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看了直呼出一口气,原来是这样一个人。
在读博士有什么了不起,果果想,人家夏漱石还是神童出身正经常春藤名校的博士后呢,人家一样温良恭俭让,什么时候也没狂成那种样子。
老同学坐在一桌,他们这一班,南京本地人多,坐了足有两桌,大家许久没有见面,都聊得热火朝天的。
几乎每一个人都感觉出董盈盈对自己老公的巴结,全无过去公主的骄娇二气,低眉顺眼地,面含微笑一一应付老公的抱怨,来的男生中有三分之二曾对董盈盈有过非分之想,对新郎倌的张狂和身在福中不知福实在看不过眼。
那小个子男人脸上笑容僵硬,跟糊上去似的,仿佛他们这场婚姻不是自由意志决定,而是父母包办,封建枷锁,他娶的也不是才貌双全的董盈盈,而是胡适原配那样的小脚女人。
真是岂有此理。
其实新郎不单对老婆的老同学冷淡,对他自己的同学朋友也是一样。对那一眼看去就知不甚得意的老同学一律用鼻孔招呼,握手时只搭个指尖,按果果的话说,就是皇室出来表演亲民都没用这付派头啊!
一位男生吐了口烟说:怎么咱们班的三朵花两朵都要资源外流了,可见咱们班男生实在没用,就只宋鹏最有本事,摘了一朵花去。
果果正和三朵花中的另一朵叫秦悠扬的同学私聊着。
秦悠扬就是那个嫁了本班男生的,刚生了孩子,白胖了一圈不止,胸口一摊奶渍,可是她全不在乎,笑着说:真狂,这位。狂得都找不着北了。
果果笑着说:人家才不要找北,人家向东。
一桌子老同学咕咕嘿嘿呵呵地笑,盈盈过来问:你们笑什么?
果果觉得怪对不住盈盈的,很真心地端起酒来敬盈盈:祝你幸福,你随意,我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