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什么?
他对她做了什么?!他们……他们上了床……他占有了她……一次又一次地占有了她……
看著覆著薄被侧躺身边酣睡的琉真**半露,颈间烙著一个个唇记,弘赤辰不禁一阵惊艳。
她沉浸於睡梦中的甜美容颜,侧身展露的曼妙身段,还有抚触时感觉细滑的肌肤,由体内散发而出的诱人骚媚,在在迷炫他的心魂,刺激著他的感官。
不会吧!他竟然有想扑上去再次占有她的*……不行!绝对不行!再往下看,他发现她的大腿内侧有著些许的血渍!天啊!她是处子,他竟然夺走了她的*……
他以为以她如此开放*的行径,应该早有经验,结果……
他不禁懊悔起昨夜对她的粗暴,心疼得好想将她拥进怀里爱惜呵护……
不行!不可以!他连忙压制下腹再次激起的蠢动,冲入浴室,打开莲蓬头,以强劲的冷水冲去脑中不该存有的欲念。
冰冷的水流像利针,狠狠地刺穿他的身体,他紧抓著头回想昨夜的种种他回到家,刻意和她疏远,避开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尴尬。
之後,他进了房间,原本以为可以平静度过,怎知她突然气愤地踹他房门破口大骂。
他知道她有意回到声色场所继续舞娘工作时大为光火,跟著和她起了争吵。
最後她赌气地在他面前热舞,在她迷诱煽情*下,他被她勾起了*,就这么……这么地侵犯了她……
天杀的!他怎么会失去理智,犯下「*」这种荒唐事情!他可是她的「叔叔」,怎么可以因一时的私欲而沦丧道德规范,违叛义父的托付及恩惠清晨透进窗帘的亮光唤醒沉睡中的琉真,她翻了个身,慵懒地发出轻吟,缓缓张开眼睛,看见正从浴室冲澡出来整装的弘赤辰。
「才六点,你要上班了?」她好希望他能抱抱她,在她耳边厮磨,共享*过後的甜蜜温存。
他没回应,打整领带,准备离去。
「怎么了?」她起身急切地抓住他的手臂,搂抱住他,主动献上温热的红唇。
昨夜的他是如此的*,如此的狂热,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冷漠?
他硬是推离了她,怕是潜藏的渴望被挑动,怕是抑制的爱点被激起,一发不可收拾。「我们不能再错下去。」
「错?我们有什么错?」她相信昨夜的亲热是两情相悦的,在他*,两人结合的瞬间,她确定自已是爱他的,而他也是。
「我是你的叔叔,我们不该有肌肤之亲的。」他像块冰冻千年的冰山,冰冷而绝情。
「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啊!」她不懂,就因为一个虚有的身分关系,就能阻挡他们的爱!他要是爱她,就该为她舍弃一切,不在乎什么顾忌。
「名义上还是。」他不能对不起金家,不能背叛义父。
「那昨晚的事到底算什么?」她愤恨得近乎咆哮。
「就当没发生。」他违背心意冷冽的说。
「没发生?你明明对我……」她紧抓棉被,激动地拉扯。
「是你勾引我的。」他得狠心绝情。
琉真闻言脑中一片空白,她呆愕许久,直到泪水滑落脸颊,才恢复意识。
是她勾引他的……
没错,昨天的确是她先*他的,是她自作多情,是她随便,是她浪荡但是他有说爱她,他们是相互喜爱的才是……
还是他所说的「我爱你」只是逢场作戏的甜言,只有她这个阿呆傻傻当真,甘心将珍贵的自己献给他……
接连三天弘赤辰都没回来,也不曾打过电话,明显在躲避著琉真。
男人都是这个样子的吗?得到就不再珍惜……尤其是自动送上门的……
以前常听PUB其他姊妹评论男人,追求女人时,他们会每日鲜花礼物、热线追踪、猛献殷勤;追到手後就爱理不理、厌烦敷衍,显现「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拖延态度。
更悲惨的是,当男人对其他女人有所心动时,就会狠心抛弃,完全不念旧情。
真的吗?男女之间真的没有所谓的真情真意,没有所谓的真心付出吗?
他真的这么无情地在占有了她之後潇洒离弃……
「琉真,小心!别被烫到了。」颜淑玉轻声唤著思绪飘忽的琉真,要她注意服务生从左方端上的牛排。
「啊!」她果真被牛排跳喷的热油烫到手臂,惊叫一声,然後回神。
「对不起、对不起……」服务生频频鞠躬致歉。
「没关系,是我自己没注意。」琉真赶紧拿起餐巾,遮挡牛排暴跳的酱汁及热烫的水气。
「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事情让你分心了吗?」颜淑玉观视牛排滚烫情形变缓,将餐巾折叠完整放至左手下方,换过另—张餐巾平放在腿上。
「没什么,只是很少来这么高级的餐厅吃饭,被这里的气氛跟装潢傻住了。」琉真看著她俐落而优雅的动作,不禁赞叹出声,接著跟著学习。
「以後你就会时常出入这些场合了。」颜淑玉看见琉真直接将餐点面包拿起大口咬下的举动时莞尔一笑,也拿起餐包,以撕成小块送入口中的动作提示她的错误,要她自我纠正。
看见颜淑玉将面包撕成小块轻柔送入口中慢慢咀嚼的模样,琉真这才发觉自己啃食面包的样子像是饿得发狂的疯狗,看见食物就狼吞虎咽起来。
「想不到吃个小小的餐包还有这么多的礼节,真麻烦。」琉真立即改正动作。
「让自己看起来更有礼仪,别人舒服,自己也会开心的。」
「说得也是啦!」
要成为一个文雅端庄、富有气质的女性,首先条件就是轻声细语,字句明顺,语调不疾不徐。
这是琉真从颜淑玉谈吐之间学习到的,理论上很简单,但以她这种大声惯了、口气又急躁的人,实行起来却是千难万难,更别说是行为举止要讲求柔顺轻盈,以柔美来展现个人的肢体语言。
好难喔!要当个娴静典雅、气质高贵的女性真的好难。
「对不起,有我的电话,我离席接听一下。」颜淑玉皮包内的手机突地震动,显示来电,她起身走至餐厅之外接听。
颜淑玉离去,周遭的气压顿时消失,琉真松了一口大气。
颜淑玉虽然不曾因她犯下的礼仪错误而责骂,教导的方式也以让她自我发现、自我纠正为主,随机指导让她不至於厌倦而排斥,学习成果也很快速。但就是因为这样,反倒教她倍感压力。这压力不是颜淑玉所给予,而是在她对自己甚高的期望及在求好心切之下,她的心情总是战战兢兢的,提醒自己随时都得注意到正确示范,并即刻改正缺失。
「赤辰说他有事没法过来和我们一同用餐。」颜淑玉回到座位,一直牵勾的亲和微笑多增一抹怪异的笑意。
「是喔……」听见弘赤辰的名字,琉真的心猛然揪了一下。
「他这三天匆匆到美国的国际金融分析公司考察,中午才回来,我就顺便约他吃个晚餐,结果回到公司,还有一堆会议等著他,他分不了身,还说这阵子为了方便和客户接洽得暂时住在饭店。」颜淑玉笑眯双眼,带著兴味瞵视琉真一阵震愕、一阵别扭、接著一阵喜悦的表情。
原来这几天他是去了美国……
是因为公事,不是躲避她……琉真的心跳不禁加快。
「你的心情怎么突然变得不错,不像刚才闷闷不乐的。」颜淑玉拿起红酒轻啜一口,像在观赏一出好戏,细细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