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萝行至露台,盈然一拜,即挥动阔袖长纱,且歌且舞起来:“小雨纤纤风细细,万家杨柳青烟里。恋树湿花飞不起,秋无际,和春付与东流水。九十光阴能有几?金龟解尽留无计。寄语东阳沽酒市,拼一醉,而今乐事他年泪。”
我淡淡一笑,知道烟萝借这首词劝我韶光易逝,不如及时行乐。她是好意,然我身处这深宫,禁锢于这躯壳中,注定此恨平分取,更无言语空相觑。
远处,小柜子领着个小太监,急匆匆奔来。我们停住歌舞,一种不祥预感袭取心头。难道又有什么不好大事发生了吗?
我干尽了那杯酒。
“皇上!皇上……”气急败坏的小柜子扑到我面前,喘得半天没挤出下文。烟萝体贴的说:“贵总管,你别急,慢慢说,皇上听着呢。”
“太……太……”小柜子努力镇定一下,终于吐出全话:“太子离宫出走了!”
我呆了一下,还以为是赫图人打进来了呢:“为什么?”
“这就是小德,他刚跑来报告说翻遍整个东宫都找不到殿下爷,一同失踪的还有常跟随太子的小安,小福。”
我疲累的揉揉自己太阳|茓:“你们确定太子不是溜出去游玩,而是出走?”
“回皇上,奴才们都查看过了,殿下爷的随身衣物,小安小福的,都带走了。”小德惶然爬上前。
“为什么?”我再度重复这句话,脑海一片空茫。难道这小子是抗议我一直以来都忽视他?不对呀,“我”以前基本是更对他不闻不问的。以太子温和懦弱的性格,也不可能忽有翘家反抗“我”的壮举。
“把守宫门的侍卫干什么吃的?!”我愤怒的一巴掌拍在石桌上,震痛了手,才想起刚平息不久的动乱,临时派去接替御林都统一职的卜飞,还没来得及作好部署。混乱中太子是完全可以溜过他们眼皮底下的。何况加他的身份,即使发现了也没人敢拦。
真是雪上加霜,已经这么内讧了还不断找事!我开始怀疑牧坐这太子一位是否合适?无视国难当头,关键时刻尤凭主观念头擅自行动。无力的坐了片刻,我才懒懒传旨:“传九门提督全城戒备,务必追回太子。此事不宜张扬,对外就宣称是捉拿乱党吧。”
“小德,你留下来,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给朕叙述这段日子太子的所言所行。包括接近他身边的人,任何疑点都不要放过说出来!”
或许是我的眼光太凌厉,怒气太盛,小德蜷缩成一团,战战兢兢半天作不了声。看他欲言又止,闪烁其辞的样子,莫非还有什么事把我蒙在鼓里?我随手抓起酒杯,用力掷在他面前,哐啷砸得粉碎!
“快说!如果之后被朕查出什么事来你们隐匿不报,你们的结果就如同这杯子一样!”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小德在我的恐吓下彻底崩溃了:“这些实是不关奴才的事!殿下爷……殿下爷他自己在宫外迷上了一个女人!奴才估摸着,殿下爷这番离宫出走,也是为了她?”
“什么?!”我霍地站起:“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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