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的光芒,比清晨暖和了些,也更加的灿烂明媚。
而水啸身上的气息变得越来越冷,她低敛双眉,紧抿着唇,清清冷冷的神态,处处皆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与漠然。
绿萼推着人一出楼阁,便停下站迎示敬。
步于院内的一群人中,前方居中的是水泽,他的左右二边各是二位看起来年在五十岁以上的老者,水涛、水泉、水溪跟在后面,再后则是家族部分职要人员与守护。
来的还真整齐!
视线在步入院子中的人群身上一略过,水啸暗中冷笑一声,也终于明白绿萼为何说可能走了。
来人中,那水泽左边是水氏的二位护法,右边是供奉长老,四人都是处于家族权力中心枢纽的人物。
水氏内部中,设有护法四人,供奉长老四人,长老四人,最具权威的除了执家之主,仅次的便是护法、供奉。
水家的直系除了水泽坐镇本家,其余的皆分掌各处,只偶尔回族述事,族中的护法、供奉也都会定期外巡、驻守水氏的重要命脉点,因而在本家的只是其中的一半。
水氏高层权威人俱到场,她要离开,那岂止是一个难字了得,水啸扫视过为首的几人后,神色愈发的冷峻。
“见过二爷爷,见过护法、长老。”纵然万般不愿意,也不得暂时抛开一切,坐直身子,躬身,向着几人行个晚辈礼。
二位护法、供奉点点头,肃穆的脸上闪上过满意之色。
“十九,进屋。”水泽虚扶一下,跨步向内。
绿萼带着轮椅转个角度,从右入内,而跟着水泽的人,除了护法、长老与水涛、水泉、水溪,其余人全部留在了外面候着。
入厅分尊次坐定,水啸紧闭着嘴,恢复前身的冷漠性子,一言不发。
“十九公子,昨夜可睡得好?”等了好一会儿,一位护法瞅瞅众人后,冒出很奇怪的一句。
“回护法,昨晚公子睡得很不踏实,”绿萼仍如往常,代为回答:“家主昨晚送来丰盛的晚膳,公子激动之余多用了一些,却积了食,整夜都睡得不安稳,半醒半醒间还嚷着肚子不舒服。”
水泽看了一眼绿萼,又平淡的坐着;护法、供奉飞快的对视了一眼,个个眼神深隧而莫测。
“那,半夜可曾听得外面有何异响声?”另一护法沉吟一下,又状似随意的来了一句。
“绿萼一心只顾着公子,不曾留意其他,只好似听到了风声,异响倒是没有听到。”绿萼秀眉一锁,有几分茫然:“容绿萼大胆问一句,护法,出了何事?”
“昨夜家族魔兽密室失窃,今日守护来报,半夜追窃贼时,看见人影入了此地,因怕惊挠十九,没敢妄自入内追捕,今晨才上报家族。”水泽瞅几眼,叹口气:“十九,二爷爷也不能枉私,只得带人来寻检一番。”
原来,那真的是个陷井,竟是为着这一招,水啸冷冷的抬眸,平静至极,轻轻启唇:“尽管搜检,我无异议。”
“去罢,”水泽静默了一下,才看向门外:“先查查院子四周,再让手脚麻利稳妥的人入阁楼查看,千万小心些,别碰坏这楼里的物品。”
“是!”门外候着的一群人,分散着向四方分开。
水啸默默的坐着,不期然的想起了《红楼梦》中那王人令人抄检大观园的情节来,此情此景,岂不是跟那一样么?一刹时,心中更觉悲凉。
厅内没人说话,一片沉寂。
“报家主,在院子一角中,找到一只魔兽蛋,属下等人不敢妄动,请示下。”在沉寂的令人窒息时,一位家卫匆匆奔至,在门口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