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了”一首好诗的陈彦自然是受到了众女的另眼相看,没想到这个长得木讷,背了一口破剑的小子,居然还有不俗的“文采”。
当然,她们只是当陈彦这首诗当成了一首赞赏秋菊的好诗,哪里知道这首诗可是一首大大的反诗啊,这首诗名叫《不第后赋菊》,乃是黄巢名落孙山之后,借菊言志,抒发自己怀才不遇,心中愤懑之情的。在当时那个时代,这就是一首反诗。
“前面两句还好,只是这后面两句有些不妥。”
一路行来,少有开口的罗家小姐罗梦珠在听了陈彦吟咏的《不第后赋菊》后,眉头微皱的柔声说道。
“哦,罗姑娘难道有何见解?”
陈彦脸上露出一些意外之色,这首黄巢的名篇,他可是挑不出什么毛病的。他饶有兴致的看着罗梦珠,这个女子虽然年纪不大,甚至还要比他小上两岁,但却看起来始终有一种成熟汝人的独特之美,就像一颗熟透了的樱桃,叫人垂涎欲滴,就连陈彦这的修士,定力要好于常人,都忍不住时时偷看那丰腴的身姿,心生荡漾。
天生的妩媚!
陈彦不禁心中感慨道,这样的国色天香,要是入了那紫宫,还不是倾翻朝野,祸国殃民的尤物?
特别是唐朝人以丰腴为美!
作为大家闺秀,罗梦珠的一颦一簇无疑都是自然流露着世家子女该有的风范的,甚至配合着她的丽质,更别有一种风情在里面。
罗梦珠微皱黛眉,微微思量了一会儿,道,
“冲天香阵透长安,锦城这个菊会虽然盛大,但是集一城之菊,甚至还从周边连夜调来许多,也只能勉强做到铺满锦城最大的‘天府街’和几分流小市,掬花虽香,浸透周围不过十二里的锦城都还有些勉强,何况周围三十六里之巨的长安帝都呢?”
陈彦不禁哑然失笑,人家黄巢写这诗就是在长安写的呀,没等他说话,说完话的罗梦珠反而是卦率先走开了,仿佛一片心事重重的样子nAd1(
顿时陈彦便有些尴尬了,看着罗梦珠独自走远的身影,他呆立在原地。文儿担心自家小姐的安危,这样人多眼杂的地方最是容易生是非,她向陈彦投来一个歉意的眼神,旋即便快步追了上去。
“人都走啦,还看。”
王晴雨轻轻从他身旁走过,淡淡留下一句话。陈彦突然身子一震,这才惊醒过来,看着王晴雨的翠绿背影,他没来由的觉得一阵舒畅,像是从一个压抑到不行的状态下突然得到解放一般。
如果说罗梦珠的美就如一朵灿烂绽放的牡丹花,花香浓郁的让人窒息,那么王晴雨就是一棵青青翠竹,挺拔,矫健,却又带着一点春寒一般的冷意,让人一见其便脑子一片清新,从外到里,再到灵魂深处,整个人都是清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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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四人,慢慢在掬花的海洋的徜徉着,罗梦珠与文儿在前面走着,同是女子,王晴雨反而像是不大喜好跟前面两女走在一起,于是放慢了脚步,与前面两女自然而然的拉开了一点距离,倒是跟后面追上来的陈彦并排走在了一起。
与这么一个高冷的女子走在一起,沉默无言的气氛,让陈彦即使是身处热闹非凡的菊会上,也不由觉得有些尴尬,由是,他觉得他应该主动找些话来打破这冰冷。
“王、王姑娘,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可以。”王晴雨静静的走着,脸也不转的淡淡回答道。
陈彦暗暗呼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点欢喜之色,接着他连忙问道,
“王姑娘,那个,你杀过人吗?”
话刚一出口,陈彦就焦头烂额,恨不得掌烂自己这张臭嘴,哪有在菊会这样充满雅意的地方问人家杀过人没的,而且还是问一个天生丽质的美女nAd2(
“没有!”王晴雨依然静静的走着,丝毫没有理陈彦的意思。
“呃,我杀过……”慌不择言的陈彦,浑然不知自己已经一条道走到黑。
王晴雨淡淡道:“我知道。”
陈彦的表情顿时变得极其惊讶,道:“这你也知道?”
王晴雨突然停了下来,蔑了他一眼,冷淡道:“难道那两个山贼还是我杀的,又或是他们自相残杀?”
“呃……”
陈彦愕然,然而王晴雨的话却是让他脑中灵光一闪,一霎那间,他好像想通透了某些关节一样。
“那个刀疤汉子可能是我杀的,但是那个瘦子绝对不是我杀的,就那么一扔,怎么可能就摔死了呢,那个力道,常人都受得住的呀,怎么可能呢?”
陈彦皱着眉头,像是陷入了沉思。
王晴雨冷冷笑道:“人都已经死了,杀了一个与杀了两个又有什么分别么,反正不过都是山贼,说不定这些人早就是背了几条人命债在身上的,死不足惜,我问你堂堂罗家一大小姐,出行在外会连个护卫都没有?为何你我只看到了主仆两人,其他的人哪儿去了,谢无情,你觉得你还在纠结于哪个山贼不是你杀的还有意义么,你一句话放走的,个个都是凶手!”
一向不多话的王晴雨竟是突然之间,如同火山爆发了一般,一口气说了一通,发泄着她的不满,这个如若春寒一般让人冷到心子里的女子气得胸脯一抖一抖的nAd3(
她顿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气,缓和了下情绪,接着对陈彦冷淡说道,
“你要是找不到话与我说,大可以快步追上那罗家小姐去,人家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想来是能和你说上话的。”
陈彦没想到昨日一直沉默不理事的王晴雨,实际上对他放走山贼一事早已是极为不满,想必对他还在替那些流亡山贼的安危担忧更是厌恶,顿时陈彦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王晴雨扫了陈彦那个呆滞模样,冷哼了一声,一甩袖子,快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