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刚想问,长老摆摆手,“我既答应给你玄武之璜就不会反悔,你们莫家的事情我也不便Сhā嘴,只是若有一日你发现你最敬重的师父欺骗了你,怎么办?”
“不会的!”真不知无忧哪来的这么强烈的自信。
“六器虽有神力,可要天下太平须得多少人前仆后继,以全部的心智鲜血铸成,怎可能凭几块玉就做到?我不知你师父要这些玉器做什么,只是幼时听族中老者说过,以六玉为祭,可以结阵做法,据说可令人死而复生,令天地时空扭转——但这些都是传言,不足为信。”
“谢谢长老的提醒,师父的恩情无忧难以报答,唯有此生绝不违背师命。无论师父要做什么,为什么做,无忧都不会过问,只会尽自己所能完成nAd3(”
虞汀洲长叹一口气,捋了捋胡子,不再说话。
“哼,嘴上说得好听让我好好养伤,其实你们把好玩的都玩遍了,就是不带我!”淼淼撅起了嘴巴。
“小姑奶奶,谁让你这么不争气被狼咬了?”端木狠狠咬了一口,这山里的野果真是清爽脆甜。
“我不管,我还要在外面多呆些时日,才不要这么快回到那个无聊的京城里去。”
“不行。”端木反对道,“长老好不容易答应借出玄武之璜,万一反悔了怎么办?夜长梦多,还是赶紧离开这里为妙。”
虞家长老这次真是大发慈悲了,不但同意借出玄武之璜,还同意小九和另一个年轻女子虞茹芯同无忧他们一道回京城,大概他也觉得既然命运无法反抗,不如在它到来前给这些行将不测的人一个还算美好的回忆,尽管不久以后她们连这些回忆也将统统丢失。
相比在家中收敛些的小九,无忧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喜悦之情,他经常下意识地凑到小九跟前,虽然还是那么笨嘴拙舌笨手笨脚,谁都能看出他对待小九的不一般,恐怕只有他自己还没明白自己的心意。
虞茹芯比小九大两岁,时不时拿无忧寻小九开心,逗得小九脸都红了。淼淼看在眼里,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
临行前无忧陪小九去衣冠冢前祭拜,小九认真地上香、磕头,“爹、娘,等外间事情结束女儿再回来看你们。”
话虽如此,她却有种感觉,也许自己再也没有机会清醒地回来了,那即将到来又不知何时到来的厄运像一只看不见的魔爪,让她时刻活在提心吊胆中。
无忧忽然也在碑前跪下磕头,目光看着石碑,话却是对小九说的,“无论如何我都会护你平安,此生绝不改变。”
随着朱羽、翠微的没有消息,国师钟离忽然想起那日京郊与莫无忧一起同行的还有名女子,似乎用的是重华长拳。
钟离一拳重重捶在棋盘上,自己怎么会把她给忘了!如果她是虞家的传人,那这次朱、翠二人一定会遇上莫家的人,无论遇上的是师父还是徒弟,两名侍女都没有绝对的胜算,这次自己是大大地失算了。
钟离很快冷静下来,莫家要找玄武之璜,可见目标与自己相同,起码有类似之处,只是感觉告诉他莫无邪是敌非友,看来在自己要走的这条路上,刻骨师才是最大的阻碍。况且现在六器对方已得其中之二,自己只有朱雀之璋,处于劣势,下一样玉器他志在必得!
对付别人他都可谈笑风生,唯独对付莫无邪,他不能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论武功智谋他自信自己在莫无邪之上,只是这个女人太冷漠太无所畏惧了,他很难猜透她在想什么,也永远不知道她为了达成目标能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无忧带着小九和虞茹芯回到无双苑,不待亲自安排好她们,他就兴冲冲地去拜见师父。他要去报喜,等着师父肯定他的成绩,还要告诉师父这次行动中小九帮了他很大的忙。
他知道师父不喜欢他的感情过于外露,进门前特意调整一番,尽管仍然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至少表面看起来平静多了,然而当他推开房门时却大吃一惊,师父怎么如此气力不继?
干、瘦、苍白,言语间气息不再均匀绵长,旁人可能听不出来,只有和莫无邪朝夕相处的无忧才知道,师父换气时间或夹杂的极细微的喘气意味着什么,这绝不是一个绝顶高手应有的状态。
莫无邪摆摆手,“无妨,前两天生了病。”
生病?这样的理由连迟钝呆笨的莫无忧都知道不可信,十九年来他从未见过师父生病,连受伤都很少见。
“玄武之璜呢?”莫无邪赶紧岔开话题。
无忧呈上东西,将经过详细汇报了一遍,当然少不了朱羽、翠微那一节,所以现在莫无邪也知道了国师的动向,明白他的目的,明白二人敌对的立场,尽管他是她最不愿面对的敌人。
之前无邪去城外祭坛探过两次,都无所获,还以为查探的方向弄错了,如今听无忧一说,确认了国师也以六器为目标,关于城外祭坛的印象此时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六器用于礼祭,看来祭坛定有玄机,须得再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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