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正在镇妇幼保健站上班的徐艳接到一个陌生的来电显示,她按下手机的接听键,问:“你好,谁呀?”
“艳子,是我。”手机里传来王国军低沉而富于磁性的声音。
“嗯,听出来了。”徐艳低声说,手机贴着耳朵快步跑到医院的走廊里。
“最近还好吧?”王国军关切地问。
“还好,你怎么样?”
“还和从前一样。”
“从前什么样?”
“你知道。”
“嗯,”徐艳沉吟着,呼吸开始加重,胸脯一起一伏的。“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有件事想告诉你,晚上有空吗?”
“是好事还是坏事啊?”徐艳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说好了,晚上下班我去医院大门口接你。就这样吧,挂了。”没容她说话,王国军那头已经挂机了。
徐艳站在走廊里发了会呆,把手机放进兜里,扬起手臂正了正头上淡粉色的护士帽……
“吃吧,多吃点。”
一家环境优雅的小餐馆里,王国军和徐艳面对面坐在一个布局温馨的包房里,这是自徐艳结婚两年多以来,他们第一次单独在一起约会。
“嗯,你也吃。”徐艳给王国军夹菜,“你瘦了。”
“是么?其实我肚子里不缺油水,而且饭量不减当年。”王国军说,“还记得么,有一次咱们俩晚上开着我那辆破夏利去庞各庄看露天电影,半道上车坏了,打不着火……”
“我坐在驾驶座上把方向盘,你在后面推……”徐艳拿起一个空盘子,双手作出握方向盘的姿势。“那可是我第一次开车啊,你使出吃奶的劲车才挪那么一小步。”
“废话,那不是挂着档么,而且路上还尽是石头子,推车推的我嗓子都快吐血了,那天晚上可把我累惨了。”王国军心有余悸地说。
“你累惨了,我呢,走着走着我一抬脚,车突然启动了,奔着马路边的地沟就直冲了过去,吓得我哭爹喊娘,嗷嗷乱叫……”徐艳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浑身哆嗦不止。
“幸好幸好,就在车头即将冲下地沟,我的小美人就要以身殉国的时候,发动机又一次地熄火了……”王国军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还好意思说呢,你当时只不定心里怎么想的呢,是不是想把我害死,然后再找一个比我更好的女孩?”徐艳不依不饶。
“天地良心,我王国军喜欢徐艳还喜欢不过来呢,怎么会害她?再说咱事先不是已经说好了么,哪儿是离合,哪儿是刹车,哪儿是油门,我给你讲解了足足有半拉钟头,你又实地演练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吧,而且你也拍着胸脯说没问题,这我才胆突着让你上的。谁会想到临到关键时刻你掉链子呢。”王国军笑道。
“哼,反正最后我还不是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