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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嫁东风

内力贯上双臂,大门被我凌空打开,发出吱呀的声音,在夜深人静之中,听来格外古怪。

* * *

这个世上的事是很奇怪的,在我十六岁之前,日子过得悠闲之极,平平淡淡,我身为一位没没无名的官家小姐,本来可以就这样过下去,完成欧博士的实验,但是命运的随机­性­却和我开了玩笑,让我以后的人生发生突变。

我端坐在一片艳红的新房里,蒙着盖头,双手老老实实地放在膝上,外面的热闹喧哗传不到我这里,我的房中一片宁静。

因为没事可做,思绪开始信马由缰,我想起昨夜那国舅在见到我的脸时那惊魂欲死的模样。我故意伸出我惨白的冰冷的双手去摸他的头,用最可怕的声音喊着郑郎…郑郎…我是惜惜呀,你不认得我了?我走了千山万水,才找到你,郑郎你别走了,我要和你在一起,郑郎…

咱们永远住在这玉湄池边上…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这位魂飞天外的郑小子心里当然少不了亏心的事,据说他曾负过的一位女子名叫惜惜,是坠楼死的,我便扮做了这位惜惜,在半夜里来敲郑国舅的门。

龙东海将驿馆的人迷昏,任他叫破了喉咙也是无用,而方英杰则制造恐怖气氛,一会儿一个萤火鬼灯,一会儿一阵怪风迷雾…

郑小子天不亮就收拾细软回京城了,连和我爹打个招呼都不曾…真是不经吓呀。

这等贱如泥一样的男子,也有人肯为他轻生,殊为难解。

要不是他有个国舅身份,杀他也嫌污我的手,更何况让我喊他的名字?

郑郎?

想起来就恶…

房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我咬牙切齿地胡思乱想,我坐的更直了,心里微慌。

卢湛来了?

“小姐…”

我的脸被蒙着,看不到来人,只能看到大红的衣袍下摆和官靴,卢湛的声音听来有点沙哑,是在前厅醉了吧?

头上突然一轻,眼前亮了许多,屋内红烛高烧,华灯通明,而面前的男子,正双目灼灼地盯着我看,好象在做着研究评断,又象在期望着什么似的热切。

那日初见,他的目光并没有这么大胆,我一直以为他是个严守礼教的夫子似的人,夫妻相处说不定也要相敬如宾(或如冰?),但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

他伸出手,我本能地要躲,后来想起来这不是比武,也不是较量,才忍下不动,看着他帮我取下了头上的珠冠,这个东西和凤冠很象,只稍有点变化…从整体而言,这个时代类于中国的宋朝,许多风俗人情文章典籍都是似是而非,若曾相识。

我一直认为,这是个和宋朝平行的时空。

“芙蓉如面柳如眉,…”

卢湛挨着我坐了下来,却仍面对着我,赞叹地自语,似乎不要我的回答,目光未曾稍离。

我抬起眼,与他对视,看就看,难道我会害怕不成?

据说眼睛为心灵之窗,卢兄呀卢兄,你又能从我的眼中看出什么呢?

你能看出我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异常吗?能看出我本­性­非人的秘密吗?

就连我私藏另一个身份的违背世俗的狂放,你也未必能看得出来吧?

要是你知道你将娶的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也许你就不会因为她的外表而欣喜了吧?

我心里的种种念头在他俯身下来时突然散乱无踪,心跳忽快了几拍,他轻轻地吻着我的额,双手搂住我的肩,动作非常温柔,温柔得我不好意思推拒,只能怔然不动。

我无法平静了,一双大掌帮我解着大红的嫁衣,我的肌肤感到了莫名的热度,我想推开他,但理智阻止着我,我并不讨厌他,却总觉得有些不对,不解情事的我,似乎也记得这种事要两情相悦才是恰当的…

卢湛吹灭了烛火,黑暗中我被抱得很紧,热力渐渐涌上全身,如同一团火在熊熊燃烧,整个深夜我的意识都是乱七八糟,最后终于昏睡入梦。

* * *

清晨我醒来的时候,身边已没有人,我松了口气,起来梳洗穿衣,侍女佳芸帮我梳发,这回是将长发挽起,盘成凤髻,在不顾我的反对下,又给我点了胭脂,我的脸在镜中红扑扑的,好象苹果,看来十分可笑。

我的新房在李府里,因为卢湛的家乡很远,亲人也少,所以未来至少在三个月内仍住在我家,据我推测,三个月之后也不会变…卢兄名义上不是入赘,也和入赘差不多了。我很怀疑爹爹当初在和卢湛提亲的时候,是不是利用身为老师的特权逼他答应了不少不平等条约呢?

佳芸笑容满面地检视着她的成果,没口子地赞我的容貌,令我忍不住地有点飘然,仿佛真成了九天玄女下界似的,佳芸走到门边,打开了门,笑道:“姑爷在门口等急了吧?”

原来他在门口等我?

从敞开的门向外望去,我的目光与卢湛相遇,他早已衣着齐整,看来神清气朗,我低下头,竟如情怯般地闪避,我该不会是害羞吧?

这种现象出现在别的新娘子身上,那叫正常,出现在我身上,就…难说了。

“该去拜见爹娘了。”

卢湛牵着我的手,我点点头,礼俗上是该见的,只是换成了我爹娘而已,没想到他倒比我上心。

“娘!”

远远地看见我娘,我甩了手跑过去,照例要象从前那般扭股糖一样粘过去,但我娘轻咳一声,轻轻地闪开了。

丢给我一个带着责备的眼神,我意识到此举的不当,讪然地摸摸鼻子。

“小姐,姑爷,老奴给您道喜。”

田嫂凑上来福了一福,眼角多斜了我一眼,想也是认为我不该在姑爷面前失态,我十分没好气地冲她偷做个鬼脸。

“爹爹呢?”

我四处观望着,这个时候,爹爹不该外出的呀。

“你爹官署有事,说晚上才回来。”

我哦了一声,心里有点奇怪,但不想多问什么,有些事,爹不会告诉娘,怕她担心,我也一样。

吃中饭时便只有我们三个人,娘不停地给卢湛挟菜,问他许多问题,令我都忍不住有点嫉妒卢兄了,难道说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用过饭娘便赶我们回去,还悄悄地叮嘱我别任­性­,要好好对卢湛,我好气又好笑,我什么时候任­性­过了?

回房也无事可做,总不能大眼瞪小眼吧,还好屋内有棋盘,我们开始对弈,一边闲聊几句。

“相公早上起得很早嘛。”我还是改了口吧,免得让娘说我。

“是啊,醒得早,怕吵醒小…哦,娘子,我出去散散步。”

他也改了口,不再叫我小姐了,我眼光一转,落下一子,“那相公见着爹爹了吗?”

“…”

察觉到他的迟疑,我抬眼讶然地望过去,终于听到回答。

“见过。”

“爹爹有没有说什么?”

我追问,但卢湛又开始沉默,我又问,“官署里有什么事啊?”

“娘子也会关心官署中的事?”

他微微一笑,并不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只是好奇有什么紧急之事令爹爹在今日离开家门,今天也该有宾客上门吧?”

他看着我,象是在思考该不该说实话似的,“其实…”

“今日帝都钦差将至。”

我一怔,“钦差?”

他下了一子,指着棋盘道:“娘子,该你了。”

我心不在焉地走了一步棋,“是朝中哪位大人?”

我这么问令卢湛似乎有点讶然,“娘子对朝中人事很熟?”

“知道一些,有父为官,怎能不问世事?”

卢湛看着我的目光多了几分奇异,他点点头道:“是内务府司秀监马定国。”

此言一出,我心头打了个突,差一点就坐不住了。

“马公公?”

这个时候,朝中派一名太监出来,只有一种可能…

“娘子,”他伸臂揽上我的肩,口气是劝慰的温和,“不必担心,老师早知有今日。”

爹的安排是很迅速没错,终于在宫中选秀女的钦差来之前将我嫁掉,难怪要赶这两天的时间。

但是爹爹似乎忘了,那马定国是什么人?

想到这一点,我就恨不能跑出去会会那老太监,但是没有办法,我再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在今天溜出府去。我心神大乱,下一局输一局,卢湛看得连连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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