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
薄明旭大为不解道:“为什么不能!”
薄涛脸上露出几分不耐烦之色,道:“我说不许就是不许,你就是看上了皇亲国戚,我都会给你去上门提亲,唯独这罗家之人我不许,别说姓罗的,就是跟姓罗的有关系的,你都通通不准碰,知道吗?”
“为什么!”
薄明旭大吼了一声,愤然坐在了石阶上。从小到大,父亲都是对他听之任之,从来没有让他不称心过,这一次,薄涛的坚决反对,让骄纵惯了的他,仿佛势不可当的洪水,突然遇到了坚实的堤坝。
突然的改变一种习惯,会让人更为的不习惯。
放纵惯了的薄明旭自然接受不了父亲突然间的斥责。
“不为什么!”薄涛也一甩衣袖,一副颇为恼怒的样子。
“难道就因为当年那件事情么?”
薄涛微微闭上了双眼,淡淡道:“你知道就好。”
薄明旭突然站起来神情激动道:“你们这么排斥罗家,现在那罗家不还是在锦城置下了不俗家业?你敢说,没有人支持罗家,他罗家的生意能做得这么好?”
薄涛冷哼了一声,怒道:“我不管罗家现在有多好,又或是有多少官员暗中支持罗家生意,反正我不许你与罗家有丝毫关系,更不同意这门亲事!”
“我就要娶那罗梦珠!”薄明旭顶着父亲的目光怒道。
“逆子!”
薄涛撸起袖子,举起手臂,就要作势打薄明旭,然而他就快要打到薄明旭脸上的时候,手又一顿,生生停在了半空nAd1(
薄明旭直视着父亲,大吼道:“你打呀,你打呀,总有一天,你是要靠我的!”
薄涛痛苦的闭上双眼,狠狠的叹了一口气,手臂颤抖着慢慢放下。
“哼!”
薄明旭冷哼一声,突然转身向外跑去。
薄涛大声追喊道:“你这个混账东西,你要到哪里去!”
薄明旭突然一顿,停了下来,头也不回的冷冷道:“你不同意这桩婚事,我就偏要跟那罗家有干系!我薄明旭今生就非罗梦珠不娶了!”
说罢他便一步踏出门外,身子一跃,施展轻功腾飞而去。他本来就武功不弱,只不过长久的以纨绔之态示于世人眼前,才会让人小看于他。
看着愤然而去的薄明旭,薄涛双手一拍大腿,痛惜道,
“你是不撞南墙你不回头啊,那罗家女子乃是当今圣上看中的禁脔,如何能是你可以觊觎的呀!真是孽障啊!我薄家好不容易有点起色,又要在你手中毁于一旦咯!孽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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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八。
当人们还沉浸在赏菊庙会的热闹与喜悦中的时候,陈彦再一次踏上了孤独的旅程,遵照着老铁匠的指引,前往天下闻名的名剑之乡龙泉镇,寻找铸剑名师磨剑。
陈彦回望了一眼满城都透着掬花香气的锦城,眼中一丝落寞一闪而逝,不知为何,他似乎总和热闹分道而行,似乎孤独才是最适合他的一般。
热闹是他们的,而我什么也没有。
陈彦鬼使神差的在心里默默念起这句来自朱自清《荷塘月色》里面的经典之句,然后拉扯了一下马缰,坐下骏马旋即迈开步子缓缓向前走去nAd2(
没走出多远,陈彦心中便升起一阵发毛的感觉,就好像有人在背后盯着自己一般,让他感觉就像背上被两块火炭炙烤着一般。
陈彦猛然回头一看,只见绿衣一袭,随风飘扬,陈彦瞬间变得有些拘谨而不知所措起来,他连忙一拉马缰,将马头拉得一偏,停了下来,连忙下马,有些尴尬的站在马的旁边,等着那个若春寒一般冷俏的女子慢慢向他走过来。
王晴雨莲步款款的走着,就像一阵春雨的临近,让陈彦既觉得有些乌云盖顶一般的压抑,又有些莫名的渴望。
他本以为这只会是一次“碰巧”的擦身而过,哪想到王晴雨要走过他的时候居然停了下来,两人隔马而站,目光在空中短暂的交接,却又逃一般的分开。
陈彦脸颊微红的逃避着王晴雨的目光,恨不得钻到马肚子下面去,王晴雨冰冷的凝视,在他看来更像是两道炽烈的阳光,经过了放大镜的聚焦,照射在他的皮肤上,让他煎熬难耐。
“呃……那个,真巧啊,哈哈哈……”
他捞着脑袋尴尬的笑着,而她只是静静的站着,不语。
“呃……”气氛的冷场让陈彦脸上本来就强迫出来的笑容,如同被瞬间冰封了一般凝滞
住。
这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呢?
眼光杀人啊?
我是不小心“冒犯”了你两次,要杀要剐,你也搞快点好吧?
难道女人都像小猫咪,抓住老鼠了,都先要戏耍一番,等老鼠精疲力尽了,再一口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