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涎历489年,于落城秋猎之际,大将军安涉歧发动兵变,四王爷暮耐沂政变。后为十七王爷暮轨殇所镇压,仅费时十日,实为空前绝后,传为千古一话。
——《离帝史》
暮轨殇眼角含笑,邪肆摄人,懒散地倚在红木椅里,手拿一本厚厚的册子:“哎呀呀,这场政变兵变就这么被轻描淡写地带过去了?啧啧,真伤人心。”
立侍一旁的艳丽侍女不禁掩唇轻笑:“王爷不满?”
暮轨殇低低笑着:“无所谓满不满意,反正它都过去了。”放下册子,转手执起描金折扇,“啪”地打开,姿态**:“对于这种事,本王不在乎。”
侍女依旧笑着:“王爷傲立天地,自然是不把这虚名放在眼里了。”
闻言,暮轨殇反倒敛了神色,晃若忆起了什么人,一双上挑的眸子晦涩难懂。转瞬间好似下了什么决定般,缓缓握紧了手中的折扇,眼神忽地锐利起来:“更衣,本王今日需入宫一趟。”
暮耐沂纵使政变,仍改不了他身为皇族的身份,而暮肆天也只将他压入天牢,一切交由暮轨殇处理。
呵呵……他皇爷爷还真相信他,自己的四儿子看都不看一眼,就直接交给小孙子办了。
暮轨殇出了宫,便径自去见暮耐沂。退下左右侍从,名满天下、手段狠戾的十七王爷翩翩立于阴暗潮湿的天牢之内,格格不入。
低敛着眸子,微弱的光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俊美的容貌宛若天神。暮轨殇负手轻笑,描金折扇在手中转来转去。
牢中曾经意气风发,自信狂妄的四王爷如今只能落魄地呆坐着,与满室老鼠跳蚤为伍。
两位王爷就这么对立良久,皆沉默不语。寂静中传来清晰的滴水声,暮轨殇闭目聆听,突然低笑出声:“四皇叔可曾后悔?”
暮耐沂嘲讽地勾起唇角,冷哼一声:“纵是再让本王重来一次,本王也不悔!”
闻言,暮轨殇睁开眼,叹息一声:“就算被人利用了,也不悔?”
暮耐沂瞬间变了脸色,声音也微微抖了抖:“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啊……”暮轨殇睨他一眼,折扇晃动:“你之所以敢选在秋猎政变,是有人于幕后教唆有关的吧?”
暮耐沂咬牙不语,英俊的脸有些扭曲。
“如果我没猜错,那人……应该就是宇文垣源。”
“你……都还知道些什么?”
“呵呵……”低魅邪肆的声音流转,却是教人打心底里畏惧:“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暮耐沂怒目圆嗔,握紧了双拳,许久方才稍稍平复了情绪,阴侧侧地从牙缝中挤出一语:“你可知,我最讨厌你哪点么?”
暮轨殇依旧笑着,闲适魅惑:“我又不是四皇叔,怎知四皇叔心中所想?”
“我最恨的,便是你无论何时,都是一副懒散模样,却总能将一切操控在手!”
暮轨殇挑挑眉:“四皇叔真是抬举了……轨殇可不是什么事都能掌握的。”
暮耐沂冷笑一声:“连燎国宇文垣源都查出来了,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宇文垣源么?那是我猜到的哦……”暮轨殇眨眨眼,神情颇为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