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和小九在无忧背后头靠头嘀咕了好久，两人这么气味相投还真不多见。

“你去问嘛，你们都是男人，应该比较谈得来。”

“姑­奶­­奶­，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揣摩木头的心意。明显他偏心你嘛，那个什么三昧真火都快烫死我了，你却一点没事。”端木仍然耿耿于怀。

“哎呀，你皮糙­肉­厚的，烫就烫一下呗。快去快去。”小九在后推着。

“我不去，反正好奇的又不是我。”端木扭头看天，难得小九有求于他，当然要好好摆个架子。

“哼，小气鬼！”小九做了个鬼脸，“你不去我去，等我打听到了什么你可别好奇。”

“咳咳——呆子？”小九嬉皮笑脸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她又在打什么主意。

无忧竟像没听到似的默默不语。

“喂！”小九一巴掌拍在无忧背上，吓了他一跳，“­干­、­干­嘛？”

“我才要问你，怎么不搭理人啊？自从离了浔河城，你就一直不说话，好像在想心思，有什么烦恼说出来我们帮你参详参详啊。”

端木心道你这鬼丫头哪有那么好心。

“哦，也没什么，只是想到师父而已。”

“同行这么久，从来没听你讲过你师父呢，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小九问道。

端木嘴上说不好奇，其实也已悄悄赶上两步，竖起耳朵听着。

“师父是我在世上最敬重的人。”无忧一脸严肃。

“嗯嗯，那是自然。”小九敷衍道。

“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师父抚养我长大。师父对我很好的，虽然很严厉，不过也是怕我不成器。”

“嗯嗯。”小九对人家的师徒之情一点兴趣也没有，赶紧转换话题，“你在周家说的关于命运的那番话，呃……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你真觉得命运不可改变么？”

“这不是我说的，是师父说的。她说命运是上天定好的，只能承受，不能改变，所以要我练好功夫，在厄运来临时可以少受点苦。”

“可是你这么好的功夫，只是被动地承受命运岂不可惜？”

“师父她历经无数，所见所识比我多多了，她说无论多厉害的人在天意面前总是渺小的。”

“我觉得你师父一定是世外高人，他老人家说这话有没有根据？如果是不公的命运呢，难道也没有改变的可能？”小九酝酿了半天的话终于问出口。

“师父说六道轮回，生来是人也好，是妖也罢，都是注定好的。人的命理、运数如天上星辰，有固定的运行轨迹，妄图改命的人就是逆天行事，会付出巨大代价，这是上天对人们的惩罚。”

“那也就是说有改变的可能咯？只是代价比较大？”小九虚心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无忧挠挠头，“只是师父一再警告我无论自己的命运如何，都要接受，不要妄图逆天。”

“那你师父有没有说过改变命运的代价是什么？”

“没有。”无忧摇头，“我猜也许是受尽轮回之苦吧，比如再世为畜生、饿鬼、挨打受苦什么的。”

“什么嘛，一点好话都没有。”小九嘟囔道。

日头渐西，终于远远见到一座城镇，看起来规模不小的样子。

“小九，前面就是雍城了。”无忧忽然一脸兴奋。

“啊？怎么了？”小九摸不着头脑。

“你不是说要去雍城投亲么？要是找着你的亲戚就太好了！”

“什么什么？小九丫头要去投奔亲戚？”端木忽然就把头凑过来了，“事不宜迟，我们加紧赶路吧。”

小九上次不过是为了蒙混过去随口瞎说，没想到呆子还记着这茬。她心中愤愤，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不就嫌弃我么，打发了我就没人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才不能让你们这么如意，尤其是那个死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