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一声低低的怒吼,袍袖一挥,脚尖踢出。
守城侍卫一声惨叫,所有的声音仿佛同时响起。
待到尘埃落定,举目看去,但只见妖王面无表情,转身向王宫内而去。
而被妖王脚尖踢出三丈外的小狐狸,在地上翻了个滚,摇摇蓬松的大尾巴,大眼睛调皮地眨了眨,便灵活地向妖王消失在王宫大门内的背影追去。
一路还得意洋洋自作多情地大喊大叫道:“夫君,你很喜欢娘子哦,要不你为什么救小狐狸,打这只笨猪呢。”
远处的妖王,一听小狐狸的大喊声,修长双眉越发发黑,转头狠狠瞪了两个笑得一脸诡异的手下一眼。
冷冷地声音远远传出去:“谁敢放她进来,本王……,本王打他ρi股。”
“扑哧”银虎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远远望了一眼,那个被妖王一袍袖,打得口吐鲜血的守城侍卫一眼。
无比同情地幽幽说道,“王看来对小狐狸是又爱又恨呐。那些守城将士也真可怜,打又不能打,放又不能放,碰又碰不得,人家可是王后,王又喜怒不定……”
妖王扫了一眼银虎,嘴角一勾冷冷地道:“他们可怜是吗?那就交给银将军去办吧,给本王拦住小狐狸,否则……”
“属下直接跟王回去领打——ρi股——”银虎嬉笑着故意拖长声音道。
妖王冷“哼”一声道:“金鹏将军,打银虎五十大板。”
金鹏一愣,傻乎乎地问道:“王,真打?”
银虎怕头脑简单直率的金鹏真动手,连忙道:“王是开玩笑的,你都听不出来吗?”
先放下三人说说笑笑进宫而去,再说那些倒霉的守城侍卫。
就算他们最愚顽不灵,看看躺在地上昏迷过去的老侍卫,也知道这只小狐狸,无论是不是将来的王后,打是万万打不得的。
所以,一字排开,挡在王宫城门前,任凭小狐狸叫叫嚷嚷,打打闹闹来个不理不睬,也绝不放行。
好在被小狐狸的小爪子拍几下,被小狐狸圆睁双目骂几下,不痛也不痒。
小狐狸叫累了,也打累了,瞪了这些冥顽不灵的笨侍卫一眼,索性找个安静干净的角落,抱了尾巴呼呼大睡。
话说第二天,妖王退了早朝,带着银虎金鹏出王宫办事,刚走出城门,一道白光就扑向妖王怀中。
小狐狸仰头看着妖王倾国倾城的美颜,跳上妖王肩头,伸出小爪子摸摸妖王飞舞在风中的银发,清脆响亮地在妖王脸上“啪”亲了一口口水,欢呼道:“夫君,你来接娘子来了。”
妖王一把抓下肩头的毛团,瞪着小狐狸笑得弯弯的狐狸眼,恶狠狠地道:“你给本王听着,本王修仙之体,不近女色,再胡搅蛮缠,本王就对你不客气了。”
小狐狸哭丧着一张小狐狸脸,小嘴一瘪,清亮委屈地道:“不近女色就不近,我又没要你近女色,人家是你的娘子,你把我关在王宫外,本来就一点也不客气。”
“你——”妖王头大地一把把手中的毛球扔出去,恼怒地带着两个暗暗窃笑的将军转身驾云就走。
远远传来小狐狸娇脆清亮的呼唤声:“夫君,你去哪里?你什么时候回来。”
暴君!凶夫君
妖王雪狼半夜从噩梦中醒来,长长地“嘘”了一口气,还好是个梦。
不过就算是个梦,也让妖王心生愤怒,他堂堂一统妖魔两届的王,居然梦到自己被那只可恶的,拳头大的小狐狸追得满世界跑……
这要是让手下那些妖魔鬼怪知道,他这妖王威信何在?脸面何存?
举起手敲了敲疼痛的头,把手放落在胸口时,手心震惊地在胸口,触摸到一团柔柔软软热乎乎毛茸茸的东西?
“小狐狸!”他大叫一声,唰一下坐了起来。
但只见一团雪白的圆滚滚的毛球随着他的坐起,从他赤祼的胸口滚落到他腿上,确切地说是大腿根上。
本来抱着尾巴,在雪狼胸口睡得正香的小狐狸,梦中似乎很不高兴雪狼给她换了个睡觉的地盘和姿势。
闭着双眼,不高兴地摇摇毛绒绒的大尾巴,重新用四只小爪子抱住,毫不犹豫地在雪狼身上使劲蹂躏,调整好睡姿,又继续美美地睡去。
可怜的小狐狸,此时根本就没有感觉到,雪狼双眸燃烧着的熊熊怒火,更不会想到杀身之祸就在头顶火速酝酿中。
一双雪白修长,扫平妖魔两界从不变色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咬牙切齿恼羞成怒,本来白如雪玉滑如凝脂的双颊红如出血。
这只可恶的小狐狸,居然敢半夜爬上他妖王的床,敢在他雪狼的胸口睡的那么香甜。
更让他恼羞成怒,狼狈不堪的是被这拳头大的毛球一番蹂躏,他的身子竟然不可思议的有了反应。
他堂堂千年修仙冷心冷肺,无情无欲,视美色为一堆丑陋腐烂白骨的妖王,居然对着一团,用一只手就可以抓在手掌心的小毛球起反应。
这叫:是可忍,孰不可忍,狠狠地一把抓住那条毛绒绒的尾巴。
一挥手狠狠地把这两天积压的所有怒火,都随着小狐狸小小的身子扔了出去,一道白光向白玉石雕花屏风飞去。
郁闷地一招手穿上挂在屏风上的睡袍。
眼见着小狐狸头前尾后,就要撞个头破血流,香消玉损,一声凄凉惨叫撕破寂静:“夫君救命……”
小狐狸这两天,从早到晚缠着他叫夫君,每一声“夫君”叫得甜美清脆如山泉叮咚,黄鹂鸣唱。
虽然妖王每次看到小狐狸叫着“夫君”,向他扑来,毫不留情地一把抓住她的尾巴,毫不犹豫地扔出去。
小狐狸却是毫不气垒地爬起来,摇摇尾巴又往妖王身上粘。
妖王虽然很是讨厌这只认定他是夫君的小狐狸,但也不至于对一只普通的小狐狸下杀手,所以两天内,小狐狸虽然被妖王扔了无数次,小狐狸还是毛发未损。
这一次好像真的惹火了雪狼大王,居然用了全力把小狐狸扔出去。
再说小狐狸被雪狼抓着尾巴提起来的时候,终于醒了,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看到雕着狼图腾的白玉石向自己飞速撞来。
忍不住就惨呼出声,下意识叫着她亲亲"夫君"救命。
还来不及反应过来,是她亲亲“夫君”要把她处理干净了。
听到小狐狸惊慌凄惨的叫声,雪狼头脑还来不及思考,四肢已带着身子快如闪电飞驰出去,双手一伸。
在那小头颅就要撞到玉石屏风的霎那间,把小狐狸一把抓了回来。
小狐狸迷迷糊糊到阎王殿门口兜了一圈,两只小爪子紧紧搂住雪狼的脖子,小身子就像是一条狐狸围脖,挂在雪狼的脖子上,毛绒绒的尾巴第一次老老实实,一动不动地贴在雪狼胸口。
雪狼看着被自己救回来,死死缠在身上的小狐狸,恨不得一墙撞死。
伸出雪白修长的手,抓住缠在脖子上的毛皮,懊恼无比冷冷地叫道:“放开你的小爪子!再不放,就把你扔出去!”
小狐狸立刻放开两只围着雪狼脖子,相互紧紧抓住的小爪子,“哧溜”一下窜到雪狼的雕花大床上,笑得小狐狸脸满脸开花,狡黠地指着脸色发青的雪狼道:“呐!是你自己说的,放开我的爪子,就不扔掉我。你是妖魔两界的王,金口御言,不能赖!”
狠狠地瞪着那只无所顾忌在他床上,大大方方在他枕头边,舒舒服服抱着尾巴躺下来的小狐狸,这次他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无奈懒洋洋地躺下,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无力,疲惫地闭上双眼无力地警告道:“乖乖在一边呆着,再敢爬到我身上来,哼,剥了你的皮做被子。”
旁边嘟嘟嚷嚷传来不甘的反驳声:“什么嘛,整个鲜活可爱的小狐狸,自愿给你做被子,你装酷不要,偏要剥了人家的皮做被子,暴君!凶夫君!”
雪狼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乖乖闭上嘴。
“夫君!”小狐狸趴在雪狼的枕头上轻轻叫了一声,看雪狼没反应,又娇娇甜甜地叫了一声:“夫君!”
“睡着了!”小狐狸确定后,四只爪子飞快地爬上雪狼的胸口,不客气地扒开雪狼睡袍的衣襟,钻到睡袍里面抱着尾巴,很淡定舒服地躺下。
静静躺着似乎已经沉睡的雪狼,紧闭着的妖媚诱人的双唇,不易察觉的勾勒出一丝从没有的柔暖。
心里禁不住也流过一缕从没有的温暖,也许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每晚抱着一只柔柔暖暖的小狐狸睡也不错。
决定不赶这只“厚脸无耻”的小狐狸了,雪狼嘴角边的笑意更深,一只手伸进衣襟,把那条皮毛温暖柔顺的尾巴,霸道地从小狐狸的四只小爪子中,强抢到自己冰冷宽大的手心。
可怜的小狐狸漂亮蓬松洁白无瑕的尾巴,被雪狼毫不怜香惜玉地用这只遇神杀神,遇佛斩佛的罗杀手,一番惨无人道的揉捏。
然后,就握着这条毛绒绒的柔暖的尾巴,雪狼嘴边挂着一抹邪魅的微笑,沉沉睡去,那睡容千年以来从没有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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