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12-16 19:52:18 字数:3657
他反应过来之后,开始回应我,热烈,肆虐,窒息。我从未想过一个吻可以如此绵长,在我气绝之前他才意犹未尽地放开,趴在他胸口,仿佛劫后余生一般喘息,双手握拳不住捶打他,祈求他放开我。
“忘忧好香。”他贪婪地吮吸着我口中幽昙的芬芳,粗糙大掌抚摸着我的祼背,对我的告饶有些不满,“小丫头,可别忘了,是你自己先招惹我的。”
我害羞地不肯抬头,心中隐隐有些期待,可子穆却没有更进一步的打算,他将自己的袍子披在我身上,取出一个方盒放到我面前示意我打开。
这种样式的盒子我见过没有上百也有几十,由黑檀木打造,藏剑阁放置宝剑的专用剑盒。
一柄匕首,静静躺在盒中,出鞘,泛出幽幽碧光,我惊讶道:“这是!”
子穆肯定地点头:“正是伤你的无水,我将它重新锻造,铸成匕首。”
他抚摸着我肩上的伤疤,“忘忧,别再犹豫,别再逃避。我会好好待你,呵护你一生,我以无水为聘,请你把自己交给我,可好?”
子穆的真挚迷了我的眼,孰真孰假?我已分不清楚,投入他宽厚的怀抱,感受着他的温暖和气息。无水么?我要的,可不只于此。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十五将至,前来求剑竞宝的武林人士已将客房住得满满当当。在子穆的坚持下,我并没有被移走,而是和之前一样,随侍他左右。
这几日,子穆忙着会客,特意知会不用我伺候。我也难得的心情不赖,哼着小曲采摘新鲜的茶花。不过还就是有人见不得我好心情。
“等阁主订了亲,就会将你送走,到时,你连哭的地方都没有。”连心尖酸刻薄地说道,“不过就是个暖床工具而已。”
我淡淡一笑,不以为意,“唉,有些人想当暖床工具都没得当,只有三天两头说些风凉话聊以自蔚,可怜。”
“你!哼,走着瞧!”连心愤愤走开。
暖床工具?呵,我和子穆最多就是拉个小手,亲个小嘴,最后那步一直没走,是他有问题还是我魅力不够,至今无解。这男人还真有耐心,我有些沉不住气了。
提着满篮子月白的茶花,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丝,刚一转身,撞到一堵冰墙。
“独孤公子?”微感诧异,忙福身作礼。
他点头应了一声,有些反感地与我拉开距离,别开目光。
神经!我暗骂。路被他堵住,而且也没有想让的意思,我哪敢开口请他让道,只好另辟蹊径,踏着几丛杜鹃出去。谁知才踩上去两步,身子就被人往后一扯,重心不稳摔倒,茶花洒了一地。
始作俑者独孤拓无视我的存在,越过我将几丛歪倒的杜鹃扶好,修长的手温柔地抚过花枝,我想那花若是通晓人意,此时定当娇羞无限。想起子穆说过的话,独孤拓,可是宁见美人泣也不忍木兰折的主。谁曾想到,冷冽孤傲的独孤家二公子,也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温柔得,让我将咒骂吞回了腹中。好个惜花人,可惜,此花非彼花,否则我也不会如此狼狈地坐在地上。
待他伺候完几株杜鹃,走到我身旁,蹲下,将散落的茶花一支支拾起,放入篮中。当然,至始至终,他没有看过我一眼。
就在我以为他就这么走掉的时候,他突然停住脚步,“‘扫除腻粉逞风骨,退却红妆呈淡妆。’从你口中吟出,是侮辱。”
这诗,是我在木兰坞见到他的天女木兰时所吟。原来那日,他早就在暗处观察。
我缓缓起身,拍掉罗裙上的泥土,“二公子有话不妨直说。”心想,他不会还为赤炎潭那点破事耿耿于怀吧?“若是二公子要追究旧事,我索性与你言明,一切只因小女子恶疾缠身,需赤炎石医治。小女本非江湖人,孤弱无助,光明正大前去求取恐怕连山门都进不了,不得以才出此下策。”
“哼,好个巧言令色的女子,明明就做了鸡鸣狗盗之事,到你口中便成了事出无奈,情有可原。若是如此,天底下的蟊贼都可以此为自己开脱!”独孤拓反唇相讥。
“好罢,我就是偷了赤炎石,你待如何?!”我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要怎样给个痛快!
“呵~有子阁主撑腰,偷儿也变得如此理直气壮了,那我便告诉你,区区藏剑阁,还入不了第一山的眼。”独孤拓语气森然。
若说不怕,那是假的,他此时将我杀了也不会怎样,我可不认为子穆会为我和他拼命。不由得软言道:“此事与他无关,还请二公子莫要错怪好人。”
“现在才说无关,怕是晚了,他对你的维护便是挑战第一山的威信。”独孤拓面无表情地说道。
有这么严重么?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事儿可大可小,既然独孤拓之前没有声张,更没道理等我在藏剑阁呆了半年之后再旧事重提。除非……我作恍然状,娇声浅笑:“哎呀,我明白了,有人啊是伤了面子,借题发挥呢。”赤炎潭里发生的事,对独孤拓来说可真是难以启齿的糗。
果然,他面色微沉。
“独孤拓,这事儿闹大对谁也没好处,我虽弄晕了你,可你也……也占了我便宜,就此揭过,永不再提如何?”想到赤炎潭里的那一幕,我不禁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