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水啸离开练习场的守卫,在离开众人的视线后,一改稳实的步伐,如猴儿般开始一纵一跃的奔跑。
他,明白十二公子的暗示。
守卫一手托着水啸的腰,另一只手轻揽着他的两腿,让水啸身躯似一只弯船,着重落在了他自己的一只手臂上。
随着他的跑动,那被抱着的水啸,身躯一巅一震,内脏更是受到挤压,血一阵阵的涌起,有血挤出牙缝,自口角流出。
守卫一边跑,一边拿出帕子拭血迹。
水家居地中随处处有人影来往,对于那自眼前一晃而过的院卫,皆只看一眼又各干各的事,无人多给与关注。
当水涛在带着那如影相随的小乌雕走出练习场后,那守卫早跑得远了,只余下一点背影。
水涛转个弯儿,当场中人的视线再也看不见时,那面上忧色消失的无影无踪,有的,是得意的笑容。
眯眼,目送人的背影再也看不见,回头瞅一眼身后步趋步跟的小乌雕,对其表现相当满意,一转身,急急的奔向一个方向。
那护送水啸的守卫,在换过被血染透的三条帕子后,改为缓步而行,进入一幢独立的,四合院式、中间有一幢三层小阁楼、其内花木茂盛的小院子中。
“绿萼,十九公子又累倒了,十二公子命我送回来。”守卫一进院子,立即高声嚷嚷。
“什么?”一声惊呼,小阁楼的二楼阳台似的廊上露出一抹绿影,在尾音落时,已跳出木栏杆,跳落到地面。
那便是绿萼,水啸的侍婢,年二十四岁,装束极为简单,身穿绿色衣裙,头发随意的挽起,只用二支钗子固定。
“公子,公子!”绿萼脚一沾地后,一阵旋风似的就奔到了守卫面前,视线一落到主子无血色的面上,眼眶立即红了。
守卫将人塞过去,转身,似有鬼追似的飞奔着离开。
绿萼抱着主子,奔入小楼阁,一口气上二楼,转过廊道后,进入一间房间,又越过屏风,进入里间。
里间不宽,约有六七十平方,并无多少饰物,只有一张雕花、上有遮板,三面有花板的大床,还有的便是桌与各种置所需用品的柜子、架子、屏风。
绿萼将主子放在床上,翻出一套干净的衣衫给换上,又小心的放躺好。
“公子,您一定要撑着,等人来‘看’过病后,绿萼给您服药。”忍着心痛,绿萼伸手至锦被中,握着小主子的手,泣而无声。
气息微弱的水啸,没有任何反应。
绿萼流着泪等候。
而当守卫将水啸送至小院中时,带着小乌雕的水涛,在转转兜兜的奔过一阵后,赶至一幢巍峨大气的有如宫殿雄传的木制建筑不远处时,一运气,逼出一身汗,气喘吁吁的奔入门内。
“爷爷,爷爷,不好啦,不好啦……”一边跑,一边急切切的狂呼大叫。
建筑内的守卫睁圆了眼。
“十二公子,家主在书房。”一人收立即上报一声。
水涛一听,改向奔向另一端,其动作,表现的十万火急。
“十二公子恭兄友弟,真是位好主子。”一位守卫眼露敬佩。
旁边的人频频点头。
水涛将身后的话听在耳中,跑到更急。
转过弯,越过数重廊,到达一处无人守护的院落外。
“小黑,你在这里等我,不许乱跑。”回看,给了个狠厉的眼神。
小乌雕立即怯怯的点头。
水涛旋风似的奔进院落中。
“涛儿,稳重些。”还没等水涛奔至木楼前,一道人影自一间房中踏出,只一掠便至院中。
但见那人,身穿锦袍,年约七十来岁,面上略有风霜的痕迹,全挽起的头发,其中有一半白发。
这人,既是水家当代家主,水泽,在水家总排第二。
“爷爷,他快不行了。”水涛跑过去,笑嘻嘻的挽住祖父的手臂。
“你确定?”水泽笑笑的看着爱孙。
“嗯。”水涛忙不迭的点头:“他那身子早破败的不行了,内心心法又不对路线,再加我今日又特意‘指点’二下,哪怕他再能撑,也逃不过‘炼功走忿气’废掉全身经脉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