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军长嘴里啧啧有声,歪头侧耳细听他身边刚聚集起来的一群战士们的谈话。
一名挂中士军衔的战士,问谁是班长?没人回答,中士说,我93!一名上等兵说,我85!这个包括两名中士四名下士,临时组建的班就归那名上等兵指挥。上等兵抱着枪略一观察,说那儿!一群老兵就呼啦啦地跟着他,填上二连队形右翼的一个空档。
十五分钟后,一营到达指定位置,完成“夺占突入之敌的纵深要点,阻止敌后续部队增援,切断突入之敌退路”的任务。
副军长命令部队原地待命,在二连阵地中找到那名上等兵问,你们所说的93、85是什么意思?小战士见了高级首长有点紧张,说排、排名。副军长怔了一下才听明白,笑着说,是排名吧?小战士说,报告首长是!副军长说,你在连里排85,不怎么样嘛!小战士急赤白脸地说,你瞎说!我全连排名27全营85!二连长吓了一跳,回身呵斥,说你怎么和首长说话!副军长说,不要批评他,小战士有股子虎劲,我看他还有点战斗素养。又问二连长,你说说这名战士的基本情况。二连长想了想,说他叫许金凯完毕!副军长脸上的笑容不见了,说你这个连长不怎么样嘛!二连长不服气地低声分辩,说许金凯是三连的,营里要求我们记住姓名就行!
副军长有些惊讶,面向二连部队高声问,一连的举手!哗,举起一片手臂,三连的举手,哗,又是一片手臂。
副军长容光焕发笑如春山,说集合部队,我要讲话!
二连长代行梁伟军职责,喊全营集合!
部队从四面八方跑来,三个连站成一个整齐的∏形把副军长包在中间。一连长从救护车上跳下来叉着腿跑来喊报告。副军长摆摆手,一连长叉腿拉胯满脸痛苦地走到连长位置上站好。副军长问,你伤那儿了?一连长说,报告副军长,着陆时,我坐在一块鹅卵石上伤了尾椎骨。副军长又问,带伤指挥战斗?一连长报告,说副连长休假,由一排长代理指挥。副军长问一排长,说上过军教导队了?一排长报告说,没有!副军长显然不相信排职干部能把一个连指挥的呱呱叫,扭头对身后的作训处长说,考考他图上作业,“空降阻援”,二十分钟。
一排长跟着作训处长去标图,副军长慷慨激昂地讲话,对一营赞赏有加。十分钟过去,作训处长把手绘草图交给副军长。副军长对照地形审看,见兵力部署、火器配系有条有理。高兴了,说没有弄虚作假,这个排长很不错!
一直没吭声的魏峰报告,说副军长,一营长要求所属部队单兵特种化、士兵排长化、班长连长化、连长营长化,营长战役化。经过他们自请军事院校教授短期讲课与长期自学,干部们基本达到了所提要求,战士们距离目标还有一定的距离。
副军长大喜,说这个梁伟军有一套,将来大有可为!
梁伟军大大地露了一脸,但在整理一营先进经验时出了问题。考核组发现梁伟军没有严格按纲施训。虽不脱离训练大纲,但要是把他当作典型竖起来,全军的营长们都跟着脱纲施训岂不要出乱子,并不是每个营长都具有梁伟军这种把握部队训练方向的能力。
最终,一营扛上了年度训练标兵营的大旗,干部战士们该授奖的授奖该立功的立功。但最风光耀眼的现场会却没在一营开,梁伟军那套训练方法被定为内部掌握,没有向部队传达,甚至在全军年度训练表彰大会上都没提到梁伟军的名字。
会后,魏峰担心梁伟军背包袱,轻车简从不打招呼地偷偷去一营转了一圈,发现部队士气高昂照样嗷嗷叫。
魏峰笑了,说顺,不妄喜;逆,不惶馁;安,不奢逸;危,不惊惧;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也!梁毛毛总算长大成|人了!
尾随其后的大瓢,赶紧去向梁伟军汇报,顺便问问此话含义,却挨了一通训:“大瓢,你小子又糊弄我!孙子兵法还没看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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