的生活,为什么就会这样呢?

容绾又有些想要哭了,但却忍住不哭,不过鼻子里却溢出了些水来,她忍不住就吸了吸。

孤濯闻声略微皱了皱眉,“别哭了,再哭对眼睛不好。”他说着,就再次将她搂进了怀里去。

容绾却不想面对着他,于是仍旧是保持着背对着他的姿势。

孤濯却不想让她这样躲着自己,有什么不可以和自己说的呢,就像刚才一样,哪怕他对自己说个疼,说个难过,都是好的。

所以,孤濯迟疑了一刻,忍不住将她的身子板了过来。

容绾吓了一跳,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却没有办法躲到别的地方去,因他这会儿将自己抱着面对着他,所以,她只能往他怀里躲。

孤濯轻抿了薄­唇­,低下头去,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顺着她的眉骨吻下来,停留在她的眼睛那儿。

孤濯的嘴­唇­紧紧的贴着她的眼睛,伸手将她脸颊上的头发都拨开,然后两只手捧起了她的脸颊,辗转反复的亲吻着她脸蛋上的每一寸肌肤,

“不要躲着我。”他说道。

容绾难过,却又夹杂着暖心,但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一切,可是她又不想让他为她为难,便忍不住抓住了他捧扶着她脸颊的手,

“我想睡觉了。”她说道。

这个时候睡觉?

这女人!

不过,她应该是累坏了吧!

孤濯哭笑不得,明明方才哭的惊天动地,这会儿竟然就要睡觉了。

不过,孤濯脸上的冰冷终于是缓和了一些,“我们还没有喝合衾酒呢,同心结也没绑。”

容绾闻言,想到今天,到底是她和孤濯的成婚的日子,不自觉的心里一软,这些东西,还是得按规矩来办好的,其他的事,却可以改天再说,

于是,容绾撇了撇嘴,不是很情愿的说,“母亲在外面我不安心,你先她吧。”她可不想,自己与孤濯喝合衾酒的时候,被人破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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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珩瞧着孤濯脸­色­铁青的说道,“少主,不必担忧,那些可疑的人都已经抓出来了,剩下的则是各位大人的亲信,而且我们这边自己的队伍,他们也没有办法融入进来,之前您就下达了禁令,禁制他们安Сhā进人我们的自己的队伍,此刻我也下达了命令,让他们互相都不能私自交流和交换队伍的人。”

孤濯闻言,脸­色­仍旧不好,纵然那些很明确派人来的官员可以排除嫌疑,他们不会也不可能做这样引火上身自己害自己的事情,且玉珩这样做已经最大可能将队伍保护好,可是他仍旧高兴不起来,他这会儿都觉得自己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就像是老虎被摸了胡须以后,想要怒吼,并且发怒时候的一样,他随时都想杀人,他觉得自己此刻的血液都好像是沸腾了一样。

玉珩头已经低了下去,这会儿他也不敢说话,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孤濯这样了,但根据他对孤濯的了解,根据他和孤濯自小一起长大,对孤濯习惯的了解,他其实见过孤濯如此失态,还不超过十次,但每一次都是触碰到了孤濯的逆鳞的时候,他才会如此,

纵然,孤濯此刻只是脸­色­铁青的站在这儿,可玉珩知道,孤濯估摸着在想如何揪出罪魁祸首,然后用最大的手段去将那些人打倒,让他们后悔今天所做的一切。

方才玉珩说的话,容绾在马车里面听的一清二楚,可玉珩话音落下后,外面就陷入了沉静,孤濯一直没有说话,容绾不免有些担忧。她疑惑的开口问道,“阿濯,你怎么了?”

孤濯冰冷的脸­色­瞬间缓和下来,仿佛冰雪消融一般,并且因为要说话的对象是容绾,他嘴角甚至带上了笑意,尽管容绾待在马车里根本看不见他。“没事。”

容绾沉默着不再说话。

孤濯吩咐道。“就按照你的方法去做就行,并且随时向我汇报情况。”

玉珩点头道是,然后就去部署。但是却暗暗的松了口气,他纵使跟着孤濯这么多年,却每次仍旧忍不住害怕他,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与生俱来的一般。孤濯生气起来的模样太可怕了,

然而。对少夫人容绾,却始终都不一样,不管孤濯如何生气,在容绾面前都不会表现出来。确切的说,就算他想要表达出来,见到容绾那生气的心思也没有了。如果说孤濯是火,是包裹着千年寒冰的火焰。不怕任何东西,如果触碰到了他的逆鳞,他可能会不怕自己受伤或者死亡都会要执你于死地,哪怕到最后他自己也可能死掉也在所不惜。那么,容绾对他来说,就是浇灭他那火焰,或者融化他心里的寒冰的万能之水。

以前,玉珩觉得,孤濯就好像是神一样,可如今,他觉得孤濯好像回到了凡间,变得更像是一个人了,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这一切都是因为容绾。

玉珩很奇怪孤濯的转变,但也羡慕和好奇,什么时候他也能这样呢?别看他也会笑,还会嘻嘻哈哈,能力也强,可他知道这不过是伪装,其实他比孤濯差不了多少,他们这些暗卫自小就会接受非人的磨练,早就将七情六欲都碾磨的没有了,确切的说被他们一点一点的丢掉了,

只不过,如果要跟孤濯想比,孤濯的训练要比他们更残忍,并且也许是孤濯的­性­格原因,孤濯也比他们也要强上许多倍,连当初训练基地中,他们的师父都说,孤濯是他见过的意志最坚定的人。

但是,纵然如此,孤濯也没有逃开一个情字,这个东西可真奇妙,竟然能让少主变成这样,玉珩不由得有些羡慕了,可他尽管知道这其中的奥秘,但却又理解不了。

孤濯其实自己也不理解,他做事一向都是理智居多,可碰到容绾的事情就容易感情用事,亦有些冲动,“绾绾,你最近都要特别小心些。”

尽管容绾每天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周围也都是他的人,可经过这一次被人用瘟疫陷害,他就觉得很可怕,如果哪一天被人再次钻了空子,让容绾受到伤害,那怎么办?对方心狠手辣,连这些无辜的人都不放过,哪里会手下留情,一有机会恐怕就是要命的,

所以他说完,就对婉清说道,“婉清,以后每天吃的东西,你都要先吃,如果少夫人有什么事,你就不要留在这个世界上了。”

婉清只觉得背脊一阵发凉,但却诚恳郑重的说是,甚至是害怕孤濯看不见她的模样,她跑出来,对孤濯跪下说道,“婢子必定会誓死保护少夫人,如果少夫人掉了一根头发,婢子就以死谢罪!”

孤濯这才再次将脸上的冰冷收敛了一些。

容绾却觉得和婉清也是有感情的,她怎么可以让别人来代替自己死?虽然她也很想活着,“阿濯,你不必这样,婉清她会保护我的!”

孤濯想说什么,容绾却再次说道,“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我有银针你忘记了吗?我自己会测毒,如果你觉得不放心,那就让人给我送老鼠过来就是了,不要让婉清来试吃了,我不想她死!”

容绾因为职业是大夫的原因,本能的对人命看中一些,可是如果是该死的人,她也绝对不会姑息,可是面对自己有感情的人,哪怕是个丫鬟,她也是非常看重的,怎么可以让她们为自己死?

婉清对容绾非常了解,容绾虽然不算是什么好人,也不是那种迂腐的大夫,但也绝对不是坏人,容绾这样说,那就已经将她当做是自己人,而不是一个丫鬟了,她非常感动。

孤濯闻言,也觉得容绾说的有道理,纵使不顾念情分,也不能如此草率的决定别人的生死,谁知道什么时候对方会下毒将人毒死。即便是自己的手上,他也得替他们惜命,甚至比他们要更加爱惜他们的生命,否则太过无情,那么谁还会为他卖命呢?这就好比当初就算胡来他们不是自己的人,可他也每天会监督他们强加习武一样!

所以孤濯就吩咐道,“少夫人说的有道理。你这就去抓些老鼠来。尽量多抓一些来,给每个分队伍都发一些老鼠。”

婉清闻言,感激的同时也松了口气。亦觉得自己这两个主子,大概是全天下最好的主子了,如此爱护他们。

婉清道是以后就立刻带了暗卫外出抓老鼠,或者是买老鼠来。并且还要配备笼子,如果有了这些试吃的老鼠。之后一路上都不可能再让他们中毒了,这个法子不错。

孤濯也佩服容绾在这样的时候还这么冷静,比他这个大男人都要强,“绾绾。还是你聪慧,提醒了我。”

容绾沉默不语,孤濯如果不是气过头。大概也会想到吧,这个方法这么简单。若非是冷血无情视人命如草芥的人,大概都会用这样不会伤及人命的方法。

然而,让孤濯气成这样,这件事想来比她认为的还要严重,孤濯肯定也比她想象的要生气,只不过孤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阿濯,你不要生气了,这次的事情发生了也好,就当给我们提个醒,这次的事情这么快控制住了,往后我们只会更加小心。”容绾安慰着他说道。

“恩,我知道。”孤濯说道。

容绾不知道孤濯是不是敷衍她的,可是此刻觉得再多说也无用,还不如将真凶找出来,“你觉得背后的始作俑者会是谁?究竟是谁这么狠毒要害我们,竟然连无辜的人命都不放过。”

“我不知道,但想来不是杨孜墨,就是宇文泰的死对头了,毕竟我在西魏又没有什么仇家,以前也都是为了隐藏自己,而屈居人下。”孤濯说道。

“没有可能是东魏的吗?”容绾却问道。

“也有可能,可是东魏隔了千山万水。”孤濯说道。

“但是我们两成亲,可是天下人都知道,并且准备的时间也很长,就算是隔了千山万水,那也有足够的时间去部署。”容绾说道。

孤濯闻言眉头紧锁了起来,“那如果是这样,就太可怕了。”

容绾闻言心中一跳,她不过是将孤濯没有在意的方向,提出来提醒他,却换来他这么一句,于是问道,“为什么可怕!”

孤濯张了张嘴,想要告诉她,可又怕把她吓坏了,就说道,“没什么,你不必担心,一切有我。”

如果是西魏的人,那么他带着容绾去了东魏,就相当于是有一层保障,纵然不可能杜绝了他们要谋害他们的心思,可也一定程度将危险降到最低,

可如果是东魏的话,那他觉得他们好像陷入了西面楚歌的境地一样,前后都是危险,并且容绾说的这些可能,十有八九是真的,

纵然此刻有可能凶手不是东魏的,以后也难免会有,步六孤氏虽然低调,可朝堂向来都不会是因为你低调就会放过你。

孤濯想着,眉头就皱的更深了一些,他将一双眼睛都闭了起来,却是半晌都没有找到解决的方法。

容绾在里面半天都没有听到孤濯的声音,想要看一看他是否已经走开了,便问道,“阿濯?”

“怎么了?”孤濯这才睁开双眼,眉宇也顷刻间舒展了开来,回问道。

“我就是看你在不在。”容绾说道。

因为瘟疫突发,队伍耽搁不说,军队中的人也都人心惶惶了起来。

但又因为迅速就控制住了疫情,并且队伍中有西魏最厉害的两位神医在,所以大家越到后面反倒是越发镇定了起来。

随着那边被隔离的二十余发病的人,逐渐好了起来,并且连最初感染的两位病患都好了起来,士兵们基本上就完全没有害怕的神­色­。

然而,队伍中主要的几个人却是心事重重。

习云检查了那些人的情况,发现已经好转的差不多了,才找了个地方休息,这些天他几乎都没有好好的休息过,这会儿已经是筋疲力尽。

宝儿也同样如此。她毕竟年纪小,这几天累坏了,此刻正瘫坐在习云不远处。

习云将旁边的茶几上的水倒了一杯递给宝儿,“宝儿,喝水。”

宝儿乖乖接过,喝了起来。

习云这才自己倒了一杯喝水,他喝了一口就问道。“宝儿的医术不错。是自己学的还是绾绾姐姐教你的?”

“有姐姐教的,也有我自己学的,但其实我能治疗这个病。那是因为以前我见过,那时候正好是第一次见到绾绾姐姐。”宝儿喝了几口水,闻言,便停下喝水的动作。想了下昂说道。

这一次情况紧急,习云开始治疗病患的时候。根本没时间去问太多,但起初见到宝儿来帮忙,还有些担忧,到后来见到了不属于她这个年龄该有的医术时。他震惊了,想要问的问题也越来越多,但是却一直没有时间。这会儿有了空闲,他总算是问了出来。

闻言,有些恍然的点头,“原来如此。”

“习云哥哥的医术也很好啊,你是别人教你的还是自己学的?”宝儿问道。

宝儿虽然聪慧能­干­,可到底是个小孩子,三两句话就和之前­干­练的模样完全搭不上­干­系了,

习云闻言笑了笑说道,“我当然是有我自己的老师教我了,但是也有我自己练习的,医术的好坏,还是要看具体的实践,就好比你,如果当初没有经历过跟这个瘟疫相似的情况,那也许你今天就不会这么厉害了。”

宝儿好像听懂了,就好像没有听懂,最后用她自己理解的说道,“意思就是说,我以后学医术,不但要看书,要向绾绾姐姐和别的大夫请教以外,还要多多去给病人看病练习咯?”

习云点头笑道,“对的!”

就在这个时候,那边有几个人蒙了面巾过来,一个女子,和几名男子,带头的是玉珩。

玉珩过来问道,“习云御医,那两名嫌犯什么时候能好?”

习云闻言,看了一眼那边两名嫌犯,“快了,不出三天就能痊愈,到时候歇息两天,等他们身上的病毒全部都没有了,就可以将他们带走了,如果带走早了,我怕会传染其他人!”

“病毒?”玉珩听到这两个字,忍不住反问了一句,尽管他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可这句话的意思他理解了,但仍旧是好奇。

习云发觉自己口误将现代的词语在这里的人面前用了,便想了个他们能理解的东西来说,“意思就是那些残留下来的瘟病,可能会导致再次传染!”

玉珩闻言恍然,跟他猜测的意思一样,便点点头,“我知道了。”

玉珩说完,就带着一行男子离开。

习云这才能看清楚,方才站在几个男子身后的女子,她虽然带着面纱,但他仍旧是能一眼就认出她来,

“名儿。”他轻轻唤了一句,就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慕容名带着面纱,只露出了一双漂亮的大眼睛,这会儿她眼里满是担忧,“你还好吧?”

这是自出事以后这么久以来,慕容名第一次这样对他好好的说话,习云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片刻后才结结巴巴的说道,“还……还好!”

慕容名见他这样不知所措的样子,眼中掠过一丝柔和,“我……”

习云见她欲言又止,忍不住想要上前去,却走了一步又汀了步子,说道,“你离我,离这里远一些,这边很危险,如果不小心染上了瘟疫可就不好了,虽然不至于丧命,可生病的滋味总是不太好受的。”

“那你呢?”慕容名问道,“你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习云再次愣了愣,随后犹豫了一会儿才问道,“你是在关心我么?你不生我的气了么?”

慕容名早就想来了,可一直在纠结中,习云在这边的隔离区已经待了好多天了,她都没有见到他,今天她身体里压抑的那股想要来看看他的冲动,像是忍耐不了一般,涌现了出来,所以,她就来了。

可是,来了以后她又有点后悔,此刻被习云这样一问,她就好像是被看穿了心事一般,有些慌张。“才不是,你不要多想了。”

慕容名说完,眼中浮现了一抹复杂之­色­,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跑了。

习云想要强忍着不要过去追她,可是他在原地转了个圈圈,终究是忍不住也跑了出去。

宝儿虽然不懂得大人的感情,可是她之前也是知道习云和名儿是在闹矛盾的。所以这会儿倒是不怎么稀奇。

事实上,她看了一会儿方才习云和慕容名以后,就将目光一直停留在那两个病患身上。此刻习云追着慕容名跑了,她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他们跑走的方向,便再次看向了那两个嫌犯病患。

那两个嫌犯病患之前是眯着眼睛看习云和慕容名的,见他们走了。想要翻过身去,却发现了有人在盯着他们看的感觉。四处看了看,才瞧见是一直给他们治疗瘟疫的那个小姑娘。

两个嫌犯病患并未在意这个小姑娘,而是看了她一眼以后,翻过身去。眼眸中流露出了坚定的神­色­。

这边,习云追上了慕容名却忍住了冲过去抱她的冲动,说道。“名儿,你不要跑了。”

“你走开!”慕容名说道。

“我不走。”习云却喘着粗气说道。他本来前段时间身子就不好了,之后又跟着队伍马不停蹄的赶路,这几天又没有休息,此刻又这样一阵猛跑,哪里能吃的消?此刻他的脸上都出现不正常的红晕。

慕容名看着都不免有些担忧,也懒得再和他置气,皱着眉头问道,“你还好吧?”

“还好。”习云强自想要压下猛烈跳动的心脏,可是却压不下去,只得古喉咙说道。

慕容名却说道,“我看你不太好……啊……习云你怎么了,习云你不要吓唬我!”

慕容名在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习云竟然两眼一闭往后倒了去,她顿时脸­色­大变,跑过去蹲下身子不断的说话,可是习云根本听不见,此刻习云已经完全晕了过去。

“习云……习云……你起来,我原谅你了!”她不断的说话呼唤他,可是换来的却是沉默。

直到,旁边的人都发觉了不对劲过来围观,见是习云御医和名儿女官,便纷纷的来帮忙抬人了,并且也叫了玉珩,以及医队过来。

御医说道,“习云御医,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操­劳过度,你们可以放心,他很快就会醒过来的,但是他之前伤了根本,后来又没有痊愈,导致了此刻的昏厥,所以等他醒来了以后切勿让他在继续­操­劳,并且要好好的调养才是,也尽量的要让他保持心情愉快,否则他的身体只会越来越糟糕!”

御医诊病完就走开了。

慕容名守在习云身边,一句话也不说。

玉珩见状,就让人都离开了。

等人一走,慕容名就哭出来了,她眼里蕴藏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的掉了出来,她是又高兴,又自责的,她刚才吓坏了,习云的脸­色­那样不好,她看他倒下,虽然没有想过他会死,可是也担心的不得了,心疼的不得了,听到御医说的话,她放下了心,也有些庆幸,幸好习云没有事,但也自责,如果习云有什么事,那她怎么办?而且习云如果真有什么事,那也是她害的,早知道她就不要那样对他狠了,不要那样折磨他了!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慕容名哭着说道。

习云太累了,人累,心也累,所以这会儿他虽然能感觉到旁边有人在哭,也强烈的觉得那人就是他心爱的妻子,可就是醒不过来,他想要安慰她,可是却做不到,最后反倒是意识完全不见了,沉沉的睡了过去。

习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天亮了,他睁开眼睛,引入眼帘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心爱的妻子,慕容名,这会儿慕容名正趴在自己的床边,她睡着了,眼睛闭着,好像是在担忧着什么,眉毛紧锁着。

她长长的睫毛这会儿正化作了一道剪影一般落在脸颊上。

习云不想吵醒她,却已经忍不住轻轻唤出了声音来,“名儿。”

慕容名眉头皱了皱,随后猛地睁开了眼睛,亦坐起了身子来,望着习云问道。“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好一些了?”

习云倒是没有想到慕容名会这样亲切的关心自己,他竟然有些不适应,但却是受宠若惊的,他先是愣了一愣,随后笑了起来,“好多了,你一直在照顾我么?”

慕容名不理会他这个问题。只问道。“你饿不饿啊?要不要吃东西?你的衣服我已经替你换过了。”

习云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那一身脏兮兮的衣裳这会儿已经换过了,并且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薄荷香味儿,还有一股草香味儿。于是,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来笑着问道,“还替我洗过澡了么?”

慕容名脸­色­一红。就像是解释一样的说道,“你之前昏倒吓死人了。御医看过以后,我还去问过绾绾了,绾绾说,你的病没有大碍。但是因为长期和有瘟疫的人待在一起,必须要消毒,否则很容易感染。毕竟你现在身子差!”

慕容名说着,就看见习云一脸笑意的说道。“原来如此。”随后他故作好奇的问道,“然后,你就替我洗澡了么?”

慕容名脸­色­更红,撇了撇嘴道,“不能洗么?”

习云却不说话了,只是默默的端详着慕容名。

慕容名没他看的不好意思,皱起眉头掩饰了内心的羞涩,“你看什么?”

“我在看你还有没有生气。”习云说道。

慕容名一顿,最后抿了抿嘴­唇­,说道,“我决定暂时不生你的气了,但是以后你表现不好,我会仍旧不会理会你!”

慕容名说完,习云还是保持着那个动作看着她。

慕容名被他看的脸红,嗔怒的拍了拍床,“你看够了没有?”

习云这才像是回过神来一样的眨了眨眼,然后还没有等慕容名反应过来,就伸手一把捞了过来,将慕容名抱进了怀中去。

慕容名挣扎了两下没有挣脱开,便羞怒道,“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如果觉得不满意的话,我们可以继续分手!”

习云顿时有些心塞,“不要说那两个字,我们从来就没有分手过好不好!”

慕容名冷哼了一声,“是么?前段时间我已经不要你了,现在要不是看到你可怜,我才不会让你回到我身边来。”

习云哭笑不得,“是,是夫人不要我了。”

慕容名这才脸­色­好了一些。

习云就说道,“你不生我的气就好了,我刚才听到你说不生我的气,我还以为是在做梦,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做让你生气的事情了,你不要再推开我了,我们以后再也不要分开了。”

习云说着就将慕容名紧紧的拥在了怀中,贪婪的吸允着她身上那熟悉的味道。

慕容名本来已经不想哭了,可这会儿莫名的被他的话语感染,眼泪又冒了出来,“那你以后不能再不要我了。”

习云再次忍不住笑了,慕容名人前是何等厉害­精­明能­干­?如此这般迷糊的模样怕是只有在他面前才会流露出来吧?方才还说她不要他来着,这会儿,又变成了他不要她了,

“我哪有不要你,我只不过……唉,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罢。”他说道。

“恩。”慕容名此刻才是真正的温顺了下来。

小厮传来习云已经醒转的消息的时候,容绾松了口气,“名儿女官一直在照顾习云御医吗?”

“是。”小厮回道。

容绾笑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小厮应声离去。

孤濯听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愉悦,就知道她心情不错,“看样子,名儿和习云已经和好了。”

容绾在马车里,笑嘻嘻的说道,“肯定和好了,我刚听说习云晕倒的时候也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一次是因祸得福,这下好了,以后姐姐不会再愁眉苦脸了,就算没有我陪着她,她也不会感到寂寞了。”

容绾说完,就问道,“阿濯,那些病人什么时候能动身,我们什么时候能启程?”

“快了,就这一两天了。”孤濯估摸着时间,然后回答她说道。

容绾在马车里点点头,“哦。”

那些病患应该已经都好了,但是按照习云的吩咐,还要观察两天。看看有没有复发的征兆,如果没有,才能保证安全,然后开始审问,如果有,那就要再次耽搁些时日。

本来孤濯还有些着急,这迎亲的队伍如此慢。不知道何时才能将容绾真正的娶到手。可是这会儿再次被耽误了几天,他却找到了一些事情可以做,所以他反倒是不着急了。打算好好的跟这些人玩一玩才是,否则怎么对得起那要谋害他们的人送给他的如此大的新婚贺礼呢?

孤濯吩咐玉珩,让人将那些个嫌疑犯给看紧一些。

等到了晚上,是不动声­色­的上了容绾的马车。当然了还是等天黑以后,马车里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才会上去。平时他还是守在马车下面的,生怕容绾受到了一丝丝的伤害,好像只有最近距离的靠近容绾,他才能保护她一样。

然而。孤濯之前想要如何审问那疑犯的计划落空了,他刚刚上马车准备躺下的时候,外面玉珩就过来汇报了。

“少主,不好了。那两个疑犯自杀了!”他在外面叫道。

“什么!”孤濯一下就跳下了马车,皱着眉头问道。

“少主,那两个嫌犯自杀了,看样子是畏罪自杀的,应该是不想被我们审问,想要薄他们所知道的事情。”玉珩说道。

孤濯闻言沉默了一刻,便说道,“带我过去!”

说着,他已经大跨步的往隔离区走去,等走出他军帐的范围时,他的眉头已经舒展了开来,但是脸­色­是冷的厉害。

嫌犯待的那一块地方非常安静,好像并不知道那边有人自杀一样,周围有士兵守卫。

玉珩一边带路就一边说道,“属下已经将嫌疑最大的犯人和其他人都隔开了,那两人自杀也是没有让其他人知道。”

孤濯闻言点点头,“做的好。”

孤濯说完,就走了过去,地上果然躺着两名口吐白沫的男子,他们皮肤黝黑粗糙,而且面相看起来特别的老,这应该是常年劳作造成的体力生命力透支,且看他们的身形,便知道他们是农民。

只是此刻,旁边有一个小女孩儿正在给他们扎针,孤濯走过去,问道,“宝儿,你在做什么?”

“大哥哥,他们两个服毒自杀了,我亲眼看见的,我前几天就发现他们不对劲了,所以这几天就特别留意了他们,这会儿我已经护住了他们的心脉,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宝儿低着头,一面扎针,一面说道。

孤濯原本应该高兴的,可是,却瞧着小姑娘手里流利的动作,暗暗佩服,假以时日这个小姑娘的医术,必定能赶上容绾,往后她的医术可能不可限量。

孤濯之前听说两个人自杀了,是有些恼火的,但是也除了恼火也是完全不着急,这会儿见小姑娘有办法救这两个嫌犯,意外之后,就完全被小姑娘的手法给吸引了,

他跟容绾待久了,也知道施救的时候,不能打扰,所以就蹲在一旁看宝儿施救。

没一会儿,果然是见那两个人有了好转。

孤濯这才又站起身来,吩咐道,“玉珩,你赶快去叫医队伍来,将这两个人帮忙给救回来,并且控制住他们的行动,不要再让他们有自杀的机会了!”

玉珩道了是,便立刻去叫了医队伍来。

玉珩回来对孤濯说道,“少主,您去休息吧,这里我来看着,我必定不会再让他们有自杀的机会了。”

孤濯点了点头,然后再转身离开了,玉珩做事,他一向放心,况且此刻已经知道了这两个人有自杀的倾向,玉珩就不可能再给他们机会。

不过,也是因为这两个人自杀,他已经确定了这件事是有蹊跷了,已经能准确的判断,此事确实是有人陷害他们。

孤濯回去的时候,容绾坐在车厢最里面,他上马车,容绾就察觉到了动静,问道,“怎么样了?人死了没有?”

“没死,宝儿用你教给他的银针之术护住了他们的心脉,然后其他御医及时赶过去,应该是死不了了,而且以后他们想要死,我也不会给他们机会了!”孤濯说道。

容绾吃惊道,“宝儿已经这么厉害了吗?竟然能将银针运用的这么好了?”

“不错,我亲眼所见,虽然还不及你,但是以后必定会更好。”孤濯说道。

“宝儿如今不过是不熟悉,扎针可能没那么准确,但只要扎到­茓­位上就好了,而且她的力道可能也不够,但是以后越大,她的医术可能会越好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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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他不会的。”孤濯说道。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么?”容绾诧异的问道。

“因为我相信直觉,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不会。”孤濯笑了笑说道。

直觉!

这句话虽然没什么错误的地方,可她怎么觉得怪怪的,这句话好像应该是女人说的,

“哦。”不过她这会儿也只能相信习云不会放弃了,她希望事情会往好的方面发展。

容绾回到屋子里,便吩咐了仆从随时注意习云的动向,动到仆从禀告,习云在那儿站了一会儿就回了自己的屋子,她才放下心来。

孤濯一直没有走,因为他答应了她明天就离开听雨轩,所以没舍得走。

容绾见他没走,也没有说他,问道,“姐姐好像生了很大的气,刚才连话也不和我说了,我该怎么办啊?我要怎么哄她呢?姐姐要是不原谅我怎么办?如果姐姐不要我了怎么办啊?”

姐姐!

姐姐!

姐姐!

姐姐!

这丫头就知道姐姐,多余的时间也是在想如何将习云和她的宝贝姐姐撮合在一起,完全忽视了他的存在,

他有些心塞,不过想到这丫头一个月以后就会嫁给自己,不到两个月以后就会完全属于他自己,他就又舒坦了不少,

“血浓于水,你姐姐不会不要你的,就算她不要你,你不是还有我吗?我要你,我永远也不会不要你。”孤濯笑眯眯的说道。

容绾却觉得他这表情欠揍,虽然他笑起来很好看。让她恨不得踮起脚尖去亲他一口,可顾忌矜持,她终究是忍住了,“我很认真的问你,不要说有的没的了。”

“什么有的没的,我也是很认真说的。”孤濯不高兴了,皱眉说道。

容绾一愣。随后赶紧说道。“好,我知道了,我刚才说错了。”

孤濯这才舒展了眉头。却仍旧是不太高兴,冷声道,“那是不是应该接受惩罚呢?”

“诶?”容绾没反应过来,诧异的看着他。一瞬间愣住了。

孤濯眼中闪过一丝狡诈,容绾一看暗道不妙。却还没有有所反应,就瞧见他冷峻的脸快速逼近,一眨眼间他的薄­唇­就贴上了她的嘴­唇­。

容绾在呆愣了片刻后,才回过神来。羞的满脸通红,要推他,他却已经将嘴­唇­移开。换做了将她抱在了怀中去,动作虽然快速。可轻柔至极,好似在呵护世间最珍贵的宝贝一般。

容绾便温顺了下来,见他没有别的举动,就也没有要再推开他了,“你怎么了?”

“就是想到之后一个月见不着你,我就舍不得。”孤濯忍不住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容绾轻轻笑了笑,“你怎么跟小孩子一样啊,以前都没发觉你这样粘人呢。”

“那是以前没有遇到你。”孤濯笑道。

容绾心头的暖意涌上了脸颊,她笑了笑,没有在说话,她这会儿还是担忧姐姐的怒气,刚才慕容名的模样好吓人,她好担心慕容名以后都不会理她,可是刚才本来她问了一遍却招来孤濯的不高兴,后来又被打断了问话,她此刻就有些不知道要如何开口重新问了三栖特种兵。

不过,孤濯却好像知道她的心事,开口说道,“你不要担心你姐姐了,她原谅你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哦。”容绾安心了一些,哦了一声。

孤濯却笑道,“傻丫头,你和你姐姐好不容易重复,你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彼此根本无法分开,她又怎么会不理你?更何况是为了一个男人?”

容绾听着也觉得有道理,终于不再担忧,却说道,“对,不过是个男人么,就算姐夫再好,我还是和姐姐最亲的,往后如果你和姐夫这样,我不理你也不会不理姐姐的!”

这说的什么话?

孤濯刚刚的好心情就全没了,这死丫头,他忍不住暗中腹诽了一句,却怎么也不能对她动怒。

谁知道,这小丫头在她怀里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什么?”孤濯问道。

容绾察觉到他语气中的咬牙切齿,笑的更欢了,“你这个小气鬼,我跟你说着玩的,只要我们不分开,你和姐姐都是我最亲近的人。”说到最后,她收敛了笑意,语气极为认真的说道。

这丫头越来越调皮了,

都给他惯坏了,

不过他却非常喜欢,

孤濯忽然发觉自己一点也不懂自己了,以前的那个冷漠冷静的他,忽然变得好陌生,他语气里有一丝丝的无奈,其余剩下的却全是宠溺,“你这丫头。”

本来还有些生气她开玩笑的那句话,却念在她后面那句话说的不错,他也不打算和她计较了,

所以,他唤了她一句,就转变了语气,温和的说道,“我不在听雨轩的时候,你要格外注意安全。”虽然听雨轩里里外外都部署了层层守卫,可他不亲眼看着她,他就不放心,“玉珩,胡来他们都会留在听雨轩保护你,胡来在听雨轩外院,玉珩则负责内院,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跟玉珩说,胡来虽然可信,但终究不是我们自己人,信也得信的有分寸。”

“如果实在是有事需要找我,那就不要顾忌那些繁文缛节了,跟玉珩说了让他带你来找我就是了,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的了。”如果不是因为他也希望他和容绾的亲事能和睦美满,圆顺的结束,一丁点儿都不能容许有错,他绝对不会遵守这些他曾经从来不信的东西,这时间哪里有什么鬼神?哪里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切的命运都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的。

容绾靠在他怀中,听他絮絮叨叨的,纵然有点不耐烦听这个,但是又因为心底的喜欢。耐心的听完了,说道,“我知道了,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每次都要说,最近也说的不少了,我已经背下来了。你放心好了。我会严格遵守,不让你­操­心的。”

孤濯听出她语气中的不耐烦,无奈道。“绾绾,你这是在嫌弃我啰嗦吗?”

嫌弃倒是没有,不过真的很啰嗦,

容绾当然不会将这句话说出来。于是就傻傻的笑了笑,“没有了。我喜欢听你说这些呢,因为你这是在乎我。”

看来心里还是有数的,

孤濯默道了一句,低头看了她一眼。说道,“我就是太害怕你出意外,我没有办法再忍受你消失。且还是深处在危险之中,生死不知。”那种滋味他再也不想体会了。他觉得没有了她,他的全世界都倒塌了一样,又回归到了从前孤寂冷漠黑暗之中,如果他没有遇见她,一直做他的少主,继续为步六孤氏奉献,那他也许不会觉得有什么,可尝到了情爱的滋味,再让他体会从前的生活,他已经没有办法回到从前了,而他又没有办法和别的女子在一起,他认定了的女人,他觉得,他和她彼此都应该是属于对方,都是独一无二的,且永远都无法取代,万一她消失了,那他觉得自己会崩溃掉,纵然不见得会死,可那也和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了三国之特工皇帝全文阅读。

孤濯说这句话,语气有些沉痛。

如果是其他人,容绾大不了会注意一下,可孤濯说这句话,就让她无法忽视了,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她再清楚不过,如果不是没法忍耐,他怎么会流露出心里的想法呢?而他这样一个隐忍的人,竟然忍耐不了,那可见他心里的沉痛有多么深,

她确实遇到过几次危险,虽然每次都险象环生,可没有哪一次不是险些要丢了命,也难怪他会觉得难过了,如果换做是她,她也会为他难过,

“恩,我保证不让自己有事。”容绾这才认真的说道,“有这么多人保护,旁边还有姐姐盯着呢,这里又是长安城,义父在,圣上在,都会护着我,谁敢动我?而且不是还有你吗?你一定不会让我出事的。”

孤濯神­色­终于缓和了一些,“恩,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容绾笑了起来,见他神­色­仍旧紧绷,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冷峻的脸颊,“阿濯,我也不是那么弱,我会保护我自己的,你忘了我还有银针么?”

这倒是,她也不是一般的女子,否则,几次三番的,普通寻常的女子早就命丧黄泉了,哪里还会这样,而且当初她一个人,千里迢迢的从东魏逃来了西魏,这份毅力与聪慧,也不是寻常女子所拥有的。

孤濯离开了听雨轩,但是,他人是离开了,心却时时刻刻留在这里,几乎每隔一会儿就会有人向他汇报听雨轩的情况,他尽管不在,可对听雨轩的一切却了如指掌。

容绾就在听雨轩里闲了下来,姐姐不理她了,好像短时间内都会一直生气,所以没有人陪伴她也不想逛街,孤濯又走了,一个月以后才会来迎亲,

而习云自从那一日之后,就将自己关在了自己的院落中,也好在他的院落还算大,他偶尔也会出来在他那个小院子里走动走动,否则容绾真的害怕他憋出病来。

容绾一个人无聊,就开始研习起了医术。

“在看什么”习云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容绾的院子。

容绾被吓了一跳,但很快镇定下来,瞧着他笑道,“我在看医书呢。”

“这些理论的知识,看了就看了,想要医术更高明,最好是边学习边看,否则永远只能想象。”习云说道。

俗话说熟能生巧,所以习云说的是有道理的,

容绾想要问一问习云如何了,却怕勾起他的心伤事,便忍住了没有问,生怕一问,他就又受了刺激,将自己关在自己的小院子中不出来了。

不过,容绾不问,习云倒是问道,“你怎么不问我想的如何了?打算怎么解决我和你姐姐的事情?”

习云都开口了,容绾自然就要问了,“那姐夫打算怎么做?为什么这些天都闭门不出?我那天看见姐姐生气的很,姐夫不行动的话,难道是打算放弃么?”

习云闻言。难得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却满满的都是苦涩,他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是我绝对不会放弃。”

他说着脸上露出了坚定之­色­,“我还是很了解你姐姐的脾气,她心里有坎过不去。所以此刻不能逼急了她。要慢慢来,等缓一缓,她不生气了。我再去找她。”

“那照这么说来,还是有希望的美女总裁的超能保镖全文阅读。”容绾说道。

“但愿如此。”习云自己也没有把握,毕竟他虽然了解慕容名的脾气,可也要分什么事情了。这次的事情触及了慕容名的底线,尽管他其实并未真的做什么。可到底她以为他做了什么,就算是澄清了,那心里也不会好受。

这么悲伤的话题,只会让人消沉。

容绾决定不再多说。“姐夫你快教教我,你那种神奇的医术吧?”

习云笑了笑,这次的笑容没有了苦涩。但也没有高兴,像是想要露出笑容来的机械式的笑容。

习云说道。“这医术也不是你说的神奇,不过我肯定会教你。”

容绾笑道,“我虽然没有亲眼看过姐夫治病救人,可光听姐夫说起这些工具,我就觉得十分厉害了。”

“那是你没有见过更加厉害的。”习云毫不避讳的说道,“在我那里,这些都是最基本的东西,但也是万能的,不过有些工具比这些还要厉害,只可惜这里条件有限,否则我定要造就一些出来。”

容绾越听越心痒,对于一个已经完全对医术着魔了的人来说,不管是什么,只要是能医人的新方法,那都是最吸引人的,她不知道,自己此刻像极了当初和自己作对,后来又对她了非常好,且与她的关系变得十分好的常太医。

容绾缠着习云要她给自己讲解医术,

从工具中的基本用具,手术刀开始,讲到听诊器等等,然后又讲了一些临床知识,还有那些手术的方法,

习云怕她听不懂,所以讲的非常详细,有不明确的地方就画出来,直到傍晚,他才收了笔,“天­色­不早了,今天就讲到这里,有以后再说其他的。”

容绾还没听够呢。

习云见她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笑了起来,“别着急,虽然还有很多很多没有说,可我们的时间很充足不是?两个月足够你学的了,而且我讲的这些,着急是不行的,你最好今天听完了,晚上消化一下,明天再学习新的知识。”

容绾觉得有道理,于是只好作罢,点了点头,“姐夫,你饿了吧?”

“恩。”习云恩了一声。

容绾便立刻吩咐厨房去做了东西来。

厨房里早就备好的膳食,所以没一会儿挽香和婉清就端了膳食过来布菜好。

容绾和习云,除了慕容名和医术以外,没有什么可说的,若是以前也许还能聊些话题,可如今纵然表面上和寻常无异,可她仍旧觉得气氛压抑的很,此刻慕容名最好是少提,医术又讲了一天,要暂时暂停,她便没有兴趣说话了。

容绾默默的吃饭,孤濯不在,连个给她夹菜的人都没有,她竟然有些不习惯,看着碗里的米饭,也忽然没有了胃口。

忽的,一双筷子夹了菜送到她碗中去。

容绾抬头,见挽香微笑着站在一旁夹菜给她,“少夫人,少主说了,他不在的时候,婢子就代劳照顾您。”

容绾有点失落,但又有些开心,孤濯连这个都能想到,可见多么的在乎她。

虽然孤濯没有近在眼前,可容绾此时此刻觉得,他其实就在她身边,事实上他应该也不会离她太远吧?

容绾想着就又笑了起来,“哦。”然后笑眯眯的吃起了饭菜,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好了的原因,吃饭都比方才要觉得香。

好像是容绾的情绪感染了习云,不过习云没有高兴,反倒是更加失落了天域武神。

“绾绾,你最近找你姐姐了么?”习云说道。

“找了,可是去找了,不是被挡在门外,就是被无视。”容绾有些沮丧了。她忍不住的觉得自己这次是不是做的太过了?应该事先跟姐姐商量一下的?不过她这不是好心么?如果姐姐提前知道自己安排了她和习云见面,姐姐肯定不会答应的。

“这样啊。”习云淡声说了一句,便没有说话了。

两个人沉默的吃饭,亦各自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一个是想念爱人,一个则是除了想念爱人以外,还在想要如何才鞥获得对方的原谅。

容绾因为有心事。所以睡晚了。第二天到了寻常起床的时间,自然而然的醒来,却没有起来。其实她昨天是因为想念孤濯而睡晚了,她如今算是能体会一点点什么叫做,四百四病,相思病最苦。她这什么事儿也没有,就光等着嫁人都有些难受了。那习云和姐姐慕容名那该有多难受?明明相爱可不能相守,明明是为了对方,却对对方造成了伤害。

容绾正昏昏沉沉的在床上躺着胡思乱想的时候。

挽香快步走进来,瞧了一眼容绾。发现她闭着眼睛,犹豫了一会儿,又准备出去。

容绾却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挽香的背影问道,“挽香。怎么了?”

挽香回过身,走回来,神­色­凝重,屈膝施礼道,“少夫人,习云御医跑到映月阁的后门站了一个时辰了。”

“什么!”容绾一听就赶紧坐了起来,震惊的说道,“他不是说过几天的吗?”

挽香也没有办法回答容绾这个问题,因此继续说道,“习云御医是天刚刚明就去了,我们拦也拦不住。”

她们这些仆从也不敢拦,这是因为他们对她这个主子看的太重,凡事没有吩咐的事情,他们都不会轻易的去做,而习云要出去,容绾想了想,觉得自己都不可能去拦着,此刻正是需要习云表现的时候呢。

“姐姐有没出来啊?”容绾问道。

“慕容大小姐,她本来是不予理会,可方才出来说,习云御医站在她的门口,会被人注意到,就让习云御医从后门进去,到里面去站着去了。”挽香说道。

容绾听了却喜出望外,说道,“那这就是有进展了,从避而不见,到此刻竟然放人进去了。”

那样是放人进去吗?挽香不理解,但是也不想打击容绾。

容绾高兴了一整天,可是从回来报告的仆从嘴里得知,习云在映月阁后院站了一整天,没吃没喝也没动过,但慕容名也没有出来见他。

容绾要人去将习云叫回来,习云却不回来,仆从也不敢强硬的将习云给抓回来。

容绾只好亲自过去,“大哥,你过来吃些东西吧,明天再来!”

习云摇摇头,这大概是他今天做的第一个动作,他好像有些不适应的皱了皱眉,“我不能回去,如果名儿不原谅我,那我就不回去。”

容绾无奈的直叹气,劝不动习云,她就只好进去劝慕容名了,因为这会儿进来了,倒也没有人敢拦着她,少了那道门,这些映月阁的仆从护卫,也不敢对她动手,毕竟映月阁伺候的人,也都是自己人,都知道容绾的身份。

“名儿姐姐在哪里呢,带我去见她!”容绾说道。

婆子苦着脸说道,“哎呦,我的姑娘,您就别为难我们了,夫人她谁也不见医毒天下。”慕容名已经是嫁过人的,叫姑娘就不合适了,只能叫夫人。

“少给我来这套,你们再不让我见见她,你们映月阁就要死人了,你们都是老人了,难道还不知道这会儿在那的是谁么?他要真死了,你们担待的起么?”容绾一面走一面说,反正也没有人敢真的拦她。

粗使婆子说的容绾不听,婆子又不能违抗主子的命令,就只好跟着容绾一面在映月阁乱转,一面仍旧试图说服她不要冲动了。

可容绾哪里会听。

好在慕容名派了人来叫容绾过去。

粗使婆子才松了口气,果然大小姐也是怕二小姐了么?果然还是早就该这样赢来么?别看她表面上方才拦的起劲,可她作为慕容名的心腹婆子,可比谁都要盼着慕容名好的,所以这会儿才忍不住这样想。

慕容名还在起头上,只要一想到上次容绾设计她去见习云,她就气不打一处来≥然知道妹妹其实是为了她好,可是她还是很生气,至少遇到这样的事情,难道不应该跟她商量的吗?

本来不想理会容绾,可仆从传来的消息说容绾在映月阁到处乱转,她无奈之下,只好让人领了容绾进来。

慕容名走到院子里头。就有丫鬟端了茶水过来。

容绾急匆匆的跑进来。瞧见慕容名悠闲的在这儿喝茶,唤道,“姐姐。”

慕容名没有理会她。仍旧是在那儿喝茶。

容绾就不免有点委屈了,她走到慕容名的跟前去,再次唤道,“姐姐。”

慕容名终于看了她一眼。冷淡的问道,“你到映月阁来是为了什么事?你快点说了快点回去吧。我不想见你。”

容绾面­色­一顿,没有想到慕容名竟然对她如此冷淡,

她委屈的撅起了嘴巴,像个讨要糖果的小孩儿。她这会儿想跟慕容名和好,就不能生气,而且也是她先不对的。所以更加不能生气了,再者。她还要帮慕容名和习云复合,那她就先得把姐姐哄好,然后再提习云的事情,否则这会儿她如果先说了习云的事情,那她觉得姐姐慕容名肯定会将她立刻赶出去。

“姐姐你不要不理我嘛。”容绾说道。

慕容名目光微微一闪,心立刻就软了软,对这个她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妹妹,她是绝对狠不下心来真的不理她的,最近这样也只不过是气坏了,但她从未想过会一直不理她,

“你自己做了什么,难道不知道吗?”慕容名冷淡的说道,“你还想要我理你!”

慕容名脸­色­极其冷,

容绾瞧着,瞬间觉得自己这次做的事情,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她不由得更加内疚了,她眼巴巴的看着慕容名,“姐姐,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我也是想要你和姐夫和好嘛,我怕事先告诉你,你就不会见姐夫,所以才有此举动,你就原谅我嘛,我保证以后都不会了。”

慕容名真的对她提不起一点儿脾气,闻言神­色­不由得缓和了一些,但仍旧是冷冷的,“你不要说了,我现在还不想原谅你,你先回去吧。”

容绾闻言险些要哭,好不容易有个好姐姐,此刻却生气不想理会她。

容绾不走,不动,站在原地,一脸的内疚和委屈。

慕容名的心都快化了,没有父亲母亲,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她一直是孤身一人,找到妹妹容绾以后,她就自然而然对容绾有了责任心,想要好好待她,代替父亲母亲疼爱她,

因此是绝对不会不要她啊,可是此刻这丫头这样一副模样,就好像是被抛弃了的小可怜一样,让她心疼不已,

“你还当我是你姐姐么?”慕容名问道九界神帝。

“你当然是我姐姐。”容绾立刻说道。

“可我这会儿说的话你都不听,我让你回去你都不回去。”慕容名说道。

容绾闻言一愣,随后张了张嘴巴,“我……”

最终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就又将嘴巴给闭上了,她抿抿嘴儿,“那姐姐,我先回去了。”

她说完看着慕容名也不说话,在原地再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往外面走,走了两步又回头。

慕容名瞧着她这模样儿简直是心里软成了一片,可是却是忍耐了心里的不忍,没有叫她回来。

容绾却是走了几步又停顿下来了。

慕容名瞧见她停顿,也没有再赶她走。

容绾犹豫了一会儿,转过身来。

慕容名赶紧垂下眼眸,默不作声。

容绾却几步跑过来,将姐姐抱在了怀中,“姐姐,你不要生我的气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好不好?”

慕容名没有说话,没有回答她,但也没有赶她走。

容绾继续说道,“我再也不想失去你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慕容名默默叹了口气,终究是忍不住说道,“你知道错了,就回去面壁思过去,一个月不准出听雨轩,否则我就以后都不理你。”

容绾闻言还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慕容名仍旧继续生气,于是身子僵了僵。可是等到她把这句话消化完,才意识到了慕容名说了什么。

她赶忙松开慕容名,问道,“那姐姐这就是不生我气的意思了吗?”

慕容名看了她一眼,“不生气怎么可能!”

她没有发现,她说话都不在冷淡,带了情绪。哪怕是有些娇嗔以及温怒。

容绾却喜笑颜开。“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姐姐最疼我了,怎么舍得不要我。怎么舍得一直生我的气。”

慕容名早就不生气了,这会儿被她感染,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个死丫头。以后再敢这样设计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容绾嘻嘻笑了起来。“以后再也不会了。”

“那你还不赶快回去面壁思过?”慕容名不想看到这小丫头赖皮的模样。

“好,我这就回去。”容绾这下是真的听话的往会走,却走了几步,再次回过头来。“姐姐,你不打算原谅姐夫吗?我担心他站在那儿吃不消。”

慕容名本来好不容易好起来的脸­色­,再次沉了下去。“他的事,我自有分寸。你还不快回去!”

容绾此刻哪里还敢多留,生怕姐姐再次生气,她再也哄不好了,她纵然想要为了姐姐慕容名好,可是也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堵上和姐姐的感情啊,再者,姐姐一直都是极有能力本事与头脑的,她必定会比自己想的长远,想的周到,那既如此,她就决定不再搀和,反正如今她能帮的忙都已经帮完了重生之鸢萝最新章节。

容绾便抿紧了嘴巴,转身快速的离开了映月阁,而且特意走的后门,路过后门的时候,瞧见习云站在那儿,双眸期盼,默默的叹了口气。

容绾想要过去跟他说些什么,却发现他根本看不到她,仿佛双眸除了他期的那个人以外,他看不到任何人一样,亦或者说不想理会和看到其他人。

容绾便默默的将要说出来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容绾绕过习云,从后门出去,跟随来的仆从立即跟紧了她的左右保护她,一起回了听雨轩。

容绾回了听雨轩还是不放心,“婉清,你去找两个人过去映月阁,随时都来报告那边的消息。”

婉清道是,便立即去安排了人去映月阁,随时传递消息回听雨轩。

“习云御医还在那儿站着。”

“习云御医好像要撑不住了,脸­色­不太好。”

容绾听到的消息都不容乐观,如果不是已经站了这么久,她觉得如果不求得姐姐的原谅,那就前功尽弃了,她都恨不得将习云给弄回来,这人命关天。

但是,容绾还是忍住了,此刻她只希望,姐姐能够原谅习云。

其实,说到底,习云其实也没有做什么错事,倾城和习云根本就八竿子打不着一撇,不过是倾城当初为了帮杨孜墨,为了她自己能活的更好,从而要挟了习云,亦知道了习云的秘密,习云不得已的就范下,也只是妥协帮他们做事而已,和倾城根本没有什么关系啊,就是当时的情形让别人误会,尽管是倾城有意为之,可实际上是没有什么事的。

不过,她这是站在外人的角度来想,

所以,她又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她是姐姐,遇到了这种事情,估摸着比姐姐处理的还要糟糕,姐姐能如今这样冷静,已经很不错了,这样的事情换了谁遇到,心里都会像是卡了一根刺一样,亦好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

她觉得,如果是孤濯换做了习云的角­色­,那她一定会气死,一定不会原谅他,纵然是什么也没有做,更谈不上背叛,但这样弃她于不顾,还沾染上了这样的谣言,她会伤心死的,估计连想要怎么做都不清楚,

因此,容绾又沉住了气,确实应该好好的惩罚一下习云,且她也想要学习学习姐姐的做法,纵然她万般不愿意想,她和孤濯两人的以后,也有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她就心如刀绞,可是万一真的发生了呢?她又该如何做呢?

“不好了,习云御医晕倒了。”

婉清带着小厮传回来的消息,匆忙跑进来汇报道。

容绾一惊,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晕倒了?”

但是她刚一冒出来要过去救人的想法,就又灭了下去,“我知道了,你再叫人去看那边的情况,随时汇报就可以,不要Сhā手。”

“我们不救人吗?”婉清问道。

“不救。”容绾说道,“我姐姐自有分寸的,她不会让习云御医死的。”

婉清有些不可思议,但听她的语气很肯定,便也只好默不作声,回去继续观察了。

接下来的消息,仍旧是没有进展。

容绾又等了一会儿,听到的是同样的消息,她都有些坐不住,“姐姐还没有施救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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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吃完早膳,慕容名和习云都没有多说什么话,像是不想给孤濯压力,又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样。

等众人漱完口,起身往外头走的时候,慕容名才问道,“是现在回孤府去,还是等打烊以后再回去?”

“这要看绾绾想要什么时候回去了。”孤濯说道。

容绾一愣,“我想……我想下午回去吧,现在就在回春堂吧,反正什么时候回家都一样。”

“好。”孤濯没有什么意见,说道。

容绾像是因为知道下午要回孤家,所以这会儿在这里做事,都有点不自在。

而孤濯就大刺刺的坐在回春堂的大堂之中,好像是在提醒容绾一样。

过了一会儿,孤濯说道,“绾绾,过来坐下。”

“我很忙的,不要打扰我!”容绾却说道,“你也不要坐在这里了,赶快来帮忙吧,这里这么多客人。”

孤濯倒是想帮忙啊,可是他不会啊,这里都是要给客人看病的。

孤濯愣在那儿,容绾就说道,“你要是不会医术,那就端水什么的吧。”

好吧,这是让他去打杂!

孤濯闻言有些许不悦,但脚下去动了。

那边要水,孤濯就去拿了盆子去端水。

一直守在回春堂大门口的小将,瞧见了,赶紧跑进来,“孤将军,让小的来帮您打水吧。”

“走开!”孤濯说道。

“这不好吧?”那小将非常为难,亦非常不理解,为什么孤濯要这样,为什么堂堂一个连高氏一族的丞相都好像非常忌惮的大人物,要这样糟淘己。听说这回春堂是孤濯给他的妻子,也就是少夫人开的医馆,所以,他就更加不明白了,为什么少夫人要这样折腾孤濯,还要折腾她自己,在他认为。容绾是孤家的主母。就应该舒舒服服的在孤家过着少­奶­­奶­的生活,就随便打理打理庶务就是了,为什么要这样抛头露面的呢?

“去外面站着。没有我的允许,都不许进来!”孤濯厉声说道,这个小将并不是步六孤氏的人,而是高丞相派给他的。包括今天跟来的官兵也都是如此。

孤濯都已经这样说了,那小将也不好继续忤逆孤濯的命令。要知道他是高丞相派来监视以及服从于孤濯的。

小将就默默的退下了。

孤濯刚要端着水盆到容绾那边去,又有人喊住了他,“少主!”

孤濯回头,看到是玉珩。他对自己手底下的人,自然是要客气许多,不再会那样声­色­俱厉。说道,“如何?”

玉珩说道。“老夫人和老爷派了人来跟您一起接少夫人回家,马上就要到了,我先来知会您一声。”

孤濯点点头,“我知道了。”

说完就端着水去到容绾那边了。

玉珩见他这样,有些汗颜,堂堂步六孤氏的当家,堂堂大东魏连高氏一族的丞相都惧怕的大将军,竟然在这里­干­起了打杂的,做起了跑堂的活儿。

孤濯就好像是想要讨好容绾一样的跑过去,说道,“绾绾,我水打来了,我跟你说个事情。”

玉珩在一旁看的简直是无法直视,他有一种想要将他们的少主敲晕带走的冲动,免得在这里……当然了,他只是想想,要他真这样做,他不敢!

“什么事?”容绾将水盆端过来,舀了水去给那个胳膊上受伤的病患清理伤口。

“父亲母亲派人来接我们了,你收拾收拾,我们现在就回家吧。”孤濯说道。

容绾闻言,惊诧的转过头看向他,“你是在跟我开玩笑?”

“没有。”孤濯摇头说道。

容绾愣愣的看着他,就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样,过了几息的功夫,她又好像是回过神来了,猛地睁大了眼睛。

“这……”容绾支支吾吾的说着话,就丢下手头上的事情跑了。

孤濯不知道她怎么了,就放下水盆追了过去。

“唉……!”那病患见大夫跑了,就忍不住叫了起来。

回春堂里的伙计就赶紧过去补上,“我来我来,那位大夫有点事情。”

那病患才安静下来。

慕容名见容绾跑进去了,就也想跟进。

习云就拉住了她,“你别去,我觉得应该没什么大碍。”

慕容名迟疑了一刻,觉得还是不去的好,倒不是觉得没有大碍,而是,她觉得这个时候,还是孤濯去比较好。

其实,容绾真没觉得什么,就是慌张。

“绾绾。”孤濯在后头追着她跑过去。

“怎么了?”容绾却径直往屋子里钻,也不理会他。

“你不要怕,有我在,父亲母亲也不会吃了你。”孤濯说道。

“我不是……”容绾说道,“不是你说让我收拾收拾吗?我就进来收拾!”

孤濯那只不过是说说,但实际上,容绾根本没什么可以收拾的啊,这回春堂就是容绾的,距离孤家又近,上次容绾回来,也没有带东西来。

容绾收拾了一套自己经常用的东西到药箱里去,然后左看右看,“应该没有什么要收拾了吧。”

容绾就像是要打仗一样,孤濯看了不免自责,回孤家就这么可怕吗?

孤濯走过去,忍不住将她揽进怀中去,“绾绾,不要这样。”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有点慌。”容绾说道。

“对不起啊,让你这样害怕,都是我的错。”孤濯说道。

容绾说道,“这不是你的错。”

孤濯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慰她,才能让她平静下来一些。

过了好一会儿,容绾说道,“我们出去吧,父亲母亲应该在外面了吧。”

孤濯应声。“你要没有准备好,就不要出去了,其实今天也是他们自己来的,我事先也不知道的。”

容绾是害怕,可是她转念想想,该来的总要来,该面对的也总要面对。逃避总不是解决的办法。

“算了。就出去吧,我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容绾说道。

孤濯说道,“你不必勉强自己。”

“没有。”容绾说道。“走吧。”

容绾都这样说了,孤濯当然不会再说不出去的话了,而且,今天他就要让容绾知道。他对她说的都不是空话,容绾回去孤府也不必害怕。

孤濯松开容绾。牵起了她的手一起往外头走去。

回春堂门外的巷子边上,比之前更加多了一些官兵把守。

回春堂大堂中,气氛十分的凝重,虽然只有回春堂自己人。但也因为偏厅中的两位而不自在,这些病患,因为受到了回春堂内大夫的影响。也有些不舒服,亦因为回春堂门外的那些官兵而非常的谨慎。甚至有一些,看病看了一半就跑了!

容绾和孤濯回到大堂的时候,就感受以及看到这样一片光景。

容绾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一瞬间就消了一半,亦想要退缩。

孤濯却抓着她不放,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自然不能够再让容绾跑掉了。

但是,孤濯也在心里默默的捏了把汗,父亲母亲竟然会让大家这样恐慌,真的让他汗颜,他也默默祈祷,一会儿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情才好。

孤濯拉着一脸不情愿的容绾进去了偏厅中。

偏厅中,习云和慕容名陪着孤父孤母在说话,旁边则是有四个丫鬟服侍,其中两个就是容绾的贴身丫头,清水和清颜。

偏厅中的气氛,客气而生疏。

容绾和孤濯一走进来,几个人就短暂的停止了说话,

孤父面­色­没有怎么变,孤母微微笑着的脸­色­,却是微微的下沉,但是也没有表现的太明显。

不过,再做的可都是识人的高手,这细微的变化,怎么可能捕捉不到呢?

慕容名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习云一向都是风轻云淡的脸上,也带上了些许的凝重。

孤濯拉着容绾走到孤父孤母跟前,施礼道,“父亲,母亲!”

“恩。”孤父孤母应声。

容绾也屈膝施礼道,“父亲,母亲。”

孤父面带微笑点点头。

孤母则是喉咙里发出了一丝丝的像是不屑的吐气声,只不过这可以说几乎没什么声音,所以只有容绾和孤濯能看见。

孤濯眉头也皱了起来。

容绾则是恨不得想要走,事实上,她的脚已经不由自主的往后挪了一点点,却终究是强忍了站在了原地。

但是,孤母却并未做出更过分的事情,而是面­色­一转,也是微微笑了起来,说道,“起来吧。”

容绾这才直起了身子,却惶恐亦恭敬的说道,“多谢父亲母亲。”

“这孩子,就是这么客气。”孤母笑着说道,“都已经喊了我们父亲母亲了,还谢什么?”

孤母表现的非常亲切,可容绾心里却打着鼓。

见容绾不说话,孤母就笑了起来,“今天我和你父亲,以及濯儿,都是来接你回家的,以前的事情,就当做是过去了,以后我们谁也不要再提,好吗?”

容绾抿嘴儿,轻轻应了一声。

气氛在不知不觉中,像是缓和了一些,孤濯的脸­色­好看了不少,容绾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孤濯以为事情就会这样圆满结束,就可以将媳­妇­儿接回家的时候。

慕容名说道,“不知道孤夫人和我们绾绾之间有什么事情?”

慕容名的这一句话,引得习云看向了她。

容绾也想转过头去,可是却更想瞧着孤母的表情。

孤父孤母想瞧瞧慕容名,可是却被容绾和孤濯挡住了。

孤父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孤母则是面­色­沉沉,方才那个眉宇间英气勃勃的年轻­妇­人,她与她说话的时候,都要提起­精­神来,倒不是刻意防备。而是这样的女人,给人一种压迫感,让人不自觉的就想要谨慎一些。

孤濯轻抿了薄­唇­,想说话,却没有说出来,拉着容绾往边上站了一些。

容绾倒是就想这样挡着孤父孤母,可是碍于力气没有孤濯的大。就被他拉过去了。亦其实她也想要知道姐姐想要做什么,所以没有说话,虽然这会儿她除了担心和害怕以外。也唯恐慕容名会将事情搞砸了,可是她打心底里是相信姐姐的,那是她的亲姐姐,所以绝对是不会害她的。

孤母则是嘴角带笑。神­色­却有些不悦的瞧着慕容名,“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一些家事,我觉得这样的家事,就不必告诉女官大人了。”

孤母说的十分客气,慕容名却丝毫不让。“那可不行!”

“我和绾绾情同姐妹,早就义结金兰,我就等于是她的姐姐。而且,孤夫人可知道。绾绾她可是西魏的一品女官,是宇文丞相的义女,我护送绾绾来,就要负责绾绾的事情,至少在我走之前,要照顾好她,之前我就很好奇,绾绾为什么来到了回春堂以后,就没有再回孤家了,可是无论我怎么问,绾绾她就是不说,我这个义姐非常担心,本来我还以为大概是我想多了,可是今天见了您,听到您方才说的那样一些话,我就觉得大概不是我想多了,而是真的发生了什么,我想要知道到底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慕容名一口气说完这么些话,都不带喘气的,并且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势。

容绾见状,有些怀疑慕容名是不是早就想好了如果见到了孤父孤母就要这样询问一番,因为这绝对不像是临时想的。

而慕容名确实是想了很久了,不过这已经是她最婉转,最温和的询问方式了,如果可以,她真想扯着孤母的脖子问,为什么要这样对她的妹妹?为什么要欺负她的妹妹?她的妹妹哪里不好了?如果可以,她也恨不得将容绾就此带回去好好疼爱,不要给别人任何人欺负妹妹的机会!

可是,慕容名也知道,这些事情,她只能想想罢了,根本不可能,容绾不可能不嫁人。

“希望孤夫人能如实告诉我!”慕容名说到最后,还咬重了字音强调了一遍。

慕容名说话非常满,但也非常客气,孤母有些不高兴被人管家事,也不想告诉别人这件事,虽然她觉得这件事情,其实她并没有做的很过分,但是说出来,大家都会觉得她做的过了,而且她管//教儿媳­妇­,做什么要一个小她这么多的年轻女子来过问?

可是,她可以不回答吗?孤母几乎是想了这么一个问题后就给予了否定,就如慕容名说的,她是西魏女官,而容绾的身份非常特殊,她是有理由过问的,而且如果她表现的太小气了,会给孤家丢人,她可不愿意如此。

“也没有什么,就是新婚之夜的时候,绾绾她做错了事情,我管//教,管/教了她而已!”孤母说道。

慕容名听到‘而已’这两个字,觉得有些愤怒,什么叫管//教,管/教而已?还而已?她的妹妹,她连一根手指头都不舍得碰一下,去了孤家不但被碰了,还受了伤,这样还只是而已?而且还是在新婚之夜!

慕容名纵然内心愤怒,但脸上却是带着笑意的,她轻笑了一下,问道,“不知道,绾绾犯了什么错?孤夫人又是如何管//教她的?”

慕容名虽然在笑,可笑有点恐怖,面上带笑,眼神却像是要杀人一样,是不是很骇人?

反正,孤母是觉得很骇人的,并且被她这样盯着,她竟然想着自己脑子里要说的话,有些心虚,

孤母忍不住抬眼看了一下屋子里的人。

慕容名见到她这样举动就笑道,“清水,你带她们三个出去。”

清水道诺,便让其余三个丫鬟一起出去,并且将偏厅的门关好了。

慕容名就笑着说道,“在做的都是自己人,习云御医是下一任的太医署的院使,也是我的丈夫,我们都是为西魏办事的人,也都是绾绾的娘家人,孤夫人不必顾忌,请直言就好。如果这件事是我们绾绾的错,那也好请孤夫人以后多担待”

这样也就是说,非说不可了,孤母有些不愿意,可是看到慕容名一副她不说就不罢休的架势,只好说道,“事情是这样的。绾绾她在新婚之夜睡大觉。还自己将盖头掀开了,我就管//教管//教了她,这件事其实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我其实也就是说了她两句。”

慕容名挑了挑眉,“原来如此,那如果是这样说的话,那确实是绾绾不对。没有守规矩,可是我记得那天绾绾回来回春堂的时候。受伤可是受了伤的,而孤将军送绾绾回来,我也恰好看到他头上好像也是受了伤。”

孤母闻言有些尴尬,就好像她想要撒谎。却被人丝毫不留余地的给拆穿了一样,偏偏这人她还不能得罪,因为此刻。西魏和东魏,因为容绾的原因。已经对他们步六孤氏施压了,她这会儿要是开罪了西魏的人,那不是找死么?也不知道他们孤家是倒了什么霉了,竟然会将容绾这样的女人娶回家,让步六孤氏腹背受敌。

不过,如果让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亲儿子孤濯,做的手脚,她一定会气死的,然而,她大概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这事情的真相!

“我当时,说话的语气可能是吓到了绾绾,让她想要躲避,结果不小心撞到了花架子,将花盆打下来划伤了她的手,至于濯儿嘛,就和绾绾的事情无关了。”

孤夫人的意思是,不是容绾的事情就没有必要向慕容名汇报了,这件事情就轮不到西魏来管了。

慕容名闻言笑了,对孤夫人这样一个将撒谎的本事演练到如此境地的人,佩服的都快要五体投地了,

“是这样啊!”

“是这样。”孤母赶紧说道。

慕容名笑了笑,端起茶杯来喝了口水,压了压胸中的怒火,放下杯子,继续笑道,“西魏长安到东魏邺城,相隔千万里,一路上长途跋涉路途遥远,绾绾又是个娇滴滴的女子,你别看她能­干­的还能做大夫做御医,但那毕竟是细致活儿,

这样远的路,连男子都吃不消,何况是绾绾一个女子,我相信孤夫人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一定会体谅她的。”

“是,我就是这样想的,后来才没有继续罚她啊。”孤母说道。

那我还该替绾绾感谢你咯?

慕容名忍住了这一句话,笑着说道,“但,不管怎么样,我们绾绾人是受了伤,这一点可要不得。”

“这个是意外,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发生。”孤母赶紧说道。

孤母将事情推的一­干­二净,慕容名也不好挑明了说,否则就会将孤濯做的一切事情给出卖了,不过,想要达到目的的方法不止是一种,她只要好好去说去做,就能成功,对孤母发难不是一个好办法,那样会断绝了绾绾以后在孤家的立足之路。

慕容名想着就笑道,“那就好,我会将这件事,还有孤夫人说的话,转告给圣上,以及宇文丞相大人。”

孤母笑着点点头,心里对容绾虽然仍旧是不喜欢,但却也不敢再多做过分的事情。

慕容名继续说道,“前几天丞相大人还给我发了信函,让我转告孤夫人,孤老爷,往后要对绾绾多担待点,我们要求也不高,只要她能过的好就行了。”

孤母闻言心里就一紧,高丞相竟然还让慕容名来转告她,这是在提醒她,如果敢对容绾怎么样就要对付孤家吗?

孤母想着就有些惶恐,赶忙说道,“行,这一点我可以保证,我们孤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绾绾在孤家,可以一辈子都衣食无忧。”

慕容名听到孤母的保证,脸­色­好看了一些,但却还没有完,她笑道,“还有一件事,我想要告诉孤夫人一下。”

孤母听着慕容名说告诉,而不是转告,有些觉得怪怪的,亦觉得不舒服,“你说吧。”

“东魏,和西魏,相隔甚远,我们丞相大人和圣上,都十分担心绾绾的人身安全。”慕容名说道,“所以,安排了一些人贴身照顾保护她。”

其实,这个问题不必仔细说,也不必过问孤家的人。所以慕容名的目的,应该不是要告诉她这件事,而是在告诉她,他们派了人保护照顾容绾,并且这些人还会监视他们孤家的人对容绾好不好。

慕容名想着就笑道,“那就好,我会将这件事。还有孤夫人说的话—告给圣上,以及宇文丞相大人。”

孤母笑着点点头,心里对容绾虽然仍旧是不喜欢。但却也不敢再多做过分的事情。

慕容名继续说道,“前几天丞相大人还给我发了信函,让我转告孤夫人,孤老爷。往后要对绾绾多担待点,我们要求也不高。只要她能过的好就行了。”

孤母闻言心里就一紧,高丞相竟然还让慕容名来转告她,这是在提醒她,如果敢对容绾怎么样就要对付孤家吗?

孤母想着就有些惶恐。赶忙说道,“行,这一点我可以保证。我们孤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绾绾在孤家。可以一辈子都衣食无忧。”

慕容名听到孤母的保证,脸­色­好看了一些,但却还没有完,她笑道,“还有一件事,我想要告诉孤夫人一下。”

孤母听着慕容名说告诉,而不是转告,有些觉得怪怪的,亦觉得不舒服,“你说吧。”

“东魏,和西魏,相隔甚远,我们丞相大人和圣上,都十分担心绾绾的人身安全。”慕容名说道,“所以,安排了一些人贴身照顾保护她。”

其实,这个问题不必仔细说,也不必过问孤家的人,所以慕容名的目的,应该不是要告诉她这件事,而是在告诉她,他们派了人保护照顾容绾,并且这些人还会监视他们孤家的人对容绾好不好。

孤母虽然不大高兴,但也再次慎重了一些,不过,她很不明白,容绾有这么重要吗?不过就是离家出走几天而已,东西两魏的要Сhā手进来管就算了,这会儿还要这样保护她,搞得好像是她要吃了容绾一样,她不过是想将容绾赶走,又不会杀了她,用的着这样吗?

孤母嘴角勾了勾,笑道,“想不到,你们西魏如此重视绾绾,看来我以后得多担待”

这种话说出来,一般人是不会接,

可慕容名不是普通人,慕容名笑着说道,“是的,还请孤夫人好好待绾绾,可千万不要让她受了委屈和伤害,否则我们西魏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这句话就说的有点重了,也很直白,孤母神­色­微微变了变,却仍旧是笑道,“你都将话说到这份上了,我必定会照顾好绾绾,就算是为了孤家,也会如此,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和委屈。”

话音落下。

慕容名才缓和了面­色­,笑道,“我就知道孤夫人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孤母心里不大高兴,她不知道说这件事情和通情达理的人有什么关系,她这会儿一刻是也不想多待在这回春堂里了,“恩,既如此,那我们就先将绾绾接回去了。”

“这么着急做什么?不留下来吃个饭再走么?”慕容名笑着问道。

“不了,我们还有些事情要做,这会儿接了绾绾以后,回去就要忙了。”孤母委婉的拒绝道。

“那也行,不过临走之前,我还是想要去孤府看看,到时候走才能放心的走。”慕容名说道,“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慕容名说的很不客气,最后竟然还问她方便不方便,

她不想让慕容名这个女人去孤家,可是如果此刻再拒绝,就好像是怕她去看孤府一样,可是如果答应她让她去孤府看一看,就又好像太好欺负了一样,

孤母的脸­色­再次变了变,却最后仍旧是笑着说道,“方便!怎么会不方便呢!”

慕容名笑着说道,“那好,那我过几日,就带着西魏的使臣一起去拜访孤府。”

孤母笑道,“好,欢迎欢迎。”

说着,孤母就站了起来,告辞。

孤父也跟着站起来。

慕容名则也没有再阻拦他们。

等孤父孤母出去了,孤濯仍旧没有动,因为容绾没有挪动步子。

容绾很感激姐姐为她做的一切,也很舍不得姐姐,因此有些不想走了,

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前明明有大把的时间和姐姐一起相处,却觉得时间过的非常的慢,想要快些回到孤家,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觉得不想去孤家了,想要继续留在姐姐身边,如果可以的话。跟着姐姐回去。也不错,她见屋子里再没有其他的外人,便唤道。“姐姐。”

“去吧。”慕容名说道,“我想,以后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如果有问题。你写信来告诉我,我再告诉你如何做。”

容绾轻抿了小嘴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或者说,想要对慕容名说的话太多,不知道如何开口。

慕容名见她如此。就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看向孤濯,“如果有问题。我就会找你,你知道么?”

到了这事情最后的一刻了。孤濯觉得比之前要轻松了不少,但是仍旧是不敢大意,他闻言认真的点头,说道,“放心吧,我会注意的,不会有什么问题。”

慕容名没有接他这句话,就好像对他说的话信不足一样,但也没有继续再说什么,只是道别说道,“我这就将绾绾交给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她,过几天我会去孤府看她。”

孤濯再次保证道,“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慕容名眼中流露出不舍,但却摆了摆手,说道,“去吧。”

容绾还站在原地不动。

孤濯已经轻声说道,“走吧?”

他问了她一句,见她不说话,­干­脆就拉着她的手往外面走了。

孤父孤母已经在回春堂外头的马车上等着两个人了。

容绾走出了回春堂,即便再不舍,那也得走,所以一句话也不说,跟着孤濯默默的上了马车去。

孤濯见她好歹是主动自己走了,便是松了口气,否则他还以为容绾都不想跟着他回孤家了。

马车开始行驶,马车中,除了车轮碾压地面的声音,再没有其他的声音,安静极了。

孤父孤母坐在最里面,容绾坐在靠近马车门口的位置,孤濯坐在她的身侧,将她挡在孤父孤母身后,好像孤父孤母会欺负她一样,他要好好的保护她一样,就好像他只要不在这中间挡着,孤父孤母就会吃了她一样。

容绾没有敢去看孤父孤母的脸­色­,只是低着头,沉默着看着自己的脚尖。

孤父孤母的脸­色­并不太好看,尤其是孤母,她觉得娶了容绾回来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其他人家娶媳­妇­儿回来,是伺候两老,孝顺长辈的,可是他们孤家倒好,没有让媳­妇­儿伺候他们就算了,还为了她这样担惊受怕,并且来回奔波,真的是好想赶走她,否则以后还不知道要生出来多少事儿。

孤濯看着父亲母亲的神­色­,刚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不过也在暗自庆幸,还好父亲母亲没有再刁难。

然而,就在他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的时候,

孤母说道,“真不知道我们孤家倒了什么霉了!今年竟然这样不走运。”她一面说,一面直勾勾的看着容绾,但因为她身材娇小,被孤濯的大块头遮了一半,所以她只能看见她的半个身子。

容绾抿­唇­,没有做声,也没有应声。

孤濯则是将捏着她的手紧了紧,随后看向了孤母,“母亲,你想要说什么就直接后说吧。”

孤母看见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就来气,“我又没有说什么,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而且我就算说了什么,说错了吗?更何况我就是说说而已,又没有要怎么样,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德­性­,我真不知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出来!”竟然为了个女人这样气我,当然了,这句话这会儿她也就只能在心里想想,不单单是慕容名说的话起了作用,亦是孤濯暗中做的那些起了作用,她还是有所顾忌的。

“够了!”孤濯有些温怒的打断了孤母要继续说的话,他不用听也知道孤母后面也不会有什么好话,“母亲你如果不愿意看着我,不愿意和我乘坐一辆马车的话,您这就下马车去吧,我捎人去雇辆马车送你回去!”

孤濯很少生气,但一旦生气那是真的生气。

孤母瞧着孤濯这副模样,有些发憷,最里边儿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碎碎念,却不敢再大声说话。

孤父有些烦躁,忍不住说道,“你安静点,不要发出声音了行不?”

孤母有些不可置信,孤父竟然这样对她说话,如此也就算了,还是当着容绾和孤濯的面这样,这让她颜面何存?

“你……”

“好了!”孤濯说道,“父亲说的对,母亲你至少安静一会儿吧!”

孤母闻言,气的呼吸都无法平静,只喘着大气,随后冷哼了一声,不再说一句话。

孤母终于安静了。

孤父觉得终于清静了,他虽然也有孤母的那些想法,但不太喜欢用极端的方式去化解,而且他也不希望将孤濯逼的太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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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容绾说道。

此刻,容绾既期待,又焦虑,她觉得她大概是病了,一方面希望回去孤家,一方面又不想回去,她想逃避,可有些事情必须去面对,而且她还不能将这些事情往深了去想,否则就老是会想到可怕的未来……

容绾今天睡的不太好,孤濯也就跟着谁的不太好,他感觉到她时而醒着,时而睡着了,便想问她怎么了,但她又害怕将她吵到了,于是也只好默默的什么也不说,她醒了,他就跟着醒了,他便会轻轻的拍着她的背部,像哄小孩儿一样的哄着她睡觉,她睡了,他才会休息会儿,然后等她下一次醒来,如此反复。

到了早上容绾就睡不着了,虽然睡的不太好,­精­神略有些差,可是也睡不着了,但只要醒着就总想睡。

“绾绾,你怎么了?”孤濯见她睁开眼睛来,就再忍不住问道。

“不知道,我就是睡不好。”容绾说道。

“做恶梦了?”孤濯问道。

“没有。”容绾说道,“就是觉得有些心悸。”

孤濯闻言皱了皱眉,“怎么会这样?”

“没什么的,之后我自己调理调理就好了,不用担心的。”容绾说道,“我今晚就用些安神香就好了。”

孤濯不好说什么,因为他也不懂得医术,于是就说道,“不舒服就不要勉强,不要出去做事了,在屋子里好好休息。”

容绾点点头,“好的,我知道。”

孤濯勾着她的脑袋,反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侧过身子去亲了亲她的脸蛋儿,“可不能再生病,要不然,以后就不准你来回春堂了。”

容绾闻言,不由自主有些不高兴了,板起小脸儿来,皱眉说道。“我知道了。”

孤濯见她一副根本没听进去的样子。默默叹了口气,不由得语气也有些严厉了,“我说的可不是开玩笑的。”他什么都可以由着她。唯独她不爱惜自己就不行。

容绾见他好像是生气了,只好软了软语气,缓和了脸­色­,认真的答应了好几声。说道,“恩。恩,哦,哦!”

孤濯顿时就有些哭笑不得,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容绾竟然会是如此像个小孩儿一样的­性­格,

不够,这会儿他当然不会笑。因此他只说道,“好好说话!”

容绾闻言。有点不耐烦,亦有些烦躁,于是赌气似得鼓了鼓腮帮子,但仍旧是不情不愿的说道,

“我不会勉强自己做一些做不了的事情,今晚就给自己开些安神的香料,等休息好了,再做正常的工作!如果不按照这样说的去做,那以后就来回春堂!”

容绾一字一顿的说完,就没好气的说道,“这样总行了吧!”

孤濯觉得她的态度一点都不诚恳,很担心她前脚答应了,后脚就给忘记了,但是,又不忍心再逼迫她,便只好放弃了,不过,他打算一会儿离开的时候,就让下属观察了容绾有没有按照他的叮嘱要多休息。

孤濯摸了摸她的头发,不再说这件事,就好像揭过了这一页一样,“我一会儿回去,会让人送帖子来,通知你姐姐,我后天就会来接你回去,也会让婉清和挽香来服侍你。”

“恩。”容绾点头应声。

话音刚落,容绾就有些焦虑的问道,“父亲母亲真的让我回去了吗?不会是你骗我的吧?”

孤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可是容绾竟然好像还是觉得他是骗她的,他有点郁闷,不过更多的则是心疼,父亲母亲竟然能让媳­妇­儿害怕成这样,看样子这一次接容绾回去以后,不单单的要树立容绾在家里的自信,和威信,也还要注意让之前的事情不要再发生了,否则如果容绾再一次离开,他可受不了两人分开这么久的日子,而且如果容绾被迫离开的次数多一次,他总觉得就更会挽回一分,因为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容绾对他的信任,他不知道还会剩下多少。

孤濯虽然这么想,可是必定不会说出来,亦不会表现出他的想法来,并不是他想要在面对容绾的时候,将自己隐藏的太深,而是不想让容绾因为这些事情,而恐慌和焦虑,

“我骗过你吗?”他反问道。

容绾摇头。

“我以前没有骗过你,现在也不会骗你,将来更不会骗你。”孤濯好像是保证一样的说道。

容绾的心再一次平静下来,她淡淡吐了口气,答应道,“恩。”

天­色­渐渐大亮,孤濯就起身离开。

容绾知道他一会儿还会来,就不像平常一样那样不舍得,倒是放手的快。

孤濯离开以后。

容绾便起身来洗漱。

清颜恰好进来,帮容绾更衣以后,就去打水来给她洗漱。

容绾洗漱完,就去慕容名那边用早膳。

容绾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明明今天看到的慕容名和习云和平常没什么区别,可她总是感觉有什么不一样,她忍不住总是去看慕容名。

慕容名就不由得回过头来问她,说道,“怎么了?怎么老看我?”

容绾摇头,“没什么。”

慕容名皱了皱眉,然后也没有在意,自己吃起了自己的早膳。

三个人用完早膳以后,就去到了回春堂的大堂。

容绾走到许良那边去,“许良,给我抓些安神的香料来,再给我来电提神的草药。”

许良闻言,条件反­射­就去抓药,可是很快他就有些纳闷,明明容绾才刚出来,怎么就要抓药,她又没有给客人看病,“绾娘,你这是要给谁抓药?”

“我自己。”容绾说道。

“你怎么了?不舒服?”许良赶紧问道。

因为许良问的很大声,所以回春堂里的人,包括那些许顾客。也都忍不住回头来看他们这边。

“就是昨天没有睡好,没什么大碍的。”容绾说道。

顾客回过头去继续看病。

宝儿,习云和慕容名就都过来了,

不约而同的问道,“怎么了?”

“绾绾,你怎么了?”

“姐姐,你哪里不舒服?”

容绾忙摇头摆手道。“真没什么事!”

慕容名还是不放心。便让习云给容绾诊脉。

习云依言替容绾诊过脉,说道,“没什么大碍。就是她自己说的没有休息好。”

慕容名闻言,这才放下心来,说道,“那就好。”

容绾让慕容名一行人各自回去做自己的事情。随后才对许良说道,“赶紧给我配些香料。”

“哦哦哦。”许良像是才回过神来一样。赶紧连连说哦,然后给容绾抓香料。

容绾让清水将香料拿回屋子,自己则是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打算看诊。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头忽的一众官兵。将回春堂的大门口围了起来。

引得门口是一阵­骚­乱,旁边的行人或者是顾客,都纷纷躲避。甚至是离开。

容绾起身来,快步走到大门口想要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回春堂内其余人亦是如此,但被许良呵斥了回去,该­干­嘛­干­嘛了,只有许良自己,以及慕容名,习云都也一起跑过来想要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结果,却看见有一个身着将军服的人,上前来将那群官兵驱赶到一边去,“去去去,到巷子里去,别挡着回春堂的路。”

那些官兵立刻就往巷子里去了。

与此同时,后面孤濯骑着高大的马儿不紧不慢的往回春堂这边来,身后也跟着众多官兵,看上去高贵威武,任何人都不可以靠近半分,否则就会粉身碎骨一样。

但其实,孤濯的脸上并未有什么不好的神­色­,反倒是神­色­温和,只不过那脸上的表情,就是太过平淡了一些。

容绾看见他,就不由自主的走了出去。

容绾刚一踏进回春堂的大门,那些看见了她的官兵,就立刻施礼大声道,“少夫人好!”

把容绾吓了一大跳,“恩……呃……你们也好。”

那些士兵闻言,没有反应。

容绾赶紧说道,“你们快起来吧。”

“多谢少夫人!”那些官兵再次大声说道。

饶是已经经历过了一次,容绾仍旧是觉得心慌。

那之前驱赶他们的小将,立刻再次说道,“都到巷子里去。”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容绾在这里的原因,那个小将这一次,驱赶他们的声音倒是温和了不少。

孤濯已经骑着马儿到了回春堂门口,他翻身下马来,那小将就将马儿桥往一边去了,只留下了几名护卫,以及婉清,挽香两个丫头在身侧。

孤濯则是温柔的看了一眼容绾,然后走上前面去,“绾绾。”

容绾轻应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孤濯则是抬头看向了慕容名,习云,他立刻恭敬的唤道,“女官大人,御医大人。”在外面就不能喊姐姐姐夫了,不过敬意尽到了就行了。

孤濯这么一些天没有来,今天忽然造访,那必然是事情有了结果,那也就是说慕容名这一招,没有白使,如此快的将事情解决,也算他孤濯有些本事。

不过,慕容名却没有太高兴,因为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逼迫,才让孤濯不得不这么做,如果没有她的逼迫,她不知道孤濯还会不会这样做!也许会,但到那时候也许会晚了,也许不会,但那时候她已经不在这边,连个保护容绾的人都没有,

“恩,有什么话进去再说吧。”慕容名面无表情的说了句,就转身先行往后院走去。

习云也没有说话,就也跟着往后面走了。

容绾看了一眼孤濯,想和他说说话,可是还没有等她说话,慕容名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转身对她喝道,“绾绾,快进来!”

容绾只好抿抿嘴,什么也没有说。老老实实的跟着姐姐慕容名到后面去了。

宝儿本来也想要跟着到后边儿去,被慕容名一句,“你不许跟来。”

就乖巧的到大堂里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孤濯是最后进去的,他此刻跟以往的面无表情不同,眼神里有些许焦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多半应该是在担心吧。担心慕容名会不让他将容绾带会孤家去。

后院的大堂中。只有慕容名,容绾,习云三个人。孤濯不疾不徐的走进去,仆从就将大堂的门给关上了。

“你今天来,事情办妥了是吧?”慕容名问道。

孤濯点头说道,“是的!我已经将事情办妥了。两天内会来接绾绾回孤家!”

“做的很好么!”慕容名冷硬的夸奖了一句。

容绾闻声就高兴不起来,甚至是有些紧张与害怕。她不知道姐姐要做什么。

孤濯闻言,神­色­就有些凝重了,他感觉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妙,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慕容名这句话。这会儿显然是不能说好,慕容名的语气很明显是觉得他做的不好,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也不能说不好,说不好。那就是说还不是将容绾带回去的时候。

见孤濯沉默,慕容名冷声笑了笑,说道,“如果不是我这样逼着你,你会这样做吗?”

孤濯一愣之间,就已经知道慕容名为什么会不高兴了,如果不是慕容名逼着他,他确实不会做到此刻这样的地步,倒不是他不想做,而是他不会想到可以这样做,因为这稍一差池就会将步六孤氏覆灭,别看他解决事情这么迅速,但其中如果稍稍出一点儿纰漏,那就可能万劫不复,而那会儿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父亲母亲以死相逼,他只有借助能覆灭步六孤氏的力量——东魏,和西魏一起给步六孤氏施加,还要在不被外人发现真实步六孤氏的情况之下,才行,

父亲,母亲才会妥协,否则他根本就没办法改变父亲母亲的想法,至少在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至于以后会如何,那是可以慢慢来的,

而如果不是慕容名逼着他这样做,那他可能就想不到这样的办法,也就会打算慢慢来了,

“也许会,也许不会,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以后发生的事情,这样的手段,毕竟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用的。”孤濯解释的说道,因为害怕慕容名不明白他的苦衷,所以,他解释的非常详细。

慕容名自己也是家主,所以倒也不是不理解孤濯的难处,可是,事情归事情,难处归难处,如果是他自己事先就解决好,那么,她也不会这样不高兴,如果是因为她逼着孤濯想出这样的办法,就有点失去了孤濯做这件事情本身的意义了,

其实,她根本就不想逼迫自己的妹夫做这样的事情,可是,为了妹妹容绾的以后,她又不得不这样做!

“不管你如何说,我都是不太满意的,你知道,有些事情如果要让别人来说了你才做,那就失去了意义了,如果是你自己事先就想到这样做,是完全不同的。”慕容名说道。

“我明白。”孤濯说道,“所以,我也没有说保证的话,我知道这些口头上的话,说出来是没有用的,重要的是要如何去做,如果不是因为这次的事情,我大概不会想到要这样做,我之前想的就是慢慢来,最严重的就是将父亲母亲与容绾分开,再来从长计议!”

孤濯说的都是心里话,很实在,

慕容名闻言,欣慰的说道,“其实,我也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我的意思,其实很简单,我相信你也已经理解了,我希望你,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都要对绾绾好,尽可能的去为了她设想好一切,而不是等到事情发生了才去做,我希望你能在一切苦难与危险没有发生之前,就将这些事情解决好。”

慕容名这会儿也是句句是肺腑,“我就只有这样一个妹妹,我多么希望她能过的好,而我这样要求你,这样希望你能做到哪一步,也不是苛求,而是你们的确是与众不同,如果你们是普通的平头百姓,就没有这么多顾虑。可惜你们不是。”

“我懂,我也想这样做。”孤濯说道,“之前我是没有想到要如何做,而也有些犹豫,毕竟对方是我的父亲母亲,不管怎么样,我也不能做出什么伤害他们的事情来。所以。才会有了今天的局面。”

“西魏派使臣来和东魏秘密谈话,是不是和你有关系,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一次的事情?”慕容名虽然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方才说了半天也基本上都在点上,可仍旧是要确认一番。

孤濯点头,“对。”

慕容名心道果然猜的不错,她沉吟了一刻就问道。“那如此说来,你是逼着你父亲母亲就范了?”

“可以这么说。”孤濯虽然没有直接的逼迫父亲母亲。但也变相的让他们必须要答应他的要求,尽管他们并不知道他在这其中做了什么。

这件事,其实是很好理解的,事情是孤濯做的。孤濯的父亲母亲却不知道,否则一定会来找回春堂的麻烦,而孤濯找的理由。大概就是容绾离家到了回春堂,被西魏的人发现了。并且发现容绾受了伤,毕竟这些是事实,不必捏造。

慕容名在脑子里将事情前后想了一遍,又问道,“那你此刻是强硬手段逼迫你父亲母亲接纳绾绾,可以后要怎么办?如果你父亲母亲再找绾绾的麻烦,你打算如何做?”

“不可能了!”孤濯却是坚定的说道,“这次的事情过后,我父亲母亲不可能再强硬的逼迫绾绾了,而且绾绾如今已经是孤家的女主人了,她想要如何,没有人能说个不字。”

“你说不可能就不可能吗?你太不了解你的父亲母亲了。”慕容名见他不回答,便再次问道,“你现在是借助外力才将事情压下去了,可是这并不代表,你父亲母亲就真的接受了绾绾,以后他们硬的来不行,若是换了软的来?你打算怎么做?”

孤濯眉头略微皱了起来,脸上也闪过一丝游移,但很快又有些坚定。

慕容名却还不打算等他开口,就又说道,“你不要说不可能!因为那只是你所希望的不可能,而事实是,极有可能,我只想问你,要如何做?”

“你不要说你父亲母亲不会硬来,也不要说绾绾如今是孤家的主母,别人不能对她怎么样,因为真实是,你父亲母亲就算是对绾绾做了什么事情,绾绾才是不能将他们如何的那一个。”

慕容名句句逼人,且字字都是一针见血,孤濯想要再说些什么,都觉得非常无力。

容绾的心情,从担忧,到后面看到好像比她想象中要好,放宽了些心,结果这会儿忽然间又紧张了起来,可是,可是她又该说什么呢?姐姐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为她,而且非常的有道理,也是她潜意识里最担忧的事情。

孤濯的沉默,让容绾不知所措了起来,让慕容名也有些许失望,就差一步了,孤濯竟然不说话了,这让她也有些着急了。

就在慕容名左思右想打算再开口试探试探他的时候,孤濯开口说话了,“我只能这样说,我暂时无法改变这样的现状,虽然这些现状不是我想要的,但是我可以避免这些事情发生,我可以向你保证,可以向天发誓,我不会让绾绾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父亲母亲的想法我没有办法控制,但他们如果想要伤害绾绾,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慕容名要的就是这样一个保证,虽然她只是容绾的姐姐,并不是容绾的父亲或者是母亲,可是她却是容绾唯一的亲人,她是她的姐姐,那就在这样的时候,就要超过姐姐的身份,去像一个‘母亲’一样保护自己的‘孩子’,

不管有没有用,她至少都会去试一试,“好!你这句话我记下了,我过不了几天就要走了,不过,我会留些人在邺城供绾绾派遣,我把这些人安排在绾绾的身边,贴身保护她,意思就是,时时刻刻都要跟随她进出孤家,我希望你能安排好。”

孤濯闻言,心里是松了一大口气,慕容名这会儿说这个,很显然就是已经答应了会将容绾留下来了,“这个请姐姐放心。”

“我会时刻注意这边的情况,纵然我人不在这里,可是我还有其他的眼睛在这里。倘若绾绾在这里过的不好,那我就会马上将她带走。”慕容名认真且严肃的说道,“你不要以为,绾绾没有了你,就会过的不好,我们慕容氏不是普通的氏族,也不会将那些世俗的眼光看在眼里。所以。机会我再给你一次,以后要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

孤濯也不由得。面露凝重,他郑重的说道,“我明白。”

话音落下,堂屋中。就再没有一个人说话,顷刻间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

慕容名似乎是在想自己还要再说些什么。却是半天也没有再说出一句话来。

而孤濯似乎是在等着慕容名说话,又似乎在若有所思。

习云则是好像神游天外,在想着自己的事情一样。

只有容绾一个人在看着他们,就在容绾忍不住这异样的气氛。想要打破这宁静的时候。

慕容名勾­唇­一笑,“好了,事情也说的差不多了。这件事我们就揭过去,不要再提了。”当然。等再提的时候,那可是撕破脸皮,鱼死网破,无法再挽回的时候了。

慕容名翻脸比翻书还快,仿佛刚才那个一心为了妹妹谋求幸福日子的不是她。

不过,大家也是在一愣神后,便也回过神来。

孤濯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丝的笑容来。

容绾也舒心了不少。

习云则是问向了孤濯,“阿濯,你是明天来接绾绾,还是后天来?”

“我会尽快来接绾绾,尽量在明天就来。”孤濯说道,“不过之后我会安排安排,让你们也到孤府去玩耍玩耍。”

“那太好了。”慕容名正想在走之前,孤府,看看孤父孤母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为什么要这样欺负她家绾绾!

慕容名答应的太快,容绾忍不住谨慎的看向她,习云也有些不自然的看了看她,反倒是孤濯,神­色­如常,好像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一样。

孤濯看了一眼容绾,说道,“绾绾,你在回春堂等我,我这就先走了。”

容绾闻言就有些着急,赶紧说道,“留下来吃个饭再走吧。”她条件反­射­的说了出来,连这会儿慕容名在这儿都不顾。

问出话来,她就有些担忧慕容名不会让孤濯留下来,便忍不住看向了她。

慕容名却笑道,“是啊,留下来吃个饭再走吧。”

有这样和媳­妇­儿多待一会儿的机会,孤濯求之不得,他笑道,“那好。”

话音落下,慕容名就率先离开了堂屋,习云在屋子里站了两息的功夫,也离开了堂屋。

屋子里,就只剩下了容绾和孤濯,仆从知道两人在里面,也没有进来打扰。

“走。”容绾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说道。

“你给我好好休息,昨天晚上都没怎么睡。”孤濯却不动,亦说道。

“现在我也睡不着啊,就算睡的着,也不能睡,要不然晚上就要睡不着了。”容绾说道,“我们去回春堂前面去玩,大不了我不做事。”

“那可不行。”孤濯说着就勾起嘴角笑了笑,“我们回屋子里去玩。”

容绾乍一听还没回过神来,“为什么要回屋……”却是说道了一半,她反应过来,虽然知道有可能是自己想歪了,可是这种很容易让人想错,并且是他有意误导她的话,听起来还是很让人难为情的。

容绾红着小脸儿说道,“你在说什么呢!这种话这样怎么可以说出来?要被别人听到了怎么办?”

“不怕,他们听不到。”孤濯好笑的看着她说道,“走。”

孤濯说完,也不等容绾拒绝,就不由分说的将容绾拉着往屋子里去了。

清水赶紧紧跟了后面过去。

到了屋子门口,孤濯说道,“少夫人不舒服,想要休息一会儿,你就在外面守着,我照顾她。”

容绾早上确实是脸­色­不好,好像还开了药来着,而且,孤濯照顾容绾也是天经地义的,

清水并未觉得不妥,便点点头,却问道,“需要婢子将安神的香料拿过来吗?”

“不用了。我就躺会儿好了,一会儿吃饭的时候,你来叫我们就是了。”容绾吩咐说道。

“诺。”清水道诺,就立即退到了旁边去。

孤濯便将容绾牵进了屋子,关上了房门,“睡吧。”

容绾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有些许的紧张。但要她说为什么。她也说不上来,只有默默的走到床边去,只不过呼吸不知道是为什么总也平静不下来。虽然不说很粗,但也是不均匀的。

容绾脱掉外衣和鞋子,便上床挪到了床里边。

孤濯也脱掉了外衣,躺上了床。见她面朝里边儿,说道。“过来。”

容绾哼唧了一下表示抗拒,身子,面部,亦是朝着墙壁。

孤濯还以为她不舒服。皱了皱眉问道,“怎么了?不舒服么?”

“没有。”容绾说道。

“快过来。”孤濯说道。

容绾仍旧是不动。

孤濯见了,也不再说话。只是伸出手臂来,将她搂进了怀中。

容绾红着小脸儿靠在他怀中。没有挣扎。

孤濯感受了一下屋子里的温度,发现还是有些热的,就问道,“热不热?”

“热。”容绾点头,“快放开我。”她这会儿脸红的原因,除了方才他说的那些话以外,还有因为天气,再加上此刻被他勾在怀里,她就更加热了,要知道孤濯的身子就跟个火炉子似得,这冬天还可以取暖,换了夏天……

孤濯却没有和以往一样叫人放冰块,而是将容绾更加抱紧了一些,一张俊俏的脸颊也慢慢的靠近容绾的小脸儿,他似笑非笑的说道,“我给你解热好么?”

“啊……不是啊……”容绾羞的脸通红,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眼瞅着孤濯越靠越近,容绾已经觉得自己好像要烧化了一样,亦热的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只见孤濯忽的将头一扬,哈哈笑了起来。

纵然他已经将声音压着了,可仍旧是爽朗极了,可见他是有多么的高兴。

容绾顿时知道又被他耍了,她皱眉没好气的问道,“很好玩嘛?”

孤濯见她好像是有些生气了,立刻也不敢笑了,“不是,我就是……”

话说到一半,他就看见容绾紧抿了嘴­唇­,眼眶里亦是有泪水在不断的打转,就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我就是看到你害羞的样子,就喜欢,我就想逗逗你,绾绾,我错了,你别哭,我不是有意的,我只不过是不由自主……”

孤濯说着说着,就看见容绾的脸变了,顷刻间哭脸变笑脸。

容绾哈哈大笑了起来,刚才想要哭的眼眶中的眼泪,这会儿也是忍不住笑着流出来了,“哈哈,阿濯你太好玩了,这种事情我就算是害羞也不会哭嘛,你见过我哭嘛?哈哈太好骗了!”

容绾笑的太开心,没有注意到容绾的表情变成了无可奈何的笑意,但似乎是她笑的收不住,惹得孤濯有些不服气的样子。

孤濯将抱着容绾的手收紧了,用胡渣子去蹭她的脸,“要你笑,这样笑我很好玩嘛?”

孤濯说的咬牙切齿的,可是语气却是无限的宠溺。

容绾不觉得可怕,可是很疼啊,她立即就不敢笑了,带着求饶的语气说道,“啊……疼……不要这样,阿濯,快松开我,脸要被磨破了。”

孤濯闻言,本来是还想要惩罚惩罚她的,却终究是松开了下巴,但也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抱着她问道,“下次还这样吗?”

“不这样了。”容绾一本正经的说道,但很快她又嬉皮笑脸的说道,“那才怪,哈哈!”

不怕死的姑娘,孤濯暗道,神­色­却是一脸的无可奈何,瞧着她无语了,因为他真的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孤濯见她这样调皮,就忍不住张嘴要咬过去。

容绾见了睁大了眼睛,“说好的不咬脸。”

孤濯扬了扬眉,“好,那你说咬哪里?”

容绾脸­色­再次红了,赶紧岔开话题说道,“我要睡觉了,快些叫清水端些冰块进来降温。”

孤濯勾­唇­笑了笑,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她。

容绾就自己唤道,“清水,拿些冰块进来降温。”

清水在门外道诺,随后就听到她远去的脚步声,大概是去拿冰块了。

容绾就推了推孤濯,“你这样抱着我好热啊,你快松开我。”

容绾其实也就是说说,她觉得大概自己不会这么容易就说动孤濯。

然而,孤濯却竟然就是这样被轻易的说动了。

没一会儿,清水就将一大桶冰块拎了进来。

容绾就说道,“放在屏风边上就行了。”

清水道诺,便放好了冰桶,然后退了出去,关好了门。

有了这么一大桶冰块,屋子里顿时就凉爽了不少。

容绾也有了一些睡意,她坐起了身子来,开始脱里衣,但因为害羞,没有去看这会儿正一本正经看着她的孤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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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绾在浴室里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外头的风一吹,那叫一个舒爽啊,“这两天天气怎么这么热呢。”

“应该快要下雨了吧。”清水说道,“这边的天气,春夏都很短的,冬天比较长。”

“哦。”容绾恍然。

“什么时候吃晚膳?”容绾问道。

“绾娘是饿了吗?饿了婢子给您做一些吃的。”清水说道。

“不是,我现在不是很饿,就是累,所以我是想直接睡觉。”容绾说道。

“那要不婢子现在去做些吃的,让绾娘先吃了,好直接睡觉呢?”清水问道。

“不必了。”容绾说道,“我直接睡吧,一会儿吃饭你不要叫我了,姐姐问起来,你就跟姐姐说我不吃饭了,已经睡了就好。”

清水道诺,打算离开。

容绾就说道,“你去说了以后就去休息吧,让婉清和挽香值夜就好,清颜今天晚上就让她也好好休息吧,明天白天好执勤。”

“诺!”清水再次道诺,这一次她没有马上走,而是站了一会儿,见容绾自己往屋子里去,是真的没有别的吩咐了,才转身进慕容名的院子,去禀告去了。

容绾进屋睡觉,脱掉衣裳上床以后,挽香和婉清就敲门,“少夫人。”

容绾闻声,发现是两个贴身丫鬟,就没有什么顾忌,只是将窗帘子拉下来,就说道,“进来。”

挽香就问道,“少夫人需要加冰块降温吗?”

婉清则是问道,“需要婢子给少夫人摇扇子吗?”

如果说容绾自己煮,不必顾虑孤濯。或者以后姐姐走了,清水和清颜跟着服侍她,她是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和她们一起也会习惯,

可她怕孤濯晚上回来,素以才安排了婉清和挽香相陪,而且婉清和挽香跟着服侍她的日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所以。她一点儿也没有生疏,反倒是习惯的很,并且在她们两面前。关于孤濯的事情,也不必避讳,孤濯来了,会直接叫她们出去。

所以,她吩咐道。“好,冰块不用加多了,婉清给我摇扇子,摇一会儿就好了。晚上凉快了就不用摇了,你们两晚上要是觉得值夜太累,可以到对面的耳房里换着休息一下。”

婉清挽香闻言。屈膝施礼道诺,便各自去办事了。挽香去拿冰块了,原本那一桶冰块经过一下午的时间早就化成了水。

婉清拿了扇子给容绾扇扇子,说道,“少夫人好好水,婢子会好好守着您的。”

“恩。”容绾安心的应了一声。

婉清说道,“这个天气要不了几天就会降温下去,就不会这么热了,大概就要不能穿薄衣裳了,大概两个月以后,九十月份的时候,就要穿厚衣裳了,再晚几天就要下雪,要穿棉袄。”

“啊?这边冬天这么早啊?”容绾诧异道。

“是的,虽然长安也属于北方,可是跟邺城比起来那已经算是南方了,这边的天气冬天长一些。”婉清说道。

容绾以前是在越城,东魏边境,出城就到了东西两魏的交界地,从来没有来过邺城,所以不知道邺城竟然是这样的天气,以前越城就比西魏那边的天气要凉爽一些,没想到邺城更甚,“没关系,我不怕冷!”

不怕冷也要注意,不过婉清这句话没有说出口来,但却记在了心里,她这会儿已经想容绾应该穿什么才会保暖而且轻便一些了,她也开始担心容绾会不习惯这边的天气。

等婉清回过神来的时候,容绾竟然已经睡着了,她听着容绾安宁的呼吸声,默默吐了口气,心里念叨,就快过去了,明天少主来将少夫人接回家,这一切就好了。

这时候,挽香拎着一桶冰块轻手轻脚的进来。

婉清对着她嘘了嘘。

挽香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亦是更加放轻的脚步,将冰块放到屏风旁边就退了出去。

夜幕很快就降临了。

婉清见熟睡了的容绾,忽的好像是怕冷一样的往里面躲,便不再摇扇子,容绾就不动了。

冰桶里的冰块已经化了一半了,还冒着丝丝儿的凉气。

婉清在一旁瞧着容绾好一会儿,因为她练武的关系,所以夜晚倒也看的比普通人清楚,透过月光,她发现容绾没有再动,便打算默默退出去,不拿走病痛,变得一会儿容绾又该热醒了。

然而,身旁却忽的多出来一个人,悄声说道,“把冰桶拿出去,要不然少夫人明天该要生病了。”

这个男人出现连个声音都没有,或许也是她刚才太投入去关心容绾,以及知道外面层层守卫,门口还有挽香在,就大意的疏忽了,

所以,婉清吓了一跳,但听到他的声音就镇定下来,小声的屈膝施礼道,“少主。”

“嘘!”孤濯赶紧嘘声,并且悄声说道,“你快出去。”

婉清赶紧嘘声道诺,然后拿着冰桶要出去。

孤濯却跟过去说道,“等一下。”

婉清立刻汀脚步,回头问道,“少主?”

“把扇子留下。”孤濯说道。

婉清即可将扇子递给了孤濯。

孤濯却又说道,“我晚上来的事情,你和挽香不要告诉别人了,知道了吗?”

“属下知道。”婉清回道。

孤濯这才点头说道,“去吧!把门关上,守好了。”

婉清再次道诺,才拎着冰桶走了出去,并且将睡房的门关好,和挽香两个人守在了外头。

孤濯拿着摇扇走到床边去,将衣裳脱去就躺了下去。

容绾感应到了身旁有人,还不等孤濯抱着她往里边挪,她就自己往里面滚了一圈,并且喉咙里发出了一丝丝微弱的声音。像是在说话,好像是在给孤濯打招呼一样。

孤濯哭笑不得,她这是知道他来了?还是不知道呢?

孤濯忍住了去确认的想法,靠在旁边给她轻轻摇着扇子。

过了一会儿,容绾像是感觉到了他的存在,竟然闭着眼睛,像是在睡梦中一样。人却挪了过来。贴着他的身子睡着。

孤濯忍不住笑了起来。

然而,容绾早上起来的时候,回想起昨晚迷迷糊糊的感觉到好像是有人进来。确切的说是感觉到孤濯来了的感觉,她便蹭的一下坐了起来,睁开了眼睛,

却发现屋子里除了自己再没有其他的人。

容绾起身来。就套了衣裳往外头去。

婉清,挽香听到脚步声。将门打开了,“少夫人早。”

“恩。”容绾应了一声就将两人叫进来了。

婉清挽香进来后,容绾就左右看了看,见没有其他人进来。就悄声问道,“昨晚少主来了吗?”

两个丫头闻言对望了一眼,并且都是抿嘴笑了笑。随后才说道,“来了。”

“我怎么没发现啊?”容绾问道。

“可能是少夫人昨天走的太累了吧。就没有醒过来。”婉清说道。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容绾刚放下这件事,又想起另一件事,对着两个丫头问道,“少主今天会来接我的对吧?”

“这个婢子就不知道了。”婉清就笑着说道。

不知道不会是这个表情,容绾觉得婉清没有说实话,好像故意卖她的关子一样。

见容绾一脸不高兴的模样,婉清忍不住笑了起来,决定不再逗她家少夫人了,“少夫人,少主已经在外头等着了,就等少夫人洗漱完毕就接您回家呢。”

容绾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长相单纯的小丫头,“婉清你糊弄我!”

容绾平常和婉清挽香两个人,说话以及吩咐她们的时候都是很温和的,而且若非必要的时候,对她们也都非常好,即便说错了话也不会惩罚她们,

所以,婉清才想要将这个惊喜弄的更大一些,哪里知道容绾好像不太高兴,婉清以为容绾不高兴了,赶紧屈膝施礼道,“对不起少夫人,婢子只不过是替少夫人高兴,所以想给少夫人惊喜而已。”

容绾却是瞧着婉清这模样几个呼吸的功夫,后就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哈哈逗你的。”

婉清有些汗颜,她险些以为容绾真的生气了,不过她也是无奈了,因为如此,她竟然更加喜欢少夫人了。

容绾这会儿当然是高兴的,孤濯终于来接她回家了,“快给我梳头,我要出去。”

婉清,挽香道诺,就给容绾梳头的梳头,去端水给她洗漱的洗漱。

不到半个时辰,容绾就梳洗完毕了。

慕容名今天因为孤濯来,也没有在自己的院子吃早膳,而是让人端到回春堂大堂的旁厅里去了。

容绾过去的时候,孤濯已经进来了。

慕容名见她来,就笑道,“绾绾,快来吃早膳。”

“好的。”容绾笑道。

容绾ρi股刚坐下,慕容名就给她拿了碗过来,想要再去拿筷子,孤濯已经递了过来了。

慕容名满意的笑了笑。

容绾接过筷子开始吃早膳,其余人也才开始动筷子。

今天因为容绾的心情好,慕容名也跟着心情好了,慕容名心情好,习云心情就好。

孤濯自不必说,瞧见容绾笑嘻嘻的,心情就坏不到哪里去,再加之今天要接媳­妇­回家。

一直到吃完早膳,慕容名和习云都没有多说什么话,像是不想给孤濯压力,又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样。

等众人漱完口,起身往外头走的时候,慕容名才问道,“是现在回孤府去,还是等打烊以后再回去?”

“这要看绾绾想要什么时候回去了。”孤濯说道。

容绾一愣,“我想……我想下午回去吧,现在就在回春堂吧,反正什么时候回家都一样。”

“好。”孤濯没有什么意见,说道。

容绾像是因为知道下午要回孤家,所以这会儿在这里做事,都有点不自在。

而孤濯就大刺刺的坐在回春堂的大堂之中。好像是在提醒容绾一样。

过了一会儿,孤濯说道,“绾绾,过来坐下。”

“我很忙的,不要打扰我!”容绾却说道,“你也不要坐在这里了,赶快来帮忙吧。这里这么多客人。”

孤濯倒是想帮忙啊。可是他不会啊,这里都是要给客人看病的。

孤濯愣在那儿,容绾就说道。“你要是不会医术,那就端水什么的吧。”

好吧,这是让他去打杂!

孤濯闻言有些许不悦,但脚下去动了。

那边要水。孤濯就去拿了盆子去端水。

一直守在回春堂大门口的小将,瞧见了。赶紧跑进来,“孤将军,让小的来帮您打水吧。”

“走开!”孤濯说道。

“这不好吧?”那小将非常为难,亦非常不理解。为什么孤濯要这样,为什么堂堂一个连高氏一族的丞相都好像非常忌惮的大人物,要这样糟淘己。听说这回春堂是孤濯给他的妻子,也就是少夫人开的医馆。所以,他就更加不明白了,为什么少夫人要这样折腾孤濯,还要折腾她自己,在他认为,容绾是孤家的主母,就应该舒舒服服的在孤家过着少­奶­­奶­的生活,就随便打理打理庶务就是了,为什么要这样抛头露面的呢?

“去外面站着,没有我的允许,都不许进来!”孤濯厉声说道,这个小将并不是步六孤氏的人,而是高丞相派给他的,包括今天跟来的官兵也都是如此。

孤濯都已经这样说了,那小将也不好继续忤逆孤濯的命令,要知道他是高丞相派来监视以及服从于孤濯的。

小将就默默的退下了。

孤濯刚要端着水盆到容绾那边去,又有人喊住了他,“少主!”

孤濯回头,看到是玉珩,他对自己手底下的人,自然是要客气许多,不再会那样声­色­俱厉,说道,“如何?”

玉珩说道,“老夫人和老爷派了人来跟您一起接少夫人回家,马上就要到了,我先来知会您一声。”

孤濯点点头,“我知道了。”

说完就端着水去到容绾那边了。

玉珩见他这样,有些汗颜,堂堂步六孤氏的当家,堂堂大东魏连高氏一族的丞相都惧怕的大将军,竟然在这里­干­起了打杂的,做起了跑堂的活儿。

孤濯就好像是想要讨好容绾一样的跑过去,说道,“绾绾,我水打来了,我跟你说个事情。”

玉珩在一旁看的简直是无法直视,他有一种想要将他们的少主敲晕带走的冲动,免得在这里……当然了,他只是想想,要他真这样做,他不敢!

“什么事?”容绾将水盆端过来,舀了水去给那个胳膊上受伤的病患清理伤口。

“父亲母亲派人来接我们了,你收拾收拾,我们现在就回家吧。”孤濯说道。

容绾闻言,惊诧的转过头看向他,“你是在跟我开玩笑?”

“没有。”孤濯摇头说道。

容绾愣愣的看着他,就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样,过了几息的功夫,她又好像是回过神来了,猛地睁大了眼睛。

“这……”容绾支支吾吾的说着话,就丢下手头上的事情跑了。

孤濯不知道她怎么了,就放下水盆追了过去。

“唉……!”那病患见大夫跑了,就忍不住叫了起来。

回春堂里的伙计就赶紧过去补上,“我来我来,那位大夫有点事情。”

那病患才安静下来。

慕容名见容绾跑进去了,就也想跟进。

习云就拉住了她,“你别去,我觉得应该没什么大碍。”

慕容名迟疑了一刻,觉得还是不去的好,倒不是觉得没有大碍,而是,她觉得这个时候,还是孤濯去比较好。

其实,容绾真没觉得什么,就是慌张。

“绾绾。”孤濯在后头追着她跑过去。

“怎么了?”容绾却径直往屋子里钻,也不理会他。

“你不要怕,有我在,父亲母亲也不会吃了你。”孤濯说道。

“我不是……”容绾说道,“不是你说让我收拾收拾吗?我就进来收拾!”

孤濯那只不过是说说。但实际上,容绾根本没什么可以收拾的啊,这回春堂就是容绾的,距离孤家又近,上次容绾回来,也没有带东西来。

容绾收拾了一套自己经常用的东西到药箱里去,然后左看右看。“应该没有什么要收拾了吧。”

容绾就像是要打仗一样。孤濯看了不免自责,回孤家就这么可怕吗?

孤濯走过去,忍不住将她揽进怀中去。“绾绾,不要这样。”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有点慌。”容绾说道。

“对不起啊,让你这样害怕。都是我的错。”孤濯说道。

容绾说道,“这不是你的错。”

孤濯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慰她,才能让她平静下来一些。

过了好一会儿,容绾说道,“我们出去吧。父亲母亲应该在外面了吧。”

孤濯应声,“你要没有准备好,就不要出去了。其实今天也是他们自己来的,我事先也不知道的。”

容绾是害怕。可是她转念想想,该来的总要来,该面对的也总要面对,逃避总不是解决的办法。

“算了,就出去吧,我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容绾说道。

孤濯说道,“你不必勉强自己。”

“没有。”容绾说道,“走吧。”

容绾都这样说了,孤濯当然不会再说不出去的话了,而且,今天他就要让容绾知道,他对她说的都不是空话,容绾回去孤府也不必害怕。

孤濯松开容绾,牵起了她的手一起往外头走去。

回春堂门外的巷子边上,比之前更加多了一些官兵把守。

回春堂大堂中,气氛十分的凝重,虽然只有回春堂自己人,但也因为偏厅中的两位而不自在,这些病患,因为受到了回春堂内大夫的影响,也有些不舒服,亦因为回春堂门外的那些官兵而非常的谨慎,甚至有一些,看病看了一半就跑了!

容绾和孤濯回到大堂的时候,就感受以及看到这样一片光景。

容绾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一瞬间就消了一半,亦想要退缩。

孤濯却抓着她不放,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自然不能够再让容绾跑掉了。

但是,孤濯也在心里默默的捏了把汗,父亲母亲竟然会让大家这样恐慌,真的让他汗颜,他也默默祈祷,一会儿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情才好。

孤濯拉着一脸不情愿的容绾进去了偏厅中。

偏厅中,习云和慕容名陪着孤父孤母在说话,旁边则是有四个丫鬟服侍,其中两个就是容绾的贴身丫头,清水和清颜。

偏厅中的气氛,客气而生疏。

容绾和孤濯一走进来,几个人就短暂的停止了说话,

孤父面­色­没有怎么变,孤母微微笑着的脸­色­,却是微微的下沉,但是也没有表现的太明显。

不过,再做的可都是识人的高手,这细微的变化,怎么可能捕捉不到呢?

慕容名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习云一向都是风轻云淡的脸上,也带上了些许的凝重。

孤濯拉着容绾走到孤父孤母跟前,施礼道,“父亲,母亲!”

“恩。”孤父孤母应声。

容绾也屈膝施礼道,“父亲,母亲。”

孤父面带微笑点点头。

孤母则是喉咙里发出了一丝丝的像是不屑的吐气声,只不过这可以说几乎没什么声音,所以只有容绾和孤濯能看见。

孤濯眉头也皱了起来。

容绾则是恨不得想要走,事实上,她的脚已经不由自主的往后挪了一点点,却终究是强忍了站在了原地。

但是,孤母却并未做出更过分的事情,而是面­色­一转,也是微微笑了起来,说道,“起来吧。”

容绾这才直起了身子,却惶恐亦恭敬的说道,“多谢父亲母亲。”

“这孩子,就是这么客气。”孤母笑着说道,“都已经喊了我们父亲母亲了,还谢什么?”

孤母表现的非常亲切,可容绾心里却打着鼓。

见容绾不说话。孤母就笑了起来,“今天我和你父亲,以及濯儿,都是来接你回家的,以前的事情,就当做是过去了,以后我们谁也不要再提。好吗?”

容绾抿嘴儿。轻轻应了一声。

气氛在不知不觉中,像是缓和了一些,孤濯的脸­色­好看了不少。容绾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孤濯以为事情就会这样圆满结束,就可以将媳­妇­儿接回家的时候。

慕容名说道,“不知道孤夫人和我们绾绾之间有什么事情?”

慕容名的这一句话,引得习云看向了她。

容绾也想转过头去。可是却更想瞧着孤母的表情。

孤父孤母想瞧瞧慕容名,可是却被容绾和孤濯挡住了。

孤父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孤母则是面­色­沉沉。方才那个眉宇间英气勃勃的年轻­妇­人,她与她说话的时候,都要提起­精­神来,倒不是刻意防备。而是这样的女人,给人一种压迫感,让人不自觉的就想要谨慎一些。

孤濯轻抿了薄­唇­。想说话,却没有说出来。拉着容绾往边上站了一些。

容绾倒是就想这样挡着孤父孤母,可是碍于力气没有孤濯的大,就被他拉过去了,亦其实她也想要知道姐姐想要做什么,所以没有说话,虽然这会儿她除了担心和害怕以外,也唯恐慕容名会将事情搞砸了,可是她打心底里是相信姐姐的,那是她的亲姐姐,所以绝对是不会害她的。

孤母则是嘴角带笑,神­色­却有些不悦的瞧着慕容名,“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一些家事,我觉得这样的家事,就不必告诉女官大人了。”

孤母说的十分客气,慕容名却丝毫不让,“那可不行!”

“我和绾绾情同姐妹,早就义结金兰,我就等于是她的姐姐,而且,孤夫人可知道,绾绾她可是西魏的一品女官,是宇文丞相的义女,我护送绾绾来,就要负责绾绾的事情,至少在我走之前,要照顾好她,之前我就很好奇,绾绾为什么来到了回春堂以后,就没有再回孤家了,可是无论我怎么问,绾绾她就是不说,我这个义姐非常担心,本来我还以为大概是我想多了,可是今天见了您,听到您方才说的那样一些话,我就觉得大概不是我想多了,而是真的发生了什么,我想要知道到底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慕容名一口气说完这么些话,都不带喘气的,并且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势。

容绾见状,有些怀疑慕容名是不是早就想好了如果见到了孤父孤母就要这样询问一番,因为这绝对不像是临时想的。

而慕容名确实是想了很久了,不过这已经是她最婉转,最温和的询问方式了,如果可以,她真想扯着孤母的脖子问,为什么要这样对她的妹妹?为什么要欺负她的妹妹?她的妹妹哪里不好了?如果可以,她也恨不得将容绾就此带回去好好疼爱,不要给别人任何人欺负妹妹的机会!

可是,慕容名也知道,这些事情,她只能想想罢了,根本不可能,容绾不可能不嫁人。

“希望孤夫人能如实告诉我!”慕容名说到最后,还咬重了字音强调了一遍。

慕容名说话非常满,但也非常客气,孤母有些不高兴被人管家事,也不想告诉别人这件事,虽然她觉得这件事情,其实她并没有做的很过分,但是说出来,大家都会觉得她做的过了,而且她管//教儿媳­妇­,做什么要一个小她这么多的年轻女子来过问?

可是,她可以不回答吗?孤母几乎是想了这么一个问题后就给予了否定,就如慕容名说的,她是西魏女官,而容绾的身份非常特殊,她是有理由过问的,而且如果她表现的太小气了,会给孤家丢人,她可不愿意如此。

“也没有什么,就是新婚之夜的时候,绾绾她做错了事情,我管//教,管/教了她而已!”孤母说道。

慕容名听到‘而已’这两个字,觉得有些愤怒,什么叫管//教,管/教而已?还而已?她的妹妹,她连一根手指头都不舍得碰一下,去了孤家不但被碰了。还受了伤,这样还只是而已?而且还是在新婚之夜!

慕容名纵然内心愤怒,但脸上却是带着笑意的,她轻笑了一下,问道,“不知道,绾绾犯了什么错?孤夫人又是如何管//教她的?”

慕容名虽然在笑。可笑有点恐怖。面上带笑,眼神却像是要杀人一样,是不是很骇人?

反正。孤母是觉得很骇人的,并且被她这样盯着,她竟然想着自己脑子里要说的话,有些心虚。

孤母忍不住抬眼看了一下屋子里的人。

慕容名见到她这样举动就笑道,“清水。你带她们三个出去。”

清水道诺,便让其余三个丫鬟一起出去,并且将偏厅的门关好了。

慕容名就笑着说道,“在做的都是自己人。习云御医是下一任的太医署的院使,也是我的丈夫,我们都是为西魏办事的人。也都是绾绾的娘家人,孤夫人不必顾忌。请直言就好,如果这件事是我们绾绾的错,那也好请孤夫人以后多担待”

这样也就是说,非说不可了,孤母有些不愿意,可是看到慕容名一副她不说就不罢休的架势,只好说道,“事情是这样的,绾绾她在新婚之夜睡大觉,还自己将盖头掀开了,我就管//教管//教了她,这件事其实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我其实也就是说了她两句。”

慕容名挑了挑眉,“原来如此,那如果是这样说的话,那确实是绾绾不对,没有守规矩,可是我记得那天绾绾回来回春堂的时候,受伤可是受了伤的,而孤将军送绾绾回来,我也恰好看到他头上好像也是受了伤。”

孤母闻言有些尴尬,就好像她想要撒谎,却被人丝毫不留余地的给拆穿了一样,偏偏这人她还不能得罪,因为此刻,西魏和东魏,因为容绾的原因,已经对他们步六孤氏施压了,她这会儿要是开罪了西魏的人,那不是找死么?也不知道他们孤家是倒了什么霉了,竟然会将容绾这样的女人娶回家,让步六孤氏腹背受敌。

不过,如果让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亲儿子孤濯,做的手脚,她一定会气死的,然而,她大概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这事情的真相!

“我当时,说话的语气可能是吓到了绾绾,让她想要躲避,结果不小心撞到了花架子,将花盆打下来划伤了她的手,至于濯儿嘛,就和绾绾的事情无关了。”

孤夫人的意思是,不是容绾的事情就没有必要向慕容名汇报了,这件事情就轮不到西魏来管了。

慕容名闻言笑了,对孤夫人这样一个将撒谎的本事演练到如此境地的人,佩服的都快要五体投地了,

“是这样啊!”

“是这样。”孤母赶紧说道。

慕容名笑了笑,端起茶杯来喝了口水,压了压胸中的怒火,放下杯子,继续笑道,“西魏长安到东魏邺城,相隔千万里,一路上长途跋涉路途遥远,绾绾又是个娇滴滴的女子,你别看她能­干­的还能做大夫做御医,但那毕竟是细致活儿,

这样远的路,连男子都吃不消,何况是绾绾一个女子,我相信孤夫人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一定会体谅她的。”

“是,我就是这样想的,后来才没有继续罚她啊。”孤母说道。

那我还该替绾绾感谢你咯?

慕容名忍住了这一句话,笑着说道,“但,不管怎么样,我们绾绾人是受了伤,这一点可要不得。”

“这个是意外,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发生。”孤母赶紧说道。

孤母将事情推的一­干­二净,慕容名也不好挑明了说,否则就会将孤濯做的一切事情给出卖了,不过,想要达到目的的方法不止是一种,她只要好好去说去做,就能成功,对孤母发难不是一个好办法,那样会断绝了绾绾以后在孤家的立足之路。

慕容名想着就笑道,“那就好,我会将这件事,还有孤夫人说的话,转告给圣上,以及宇文丞相大人。”

孤母笑着点点头,心里对容绾虽然仍旧是不喜欢,但却也不敢再多做过分的事情。

慕容名继续说道,“前几天丞相大人还给我发了信函,让我转告孤夫人,孤老爷,往后要对绾绾多担待点,我们要求也不高,只要她能过的好就行了。”

孤母闻言心里就一紧,高丞相竟然还让慕容名来转告她,这是在提醒她,如果敢对容绾怎么样就要对付孤家吗?

孤母想着就有些惶恐,赶忙说道,“行,这一点我可以保证,我们孤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绾绾在孤家,可以一辈子都衣食无忧。”

慕容名听到孤母的保证,脸­色­好看了一些,但却还没有完,她笑道,“还有一件事,我想要告诉孤夫人一下。”

孤母听着慕容名说告诉,而不是转告,有些觉得怪怪的,亦觉得不舒服,“你说吧。”

“东魏,和西魏,相隔甚远,我们丞相大人和圣上,都十分担心绾绾的人身安全。”慕容名说道,“所以,安排了一些人贴身照顾保护她。”

其实,这个问题不必仔细说,也不必过问孤家的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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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不怕啊!

容绾暗道,却似是被他感染,莫名的镇定了下来,她愣愣的被他拉着往地牢那边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已经去到地牢中的杨孜墨,竟然又出来了,并且神­色­­阴­沉,看样子好像方才下到地牢中,并不如意。

容绾就纳闷是怎么一回事了!难道杨孜墨没有见到倾城?可她一个时辰前,才见过倾城的啊?

果然如容绾猜测的一般,杨孜墨冷冷的盯着孤濯,“人呢?”

“我说了没有,你不相信,这会儿你自己亲自搜过了,怎么还问我?”孤濯神­色­亦是冷了下去,很显然,杨孜墨已经将他的耐心耗完了。

杨孜墨死死的盯着孤濯瞧,好似要将他的身上瞧出洞来,却是抿紧了嘴­唇­一言不发,确切的说他这会儿已经无言以对。

从其他地方搜完了人过来的随从,这会儿都已经赶回到了杨孜墨身边。

杨孜墨这才冷声问道,“怎么样?找到了没有?”

“请少将军赎罪,卑职等都没有找到人!”随从中其中一人说道。

杨孜墨一瞬间脸上的冷然好似要结冰了一样,片刻后,他喝道,“我们走,回府!”

“杨少将军就打算这么走么?”孤濯却出言阻止道,“别忘了你刚才说过什么!”

杨孜墨顿了顿,纵然有万般不情愿,却终究是一咬牙,说道,“放人!”他说话间,就已经有些后悔刚才不应该答应孤濯那么爽快,但是既然答应了。他就要做到,若是以往都是由他说了算,他大可以反悔,可今天不同,这里有这么多人,他不能失信于对方,让自己人觉得他是个言而无信的人。否则往后他的威信就大打折扣。并且孤濯如今的身份,也不是他说反悔就能反悔的,孤濯是敌对国的大将。背后又有他有所害怕的势力,他若是单方面的反悔,孤濯可能会和他不罢不休,再者。如今他的爱弟杨坚还被宇文泰以陪同宇文邕的理由扣在府中,他不能轻举妄动!

杨孜墨说完。就打算离开。

容绾却及时的出声,“杨少将军!”

杨孜墨脚步一顿,不耐烦的问道,“如何?”

“你别忘了。要送十倍的东西来,你方才说过,今天没有搜到人。那就要赔我听雨轩十倍的物品!”容绾说道。

杨孜墨闻言恨不得将自己打死,他刚才到底是为什么要答应这个女人要赔付她十倍的东西?尽管他并不是赔不起。可他不想将自己的银子送给容绾和孤濯用,这比割他的­肉­还要难受,可是答应了,就得作数,

“好!”他这会儿一点儿也不想在这里呆了,今天就是为了来搜个人,就赔了犯人又银子,真是倒霉,不过也就是他如今处处受制于这些人了,倘若他日让他重新得会了权势,他必定将孤濯和容绾碎尸万段。

心里这样嘀咕了一会儿,杨孜墨才好受了许多,脸­色­铁青的离开了听雨轩,却吩咐了士兵在听雨轩附近把守,好像是还在等待机会,将倾城给救出去一样。

容绾本来看见听雨轩被杨孜墨弄的一片狼藉,心里非常的不痛快,可这会儿杨孜墨非但要赔钱,还脸­色­十分难看,想必杨孜墨的心情比她还要糟糕吧,一想到这里,她就不难过了,如果毁掉听雨轩的东西能换来十倍的银子,又能让杨孜墨不开心,那他赚了!

于是,容绾的脸­色­此刻还算不错,“你们都去收拾吧,明天等杨少将军赔款咱们再买新的东西。”

说完,容绾就想要下地牢里究竟有什么蹊跷,竟然让杨孜墨大费周章的都没有找到倾城。

然而,胡来,玉珩一行人已经被放了进来。

胡来,和玉珩一行人,头发披散,衣衫褴褛,­祼­//露在外的肌肤上都伤痕累累,想必这段日子他们吃了不少苦头,被杨孜墨用了不少刑罚吧?

胡来,玉珩一行人,进来就对孤濯施礼,

以玉珩为首,“少主!”说完,他又对容绾施礼道,“少夫人!”

胡来以及一行将军府的护卫至今都还是云里雾里,但是瞧见玉珩这番举动,也跟着道,“少主,少夫人!”

孤濯点点头,神­色­不太愉快的说道,“辛苦你们了,让你们受苦了!”

“应该的。”玉珩说道。

“快去疗伤,然后好好休养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孤濯说道。

玉珩点头,然后带着一行人跟随听雨轩的护卫到旁院去疗伤,洗漱,用膳,休息,睡觉了,他们这些人中有许多不是孤濯的亲信,所以,孤濯不会将他们放进听雨轩的内院。

等他们走后。

容绾就迫不及待的下到了地牢之中去,却发现牢房中空空如也。

孤濯也跟随她一起下来,见她纳闷,就笑道,“人已经移走了!”

“你怎么知道杨孜墨会来?”容绾诧异的问道。

“你忘了,我在杨孜墨身边安排了人,他有什么举动,我都一清二楚,就在一个时辰前,我收到消息以后,就让人将倾城弄走了,只不过时间紧迫,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他刚才都跟媳­妇­儿商量成亲的成事儿去了,哪里还会记得有这么个倾城,交代给仆从安排以后,就抛到脑后了。

“原来如此。”容绾点头。

今天出了这么一些事情,容绾的心情是起伏不定,这会儿却是终于安定了下来,因如今非但将倾城抓来问了个清楚,还将胡来他们也给救了出来,虽然倾城背后到底是效忠于谁,或者说她背后除了杨孜墨,还有什么靠山,还没有查出来,但今天这个结果。已经是最好的了,只要他们的人没有事,那就是万幸中的万幸。

容绾与孤濯从地牢里出来的时候,这边的凉亭,临湖泊的院子都已经打扫好了,事实上这边并没有多少装饰品,所以毁坏的不严重。

屋子还没收拾好。宝儿在凉亭里等容绾。见她出来就跑了过去,“姐姐。”

容绾摸了摸她的脑袋,应了她一声。就吩咐道,“吓坏了吧?”

宝儿抿嘴儿点点头。

容绾就安慰她一般的笑了笑,“别怕!他们不会再来了!你去歇息吧,如果睡不着。就再看会儿书。”

宝儿向来乖巧,亦对容绾信任无比。本来是很害怕的,可听到容绾说他们不会再来了,是放下了心来,她刚才大闹了一番。这会儿早就累了,便进了屋子,等着丫鬟将屋子打扫好就去睡觉了。

“你把倾城弄到哪里去了?”容绾问道。

“先将她送回东魏。”孤濯说道。“你就不要­操­心她了。”

容绾闻言不言不语。

孤濯眉头略微皱了皱,“怎么?你怕我会放过她?”

容绾一愣。随后摇了摇头,“我在想,胡来他们都回来了,什么时候能把姐夫也救出来就好了。”

“这个就要看什么时候能查清楚,对方究竟是谁,猜测到了慕容氏的多少事情。”孤濯说道。

容绾点点头,然后看向孤濯,“你会杀了倾城吗?”

“怎么忽然问这个?”孤濯轻抿了薄­唇­问道。

容绾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你该不会是想要放了她吧?”孤濯好像是猜到了容绾的心思,诧异的问了一句。

容绾抿抿小嘴儿,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不想放过她,可是觉得她罪不至死,杀了她又好像太过了!”

她终究是狠不下手来,不过她毕竟是大夫,被职业所感染也是正常,

孤濯神­色­放松下来,“这一切都随你,如果你不想杀她,就下点儿毒控制她,或者将她送到烬地去。”

烬地!

容绾听到这两个字,就浑身一凉,亦打了个哆嗦。

孤濯察觉到她的异样,忙问道,“怎么了?”

容绾慌忙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将她送到烬地,好像比杀了她还要惨!”

孤濯无奈,“那你说如何呢?”

容绾就是不知道才问他的,她知道许多折磨人的方法,那些都是曾经别人折磨她,亦是她为了自保折磨自己的方法,更有那些官兵折磨其他犯人,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可怕的刑罚,可是真到了要她去做的时候,她又下不了手。

孤濯见她不说话,就深沉的说道,“对待敌人,就要狠,不要优柔寡断的。”

她懂,

要么狠,要么忍,要么滚!

可说起来容绾做起来难,但她终究是说道,“她知道的太多了,如果留着,纵然是送去烬地也不安全,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所以就直接杀了她吧,给她个痛快也好。”

孤濯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这才对!”不过她身为大夫,做这个决定想必很难,因这会儿她的脸­色­都已经有些白了。

说话间,玉珩竟然已经上完了药,换了衣裳过来了。

玉珩走过来,施礼道,“少主,少夫人!”

“恩,起来吧。”孤濯兴许是怜惜下属,知道玉珩受了伤,神­色­不由得温和了下来,说道。

玉珩站直了身子。

“我不是叫你去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么?”孤濯问道。

玉珩摇头说道,“属下的身子不碍事,他们用刑都是些皮外伤,属下用内力抵抗,到不至于下不了床,而且杨孜墨他顾忌着少主,所以其实是没有下狠手来致我们于死地的,否则属下的武功早就被废了!”

孤濯也不勉强他,“那你这会儿来是想要跟我说什么吗?”

玉珩点头,禀告道,“这段日子,杨孜墨将孤将军府的人都给抓了去,亦将孤将军之前手底下编制的军队都分解分散重新改制了一番,被抓去的将军府的人有四十余人,其中有一些招供了,却因为什么也不知道的那些人,都被贬为庶民。然后放出了潼关,并且以后不得入潼关与长安,剩余的跟我一起的则是胡来他们一行人,大概有二十余人,这些人都宁死也不肯出卖将军府,一直抗到了最后,有几个兄弟因为受刑过重死掉了。胡来几个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不过估摸着应该猜到了一些,但是他好像铁了心要跟着少主一般,具体是如何。少主明天一问便知道了,跟随属下的一行暗卫,则都活着,我们武功底子好。那些逼供的刑罚虽然很重,但我们也抗下来了。一点儿也没有招出来!”

孤濯一面听,偶尔点下头,等他说完,满意的勾起了微笑来。“我知道了,明天我会去安排他们!”

玉珩就是为了着急告诉孤濯这些情况,再来就是告诉孤濯关于杨孜墨的一些事情。“还有,刷下在杨府的牢房中。遇到了习云。”

“他也被关在牢房中?”孤濯诧异了,杨孜墨不是很重用习云么?怎么会将他关在牢房中?

“有一段时间关进去过,但是没有用刑,也不让他与我们接触,那牢房有好多层,每一层牢房的犯人都是分开关押的,后来习云从里面放出去的时候,属下听到他们说让习云去见某位大人,算算日子,应该就是这两天的事情。”玉珩说道。

想不到杨府还有这样的地方,孤濯暗暗腹诽,随后点头道,“恩,你做的很好,能将这些消息注意到并且带回来。”

“属下做这些都是应该的。”玉珩恭顺的说道。

玉珩是自小就跟随孤濯一起长大的,他是从专门提供人送到步六孤氏的家族中的孩子,那些家族都属于步六孤氏的附属家族,有世世代代效忠于步六孤氏的,也有以前对步六孤氏十分忠心的大臣的家族,亦有世仆家的孩子。

两人自小相伴,几乎跟亲兄弟一样,对孤濯来说,玉珩比他的亲弟弟妹妹还要亲一些,所以对玉珩自然放心。

玉珩对孤濯也是一片赤胆忠心,他说完,便道,“属下要说的事情已经说完了,这就告退了。”

“去吧,好好歇息,过不了几日,我们就能回东魏了。”孤濯说道。

玉珩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孤濯,亦看了看容绾,随后似笑非笑的低下头去,然后退了出去。

容绾被玉珩那一眼看的有些脸红,等他走了脸­色­才自然了一些,她问道,“那胡来他们要不要带着跟我们一起回东魏呢?”

“我明天问问他们的意思就知道了,他们如果不跟我们走,趁着他们如今什么也不知道,我会给他们一笔足够用一生的财富,让他们离开,如果他们不愿意离开,要跟着我,那我会将他们带回去,重新筛选,­操­练一番。”孤濯将对胡来他们一行人的安排,做了打算。

“那如果他们不愿意跟着我们,从而落了单,杨孜墨会不会再找他们?”容绾担忧他们将来会再次被杨孜墨找上。

孤濯笑道,“不会,我既然将他们放了,那他们就是没有用处的,杨孜墨不会不知道这一点,所以既然找他们也没有用,杨孜墨必定是不会多花功夫在这些对他没有帮助的人身上。”

她怎么忘记了,杨孜墨就是这样一个利字当头的人,无论何时,如果对他没有利益的事情,他是不会去做的。

孤濯说的非常有道理,容绾放下心来。

今天听雨轩被杨孜墨闹的­鸡­飞狗跳的,明天,如果杨孜墨没有将银子送来,容绾决定去找他要,而今天也因为杨孜墨来闹事,弄的大家都很累,所以早早的吃过饭,走动了一会儿,到了晚上天全部黑了,容绾就上了床上去睡觉。

宝儿已经看完了书,学习完了今天要学的内容,到床上去休息睡觉了。

这些天因为宝儿的关系,孤濯都没有晚上来找她了,虽然她能感觉到他有那么些不高兴,却没有跟之前一样直接说出来,她觉得孤濯对宝儿还是很疼爱的,否则不会这样容忍她。

翌日一早,容绾起床洗漱。

宝儿也一起跟着起床洗漱。

婉清,挽香一人服侍一个。

容绾便问道,“少主呢?”

“少主早就起来了,这会儿在中庭招呼昨天救回来的胡来一行人。”婉清说道。

容绾点点头。

婉清说道,“少主已经让人将早膳备好。少主说,让少夫人起来以后,就吃东西,不用等他。”

容绾眨了眨眼,转头问宝儿,“饿么?”

宝儿嘟了嘟嘴儿,没有说话。

容绾笑了笑。知道她这是饿了。又不好意思说,“那你先吃。”

她吩咐婉清道,“你们给宝儿准备早膳就是了。我要和少主一起吃。”

婉清道是,便去准备膳食了。

很快早膳就端来,容绾瞧见宝儿开吃,才从屋子里出来。去了中庭。

孤濯坐在厅里,胡来一行人都是之前在孤将军府对孤濯尽忠职守的一行人。那些被一同抓去的暗卫,已经被玉珩带着去融入了保护听雨轩安全的队伍中去了。

孤濯对胡来他们说道,“你们这段时间的遭遇,我都知道了。”

胡来一行人静默听着。也不答话。

“我想你们虽然不清楚我是做什么的,可是也对我的身份有了新的了解。”孤濯说道,“你们现在肯定会有很多疑问。但很抱歉,我不能给你们解答。如此并非是不信任你们,相反的我若是不信任你们,连这些话也不会跟你们说了,

你们不必问问题,你们此刻要做的,只需要告诉我,你们是想要离开这里,还是跟着我?你们若是离开,我会给你们一笔财富,让你们富足的过一生,你们若是不想离开,我也会给你们机会跟着我,并且给你们一份好前程!”纵然这些人他永远不可能纳入暗卫,也不可能收入到亲信之中,可他身边能让他们胜任的职位很多,所以收容他们不在话下,也不是为了情义而白白给他们这样的位置。

“我要跟着少主。”胡来几乎没有怎么想,就立即说道。

有人带头,其余一行人中有一些也立即表态,“我也要跟着少主!”

剩下约莫一大半的人,竟然都默不作声,虽然他们不去会出卖孤濯,尽管他们其实并不知道什么,可将军府的事情,他们也一字未说,但这也只是代表他们是有原则的人,而并不能让他们派出对孤濯的疑惑,谁也不知道将来,跟着孤濯会有什么下场,此刻他们已经猜测到,孤濯可能不是一般人,所以他们犹豫了。

孤濯见他们一大半的人都没有说话,只有胡来一行约莫十一二人态度坚决,却也没有恼怒,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你们的意思我知道了!”

话音刚落,

方才犹豫的一行人中,又有两个人说道,“我也要留下来。”

“我也想留下来。”

孤濯轻抿了薄­唇­,片刻后,看了一眼剩下的人,“还有么?”

“我们如果跟着少主,往后能活着么?”有人就问道。

孤濯嘴角勾了勾,“这个我就不能跟你们保证了,跟了我以后,也许会死,也许会比死还要惨,可是我不会亏待你们!”

孤濯的话音再次落下。

方才已经答应要留下来的十四人中,又有三个人动摇了,“我……我不要留下来了!”

那提问的那个人更是带着哭腔的说道,“少主,我上有老下有小……”

他絮絮叨叨说了起来,但说来说去就是那几句,其结果也是要说不要留下来。

孤濯很有耐心听他说完,便说道,“你们不要怕,你们要走,我不会留着你们。”

他说完,就看向了那想要留下来的十一个人,“你们确定了要留下么?”

“是!”

胡来当先说道,态度坚决!

其余人也纷纷表面愿意留下来。

孤濯笑了起来,“那胡来你就带着他们去找玉珩,玉珩会安排你们!”

胡来道是,然后领命将人带着去找玉珩了。

孤濯看向了剩下的一行人。

纵然这位孤将军,从他们认识起,就一直是这样温和,一点儿也不可怕,他们也从来不怕他,可那只是以前不知道他真实面目时无知的表现,

尽管他们此刻仍旧不知道孤濯究竟事何许人也,怎么说变就变。且变得这样厉害,连杨少将军都忌惮,亦奈何不了他,他们就知道,这个孤将军不简单,

因此,此刻就算是孤濯还是和以前一样。他们却背脊忍不住发凉。

“孤将军,我……我们……”

孤濯轻笑了起来,“莫要怕。”他好像是不想跟这些人多说。对他们说完,就转头看向一旁的侍从,“你带他们去领取银子,作为他们跟了我一场的报酬——就一人五百两银子吧!”

五百两银子。已经能购田置业,能买不少的地可以做个地主。或者买便宜的铺子,亦可以做些小生意了,就算是不做这些,五百两银子。他们省点儿用,也能安享的用一辈子了。

孤濯说完这番话。

那侍从还没有开口说是。

一旁其余的人闻言,都跪地拜谢。“多谢少主,多谢少主了!”

孤濯已经不想再看他们。他知道容绾已经等了约莫一刻钟了,却站在门口没有进来。

于是,起身来,走到门口,伸手拉过容绾的手,“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

“我就是来看看你,想要等你一起吃早膳的。”容绾笑道。

孤濯却皱眉问道,“不是让你先吃,不要等我么?”

“不要,我要等你!”容绾摇摇头,笑着说道。

孤濯被她逗笑了,抬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饿么?”

“还好。”容绾说道,随后拉着他的手往后庭去,“走。”

两人一起到后面的凉亭里去,这会儿宝儿已经吃完了东西,去学习医术去了,这小丫头是真心喜爱学医术,自从上次容绾问过她以后,她就一门心思的去学习医术了。

孤濯和容绾坐在凉亭里。

婉清和挽香就端了饭菜过来布好。

容绾想着今天杨孜墨会送十倍的银子过来,就忍不住有些高兴,本来不是特别饿,都多吃了两口。

孤濯心情也不错,一大早的媳­妇­儿就这么关心自己,亦瞧见媳­妇­儿心情好,他自然而然就跟着心情好了,也是比平日里多吃了一些,若是换了往常,他必定是按照规律吃个两碗就不吃了。

不过,容绾虽然知道杨孜墨大概不会赖掉那答应要送过来的银子,可是吃完了早膳杨孜墨还没有派人来,

容绾就问道,“杨府怎么还没派人来?”

“会来的,不着急。”孤濯说道,“他要敢送晚了,我会找他麻烦的!”

容绾闻言,有些同情杨孜墨会有什么遭遇,即使孤濯并不会杀了杨孜墨,可是如果孤濯诚心跟杨孜墨过不去,那杨孜墨绝对是没有好日子过的。

也不知道杨孜墨是不是如今忌惮了孤濯,竟然并未过多久就派了人过来,可他自己是没有来的。

容绾一听小厮的禀告,就让小厮赶紧将人领进来。

小厮立即去将人给领了进来。

杨府的家丁,瞧见容绾,施礼道,“魏国夫人,孤大将军!”

容绾恩了一声,“起来说话吧。”

那家丁闻言站起身来,就直言道,“夫人,小的今日来是来将昨日我家少主答应赔付给您的十倍的银子送来的,可是不知道听雨轩之前花了多少银子装饰的!”

容绾早就准备好了,于是她唤了一句,“婉清。”

婉清立即将清单拿了过来,却有些不高兴的将清单递给了那家丁,“喏!给你!”

那家丁将清单拿到了手中去,扫了一眼价格,发现虽然价格不便宜,但十倍加起来也并不是贵的吓人,还算是能接受的范围,便再次施礼道,“那小人这就回去复命,约莫一个时辰后就会将银子送来。”

“去吧。”容绾说道。

那家丁离开。

容绾见婉清的小脸儿还是有些不高兴,就笑道,“别不高兴了,我虽然想要看到杨孜墨不高兴,可是做人也要有原则,该怎么就怎么啊!”

婉清不高兴,是因为她家少夫人,老老实实的将原本毁坏了多少银子的东西,给列出了清单,这样好说话真的是太便宜杨孜墨了,她本来建议的让容绾将价格太高一些。十倍赔下来,那数字就会非常可观,可哪里知道,容绾竟然没有同意。

容绾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杨孜墨又不是傻子,他自然会去查我到底花了多少银子装饰听雨轩。如果我讹了他。难免又落了他的口舌,我至今能够理直气壮的大骂杨孜墨就是我没有做亏心事,可如果我今天破例了。我估摸着以后说话底气就不足了!”

这倒也是,婉清闻言先是一愣,随后愧疚了起来,亦觉得容绾说的非常有道理。便对容绾更加高看了一眼,原来她家少夫人。不止是漂亮善良,医术超群,脑子也是这么的好使,这些她竟然没有想到。

“少夫人教训的是,奴婢知道错了。”婉清说道。

容绾当然不会生她的气,“你也没错。”

婉清再次愣住。却瞧见容绾笑道,“你是为了我好。有什么错?不过是我自己有自己的想法罢了!”

婉清心里忽然有些感动,她在步六孤氏做了这么多年,效忠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被主子这样说,她心里暖暖的,因容绾如此护着她,纵然她的想法和容绾的不一样,容绾还是这样偏袒她,

而且,这个理由真的是太打动人心了,只要是为了她好,那就是对的!

“少夫人。”她有些眼红的轻唤了一声。

“好了,一会儿杨府的人送了银两和东西来,我还要你帮我清点东西呢,你快去做准备吧。”容绾笑道。

婉清郑重的应了一声,就退了下去。

孤濯却笑道,“他们跟了我这么多年,除了玉珩那些跟我比较亲近的暗卫和弟兄以外,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们流露出这样的表情!”

容绾其实也没有想到会一席话就感动了婉清,不过她说的都是实话,“我只是实话实说嘛,本来他们为了我好,就是对的!我当然要护着他们了。”

容绾想着杨孜墨送来的银子,撇了撇嘴,“一会儿杨府送九份银子来,一份饰品来,那些饰品就用掉,那些银子就分给听雨轩的仆从们吧?”

“你不留点儿吗?”孤濯问道。

“如果不是昨天杨孜墨来大闹,气不过才要他赔十倍,我是不会要他的银子的,他讨厌死了。”容绾说道。

“那随你吧。”孤濯自然是随她高兴,而且他也不喜欢杨孜墨,要知道杨孜墨当初可是跟他抢过媳­妇­儿的,这笔账到现在他还没有找他算呢,虽然杨孜墨要娶容绾并非是喜欢容绾,而是想要制约他,可他也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而之前这样的事情竟然发生了,可想而知他有多么的自责与难过,他一直到现在都难受,亦心疼容绾都是因为这件事,不过这一切,他总会找机会给报仇报回来的。

杨孜墨说话算话,约莫一个时辰后,就将银子装箱送来了,全都是十两的白银,足足有几十只箱子,看来这杨孜墨有意要膈应他们,否则才不过六七千多两的东西,万万用不着这么多箱子。

容绾之前买的东西,都不贵,即使都是买的材质质量都上等的东西,可因为是孤濯还有慕容名直接找人拿来的,都是拿的底价,所以成本很低,统共不过八百两不到。

杨孜墨要赔付十倍也就八千里两不到,如果用金锭子或者是一百两的银票送来,根本就不会用这么大的排场。

不过,银子得到手上,那就是厉害的,容绾也没有不高兴。

将东西都摆放好。

容绾就让婉清去将那些银子都包了红包,分发给听雨轩里上上下下的仆从,听雨轩一共有一百八十多号仆从,这七千多两银子,分开发下去,一人也不过是四十两。

不过,银子虽然分散开来不多,可让听雨轩上上下下都乐开了花,也对他们将来的少夫人多了喜欢与尊敬了,以后他们除了要效忠自家的少主,还要效忠少夫人。

亦以至于,容绾走到哪里,都有仆从对她施礼打招呼,虽然以前也是如此,可如今那些普才能够对她打招呼,从本职的工作到了发自内心,连神­色­都柔和了不少。

孤濯抱着容绾不甘心道,“绾绾,我的人都被你收买了,你知道吗?”

容绾噗嗤一下笑了起来,“什么收买,说的多难听,我们都是真心的!”

“真心?”孤濯更加不高兴了,皱眉道,“换个词!”

容绾再次笑了起来,“不要闹了。”

孤濯才没有和她闹,他说道,“事情都解决了,除了你姐夫的事情以外,其余的事情都解决了。”

“恩。”容绾点点头应了一声,“然后呢?”

“然后我就要去找你姐姐提亲了。”孤濯说道。

容绾一愣,“这么快啊?”

“快?”孤濯反问,“哪里快?”

仔细算算,好像是不大快,“那这件事你去找我姐姐商量去,不要问我了。”

“绾绾,我娶得是你。”(未完待续

医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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