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送到嘴边的粥碗汀了，疑惑地望向无忧，“你听到了么？”

无忧点点头，“听起来不像普通人所为。”

小九很好奇，“那是什么原因？”

端木“啪”地放下筷子，两眼放光，“身为医者，我的宏愿就是看遍天下疑难杂症，包括各种稀奇古怪的死法，说不定这次遇上了什么奇症呢！说不定我能借此契机成为名扬天下的大齐华佗！”

“噗！”小九忍不住笑了出来，“就你想成为华佗？秤砣还差不多！”

打更人的遗体已被运回家，端木的验尸工作进行得没有想象中困难。他们自称同情死者的遭遇前来凭吊，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端木暗暗感慨：有钱真好啊，那一封银子花得真值。

小九低声威胁道：“你最好能看出什么端倪，要是让那十两银子白花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打更人已被换上丧服静静躺在棺材里，端木借上香的机会凑近。露出衣服的地方确实没有见到任何伤口，既然仵作已验过，看来被衣服遮住的其他地方也是如此了。

然而死者的脸­色­确实苍白得异常，即使埋在雪堆里也看不出任何异样。端木死死盯住皮下血脉，也见不到任何血­色­迹象。心中暗忖：看来失血致死是真的，可是没伤口是怎么回事呢？

小九看他紧锁眉头一副找不到答案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幸灾乐祸：谁让你大言不惭？后又想到这样一来就白费了无忧的银子，心下有点舍不得，随口轻声问道：“会不会是什么门派的奇怪功夫，专门吸人血的？”

吸人血……吸血……端木忽然抬起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只是人家盯住自己的眼神开始变得奇怪，他们的凭吊确实也久了点，方式也奇怪了点，不能再围着棺材转，得想个法子……

“你还有完没完！不就花了点银子，至于这么一直瞪着我嘛！别以为我没看到！”端木一把揪住无忧领口大声嚷道。

无忧呆住了，这个端木又在玩什么花样，刚刚不是好好的么？

“我还需要点时间。”端木飞快耳语道，眼神向棺材那边瞄了瞄。

无忧反应过来，反手抓住端木的手，大声道：“你还有理了？都凭吊过了，还有什么不满意？你是好心人，我可没那么好心！”反向一个用力，将端木猛得往棺材边一推，端木就势趴在了打更人的脖颈一侧。

主家见吵起来了，赶紧过来劝和。

虽然只是很短的时间，端木看到了，打更人的脖子右侧，有一个极微小的伤口，像是被蚊子咬过后留下的痕迹。

出门后无忧问：“你看到了吗？”

“伤口极小却能吸­干­人血，寻常蚊子哪有这么大能耐？所谓异常为妖。看来我们要在浔河城多住几日了。”

当晚三人也不睡觉，分成两组分别守在客栈二楼不同朝向的窗户前，确保不会错过任何异样。

“小九，你还好么？”无忧有些担心地看着她，上次遇鬼的事件让她受惊不小。

“没事。好歹我也算走江湖的，这么点小事怎么会放在心上。”小九拍拍胸口保证。

“阿桃，你跟好小九。”无忧吩咐道，“明天给你加笼­肉­包子。”把阿桃嘴边的叹气硬生生堵了回去。

“呆子……”小九心里有点说不出来的感受，好像跟他在一起，自己胆子也会大很多。

“小九丫头，要不我和无忧先去睡，你和阿桃在这里留守？”端木调笑道。

“哼，怎么说我也比一到关键时刻只知道借铲子的人强！”

端木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子时都过了，怎么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小爷都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