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毒？”

端木摇摇头，“我没带银针出来，不能进一步诊断，不好说。”

两人这一番闹惊动了隔壁下人房里的侍女，她过来看见少爷一副快死的样子，吓得大叫，“快来人啊！大少爷出事了！”

一时府中四处喧闹声渐起，灯火闪烁。

最先赶来的竟是相隔甚远的白秋霜，无忧和端木对望了一眼，退至一旁。

“陵儿！”白秋霜心急如焚的样子似乎不像是装出来的，“陵儿，你醒醒。”

随后而来的苗权在最初一瞬间的震惊后迅速恢复了镇定，向无忧他们问了几句话。

府中众人也纷纷站到院子里，听凭管家吩咐。“你们两个去请大夫。”“你们去厨房烧点热水备用。”经端木提醒，苗权意识到事情可能不简单，留下四个孔武有力的男家丁，将剩下的人都打发回去了。

“怎么回事啊？”小九偷偷问无忧，只见长着山羊胡的大夫在一个家仆的帮助下，用银针扎入秦雨陵背后几处­茓­位，慢慢捻出后看了半天才说道：“大少爷血中带毒。”

姗姗来迟的秦映寒问道：“中毒？该怎么解？”似乎并不太着急的样子。

“老朽行医一辈子，从未见过这种毒，病人一不吐血二不疼痛，只是渐渐失去气息。况且这毒已进入人血，由血入脉，又经入脏腑，毒已遍布大少爷全身，根本无法解。”大夫捋着山羊胡，“恕老朽直言，大少爷恐怕……福薄了。”

这话一出，等于宣告了秦雨陵的死亡。白秋霜愣了一下，扑到秦雨陵身上大哭起来，“陵儿！陵儿！到底是谁对你下此毒手！谁这么狠心！”

忽而转头看到无忧，指责道：“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们来了之后引起的，我早就觉得奇怪，姐姐若有外甥女我怎会从来都没听说过。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来我秦家有何目的！我进来时只有你们俩，肯定是你们害了陵儿，还陵儿命来！”

“二、二夫人……”无忧结结巴巴的说不清楚，“我们只是发现秦少爷中毒，真的不是我们害的啊。”

“不是你们？那你们怎会大半夜无缘无故来陵儿房间？”

无忧不知怎么回答，总不能贸贸然说发现秦府有妖怪吧，不被人赶出去才怪。

苗权沉稳的声音响起，“若是他们，下毒之后何必被人发现？他们这两日时时刻刻与大少爷在一起，有的是机会，何必将嫌疑都引到自己身上？二夫人还请冷静一”他刻意提高声调，放慢了最后一句的语速。

白秋霜被堵得无话可说，秦映寒出言维护母亲，“苗管家，娘也是关心则乱，并不是故意的。不过——娘，苗管家说的对，我们确实应该再思虑得周详一些。”

白秋霜抬起头，看见儿子意味深长的眼神。

秦家大少爷病危的新闻半天之内就传遍了雍城，当消息再次传回秦家的时候，已经变成“秦家连棺木都备好了”，而此时的秦家已是焦头烂额，顾不上去澄清种种或八卦或恶意的谣言。

就在苗权思考着附近有无可靠的名医时，下人回禀钱庄的鲁掌柜求见。鲁掌柜是秦家忠心耿耿的老人，有一定的主事权，在这个关节眼上能让他亲自汇报肯定不一般。果然——

“苗管家，我开门见山吧，上个月二夫人从帐上支走了一万两银子。”

“什么？！”

“你知道如今是二夫人当家，她要用银子我哪有拒绝的道理？而且这些年她当家一直勤谨，我也没生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