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一次见面时起，小九就觉得莫无邪是个很可怕的女人。

那天无忧将她正式引见，一定是说了很多好话，才换得师父不咸不淡的回应，留她回话。

无忧退下前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平复了她无端升起的委屈和忐忑不安的心情。

莫无邪低头轻轻吹着茶水，一言不发，只有云初月似乎对她甚为喜爱，嘘寒问暖。

“你叫什么？”良久之后莫无邪冷冷问了一句。

“小、小九。”她被吓了一跳，心想无忧明明说过她的名字。

“我是问你姓什么？”莫无邪加重了语气。

她老老实实答道：“我姓虞。”

“哪个虞？”莫无邪似乎不依不挠。

小九想起族人情状有瞬间的闪神，什么意思？她为什么一定要知道自己的姓？哪个虞？你会不知道哪个虞？还不是被你们刻骨师祸害得家破人亡的那个虞！

她不知道自己的回答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可是如今虞家的女儿还有什么好怕的！

“北方有虞氏后裔，虞小九。”小九的声音稳稳。

话音刚落，莫无邪已抽出小九的随身匕首抵住她的咽喉，依旧冷冷问道：“当你知道无忧的身份时，有没有想过这样要了他的命？”

早在京郊暗中看到小九使出重华长拳时无邪就猜到她的来历，故意询问想看看她是不是玩花样，小九不知道的是，如果刚刚她的回答有任何隐瞒虚假处，此刻已血溅当场。

一滴冷汗滑过小九的背，她可以清楚感觉到它的流淌痕迹，莫无邪的眼神太凌厉，她仿佛被剥开所有的衣服，光着身子无法隐藏nAd1(

“想过。”此言一出，云初月也挑了挑眉，这丫头胆子不小嘛。

“但力量悬殊，我没有得手的把握。不管前辈信不信，和对刻骨师的恨相比，我更想通过无忧找到解除诅咒的方法。”

“所以你和无忧一起进京只是为了利用他找到解咒之法？”

小九闭了闭眼，“是。”

她不知道莫无邪看着她的眼神里到底有什么含义，对方太强大，既然她抗争不了就安心做只小蝼蚁好了。

莫无邪却没有继续为难她，留给她一句话就进了里屋，“如果你对无忧有任何不利，我会让虞氏全族比现在痛苦百倍。”

因为逍遥王的提亲，小九发现莲见这几日有些怏怏不乐，便乘端木兄妹来访时拖了大家去逛街，不料这一逛竟逛出更大的波折来。

莫无邪刚刚又一次度过寒毒发作的痛苦，正歪在床头休息，云初月正与她说话，忽听院中传来莲见焦急的声音，“莫先生——”几个人狼狈地站在庭下，无忧被莲见和端木架着，一侧衣服破烂不堪，胳膊、小腿上鲜血直淌。

“怎么回事？”云初月命人接手将无忧抬进房中，亲手处理伤口上了药，才听几人七嘴八舌地把事情拼凑起来。

无非是一辆嚣张的马车，一匹发疯狂奔的马，一路撞了无数摊子，眼看要撞上一个冲出来的小孩子时被无忧拦住。

云初月给他把了脉，知道并无内伤，只是没有金蚕丝衣护着的地方被划伤，血糊糊的有些吓人，难怪回来的时候淼淼脸都白了。

“马车速度如何？”一直没出声也没关心徒弟伤势的莫无邪突然问道nAd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