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为了避嫌，“靓女”天天按时来到练车场，中途也不溜号，人也勤快了许多，该练车的时候就练车，该打牌的时候就打牌，打牌的时候除了跟“阿瘦”搭档，也跟其他的学员搭搭档。

“阿瘦”不知道自己曾一度成为别人议论的焦点，成为别人的赌具，他不像“靓女”有一大群追随者，他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密报，到现在他还被蒙在鼓里。他依然逍遥自在，时来时不来，中途也常溜号，王教练也懒得去管他，他认为“阿瘦”就像一只趴在水塘边的蛤蟆，随时可以跳入水中证明自己会游泳。

这两天有一批学员参加了考试，“花蝴蝶”那辆车有六人参加了考试，其中有四人通过，两人落马。王教练这车上的人一星期后便要参加考试。王教练现在就得掂量掂量他们的份量，那瘦子如不出意外，通过考试不成问题；那“肥仔”手脚利索了许多，但还是处在门槛上，这个星期抓紧一些，过关不成问题，最要命的看来还是“靓女”。那“靓女”一天一个样，昨天开车开得很好，技术熟练得像个解牛的窇丁，可这天又不行了，像个被逼上舞台乱敲支架鼓的猴子。一个学员的驾驶水*差如此之大，王教练从没有见过。，他百思不得其解，“这靓女脑子有病”王教练最后想道。

“靓女”的驾技大起大落、起伏不定的状态一直维持到考试的前两天。经过这几天的细心观察，王教练终于看出点门道：“靓女”的驾技跟她穿的衣服有很大的关系，当“靓女”穿着比较传统的服装、外表冷酷得像个公主时，她开车便像个熟练的老手；当“靓女”穿得花枝招展、*迷人时，她开车便像个­嫩­蟹。本想让“靓女”推迟考试的王教练这时改变了主意，决定让她参加考试，他的道理很简单，到考试的那天让“靓女”穿传统的服装参加考试就行了。

明天就要考试了，这天下午王教练带着他的学员去看考场，好让学员有个心理准备。考场座落在西郊，而他的这所驾校在北郊，本来走城市快速环道很快可以到达，很不巧，快速环道因维修桥梁而封道，教练车只好抄一条小道去考场。

教练车离开主公路已有一段很远的距离了，从倒后镜上除了能看到车后轮扬起的灰尘外，已看不到主公路的影子。小道是沙石路面，颠的很，这令驾车的肥仔胸前的两块胸肌一上一下地抖着。小道很窄，弯也多，肥仔从没在这样的道路驾过车。他不得不疑神地驾着车辆。坐在肥仔旁边的王教练神情也不轻松，他也怕肥仔把车驾到路沟上去。不过，王教练也明白，走这样的路对肥仔来说是一种锻炼，如果肥仔能驾车顺利到达考场，那么路考就不成问题了。

前面是一个坡，很陡。肥仔紧张起来，他担心换不下档。三档、二档、一档，还好，换档还算顺利，车子也到达了半坡，当肥仔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时，忽闻车顶传来“笃”、“笃”声，未等他作出反应，坐在旁边的王教练说道；“停车！”肥仔只好把车停了下来。教练车在半坡上停了下来，“阿瘦”从后厢跳了下来，走过来向王教练说道：“我有点事，不跟你们去了。”

“什么事？”王教练问道。

“去看望一个朋友。”

王教练面上不悦，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回过头吩咐“肥仔”开车。

开车的“肥仔”连续两次半坡起步死火，不好意思地冲王教练傻笑。王教练还是一脸的不悦，其实王教练的心思不在他的身上。他是恼“阿瘦”行事怪异。想想也是，虽然“阿瘦”驾技不错，平常懒散也就算了，可现在临近考试了，就应该抓紧一点才对。老猫掉下楼又不是不可能的事，有的出了事故重考的老司机没有通过考试也是常有的事，难怪王教练着恼。

“肥仔”终于起步成功，教练车继续向坡顶爬去。王教练把头伸出窗外，向后望去，只见“阿瘦”离开了公路，步入路旁的草丛中，向岭中走去。

这条通向考场够不上级数小道就数这路段最荒凉，路两旁既没有果园也没有农作物，尽是些野生野长的小树丛和茅草。这坡叫鱼头坡，这岭便是鱼岭了。岭上尽是一个连着一个的坟墓。

鱼岭座南向北，头东尾西。从主公路远远望去，鱼岭十足像一条正在摆尾的大鱼。而岭上一座座的坟墓就像是附在鱼身上的鳞片了。刚才“阿瘦”走的方向，便是向着鱼尾的方向。王教练现在是满腹的狐疑：这小子到这想­干­什么？看朋友？看睡在地下的朋友？王教练的思绪被“阿瘦”牵着，他觉得这个人总是神神秘秘的，电话又特别的多，接电话时总是躲到一边再接，要是在车上，宁愿关了手机也不愿意接。邪、这人真邪！王教练把头收了回来。

“笃”“笃”车顶又响起敲击声，王教练愣了愣才回过神来，他又把头伸出窗外，只听得后面的“靓女”说道：“停车，我要方便。”王教练把头收了回来，对“肥仔”说：“停车！”

“有没有搞错？刚才又不下车。”“肥仔”一边嘟囔一边把车靠边停了下来。这也难怪“肥仔”有意见，现在车还没到坡顶，离刚才的停车位置才一百米，又要来一次半坡起步了。

“不许跟过来!”走在路边草丛的“靓女”回头警告道。

“神经病，当我们是­色­狼还是变态狂！”王教练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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