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琢被他这样指挥也不恼,盖因一会儿就能去看灯会,他高高兴兴的就上楼去喊他姐姐了。
张铭支开了人,就转头看向常春,诚恳道:“常大哥,我如今家里着实缺人帮忙,你就不再考虑考虑么?”
常春原本还当这事已经过去了,被他这么一问,就一噎,露出些无奈来。“实不相瞒,我决定明天就去趟沧州,春生的衣冠冢被我立在那,我想。至于你这提议,”他撇撇嘴,无奈道:“太不成熟了些,先不说你家这屋子小,我和你们住在一处,难免有闲言闲语,再者,我想过了三月三去趟燕京,回来了再看吧。我对你来说,实在只能算远水解不了近渴。你要是真缺人,就去寻人牙子,帮你再寻俩个严氏这样的人物,雇了她们帮你。”
张铭听他这么一席话,听出来也不是毫无希望,就道:“是我疏忽了,没想到还有这些顾虑,不过,只消给我几个月时间,都能一并解决,等你从燕京回来后,再拒绝我这提议也不晚。”
常春喝了一口酒,摇摇头,说道:“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唉。”说着又笑了笑:“你倒是猜准我还会从燕京回来。”
张铭笑道:“你当初有魄力脱离家里,自然不会想着回去,何况不单单是我希望你留下,你可别忘了,琢儿将你捧的跟个神似的,你就是只当他半个弟子,也得带出个样儿来。”
“孙琢确实不错,我也有心要带他的,你放心吧,到时候就看你能不能说动我了。”
常春在县里还有自己的去处,见孙琢领着自己姐姐她们下楼来了,就和张铭告辞,又招呼了孙琢一声,就走了。
张铭转过头,对三个半大孩子笑道:“走吧,咱们看灯会去。”
琳娘上前一步,给他系上了披风,嘱咐道:“你也穿好衣服,今天吹了一天风,半点没歇过呢。”
孙琢在一旁撇嘴,碎 ...
(碎念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他像是才瞥到青青,就凑上去问:“我那手绢你重新做了吗,要双鱼的,不要一条鱼的那个。”
青青把上回那条蓝色手绢掏出来,放在他手里,“姐姐说这个已经很好了,还让我和你说‘爱要不要’。”她面无表情的说完,就跟着琳娘出门去了。
孙琢看着手里和上回一般无二的手绢,垂头丧气的跟了出去。
一旁注意着的张铭见到这一幕,嘴角不免又抽了抽,心里暗暗给青青道了声好。他将酒肆的门合上,带了钥匙,也跟了出去。
清河县的灯会虽然确实不大,但他们这里水土好,才子佳人出的多,整个地区的人都爱赶时髦,因此也十分热闹。
一路上挤挤挨挨的挂着许多灯,还有比张铭先前放过的大许多号的烟花,交相辉映,整个县里的天空都隐隐发红。张铭如今不会对对子,就不去凑那边的热闹,带着琳娘和青青看戏班子搭台唱戏,倒也算有趣。青青嗓子清亮,也跟着轻轻唱了两句,倒引来几个路人侧目,不过张铭和琳娘对唱戏的都没什么轻贱之意,反而没注意到。
至于孙琢,早就不知窜哪里去了。
灯会上有卖糖葫芦和小吃的,张铭知道琳娘喜欢吃,特地买了许多,和她带着青青一块边走边吃。期间还有个小Сhā曲,他们逛到一半时,孙琢气喘吁吁跑过来,对张铭念叨:“小爷见到自己仇人了,他们人多,我没办法。”
张铭被他说的云里雾里,“谁?”
孙琢看到他姐姐也好奇的看过来,就住了口,答道:“没谁。”
张铭没在意,就让他别再乱跑,四个人一起逛起来。
他们一直逛到灯会上散的差不多了才回家去,因为累的狠了,就都各自回房倒头睡下,严氏帮他们将屋子烘的很热,也没什么不习惯的地方,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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