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家里的许多东西都是难得且珍贵,是留还是带走,就得细细思量了。张铭跟着琳娘一同擦洗家具,有些用上好木料做的家具,因为之前一直没有打蜡保养,都灰扑扑的,即使擦干净了之后看着也不新了,张铭就做起主来,将它们都用浆洗过的旧布罩子蒙上,塞进柴房,等以后他们搬回来住的时候再拿出来用。书房里的那许多书,张铭只留下了些话本,其余的全部被他装到藤箱里,打上了包,其中的许多书在他看来,价值不下于珍本孤本,还是带在自己身边放心。
至于锅碗瓷器之类,严氏之前就有许多放在店里,倒不用全部带去,张铭和琳娘将自己家里翻了个遍,只有几只甜白瓷的能勉强凑成一套,算的上值钱,其余的都是粗瓷陶碗,不过为了省钱,还是统 ...
(统包了起来,准备带走。
再有,就是被褥衣物了,他们的身高如今还在长,一些太旧的衣服就没带在身边,琳娘的陪嫁少,收拾起来也就浅浅一箱,至于青青的东西,她自己早早的就收拾好了,不用张铭和琳娘费心。新做的棉被和褥子扎成一捆,到时候提了就能带上。
最后,是他家为数不多的金银珠宝,琳娘自己的一些琉璃簪子,张铭送她的珍珠头面,瑾娘送她的银首饰,顾氏留给她的几个琉璃络子,还有张铭曾祖母的那只锁麟囊,以及田契地契,都不能放在家里,就全部收拢起来,放在当初装锁麟囊的小檀木箱子里,仍旧塞在他们的床板下,等出发那天拿出来一并带走。
这样一归拢,张家除了座空宅院,几乎没有值钱的东西留下了,也不怕遭贼,张铭提了两只鸡送到前间的赵大婶家,让她平日里无事就帮忙看顾一下他家。赵大婶既然收了他的鸡,自然是愿意的。且张铭也不是不回孙家村了,清河县离这村子还是近的,他时不时还要回来祭祖过节,倒没什么可担忧的了。
前前后后忙了七八天,就到了大年十四的晚上,张铭到底身体还是不太好,不小心就弄伤了自己,伏在床上叫痛,琳娘自然也是一身疲惫,只能强打着精神替他推拿。
“明天就走么?你身上这样不舒服,要不歇两天吧?”琳娘一边替张铭敲背一边担忧的问道。
张铭皱着眉叹气,“不行,还是早一点走的好,你爹那明天就开馆了,琢儿这几天也想必已经等的急了,何况清河学馆就算开的比你爹那晚一点,咱们到了县里要忙的还有很多,时间不等人啊。”
“那好吧,我已经做好了干粮,明天咱们路上吃。”
张铭想起了什么又说:“明天要委屈你和青青了,咱们只能坐牛车去县里,毕竟常大哥的马已经老了,不能再拖那么多重东西。”
“我没关系的,青青人乖,等咱们安顿好了,让她多休息休息就行。”
“嗯,等咱们把店开起来,我就去买两匹马养着,咱们也自己弄辆车,我到时候也教你骑马。”
“真的么?我也能学骑马?”
“那自然,只要你喜欢我都会让你学的。”张铭被琳娘推拿了一番,总算舒服点,敞着衣服坐起身,亲了亲她,琳娘近日来主动的多了,会大着胆子回抱他,她个子矮些,还像个大孩子,不过
张铭就喜欢她这样。
张铭心里有根底线在,虽然很想,但还是把忍字放在心头。最逾距也不过是接吻,痛并快乐着。他心里时时念着一句话:早开荤不长个。最后自然是两个人手牵着手躺下、闭眼、睡觉。
第二日清晨,不同于以往,张家忙碌极了。常春一大早就牵来了从县城里跟人借的牛车,帮着张铭一起装东西。他曾告诉张铭,不日就要离开孙家村,但看张铭要搬家,就多留几日,准备帮忙。
孙琢大清早也收拾了东西赶到张铭家,他眼圈儿红着,想来也觉得离家不易,不过他人小归小,正经起来做事也很有章程,帮了不少忙。他娘赵氏在家劝孙炳,就没来送二女儿搬家。倒是刘盛又来了,他还带着几个佃户,让他们帮着张铭先把粮食用板车拖去县里。
虽然一早上兵荒马乱,不过卯时过半,还是收拾好了一切,常春骑马用车子拉东西,张铭和孙琢骑一匹马,琳娘和青青坐在装满家什的牛车上,刘盛帮忙赶牛车,速度有限,他们就慢悠悠的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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