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驸马都尉赵岩身高七尺,体貌俊美,本是一个文不能提笔、武不能上马,有貌无才之人也,至于他怎会成朱温的女婿,这还得从他老子赵犨说起,其先人乃青州人,世代为陈州牙将。赵犨青春年少之时,恰逢乱世,其便趁势而为,一步步做大,而成为了一方节度,争战中当看到朱温乃是一个重量级人物,将来必成大事,一则为了拉近关系,二则也为了富贵长远。于是便在一个合适的机会,言谈中便与其结为了儿女亲家,让赵岩成为了朱温的女婿。
但说赵岩他虽然贵为驸马都尉,官高很多,但其实是一个有职无权之人也,他正在后花园与妻子长乐公主朱宝玉饮酒作乐,猛闻禀报自是吃了一惊,诧异中借着酒性,正要出门查看,不料,还未等他走出房门,便又几个狼狈不堪、且还浑身带伤的护院家人报告来,五迷三道、神志不清的他,刹时,怒从心上起,恶由胆边生,急忙便传令集合院内所有的护院家丁,并亲自带队由后院往前院阻截御林军的搜查来。
话说这驸马府的大小虽然与皇宫不能同日而语,但也非平常百姓家那样寒碜的,自也是非常大,有好几重院落的。
那驸马都尉赵岩带人走过两三重院落,由第三重院落进入到第二重院时,当一眼看到院内乌烟瘴气、乱七八糟时,心中之无名怒火刹时不打一处来,当行进中又遇上了三、四个衣帽不整的兵丁们,正无法无天、肆无忌惮、嬉皮笑脸地,而且还口出狂言地对两、三个哭喊求饶不停的丫环侍女拉扯着又搂又抱、又亲又吻地胡搞亵渎时,那心中之怒火顿时便‘腾’一下,便如同山洪暴发般熊熊地燃烧了起来,刹时,一边大骂一边指挥道:“你们这样不知死活的东西,净敢明目张胆闯进我驸马府,胡作非为,真乃不知天高地厚也,今日不给你们点厉害,你们是不知马王爷三只眼的,众家丁,此时你们还不动手,更待何时呀!”
众家丁闻言,刹时,抡起手中之木棍大棒,便三、两个人围攻一个,不分鼻眼,也不分轻重地地向那些肆无忌惮的众官兵们围打了上去。
那三个胡作非为的兵丁们正趁火打劫、嬉皮笑脸地对搜寻中遇到的丫环侍女,以不正当的理由对其胡亲乱摸时,猛然遭到如狂风暴雨般的迎头痛击,顿然大惊失色,魂飞魄散也,手忙脚乱顾头不顾腚中,自是各扫自家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刹时,哭爹叫娘地喊叫着冲出围攻,便慌慌如丧家之犬、急急如露网之鱼似的,狼狈不堪地四散奔逃而去也。
那赵岩难解心头之恨,刹时,带领着家丁便往前走去,行进中对所遇到的那些三五成群、乱搜乱翻的兵丁们,自是见到一个打一个,遇上两个打一双也。
那些正在乱搜乱查的众兵丁,猛然遭到打击,那还有心搜查寻找福居,刹时间,一传十,十传百,纷纷回去向冯廷谔报告去。
且说那趾高气扬的冯廷谔在头进院的大门口,正耐心地等待着捷报传来,猛闻搜寻的工作在二进与三进院之间遭到赵岩阻挠,又见三五成群的兵士们血迹满面、一个个拐瘸着纷纷由里面跑出时,自是大吃了一惊,诧异中急忙带上自己的五、六名侍卫,抬步便飞快地赶了过来,当他一到那里,一眼便看到那赵岩正气极败坏地抓着一个兵丁如同疯了似的穷踢、猛扇、痛打之时,心中之怒气顿时便不打一处来,大叫一声,一步上前伸手便从赵岩手中拦救下了那人。“赵大人,你这是干什么?”
且说那赵岩对御林军在自己家的胡作非之行为,自是恨得咬牙切齿、气得怒不可谒。忍无可忍中为了泄愤,便也下手教训痛打起那些兵丁来。正当他激烈痛击之时,自万万没有想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会有人敢在驸马府里阻止自己,当抬眼看清来人面容后,自早就认识,本就对冯廷谔没有什么好感的他,心中的火气不由得燃烧得更猛更烈更大了,刹时,怒从心上起,恶由胆边生,调转矛头便声嘶力竭、怒形于色地大声斥责起冯廷谔来。“你什么东西,净敢不经我允许,就目中无人、擅闯我驸马府,你不想活了吧。”
且说傲气十足的冯廷谔面对着赵岩醉醺醺一身酒气、怒火冲天的指责,心中虽也是怒火冲天,但为了搜查捉拿福居这个紧要之正事,不想节外生枝,搅乱自己的计划的他,刹时,强压着心中之怒火,平心静气、和颜悦色地解释道:“驸马大人,少安勿躁,你听我解释,我乃皇上手下冯廷谔也,奉皇命,今夜捉拿一个朝廷钦犯,因其逃进了你府,故才派兵进府搜查的。情非得己,得罪之处还请原谅。”
自以为高人一等的赵岩岂肯买帐,生气地大声怒斥道:“冯廷谔,你捉拿什么人我管不了,但你到了我驸马府门前,你也应该通报一声,可你这不通报,就擅自闯入我府搜查,你也太胆大妄为、目中无人了吧。”
冯廷谔急忙诡诈辩白道:“赵大人,我们到了你府门前是想通告的,但一则是你的门卫他也不配合,二则事情又来的突然,为了能在钦犯还没有藏匿之前将其拿获,故此才发生眼前这种情况的,实在抱歉,还请赵大人宽洪大谅,网开一面,让我们进府继续搜查捉拿福居。”
刚才大门口那门卫闻言立刻便出面上前指证道:“老爷,他胡说,事情的起因根本不是他讲的那样的,我、、、、、、”
“你是什么东西,净敢当面指责本官胡说八道,真不知天高地厚也,活得不耐烦了吧。”冯廷不等他把话讲完,上前抬腿一脚便将其踢倒地,并威吓道:“再敢胡说乱讲,我要了你的命。”
自认不凡的赵岩万万没有想到冯廷谔竟当作自己的面明目张胆、姿意妄为,心中压抑的怒气,刹时,便在也按耐不住了,立时便横跳八尺、竖跳一丈地大声痛责道:“冯廷谔,你这是干什么,即便他有一万个不对,你也不应该这样对他的,打狗还要看主人呐,更何况他还是个人,你也太狂傲自大、目中无人了吧,今日你若不讲个明白,我定然不会轻饶你的。”
冯廷谔自也觉得自己这事办得有些不高明,急忙示软,变颜换色和气地道歉道:“赵大人,对不起啊,下官一时鲁莽,处理不发,还请多多原谅啊。”
赵岩怒斥道:“冯廷谔,你这不是鲁莽,而是狂傲自大,目中无人,今日如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马王爷三只眼的。”
冯廷谔冷静地劝说道:“赵大人,你别激动,我没别的什么意思的,至于擅闯你府,派兵搜查,那也只是奉旨捉拿钦犯而已。”
“冯廷谔,你少拿皇命来压我,你驸马爷是不吃那一套的,今日非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不行,来呀,把他们通通给我赶出去。”赵岩自不听其解释,随着便向自己的家丁发出驱赶之令来。
那众家丁闻言,刹时间,挥舞手中木棍大棒,便穷凶极恶、如狼似虎般向冯廷谔一伙不分鼻眼地乱砍滥伐似的打杀了上去。
那冯廷谔自是大惊失色,左闪右躲中厉声奉劝道:“赵大人,你最好不在意气用事,否则,跑了福居,你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冯廷谔,你这作恶多端之人,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非狠狠教训你不可。”酒助熊人胆,那赵严也不管自己不会功夫,顺手绰起一根木棒,便不分三七二十一向冯廷谔头上打了下去。
那冯廷谔是何等之人也,自不会束手就擒、坐以待毙的,刹时,不等大棒打到自己头上,急忙闪身便避让开去了,并大声怒喝道:“赵大人,你不要欺人太甚,要知我的容忍程度是有限的,要不是我有错在先的话,我是决不会如此一二在,在二三地避让你的。你最好知趣点,见好就收,容我继续搜查捉拿福居,不要不知好呆、登鼻子上脸,否则,惹火惹急了我,没你好果子吃的。”
“你的奶奶的别拿大话吓唬人,我赵岩不怕的。”赵岩一棒不着,紧跟第二、第三便又穷追猛打过去了。
冯廷谔左闪右躲中,由于遭受多人攻击,一个没防着,便接二连三地挨了好几下,疼得他呲牙咧嘴,眼含热泪。眼见不来武的在说下去,这赵岩也不会同意、让自己进府搜查捉拿福居的。面对着身边有限的几名侍卫,深知很难与其对抗,打退赵岩的,为了调动有生之力量,制服住赵岩,刹时,翻身跳出包围,转身便退出了赵府,回到了赵府的大门口去了。
人无头不行,鸟无翅不飞。那些兵丁们一见,那还有斗志,刹时间,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众兵丁不用人招呼,便也作鸟兽散,一个个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紧紧跟随着‘吱溜’一下,便全部都奔跑出赵府去了。
那赵岩带领着众家丁一口气便追打到了大门,当他借着月光看到冯廷谔正在大门外,组织逃出的兵丁时,自还当冯廷谔在清点人数,准备回去呐,获胜的他自是得意极了,扯起喉咙便取笑挖苦起冯廷谔来。“冯廷谔,这下你服了吧,告诉你,我这驸马府虽然不是皇宫内院,但也不是你想进就可以进的地方,今天算你跑得快,不然,定打断你的腿的。”
话说冯廷谔决定用武力摆平赵岩的对抗,飞快冲出得大门,一番安排将进攻的队伍调集到大门后,刹时,回头转身便冷若冰霜、杀气腾腾地问询道:“赵岩,赵驸马,今天我不想和你口舌上一论高低,只想最后问一下声,你到底让不让我进府搜查,给个痛快话吧?”
得意忘形的赵岩面对着其问话自是连想都没想便冷若冰霜地回应道:“冯廷谔,你想进我驸马府抓人啊,这个好说,你只需要跪在地上,给磕三个响头,而后在大声叫上我五声爷爷,我可以考虑考虑的。”
冯廷谔冷若冰霜地劝说道:“赵岩,你不要目中无人,欺人大甚,我可告诉你,你同不同意,今天我都要进府搜查的。知趣的话,你最好赶快把路让开,不然,等一会儿,就没有你日子过了。”
赵岩“冯廷谔,你不要以为你与皇上走得近,就可以肆无忌惮,胡作非为,告诉你,别人怕你,我赵岩可不怕你的,想进我府搜查抓人,拿出圣旨来,一切倒还罢了,否则,门都没得进的。”
冯廷谔闻言,恨得自是咬牙切齿,气得自是嘴歪眼斜,怒火中烧,破口大骂着随即便下达了进攻之令来:“好你个赵岩,即然给脸不要脸,那就怪不得我了,来呀,给我往里冲,倘若有人阻击,打死不论。”
那些摩拳擦掌的众兵丁正有火无处发、有气无处泄时,闻令后,刹时间,便手举齐眉木棍,一个个如狼似虎般争先恐后、穷凶极恶地向立在大门口的赵岩一伙不分鼻眼地‘噼里啪啦’痛打上去。
且说那赵岩等人本没有经过训练,当猛然遭到御林军这训练有素的不分雨点的攻击时,开始之初还能应付几下,但连一刻钟都没有,便捉襟见肘、顾此失彼、应接不暇了,并一步一步往里面后退起来。
但说赵岩在抵挡中接二连三挨了三、四棒后,从小没有挨过打,也没有受过这罪的他便有些吃受不住了,当一把摸到自己鼻孔见血时,所喝之酒顿时便醒了一大半,眼见在不撤回逃走的话,就有可能被包围的,刹时间,也不管他人,丢掉手中木棍,便没命似的往后院自己的住室逃去了。
树倒猢狲散,水干鱼跑完。那些家丁一见,立时便群龙无首没有了主心骨,刹时间,自也无心抵抗,不用下令,一个个便也没命似的紧跟其后,向后院逃去了。
且说冯廷谔用武力打进赵府后,一阵追赶,眼见赵岩等皆躲避他的卧室后,一则为了搜查之正事。二则也深知杀人不过头落地,没多大意思的。再则又妨与长乐公主之面,于是乎便不想再与其一论高低,刹时,派兵将其包围看守后,随即便展开了对驸马府的搜查工作去,一时间,赵府里哭的哭,喊的喊,叫的叫,乱成了一锅粥了,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事情自是轮翻在赵府里上演起来。
话说酒醒的赵岩一口气跑回到卧室后,随即气喘吁吁、哀声叹气、恨之入骨、咬牙切齿地向妻子朱宝玉叙起苦来。
那长乐公主朱宝玉一见他满脸血迹,自是吃一惊,愤愤不平中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急忙便招呼下人为其清洗包扎起来。
赵岩龟缩在房里,心头自是忐忑不安,自不知那冯廷谔将如何处置自己,当面对着府内大大小小人员一个个狼狈不堪、哭哭啼啼,陆陆续续由外面进来向自己叙苦时,虽然气得怒不可谒,恨得咬牙切齿,但苦于手中无兵,自也无有任何救助之办法也,无何奈何之下,也只得任其肆无忌惮地折腾去。
却说冯廷谔带领着一番折腾,虽然将赵府翻了个底朝天,闯了个鸡犬不宁,但也一无所获,也没能找到福居的任何蛛丝马迹,诧异吃惊的他自是于心不甘,随即便又组织人手、进行了第二次更加细致、更加彻底的大搜查,自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任何一个可以藏人之地方。然而,一番闹腾下来,结果仍旧不尽人意,仍旧是一无所获,自是让他奇怪头痛,但也无有办法,眼见天色已经起亮,各方人员已经开始活动,在折腾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后,刹时间,便下令鸣金收兵离开赵府回去了
至于福居躲到什么地方了,怎么会找不到,这个问题,看官想一下就会明白的,不是他们找不到,而是福居根本就不在赵府,他们怎么会找到呐,也许你会问,他福居不是跳进赵府了,怎么现在却说不在呐,这不是自相矛盾嘛,众位这一点都不矛盾的,试想一下,他福居本是一个大活人,且又不蠢不傻的,虽然受了伤,但逃进赵府后,能束手就擒▲以待毙嘛,当他看到冯赵两方因权力与面子之问题而大打出手时,自不会袖手旁观,不关己事的,于是乎他便趁火打劫砍掉一个搜查的兵丁,换上其服装,与那些搜查兵丁一起在赵岩等家丁的追赶下,装作躲避追打,光明正大、从容自如地走出了赵府去,当看到无人注意自己行踪后,随即便寻了地方平心静养起自己的伤去,这一切,那冯廷谔又怎能知晓呐,故此,他们才一无所获、心不甘情不愿地悻悻而回也。
且说赵岩畏缩在自己卧室里,在焦虑忧愁中坚难地渡过一夜后,次日天亮时分,当听说冯廷谔已经收兵回去时,他这才大着胆子,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当他一眼看到满院乱七八糟,狼狈不堪,皆是哀鸿遍野之景向时,心头自是切齿腐心也。忍不下这口恶气的他自是怒不可谒,随即让管家把家中损坏以及丢失的财物开了个清单后,刹时,转身回房,换了朝服,便气势汹汹地上殿面君,参奏冯廷谔去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祸起萧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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