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赫被骂得狗血喷头,半天都没能抬头,更不能擦擦脸上的口水。李小曼扶着朱赫走出了游泳馆,朱赫一直都低着头。李小曼看着他,竟然笑了出来。朱赫搂上了李小曼,有些调皮地在李小曼身上做着各种小动作,而李小曼却并不拒绝。
李小曼突然对朱赫说:“我们谈谈吧。”
朱赫很高兴。他们找了一个还算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两份冰点,开始了谈话。
“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吗?”
李小曼笑了笑,点了点头。虽然她蔑视爱情,但是她的确被朱赫打动了。
“说真的,开始的时候我真的害怕你会把我母亲的事儿说出去……你别误会,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但是你应该能体会我的感觉。我现在觉得自己特别孤独。那天他们说什么你也听到了,你能理解我吗?”
李小曼笑了笑,拉住了朱赫的手,说:“我不是个好女孩儿,但是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好坏之分,只有幸福与不幸。”朱赫有些激动,他越发觉得李小曼是一个值得交心的朋友了。虽然他们之间有过一些荒唐的举动,但是他们现在彼此之间非但没有激动的想法,甚至还产生了一种特殊的友谊。
朱赫明白,此时此刻,他在最孤单的时候得到的李小曼的理解,这是最值得他珍惜的。朱赫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家了。在他看来,那个家已经失去了任何意义,只能让他不快。朱赫现在只是每隔几天能接到父亲询问学习情况的电话而已,再多也就是注意身体、多照顾一下母亲之类的。朱赫厌倦了,才又一次找到了李小曼。
朱赫是一个好人,至少我这么认为。其实有不少好人总做着各种荒唐事。我们本想把他当圣人,结果他却总不争气地做些偷鸡摸狗的事给你脸上抹黑。其实都无所谓,我也没有太多的去鄙夷朱赫的虚伪或是李小曼的花心。李小曼的哲学里有一句话:“我李小曼是贱,别人都说我贱,但是我不害别人,我糟蹋我自己。”她说这话总是让朱赫心头一酸。朱赫的哲学里也有一句话:“做错任何事都是可以原谅的,只有糟蹋自己的事是不能原谅的。”
李小曼告诉朱赫,她高考的时候,前面是一个好学生,她硬是抄了500多分,才上了这所大学。朱赫很惊讶,他哪里知道高考是可以打小抄的,他以为李小曼在说笑。
李小曼很认真,她把高考看得跟走过场似的:“原来我以为高考是一大帮人写,一小部分人抄;考完了才知道,一大帮人都在抄,只有一小部分猪头在那儿写。”
“那可能是你们那儿可以吧,大部分地方都是很严的吧?”
“哪儿啊,就你木头一个,别人不知道怎么抄的呢!还有高考移民什么的,我们班就有一个,在我们那儿算是半个废人,后来跟着老爸进北京了,愣是考上厦门大学了。”
“哎,你说那北京人,都说素质高,学生都是素质教育,他们高在哪儿了?”
“高什么高?最多也就是看到教授的几率高点、教室漂亮点、学生洋气点、经济好点,再就是哪天来个外宾,能献个花圈什么的,见到领导人不像山里孩子害怕得腿肚子都直转筋。”
“哦,是这样。”朱赫好像都明白了,也就把自己高考失败的事忘到脑后了。
朱赫和李小曼畅谈了很久,朱赫承认,追张彤仅仅是一个玩笑。李小曼也笑了,她觉得朱赫聪明得出乎意料,她笑着说喜欢上了朱赫的智慧。但是朱赫一下子又明白过来,他和李小曼没有任何可能。李小曼也早就明白这个结局。他们更愿意把对方当成朋友。记得一位外国作家说过:“脑力劳动是最纯粹的快乐,个人自由是这个世界上最崇高的财富。”然而,此刻的朱赫明白,他最需要的就是大脑的空白以及思想最大程度的被束缚,仿佛只有这样,他的迷茫、失落、沮丧才能被遗弃。在朱赫的脑海里,我再也找不到他对母亲或是其他人的憎恨。他学会了理解,理解别人的需求,包括生理的以及心理的需求。他或许不能接受任何与他没有感情的人走进他的生活,但是他却充满理解或是最起码的尊重。朱赫不是一个固执的卫道士,他因为长大而对太多的所谓荒唐充满了宽容。所以在和李小曼聊天的时候,朱赫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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