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鉴国懿德十五年
阳春三月,风和日丽,百花盛开,草长莺飞。
从麻浮国回到邵鉴国,必须经过一条盘山道,道路宽窄不定,一侧是枝叶茂密的树林,和另一侧几十米高的悬崖形成鲜明对比。
盘山路上马蹄声阵阵,多半行人都觉得此地危险,快马加鞭想尽快离开此地。
唯独只有一辆奢华气派的降紫色马车,速度缓慢平稳的前行,在各色马匹疾驰而过中,显得份外格格不入。
马车内,一个身着淡紫色华贵衣裙的少女,端庄的坐在正位上。
她乌黑柔亮的长发挽着高贵的惊鹄髻,发间缀满奢华靓丽的蓝宝石头饰。尤其是一根蓝宝石点翠金凤步摇,振翅欲飞活灵活现的工艺,衬托地少女本就绝美的容颜更加出众。
少女微微有些稚嫩的脸庞白皙娇美,红唇不点而朱,娥眉浓淡相宜,鼻梁挺直小巧,长长的睫毛如羽扇一般浓密,在闭目养神之时,投下两片淡淡的阴影。
少女左侧坐着一个玄色紧身明袍的男子,男子约有十七八的年纪,苍劲的气场、英姿飒爽。
俊美刚毅的脸上,薄薄的红唇微微抿着,似乎害怕自己的不小心,会将浅寐的少女惊醒,故意降低呼吸的频率,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突然,一直平稳前行的马车,不知为何左右摇晃一下。
男子微微拧眉,最不希望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雷昊空。”栾初瑶慢慢张开眼睛,声音沙哑的开口。
雷昊空刚毅的脸上微微显出一丝惊愕,却很快恢复恭敬的态度,回答:“小姐,有什么吩咐?”
一连几天没开口说话,也难怪栾初瑶的声音会变成这样nAd1(
雷昊空心疼她的执拗,却又碍于身份不敢开口,只得动作迅速的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只希望这杯水能一解她的不适。
栾初瑶对雷昊空递来的水杯视若无睹,宁愿哑着嗓子:“我爹写给你的信都说了什么?”
原来还是想问那封信!
自打雷昊空去白姚派将她接回,除了那封信以外,她再也没对他说过一句话。
可是那封信无论再复述几遍,仍旧是原来的意思,小姐到底想从他口中得到什么答案?
雷昊空在心里不停苦涩的讽笑,俊美的容颜却依旧保持着冷静:
“老爷信中只有一句话,命我速去白姚派接小姐回府。除此之外,我途径栾府之时得知,老爷被人下毒昏迷不醒,凶手至今逍遥法外。”
这五十二个字,就算是说梦话,雷昊空都不会忘记。
只因为这是她,在十年后的重逢,和他唯一的对话。
“十年不见,你还是如当年那般有心机!”娇美的容颜挂上冷笑,栾初瑶刻薄的声音就像刀子一样,深深的捅入雷昊空心底最柔软之处。
如果可以,雷昊空真的希望自己可以解释一下。
可是,无论儿时的误会,还是今日的先入为主,雷昊空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栾初瑶等了许久,一双带着厌恶和仇恨的明眸,一眨不眨死死的盯着雷昊空,期待能从他没有什么变化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nAd2(
可惜,结局注定是让她失望的。
雷昊空一直与她对视的脸上,平静地就像三月的蓝天,让人连一丝一毫的不对劲都看不出来。
一会儿后,栾初瑶率先别开自己的目光,在心底愤恨着这个害她一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