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乌云已连成一片,风一阵紧过一阵,草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天似乎要下雨了。王教练和“肥仔”在杂草中穿行着,他们发出的喊声在空旷的山野中显得是那么的微弱,很快在风声中消散。他们翻过鱼头,顺着坡势向鱼尾方向搜去。
茅草逐渐稀少,坟墓越来越多。风越吹越紧,乌云越积越多,整个天空暗淡下来,整个鱼岭被染上苍凉的色彩。王教练心中的疑团也越积越厚。现在他觉得原先“靓女”被蛇咬的想法值得怀疑了。即使“靓女”被蛇咬了,按这么近的距离她应该走得出来。如果说她被蛇吓晕了,那么刚才他们应该找得到她。不是毒蛇,那么又是什么令“靓女”失踪。“阿瘦”么?“阿瘦”跟“靓女”谈恋爱更站不住脚跟,只因他们一路搜山过来亲身体验到这鱼岭实在不是一个好地方,这里非但一点浪漫情调都没有,却有的是鬼气森森。如果不是“阿瘦”,那么“靓女”真的是被色狼劫走了?可这……可这……,王教练想得头都大了。
“肥仔”被落在了后面,他早已气喘吁吁肥腿发软,就差点拿竹竿当拐杖了。他的思想远没有王教练那样的复杂,但他知道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就是用手机找人要比人满山地找人容易的多。所以在路边的地带找不到“靓女”后,他的手一直拿着手机。他没有“靓女”的手机号码,但他可以联系别人拐弯抹角地找。也许是天空乌云密布,也许是地方偏僻,手机的信号时有时无,通话也断断续续,所以到现在“靓女”手机号码还没找到。
又是半个钟头过去,他们几乎搜遍了整个鱼岭,依然一无所获,不但找不到“靓女”,“阿瘦”也不见踪影,两人好像被蒸发了一般。王教练有点泄气,说:“找不到了,算了,回去吧。”“肥仔”却是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态势,一边喘气一边说:“哪……哪能……算了呢,还……还没……搜完呢!”
除了鱼尾的尾部未搜外,其它都搜过了。
“累,累死我了!”王教练说。
“我……也累,都……累死……两遍了!”“肥仔”说。
“那就休息一阵吧。”王教练说。
“不,能,休息,就算找……不到靓女……也不能休息。”“肥仔”说。
“哦?”
“那教练车的门,还……没……锁呢。”“肥仔”说。
“对呀,我怎么给忘了!”王教练说。
在市区的繁华地带尚被偷车,何况在这偏僻的地方,人丢了尚有几分理由,车丢了却是全部责任,而且还有关自己荷包里的大钱财,王教练一急便往回走。“肥仔”却一把扯住他的手往鱼尾的方向拉,说:“走这边”王教练被他扯了个趔趄。
“诶,这对该死的狗男女!”王教练破口大骂。骂是骂,道理他还懂,财是身外之物,应以人为本、人命关天嘛.
十分钟后,他们来到了一块岩石上,出人意料地看到了这样的场景:一座坟墓旁,一棵枯树下,“靓女”侧着身,右手拿着一根多叉的树丫指着“阿瘦”,而“阿瘦”同样侧着身,右手拿着一把弹簧刀指着“靓女”。两人一动不动,怒目相向。此场景十分类似于古装武侠电视剧里高手打斗时的定格画面,以至于王教练见到这情景时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是大白天撞着鬼了。他转头问身边的“肥仔”“我没看错吧?”“没错!”“肥仔”的回答总是简单又干脆。
“怎会是这样?”王教练似是问自己又似是问“肥仔”。这也难怪,这情景实在出乎人的意料之外,按照王教练原来的想象,如果“阿瘦”和“靓女”在一起的话,应该是如胶似漆才对,怎会像现在这样像仇人一般。是了,一定是两人恋着爱着亲热着,“阿瘦”想干那事而“靓女”不肯,“阿瘦”想来个“霸王硬上弓”遭到“靓女”的强烈反抗,于是两人反目成仇打起来了……。王教练顺着自己的思路正想着,忽闻“肥仔”一声断喝:“把刀放下!”
“肥仔”可没有王教练想的那么多,他目前只知道“阿瘦”手上的那把刀正威胁着“靓女”的生命。尽管他不敢对“靓女”有非份之想;尽管“靓女”从不拿正眼瞧他,但爱美之心人人有之。“靓女”是什么人哪?“靓女”是练车场里的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是众人的开心果,是上帝的宠儿,万人的迷。你“阿瘦”算什么东西,敢对她动刀子?别说“靓女”横尸此地,就是在她的身上脸上划几道口子也是大刹风景,罪大莫焉!
“靓女”*,身上的圆领T恤一斑一斑的透出汗迹,一撮头发被风吹散落在脸上。她的脸很冷,也很酷。她直这身子一动不动,手上的树杈也一动不动,像一尊造型特别的雕塑。
“阿瘦”本来就高“靓女”一个头,身高臂长,现在更是站在地势的高处,手上又拿了一把锋利的弹簧刀。看那架势好像是一个大人在欺负一个小姑娘。他也一动不动,只是手上的刀摇摆不定。
两人全神贯注对方的动作,对王教练和“肥仔”的到来似乎未觉。
“把刀放下!”“肥仔”又喝了一声,要不是脚下的岩石有两米多高,他早就冲过去给“阿瘦”一竹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