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滞的将死神之矛从书柜中取出来,放在怀里。推开门走出去,穿过寂静昏暗的走廊,推开那扇巨大的门,房间里污浊的空气夹杂着一股肮脏的甜香扑面而来。
安德烈很快适应了拉上所有窗帘后没有丝毫光线的房间,他看到倒在地上行止畏亵的人群,他们首尾相交躺在冰冷的石板地上,污渍和浊液一滩滩的布满他们的身体。
这就是狂欢后的世界,不堪入目。
安德烈迈过这群障碍走到黄金榻前,伊莫顿安然躺在上面,他的手臂垂下来,看样子睡得很香甜。在榻边有几个一看就知道是被他踢下来或者推下来的汝奴,可能因为狂欢和药物而陷入半昏迷的状态,一个个古怪的窝在地上,如果不是她们的胸口仍有起伏,安德烈几乎要以为眼前的不过是几个死人了。
此时安德烈才发觉自己的手中还带了一条毛毯,他十分自然的走过去将毛毯盖在伊莫顿的身上,然后站在那里看着他。
他的脑海一片空白,他甚至想过如果此时伊莫顿醒来,那他就不必进行他的计划了。
他等了一会儿。
最后他仍然是走到黄金榻的后面,单膝跪下,撬开那块石板,石板下的经书露了出来,他拿出那本死亡黑经回到伊莫顿的面前。
他仔细看着伊莫顿,一时有种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而他又为什么会在这里的古怪感觉。
他睡得很香。
安德烈的心柔软起来,他翻开书,找到那个咒语,黄金的书页上浮凸的咒文。
他张开嘴,准备念出咒语,死神之矛就在他的坏里,到时就算莫伊顿醒来他也有足够的机会刺中他的胸膛。
时间一分分滑过,安德烈始终没有念出咒语。
他觉得自己失去了声音,嗓子不听话了。他发不出声。
他合上书,靠近伊莫顿,把经书放在他的手边。
他看着沉睡的他,抚摸着他的脸颊耳朵,厚实的背脊和双肩。
他握住他的脖子,凑上去亲吻他的嘴唇。
他想咬一口,吞下他的肉。
当他站起身时失望的笑起来,或许他永远无法让自己变成跟他一样的人,这才是他只能离开的原因吧。
安德烈离开,光明正大的开着汽车向小镇而去。
在他的汽车开走之后,房间中的伊莫顿才睁开双眼,他摸着放在他身旁的经书笑了起来。
真是,枉费他辛苦的配合他的计划,结果到最后他居然就这样扬长而去。那他何苦花了这么多的功夫,最后甚至还用药。
伊莫顿将两本经书收起,看着眼前这一片狼籍,手轻轻一挥,黄沙突然凭空出现将所有的奴隶都卷了起来!没有一声惨叫这些人就都死了。
伊莫顿慢慢走出别墅,在他身后黄沙仍然在肆虐,别墅里所有的生命都被黄沙吞噬。
对他来说,这个别墅不过是他顺着安德烈心思准备的地方。他已经非人,不需要住所不需要食物不需要侍候,但安德烈只是一个普通人。
看着他拼命猜测他的想法,找来一样样希望可以满足他的东西,把这里布置的越来越好。
伊莫顿微笑起来,此时太阳自地平线升起,金色的阳光洒遍大地。荒蛮贫瘠的土地上只有他一个人。
他对着天空伸展双臂。
太阳神拉,他的父,他力量的源泉。他将奉献忠诚和生命。
大地将奉行他的法,他会是唯一的王。
走失的人,终将在尼罗河的指引下回到他的身旁,奉他为主。
伊莫顿的双手对着太阳缓缓合起,仿佛手心中包裹着他期待的珍宝。
安德烈的汽车在荒原上奔驰,太阳自他身旁升起,他眯起眼睛看向太阳,前路漫漫。他真的可以回到从前吗?
还是等在前面的是黑暗的死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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