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陆小凤如和尚念经一样在心里默念了几天的“离开万梅山庄!立刻!马上!”终于成了现实。在把乐菀的小水桶里终于有了五条希奇古怪,不知道又会变成什么毒药的鱼后,陆小凤头也不会的飞走了。他的轻功很好,转眼便消失在了乐菀的视野里。
留了乐菀一个人在湖边嘀咕:“跑那么快做什么?!”不过等她拎着小水桶回到万梅山庄,见到西门吹雪的时候,马上就把陆小凤抛到九霄云外了。
娘说,不重色轻友的便不是女人,更甚者,那根本不算是个人。
西门吹雪看着乐菀如孩子看到糖果似的朝着自己跑了过来,身上挂的银锁叮当作响,最后在他的面前站定,脸上红扑扑的,极甜的唤了一声:“西门吹雪!”
“嗯!”西门吹雪应了一声,然后走开,叮叮当当的声音夹杂着水声便跟上了他,倒也没多说话,就是跟着。直到他停了下来,回头,她也停了下来,看着他呵呵一笑,又唤了声:“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确定她就是无事喊着玩,跟着他也是好玩罢了。他说:“你抓这鱼有什么用?”
“哎呀!”那傻笑着的小脸一时失了色,回头一溜烟的就跑了,叮叮当当的伴着水声,还有:“死了死了,快死了!我先去把这鱼收拾了再找你!”
这时吴妈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说道:“我看小菀不错,又乖巧懂事。老爷和夫人如果还在一定很喜欢。”
大户人家里总是有那么一两个老仆人,即使是主人家也要对其礼让三分,万梅山庄也不例外,西门吹雪回头,走开。
五条霜龙让乐菀忙活了大半个月,这半个月里,她天没亮便站在西门吹雪的门口等着他起来,然后爬到后院的房顶上吹着冷风看他练剑。吃饭的时候把鱼里的刺剔出来,肉里的骨头剔出来,再夹到他的碗里。晚上约莫二更的时候再跑到他的窗户外面喊上一嗓子“睡觉了!”听着窗户里面沉闷的一声“嗯”。其他的时候她都在后山的某个地方倒腾这五条霜龙里提出来的毒。
而就在乐菀没事可做,又有些无聊了的时候,吴妈忽然如起火了一般的跑来说:“少爷要出门了。”
“他现在在哪?”
“庄门口。”
山庄门口的西门吹雪依旧是一袭白衣,背着他那从不离手的乌鞘长剑,翻身上马的一刹那让小跑而来的乐菀差点看呆了。
西门吹雪是准备离开的,他只是迟了那么一点点,便走不了啦。他的座骑是一匹黑马,全身的皮毛如黑缎子一般,唯有四只马蹄白得胜似雪,跑起来如腾云驾雾一般。如今它的马脖子被两根细细的胳膊抱得紧紧的。
“你要去哪里?”
“关南。”
“做什么?”
“杀人。”
“杀什么人?”
“该杀的人。”
“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
“为什么?”
“一个人就够了。”
“那你为什么带上她们?!”
乐菀的小脸气鼓鼓的指着边上的马车边站着的四个如鲜花般年华正好的女子,西门吹雪却依旧是面不改色,说:“有用。”
“有什么用?”
“沐浴,熨衣,束发,修指甲。”
西门吹雪把这四件事说的如吃饭喝水一般的平常,可单单就“沐浴”两个字就可以让乐菀足够的生气。
要说在大户人家,丫鬟伺候男主子洗澡也是常事,而熨衣,束发和修指甲就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可是乐菀的家里没有这样的规矩,过去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绝不会有。何况这四个人原来还是□,所幸这一点乐菀还不知道,不然只怕她们是活不成了。毕竟乐菀从来就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她是当年名镇江湖毒七娘的女儿。
她松开马脖子,拉住马缰,当她的另一只手上出现四根银针的时候,四个如鲜花般年华正好的女子开始尖叫着跑开。只是她们没有一个人能走出超过十步便倒在了地上,哀声的呻吟起来。
一个小纸包被丢给了旁边围观的吴妈。
“解药!”她说完又抱住了马脖子,说:“她们没有用了,我有用。沐浴,熨衣,束发,修指甲,我都会!不收工钱!”
这时将解药收好的吴妈非常适时的把手里上好鞍的马牵到边上递给乐菀,她翻身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