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快救醒了,千万可不能让他死了。死了,老爷我的前程就完了。”韩勍急令停刑救人。
那众衙役不敢迟缓,急忙把福居从刑具抬了下去。而后,提过几桶凉水便不分三七二十一的浇在了福居身上了。
“怎么样,醒过来没有?”韩勍担心地问道:生怕其因受刑不过而死去≡己则白白失掉官升三级之机会也。
衙役头看了一眼,急忙回答道:“回大人,已经慢慢缓过来气了。”
“醒过来就好,”韩勍长长出了一口气后,又问道:“那还能继续用刑吗?”
衙役头回答道:“回大人,今天已不能在用刑了,改天可以在用的。”
“好,你们先把他收监吧,过两天我再来审问,但千万要保证他的安全,决不能让他逃跑的。”韩勍眼见无法在审问,看衙役们将其抬回牢房后,便只得悻悻而回了。
夜,不知不觉便悄无声息地降临了下来。
福居已经从疼痛昏迷中苏醒过来多时了,肚中饥肠辘辘的他面对着摆放在距自己不远的饭食翻身便欲食用,不想,刚一动身一阵钻心的疼痛,便使他“哎哟”一声又从新躺在了地上。深知唯有吃饭自己才能更快地恢复体力,他大口大口地喘了会气,咬牙忍受着巨大疼痛,便翻身爬了过去。少喘了口气,随着抓起上面的馒头便狼吞虎咽似的吃了起来。然而,由于馒头太干,自己也有点吃得大猛,竟打起饱嗝来。而且他一口喝了那碗小米粥也不顶事,自是搅得他浑身疼痛,他急忙叫喊道:“班头,班头,你过来一下。”
“来了、来了、来了,爷您有什么事啊?”随着一阵应答一上了岁的班头,飞快从外地跑了过来,亲热地招呼道:
“给我来碗水。”福居不停地打着饱嗝请求道:
“好,你少等,”那班头已经得到上面交待,自不敢慢怠,说着转身便提水去,且不大功夫,便提了个水壶转了回来。
福居拿碗隔着栅栏接了,一连喝了两碗,才将饱嗝压了下去。随着说了声“谢谢,”便又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青年人,不用那急的,细嚼慢咽不知那口上膘的。”那班头劝说道:
“谢谢,没事,我这人就快的。”福居狼吞虎咽、三下五去二地吃着,随着又接连喝了两碗水便结束了这场晚饭,看那灯芯已经结出花来,不知何时他随即便问道:“班头,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是戌时,你休息吧。”那班头说着便走了。
福居为了生存下去,好与那韩勍继续抗斗下去,随着便又挪回原处闭目休息去了。
夜,漆黑一团,更深人静,一切都陷入了沉睡去了。
福居养神胡思乱想中,不知不觉竟睡着,正在他在梦境中与妻子张玉凤相见并倾诉衷肠时,一声突然的喊叫把他从梦中惊了回来。“福居,有人来看你了。”猛闻后,自是吃了一惊,更是奇怪不解,因为自己乃一个钦犯,别说这里没有认识的人了,就是有,他们也得掂量掂量的,真令人莫明其妙,然而,还未等他想明白,一个说来非常熟悉人,跟随着那班头便来到了关押他牢狱门前了,并随着牢门的打开走到了他身边来。福居自是有些吃惊,有些奇怪不解,“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来看看你,”来人不是别人,乃真宁公主朱宝珍也,从她知晓福居被抓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没有再安静下来过,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自是搅得她彻夜难眠,让她心里有一种亏疚感。当云非烟一告知福居的关押之处,她便连夜由云非烟带领急忽忽而来了。面对着福居血肉模糊、体无完肤之情况,心头自是不好受,泪水禁不住便在眼里打起转来。
“看我,那你看我什么,看我的狼狈?还是看我的可怜?”福居冷若冰霜地问道:
真宁朱宝珍没想到他对自己的到来会这样理解,急忙辩解道:“福居,我只是想看看,关心你而已,别无他意的,你不要误会。”
“关心?你呀,黄鼠狼给鸡拜年,假慈悲,你要是来关心我,日头就要从西边出来。”福居冷笑道:自是不屑一顾。
朱宝珍看起一脸轻蔑之色,为了证明不是看笑话,进一步表白道:“福居,我确实来关心你的,决不是虚情假意的,你不要把我想成坏人,好不?”
福居一脸无畏地说道:“真宁公主,别假惺惺的,这个咱们谁心里都明白的,你不用在描,也不用在写,那样只会越描写越黑的,有话你就说,有事你就问,装镊样,虚情假意,只会让人烦的。”
“好、好、好,即然你认为我是说客,那我不和你辩解了,****。”真宁眼见越争论他越不信,刹时,也不在表白坚持,开口问道:“我只想问一下,你进宫难道真的是为寻找,营救你妻子吗?”
福居还以为她一定会劝说要自己为她父皇合作的,万万没有想到她开口第一件事,竟然会问这个,自是有些奇怪诧异。“不错,怎么啦?”
朱宝珍并没有回答,而是又问起了第二个问题:“你的妻子真的叫张玉凤吗?”
“这个,是的,假如你要伤害她的话,对不起,我不会放过你的。”福居怒目道:
朱宝珍担心地问道:“如此说你那时,没有骗我。”
福居冷嘲热讽道:“骗你?骗你干什么,我一不为钱,二不为色,骗你有用吗?”
朱宝珍又问道:“那你想不想见你妻子一面?”
福居直截了当道:“当然想见一面了,不然,我东奔西跑的,寻找她干什么?”
“好,我会让你见上一面的,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得回答我,“朱宝珍奇怪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你妻子她在皇宫的?”
“这个说来话就长了,”福居于是就把自己东下开封,南下襄阳及又反身拆回之事一五一十讲说了一遍。
真宁公主朱宝珍听罢,这才明白自己为何会在开封城外与福居相遇了,心中不仅为福居的孜孜以求,而感动,更为他锲而不舍的行动,感到震憾。
“你觉得你这样费神劳力,千难万险,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值吗?”朱宝珍诧异地问道:
“当然值得。”福居反问道:“难道你认为我一个大男子为了救一个妇人,费尽了千难万险,而又落到这个地布,不值是不是啊?”
“不是,你这种舍己救人的壮举,我不仅认为值,而且,还认为非常伟大。”朱宝珍原本只是过来看看,解决心中之许多疑团,现在猛然明白福居之良苦之心后,感动不止的她刹时,一个决心成全他夫妻,救他出去之心顿然在脑中产生,刹时,转身便叫起那班头来。“班头,班头。”
“来了,来了,来了,公主,您有何吩咐啊?”那班头正在门外不远处打顿,猛然被叫醒,愣了一下,急忙起身,小跑着便过来了。
朱宝珍随即便下达了指令道:“把他的脚缭手铐打开。”
那班头猛然愣了一下,随即回过味来,诧异地问道:“公主,你要干什么?”
朱宝珍面对着其不解的发问反问道:“我要干啥,难道还要向你报告嘛?”
“公主,您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我是怕打开后,他会对您造成伤害的。”那班头担心地解释道:自是不赞同打开。
“这个,你放心,我的两、三护卫在外面,出不了事的,在说即便出事我也不会怪你的,你尽管照吩咐做去办吧。”朱宝珍安慰道:
“是、是、是,我明白。”那班头也不在多言,急忙掏出钥匙,上前便开锁去,且三下五去二,很快便将福居的脚缭手铐给去掉了。
福居被卸下脚缭手铐,顿觉浑身轻松多了,咬牙忍受着浑身的疼痛,极力挣扎着晃晃悠悠便从地上站了起来。
朱宝珍看着他一脸的痛苦表情,关心地问道:“你还能走嘛?”
福居自不知她要如何处置自己,咬定牙关坚定道:“能走。”
“好,那就跟我来吧。”朱宝珍说着抬步便向牢门外走去。
福居自不管她要做什么,咬紧牙关,忍着浑身疼痛,便跟随着向牢门走去。
那班头一见自是有些害怕,急忙上前便拦截住了福居,奇怪而又诧异地问道:“公主,你这是要干什么?他可是钦犯啊。”
朱宝珍转身回答道:“带走审问,怎么啦,你想反对吗?”
“不、不、不,公主,您不知,这钦犯韩大人有交待的,不许任何人带走他的。”诡计多端的班头深知仅凭自己之力很难拒绝,刹时便将韩勍搬了出来。
朱宝珍厉声喝问道:“难道我这公主也不可以吗?”
“公主,您自然不能与别人相提并论,可您这样平白无故把他带走了,到时,我们就很难交上差的,您要想带着他,起码得留下一个凭据吧,那样明天有人问起,我们也好的个交待啊。”那班头眼见拦阻不住,眼珠一动便计上心来。
朱宝珍眼见不留下凭证,很难走出监狱的,刹时,掏出公主腰牌令便丢给了那班头,带人向牢狱门外走去。
那班头拿到了公主令,有了明天交差的凭证,那还在拦阻,随即便开门放行了。
朱宝珍走出了牢狱门,停下了脚步回身开口道:“福居你可以走了。”
自以为必死无疑的福居万万没有想到会绝处逢生,这朱宝珍会擅自放了自己,一时间,竟有些呆住了,好一阵子,才试探地问道:“朱宝珍,你真的要放我走吗?”
朱宝珍诧异地问道:“当然是真的,难道我还骗你不成。”
云非烟万万没有想到她会有如此举动,急忙上前地劝阻道:“公主,你这样义气用事,皇上怪罪下来,到时,你会吃不了兜着走的,咱们最好不放的好。”
朱宝珍坚定道:“云护卫,这个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并非义气用事的,到时,我会向皇上解说的。”
云非烟看其不听,深知自己身为一个小小的护卫,决不敢越俎代庖的,只有耐心地劝道:“公主,你可要想好,三思而行,世上可没有卖后悔药的。”
“好了,我不要在说了,我不是三、两岁的小孩,我什么都清楚的,到时,我会向皇上解释的,便福居你走吧。”朱宝珍义无反顾坚持道:
福居半信半疑,更生怕朱宝珍在他人的劝说下反悔,急忙快步离开狱门前,一瘸一拐地向远方而去。且不大功夫,便消失在黑色的夜空中去了。
朱宝珍看福居走远后,心头不由得出了一口气,自不管明天如何,带领两名宫女后跟着云非烟便回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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