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濂和天清同时站在翎德殿内,一身明黄的建武皇帝正坐在龙榻上。
“父皇赐予清儿平原王和行宫,是因为清儿为人一向低调,与世无争。父皇以前也是极宠你娘的,岂料才做了几日的淑妃,却因为生你反作了夜台之辈了。父皇那时悲痛,你又长得愈像你娘,每次看到你又让父皇想起她来,只有眼不见为净了。如此一来这么多年慢慢将你疏忽了。”
皇帝瞟了天濂一眼,天濂笑道:“倒也是,这么多年那些宠爱尽让孩儿一人独占了。”
“你不计较自然最好。也希望你们兄弟同心同德,为我朝大业鞠躬尽瘁,不枉为先帝子孙。”皇帝神情肃穆,兄弟俩急忙恭身应诺。
出得殿时,皇帝突然叫住了天濂。
“父皇曾经在宫里见过一个可爱的丫头,那毽子踢得实在是好啊。听说是来自你宫里的,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那双生动柔媚的眼眸来,眼角不觉漾起笑纹。
天濂万没想到青琐在宫里见到过父皇,一时失措,顿了顿,才应道:“她叫青琐。”
皇帝含笑颌首道:“等父皇有空,去你宫里走走。你让青琐出来见我。”
“回父皇,她已不在宫里了。”
“哦,是这样…”皇帝低声沉吟,脸上显出明显的失望。
天濂不明白父皇为何对一名丫头如此感兴趣。他已经快有半月未见到她了,这丫头机灵得很,如今已是自由身,不知道在哪里逍遥自在了?那位闭月羞花的柳小姐住在太子宮,惹得宫人们总爱上洞房处张望,为的是想多睹一眼芳容。
出了殿后,看到天清还在外面等他,张口竟然也是问青琐如今怎样。他的心里无端生出些惊疑,这妮子用了什么魔力?简单的回答了天清,骑上宝马径往太子宮来。
芳菲在洞房听到太子殿下到来,自然暗暗吃惊,这么些日子他再也没来洞房过,连忙轻移莲步去台阶处迎接。天濂挥手示意所有人都隐退,这才和芳菲进了内室。
“今日我放你走。”天濂开门见山。
“你回家去吧,母后那里我会应付过去的,到时候你父亲那里也不敢有什么话说。”
芳菲连声谢了。天濂倒笑起来:“也不必如此客套。我一放你回家,你父亲脸皮肯定挂不住,柳小姐自要受些委屈,请多加保重。”
芳菲的心里早有打算,这回也是浅笑嫣然,再次叩谢道:“奴家这次不直接回家了,先找个地方落脚,等风波一过,自会再回去。殿下不用告知皇后娘娘,奴家生怕他们一急,又会生出什么事来,还是能瞒先瞒着。”
天濂随即差人将芳菲的锦衣绣袄用包袱裹了。八个侍卫抬一乘轿来,扶了芳菲上轿便出发了。
出了太子宮,芳菲传话请轿子往城南走。不到一个时辰,来到一条街上,行人冷清。看前面一座衙门,上悬一额匾曰“翰林”,芳菲叫了停轿,支使他们离开,才慢慢向衙门大门走去。
守门的看见一美丽的女子过来,惊得眼光发亮,谄笑道:“姑娘进去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