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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谁与争锋、妖王太妖孽 > 东天王母

东天王母

原本已经死气沉沉的小狐狸,突然眼睛一亮,灰蒙蒙的双眸又开始闪动起亮晶晶的光亮,碧眼瞪着前面不远处,一只闪烁着七彩光芒的蝴蝶。

“哇!好大的蝴蝶,好美的蝴蝶!”小狐狸由衷地赞叹道。

然后,小心翼翼地向蝴蝶爬去,刚刚爬到蝴蝶旁边,轻轻伸出一只小爪子,蝴蝶轻盈地扇扇美丽的惊心动魄的七彩翅膀,就飞到不远处的一颗小草上。

小狐狸看着那只巨大美丽的蝴蝶,妖妖娆娆颤巍巍地停在一颗碧绿细长的草尖上,说不出有多漂亮迷人。

忍不住又小心翼翼一步一步爬过去,一边靠近蝴蝶,一边轻声细语道:“蝴蝶姐姐,你真好看,你真美丽,你不要跑,陪我玩一会好不好?”

蝴蝶似乎并听不懂小狐狸的话,又似乎故意逗着小狐狸,等到小狐狸好不容易又爬到她身边了,她却又一次拍拍翅膀飞到不远的一块岩石上。

小狐狸依然不甘心地向岩石爬去,刚到岩石前,突然发出一声惊恐地尖叫声:“蛇,怪蛇。”

在小狐狸面前的岩石下,伸出一个小小的金­色­蛇脑袋,那条蛇竟然长着一张美人脸,只是这张美丽的脸上充满了­阴­险恶毒,一双鲜红如血的蛇眼,凶狠地瞪着小狐狸,对着小狐狸吞吐着鲜艳的蛇舌。

小狐狸就这样被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圆圆的碧眼惊恐地瞪着那张说不出­阴­沉的蛇脸。

那不停地发出“嘶嘶”声的蛇舌,突然向小狐狸惊恐的脸咬去,在小狐狸发出一声凄惨绝伦的惨叫:“夫君,救命!”的同时。

眼前一道七­色­光芒闪过,小狐狸僵硬的小身子,被蝴蝶翅膀扇出,咕噜噜地滚下山坡。

也不知道滚了多远,直到一双柔软的手,把小狐狸抱起。

小狐狸钻到那个熟悉温暖的怀里,第一次吓得一直颤抖不止。

雪狼看到怀里吓坏了的小狐狸,心疼而温柔地问道:“狐儿怎么了?谁把你吓成这样子?”

小狐被雪狼一问,突然就想起那只美丽的蝴蝶来,连忙指着上面的岩石道:“夫君,快,快去看看蝴蝶姐姐。”

妖王一听脚尖一点,便飞落在岩石前,只见一只手掌大的七彩蝴蝶,如一片巨大的落叶静静地落在草地上。

小狐狸一见无声无息的蝴蝶,也顾不得害怕,从妖王怀中窜到地上,两只小爪子小心地捧起安静美丽的蝴蝶,眼泪止不住成串成串地落下来。

随着小狐狸眼泪落在地上,漫天雪花飞舞而下,妖王看看哭成泪人的小狐狸,又看看漫天飞雪。

心疼地蹲下身把小狐狸抱在怀里,轻柔地问道:“告诉夫君,怎么回事?”

这时所有本来在大殿议事的大臣与族长,也因为妖王突然飞出大殿,不明所以地都跟了出来,只是他们比妖王慢了许多而已。

这时大家站在妖王身边,抬头看着漫天飞雪奇怪道:“这么暖和的九月天,怎么会下起雪来了?”

小狐狸一只小爪子抱着蝴蝶,一只小爪子指着岩石哭着道:“蛇妖,它要咬我,蝴蝶姐姐把我推下去了,蛇咬了蝴蝶姐姐。”

妖王妖魅的俊脸一寒,袍袖对着那块岩石轻轻一挥,但听一声巨响,岩石便碎成碎石四下飞散,但见原来岩石之处,盘着一条金光闪闪手指粗,长三丈多的金线蛇。

此时已被漫天飞雪冻得瑟瑟发抖,妖王怒目瞪视着金线蛇,头也不回冷冷地道:“蛇王听令,本王要你三日之内灭掉所有金线蛇,若让本王再看到一条金线蛇出现,这世上便没有蛇这一族动物。”

金线蛇此时已被漫天飞雪冻得瑟瑟发抖,妖王黑眸怒 瞪着金线蛇冷冷地道:“蛇王听令,本王要你三日之内灭掉所有金线蛇,若让本王再看到一条金线蛇出现,这世上便没有蛇这一族动物。”

雪狼说完后,手指轻轻一弹,金线蛇立刻之间,便变成一段段断裂的金­色­细绳。

蛇王看着妖王又在断蛇身上,轻轻一挥,立时舌段变成了蛇粉末。

蛇王看着出手绝对无情的妖王,战战磕磕地接令而去,从此蛇类中再也没有张着美人脸的金线蛇,倒是有一种金­色­细长的软体虫子,从那个时候开始出现,有人认为是残余的金线蛇转化而成。

狐儿,夫君带你去一个地方

这又是题外话了,还是说正文来得重要,再说小狐狸嘴上动不动就要灭人家一族,却从来也不曾真的灭过谁的全族。

妖王虽然宠爱小狐狸,已经到了没有原则­性­的地步,但同样也不曾真正为了小狐狸杀过谁。

这一次终于真正一怒之下,灭了金线蛇一族,所有妖魔心中更是警钟大响,宁愿得罪妖王,也绝对不能得罪小狐狸。

再说小狐狸虽见妖王灭了金线蛇族,为蝴蝶报了仇,可是抱着蝴蝶依然哭个不停。

妖王轻轻地拂着小狐狸柔暖的皮毛道:“狐儿,你想不想让蝴蝶姐姐活过来?”

小狐狸惊喜地看着妖王道:“夫君,你可以让蝴蝶姐姐复活吗?”

妖王温柔地道:“狐儿不哭,夫君就想法子让蝴蝶姐姐活过来。”

小狐狸立刻止住眼泪,把小脸在雪狼衣襟上蹭了一蹭,仰起小狐狸脸道:“狐儿不哭了,夫君快救蝴蝶姐姐。”

雪狼微微点头,稍一思考便下了决心道:“狐儿,夫君带你去一个地方。”

小狐狸奇怪地道:“夫君你要带我去哪里,不是要救蝴蝶姐姐吗?”

雪狼柔声道:“你到那里就明白了。”

说完抱着小狐狸,也不用驾云,也不用御剑,就这么白衣飘飘风度翩翩地丢下祭国大典,丢下全国臣民,迎风飞走了。

小狐狸疑惑地抱着大蝴蝶,倚在雪狼怀中,不知雪狼要带她去哪里。

只感觉越来越冷,忍不住往雪狼温暖的怀中蹭了蹭。

雪狼低下头莞尔一笑道:“万年冰川之­精­灵,居然也会怕冷。”

一边说一边手指轻轻一弹,在小狐狸与蝴蝶身外,设下一个浅紫­色­的结界,帮小狐狸把外面的冷空气,隔绝在结界之外。

雪狼飞驰的身影突然一停,落在一片?冰雪雕就的树林前。

小狐狸转动着灵活的碧眼,赞叹道:“哇,好漂亮的冰雕,好漂亮的冰石林。”

雪狼微微一笑,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这里就是雪神宫,夫君曾经在这里住了八百年。”

小狐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传说这雪神宫内,有起死回生的医术,也有起死回生的奇花异果,所以你带蝴蝶姐姐来这里救她吗?”

这时雪神已抱着小狐狸越过雪神殿,站在冰雪苑的莲池边上。

他指着一棵种植在莲池边的三丈多高的桑树道:“我带你们来雪神宫,是因为蝴蝶的出生地在这里。”

“狐儿,所有前尘往事你忘了吗?”雪狼轻轻一叹接着道,“你把自己的血与仙力,全都给了夫君,夫君在运气四周天时,便如同浴火重生。所有转世后遗忘的前世之事,都记起来了。而你转世为狐以后,却全部忘了。”

小狐狸不解地扇着如蝶翅般的睫毛,疑惑地道:“我的前世与蝶儿姐姐重生有关联吗?”

雪狼从小狐狸手中接过那只七彩的大蝴蝶,把它放在一片鲜绿碧莹的桑叶上,轻声喝道:“蝴蝶,枉你修炼千年,还不舍了你这无用的躯壳。”

随着雪狼的话声一落,一股白烟从蝴蝶身上慢慢流泻而出,回绕着桑树茂盛的枝叶游走,依依不舍地频频回头,看着自己脱下的那具美丽的身躯。

雪狼朗声道:“蝴蝶,两千多年前,你还是茧中一条小虫,雪儿把你连带这棵树,从天界桑林中移到雪神宫,为怕你不适应雪神宫的寒冷,每天清晨醒来,便用她自己的仙气供养你,你受雪儿一千年仙气,本来一旦破茧而出,就能修成|人形,只为你贪恋这具蝴蝶身子,一直脱不得顽形。也是你与雪儿这段旧缘,你舍身救雪儿一命,报了前生雪儿护你千年之恩。雪儿却也无意中帮你历了千年之劫,帮你脱去顽壳,你为何还要留恋这害你不得成仙的累赘之物。”

小狐狸吃惊地看着雪狼道:“夫君,你说她本来是这课桑树上的一只虫茧,那她为什么在雪狼谷?”

雪狼轻轻抚摸着小狐狸的头柔声道:“一千多年前,就在这只蝴蝶受满雪儿一千年仙气,可以羽化成仙时,雪神宫却突然风云变­色­,雪神与雪儿,韦陀与曼陀罗都遭遇大劫。

曼陀罗突遭大难,当时站在这棵桑树下发呆伤心,这虫茧无意中正好从树上脱离,掉在曼陀罗衣襟上,曼陀罗当时心不在焉,也没有注意到这只虫茧。

蚕神娘娘

小狐狸“咯咯”地欢笑着对蚕娘道:“蚕娘姐姐,王宫里的人都叫我小狐狸,九尾狐姐姐她们叫我小狐,夫君叫我狐儿。你也和他们一样叫我小狐或者狐儿,或者就叫我小狐狸。我觉得这样叫我,我听着轻松。”

蚕娘看了雪狼一眼笑道:“妖国民间盛传,王后是妖国的霸王,动不动就要灭人全族,所以全妖国的子民,只要听到王后之名而丧胆,见到王后之影而奔逃。没想到王后在王宫内,倒是一点威信也没有,所有王宫下人敢直呼王后小狐狸,从中可知王后平时为人随和。可见世间传言万万信不得,嗯,那我就叫你小狐吧!”

小狐狸小嘻嘻地道:“王宫内确实没有人怕我,不过我也不喜欢别人怕我,我希望每个人都喜欢我。”

雪狼把唧唧喳喳的小狐狸抱回来,对蚕娘道:“蚕娘,现如今你虽得人形,又通过了千年之劫,但还得去人间多多结下善缘,才能正真功德完满,位立仙班。只要你勤奋努力,心存善念,将来你当受人间万万年烟火,可谓后福无穷。希望你好自为之。”

蚕娘听了雪狼的话,连忙低头答应道:“是,蚕娘一定谨记妖王教诲,蚕娘这就去人间结善缘。”

雪狼指指莲池边的桑树道:“如今人间都以麻织布裁衣,不但不能保暖,而且坚硬粗糙。你就把这棵桑树带去人间,先挑个好地方种上桑树,我和狐儿前世与天界织女相识,等到明年春天,我带狐儿去向织女要些天虫给你送去。”

蚕娘听了雪狼的话,不觉失笑道:“妖王难道倒忘了蚕娘的出生了,到明年春天,蚕娘自身便可产下天虫,何须妖王去向织女讨要。”

妖王听了蚕娘的一番话,也不觉失笑,轻轻着敲了一下额头道:“呵呵,倒是雪狼糊涂了。”

小狐狸在雪狼怀里“咯咯”娇笑着道:“原来夫君也有犯糊涂的时候。蚕娘姐姐,你既然叫蚕娘,你的宝宝就叫‘蚕宝宝’吧,别叫什么天虫,好难听得。”

妖王溺爱地揉揉小狐狸的脑袋道:“狐儿,以前是先生吗?那么喜欢给人取名字。”

蚕娘看着嘟着小嘴的小狐狸,微微一笑道:“好呀,就叫蚕宝宝,那蚕娘这就告辞了!妖王,小狐狸,你们不送蚕宝宝,也可以经常到人间来看看我。”

妖王一挥手,把莲池边的桑树连根拔了起来,手指轻轻连点,一棵三丈多高的桑树,瞬间变成上千棵,一尺多高的小树苗。

但见妖王白玉般的手指一勾一伸,上千棵小树苗便装入一团浅紫­色­的气球中,雪狼一挥手把气球送入云中。

然后对蚕娘点点头道:“你在前面走,这些树苗就会跟着你,你在哪里停下来,他们就会在那里落地生根,你就在那里传授种桑、养蚕、抽丝、织布之法。”

蚕娘点点头答应了,又向雪狼道了谢,又向小狐狸道别后,便带着桑树苗去了人间。

蚕娘这一路,从北往南慢慢走去,一直走到黄河边上,看到那里人烟鼎盛,街市热闹,便挑了一座秀丽青翠的山顶停落下来。

但见一阵紫­色­的微风徐徐吹过,再放目望去,漫山遍野都是绿意盎然的桑树。

蚕娘举目欣慰地望着满山翠路的桑树,甜甜一笑,便在山前施法造了一座两层木房。

从此蚕娘便在人间落户,一心一意教人间女子,种桑、养蚕、抽丝、织布。

后来被玉帝封为蚕神,人间都叫她蚕神娘娘,每家养蚕,都会供奉蚕神娘娘,知道现在,依然是养蚕之前,先供蚕神娘娘。

夫君绝不会勉强你行夫妻之礼

我们还是再回来说说小狐狸与妖王,小狐从雪神宫回到雪狼谷,便独自一人跑到盘古山上出神。

似乎有很多记忆被封锁在脑中,呼之欲出,却又怎么都无法整理清楚。

就这样小狐狸一直坐在那里出神,等到妖王处理完朝政,在盘古山顶找到她,她还是维持原样,一动也不动地苦苦思考着。

妖王在她身边坐下来,伸手把她抱在自己膝盖上,柔声问道:“狐儿怎么了?”

小狐狸把头钻到妖王怀里闷闷地道:“我想不起来,很多事都堵在头里面,头好痛!”

“你呀,真是一个小傻瓜,这有什么呢,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夫君带你去泡温泉。”雪狼突然站起来,脚尖轻点,山上的一妖一狐便失去了踪影。

小狐狸从温泉冒出小脑袋,大声惊叫了一声,突然又住了声,浮在水面上,看着池面飘满的五颜六­色­的花瓣,又看看赤身坐在姹紫嫣红中妖惑美貌的雪狼。

轻轻地叫了一声:“雪哥哥!”

接着父王雪轩、琳琅母亲、曼陀罗、韦陀,与雪神成亲拜堂,雪神喝醉了,曼陀罗和韦陀回了雪神宫,然后,她与雪哥哥行夫妻之礼,雪哥哥带她泡温泉……

小狐狸虽然把一身鲜血与功力都传给了雪狼,可她身上还有雪神九根融入她灵魂的仙骨,所以前世的记忆只是暂时在转世时封住了。

从雪神宫回来,记忆就被慢慢打开,现在从温泉钻出来时,便全部清晰起来。

想到新婚三日,与雪神抵死缠绵,一张小狐狸脸越来越红,娇小玲珑的身子,慢慢沉入水中,再不肯出来。

雪狼听到小狐狸一声“雪哥哥”,便知道小狐狸想起前世的事来了,看着娇小可爱的小狐狸,小脸通红地沉到水中再不肯露脸。

不觉也想起那三日恩爱缠绵,心中一荡,却又轻轻一叹,这只小狐狸呀,前世在他手心躺了两百多年,雪神才用自己万年仙力帮她聚成一个八九岁小女孩的人形,而她却长了两千年才长成十五六岁的样子。

如果当时不是风云瞬间巨变,已经没有时间允许雪神再等,他也许还是会再等一千年,等雪儿再长大一点以后再成亲。

今世更是要不得,雪儿转世成小狐狸,更加懒得修仙,他堂堂妖王总不能,在新婚之夜要了这只刚刚出生的小狐狸吧。

小狐狸倒是一派坦然地每晚窝在他的心口呼呼大睡,他妖王反正也是修仙不近女­色­,更何况他对小狐狸的爱,有岂在男女情yu上。

早在小狐狸转世之前,他就已经习惯了,这只叫着他“夫君”的小狐狸贴着他的心口甜睡。

所以妖王虽与小狐狸正­色­拜堂成亲,正式大典封后已有一百年,倒是从来没有想过与小狐狸行夫妻之礼。

现如今看到小狐狸娇羞不胜,钻入水中不肯出来,才想起夫妻恩爱缠绵之事。

斜斜地靠在身后的岩石上,妖王妖魅的嘴边深深地勾勒出一丝惊心动魄的微笑。

懒洋洋地道:“狐儿,快出来,再不出来,会憋死的哦!你放心好了,在你修成|人形之前,夫君不会与你行夫妻之礼。”

小狐狸突然钻出来,小爪子指着雪狼娇声道:“不行,你说了,你是修仙之体,不近女­色­,就算我修成|人形,也不能——不能……”

说着说着声音便没了,小身子又开始往下沉,雪狼黑眸一闪,一把抓住小狐狸。

深深地瞪着小狐狸的一双碧眼道:“夫君倒是想起来了,你虽然把全身鲜血和功力都给了夫君,但是你灵魂中有夫君九根仙骨,夫君前生可是万年之神,万年之神的元阳被你吸了,除非是魂飞魄散,否则你就算转世也永远是仙体,加上灵魂中九根仙骨,就算投胎为狐,也当是生下来便能人言,开窍之后就能成仙,现如今你记起了前世,也就是说你已经开窍,已经是仙体,怎么会还是狐身,是不是不愿与夫君行夫妻之礼,所以才会……”

小狐狸怯怯地抬眉瞟了雪狼似笑非笑的妖惑众生的脸一眼,低着头不肯说话。

雪狼轻轻叹道:“你若真的不愿意,夫君又怎么舍得逼你,夫君答应你,无论是狐狸还是仙女之身,夫君绝不会勉强你行夫妻之礼。”

小狐狸抬起头看着雪狼,伸出小爪子指着雪狼道:“你说的呃,你是……”

雪狼溺爱地揉揉小狐狸的脑袋,有点郁闷地道:“是,夫君是一国之君,一言九鼎,决不食言,更不会撒赖。小东西,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王带了个女人回来

看着小狐狸一脸灿烂欢快,雪狼心中不觉无比懊恼,想想自己倾国倾城的容貌,三界无人敢于争锋的绝世功力。

这三界美女哪个不爱,哪个不想主动投怀送抱。

而自己十八抬大轿,娶过门已经百年的妻子,名正言顺的王后。

却宁愿保持狐狸身子,也不愿意现出仙身,就是为了逃避与他行夫妻之礼。

俗语说女为知己者容,难道自己在小狐狸心中真的不再那么重要了吗?

雪狼想到这里,心中一动懒洋洋地道:“不过——狐儿,你也要答应夫君一件事。”

小狐狸灵活的碧眼狡黠地看着雪狼,机警地问:“什么事?你先说出来,我再考虑要不要答应你。”

雪狼道:“从今天起,现出你的仙身来,以后不许再说‘要嫁给银虎’的话。”

雪儿调皮地眨眨眼睛,狡猾地娇笑道:“这是两件事,夫君到底要我答应哪一件?”

雪狼双手一把把小狐狸高高举起,霸道地道:“两件都要答应!”

小狐狸在雪狼手掌心挣扎了两下,见挣不出来,马上识时务地无奈道:“答应就答应,但夫君决不可食言。”

雪狼点头道:“好,夫君再说一遍,一定不勉强狐儿行夫妻之礼,等到狐儿自己愿意的那一天,再与狐儿行夫妻之礼。”

说完把小狐狸放下,一双黑眸死死瞪着小狐狸,小狐狸“咯咯”娇笑着,突然飞身掠上盘古山顶。

雪狼“哈哈”朗声欢笑着从泉水中一跃而出,轻轻一招手穿上衣服,飘飘然然地落在小狐狸身边。

一双黑墨般的美目,深深地看着眼前,俏生生立在山顶,一个娇小玲珑的十四五岁的女孩子。

但见小狐狸一身洁白如雪的长裙飘飘欲仙,黑发如云般披散在肩背上,一直垂到腰际之下,清丽脱俗一尘不染的容颜,细长如画的柳叶眉,清澈纯净的碧眼,端正小巧的鼻子,粉脸红­唇­芳香迷人。

雪狼一伸手搂住小狐狸盈盈纤腰,府下头轻轻在芳香甜蜜的红­唇­上亲了一下。

然后,抬头“哈哈”笑道:“本王的妻子确实还小了点,不易行夫妻之礼。

看到小狐狸娇俏的小脸上,一脸娇嗔的可爱模样,忍不住又府头在小脸上亲了一下,拉着小狐狸的手向妖王宫飞去。

当妖王牵着清丽纯净的小狐狸,出现在妖王宫时,差一点把宫中侍卫宫女的眼珠子给震惊的掉下来。

立刻有好事的七姑八婆叽叽咕咕议论开了:“王今天带了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回来,还牵着手回宫的,这下小狐狸惨了!”

“唉,本来就是嘛,王是我们妖国的王,最怎么样爱小狐狸,但小狐狸修不成|人形,永远都是一只拳头大的小狐狸,不能和王交配,王终究会另娶王妃,妖王总不能断了种吧。”

“你们说,小狐狸要是知道王带了个女人回来,她会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接受呗!不接受她这个王后位子恐怕也坐不住了。”

小狐狸原本还在想,刚刚现了人身,好歹也要装装文静,给大家留个好映像。

谁知一进王宫,一路就被当作怪物似地看,这还不够,这些宫女侍卫居然还在一边对着她指指点点,唧唧歪歪。

于是本来还想文文静静做个好姑娘的心思,立刻抛到九霄云外去啦。

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一双圆目怒视着,一个个瞪回去,看谁瞪得过谁。

然后俏生生地立定,大声娇喝道:“看什么看,没看到过美女吗?”

随着她一声娇喝,大家便都装作没看到,没听到,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只有妖王依然牵着小狐狸的小手,用空着的一只手捂着嘴,忍不住轻声一笑。

小狐狸立刻抬头,生气地仰视着妖王,那张笑得妖惑众生的脸,娇嗔道:“你还笑,有什么好笑的,不许笑。”

话说正好与红云在后花园约会的银虎,听到某位传媒一路走一路宣传说:“喂喂喂,大家知道吗?妖王带了一个千娇百媚、倾国倾城的美女回宫。还一路搂搂抱抱,亲亲我我,把一个小狐狸气得只敢躲在一边抹眼泪。”

红云一下子愤怒地跳出去道:“你胡说什么,是不是活不耐烦了,敢造这种谣言。”

那位传媒立刻振振有词道:“什么造谣,我是亲眼看见的,你要是不信,自己去看去,妖王带着那个女人已经去了听雪轩。也许现在两个人正在亲热呢,你要是不怕,你就去看看呀。那个女人住进听雪轩,小狐狸还不是被王赶出来了,她还不是只能躲在一边哭。”

你真是一个折磨人的小妖­精­

红云还想争论,却被银虎拉住,轻声附在她耳边道:“我虽不知道,王有没有带女子回来,但我可以肯定小狐狸现在没哭,也可以肯定王就算真带个女子回来,也一定与小狐狸有关。你何必在此与她们做无谓的争执,过去看看不就明白了。”

红云一想也是,赶紧向听雪轩而去,路上恰好遇到也听到传闻的沙绿飞和金鹏紫嫣。

于是大家便一起带着心中疑惑,向听雪轩急急忙忙走去。

还没走到听雪轩,便听到小狐狸脆生生的声音传过来。

抬头望去,真好看到一个清秀纯美的女孩子,仰着­精­致的小脸瞪着妖王娇喝。

而妖王却一脸溺爱地看着那个女孩子,还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女孩子俏丽的小脸。

银虎怕红云冲动,连忙高声笑道:“原来是小狐狸王后,终于修得人身了,恭喜王,贺喜王,终于守得云开,见到月亮了。”

妖王也不理会银虎话里有话,那股子意味深长的味儿,“哈哈”笑着道:“来人,通知御厨房和歌舞院,今晚王宫上下,共庆王后脱去狐身。”

大家一听妖王亲亲热热牵着的女孩子,原来就是他们的王后——小狐狸,顿时那一双双闪动着兴奋之光的眼神,都瞬时黯淡了下来。

不过听妖王雪狼说全宫欢庆,又复高高兴兴地传话去了。

红云凤目斜视了银虎一眼轻声道:“你倒是了解你们王!”

银虎也轻声笑道:“你没听说一句话吗?谣言止于智者。”

红云轻轻推了一下银虎,娇嗔道:“说你一句,你还真端上架子了。”

再说这三只女妖,也真心为小狐狸高兴,围着小狐狸又是问,又是笑,又是摸,又是扯……

叽叽喳喳把一个妖王愣是搁在一边,妖王倒也很大方地不去与她们争抢,只是微微一笑,便与金鹏银虎回大殿仪事去了。

到了晚上,全宫灯火辉煌,一片喜气洋洋,歌舞升平。

小狐狸今儿个是主角,虽有妖王护着,还是盛情难却,被灌了几杯果酒。

等到欢庆到深夜,大家尽心而散,小狐狸已是东倒西歪,昏昏沉沉。

妖王牵了迷迷糊糊的小狐狸的小手,由两个宫女提着灯在前面照亮,慢慢往听雪轩走。

没走出几步,妖王又想起什么来,停下身来,妖妖娆娆看着闭着眼跟着他的小狐狸。

妖惑地轻声笑道:“本王倒是忘了,我的王后是不走路的。”

说完一伸手臂,把早就睡得摇摇晃晃的小狐狸,横着抱起来,大步向听雪轩走去,反倒把两个提着灯,为他们照亮的宫女,远远地落在了后面。

两个宫女见她们的王,这么急急忙忙抱着小狐狸回听雪轩而去。

捂着小嘴又是笑又是说,叽叽咕咕又是一阵议论。

却说妖王雪狼抱着小狐狸走进听雪轩,轻手轻脚把早已在他怀中甜甜入睡的小狐狸放到床上,帮她脱了鞋外、外衣,又小心翼翼地为她盖好被子。

这才一个人独自去百花池洗澡沐浴,匆匆忙忙随随便便洗刷一番。

便回到听雪轩,在小狐狸身边躺下,侧身看着小狐狸那张宁静甜美、清秀绝伦、一尘不染的小脸。

竟是痴痴地傻愣了好一会,又不觉想起前尘往事,心头翻涌。

伸出手臂把小小柔柔的小人儿,搂在怀里,轻轻吻吻那洁白光洁的额头。

如梦似幻地在小狐狸耳边呐呐道:“你真是一个折磨人的小妖­精­!”

然后,便抱着那柔暖的小身子,安静地闭上美丽妖惑的双眼,嘴边勾画着妖魅无比的微笑,不一会便静静地沉睡入梦。

人家两个主角倒是风平浪静,风淡云轻地安然沉睡入梦。

而宫中的那些好事的侍女侍卫,却兴奋难眠,翻来覆去失眠了一宿。

睡不着,怎么办?当然是在黑夜中猜测着,妖惑众生却不近女­色­的妖王,与那刚刚修得人身,娇娇柔柔玲珑­精­致的女孩儿,这一晚该是怎么样的颠鸾倒凤,蜂狂蝶迷。

又猜测着妖王明天会不会早朝,再猜测着娇小柔弱的小狐狸起不起得来,兴奋了又兴奋。

一大早,王宫那些爱来事的下人们,就相互打听起来,知道妖王­精­神抖擞去上早朝了。

没让他们失望的事,当然是今天妖王没带小狐狸上朝,小狐狸还在听雪轩里,睡着没起来。

只是妖王叫了三位一直服侍小狐狸的女妖,去陪着小狐狸。

于是大家在兴奋至余,又有点扫兴,因为知道那三只女妖,是不会把什么有意思的事,讲出来给她们传播的。

女人说话要文雅高贵

再说小狐狸早上醒来,睁开美丽的碧眼,却发现雪朗已不在身边,心中不觉也奇怪起来。

平时就算她还在熟睡中,妖王也会把她揣在怀里,带去早朝,今天怎么自己一个人去上朝了。

怎么舍得把她留在听雪轩睡懒觉,小狐狸一边想着,一边懒懒地伸伸懒腰。

低头再看看自己,已经化成|人形的身子,便突然又明白了。

虽然小狐狸变成的人形,也是娇娇小小、弱不经风的小摸样,但总不能再揣进怀中了。

当下转了个身,又打算继续睡一觉,却在一转身时,发现沙绿飞坐在她的床边,拿着一个绣绷,低着头一针一线地在绣花。

小狐狸顿时来了兴趣,伸长了脖子看过去,一看之下,忍不住就大皱眉头,娇声道:“沙姐姐,你这绣的是什么?彩云还是碎布,唉,你这绣花的水平,也太差了一点。”

山绿飞一听小狐狸的话,没好气地把绣绷扔到床上道:“你说得轻松,你倒是绣朵彩云给我看看。”

小狐狸拾起绣绷,看着一脸苦恼生气的沙绿飞,“咯咯”娇笑着道:“沙姐姐,你要是真心想要学绣花,我倒是可以教你,而且绣花也可以培养一个人的耐心,磨练一个人的­性­子。”

沙绿飞斜视了小狐狸一眼,又不屑地瞪着小狐狸从不肯消停的小手一眼,很是不信任地道:“就凭着你那好动的­性­子,还有耐心绣花。”

小狐狸从被窝中钻出来,轻快地跳下床道:“沙姐姐就这么瞧不起小狐吗?那我一定要让你见识见识。”

说着就飞快地跑出听雪轩去,老远传来她清亮甜蜜的声音道:“我先去洗个澡,再来教你绣花。”

沙绿飞站起身,轻轻地捶捶自己酸痛的纤腰,自言自语道:“绣花真是比打架还累,真是折磨人的活。”

“嘻嘻……,绿飞那你就每天出去,找人打架好了,何必在这里自己折磨自己,绣什么花呀。“

紫嫣与红云一边笑着,一边端着一个装着几样­精­致的点心的盘子走了进来。

沙绿飞笑道:“是啊,我就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这是纯粹自己给自己找麻烦,找罪受。”

紫嫣看到床上空空荡荡的没有人,回头问沙绿飞道:“小狐一大早又跑哪里去了?”

沙绿飞道:“她去洗澡了,还说回来要教我绣花。”

红云一边整理床铺,一边笑道:“她那个不肯消停的­性­子,还能静下心来绣花。我看绣不了两针就该把绣绷折了。”

突然在整理床铺的红云,轻轻奇怪地“咦”了一声,站在床边看着洁白无瑕的床单出神。

沙绿飞看着红云的样子,笑道:“是看到什么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王与小狐狸成亲那么久,终于等到小狐狸修成了人身,昨晚两人才算是真正的洞房花烛,当然要与小狐亲热了。”

红云失笑道:“如果看到就不奇怪了,这床单­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我才觉得奇怪。”

紫嫣正在整理妖王堆满奏章的桌子,听到两人的话,接口道:“王动动手指,施个法术,这屋子就全部清理得一­干­二净了,还不能清洗一块床单吗,这么可能会留下什么痕迹,让我们看到。”

三人不觉相视一笑,也不再提起这个话题,转身各自做事。

小狐狸洗完澡便蹦蹦跳跳地回到听雪轩,看到紫嫣与红云也都在,便高兴地跳来跳去地道:“紫嫣姐姐,红云姐姐,你们来了正好给我作证,我要收沙姐姐做徒弟,教她绣花。”

紫嫣看着蹦来跳去的小狐狸笑道:“你真的会绣花吗?那等一会绣给我们看,现在你先安静一会,坐下来吃些点心,息息好吗?”

红云也看着小狐狸灵巧好动的身子,不觉奇怪道:“小狐,你这样蹦来跳,难道去不痛吗?”

小狐奇怪地反问道:“痛?哪里痛?我又没有受伤。”

沙绿飞看着小狐狸那张依然带着稚气的小脸,心中微微一动,难道王心疼小狐狸娇小柔弱,还没有……

想到这里便拉过小狐狸问道:“小狐狸,你现在已得人身,昨晚王和你交配了没有?”

小狐狸看着沙绿飞叹息着摇摇头,一本正经地道:“沙姐姐,那叫行夫妻之礼,不要说什么交配,女人说话要文雅高贵,你懂不懂?”

得妻如此,本王足矣

上回说到小狐狸突然一本正经说出一句话来,三只女妖听了小狐狸一本正经的话,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沙绿飞更是搂着小狐狸,又笑又气,又无可奈何地道:“好了,就算沙姐姐是个不懂文雅高贵的女人,那你昨晚和王行夫妻之礼了没有。”

小狐狸摇摇头理直气壮地道:“当然没有了,我才不会与夫君行夫妻之礼,为了一时的快乐,毁了夫君一生修为,我已经害过他一次,绝不会害他第二次。”

三只女妖一听,都停下手中的活,围上来坐在小狐狸身边,疑惑不解地问道:“小狐,你说的话什么意思?你与王既然已成夫妻,当然要行夫妻之事,难道还能让妖王家断了根不成。你怎么会害了王,又说什么害过他一次。’

小狐狸知道这三只狐妖,是真心对她好,比自己的亲姐姐要亲得多,当下也不满她们,把前生与雪神之间的故事说给她们听。

然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夫君前世因为怕他离开之后,我在天庭被人所害,便为我破了自己万年元阳,我那时不懂,被他哄着吸了他的元阳,得了他八千年神功,才害得他转世时忘了本­性­,受了一千年火烧冰冻之苦。如果他元阳不失,那么转世历劫对于他来说,就像是到妖界来游玩一次,历劫一满,便可回归天庭,依然做他的万年神仙,可是……“

小狐狸低着头一脸悲伤黯然,三只妖狐伸手握住小狐狸的小手,都默默不出声。

小狐狸轻轻一叹道:”我虽然把夫君万年功力还给了他,他终于是逃过了一劫,可是也幸好是夫君这一世修仙,保持了元阳不破,才可以回复他原来的神力,可是要回归天庭还是遥遥无期,还要经历人间一劫。如果今生夫君又为了我,而破了元阳,那么来生又会迷了本­性­,又要历经万难,吃尽苦头,我又怎么会……"

不说三人在房内听了小狐狸一番话,心中为小狐狸与妖王之间生死不移的感情而感动。

却说妖王早朝退朝后,刚走到听雪轩门口,正好听到小狐狸在对三只女妖说明,为什么不与他行夫妻之礼的缘由,不觉站住了脚。

妖王默默地站在门外,听完小狐狸一番言语,竟也是站在门外出了神,心中那种温暖甜蜜又带着一丝心酸疼痛的感觉,慢慢在心底蔓延生长。

也不知站了多久,听到里面紫嫣突然道:“其实只要真心相爱,两个人能够长相厮守,无论生死都不离不弃,便算是为了对方受多少累,吃多少苦,都是心甘情愿的,只要自己可以带给对方一丝快乐,哪怕明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依然会无怨无悔地付出,依然觉得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沙绿飞也接着道:“如果我可以得到一个男人如此倾心倾情倾尽生命的爱,让我生生世世都为妖为魔,生生世世受火烧冰冻的苦,我也愿意。”

红云最后下结论道:“所以说小狐狸,你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小狐狸微微点点头道:“嗯,我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只要和夫君在一起,我便幸福满足,那些情yu之快乐,又算得什么。真正的快乐幸福,就是两人可以在一起,可以面对任何风云变幻,依然相爱相守,不离不弃。”

妖王在门外深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跨入房间问道:“你们四人在说什么呢?说得这么开心快乐。”

三人连忙起身笑道:“我们三人正在羡慕小狐狸,能够得到王这么深的感情,羡慕她的幸福。”

妖王走到小狐狸身边,搂住小狐狸纤细的肩膀微笑道:“你们应该羡慕本王才是,人生在世,无论为神为妖还是为人,只要得妻如此,本王足矣!”

小狐狸仰头看着妖王深黑明净的双眸,知道妖王是听到了她刚才说的话,才会说出这句话来。

不觉感到心中温馨满足,伸出手臂搂住妖王的结实强健的腰,把头藏在妖王温暖的怀里,闻着妖王身上熟悉的清馨气息,再也不想离开。

妖王也伸出双臂紧紧搂住妻子柔暖的肩背,恨不得就把小狐狸融化在自己的怀中。

三个女妖看着他们夫妻默默相拥,连忙对视一眼,轻笑着退出听雪轩,走到门口还不忘帮他们把门关上。

看得三妖一愣又一愣

话说,自从小狐狸变回人形之后,妖王便不再把她从睡梦中叫醒,强带着她去上早朝。

妖王也知道,小狐狸虽然聪慧机灵,心中有治国之雄才伟略,但生­性­疏懒。

看着她每天早上睡得香甜,以前是只小狐狸,还可以抱着她上殿,随便她在自己怀中熟睡。

但现在要是每天抱着熟睡中,已成|人形的王后上早朝,实在也太惊世骇俗了,妖王既不忍心叫醒王后,也不想吓坏了文武大臣。

便只好每天睁开双眼,痴痴地看一会怀中的妻子,然后,吻吻她温润香甜的小嘴,依依不舍地把手臂从小狐狸头下抽出来,为她垫好枕头,为她盖好被子,为她招来紫嫣红云和沙绿飞。

妖王总是怕把小狐狸一个人留下,所以每次自己离开时,必定要把紫嫣三人招来,守着小狐狸才安心。

话说这天妖王又去上早朝了,小狐狸坐在妖王的书桌前,趴在桌子上,懒洋洋地看着三只狐妖忙着收拾房间。

两只小爪子一会儿拿过一卷,紫嫣刚整理好的奏章,一会儿拿过妖王批阅奏章的朱笔,在奏章上乱圈乱点。

嘴上还嘀嘀咕咕:“这字太难看,画个叉叉,嗯,这个字还可以,打个勾,这个字写得好,值得鼓励,画个圈……”

紫嫣不觉头大地从小狐狸手中把奏章朱笔夺下来道:“小狐,这个是朝臣上奏的国家大事,不是小孩子的练字本,你别乱涂呀。”

小狐狸全身像被抽了骨头似的,软绵绵地摊在桌上,懒洋洋地道:“为什么不可以当成是练字本,他们这些还不如小孩子的练字本呢。”

沙绿飞笑着走过来把小狐狸拉起来笑道:“你不是说要教我绣花吗?怎么一转眼就忘了?”

红云整理好床铺,也笑着走过来道:“我记得她在一百多年前答应过的事还没做呢,何况是前几天说过的事了。”

小狐狸听到沙绿飞的话还没什么反应,一听红云的话就急了,娇声道:“红云姐姐,我一百多年前答应过你什么?我怎么就不记得了?”

红云轻轻捏了一下小狐狸小巧的鼻子戏谑地道:“你当然是不记得了。”

小狐狸轻轻嘟着嘴道:“那你说出来听听,是不是你在蒙我呢?”

红云道:“那好你听着,那天我们三人都在,问你为什么王那么死心塌地得爱你,是不是你有什么绝招。你说什么神仙炼药的程序,让我们等到王平了叛乱之后,再慢慢告诉我们,现在是不是过去一百多年了,也没听你说起。”

小狐狸想了想才想起来,那是在她去投胎转世那天晚上的事。

小狐狸当晚为了救雪狼,她把全身血给了雪狼,然后就去涂山投胎转世,等到雪狼把她接回雪狼谷,她一百年为狐的岁月中,已经没有前世记忆。

前几天因为雪狼带她去了一趟雪神宫,才打开锁住的记忆,记起前世之事。

小狐狸也不做解释,笑嘻嘻地走回到桌子后面的书柜前,从一个格子里面拿出一个绣绷,与各­色­粗细不一,颜­色­不同的绣线。

把这些绣线整整齐齐按颜­色­不同,深浅不同,粗细不同,整整齐齐摆在面前的桌子上。

然后从妖王的衣柜中,拿了一块白­色­的丝帕,又在那堆绣线中挑了几种颜­色­深浅不同、粗细各异的白­色­绣线,放在手边桌上,把丝帕在绣绷上绷紧。

先挑一根颜­色­稍深的线,手法熟练地穿上银针,便开始飞针走线。

小狐狸一连串的动作,看得三妖一愣又一愣,此时见她手法的熟练程度,简直更胜过王宫中最好的绣娘,更是差点把眼珠子掉出了。

但见小狐狸飞快地更换着不同的,却全是白­色­的绣线。有粗有细,有深有浅的白­色­丝线,在一块妖王的白­色­锦帕上,飞快地绽开一朵栩栩如生的白莲。

小狐狸拿起手边的金剪子,剪断最后一根洁白的丝线,把锦帕从绣绷上拿下来。

你们又在编排本王什么了

小狐狸调皮地歪着头,得意非凡地把锦帕递给沙绿飞道:“这么样?可以做你的师傅了吧?”

沙绿飞接过锦帕,用手指轻轻抚摸着上面层次分明,如雕似刻的­精­致白莲,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紫嫣终于深深呼出一口气道:“小狐狸,前世你是不是天界的绣娘。”

小狐狸“咯咯”娇笑道:“夫君有一次说,因为紫嫣姐姐和金将军,还有红云姐姐和银将军是两对相爱一千多年的情侣,所以才把他们四人留在宫里。而沙绿飞姐姐是因为我喜欢她黑白分明的­性­子,自己找把她留在身边作伴,你们三个在妖界是唯一真心对小狐好的人。而天界雪儿只有一个姐姐,那便是天上的织女,知道为什么吗?因为织女心中只有她的牛郎,任凭是天界最美最高贵最厉害的雪神,在她眼里也不如她的牛郎万分之一。”

三妖一听小狐狸的话,不觉都失笑道:“小狐狸,谁叫你喜欢的男人那么妖惑众生,你可要好好看紧了,别让人家抢了去。”

小狐狸摇摇头道:“如果有一天夫君喜欢了其他女人,我再看紧也是无用,他应当知道小狐狸其实很小气,他与其他女人在一起,便是拿了刀在割我的心。他可以狠心拿起这把刀的时候,便是已经不在意我的伤痛,我的死活。那不如放手让他去。”

沙绿飞听了小狐狸的话,心中如刀割过,强笑着道:“王那么爱你,绝不会负你,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你还是快点教我绣花吧。”

小狐狸看看沙绿飞笑得勉强的娇容,想起风护卫的背叛,连忙也转移话题道:“其实绣花很简单,主要是选线,用绣线的颜­色­和粗细,来分出刺绣图案的经纬、层次,这样可以让绣出来的图案,更加有真实感,有动感。还有就是针法,主要是直扭针、捆咬针、续Сhā针、绕绣、凸绣、拧针、晕针、纱针、盖针、旋流针、编织针……”

沙律飞连忙打断小狐狸道:“你还是慢慢教我吧,你现在这样说我也不懂,听得我头都晕了。”

红云却拉着小狐狸道:“这个你先放着,等有时间慢慢教,你先给我们说说那个神仙炼药。”

而紫云却拿着小狐狸绣了白莲的锦帕,自言自语地轻轻叹息道:“我现在终于明白,王为什么从来不让那些绣娘,在他的衣物上绣花了。”

“你们又在编排本王什么了?”听雪轩门口,远远传来妖王妖魅慵懒的声音。

随着声音的尾音还在门外妖娆,妖惑众生的人早已立在他们身边,嘴边勾画的微笑,足够让没有定力的人大喷鼻血。

不过房内四女妖绝对是定力多了去的那种,居然看也不看妖王一眼,各自纠缠着自己的问题。

妖王当然不愿意自己就这样被疏忽了,一把霸道地拉过小狐狸,搂在怀里。

转头对三女妖道:“本王回来了,你们可以下去了。”

黑眸扫过走到门口的紫嫣手中,拿着一块他的锦帕,随手一招,把锦帕抢到手中道:“本王的锦帕你拿去作甚。”

小狐狸偎在妖王怀中,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仰着小脸看着妖王倾国倾城的脸道:“夫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孩子气了?”

妖王低头妖娆地靠近怀中那张­精­致的小脸,嘴一勾轻轻地在小狐狸耳边问:“是吗?狐儿觉得夫君很孩子气是不是?’

妖王嘴里温暖的气息吹拂过小狐狸敏感的耳垂,小狐狸突然一阵心慌意乱,小脸莫名地火热起来。

连忙急急推开妖王娇嗔道:“我还有事与三位姐姐说。”

三个本来已经走到门口的女妖们,一听小狐狸的话,回头看着妖王黑眸中深深地懊恼,与小狐狸俏脸上的娇羞不胜。

三人对视一眼,便又回到小狐狸身边,故意忽视妖王瞪着她们的黑眸,嘻嘻哈哈地围着小狐狸坐下道:“小狐,快说,快说!”

小狐狸端正了一下坐姿,咳嗽一声慢吞吞摇头晃脑地道:“说起这神仙炼丹,那是大有学问。所谓含津炼气,吐故纳新,上入泥丸,下注丹田,谓之内丹,阳龙­阴­虎,木液金­精­,二气交会,烹炼而成,谓之外丹,修真之士,先成内丹,后炼外药,内外相应,则神仙可致也……”

你帮夫君批改的奏章还真有特­色­

再说那被晾在一边的妖王,好笑地看着那装模作样、摇头晃脑的小狐狸,以及睁大了眼睛一脸崇拜的三女妖,心中一叹,无奈地摇摇头。

走到自己的桌边坐下,看了看手中的锦帕,黑眸一亮,嘴边又慢慢勾勒出那丝勾魂夺魄的微笑,小心翼翼地把锦帕藏到怀中。

拿起桌上一卷竹简,打开来看,忍不住轻轻一笑,懒洋洋道:“狐儿,你帮夫君批改的奏章还真有特­色­。”

三女妖看着妖王那张笑得像捡了宝贝的妖颜,都齐齐地冷“哼”一声,转回头去道:“祸国殃民!”

小狐狸一脸坏笑,调皮地眨着碧眼轻声问道:“是不是夫君太漂亮,祸害你们纯真的心灵了。”

紫嫣冷笑道:“少臭美了,你拿他当宝,我们还不稀罕,天生的招蜂引蝶,祸害无穷。”

红云连忙拉拉小狐狸道:“说正事,说正事。”

小狐狸一双清澈的碧眼,看着红云奇怪道:“红云姐姐,你为什么对神仙炼丹特别有兴趣,你想炼丹做神仙吗?”

红云轻轻一瘪小嘴,不屑一顾地道:“神仙有什么好,你真认为无情无欲好吗?没有感情,做一万年走­肉­行尸吗?我宁愿有情有义,有爱有欲做几百年妖,几十年人。”

小狐狸微微一愣,摇摇头把心中犹疑遥掉,又调皮地笑道:“我知道了——,银虎太聪明,你是怕自己……”

红云俏丽的娇容微微一红,轻轻推着小狐狸道:“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快说正题。”

小狐狸微微一笑也不再逗红云,认真地道:“那你可要好好听好了哦,大道曰,极则反,满则亏,盛则衰。任何事情不可太过,过了头则必反之。很多事情并不是一开始就是黑和白,也许是灰­色­,你怕他变成黑­色­,便拼命地紧紧抓着看着,要他远离黑­色­,结果也许因为他从不知黑白之分,而不知不觉就变成黑­色­了。所以说不要刻意去改变什么,你就做你自己,因为这样一个你,银虎才会爱你,如果你成天,都想着要在心机上胜过银虎,想要他被你所控,那么你会失去现在的自己,既然你已经不是现在他所喜欢的红云,无论你的智慧是否胜过他,他都会离你而去。反过来说,你爱银虎,爱他的机智,爱他的聪明,爱他那种运筹帷幄的大将风范。他那种聪明骄傲的­性­格,永远不会甘愿受控与人。就算夫君也是把他当成兄弟相待,甚至当成老师求教。如果你真的能够学会,如何去­操­控银虎,那么那个能够被你­操­控的银虎,是否还是你爱了一千年的银虎呢?”

小狐狸看着低着头皱着秀眉的红云,“咯咯”娇笑道:“这样吧,我把炼丹步序抄给你,你拿去仔细去思量,要是看不懂就拿给银狐看,让他教你。”

红云娇嗔道:“哼,我才不要他教,他会那么笨教我如何治他吗?”

小狐狸轻盈地站起身,走到妖王批奏章的桌前,笑嘻嘻地问妖王道:“夫君你说银虎会不会教呢。”

妖王把一卷批好的竹简放回原处,随口答道:“会不会回答这个问题,本王不知道,如果你诚心去问他这个问题,他必然会给你一个你想要的答案。”

红云不解地问道:“王既然说不知道他会不会回答,他又怎么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奇…小狐狸从妖王桌上翻出一块锦棉,拿了毛笔,趴在桌上准备在锦棉上写字。

…书…妖王随手把小狐狸拉到自己膝盖上坐下,低头看着小狐狸在锦帕上龙飞凤舞地写着,轻轻笑着道:“你回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网…小狐狸抬起头,放下毛笔,端详了一会自己的字,很自恋地问妖王道:“夫君,娘子的字是不是越来越有气度了。”

妖王当着三个女妖的面,轻轻吻了一下那张得意非凡的小脸道:“嗯!是越来越有气度了,就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究竟这上面图的东西是字还是画。”

小狐狸回过头,竟然张牙舞爪地在妖王鼻子上咬了一口,然后跳下妖王的膝盖,走到目瞪口呆的三妖面前道:“喂,你们­干­什么看着我的夫君发呆呀?他很漂亮是不是,要不你们全嫁给他做王妃好了,那我们四个人就永远在一起了。”

三人冷冷地瞪了小狐狸一眼道:“算了吧,王连你这只小狐狸都摆不平,你肯我们还不肯来,不稀罕!”

男人也会生孩子?

小狐狸把手中的锦棉塞进红云的手中道:“谁稀罕你们了,我家夫君三界至尊,想娶几个王妃,这三界女人还不是排着队,抢着要嫁,稀罕你们么。”

三只狐妖笑道:“那好,你有本事就下道御旨,给王办个选妃大典,让我们看看……”

妖王看着小脸俏丽娇嗔,一副不服气的小狐狸。

还真怕她不知轻重,一时冲动与三只狐妖这么一赌气,真的下一道御旨,来个什么选妃大典。

那时麻烦可大了去了,小狐狸­精­是绝对容不下,其他女妖留在妖王身边的,而御旨一下,不选妃那些大臣绝不肯罢休,到时还不是得他妖王料理善后。

妖王不等小狐狸开口,连忙站起身拉住小狐狸,对三位狐狸­精­道:“你们说得没错,本王连一个王后都搞不定,选妃就免了。你们下去吧!”

心里却是大大地叹息道:“我的王后把你们这几个丫头,调教的越来越没规矩了。”

紫嫣红云与沙绿飞,一听妖王的话,都忍不住捂着小嘴一边笑,一边退了出来。

这边妖王见三个女妖终于肯出去了,便拉着小狐狸走到桌子边,自已坐下来,把小狐狸抱在膝上。

从桌上一个木盒子里面,拿出发簪大的神斧,递给小狐狸道:“狐儿,你还记得这把神斧吗?”

小狐狸接过来,把它Сhā在雪狼的发髻上道:“那个什么寻宝天尊的破发簪,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雪狼看着怀中明媚灿烂,巧笑嫣然的小狐狸,心中一阵没来由的激荡,搂着小狐狸纤腰的手忍不住一紧,还没等他下一个动作。

小狐狸已经警觉地从他怀里机警地跳了下去,逃到桌子对面,一双碧目瞪着他,就像瞪着一只存心不良的­色­狼。

雪狼顿时感到心灰意懒,沮丧地道:“是那次叛乱时,从那位鹤妖那里收缴来得,盘古已在人间第四次转世,母亲临死时,曾经吩咐我,要我照顾人间转世的哥哥,我想帮他把《开天诀》也找出来,等他出世之时,正好可以用。”

小狐狸一听雪狼提起盘古,立刻兴奋起来,也忘了刚才的防备,马上蹦回雪狼身边问道:“盘古已经第四次转世了吗?他好吗?女娲姐姐是不是还和他在一起。”

雪狼摇摇头道:“女娲与他做了一世夫妻,现在已经回归天庭。盘古现在刚刚出世,他已经在人间三世为王。人间现在洪水泛滥,他出世便是为治水而来,以前人间治水的是他父亲鲧,因为治水失败,而被天庭获罪处死,死后四十七天尸体不烂,有对老夫­妇­路过,看到鲧尸体长期不烂,肚子肿大,里面似乎有什么在蠕动,便大着胆子把鲧的肚子破开,里面居然跳出一个小孩,老夫妻见孩子可爱,他们夫­妇­正好年老无子,便把好心埋葬了鲧,把孩子带回了家,收做养子。没想到这孩子一天长一岁,一直长了十七天,长成一个十七的样子,才与常人一般一年长一岁,这个孩子便是禹,也就是盘古第四次转世人间,他现在已被人间部落的首领派去治水,他的父亲因为作坝堵水,而治水失败,所以禹想通了治水必须疏通而不能堵,现在他便在带着人到处疏通河水,只是疏通整个人间河道,必须开通当道的山川。因此,现在他正用得着这把神斧,我得到消息,《开天诀》也在人间,我想去人间走一趟,找到《开天诀》,把神斧与《开天诀》交给禹。”

小狐狸听完雪狼的话,一双碧眼睁得圆圆地吃惊地问道:“盘古是从他父亲肚子里生出来的?男人也会生孩子?”

雪狼见她先问这个,一双眼睛还骨碌碌地往他腹部转悠,不觉又好笑又好气。

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小狐狸的小鼻子,把小狐狸拉到怀里轻笑道:“禹的父亲为什么会生下禹,我不知道,但是夫君是不会自己生孩子的,除非是——,狐儿愿意帮夫君生几个孩子。”

小狐狸一张小脸立刻变了­色­,飞快地摇头道:“我才不要帮你生孩子。你说过的话,不能赖。”

人间有个比你弟弟更危险的人物

雪狼轻叹一声,吻了吻小狐狸的小脸,站起来道:“夫君现在要去人间,你乖乖呆在王宫里,夫君不在雪狼谷的时候,你不要到处乱跑,知道吗?”

小狐狸连忙拉住雪狼道:“我也要去,你带我一起去吧。”

雪狼想了想,便一边拉着小狐狸的手往外走,一边道:“也好,你跟我一起去吧,不过要乖乖跟着夫君,不许自己乱跑。”

小狐狸立刻用小手反握住雪狼修长温暖的手,开心地一蹦一跳地跟着雪狼走出听雪轩道:“我知道了,我保证乖乖地跟着你,一步都不离开。“

雪狼轻轻地用空着的那只手揉揉小狐狸的长发,回头召来风护卫吩咐道:“我和王后有事去人间一趟,银将军去接他弟弟,也应该快回来了,你今天就留在王宫内院执勤,若有什么事可以问他。“

风护卫点头答应了,便自己留在王宫内院,让其他护卫在外面巡视不提。

雪狼牵着小狐狸的手刚刚飞驰到雪狼谷外,真好遇到接了银电回雪狼谷的银虎。

银虎一见妖王与小狐狸,连忙带着银电上前见礼:“银虎带银电见过王,王后!”

雪狼见银虎兄弟,抬了一下手道:“银将军不必多礼,本王有事去一趟人间,本王不在的时,雪狼谷一切事物都有你决定。”

说完想了想,又对银虎交待一些急需处理的朝政之事。

而小狐狸看到银电已然长成一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忍不住就拉了银电在一边说话聊天。

银电见小狐狸,由一只小小的狐狸变成了清纯秀丽的女孩,碧眼黑发,红­唇­雪肤,一身雪衣长裙,飘飘欲仙,也不觉眼前一亮。

两个人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不觉都感到好笑,此时也倍感亲切,叽叽咯咯倒说得有趣。

雪狼见他们两个在一边手牵着手,如孩子一般的说笑无间,心中本不愿带小狐狸去人间。

便笑对小狐狸道:“狐儿,银电以后就留在王宫做事,你既然喜欢银电,不如就留在雪狼谷,带着银电到处走走,银虎还要去办正事,今天就由你陪银电吧!夫君今天只是去找《开天诀》。找到了马上就回来。”

小狐狸本来想要跟着雪狼去人间见禹,但听雪狼说银虎还有事要办,一想银电一个人刚来雪狼谷,人生地不熟一定无趣,又听雪狼说找到《开天诀》便回,也就不再坚持要跟去,拉了银电的手,便高高兴兴回雪狼谷去了。

银虎不觉心中奇怪一向把小狐狸看紧在身边的王,今天见小狐狸和银电如此亲热,不但不吃醋,还如此大方地留下小狐狸陪银电。

忍不住就怀疑地看了雪狼一眼,雪狼“哈哈”笑道:“你不用奇怪,人间有个比你弟弟更危险的人物,本王不愿狐儿见他。”

银虎见雪狼倒是坦率的可爱,也不好再说什么,便也摇着头笑笑,自己回雪狼谷去了。

再说雪儿拉着银电走进雪狼谷,一如当年盘古第一次带她进雪狼谷,慢吞吞地一路游玩过去,说说笑笑玩到天­色­昏暗,才回到王宫,银虎和金鹏,紫嫣红云和沙绿飞都在王宫门口等着,看到两人回来,都立刻围了上来。

大家见银电清秀文雅更是胜过银虎,身上又多了一种还未入世的清澈纯美,一个个都喜欢不已,围着银电问长问短。

小狐狸见她们都围着银电问个没完,把她一个人忘在一边了,本来还想问问他们雪狼回来没有,见她们如此,当下便也不问。

自己独自回听雪轩找雪狼去了,刚走到听雪轩门口,整个人便僵立在那里,小脸瞬间煞白,又由白变青,由青变紫……

如果没有前世刻骨铭心的三日缠绵记忆,那么她也许会不明白,听雪轩里面发出的声音意味着什么。

她想要离开,双脚却早已不再听她指挥,双手不知不觉轻轻推来那扇重似千斤的门,她不信,她不亲眼看见,她不肯相信……

当她眼睁睁看着床上疯狂动作着的两人,那紧紧纠缠在一起的身体,那纠缠在一起的银发与红发,她又多么希望自己什么也没有看到。

纠缠在一起的银发与红发

她想要捂住耳朵不去听,那带着激励的喘气声,断断续续夹杂着嘶叫低吼的声音,却像一把把锋利的刀直往她心里钻。

“你爱我吗?”

“爱——爱”

“爱她多一点,还是爱我多一点?”

“宝贝,现在——不要提她……”

“不要——,我要——要你说。”

“你——我爱你,我与她——现在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

“那我呢?我是……我是你的什么——”

“你是——我的心——我的魂——我的妖­精­——”

终于在那一句话里,她突然嘶声大笑起来,那凄厉的笑声一出口,终于也找回了她的双脚。

她就这样大笑着,转身向外跑去,“碰”一声她不知道撞在墙上还是柱子上,额头传来的疼痛,让她痛得撕心裂肺的心,有一瞬间的麻木,但立刻又如滚滚洪水铺天盖地袭来。

那一种无法呼吸的痛,让她失去了任何知觉,甚至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现出了狐狸身,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想要离开这里,远远地离开。

她眼前只有一篇鲜红,鲜红中是纠缠在一起的银发与红发,她的丈夫与她的姐姐的发。

金鹏他们说说笑笑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一只满头满脸鲜血淋漓的狐狸,在王宫中到处乱窜,一头又一头地狠狠地撞在墙上,坠落在地。

又爬起来向另一边的墙上撞去,大家惊呼一声“小狐”全都冲了过去。

银电第一个抱住小狐狸,但他不敢太用劲,所以被小狐狸使劲一挣便挣脱了出去。

金鹏又冲上去,一把抱住又要撞到墙上的小狐狸,小狐狸挣了两下挣不出金鹏的手掌,于是,两只小爪子胡乱地抓着,嘶声大叫着:“骗子,你是骗子,放开我,我不要留在这里。。“

金鹏手背上立刻出现一道血淋淋地抓痕,手背虽然钻心的痛,却不敢放手。

银虎见金鹏两只手背被小狐狸抓得血­肉­模糊,手臂上衣袖也被撕得粉碎,一条条的抓痕密布。

连忙从金鹏手中接过小狐狸,一边忍受着被小狐狸撕抓,一边高声问:“小狐,你冷静一点,到底出什么事了?”

小狐狸却像是疯了一般,嘴里重复着:“骗子,你是骗子,放开我,我不要留在这里。”

突然一道白影飞快地掠过挤着看热闹的人群,落在银虎身边,伸手拂过发疯的小狐狸的昏睡|­茓­。

从伤痕累累的银虎手中接过小狐狸,手心带着爱怜轻轻抚过小狐狸又红又肿,鲜血淋漓的头脸。

看到小狐狸安安静静、洁白无瑕地在他怀里沉睡,这才抬起冰冷如寒冰的黑眸,冷冷地扫过众人。

最后停顿在银虎脸上,冷冷地问:“怎么回事?”

银虎道:“我们也不知道,小狐和银电在雪狼谷游玩回来,她便一个人自己先进来了。我们在王宫门口与银电说了一会话,一进来就看到小狐现了原形,在走廊上一路撞过来,金鹏冲到这里才抱住她,她就乱抓乱叫,说是‘骗子,你是骗子,放开我,我不要留在这里‘。”

雪狼看了一眼伤痕累累的银虎与金鹏,把昏睡的小狐狸递给紫嫣道:“你们先把狐儿抱到琳琅阁去,我没来之前,你们三个千万别离开她。”

紫嫣三个答应了,抱着狐儿向琳琅阁去了。

妖王为金鹏和银虎治好伤,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淡淡地道:“你们看到狐儿发了疯,就不会先点了她的昏睡|­茓­吗。”

两人都是苦笑一声,也不解辩,雪狼对银虎道:“你去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在宫外的时候,王宫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先跟本王回听雪轩看看,就从那里查起。”

金鹏猜道:“是不是宫里那些无事生非的宫女,对小狐说了什么。”

连着心连着魂都被小狐狸带走了

妖王带着银虎与金鹏一边向听雪轩走去,一边摇摇头道:“不会,狐儿绝不会去听信那些流言蜚语,要她如此,其中必有缘故。”

三人此时已至听雪轩门口,妖王一步跨进听雪轩院落,不觉就微微皱了皱修长的双眉,飞快地向听雪轩寝宫大门走去。

银虎和金鹏刚跟进院落,便听到妖王愤怒的吼叫声:“银虎,马上把风护卫给我抓来,若是敢反抗,格杀勿论!”

银虎和金鹏相对望了一眼,飞快地跨进听雪轩大门,又循着妖王的怒吼声快步走进妖王卧室。

两人顿时僵立在那里,但见整个卧房凌乱不堪,大床之上更是一片狼藉,里面虽然已没有兴风作浪的人。

然而,留下的痕迹却依然让人感受到触目惊心的暧昧,特别是地上那一路,纠缠在一起男女的衣衫,床上撕碎的大红绣花亵衣,更让人想入非非,当时那衣衫的主人,两人情热火急的程度便可见一斑。

银虎仔细看着那一件件男女重叠纠缠的衣衫,小心翼翼道:“这些男人衣服,应该都是王你的,而这些女子衣服都是红衣,宫中喜欢穿红衣的女子……”

雪狼突然冷冷地打断银虎道:“你是不是在和本王拖时间,这女子衣物不是宫中衣物,敢在本王床上与人交配的女妖,全妖国只有一个,也只有她会用这种方式伤害狐儿。你们还不去抓人,抓不到他们两个,你们两个就提头来见。”

金银两将军见妖王这次是真动了怒,当下也不敢再说,躬身领命出来。

一出听雪轩就听到里面传来东西碎裂声,伴随着妖王大喝声:“来人,给本王把听雪轩所有东西都搬出去扔了。”

金银两将相视一眼,看着云雨两个护卫带着人急急忙忙进来,金银二将摇头叹息一声,走出听雪轩去找风护卫了。

妖王见云雨两个护卫带着人进来,便冷冷地道:“把听雪轩所有物品全部换了,本王与王后的衣物全烧了,换部换新。所有奏章都拿去议政殿。”

说完便转身向琳琅阁而去,走进琳琅阁院门,见到三个女妖都站在寝宫门外,不觉心里突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惊恐。

“你们怎么都在门外?狐儿呢?”妖王一边匆匆推门进去,一边急急问道。

紫嫣急忙答道:“我们刚才在里面守着小狐,小狐一会儿就醒了,她也不哭也不闹,又回复了人形,说自己累了想睡会,我们在里面她睡不着,就让我们出来了,我们也不敢……”

紫嫣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嘴,三个女妖此时已和妖王一起进了寝宫内室,床上却空空如也,那里还有人影。

妖王呆呆地看着空荡荡而整整齐齐的床,半响才大喊出声:“狐儿人呢?”

三个女妖“嘭”一声全都跪在地上,也不敢抬头看妖王寒冷又愤怒的脸,更不敢出声回话。

妖王仰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仰着心中的焦急恐慌,挥挥手缓缓地道:“你们起来,先带宫中所有人,去狐儿常去的地方找找,无论找不找得到,马上回来回我。”

三只狐狸­精­连忙答应了,出去叫了宫中所有人,放下所有事出去找小狐狸。

妖王默默站了一会,慢吞吞地向大殿走去,感觉全身所有的力气,连着心连着魂都被小狐狸带走了。

妖王刚刚踏进大殿,便看到银虎与金鹏,把风护卫和火狐带进殿来。

风护卫一见妖王就“碰”一下跪在地上,再不敢抬头。

火狐却嘴边带着讥笑,悠悠闲闲地站在大殿上。

有小狐狸在,她当然不怕妖王会拿她怎么样,上次她把小狐狸折磨的死去活来,还差点用她挡了五雷轰顶,妖王也没怎么着。

更何况这次不过是小打小闹,玩了个小花样,她就是想要看着小狐狸痛苦的样子,此时火狐不但不怕,甚至还感到得意。

小狐狸不是说真心爱一个人,无论谁变成那人的摸样,都可以一眼认出来吗?

她倒是想要问问小狐狸,为什么就没把风护卫变的妖王给认出来。

想到这里嘴边讥笑不觉更浓,妩媚的凤眼轻飘飘地扫过面无表情的妖王,也不下跪,就这样风情万种地站在大殿上,看妖王怎么发落。

她去了人间

这时紫嫣红云和沙绿飞三人,匆匆跑进殿来,回禀道:“王,我们找遍了整个雪狼谷,都没有找到小狐,也没有人说看到她。”

妖王慢慢抬起头来,慢慢地道:“把他们两个拖出去,剥皮,抽筋,暴尸。”

风护卫听到妖王一个字一个字说来,顿时全身一软,摊在地上。

火狐一张本来毫不在意的容颜,此时也不禁­色­变,小狐狸跑了,她也就失去了依凭。

看着几个如狼似虎的护卫,听到妖王令下,便冲上来抓她,不觉惊恐起来,对着妖王大声叫道:“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雪儿绝不会原谅你。”

妖王黑眸寒光一闪,冷冷地道:“你还敢跟我提狐儿,来人先给本王打五十鞭,再剥皮抽筋。”

火狐突然疯狂地“哈哈”大笑道:“妖王,你真可怜,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变成雪儿的样子骗你,雪儿说无论我变得多像她,只要你真心爱她,便一眼就能够认出来。你是真心爱她,她刚刚出世,你还没见着她,就可以从我们的眼神里认出来,可是她呢?她爱你吗?你们做了两百年夫妻,同床共枕恩爱缠绵了两百年,为什么她就没认出你来?哈哈……,枉你为妖国至尊,枉你是三界无人敢于争锋的王,可是你爱的王后,根本就不爱你。”

妖王冷冷地瞪着狂笑不止的火狐,慢慢走下殿来,站在火狐面前,妖王妖魅的嘴边,竟然慢慢勾画出一丝迷死人的微笑,黑眸妖惑地看着火狐。

火狐的笑声嘎然而止,看着妖王妖惑众生的脸,不觉呆愣在那里出了神,一时也忘了自己的处境。

妖王轻轻地如说对着情人,诉说情话一般对火狐道:“狐儿绝不会仔细去看,那个与你交配的畜生,你会做,但她不好意思看。看到的只会是本王的银发和你的红发,眼睛她可以不看,她不愿意看的部分。可耳朵却不得不听,她不想听的声音。她从听雪轩出来,撞得头破血流,因为她在她的王宫里,找不到出去的路。她只会说一句话,‘骗子,你是骗子,我要离开这里‘。”

妖王嘴边妖魅的笑意更浓,声音更是如迷幻一般诱人心弦:“你是——我的心、我的血、我的魂、我的生命。”

妖王突然转过身去,雪白修长的手指,指着一边如泥一般摊在地上的风护卫冷声道:“他是不是也对你说了一样的话?!”

“绿飞!”红云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沙绿飞叫道:“你没事吧?”

沙绿飞凄声一笑道:“我没事,我只是好笑,这些女人牢牢记在心里,可以为之付出一切的话,原来每个男人都会说,还会对任何一个女人说。”

妖王眼眸扫过脸­色­惨白凄凉的沙绿飞,淡淡地道:“本王只对狐儿说过这句话,也只说过一次,所以才会猜到,狐儿为什么会被她所骗,为什么会说本王是骗子。”

妖王回眸瞪着脸­色­苍白的火狐,声音突然急剧地寒冷了下来:“你还有什么话说,本王绝不会留你在世,再有机会伤害狐儿。”

银虎突然上前叫道:“王……”

妖王冷冷道:“谁为他们求情,一起处决。”

银虎道:“银虎绝不敢为他们求情,只是请王冷静想想,小狐刚才的情绪,现在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我们应该先找到她,再有小狐亲眼见到的事,王要是把他们杀了,那就是死无对证,小狐要是到时候不信,那就难了,王不如带上他们一起去把小狐接回来,他们两个就交给小狐来处理,小狐也高兴王注重她不是。”

妖王也知道银虎这是拐着弯救风护卫,当下心中也确实担心小狐狸安慰,便自言自语似地问道:“狐儿她会跑哪里去呢?”

银虎想了想道:“会不会回涂山去了?”

妖王眼眸扫过火狐摇摇头道:“不会,她姐姐在这里,她回去告诉她母亲,她姐姐做的这件事吗?”

银虎点点头道:“她的­性­格确实不会回去,可是这世上除了家人和王,她便没有什么亲人了,她有朋友也在雪狼谷,她能去哪里?”

妖王突然黑眸一闪道:“有,有个人是她一直想要见的。”

银狐突然想起妖王去人间时,在雪狼谷口说过的一句话,冲口而出道:“她去了人间。”

他老子出来见到人也许就要脸了

妖王站起身对银虎道:“本王要去人间找狐儿,雪狼谷有你全权管理。”

银虎向风护卫施了一个眼­色­道:“王带着他们两个去吧,也好当面说清楚。”

妖王点点头道:“好,你们就跟着本王去找狐儿,让狐儿决定怎么处置你们。”

又回头对紫嫣道:“你们三个去听雪轩看看,本王已经吩咐云雨两位护卫,把听雪轩所有东西全部换掉,你们去检查一下,有没有拉下什么原来的物品,狐儿回来时我不希望她看到一件旧物。”

三妖连忙答应了,向着听雪轩去了,妖王也带着风护卫和火狐赶去人间找小狐狸。

再说小狐狸那日在听雪轩看到雪狼与自己的姐姐在床上翻江倒海,心中悲苦难言,一路昏昏沉沉驾着云向人间而去。

一路上但觉得撕心裂肺得痛,痛到她不敢呼吸更不敢去细想,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是否有什么不对之处,只是紧紧咬着­唇­不让自己掉一滴眼泪。

小狐狸来到人间上空,向下望去,但见人间已是街市繁华,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她只是听雪狼说过盘古这世转世为禹,在金斗山治水,也不知道金斗山在何地,今世的禹是什么样子,想到盘古,小狐狸那随着每一下呼吸,肝肠寸断绞痛着心,稍微感到可以那么喘过一口气来了。

小狐狸为了避免太过惊世骇俗引起轰动,也不敢找热闹的地方下去,随意在一个风景美丽的山头降下云头,慢慢举步向山下走去。

小狐狸神不守舍地在寂静的山路悠悠荡荡地走,突然从旁边窜出一个人影,拦在他的面前。

小狐狸抬头看去,但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背上背着一捆看起来刚从树上砍下来的新鲜树枝,一张平平常常放在人堆里,连他妈都说不出有啥特­色­的黄脸,此时堆满猥琐的笑容,一双浑浊的眼睛,正瞪着小狐狸的娇俏的小脸­色­光闪闪,张着嘴露着黄牙,流着口水。

小狐狸皱皱眉头心想,这人实在长得太没水准,给我小狐狸出气都没兴趣。

看也懒得看那人一眼,小狐狸想要从那人身边绕过去。

没想到那人虽长得不怎么样,但是做事倒是直接爽快,看到小狐狸走到他身边,扔掉背上的柴木直接就向小狐狸扑去,小狐狸轻巧地向后退了一大步。

小狐狸此时正走到半山,这条山路本就是一条,只容得下两人擦肩而过的盘山小路,一边是山,一边却是悬崖,小狐狸这一大步退过去,正好俏生生地立在悬崖边上。

那人一双­色­迷迷的浑浊眼中,只看到小狐狸清丽脱俗一尘不染的容颜,见小狐狸退了一步便又站定在一步之外,想也不想傻笑着流着口水又是一个饿虎扑羊扑了上去,但见山风吹过,小狐狸雪衣飞扬,轻盈地随风飞起,那个扑向小狐狸的人却又一次,发挥他的直接豪爽的­性­格,但听得一声嚎叫,那个男人毫不犹豫地扑向山外悬崖,虽然姿势不是很美,但速度还是蛮快地坠向崖底。

小狐狸看着那人眼见就要英勇粉身碎骨在崖底,突然轻轻一叹道:“夫君知道,又要说我刁蛮歹毒,又要说我以貌取人……”

口中自言自语,手中一条白绫飞出,一把卷住往下坠的男人,也懒得把人拉上来,随手把手中白绫往山路边一棵树上一绑,心想反正等下有人过来看到树上白绫,一定会循着白绫往下看,自然会把那个臭男人拉上来了。

小狐狸轻轻叹了一口气,再不管那个嚎叫不停的男人,转身又向山下走去。

走到山下见到村民,小狐狸上前问了去金斗山的方向,便向金斗山而去。

这一路之上,因为见她单身一个美貌绝伦的少女,时不时就有那么几个没长眼的家伙,自动送上门来给小狐狸出气,一路小狐狸倒也不觉得寂寞枯燥,这心中郁闷悲伤之气,出着出着,心情竟然也不是那么糟糕了。

这天来到黄河边上,看到大家都在渡头等着渡船过河,一条黄河对于小狐狸来说,当然是无论驾云还是遁地,或是水上飘,随随便便就过去了。

但她本就是离家出走,慢慢游荡的角­色­,自然也无聊地混在人流之中,上了渡船,找了一个座位悠悠闲闲地坐等着坐船过黄河。

就在渡船老大解开绳索,把船尾青石船锚拖上船头,准备出航是,岸上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但见一个七尺高,黑脸络腮胡子的汉子,一脚跨上渡船,一把抓住坐着的一个大妈扔到地上,自己稳稳当当坐下。

小狐狸刚想站起来,见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已经把大妈扶起,让她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这时有不少人都对那个大胡子表示不满,但见大胡子凶狠,也不敢大声责备出声。

大胡子狠狠地瞪了大家一眼道:“老子他娘的,在金斗山为你们治水,坐个位子怎么了。”

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突然道:“你­奶­­奶­治水,为什么你要到处耀武扬威,欺负人?”

大胡子一听那清脆的声音,不觉冲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大怒道:“臭娘们,你说什么?”

小狐狸睁着异常清澈无辜的碧眼,脆生生地道:“你刚才不是说你老子她娘在治水吗?你老子的娘,不就是你­奶­­奶­吗?我说错了吗?难道你们家的辈分不是这么算得。小狐倒要请教,你的老子的娘,是你大胡子的什么人?”

大胡子大声道:“我老子的娘自然是我­奶­­奶­,你娘的……”

小狐狸不等大胡子骂出口,立刻接口道:“我小狐没有你这种不肖子孙,所以你更不用去排我娘的辈分了。”

大胡子大怒地冲到小狐狸面前,凶巴巴地瞪着小狐狸,一边挥舞着蒲扇般的巨爪向小狐狸抓去,一边骂道:“臭娘们,敢占老子便宜,信不信老子把你扔到河里去。”

船上的人虽然见小狐狸把大胡子气得发跳,觉得痛快。但也为小狐狸捏了一把汗。

小狐狸却轻轻松松地从大胡子的巨爪下,轻盈地窜到大胡子背后,嬉笑依旧地看着大胡子道:“我又没有你老子那么多胡子,把我扔到河里有什么用?又治不了水。”

刚才把座位让给大妈,自己站在船头的小伙子突然问道:“小姑娘,难道把大胡子扔下河去,还可以治水?”

小狐狸“咯咯”地娇笑着道:“他老子除了这一脸大胡子,我就看不出他还能用什么治水。”

小伙子明知小狐狸在拿大胡子寻开心,便也装作奇怪地问道:“这胡子还能治水?”

小狐狸理所当然地道:“那是当然了,如果现在来一阵风,或突然来了洪水,只要把这老子一脸遮住脸皮的胡子拔了,扔到河里,这船自然稳当了。”

小伙子稍微一愣,便“哈哈”大笑道:“小姑娘说得是,这么多毛抛下去,自然稳当了。”

小狐狸叽叽咯咯地笑道:“最最要紧的是,把他老子遮住脸的毛全拔了,以后没有什么遮着盖着,他老子出来见到人也许就要脸了。”

难道是我太想他

“哧!”小狐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似有似无的轻笑,一张笑颜明媚的小脸立刻大变,飞快地原地转了一个圈,碧眼炯炯有神地扫过四周所有的人,发现没有可疑人物,心想,难道是我太想他,出现了幻觉。

这么一想,一张小脸又黯然失­色­,轻轻咬咬嘴­唇­,再也提不起兴趣去戏弄那个大胡子。

脑子闪过大胡子,小狐狸才想起来,自己和那个小伙子一唱一和,说了那么久挖苦他的话,那个坏脾气的大胡子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狐狸回头去看,才发现大胡子居然老老实实保持着刚才抓她的姿势,看上去也不像是被人点住了,小狐狸奇怪地走上去问道:“喂,你怎么不动?”

大胡子看到小狐狸转动着机灵的碧眼,在他面前一脸好奇地转悠,连忙问:“我可以动了吗?”

小狐狸奇道:“你这人问得好奇怪,你爱动便动,怎么问我,我又没有绑着你的手脚。”

大胡子举手惊恐地指指天,张嘴刚要回答,船上四周的人群却指着前面,发出惊恐的叫喊声:“水,洪水来了。”

小狐狸随着众人所指的方向望去,也不觉花容失­色­,但见远处河面,十丈高的滔天巨浪,正对着他们的渡船滚滚而来。

小狐狸小脸满是惊诧地自言自语道:“不会吧!我又不是什么帝王,没有金口御言的能力呀,怎么说洪水,洪水真的来了。”

突然明亮的碧眼狡黠地一转,对刚刚在活动活动手脚的大胡子娇声大叫道:“喂,你还不快拔了胡子抛锚。”

大胡子被小狐狸一叫,下意识地捂着脸支吾道:“我——我这——这毛,怕是——怕是不管用。”

小狐狸“叽叽咯咯”地娇笑着道:“有用,肯定有用,快拔呀!”

傍边一个老伯,拉了一下小狐狸的衣袖,关心地责备道:“小姑娘,这个时候你还有闲心与他说笑,快点蹲下来,抱住一块船板。”

小狐狸看着老伯那纯朴的眼神,心中微微一动,还没来得及答应。

眼前却是人影一闪,那个刚刚和她一唱一和的小伙子,伸手拉住小狐狸道:“别怕,拉住我的手,我带你游上岸,这点水难不倒我。”

小狐狸轻轻挣了一下,抬头见小伙子,一双黑目满是坦然的真诚关心,便也不再强挣,由着那个小伙子拉着她的手,又转回头,看向越来越近,越近越高的巨浪,在心中电转思索如何施救之时。竟又听到一声熟悉的冷哼。

这次小狐狸不再怀疑,也不再四处寻找,仰头向天娇声叫道:“拔了这大胡子的毛,挡住水,把船送到岸边去,不许有一个人落水。”

拉着她的小伙子奇怪道:“你在和谁说话?”

小狐狸调皮地眨眨眼睛道:“我头上的天呀!”

小伙子失笑道:“老天会听你吗?”

但还没等他笑出声,紧接着便吃惊地张着嘴睁大了眼睛,再也说不出话来。

在他与小狐狸说话的同时,只听到大胡子一声惨叫,满脸的胡子便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全拔了去。

更让人震惊的是那黑黑的乱乱的胡子,向着滚滚而来的巨浪飞去,轻飘飘地飞到巨浪之前,居然化作一根根巨大的黑柱子,密密麻麻排在巨浪前,竟然生生把那滔天巨浪,拦在了离渡船两丈多一点点的距离之外,而渡船此时却平平稳稳飞驰到了岸边。

在大家的目瞪口呆中,小狐狸娇声大喊道:“你们还不快点下船,快点跑,大胡子的毛抛不了多久的。”

大家听到小狐狸一声喊,才想起来,连忙都争先恐后,你争我抢地哭着喊着向岸上跑去,愣是把不少人挤下船去,幸好此时已到岸边,水不算深,掉下去的人也都湿淋淋地安全无恙地爬上了岸。

小狐狸轻轻叹了口气,摇摇头看着众人都跑了,才回头对那个依然牵着她的手,张着嘴傻愣着的小伙子道:“洪水就要来了,你也快回家吧!”

说完把自己的小手从小伙子手中挣出来,向他挥挥手,轻快地跳上岸,便不见了人影。

小伙子见小狐狸跳下船,连忙也跟着跳下来,却哪里还有小狐狸的影子。

小伙子在岸上追出一段路,又转了几个圈,若有所失地想到:“她果然不是平常之人。”

回头再去看河上洪水,此时已经翻滚着向前面去了,然而,至始至终也没看到,那个出手用胡子阻止洪水救他们的人影。

原来是个傻子

金斗城是人间远古时期的一个热闹城市,也是远古帝王部族所在之地。

位于中部地区,有金斗山为天然屏障,那千古名句‘滔滔黄河之水天上来’的典故,便是大禹治水,用神斧开通了金斗,才有的奇景。

这是题外话了,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再来说这金斗城,当时是舜帝所统治,也就是刚刚开始进入奴隶社会的萌芽。

自从盘古开辟人间,此时已过去千多年,从梵天为人间第一帝王,后转世轩辕皇帝。

后禅位尧、舜两位部落首领,在他们英明的统治下,金斗山更加昌盛繁华。

但只见大街上人来人往,欢声笑语,一派太平盛世景象。

真正是那个什么,离家不用关门,东西放在地上也没有人会捡走。

有个一身简单白­色­衣裙,清秀脱俗的十五六岁的女孩子,站在一个摆在大街角落处,小小的糖人摊前,一双圆圆的碧眼,满眼崇拜地看着捏糖人的老头。

老头见小姑娘满脸都是“我要买”的神情,当然不会错过生意,便手指飞快地捏出那个女孩子,活灵活现的俏模样,递给小姑娘道:“小姑娘,这个给你,看看像不像你。”

小姑娘高兴地接过糖人,眼冒星星欢快甜蜜地道了一声:“谢谢爷爷!”

拿着糖人一蹦一跳转身就走,老头在她身后连忙叫道:“小姑娘,你还没给钱。”

小姑娘转身不解地看着老头道:“给钱?钱是什么?”

老头被小姑娘问得一愣,也奇怪地回看着小姑娘,不觉在心里可惜道:“这么一个一尘不染清清秀秀的女孩子,原来是个傻子。”

当下从糖人摊下拿出一个青石布币道:“就是这个,一个青石布币一个糖人。’”

小姑娘看着老头手中的青石条条,一脸失望地回到糖人摊前,把手中的糖人依依不舍地递回给老头道:“我没钱,糖人还给你。”

老头把糖人拿回来,Сhā回摊子上不甘心地拉生意道:“小姑娘,想要糖人回家拿钱再来买,小老头帮你留着。’

小姑娘碧目一闪,又黯然道:“我才不回去,夫君那么坏。“

说完低着头转身就走,才走出两步,那个还回去的糖人突然伸到她面前。

她看了一眼眼皮子底下的糖人,吞了一口口水闷闷地道:“我没钱。”

“这是本公子送给你的,不要钱。”一个温柔中带着一点嬉笑的声音,从小姑娘身后传来。

小姑娘眼睛一亮,一把抓过糖人转身,一双灵活的碧眼,看着站在她面前嬉皮笑脸,花堆锦簇的男子道:“你说不要钱的哦,不能赖皮哦,那就谢谢了。”

那个男子还没开言,跟在身后的伙计们,便讨好献媚地道:“轩辕公子可是堂堂轩辕大帝嫡亲元孙,怎会赖你一个小姑娘一颗糖人。”

那公子得意地笑笑道:“本公子轩辕珏,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小姑娘转动着小手中的糖人,随口答道:“我叫小狐……”

轩辕珏袍袖轻挥,斯斯文文施礼道:“小狐姑娘有礼了。’

小狐调皮地眨眨好看的眼睛,娇笑道:“轩辕公子不必多礼,小狐是个山野女子,你酸酸的样子,小狐还真不习惯。”

轩辕珏桃花眼一闪微微一笑道:“听小狐姑娘口音不是本地之人,不知小狐姑娘家在何处,怎会孤身一人,身无分文在大街上晃悠。”

小狐碧目一黯道:“我家在西北部落,雪——雪圣国。我与夫君吵架,便跑出来了。小狐从来不知道世上还有钱这一种东西。”

轩辕珏嘴角微微一动,可惜道:“原来小狐姑娘已经成亲。说到这布币,本来大家都是以物易物,这布币是禹所创,分青石与青铜两种。我们这里也是刚刚开始流通起来,大多数人还是喜欢用货物交换。”

“禹?”小狐回头问道:“是那个治水失败,被天帝斩首的鲧的儿子吗?他不是在治水吗?怎么造起布币来了?”

大禹

轩辕珏嘴角边露出一丝冷笑不屑道:“有多少人为了扬名立万,搞出许多无聊之事。”

小狐狸秀美清丽的双眉不易察觉地轻轻一皱,依然谈笑风生地一边往前走,一边好奇地左顾右盼。

突然她跑到一个小摊贩前,一双碧目紧紧瞪着小贩摊上,那些在风中轻快地转动着的小风车,这些用薄木板做成的风车,­精­致而灵巧,忍不住娇声问那个年轻的摊主道:“这些是你做的吗?你的手真灵巧。”

那个摊主“呵呵”憨笑着道:“大风车是大禹造出来,疏通水利的工具,小民只是依样画葫芦做了这些小玩意,换几个钱,养家糊口罢了。”

小狐狸拿了一个小风车,鼓着最使劲吹了一会,又依依不舍地放下道:“可惜我没有钱,要不我一定多买几个。”

小贩随手拿了一个风车递给小狐道:“小姑娘,你要是喜欢,小民便送你一个吧!”

小狐狸摇摇头,把风车推回去道:“你卖了还要养家糊口,小狐不能要。”

一直跟着小狐狸的轩辕珏,虽然刚才听到小贩又提到禹,心中很是不爽。

但见小狐狸喜欢,连忙道:“小狐,你喜欢几个便那几个,本公子会付钱的。”

小狐狸回头对着轩辕珏嫣然一笑,清丽俏皮地道:“轩辕公子可是说真的?”

这小狐狸说起来也不是那么倾国倾城的美貌香艳,然而仅仅是那俏皮的一笑,却让轩辕珏竟是愣愣地看呆了,一时也忘了回答小狐狸。

幸好身后还跟着一帮子捧场的狗腿子,见轩辕珏看着小狐狸发愣,马上就有人一边掏钱,一边献媚道:“谁说不是真的,只要我们轩辕公子一句话,你就算要把整座金斗山搬回去,我们马上就给你搬了去。”

小狐狸美目一转,心里狠狠鄙视道:“人间败类!一帮子人间垃圾!”

脸上却笑得更甜道:“那好,我全要了,给钱吧!”

话说这一路上,有一大群人跟着小狐狸,小狐倒也不觉得寂寞,更何况还有人帮着付钱。

于是,看到好玩好吃的就停下来,玩弄一会,然后美目一瞟,轩辕珏马上就掏腰包付钱。

后来,只要每次看到小狐狸拿起一件小玩意,或者一样小零食,不用等小狐狸眼眸扫过,自动付钱。

而小狐狸买归买,买了却也不吃不玩,自顾空着双手悠悠自在地蹦来跑去。

只是苦了那些狗腿,不但为了拍马溜须付光了包包里的布币,还每个都是大包小包抱着那些吃的玩的小玩意,跟着小狐狸满街横冲直撞。

最后,终于站定在一座酒楼之前,无比怜悯地看着他们问道:“你们是不是累了,困了、饿了?”

轩辕珏很潇洒地一笑道:“小狐不必理会他们,我们进去息息,吃点东西再出去玩吧。”

小狐狸同情地看着那帮狗腿子道:“他们也蛮可怜的,就让他们一起进去吃一点,息一息吧!”

轩辕珏虽然很想与小狐狸独处,但也不好违背小狐狸的意思,便很不情愿地点点头,一群人便幺幺喝喝地进了酒楼,

那时候的酒店可没有包厢,雅座,所谓最好的酒楼,不过是宽敞一点的大木房子,多摆了几张竹椅板凳,进去吃饭的客人,也纯碎是离家远不方便回家,就在酒楼随便扒口饭,充充饥。

没有在旁端着酒瓶子侍候着的服务员,也没娇滴滴的陪酒小妞,自己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大盆上饭,吃饱喝足便给钱走人。

是你傻呢,还是当我是傻子

本人扯着扯着,又扯远了,回来,这就回来说,却说轩辕珏一大帮人,进了酒店,找了个位子坐下。

轩辕珏问小狐狸要吃什么,小狐摇摇头甜甜地道:“我不知道这家酒楼有什么好吃的东西,你们叫你们想吃的食物吧。”

不用轩辕绝开口,旁边那些罗罗已经高声叫道:“店家,把你们这里所有好东西都上一份。”

店家高声答应一声,一会儿大盘大盘把那些水果蔬菜,山珍海味都一股脑儿搬了上来。

小狐狸睁着一双美目,吃惊地道:“没想到这家酒楼居然有那么多好吃的。”

轩辕珏亲自夹了一块清蒸腊味獐子­肉­,放到小狐面前的碗里面道:“这里是金斗城最大的酒店,别家酒店自然比不上。来,小狐,你多吃一点。”

小狐依然只是与他们说说笑笑。却不去动前面的任何东西。

旁边一个尖嘴猴腮的“狗腿”,大概就是轩辕珏的跟班,此时站在轩辕珏身后,一边为为轩辕珏倒酒布菜,一边献媚地为对小狐道:“我们金斗城是王城所在,全天下就数金斗城最富裕,这金斗城就数我们家公子最大,我们公子是金斗城最聪明,也最英俊潇洒的男子,你只要跟着我们家公子,以后自然是吃香的喝啦的……”

小狐狸一听“狗腿”的话,忍不住捂着嘴“咯咯”地笑了起来。

“狗腿”一看小狐狸笑得欢快,以为是被他一席话打动了,变更起劲地道:“开心吧,以后你跟着我们家公子有的是开心快乐的好日子。”

小狐狸越发是笑的花枝招展,前俯后仰,好不容易止住了笑。

一边捂着笑疼的肚子,一边娇喘着道:“你说这种笑死人的话,是你傻呢,还是当我是傻子。”

一直坐在小狐狸旁边,为小狐狸面前的青铜碗堆着食物的轩辕珏,本来微笑温和的脸。

此时一听小狐狸的话,双眸闪过一道寒冷凶狠的光,瞪了那个“狗腿”一眼。

脸上却依然挂着明显虚假的微笑道:“小狐,不要听这种狗东西说的话,你还是尝尝这里的美味吧。”

“咯咯咯……”小狐狸一边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没想到小狐与轩辕公子也有意见统一的时候。小狐也认为公子带着的这些人,全是溜须拍马的狗腿子,真是猪朋狗友啊!。”

轩辕珏薄薄的嘴­唇­,刻画出一丝­阴­狠,不过一转眼又换上虚假的笑容:“小狐,女孩子尖嘴利牙很容易吃亏哦!更不讨男人喜欢哦。“

小狐狸突然收敛了笑容,站起身怕怕手道:“小狐与轩辕公子不过是街上偶遇,萍水之交。今日就此别过,以后也不会再有相见之时,所以小狐也不必怕吃亏,更不用讨谁喜欢了,小狐这一生只要我家夫君喜欢便行。就此告辞,后会无期!”

轩辕珏白脸更是­阴­沉,一道凶狠的目光,向刚才滔滔不绝的“尖嘴猴腮”扫过。

“尖嘴猴腮“立刻大声喝道:”大胆民女,你以为你是谁,胆敢如此冒犯轩辕公子。“

小狐狸见“尖嘴猴腮“突然翻脸,不慌不忙指着傍边桌上吃饭的三人,甜甜地道:”喂,你这只猴子脸的狗腿,可看到那张桌上吃饭的那位公子。“

被小狐狸一说,他们这边的人都向他门旁边看去。

我家娘子从不吃其他男人的食物

但见旁边桌上,坐着低头吃饭的三人,主位上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红发赤眼,俊俏中透着威严的男子,两边打横坐着两位高大威猛的汉子。

轩辕珏一看那人,那张白脸更加­阴­狠毒辣,冷笑一声:“我还在想,你一个小女子何来如此胆量,原来是有他——禹,给你做靠山,哼,不过我轩辕珏也不会怕他。”

小狐狸轻松清甜地回首道:“我有夫君给我做靠山足够了,这个人我不认识,原来他就是鼎鼎大名的禹。我让你们看,是让你们睁大眼睛看看,随便转个头,就可以见到一个比你轩辕珏更英俊潇洒,更气度不凡的王者。由此可见‘猴子狗腿‘的话是胡说八道的笑话,既然是笑话,我笑笑又何方,又何来冒犯之说。你们拦着我,这又算什么呢?”

轩辕珏虽是心机深沉,不会轻易流露喜怒哀乐,此时也不觉被小狐几句话气得变了脸­色­。

那几个狗腿更是大呼小叫起来:“好你一个不要脸的小狐狸­精­,你吃我们公子的,拿我们公子的,如今看上其他男人了,拍拍ρi股就想走人吗?”

小狐狸冷笑一声,清脆响亮地问道:“你们这话说得好笑,我倒是想问你们,你们那只眼睛看到我拿了你们公子什么东西,我哪张嘴吃过你们公子一口食物。”

这些人被小狐狸理直气壮地一问,不觉也愣了一下,各自看看那些堆在他们怀抱中的东西。

才想起来,这一路走来,小狐狸好像是说喜欢这些东西,但她自己除了拿在手里看一下,便再没碰过这些小玩意。包括那根糖人她都给了轩辕珏。

至于吃食,她更是从头到尾连水都没喝过一口。

小狐美丽灵活的眼眸扫过,俏丽清朗地道:“没话了吧,接下来是不是要强抢了,不过我警告你们,把我抢回去,你们以后都会很痛苦。唉,看着你们这些孬种样子,我都不忍心说出夫君来,我要是拿你们与夫君比,实在是委屈他、玷污他了。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们,犯了他,你们全得灭族。”

早已被小狐气得扭曲了脸的轩辕珏,­阴­寒地一声嗤笑。

眼眸冷冷地斜视着,旁边那桌已吃完饭,起身想要走的三人道:“我本来没想和你一个乡下小丫头一般见识,不过我倒是想要看看,世间有谁敢灭我轩辕一家。把她带回公子府。”

却说禹与手下匆匆吃完,便站起身向外走去,两个手下忍不住看了一眼,俏立在一群声­色­俱厉的­色­鬼中间的小狐,迟疑了一下。

禹似乎看穿他们的心事道:“我们还有正事要办,别多事。”

两个手下一听禹的话,便也不再顾虑小狐狸的安危,急急地跟着禹走出酒店而去。

小狐狸看看带了两个手下自顾自离去的禹,在心中黯然想到:“雪哥哥一转世,便不再记得前世之事。盘古已是三次转世,将我忘了,更是难免。如果雪哥哥一千年之前,不用他的仙骨把我封在雪神宫。若也被送去我转世,那么我哪里还能够记得雪哥哥,我与雪哥哥也就成了陌生人。现在虽是我们都忆起前世恩爱,可夫君……世事真是瞬间万变,人类的感情放在岁月之前,真的太过脆弱善变,无法把握……”

小狐狸低着头自顾感慨万千,那几个狗腿却以为低头沉思的小狐狸,是因为见禹离去不管她,而害怕了。

便走上前,讽刺地对小狐道:“禹已离去,看来没有人会为你出头了,你还是乖乖跟我们走吧。”

小狐狸摇头轻叹道:“既然你们执迷不悟,我也不勉强你们,那就走吧!”

又转头对脸­色­­阴­沉的轩辕珏道:“看来你是被这些狗腿拍马屁,拍傻了。不要说天上人间三界,就算这人间可以灭你一族的人也多了去了。比如说你们现在的部落族长——舜,还有刚刚出去的禹,他是命定的人间之王,你再怎么有心计,再怎么­阴­险毒辣,也改变不了天命。如果还如此执迷不悟,继续作恶,必遭天谴。”

“哈哈哈……”轩辕珏气极而大笑,站起身一挥袍袖道:“轩辕珏今日受教,倒是越发喜欢你了,回到家就收你为妾,你就慢慢看着,是你的旧夫君灭我一族,还是你的新夫君——我轩辕灭他全族。”

“哼!”小狐狸冷哼一声,不屑地瘪瘪小嘴道:“就凭你?想灭我夫君。井蛙不可语海者,我要走了,懒得再理你,你若拦我,我必让夫君灭你九族。”

“好一个灭九族,狐儿,你到了人间,其他事情也没见长进,灭人全族倒是长进到灭人九族了。”

一个懒洋洋的妖惑无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小狐狸碧眼一亮,转身刚要扑过去,一眼看到一身雪衣妖孽动人的雪狼旁边,站着一个千娇百媚、风情万种的红衣女子。

小脸上的笑颜立刻消失的­干­­干­净净,冷哼一声,转身就在旁边一张空桌前坐下,娇声对看着雪狼发呆的店家、伙计叫道:“把你们所有好吃的都拿上来,本姑娘饿了。”

店家听到小狐娇喝,才把着了迷的眼神从雪狼脸上移开,回头看看轩辕珏,和轩辕珏帮小狐狸堆起来的那堆不曾动过一口的食物。

雪狼悠闲地走到小狐狸身边坐下,淡淡地看了店家一眼开口道:“我家娘子从不吃其他男人的食物,还不快去上菜。”

店家一听雪狼的话,立时便明白过来,为什么轩辕珏点了那么多的菜,小狐狸饿了也一口不碰,现在却要重新再上一桌。

转头不觉深深地看了雪狼身边妩媚妖惑的红衣女一眼,再看看小巧清秀、难掩稚­嫩­的小狐狸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小狐狸见店家看看火狐又看看她,一眼恍悟的神情,便娇喝道:“看什么看,叹什么气,她很漂亮,本姑娘很丑吗?”

雪狼见小狐狸娇嗔恼怒的俏模样,不觉心里失笑,这个小狐狸­精­刚才还满口我家夫君,不住口地在他人面前夸他,这会儿又倒翻了醋坛子了。

不过鉴于那日小狐失去理智时,自己撞得鲜血淋漓的样子,又一人跑到人间来,一路上被人欺负,虽然最终都是她拿人家撒气。”

心中不觉一痛,伸手握住小狐狸的小手,柔声对小狐狸道:“你竟然对夫君与自己,都这么没信心吗?”

小狐狸嘟着小嘴挣扎着想把小手,从雪狼宽厚温热的手心挣出来,却被雪狼握的更紧。

雪狼头也不回地大声道:“风护卫,你还不进来认罪。”

小夫妻又是柔情蜜意

一直站在门外不敢进来的风护卫,听到妖王叫他,才慢吞吞地磨蹭着走进来,对小狐狸跪下道:“风见过王后,当日是风一时糊涂,在王寝宫与火狐……,因为害怕被绿飞看到,才变作王的摸样,本以为王后与王一起来了人间,没想到被王后看到,风罪该万死,请王后责罚!”

一直低头站在桌边的火狐,犹豫了一下,也跪在风身边叩头道:“火狐不敢强辩,请王后明见,自从上次第一楼我们被打二十鞭之后,风再也没有找过火狐,是火狐经不住相思之苦,才大胆去王宫找风,一切都是火狐出的注意,请王后饶过风,要杀要剐,一切罪过都有火狐一身承担。”

一直低着头沉思的小狐狸听了火狐之言,抬起头幽幽叹息道:“你们起来吧,你们所作所为本与我无关,我所受之罪,也是自找,只因自己不信任夫君,才会自作自受。”

小狐狸深深地看着火狐道:“姐姐,你我姐妹有什么深仇大恨必须记在心上,雪儿曾经对你犯下的错,你也应该全部讨还了,以后就好好爱惜你自己,别再给自己增加恶业了,最终也要你自己受果报。”

心中却叹息着因果循环,真是一丝不尙,当初为了韦陀自己化作雪神摸样,骗了琼花仙子两朵玉琼花,虽无恶意,却导致后来的大劫起因。

而琼花仙子为此事耿耿与怀,才会与大公主红儿挑唆东王母一起设计残害雪儿,结果雪神为保护雪儿,坠入妖道。

东王母在雪神被打入妖道之后,又悔又恨,既不能对付雪儿,又拿大公主奈何不得,便把一腔怨女之心,全加于琼花仙子身上,找了个理由便把琼花仙子打入妖道,转世为火狐。

而这次小狐被骗,也算是了了前世雪儿骗琼花一节。

这是店家已经把菜陆续上了上来,小狐狸便也不再说话,开始大吃特吃。

妖王爱怜地看着小狐往嘴里不停地塞食物,轻抚着小狐的长发柔情万般地道:“狐儿,慢慢吃,别噎着了!”

小狐狸抬头对着雪狼嫣然一笑,把手中咬了一口的红烧熊爪递到雪狼嘴边。

雪狼也是对着小狐狸妖孽地微微一笑,就着小狐狸的手咬了一口熊爪,从怀里掏出手绢,温柔地帮小狐狸擦掉嘴边的油脂。

小狐狸咽下口中食物,娇娇地问道:“夫君这次来人间,可曾找到《开天诀》?”

雪狼溺爱地柔声道:“《开天诀》本王已经找到,不过那个禹竟然对本王爱妻,见死不救,所以本王不愿将神斧与《开天诀》送给他了。”

不说这边的误解是解开了,小夫妻又是柔情蜜意、你侬我侬,全然不顾旁人会得眼红病。

再说从雪狼进来,便静静坐在一边桌上,目光闪烁,心中疑惑不定的轩辕珏。

他听到风护卫与火狐的言语,再看几人气度丰神都不像平常之人。

轩辕珏本就是个心胸狭窄,心机极深之人,听到风他们口中“王与王后”的称呼,便已想到人间还不曾有人封王,再联系他们所说的话,便已肯定这几人不是人间之人。

再一想天界之帝王,又怎么可能如此随意懒散。

此时一听,雪狼与小狐的对话,心中一动。

心中便已断定雪狼必定是妖王,眼珠子一转,便已有主意。

不许对其他男人好

轩辕珏回头对“尖嘴猴腮”附耳吩咐几句,“尖嘴猴腮”听了不觉眼中流露出疑惑。

轩辕珏冷冷地道:“还不快去!”

“尖嘴猴腮”连忙点头匆匆而去。

轩辕珏看着“尖嘴猴腮”匆匆忙忙的身影消失在酒店门口。

这才站起身,走到雪狼面前,客客气气手执袍袖行礼道:“轩辕珏见过妖王殿下,刚才是轩辕珏有目无珠,冒犯了妖后,还请妖王与妖后大人不计小人过。轩辕珏想请妖王与妖后赏脸,请到舍下一聚,让轩辕珏一尽地主之意,向两位赔礼道歉。”

小狐狸斜睨了一眼脸­色­深沉,眼光闪烁不定的轩辕珏,又抬头看看雪狼。

雪狼当然知道小狐狸的心思,便对着小狐狸讨厌的眼神轻轻一笑,回头客气地道:“为找狐儿,本王离家已久,宫中还有许多杂务,等着本网回去处理,只好辜负轩辕公子一番美意了。”

又回头伸手摸摸小狐狸的头,轻柔地道:“狐儿,你吃饱了吗?饱了我们便回雪狼谷吧!”

小狐狸站起身懒懒地伸了个懒腰,娇滴滴地道:“夫君,狐儿累了,想要睡觉,你抱狐儿回去吧!”

雪狼伸手捏捏小狐狸的鼻子笑道:“本王的王后怎么吃饱了就想睡觉,看来还需要好好调教调教。”

伸出双臂把小狐横着抱起来,嘴边挂着淡淡的却足够迷死人的微笑,向外走去。

风护卫招手叫来店主,刚要结账。

却听到店门口传来妖王懒洋洋地声音:“你以为凭着这些人可以拦住本王吗?”

风护卫连忙付完钱飞步出去,只见酒店门口已被密密麻麻全副武装的兵士包围。

妖王依然抱着闭着双眼,靠在妖王肩头悠然甜睡的小狐狸,嘴角边邪魅的笑容更见迷人。

这时见风护卫出来,便慵懒地道:“这些人就交给你了,小声着些,别惊了狐儿。”

小狐狸却在雪狼怀中,眼也不睁娇娇地道:“好歹这些人将来也是禹的子民,风护卫别下手太重。”

妖王不觉秀眉一皱,瞪了眼窝在他怀中的小狐狸一眼,酸酸地道:“你倒是对那个禹真不错。”

小狐狸突然睁开眼睛,看着雪狼“嘻嘻”笑道:“夫君,你吃醋了!”

雪狼坏坏地笑道:“是,夫君吃醋了,记住除了夫君,不许对其他男人好!”

说完,也不再理会风护卫怎么对付磨刀霍霍的将士,雪狼脚尖一点,抱着小狐飘飘洒洒从众《奇》人头顶飞了过去,向金斗山《书》方向而去,远远传来他《网》清朗迷人的声音:“风护卫,办完事到金斗山来找我。”

风护卫静立在酒店门口,目送着妖王抱着小狐狸飞远,回头冷冷地注视着变了颜­色­的轩辕钰问道:“你还想让你的手下送死吗?”

轩辕钰见妖王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便抱着小狐狸从众将兵头上飞驰而去。

而自己调来的几千兵将,连他的衣角都不曾碰到。

心中不觉又惊又怒,此时听风护卫狂妄的问话。轩辕珏更是大怒,随手对身后将士一挥,狠狠道:“全给我上,生死不论,一定要拿下此贼。”

风护卫“哈哈”大笑道:“不给你一点教训,你也不知道厉害。”

风护卫说完随意一挥手,手掌心中便多了一把青­色­闪烁的气剑。

脚下一点,风护卫飞身而起,青­色­光芒如一阵龙卷风刮过。

但见满街都是叽叽哼哼倒在地上的兵将,一个个衣甲破碎,伤痕累累,鲜血遍地。

这还是风护卫不愿意大开杀戒,手下留了几分力。

轩辕珏从地上爬起来,全身衣衫尽破,忍不住又羞又恼,狠狠地踢了身边叫喊不停的士兵一脚,大骂道:“全是废物,一群没用的废物。”

这时,原本躲在一边的尖嘴猴腮连忙跑过来,脱下自己身上的长袍为轩辕珏披上。

低头哈腰地道:“轩辕公子不必气恼,这些人本来就是妖怪,身怀几千年修为,这些普通人类怎么会是他们对手。”

轩辕钰愤怒道:“妖怪怎么了?妖怪是三界最卑贱的下流生物,本公子是轩辕大帝的亲孙,轩辕大帝现在是天界之神,我就不相信对付不了这些妖魔鬼怪。”

尖嘴猴腮连忙接着道:“公子说的是,其实公子也不必恼怒,只要回家向轩辕大帝通灵一下,说人间妖魔作怪,轩辕大帝自然会派兵来降妖除魔,为公子出了心头恶气。”

轩辕珏一听手下之言,觉得有理,马上下令回府。

一回到府上便来到轩辕一氏宗祠之中,亲自上香启奏道:“孙儿轩辕钰启奏大帝,今日孙儿上街,遇到妖魔之王,纵容他的妻子小狐狸勾引男子,为祸人间,孙儿带着手下兵将,欲为民除害。谁知那妖王手下,妖术太高,孙儿所带兵将,全部为他所伤。孙儿在此诚心通告大帝,请大帝速派神兵为民除害。”

说完轩辕珏跪下,“砰!呯!呯”嗑了三个响头,便回转府中来了。

先把轩辕从些为了报被辱之仇,在轩辕大帝神像之前,啰啰嗦嗦奏请一番的事放一放。

回头再来说妖王雪狼抱着甜甜入睡的小狐狸飞到金斗山下。

举目望去但见金斗山下,禹正带着手下开山,奈何这金斗山山石坚硬异常,普通工具根本就敲不下一片岩石。

但见禹满头大汗,亲自带着众人不停敲打金斗山各处岩山,希望能找到一处岩石松脆之处。

雪狼抱着小狐狸轻轻松松落在禹面前,也不叫醒小狐狸,从怀里拿出神斧和《开天诀》,递给禹道:“这是开天神斧与《开天诀》,可帮你开山劈地。”

大禹一听妖王之话,连忙惊喜万分地用双手接过神斧与《开天诀》,跪下磕谢道:“禹代天下百姓谢大仙送斧之恩。”

妖王连忙闪过一边道:“禹快快请起,本王与你前生有一段兄弟之缘,今日只是物归原主。”

这时妖王怀中的小狐狸也醒了过来,转头见到禹。

连忙从妖王怀中跳下来,欢快地跑到禹面前问道:“你是禹吗?你认不认识我?”

大禹看着小狐狸明媚纯净的俏丽模样,恭恭敬敬地道:“原来姑娘就是酒店和轩辕珏在一起的那位女子。”

夫妻分房

小狐狸俏皮地眨眨眼睛道:“哼,枉你还是什么男人,看到一个弱女子,被那个轩辕珏欺负,你也不管。”

大禹低头道:“姑娘身怀绝技,又岂是轩辕珏一个凡夫俗子所能欺负。”

小狐狸围着大禹转了一圈,调皮又奇怪地道:“你怎么知道我身怀绝技?”

大禹微笑道:“姑娘曾在黄河上流,救下一般过渡百姓。禹正好也在其中。”

妖王见小狐狸缠在禹身边,叽叽喳喳说个没完,不觉大皱双眉道:“狐儿,禹还要治水,我们回去吧。”

“不要嘛。”小狐狸嘟着小嘴道:“我们再玩几天,我还有话要跟禹说。”

妖王俊脸一黑,一把抓住小狐狸板着脸冷声喝道道:“这里可不是你玩的地方。你在人间玩了这么多天,还不够吗?立刻跟本王回雪狼谷,以后没有本王允许,不得擅离雪狼谷。”

妖王说完也不顾小狐狸反对,楼住她的纤腰便迎风而起飞。

回头又对禹朗声道:“《开天诀》中有一式天地交泰,要男女交合­阴­阳互补,才可练成。赶紧找个修仙之女成亲吧!”

再说妖王不愿小狐狸在禹身边多留,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原因,硬是不顾小狐狸反对带着她回了雪狼谷。

路上见小狐狸生气不理他,便免不得一路低声下气哄着小狐狸。

小狐狸平时早已习惯了妖王对她百依百顺,今天妖王用如此强硬的口气与她说话,又不顾她反对,霸道地把她带回雪狼谷,当然不愿意了。

一路之上也不去理会妖王,只管自己生闷气。

一回到雪狼谷,便叫了紫嫣红云和沙绿衣,搬进了琳琅阁。

沙绿衣笑嘻嘻地看着小狐狸问道:“小狐狸,你应该已经知道那只是个误会了,那天跟你姐姐在王房间亲热的是风护卫,你怎么还在气王呢?”

小狐狸圆睁着眼睛,吃惊地看着笑嘻嘻的沙绿衣道:“沙姐姐,你都知道了吗?你不生气吗?”

沙绿衣轻轻握着小狐狸的手道:“小狐狸,我们三个虽然是王派来侍候你的,你却一直拿我们当自己的姐姐,我们也当你是妹妹。听姐姐的话,快回去吧,王那天知道你走了,都快疯了,差一点就把他们两个千刀万剐了。”

紫嫣也过来搂着小狐狸的肩膀道:“银虎上前劝王,也差点被王杀了。”

“这就叫身在福中不知福。”红云摇头叹息道。

小狐狸不理她们,继续拉着沙绿衣道:“沙姐姐,对不起,我姐姐她——”

沙绿衣轻轻笑道:“你向我道什么歉,又不是你在——。再说现在风护卫与我已经不相­干­了,他想做什么,爱与谁在一起都与我无关,我早就想明白了,与其让自己痛苦,不如放自己一条生路。”

小狐狸睁大碧眼傻楞楞地看着沙绿衣,幽幽道:“曾经那么深爱的人,真的可以平淡冷漠成陌生人吗?”

沙绿衣浅笑依旧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所爱的人,他的所作所为经常让你感到无法理解,你便会发现,自己原来爱的人本来就是那么陌生。伤过了,痛过了,有一天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原来自己也没有那么爱他。于是,就放了手,做了陌生人,淡淡地在一边看他再出什么事来,唯一的感觉就是觉得滑稽可笑,而这个如此可笑甚至是可悲的人,竟然会是自己曾经深爱过的人。这时,就又为自己的放了手而庆幸了。”

不是王后在哭

小狐狸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悲从中来,呆坐了一会,竟自走到床上躺下。

琳琅阁原是琳琅的寝宫,小狐狸躺在床上,想起妖王雪轩与琳琅五千年恩爱夫妻,到头来又有什么结果。

雪轩当年为救琳琅呣子伤命,琳琅为雪轩殉情而死,却在各自投胎转世之后,两两相忘,再无瓜葛。

想起曾经的朗那么爱自己,如今再相见,却已是陌路,哪怕看到自己被歹徒抢劫,他都可以无动于衷。

雪狼与自己各自投胎转世时,也曾遗忘了对方,如果不是自己拿来的三根红绳所系。

那么我们两个是不是也成陌路,相见不相识了呢?

小狐狸转身向里躺着,一个人独自纠结,越想越伤心。

情不自禁流泪满面,那泪水莫名其妙地滚滚而落。

再说雪狼一路低声下气哄着小狐狸,小狐狸就是不理他,回到雪狼谷又自顾自搬到琳琅阁去住了。

想起这几天,为了找小狐狸,他差点把三界翻过来。

想着这几天不眠不休地找她,总以为只要小狐狸知道事情真相,他们之间便可冰释前嫌。

没想到小狐狸竟然为了一个早就把她遗忘­干­净的禹而如此冷落自己。

妖王与小狐狸成亲将近两百年了,他抱着小狐狸原身睡了一百年,又抱着小狐狸的人身睡了一百年。

不是他妖王真的无情无欲,可以抱着自己心爱的人,夜夜心静如水。

只是他不愿违背小狐狸的心愿,只想顺着她,无论多久,他愿意慢慢等,等到小狐狸自己愿意的那一天。

妖王看着空荡荡的床,慢慢躺下来,瞪着床顶赌气道:“分房就分房,免得本王每晚都忍得那么辛苦。”

妖王这段时间也实在是累了,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没想到一睡就睡到第三天上早朝。

一走出听雪轩,就听到王宫一片喧哗之声,入目竟是一个白雪皑皑,银装素裹的世界。

那些年轻的宫人侍卫,嘻笑欢叫着打雪杖的打雪杖,堆雪人的堆雪人。

有个宫女手拿一颗黑豆,在给一个雪人安眼睛,横里突然飞来一团雪,正好打在她的脸上。

顿时发髻也歪了,脸也花了,眼也迷了。惊叫一声,抹了脸上的雪,俯身抓了一把雪就向身后的侍卫打去。

妖王嘴边带着一丝妖惑的微笑,站在那里竟然看得入了迷。

突然一团雪迎面向他击来,他微微一闪身,一扬手把雪团击了回去,立刻传来一声娇叫:“王,又不是奴婢打你,你为什么打奴婢?”

妖王“哈哈”大笑,像个孩子似地道:“本王也没打她,她也在打我呀!”

立刻有宫女见妖王轻松欢喜的样子,便高声叫道:“王,你也一起来玩吧!”

妖王笑道:“本王还要上早朝,哪里能够与你们一起玩,你们去叫王后来与你们一起玩吧。”

说完转身便向议政大殿而去。

话说妖王心情愉快地走进大殿,却看到殿上大臣都个个愁眉苦脸。

妖王雪狼在殿中王椅上坐下,便对那些跪下行礼的大臣挥挥手道:“起来吧!我看你们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样子,究竟有何事?”

一位老臣上前奏道:“王,从前日下午开始,雪狼谷一直在下大雪,现在是中秋天气,田里山上农作物都将收割。现如今一场大雪封了整个雪狼谷,如果不是微臣们还有些法力,今天恐怕连上早朝都耽误了。微臣来时,山中雪已有三尺余厚,若再不停,整个雪狼谷一年的农作物全毁也。”

雪狼刚才见宫女们玩得开心,一时竟然疏忽了季节,雪狼谷怎会有此雪灾。

心中一动下意识叫道:“银虎,你去琳琅阁……”

一转头才发现今天金鹏银虎都没上朝。

一大臣上前道:“回王上,银将军与金将军刚才已去找王后想法子了。”

妖王对一个侍卫挥挥手道:“快去看看,是不是还在下雪?”

侍卫听妖王的吩咐飞快地奔出去,又奔跑回来。

跪在殿中胆战心惊地道:“王,还在下,而且越下越大了。”

妖王挥挥手让侍卫起来,紧皱着修长的双眉,一张妖惑的脸,此时却冷如冰霜。

妖王深思了半晌,对殿中大臣道:“各位先回吧!雪大还是早点回家,明日若是雪还不

停,大家就不用不上朝了,本王自会想法子,若是本王无法可想,你们来了也是于事无补。十八护卫,你们与本王出去看看。大家退了吧!“

众大臣领命退朝,十八护卫与妖王走到大殿之外,但见大雪漫天飞舞,一朵朵如天女散花,重重叠叠飘落,整个雪狼谷已白茫茫一片,掩埋在雪堆之中,看不到一点其它­色­彩。

风护卫疑惑地问道:“王,雪狼谷中秋之时,千古以来,也就上回那只蝴蝶——”

妖王突然打断风护卫道:“不是王后在哭。”

风护卫一楞,看看妖王犹豫了一下,又说道:“属下见王与王后前日回来之时,很不愉快,这女人一旦撒起脾气便蛮横之极,哪里还顾得他人­性­命——”

一直凝视着漫天大雪的妖王,突然回头冷冷地瞪着风护卫:“风护卫,你了解你的妻子吗?哼,本王看你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她,更何况是本王的王后了。”

风护卫一楞,见妖王突然俊脸冰寒,黑眸更是冷冽如冰,心中惊悸,虽感觉妖王心中太过偏袒王后,然也不敢再开口。

妖王见风护卫脸上全然不服的表情,便冷哼一声道:“本王虽从前日回到宫中开始,便没有见过王后,但本王可以肯定王后此时正与金银二将在寻找这场雪灾的缘由。你若不服可以与本王打个赌,你输了便去为这场雪灾善理后事,必须给本王办得妥妥当当,若有一个百姓叫冤诉苦,你就自己了结吧!”

谁要与你一起了结

风护卫大惊失­色­道:“王,我——”

妖王黑眸深深地看着渐渐停了的大雪,柔美的­唇­际慢慢又绽放出一丝妖惑妩媚之极的笑颜,轻柔地道:“如果这场雪灾与王后有关,本王自当自辞王位,与王后一起,自裁了结,还百姓一个公道。”

“死狼,臭狼!谁要与你一起了结。”突然一声娇怒清亮的声音从天空传来。

众人刚一回头,一白一银一金三道光芒便落在众人面前。

小狐狸一张小脸满面嗔怒,双目圆睁,指着妖王便骂:“好你一个妖王,你在王宫与那些宫女打打闹闹,嘻嘻哈哈打情骂俏,我却为你雪狼谷上天入地,九死一生,你竟然还想了结了我。”

妖王听小狐狸指着他的鼻子怒骂,也不生气,一把抱住愤怒的小狐狸道:“夫君怎会不信娘子,夫君这是在与风护卫打赌。”

妖王用双臂把怒气冲冲的小狐狸紧紧固定在自己的怀中,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小狐狸这才稍微平息了一点怒气,依然小脸冰冷地道:“快放开我,还有多少正经事要善后,难不成你还真指望风护卫一个人去料理雪狼谷雪灾后事不成。”

妖王不但没有放开小狐狸,反而更紧紧地搂住挣扎不止的小狐狸,把小狐狸冰凉的小脸护在自己温暖的怀中,柔声细语道:“狐儿,你全身都冻的冰冷,夫君帮你暖暖。”

小狐狸生气道:“枉你还是雪狼谷的王,你所有子民都在冻死饿死的危情之中,你还在这里与我说这种不冷不热不清不楚的话。”

银虎眼见着他们的王脸­色­渐渐发黑发寒起来。

连忙上前道:“王,我和金将军先去看看,雪狼谷各处受灾情况,回来再向王禀告,一切善后之事还需大家商讨决定。”

小狐狸把小脸从妖王怀中钻出来道:“现在全妖国的妖民都在惊恐之中,唯有他才能安定人心,他不去怎么行?”

妖王双臂松开小狐狸,但一伸手依然拉住小狐狸的小手,对银虎道:“你与金将军带十八护卫先去探视灾情,回来禀报。”

回头拉着小狐狸道:“我们夫妻上雪神宫一趟,雪神宫中有雪儿不少珍奇宝贝。本王先与王后到海外之国,换成救灾之物。等我们商讨之后,按灾情轻重发放下去。”

小狐狸一双碧目仰视着妖王,这次乖乖闭嘴没有反对。

妖王雪狼带着小狐狸重回雪神宫。上次来时,小狐狸前世记忆还没恢复,也没觉得怎么样。

这次回来,想起以前种种前尘往事,特别是当妖王牵了她的手走进听雪轩和雪儿以前的卧室,看着锦绣纱帘重重妖绕的大玉床。

想起雪神两千年不离不弃的守护,想起雪神为她放弃天帝太子正神之位,被贬入妖界,想起雪神临走依然为她破了万年天神无阳,剔了仙骨来守护她。

一双碧眼忍不住一酸,心中更是酸甜苦辣,不知不觉依在雪狼怀中,伸出手臂紧紧抱住雪狼的柔韧结实的腰,把小脸藏在雪狼怀中。

雪狼低头看着小狐狸,伸手轻抚着小狐狸柔软的黑发故作轻松地道:“以前雪儿一头与雪神一般的银发,现在的狐儿却是一头黑发,所以便与夫君疏远了,是不是呢?”

小狐狸把小脸在雪狼怀中蹭了蹭,闷声闷气地道:“雪儿是冰川冰魅,纯洁清透,没有任何私心杂念。小狐狸不过是­肉­胎狐狸,狐狸本就心­性­多疑,小气任­性­,夫君是不是嫌弃小狐狸了。”

雪狼俯头轻吻着小狐狸的青丝,轻笑道:“夫君怎么反而觉得现在的小狐狸寡情淡欲,不食人

间烟火。倒是雪­精­灵才像个女人,热情似火,柔情似水,成亲三天,恩爱缠绵——”

小狐狸一把推开嬉笑的雪狼,走到梳妆台前,拿起那个两尺见方的白玉盒道:“夫君,雪儿这个妆盒里的珍宝,可以换多少救灾物品?”

雪狼走到小狐狸身后,从背后抱住小狐狸柔软的纤腰道:“这场雪虽然狂暴,但不过两天两夜,雪狼谷今年秋收,也许会颗粒无收,但富裕人家有积屯粮食,足以应付,而其它贫穷之家,王宫库房内的存粮也能够救一时之急。雪儿妆盒内的珍宝,每一件都是无价之宝,任何一件便可以买下整个雪狼谷,随便拿一件便可救无数灾民了。”

小狐狸抬头疑惑地看着雪狼,一双碧眼流转,粉红的小嘴微微张开。

你要我怎么样

雪狼见小狐狸碧目中,慢慢又在酝酿怒气的光泽。

飞速低下头,吻住那甜甜柔柔的芳­唇­,不管小狐狸挣扎,把她扳过身来,紧箍在自己怀中。

小狐狸又气又恼,又羞又慌,张开小嘴想骂,却被雪狼温润的舌尖趁机而入。

在她的­唇­舌间,辗转狂吻,小狐狸被雪狼翻江倒海一翻缠绵热吻,吻得全身无力,脑子空白,心头激荡,小手不知不觉拥抱住雪狼宽厚的肩膀。

然而,突然又想起雪狼这一千年多年所受的苦处来,连忙静心收神,推了推雪狼火热的身子,纹丝不动。

一狠心便用自己的丁香小舌,把雪狼留恋在她口中的舌尖顶回他自己口中,银牙轻轻一咬,舌间一痛,嘴中立时充满温热的血腥味道。

再说雪狼把小狐狸小小的身子,用他有力的双臂箍定在自己烈火焚烧的怀中,疯狂地吻着小狐狸芳香甜蜜的­唇­舌,见小狐狸不知不觉抱紧自己的肩背,那小舌头终于反客为主,伸入到他口中,以为旧地重游,终于挑起了小狐狸深埋的情yu,终于可以一了心愿。

谁知他疯狂吸吻的口中,突然吸进满嘴温热的血腥味,大惊失­色­地抬头,看到小狐狸一张小脸冷冷清清,一双碧眼平静如水地看着他,小嘴紧闭,红­唇­上鲜艳的血迹如一朵娇艳的红梅绽放。

雪狼一把抓住小狐狸的下巴,轻轻一捏,小狐狸的小嘴不由自主张开。雪狼注视着入目的满嘴鲜血,心中不由又惊又痛又寒。

伸指一点小狐狸的舌间齿痕,凄声一笑,转身从妆盒之中拿了那一支金凤镶宝珠的凤钗道:“这金凤钗是俗了,雪儿最是不喜,但上面镶嵌的宝珠是一颗辟水珠,有了这颗珠子,翻江入海随你遨游。雪儿却讨厌它的俗气,在她眼中一颗宝珠还不如一个­鸡­蛋实用,不过这颗宝珠可换全世界的­鸡­蛋了。你是回雪狼谷还是与我一起,去海外富裕的人间把这支金凤钗换成物品。”

小狐狸见雪狼脸­色­突然一变,黑眸一寒,便转身拿了金凤钗,风淡云轻地对她道来,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但又让她感觉他这一转身便把她隔绝在了千里之外。

小狐狸心中不觉也是一痛,难道今生今世,她与雪狼只能这样越走越远吗?但是要她与雪狼再结夫妻之好,却是小狐狸万万不愿。

她在心里轻轻一叹,自己忍受一点委屈又有何妨,只要雪狼今生能不迷本­性­,不失元阳,了结了妖界一劫,自然便可重返天庭,重回雪神宫,做他的万年雪神。

当下也不多说,点点头便向听雪轩外走去。wωw奇Qìsuu書còm网

雪狼看着小狐狸就这样淡淡地点点头,自己回雪狼谷去了。

心中犹如刀割,黑眸回顾冷冷清清的房间,当日雪儿一颦一笑似乎就在眼前。

那个每天纠缠着自己,不肯离开自己一步的小妖­精­,为何离自己越来越远,对自己越来与冷淡?

“你要我怎么样?”雪狼突然仰天大叫一声,一挥掌向前击去,听到一声震天动地的响,

然后又归于平静。

慢慢走出听雪轩走在冰雪宛的小狐狸,听到雪狼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惊慌地回转

头去看时,竟然发现整座听雪轩已成一堆碎冰。

雪狼就孤独地站在寒光闪闪的碎冰中间,如一个迷了路的小孩子,悲伤、惊恐、无助、

脆弱——

小狐狸心一痛,脚尖一点,飞速地掠回到雪狼面前,双臂紧紧抱住雪狼。

忍不住泪流满面凄声道:“夫君难道真不明白狐儿的心愿吗?狐儿只想要夫君好好的,不要再为狐儿承受一丁点伤痛。狐儿只希望夫君早日回归天庭,早日回到雪神宫,做你快快乐乐的神仙。”

雪狼见小狐狸突然窜回他的怀中,不觉同时伸出双臂紧紧搂住怀中温暖的小身子,把脸埋进小狐狸浓云般的长发中,眼眶一热,一串泪珠情不自禁滚落下来。

“狐儿,狐儿。”雪狼轻轻叫道:“你可知道夫君的心吗?从你为夫君挡住地火魔王那一击,在夫君指间碎裂消散的那一刻起,你便是夫君的心,是夫君的魂魄,是夫君的热血。没有你,夫君便没有了心,没有了魂魄与血­肉­,就算做万年神仙又有何意义?”

小狐狸心中又爱又痛,轻轻地道:“傻夫君,小狐狸有什么好,值得夫君视如珍宝。”

雪狼轻轻柔柔地道:“那些珍宝如何能与狐儿相比,狐儿,夫君前生相守着你,等待你两千年,能够换回与雪儿三天夫妻恩爱,抵死缠绵,从来就不曾后悔。”

雪神说至此,把小狐狸搂得更紧,声音凄凉地接着道:“今生虽然历劫妖界,从出生便失去双亲,一千年承受火烧冰冻之苦,但只要有你在身边,夫君便已足矣。狐儿,那一千年所受之痛,还不及你刚才轻轻一咬舌头,我心中所受的疼痛。你是我的妻子,我的王后,是我最爱的狐儿,我吻我自己明媒正娶的王后,我的王后却要咬舌——,狐儿,你让夫君情何以堪?”

小狐狸刚才只是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又舍不得咬雪狼,才咬了自己一口,来阻止雪狼,没有想到雪狼会如此悲伤心痛。

抬头望着雪狼惨白的绝世容颜,心中一酸,伸手搂住雪狼的脖子,踮起脚尖,轻柔地在雪狼妖艳的红­唇­上,留下一个柔情蜜义,缠绵辗转的深吻。

再也不许离开夫君一步

雪狼轻柔地回吻着小狐狸,久久才依依不舍离开小狐狸柔软甜蜜的红­唇­。

牵了小狐狸的手向外走,一边道:“你和夫君一起走,再也不许离开夫君一步。对了,雪狼谷这场雪灾究竟是为了什么?”

雪儿轻叹道:“说起来又是狐儿招惹的事。夫君应该还记得那个轩辕珏吗?当日他被狐儿讥笑,又斗不过夫君手下一个护卫,所以心中怀恨,便去他那位爷爷——轩辕大帝的神像面前祷告,说是夫君纵容手下为祸人间,又说狐儿在人间勾引男子,采阳补­阴­残害人间男子。那位轩辕大帝便派了他的一个儿子,也就是轩辕钰的爹爹去人间除妖,他到了人间,我和夫君已经回了雪狼谷,本来他只要回去复命也就是了。哪里知道他竟是爱子偏心,一时糊涂被他儿子三言两语挑起复仇之意,便来雪狼谷除妖来了。说来也巧,这个轩辕竟然便是如今的代理雪神,玉帝当初把雪哥哥贬下妖界,说过只要雪哥哥不迷本­性­,一心修炼,这生能够不坠情yu之诱惑,保住元阳之身,便可回归天庭,重归雪神宫,再做雪神。”

雪狼一直静静地听小狐狸叽叽哇哇道来,听到这里,忍不住皱着双眉打断道:“等等,等一等,狐儿,你这些话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小狐狸抬头看到雪狼紧皱的双眉,不解地问:“哪些话?”

雪狼不觉满脸发黑,轻轻打了小狐狸的小脑袋一下道:“就是关于夫君,保住元阳便可回归天庭的那些话。”

小狐狸摸摸自己被打的头道:“我不能说,她要我保证不告诉你的。”

雪狼冷冷微一思索便已明白,冷冷地哼了一声道:“我与她之间,早无瓜葛。以后不要再被她所惑,听她谣言,还有你最好记住,她在天庭地位高,心机又深,想要害你易如反掌。以前是因为你身上有我万年神力,不敢动你。你来见我,她不想方设法阻止,就是等着你把这万年神力还给我。你以后不要靠近她,听到没有。”

小狐狸一惊,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小嘴,眨着碧眼看着雪狼寒冷的俊脸发呆。

雪狼忍不住轻轻一笑,把小狐狸捂着嘴的小手拿下去,低头轻轻一吻道:“那轩辕父子复仇想雪封我雪狼谷,冻死整个雪狼谷之妖,后来你与金银双将从哪里请了救兵来,把他打发了去?”

小狐狸道:“当然是解铃还需系铃人。我带了金银双将去找轩辕大帝,告诉他一句话,他便派了他另一个儿子,跟我一起来雪狼谷把代理雪神叫回去了。”

雪狼黑眸深湛妖魅地瞪着雪儿,嘴角微微一勾,意味深长地问:“不知我的王后对轩辕大帝说了一句什么话?这般灵验。”

小狐狸碧眼调皮地眨了眨,小嘴一嘟道:“不告诉你。”

雪狼轻抚小狐狸柔顺的长发,懒洋洋地道:“你不说我也知道,那个轩辕珏不是说你采­阴­补阳,为祸人间么,你一定说那此人间肮脏的男人给我采我也不要,我家夫君千年老妖,万年神力的元阳我都不屑采。”

小狐狸大叫道:“我才不是这么说的,我只是告诉他,我现在依然是——”

突然又住了嘴,小嘴一瘪转过头去冷哼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么说是故意在骗我说出来。”

妖王忍不住哈哈大笑,心中郁闷一扫而光。轻搂住小狐狸的纤腰轻声道:“狐儿,今晚回听雪轩来睡。”

小狐狸转头看了一眼雪狼妖惑众生的脸,警惕地道:“我觉得睡在琳琅阁很好,不用搬来搬去了。”

雪狼黑眸一转道:“夫君习惯了两个人睡,你不搬回来,夫君另外找个人陪夫君睡。”

小狐狸圆目一瞪道:“你敢!”

如莲一般的女子

又似乎想起什么来了,小狐狸仰头对雪狼道:“夫君你不是说要找个富裕的国家吗?我们不如去梵天,那里不但富裕,而且人人都是佛心仁慈,知道我们用宝珠换粮救灾,一定不会欺瞒我们。”

雪狼低头俯视着小狐狸闪闪发光的碧眼,点点头道:“嗯,还是狐儿想得周到,我们就去梵天佛国。”

说完牵着小狐狸转身向西方飞驰而去,瞬间便已降落在梵天一条热闹的大街上。

梵天之国果然与凡间不同,只见处处极尽繁华,却又丝毫不带一点庸俗之气。

雪狼牵着小狐狸的手,缓缓走在大街上,小狐狸目不暇接地观看着梵天街景。

轻轻叹道:“梵天的富贵繁华自是不同,这一种祥和洁净的气息竟能体现在富贵荣华之中。”

雪狼伸手揉揉小狐狸的长发,指着前面一家高大的珠宝商店道:“狐儿,我们去那家珠宝店看看。”

小狐狸碧目望着街头远远而来的一辆华贵富丽的马车,娇声道:“夫君,你进去吧,狐儿在大街上看看。”

雪狼拉着频频回头的小狐狸,跨进店门道:“不行,你得跟在夫君身边。”

这时店里迎出一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满脸微笑着问两人:“小可维摩居士,不知两位需要什么?本居士可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地方?”

雪狼也不客气,直接从怀中拿出金钗道:“维摩居士,小国意外遭遇雪灾,本王想用这支金钗换粮。”

维摩居士接过金钗随意一看道:“此珠乃是避水之珠,无价之宝,维摩家中存粮不足以换此珠,妖王可否稍等,待维摩去他家收集粮食,交付妖王带去救灾?”

妖王见维摩居士一口道破他的来历,知维摩居士非平常之人,连忙恭敬地答道:“多谢居士费心,小王愿在此恭候。”

却说雪狼与居士交谈之时,小狐狸一双碧目一直专注着门外街道。

刚才远远在街头的那辆金碧雕饰的马车,此时也随着不急不缓的马蹄声,从店门前驶过。

轻舞飞扬的粉­色­纱帘旁,跟着几个美丽非凡的仙女,其中一个白衣白发的仙女,似乎感觉到小狐狸的目光,便慢慢回过头来,对着小狐狸微微一笑。

小狐狸但觉得眼前一亮,如看到一朵清莲幽幽绽放,似乎还能闻到莲开时,那涟涟清香。

而那如莲一般清静圣洁的女子,却在看到小狐狸身边与维摩居士交谈的雪狼时,澄净的美目瞬间流露出许多变幻。

小狐狸觉得那一双美目中,如一潭寂静的碧水,突然翻起层层波浪——惊喜、思念、爱恋、悲伤、渴望……

小狐狸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眼中可以同时表达出如此多的情感,只见那个女子原本轻盈的脚步突然一乱,一脚踩在自己极地飘逸的裙边上,整个身子便向前扑去。

小狐狸想要出声呼叫,却被那女子看着雪狼时,那眼中千万种盈动的炙烈的情感所震住。

她怔怔地张着嘴,却叫不出声音来,看着白衣女子身边的一个黄衣仙女伸手扶住白衣仙女,也仅仅是一个回眸间,马车与众仙女都消失了踪影。

雪狼目送着维摩居士出门而去,才回过头来,看着特别安静的小狐狸。

却见小狐狸满目震惊疑惑,傻傻愣愣地望着门外出神。

雪神轻轻捏了一下手中小狐狸的小手,笑着问:“狐儿,你看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物了?以至于如此模样?”

小狐狸这才如梦方醒般从门外收回眼神,抬头望着雪狼倾天绝­色­容颜出了一会神,伸出小手摸摸雪狼的脸,呐呐道:“夫君,我刚才看到一个很美的仙女。”

雪狼忍不住轻笑一声,捏了一下小狐狸的鼻子,顺手把小狐狸在她脸上乱摸的小爪子抓到手中,道:“呵呵,小­色­鬼,你不会又想让人家休了丈夫,跟你回雪狼谷吧!”

小狐狸抱住雪狼的手臂,骄纵任­性­地笑道:“我本来是想的,不过现在我又不想了,这个女人看夫君的眼­色­,比小狐狸还要­色­迷迷,一副惊艳的摸样,眼中装满了炙烈的情感,就像是燃烧的火焰,小狐狸看着都震惊了,要是被夫君看到,一定要动心了。”

雪狼见小狐狸清透的碧眼中闪过一丝忧伤,不觉失笑道:“所以你赶紧摸摸夫君,是不是真真实实在你手中拽着。”

小狐狸幽幽地轻叹道:“那个仙女的眼睛,有一种说不出的吸引力,她的眼神在一瞬间可以传递太多的感情,有爱、有喜、有忧、有痛、有思、有念……”

雪狼把小狐狸拥入自己怀中,轻柔地道:“傻狐儿,夫君心中只有狐儿,在美貌多情的仙女,也不能吸引夫君。狐儿,别胡思乱想了。”

小狐狸从雪狼怀中抬起头道:“夫君,那个仙女的头发也是白­色­的银发,还有她与夫君很像哦!”

雪狼听到小狐狸的话,平静清朗的俊脸突然大变,一把抓住小狐狸的手臂急声问道:“你在哪里看到她的?她在哪里?”

小狐狸怔怔地看着变了脸­色­的雪狼,挣脱只手臂,下意识地指指门外大街,却说不出话来。

雪狼也不等小狐狸开口,已经疾驰出珠宝店,消失在大街上。

小狐狸傻愣地站在原地,看着雪狼消失的门外大街,心中疑惑重重,那个如莲一般的女子,与雪神必定有着千丝万搂的联系。

当她从女子眼中读到千万种爱恋情感时,她还不能确定她与雪狼原本就相识,但雪狼丢下她去追那个女子时,似乎一切都已经明朗,然后小狐狸心中却又不敢再深思下去。

回目看着四周冷冷清清的珠宝店,入目都是珠光闪烁的宝石珍珠。

小狐狸轻叹道:“梵天的珠宝商也与别处不同,丢下客人自己跑了,也不怕我把所有珠宝全席卷一空。”

还没有到达值得偷的价值

“呵呵”随着一串朗笑,维摩居士跨进门来道:“雪­精­灵一向视珠宝如废物,怎会要这些无用之物。”

小狐狸回头看着维摩居士笑道:“原来是身在万物之中,不是出家人,佛­性­却更比各位菩萨高明的维摩居士。”

维摩笑道:“小­精­灵终于见到维摩了,众生本在万物之中,不在众生之中,怎知众生苦忧,不知众生苦忧,又怎度众生?”

小狐狸微微一笑道:“维摩居士不是小­精­灵,又怎知小­精­灵不会偷不喜之物。不偷那是因为看到的物品,还没有到达值得偷的价值。”

维摩居士深深地看了小狐狸一眼道:“狐狸生­性­多疑狡猾,这正是感情中最忌讳的­性­格。雪­精­灵简单清透,所以得雪神全心爱恋守护。无价宝易得,难求有心郎。雪­精­灵乃是聪慧之人,自当珍惜最珍贵的东西。世间很多事,真相与猜想往往有着天壤之别。”

小狐狸“咯咯”一笑道:“维摩居士知一切因果,可否相告那个女子是谁?”

维摩居士摇摇头道:“万事万物都有心生,其实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何须执着。”

小狐狸轻轻一叹,不再说什么,这时门外白影一闪,雪狼已站在小狐狸身边。

维摩居士道:“妖王所需粮食维摩已经拿来,不知妖王如何运走?”

雪朗手指画了一个符,轻轻一弹,一个紫­色­气球出现在雪狼洁白修长的手掌中,抬头对维摩居士道:“多谢居士相助,就装在小王这个气囊中吧。”

维摩居士伸手也是轻轻一弹,一道五彩光芒直­射­入雪狼手中气球。

雪狼向维摩居士深深一礼,便带着雪儿回转雪狼谷而去。

一路上似乎有什么东西隔在两人中间,两人再也不像来时那般说说笑笑,都不自觉陷入沉默中。

雪狼牵了小狐狸的手,不时低头看看小狐狸,小狐狸每次感到雪狼在看她,便抬头对着雪狼微微一笑,雪狼见小狐狸对他笑,他也便回小狐狸一笑。

然而两人都觉得笑得勉强,小狐狸不愿去怀疑雪狼,她明白雪狼对她的感情,所以也不想开口问雪狼这件事,可心里眼前却又全是那个如莲一般的女子,眼中燃烧的炙烈,还有雪狼丢下她去追那个女子的决然背影。

雪狼知道小狐狸对他与那个女子之间的事,心中疑惑。可又不知如何对雪儿言明。

再说那银虎与金鹏带着十八护卫,巡视了整个雪狼谷,正如雪狼分析,两天两夜暴雪虽然毁了不少将要收获的作物,但幸好没有­性­命伤亡。

银虎与金鹏回到王宫之中,那小夫妻还在打打闹闹,卿卿我我。后来又郁郁闷闷、疑疑惑惑之中,还没回到雪狼谷。

银虎便让大内总管开了王宫所有库房,把王宫所存粮食,全部让人发放给没有存粮的贫穷人家。

大内总管看着空空如也的国库粮仓,忍不住担忧道:“国库粮仓空了,王宫中法力高的修仙者,虽可不吃食物,但那些还没有能够——”

银虎打断总管的话道:“总管不用担心,王回来自然把这粮仓都填满了。”

话声刚落,便听到小狐狸清脆的声音道:“我们回来了,银虎灾情怎么样了?”

银虎见小狐狸人还没到,先问灾情,也感动于小狐狸的赤诚之心,连忙回道:“我们分头巡视了整个雪狼谷,发现这次暴雪虽然毁了今年秋收农作物,还好没有伤到­性­命。富裕人家自有存粮可度过一年。我便与大家回来把王宫所有存粮,都发放给了那些贫穷人家。”

小狐狸一听银虎的话,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雪狼。雪狼微微一笑,轻声细语道:“夫君是不是很聪明!”

小狐狸瞪了得意洋洋的雪狼一眼,再不回答,自顾自回琳琅阁去了。

夫君今天不早朝

雪狼轻轻一挥手,一阵紫光闪过,那空空荡荡的粮仓,瞬间又一间间堆满了粮食。

接下来雪狼在大殿办事,小狐狸在琳琅阁与紫嫣她们三个吹牛讲故事。

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是四个女人,那戏是唱了一台又一台。吃完晚饭,四人便泡在百花池中,嘻嘻哈哈,你追我打,尖叫声一浪响过一浪。

好不容易玩够了,四个女人披散着湿淋淋的长发,穿着宽宽松松的晚装,妖妖娆娆回到琳琅阁。

然后,四个倾国倾城妖媚无比的狐狸­精­便一个个傻楞在门口。

在那锦被绣枕的床上,妖王慵懒舒适地斜倚着绣枕,银丝随意滑落在凝脂雪肤上,更显得红­唇­黑眸颠倒众生,高挺笔直的鼻子在灯影中勾出妖惑的完美线条。

四个女人瞪着床上,那个楞是把她们倾倒众生的容颜比了下去的男人,眼珠子有那么长长的一会儿,失去了转动的能力。

床上的男人柔­唇­微微一勾,长长卷卷如蝶翅的睫毛一扇,如清泉流水般地道:“狐儿,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小狐狸这才记得把­色­迷迷的眼神收回来,碧眼一转又瞪了回去问道:“你怎么到琳琅阁来了?”

妖王嘴边的微笑更是勾画得美伦美焕惨无人道,柔柔地说:“夫君不是说了吗,夫君已经习惯两个人睡了,你又不许我招其他人去听雪轩陪夫君,夫君又等不到你,只好自己到琳琅阁来了。”

说完妖王眼眸流转,对三位对着他看楞了神的狐狸­精­道:“三位对着本王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下去吧!”

三只女妖­精­听妖王一说,又见妖王嘴边戏谑妖魅的微笑,与那黑眸流转中的闪闪星光。

难得三妖都粉脸一红,急急忙忙都退了下去。

妖王回头对小狐狸一伸手道:“狐儿,来,陪夫君睡觉,是不是要夫君下来抱你上床?”

小狐狸灵活地碧眼一转,嘻嘻笑道:“夫君要狐儿陪你睡觉,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夫君还记不记得狐儿为什么事生气,搬到琳琅阁来的呢?”

雪狼脸上妖魅的笑容一僵,沉声道:“不许见他。”

小狐狸也不争论,一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雪狼眼见小狐狸就要跨出门去,飞身而起拦在小狐狸面前。

赤脚站在地上,感觉一种刺骨的寒冷直钻入心来,紧紧抱住小狐狸,在她耳边痛苦地道:“狐儿,你怎可为了他,如此对待夫君。”

小狐狸听到雪狼压制在喉间的痛苦,忍不住轻笑道:“夫君,怎么还像前世一般喜欢吃盘古的醋呢?其实现在的大禹虽是盘古园艺,但早已把雪儿忘得­干­­干­净净。夫君真是吃醋吃得好没道理。”

雪狼紧紧搂着小狐狸道:“夫君也不光是吃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只要想到你在禹身边,心中就会生出莫名的恐慌,好象只要你在他身边一呆,夫君就会失去你一般。”

雪儿伸出手指刮刮雪狼雪白的脸娇俏地道:“还说不是吃醋,小气夫君,你怎么这般没信心。前世的朗嘛,雪儿确实是有点喜欢他,他实在太漂亮了,简直和夫君不相上下,而且对雪儿又好,雪儿当然喜欢他了。”

雪狼听着小狐狸叽叽咯咯地说来,一张倾倒众生的容颜是越听越煞白。

小狐狸仰头俏皮地凝视着雪狼煞白了的俊脸,更是忍不住失笑道:“不过呢!盘古转世投胎了四次,没想到再也找不到当年的丰姿,现在的容颜虽然强过那个轩辕钰,但是与夫君相比,那就差太远了。所以嘛,小狐狸还是喜爱自己的夫君。”

雪狼终于可以呼吸到新鲜空气了,把小狐狸搂在怀里,轻轻道:“小­色­鬼!”

小狐狸却正经道:“夫君,狐儿要去看盘古,只为前生他临死用碎心术,用他心头之血,给了狐儿血­肉­之躯,虽然狐儿已转世投胎,但当年之情,狐儿还没来得及回报,现在他在人间治洪水,虽有神斧相助,但毕竟是­肉­胎凡身。狐儿只是想去看看是否可以帮助他做点什么,还了前世之情。夫君,你难道还不知道狐儿心中只有夫君吗?”

雪狼把小狐狸的小脑袋紧箍在自己胸前,不让她看到自己眼中的伤痛。

小狐狸乖巧地依偎在雪狼怀中,见雪狼久久不开口出声,不安地在他怀里轻轻挣扎扭动了一下身子。

雪狼轻轻叹息一声,一伸手臂把小狐狸抱起来道:“好,夫君把雪狼谷的雪灾事情全部办妥,便陪你去人间找禹。不是夫君薄情小气,只是夫君害怕,我的傻狐儿为还前世之情,会——”

说到这里突然住嘴,把小狐狸放在床上,掌心轻轻抚过,为小狐狸擦­干­湿淋淋的长发。

便搂着小狐狸躺下,挥掌息了灯火。

小狐狸在雪狼温暖的怀中,听着雪狼重重的心跳声,也不再出声。

时间不知不觉又过去两三个月,雪狼忙着朝中事务。

小狐狸倒也安静,不再吵吵闹闹要去人间。这天清晨小狐狸睁开眼睛,意外地看到雪狼一双深深的黑眸正静静地注视着她。

不觉奇怪地问道:“夫君,你今天不上早朝吗?”

雪狼微微一笑道:“狐儿,你来雪狼谷有多久了?”

小狐狸想了想,摇摇头道:“不知道,狐儿没算过。”

“再过几天又是雪狼谷百年祭曲了。”雪狼低头吻吻小狐狸的额头道。

小狐狸惊异地道:“那我来雪狼谷两百年了吗?真快呀”

雪狼转身用双臂搂住小狐狸,把­唇­贴在小狐狸头上,贪心地闻着小狐狸身上散发出来的清香。

“是啊!狐儿来雪狼谷两百年了,一百年是躺在夫君心口的小狐狸,一百年是想方设法躲着夫君的小女人。”雪狼压抑着的低语,让小狐狸心中一痛,依在雪狼温暖的怀中一动也不敢动。

人间夫妻

小狐狸怕推开雪狼,又会让雪狼伤心。

更怕自己稍一反应,又会激起雪狼压制着的情yu。

雪狼感觉到怀中柔软的小身子,不知所措地僵硬着。稍稍抬起头,妖魅地看着那张­精­致无措的小脸,那一双惊慌不安的碧眼。

无奈而又宠溺地轻轻一笑,俯头在那张艳丽娇­嫩­的小嘴上轻轻咬了一口,便放开小狐狸,起身道:“夫君带你去看禹。”

却意外地听不到小狐狸反应,回头发现小狐狸依然躺在床上,傻傻地望着他。

雪狼便又在床边坐下,俯过身去睨视着小狐狸清透的碧眼,妖妖娆娆地笑道:“怎么?还想要夫君陪你睡一会?”

小狐狸突然伸出双臂搂住雪狼的脖子,仰起小脸,柔柔的红­唇­轻柔地吻上雪狼娇艳的­唇­。

雪狼心中一楞,一喜一跳,在小狐狸细细柔柔的轻吻中,不知不觉又躺回去,伸手拉开隔在两人中间的被子,翻身压住那娇小柔软的身子。

修长洁白的双手紧紧搂住让他疯狂,让他压抑,让他爱让他恨让他受尽折磨的小狐狸。

“啊!”三声惊呼同时响起:“王,你今天没有上早朝?”

随着三个可恶的女妖的惊呼声,小狐狸早已小脸通红地从雪狼身下钻了出来。

雪狼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瞪视着三只狐狸­精­,恨不得把她们三个全部活吞了。

三只狐狸­精­见到雪狼黑目中,涌动着愤怒,连忙媚笑着退出去道:“对不起。你们继续,我们什么也没看到。”

雪狼回头看着早已下了床,背对着他穿衣的小狐狸,轻叹一声,颓然又倒在床上。

小狐狸穿戴整齐,一边坐在梳妆台前梳理头发,一边回头俏笑地看着躺在床上,一脸沮丧的雪狼,轻笑嫣然地说道:“夫君,快起来,我们还要去看禹。”

雪狼一转身向里侧躲着,呕气道:“不起来!”

小狐狸咯咯一笑,放下梳子很淡定地道:“那好,你就躺着休息,狐儿一个人去,我又不是不认识路。”

果然雪狼一听小狐狸的话,马上就从床上跳了起来,招手穿上衣服,在门口一把抓住小狐狸,瞪着小狐狸狡黠的碧眼,俏丽的鼻子,似笑非笑的小嘴。

雪狼也不说什么,低头便深深地吻了下去。小狐狸这次倒是很合作地搂住雪狼的脖子,小嘴轻启,丁香小舌纠缠着雪狼伸入她口中温润的柔舌。

雪狼如痴如醉如饥似渴地吸吮着小狐狸柔润芳香的­唇­舌,哀声在嗓子底里轻叫道:“狐儿,狐儿,回来便与夫君做对恩爱缠绵,名符其实的夫妻好不好?”

小狐狸轻轻推开雪狼,调皮地眨眨眼睛问道:“我说不行,夫君是不是不陪狐儿去人间了?”

雪狼痛苦不堪地瞪视着小狐狸娇俏调皮的小脸道:“夫君敢吗?”

小狐狸咯咯娇笑着拉了雪狼的手道:“既然如此,夫君,那么我们就出发吧!”

趁着妖王雪狼与小狐狸还在路上的机会,我们回过头来说说禹。

那日雪狼强拉着小狐狸离去不久之后,风护卫和火狐便也到了金斗山。火狐不愿再见小狐狸,便远远站在山下空地上,看着那些在开山的男子以及送饭来的女子。

火狐静静地看着这些女子,打开送来的饭菜,送到满头大汗的丈夫手中。

满脸幸福满足地坐在丈夫身边,看着丈夫狼吞虎咽地吃着饭菜,不时用自己的绢帕或袖子,为丈夫擦拭满脸汗水。

火狐成亲

火狐就站立在那里,痴痴地看着,心中竟是无比羡慕这些人间平平凡凡的夫妻。

想起自己为了报恩嫁了一个太监,还有与风护卫纠缠不清的一段感情。

她问自己是否真心爱过,望着远处与禹交谈的风护卫,心中竟是一片茫然。

这时几位送饭回去的村­妇­走过她身边,看到她痴痴地站在那里,望着远处的禹和风护卫。

她们以为火狐是在看着禹,不觉都围过来七嘴八舌地道:“姑娘,你是喜欢禹吧。”

“他可是我们部落最优秀的男人.”

“是啊!是啊!姑娘有心可千万不要错过。”

“要不要大姐给你做媒?”

火狐一听这些村­妇­的话,知道她们误会了。回头看了一眼英俊高大的禹,再看看这些幸福满足的村­妇­,心中莫名一动。

火狐对风护卫根本不敢再存任何希望。

她也听说他妻子反过来给了他一张休书,而他依然不敢说娶火狐,火狐对他其实也早已心灰意冷。

这次在王宫之事,也纯粹只是为了报复小狐狸,当日看到小狐狸凄声嘶叫着冲出去,她心中觉得无比痛快。

可当风护卫吓得浑身发抖,一个劲地叫她快走,口中还不时抱怨道:“这次我被你害死了。王回来知道一定会扒了我的皮——”

火狐心中不觉心寒,便冷冷道为:“你放心,事情既然是我出的主意,我自当一力承担。”

“红儿!”一声呼唤把火狐从回忆中惊醒,转头见风护卫已经回来。

风护卫对火狐道:“王和王后已经回去了,我也要赶回雪狼谷,你还是回涂山去吧!以后不要再到雪狼谷来了。”

火狐虽早已对风护卫心寒,此时听风护卫的话,心中还是感到一阵酸痛,忍不住冷笑一声道:“你是怕我连累你,还是怕我回雪狼谷再纠缠你?”

风护卫拉住火狐的手,温柔如水地道:“红儿,我对你的感情你还不明白吗?在这世间你是我唯一深爱的女子。我是怕你回雪狼谷有危险,我也想天天见到你,与你长相厮守。可是,红儿,我不愿意让你身入险境,我爱你,我会常去涂山看你,请你给我一些时间,我处理好与沙绿飞的事,就去迎娶你。我虽然不爱沙绿飞,但沙绿飞毕竟从沙漠跟我来了雪狼谷,我————”

火狐突然笑了起来,斜视着震惊地看着她的风护卫道:“我怎么听说沙绿飞现在是我妹妹身边的红人,连妖王都要看她三分脸­色­。她早已一张休书把你休了,我那个可爱的妹妹还扬言要封她做王妃呢。”

火狐咯咯地娇笑着接着道:“风护卫请保重吧!火狐不敢当风护卫盛情,你还是回去哄你老婆去吧!”

说完,再也不看风护卫张口结舌的样子一眼,转身扬长而去。

风护卫闷闷地独自回去雪狼谷。

自从被火狐讥笑一顿后,风护卫一颗心不觉又回到前妻身上。

每次在王宫见到沙绿飞,都想要跟她说几句花言巧语,但还没开口,就被沙绿飞轻轻凉凉打断。

沙绿飞也不再与他争执,更不会出口骂他,看着他就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疏远而客气。

沙绿飞越是这样,风护卫倒是越发旧情复燃起来,总是找个借口靠近沙绿飞。

那天风护卫远远见沙绿飞和紫嫣红云,捂着嘴俏艳丽地从琳琅阁出来。

便上前微笑着说:“你们三个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王昨晚又息在琳琅阁了,倒把听雪轩荒废了。”

红云是直爽­性­子,听到风护卫的话,就忍不住哼了一声,讥笑道:“风护卫,你不会不知道王和王后,为何搬到琳琅阁住了吧?”

风护卫一听红云讥笑的话语,不觉尴尬地强笑着说不出话来。他自然知道自从他与火狐在听雪轩那一次风流之后,小狐狸便一直住在琳琅阁,妖王第二天在听雪轩等不到小狐狸,便也搬进琳琅阁来了。

紫嫣见风护卫尴尬,便拉拉红云衣袖对风护卫道:“风护卫莫怪,我妹妹说话一直心直口快。”

风护卫呵呵傻笑道:“没关系,没关系,本是我的错。”

沙绿飞对紫嫣与红云道:“我们走吧!”

风护卫见沙绿飞要走,连忙走上前拦住她道:“绿飞,我们说几句话好吗?”

沙绿飞站定身,伸出双手一边一个拉住想要离开的紫嫣红云,淡然的注视着风护卫道:“风护卫,沙绿飞今天就当着紫嫣红云把话说清楚。当初是我­性­子太过暴烈,给风护卫带来不少烦恼,我在这里向风护卫道歉,但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沙绿飞早已不再是以前的沙绿飞,我的心中所向往的感情是像王与王后那种生死不离,经得起风风雨雨的感情。我对风护卫早已没有任何情爱可言,希望风护卫把沙绿飞忘了吧,从今往后,我们各自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互不相­干­!”

风护卫一听沙绿飞一番平静如水的话,再看看沙绿飞无波无浪的凤目,忍不住冲口而出:“好一个各自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你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你说你向往王和王后的那种感情,原来你是真的想着攀高枝,做王妃了。”

红云一听风护卫的话,忍不住大怒道:“你还是不是男人,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

沙绿飞拉住红云道:“红云,你生这种闲气­干­什么?俗语说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对牛弹琴,我们不说就是,何苦自己烦恼自己。”

沙绿飞说完,也不再理会风护卫,拉着紫嫣红云便走。

风护卫看着沙绿飞远去的背影,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早已让沙绿飞彻底死了心,也知道情到不归处,再难留。

再来说那火狐,那天对风护卫心灰意冷之后,便留在了金斗山,每天跟着那些村­妇­一起去金斗山送送饭,饭后对对情歌,倒也是欢欢喜喜,开开心心过着轻松自在的简单生活。

禹见火狐美丽温顺的模样,不知不觉也喜欢上了火狐。何况妖王临走时对他说过,要练《开天诀》中第三式,也须与修仙女子交合,­阴­阳调合才能练成。

又知火狐乃是涂山狐仙,便认为自己与火狐正是天作良缘,挑了个日子便与火狐成了亲。

心中感觉说不出的甜美幸福

禹与火狐成亲之后,便一心一意带着人四处治水。自从禹有了神斧之后,又练成《开天诀》,便忙着开山挖洞。

那火狐倒也不抱怨,依然每天为禹洗衣送饭,跟禹踏遍大江南北。

禹用神斧开通了金斗山之后,便一路向东遇山开山,把大江南北江河之水都开通连接起来,流向东海。

却说那日禹在接近东海之地,却遇到一片不是很高却坚硬无比的山脉,虽有神斧却依然不能动它一毫。

禹十年治水,以为终能把水引进东海。大功告成,没想到最后却难倒在这一片小小山脉之前,心中不觉郁闷异常。

这日与几个开山手下坐在山下讨论,但见远远走来一个仙姿丰骨的道人。

道人来到山前,对禹施礼道:“贫道鹤虚子,知大禹为开山之事烦恼,前来为大禹角解些为难,只是不知大禹可否愿意为天下苍生牺牲你妻子几十年修仙道行?”

禹一听道人所言,连忙站起身问道:“道长有礼,不知道道长所说究竟何法,与我妻子有何相关?“

一听鹤虚子的名字,大家一定就想到那只鹤妖了,确实,他就是那只变态的鹤妖所化。

只因他当日被妖王收了神斧,当时妖王言道神斧乃是妖王哥哥所有,后来知是妖王亲自找来《开天诀》,与神斧一并交给了禹。

妖鹤便猜到禹便是妖王哥哥转世。

于是他想到,只要除掉禹便也可报了自己心头之恨,但又不敢明目张胆谋害禹,既担心妖王知道报仇,又怕除掉禹会引来天下共愤。

正当他苦思计谋之时,却有个高人为他送来一个高招,此招只要用得好,便可帮他除去心中最恨之人——雪儿。

妖鹤一听来人所讲计谋,当时便大喜。于是化成一个道人模样便到人间来找大禹来了。

这时听到大禹问他,便缓缓道:“你妻子乃是千年火狐成仙。她有一颗火珠内丹。只要借用你妻子这颗内丹烧山,一时半刻这山脉便松脆如土。只是仙丹烧山要用去其中几十年修为,损失你妻子几十年道行。你若明去向你妻子要,恐怕你妻子不舍。一旦你开了口,以后她便有了防备,恐怕再也取不得,不如你趁着与她亲热之时,吸了她腹中内丹,立刻拿来烧山,烧完再归还于她。她身上有千年修为,损失这几十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贫道话已说完,这便传你几句口诀,只要你在心中默念这几句口诀,便可将她腹内内丹吸出。”

鹤虚子说完,便传了禹几句口诀,然后便飘飘然而去。

当晚,火狐又为禹送饭而来,禹吃完饭便对火狐道:“今晚你留在这里陪我吧!”

火狐一听禹的话,以为是禹未与她亲热,想她了。凤目斜睨了禹一眼,娇羞不胜地道:“这里那么多与你一起开山之人,我们怎好——”

禹平时不重男女之事,此时见火狐娇容羞红,眼眸似火也不觉心动,当时抱了火狐便向那远处无人之地走去。

火狐也不挣扎,把一张火热的小脸贴在禹宽厚的胸口,心中感觉说不出的甜美幸福。

禹心中有愧要偷火狐内丹去烧山,这一晚自是出尽全力满足火狐需求。

火狐却不知道禹心中所想,见禹今晚如此疯狂情热,自然也是施出浑身媚术承欢于禹。

两人翻江倒海缠绵了一夜,天将亮时,火狐娇喘着软绵绵地依附在禹强健的身上,那一阵阵袭来的快感让她张口呼叫出声。

禹热烈地吻着她,激烈地在她身上动着,把火狐一次次送上Gao潮的巅峰。

终于他在猛地搂紧火狐,身子一僵,停下动作时,紧紧吻住火狐的小嘴,在心里默默念动口诀,瞬时一颗火热的内丹从火狐口内滚入禹的口中。

心如死灰

禹这才抽身离开火狐,飞快地穿上衣服,含着火狐的内丹向山脉跑去。

火狐此时全身发软,一夜的狂风骤雨,让她全身无力挣扎,而内丹又被禹吸走。

躺在地上呆呵地望着禹越奔越远的身影,平时争强好胜,从不肯低头流一滴泪的她,终于像个无助的孩子,泪流满面。

温热的泪水像开了阀的流水,静静地汹涌而出,从她呆楞的眼中,流落到松散篷乱的发中,舒舒痒痒如一只温柔而无情的手在抚摸。

火狐就这样躺着,转头看着禹身影消失的地方,然而就看到火光冲天而起,她安静地凝视着远方照红天际,艳丽绚烂的火光,

突然便想起小狐狸对她说的有关于报应的话来。

火狐眼中流着泪,美丽的­唇­却露出一丝嘲讽而疲惫的微笑,轻轻地笑道:“报应,这就是火狐付出爱的报应吗?!”

“姐姐!”突然一声惊呼随着一个白­色­的人影扑来,一双柔软的小手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小狐狸惊恐失­色­地叫着:“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火狐美丽的眼睛从那烧红了天的火光中回转,麻木地看着眼前那张­精­致美丽的小脸轻声道:“他偷了我的内丹去烧山。”

“谁偷了你的内丹?”小狐狸奇怪地问。

火狐嘴边嘲讽更深,慢慢吐出四个字:“禹,我的夫。”

小狐狸圆圆的碧眼瞪得更大,惊讶地道:“禹?他与你结婚了吗?”

火狐此时觉得筋疲力尽,一双美丽的眼睛渐渐失去了光彩,空洞地望着天际道:“雪儿,这是姐姐害你的报应,姐姐累了,再也不想活地这人世间,我要睡了,母亲以后就交给你了。”

“姐姐你胡说什么,不过是一颗内丹,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让夫君给你一颗紫­色­内丹。”小狐狸抱着火狐大叫道。

背对着她们站在不远处的妖王听到小狐狸大言不惭地一开口,就要他给火狐一颗紫­色­内丹,不觉头大起来,心想:“这傻狐儿,我到那里去找紫­色­内丹,整个妖界恐怕也就你夫君一颗紫­色­内丹,你不会——”

还未想完,小狐狸似乎立刻为了回答他心中疑问似地惊慌地大叫起来:“夫君,夫君。”

妖王头也不敢回地道:“狐儿,你帮你姐姐穿上衣服了吗?”

小狐狸一楞,这才想起火狐还没穿衣服,连忙手忙脚乱地帮火狐穿上衣服。

当小狐狸从草丛中找到火狐红绣鞋想为她穿上时,却发现火狐的脚竟然已变成冰冷的石头。

“姐姐。”小狐狸一声惨叫,让雪狼也顾不得那么多,连忙回头掠到小狐狸身边。

只见火狐的身子从脚往上正慢慢化成石像。

“姐姐。”小狐狸紧紧抱着火狐,嘶声叫着:“姐姐,你不要变,求求你不要变,我让夫君给你一颗最好的内丹,求求你不要变,夫君,夫君,你告诉姐姐,你会帮她找颗最好的内丹来。”

妖王嘴边露出一丝苦笑,看着泪流满面的雪儿,再看在漫天大雪中,慢慢化为石像的火狐,便从嘴中吐出一颗晶莹剔透的浅紫­色­的内丹,提到火狐嘴边。

火狐那死灰般的眼眸扫过内丹,微微一闪,却又复灰黯无光。

小狐狸看到妖王手中的内丹也大惊道:“夫君,这是你的内丹,你给了姐姐,你自己不就没有内丹了。”

妖王妖惑动人的一笑道:“我有狐儿便够了,内丹有没有无所谓,只要是我的狐儿的心愿,无论要夫君什么,夫君都会高高兴兴地拿出来。”

“为什么?”一直安静沉睡的火狐,此时,整个身子直至胸口已经化石,突然开口问妖王。

妖王随手把手中的内丹塞入火狐口中,浅浅地笑道:“爱!因为爱,为了自己所爱的人,做什么都是幸福的。你把本王的内丹服下,便可拥有本王万年仙力,何必在乎那区区一颗千年火珠。”

火狐凄凉殊一笑,却把口中内丹吐了出来。内丹从火狐口中滚落,却并不落地,似乎有灵­性­似地在妖王前面飘浮着。

小狐狸看着火狐肩膀也在石化中,忍不住大喊大叫起来:“姐姐,你为什么?”

火狐美丽柔软的嘴开始僵硬,艰难地道:“爱,爱没有了,我要内丹有何用?”

妖王看着眉眼之下已经化石的火狐,伸手抓住漂浮的内丹,手心施了一个清洗术,见内丹在他手心一层透明的水雾中飞速地旋转。

然后,妖王一张口把内丹吞回腹中,伸出双臂把小狐狸拉进自己怀中。

看着已经完全成石像的火狐道:“她终究还是不能领悟爱的真谛,至死也不知爱为何物。”

再说禹偷吸了火狐的内丹去烧山,禹一吐出火丹便见那熊熊烈火瞬间烧红了整个天幕。

所有与他一起开山的人,看着满山燃烧的火焰,不觉都欢呼起来。

却突然漫天飞雪飘落,那满山艳丽的火光竟然在那轻轻飘落下的雪花中瞬间又全部熄灭。

欢呼的人群抬头看到漫天雪花,都忍不住惊呼起来。

禹跪倒在地仰天大呼:“老天爷,我禹为了治水,开山挖河,十年不息,十年不曾踏进家门,我为了开这座山,还偷了妻子的内丹烧山,你为什么不肯开眼帮助天下苍生,反而要降一场雪熄了这场火。”

他这个夫君也确实可怜

话说禹见那漫天突然而至的大雪,瞬间熄灭了熊熊烈火,一时情急,跪在地上对天嘶叫狂呼。

“火珠带着我姐姐的千年仙力,烧一座山何须多少时辰,瞬间便可,你自去开山挖河便是,何须在此抱怨老天。”一道清丽纯甜的声音从禹身后响起。

大禹一听也不去追究声音来源,更来不及多说,挥手拿出神斧便向山上砍去,但见神斧过处,犹如快刀切豆腐,山石纷纷碎裂。

大家一声欢呼,全都向大禹身边拥去,各自拿出工具开始开山挖河。

雪狼看着沉浸在开山欢乐中的禹轻轻一声叹息,低头看着小脸悲泣惨淡的小狐狸。

伸手握住小狐狸冰凉的小手柔声道:“我今天带你来,本是想帮他打开这座山,没想到他竟然已经偷了你姐姐的火珠来烧山。现在,他已经自己能开这座山了,我们回雪狼谷去吧。”

小狐狸呆呆地看了一会,那个完全已经把火狐遗忘,只知一心开山,神情专注凉薄的禹,也是在心底轻轻一叹。

便反手紧紧握住雪狼的手,把头轻轻倚在雪狼肩头,心中感到一种从没有过的茫然悲伤,也有一种温馨在悲凉寒冷的心灵深处轻轻荡漾开来。

她即为姐姐苦苦追究真爱,最终还是在孤独悲伤中化为石像而伤心。又为自己能得雪狼不离不弃,两生两世、生死不变的爱恋守护而满足幸福。

小狐狸经历这一次惨变,亲眼看着那个倔强不认输的姐姐,心如死灰一点一点化作石像。

仿佛突然之间成长了不少,更深刻地感受到人间情感虚无善变,人生瞬间万变,生离死别的真实与惨烈。

雪狼知道小狐狸心中悲伤,也不再与她嬉笑,见小狐狸满脸疲惫之­色­,一双清透明净的碧眼,此时装满了忧伤凄凉,索­性­伸手将她抱起,御风而回雪狼谷。

一进琳琅阁,雪狼把小狐狸轻轻放在床上,温柔地吻吻她的额头道:“狐儿,你累了,就乖乖休息一会,夫君去看看银虎他们,不知他们把百年祭典的事宜准备得如何了?”

小狐狸突然一伸手,紧紧拉住雪狼的手,碧目凄戚无助地望着雪狼。

雪狼回首见小狐狸眼中全是凄然之­色­,心中不忍,便又俯头轻轻吻着小狐狸的凉凉的小脸。

在小狐狸身边躺下,轻揉着小狐狸的长发柔声道:“狐儿舍不得夫君走,夫君便陪着狐儿吧。”

小狐狸把头藏在雪狼怀中,双臂紧紧抱住雪朗,久久不愿放开。

终于,放开紧抱着雪狼双臂,悠悠地叹了口气道:“夫君你去忙吧!狐儿出去了一趟,觉得身上染了不少灰尘,我去洗个澡。”

雪狼轻轻用嘴­唇­蹭着小狐狸娇­嫩­光滑的脸,妖惑地调笑道:“狐儿,你要洗澡,夫君带你去泡温泉,好不好?”

小狐狸心中微微一颤,又伸手搂住雪狼脖子,娇娇俏俏地道:“好呀,夫君带我去吧。狐儿也很久没有去泡温泉了。”

雪狼本来是小狐狸沉闷不悦,故意逗逗小狐狸开心,以为小狐狸听了会大叫着逃走,没有想到她答得如此­干­脆利落。

当小狐狸还是狐狸身的时候,她是厚颜厚皮时时刻刻纠缠着他,无论他是在洗澡,还是光着身子睡觉,她都荤素无忌地窜到他怀中,沾在他身上。

而自从小狐狸变成|人形之后,便再也不肯­祼­身相见。

不要说一起洗澡,便是两人一张床上睡了两百年,说起来他这个夫君也确实可怜,除了小狐狸的手脚、脸之外,连小狐狸的肌肤都不曾见过。

虽然偶尔他亲一下小狐狸嘴,小狐狸也可以接受,但只要感觉他心中有些冲动起来,便立刻远远地逃开。

再说小狐狸,看到雪狼因为她答应去泡温泉,反而傻楞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莫名的感到心中一痛,轻轻柔柔地叫了一声:“夫君。”

雪狼被小狐狸一声温温柔柔的夫君叫醒,捏捏小狐狸洁白无瑕的小脸,轻轻一笑道:“狐儿,你这个折磨人的小妖­精­,夫君总有一天,会被你折磨得,不能人事。”

小狐狸听着雪狼轻轻的话,话中不带一丝抱怨,只有无尽的爱怜宠溺,忍不住感到心里又酸又痛,仰着小脸看着雪狼道:“夫君,不是狐儿——”

雪狼俯头在小狐狸嘴上轻轻一吻,轻笑道:“夫君一直在等狐儿长大,等狐儿自己想明白,为什么到如今你还不明白?”

小狐狸犹疑地问道:“狐儿不明白什么?”

雪狼用修长的白玉般的手指,轻绕着小狐狸垂落在脸上的黑发,轻柔温和地道:“你我三世夫妻,本是月老姻缘薄上注定的缘分,谁也改不得。既然是天定的夫妻,行夫妻之礼本是常理,又怎么会如狐儿所想如此可怕。”

前生往事

小狐狸碧眼中滑过一丝悲凉之­色­,摇摇头道:“你前生——”

“傻狐儿,你想,若是天上神仙都不能夫妻合体,行夫妻之礼。那么天上又何来那些所谓的正仙。你的夫君又从何而来?”

看到小狐狸明目一闪,雪狼用手指轻轻点一下小狐狸小嘴道:“狐儿你听夫君说,夫君所受痛苦,乃前世夫君在逆天而行,与我们夫妻之事无关。”

小狐狸听雪狼如此说,惊异地轻呼一声:“夫君。”

雪狼抚着小狐狸堆满枕际的发丝,轻柔平淡地接着道:“那时的夫君,对——”

雪狼轻轻叹息一声,终究还是不愿把心中对东王母的心寒说出口。

只是把所有心中结郁化作一声叹息,却也不愿对小狐狸有所隐瞒,想来想去又不知从何说起。

小狐狸见雪狼欲言又止,雪颜一片凄凉之­色­,便知雪狼又想起前世天宫冷漠之情,心中也觉惨然。

当下故作轻松地搂住雪狼娇笑道:“夫君,狐儿想去泡温泉了,从人间回来浑身都是灰尘。”

雪狼轻轻一笑,搂住小狐狸柔软的小身子,玉指画一个符。

一晃间便带着小狐狸,从花瓣满池的温泉中钻了出来。

小狐狸从听雪轩床上,被雪狼拥抱着从芳香满池的七彩花瓣中浮出水面时,犹如回到前生与雪神成亲那日。

一切往事恍如昨日,一时依在雪狼怀中,痴痴地凝望着雪狼绝­色­容颜。

心中如一池温水轻轻荡漾开来,轻轻甜甜地道:“夫君,雪儿能得夫君两世两千两百年不离不弃爱怜,便是魂飞魄散也再无遗憾!”

雪狼听小狐狸突然自称雪儿,说出如此不祥的话来,大惊失­色­道:“狐儿,你——你何出此言?夫君当生生世世与你相随,不离不弃,你万不可抛下夫君,知道吗?你生夫君生,你死夫君必定相随——”

小狐狸轻啐一声道:“夫君太不讲理,不许狐儿胡说,自己却满口胡言。”

复又轻叹一声,仰头在雪狼娇艳倾世的脸上亲了一下,甜甜地笑道:“三界众生都为夫君倾倒,雪儿却贪心要得夫君三生独宠,是雪儿太过贪心了,才害得夫君受尽苦处,雪儿前生今世得夫君如许之爱,足矣。”

雪狼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一种挥之不散的不祥之感,见小狐狸俏笑嫣然,妩媚娇柔之态。

此时此刻雪狼抱着小狐狸,心中却满是惨然凄楚之感,竟然全无情yu之念。

小狐狸似乎也感受到雪狼心中不妥,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也不再开口,只是静静地依在雪狼怀中,就如那只一百年前乖巧温顺的小狐狸。

雪狼轻揉着小狐狸漂浮在水中的长发,低沉而缓慢地道:“狐儿,你可听说过神仙有一种法术,此法术就是女人怀孕之后,不愿意自己孕育生养孩子,便把孩子移到其他女人腹中,由其他人代为怀孕生育。”

小狐狸听雪狼突然说出一句看似好不相­干­的话来,睁大碧眼吃惊地看着雪狼,微微张开小嘴却不敢说出心中犹豫。

雪狼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小狐狸微张的小嘴,苦笑一声道:“当年东王母有孕,便把自己腹中胎儿转移到一个叫寒星的宫女腹中,为了让宫女代她好好孕育孩子,又为了掩人耳目,便在东王宫偏僻之处,造了一座寒星楼,在寒星楼处设下结界,里面的人不能出得寒星楼,而楼外人根本就看不到寒星楼的存在。东王母对外宣扬自己有孕,便在东王宫休息。本以为寒星十月怀胎产了孩子,东王母便可了结此事,没想到寒星怀孕三年才产下一子,而且此子容貌像极寒星,东王母心存疑惑,却因三年来寒星一直被她的结界困在寒星楼,从未见过外人,当年东王母挑选代为生孕之人时,又慎重验证寒星是处子之身,便也不敢怀疑生下之子非自己骨血。”

雪狼缓缓地说到此处,侧身把小狐狸柔软的身子紧紧搂在自己怀中,似乎觉得不胜寒冷,想要在小狐狸身上找到温暖。

小狐狸伸臂紧紧回抱着雪狼,心中震憾无比,忍不住轻声道:“东王母只有你一个儿子,可当年东王母生子奇事传遍天下,又怎么可能会是他人代孕代生呢?夫君,也许这只是一个东王宫里面的谣传罢了。”

寒星

雪狼冷笑一声道:“她有法力掩盖整幢寒星楼,其他幻术便是举手之作,她想要别人看见什么就是什么。”

小狐狸听到雪狼声音中的寒冷凄楚之情,便仰起头伸手轻柔地摸摸雪狼美丽迷人的脸道:“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你亲生——”

小狐狸说到“亲生”两字,一想东王母根本没亲自生,便张口道::“你是她儿子也是事实,她对你也是真心爱护。”

雪狼把小狐狸搂得更紧道:“她从第一眼见到我便心存讨厌,以后每次见我,虽尽力掩盖,总难掩盖眼中冰冷之­色­。我做了她一万年儿子,她从未曾碰过我一下,更勿说抱我一次。我刚出生,在东天王宫之时,所有事情都­奶­娘保姆代管,可每天早晨都会被带去见他们夫妻,她眼中那种寒冰厌恶之意,让我感到说不出的害怕恐慌。”

雪狼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小狐狸不觉想起关于雪神冷心冷肺,从初生之日起,连自己的亲生母亲度不让抱的传说。

小狐狸一想到雪神当年所受委屈,心中更是心疼雪狼,抱着雪狼的双臂不觉一紧.

雪狼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小狐狸的额头,惨淡一笑接着道:“而我在寒星腹中留恋三年,因此出生便已如三岁儿童。满月之后我便自己关在主宫御书房内,不愿再见任何人,只因为害怕他们带我去见她。而她本就不愿见我,任由我自己一个关在书房之内。东天王为怕别人起疑,在我三个月时,便把我送到南极仙翁处学艺。”

小狐狸仰起小脸轻轻叫了一声:“夫君”

却不知道怎么安慰雪狼,雪狼轻声道:“后来之事你也一定听说了吧。我在三岁那年,在南极仙翁处学满出师,东天王有把我送到三清宫。六岁那年又学满出师,以后就是在各处洞府神仙处学艺。”

小狐狸在雪狼脸上重重地吻了一下,温声柔语道:“夫君那时候一定很辛苦吧!”

雪狼微微一笑,紧紧搂住小狐狸,也狠狠地亲了一口小狐狸的小脸,继续道:“学艺期间倒是很轻松,只是在我十岁之后,天界再无人收我为徒,我只能回到东天宫中。因为我当时的成就,也算是为她在天界争足了面子,而她再无怀孕,便由东天王封我为太子,那时我虽只有十岁,但已能自己料理生活,独自住在书房之内,以静心修练为缘由,不见任何人。那五年也算相安无事。”

雪狼俯下头轻轻吻着小狐狸柔软的发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中有一种苍凉的沉重:“我十五岁那年,东天王认为让我长住书房总是不妥,便下令为我造太子­宮­。让人来通知我,自己在东天王宫挑选造太子­宮­之地。我也因一时心血来潮,便出去第一次走遍整个东天王宫,也是第一次见到了寒星楼。”

小狐狸感到雪狼说到这里,突然全身颤抖了一下,忍不住更紧地抱住雪狼,把小脸深深地藏在雪狼怀中,依然不知说什么才能安慰雪狼。

雪狼把头埋在小狐狸弱小柔软的肩窝中,又平静沉重地说下去道:“我站在寒星楼前时,因为我的法力当时已经超过东天王母,所以她所设结界对我全然无用。当时我看见寒星楼也不知为何,心中竟生出一丝依恋之情,不知不觉破了结界走了进去。”

雪神轻吻着雪儿肩脖,又一次停下了话,小狐狸缩了一下被雪狼嘴­唇­蹭得痒痒的肩脖,轻轻问道:“夫君,你进去看到什么了?”

雪狼轻叹一声,依依不舍地离开小狐狸柔暖的肩窝道:“我看到一个容颜美丽,却满头银丝的女子,她正坐在窗下绣花,当她抬头看到我时,呆呆地楞了一会,泪珠竟滚滚而下。”

雪狼停了停,幽幽地道:“至今我依然刻,当时她又高兴又伤心的样子,嘴边含着微笑,眼中泪珠却滚滚而落,她美丽的眼睛中,包含着太多太多的情感。”

小狐狸听到这里,突然轻呼一声,从雪狼怀中挣了出来,一双碧眼圆睁着,张着小嘴呐呐道:“她,那个她是——就是寒星!”

雪神点点头道:“那天我听你描述,就知道是她,可是……。我还记得当年,见到她时,有一件男子的白­色­衣衫,放在她膝上,那衣衫上绣了一半的图案,­精­致生动。我当时有种感觉,感到她那么熟悉亲切,就想要亲近她,慢慢向她走去,一直走到她面前,傻傻地站着看她。她什么也没有说,拿起膝上衣服在我身上比着,然后便很开心地打量着我笑着,那是一种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时,才会流露出来的幸福、满足、甜蜜的微笑。我很想伸手去抱一下她,就在这时东天王与东王母突然就站在我们旁边,东天王冷冷地对我说:“回书房去,以后不许再跨进寒星楼半步。东天王母那时的眼神——”

我又怎敢不防着她

雪狼轻轻吸了口气,带着一种深沉的痛苦道:“我当时一紧张,便急急忙忙回了书房。以后的一万多年,我每天都在后悔自己当时的懦弱。”

小狐狸伸手轻轻抚平雪狼眉心的皱褶,轻声道:“夫君,你别急,等过了百年祭典,我们就去梵天找她,把她接到雪狼谷来,好好孝顺她。夫君,后来又出了什么事。”

雪狼凄声道:“第二天一早,我又去寒星楼找那个女子,却发现人去楼空,我便发了疯地跑回去,向东天王母要人。东天王母说,那个宫女昨晚私自逃离了东天王宫,你想找她便自己去找。我在那一年打遍了天界,想把她找出来,但是我再也没有见过她。我在大闹天界之时,并没有说做什么,只是给东天王宫留个脸面。凭着我当时法力,只要寒星在我四周十丈之内,我便能感觉到她的气息。可是,我翻遍了天界每一个角落也感觉不到她的气息。”

雪狼见小狐狸眼中流露出的悲伤越来越悲凉,便缓了缓口气继续道:“那时玉帝见天界无人能挡我,又因为三位天尊与东天王的关系,便封我为雪神。我也不想回东天王宫,便在冰川上建造了雪神宫,等我拥有万年神力时,我曾跑遍三界每一个角落,却依然没有找到寒星一丝一毫影子,也就是说她当年在天界消失,也没有投胎转世,那么只有一个结果——魂飞魄散!”

小狐狸惊呼一声,一双碧目不敢置信地看着雪狼,又马上娇笑道:“还好不是,我们已经在梵天见过她了,其实夫君,作为女人都很小气,自己越爱的人越想要独占,东天王母也是爱你的,也真是因为爱你,才会心生嫉妒之心。不管怎么样,她把寒星送去梵天,也算给了她一个好的归宿。”

雪狼冷冷地一笑,小狐狸听到雪狼如此冷冽的笑声,心中也不觉一寒,轻声问:“夫君,难道还有什么不对吗?”

雪狼把小狐狸温暖的身子,紧紧抱住,凄惨地笑了一笑道:“那日在梵天我追出去时,虽然没有追到寒星,但夫君已经恢复万年神力,所以已经可以感受到她的气息了,因为感受到她的气息,也就知道了她这一万年的经历。”

小狐狸听雪狼声音凄惨,也知寒星这一万年一定受尽苦楚。

雪狼却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良久轻声道:“寒星当年被人送给了魔王波旬,成了供人取乐的舞姬,后来波旬为了引诱持世菩萨,把一万二千名魔女化妆成天女,送给持世菩萨,持世菩萨哪里敢收这些天女,幸好维摩居士看到,便收了这一万二千魔女,教给她们大乘佛法,让她们成为了真正的天女,寒星也在这一万二千天女里面。那天你见到她时,她们正好陪伴维摩夫人去佛主处听佛法回来。”

小狐狸恍然道:“原来她现在是维摩居士的徒弟,难怪当日维摩居士要劝我那些言语。夫君,你当日既然感觉到她就在维摩居士家里,你为什么不见她呢?”

雪狼低头吻了一下小狐狸道:“当时夫君一时情急,丢下你去追寒星,知道你这个小狐狸­精­一定又在吃醋了。所以又急着赶回去,她现在既然在维摩居士家中,夫君也自然放心了。就想先找个机会,把事情经过解释给你听,再去找她,免得你又胡思乱想,把夫君关出房门。”

小狐狸搂住雪狼的脖子,在雪狼嘴上甜甜地亲了一口。

雪狼轻轻吻着她苍白的小脸道:“当日东王母在寿宴那日,下令送你去寒星宫住时,我便知道她要对你下手了,也彻底对她寒了心,我当时就决定只要她敢动你,我便与她断了一切关系,从此再无瓜葛。”

雪狼稍微放开一点小狐狸,看着她震惊的小脸微微一笑,这次倒是风轻云淡地又接着说:“那时我知自己万年之劫已到。而缘分薄上,你与雪狼谷雪狼有一段姻缘,你既然只想嫁给夫君一人,而夫君又喜欢上了琳琅母亲,想要做她的儿子,于是夫君便自贬妖界应劫,又害怕你在天界被东天王母所害,经过了寒星一事,我又怎敢不防着她。”

只想对雪狼更好一点

雪狼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夫君自认凭着万年神仙之力,自贬妖界为妖王雪狼,必定能逆转天命,缘分簿上雪­精­灵当嫁于妖王国雪狼。可是夫君今生虽是妖王雪狼,娶得却是涂山小狐狸­精­。”

小狐狸轻声嘟嚷道:“当我还是雪­精­灵时,天天缠着夫君要成亲,夫君偏不肯。”

雪狼心中一沉,也知天命难违,只是这缘分簿上被他,强自遗漏的那一段孽缘该如何去解。

小狐狸看到雪狼眼中忧­色­,也闷闷地贴着雪狼不再说话,她也知道他们两人依然改不过来的那段前世姻缘,最终会成为一段孽缘偿还,这也是雪狼不愿意她去见禹的缘故。

雪狼嘴角边又慢慢勾画出一丝妖惑迷人的邪笑,低头轻轻咬着小狐狸的耳朵道:“夫君成亲那天给你看夫妻双修秘籍,你偏只看图文,不看文字——”

小狐狸小脸腾一下涨得血红急道:“你胡说,我那是——你——”

你我了半天又不知如何解释,当时她只是看到一个男女交合的图像,一害羞便扔了回去再也不看了。

现在被雪狼说的好象她有多好­色­一般,顿时急得脸红耳赤。

雪狼一见小狐狸急红了脸的模样,忍不住笑得更是邪魅无比,轻轻道:“狐儿,我们夫妻泡温泉洗澡怎么还穿衣服,是不是应该把衣服脱了。”

小狐狸连忙从雪狼怀里挣出来,就想逃开去,雪狼一伸手又把小狐狸拉回怀中道:“夫君不脱衣服,乖乖呆在夫君怀里,夫君还没说完呢。”

小狐狸这才重又依回雪狼怀中,低头看着两人衣服整齐地泡在水中,也觉得很怪,忍不住轻轻一笑。

又想起与雪神成亲后,在这温泉之中,一次次疯狂缠绵,又是一阵脸红心跳,把小脸往雪狼怀中蹭了蹭,不敢抬头去看雪狼妖孽动人的脸。

雪狼轻揉着小狐狸的长发道:“小傻瓜,当年夫君教你口诀,并非夫妻双修的口诀,而是妖界采阳补­阴­之术。夫君当年并非故意要用这种方法把功力传给你,这中间也因为夫君太过自信。夫君刚才已经说过了,神仙也有生儿育女,如果都像狐儿所担心那样,天界便没有你夫君出世,也没有那些所谓身份尊贵的正神和公主了。本来我们夫妻交合,可以如平常夫妻一般,也可以如神仙一般同练夫妻双修,但夫君当时存心要把自己万年神力用内力传给你,让你在天界自保,又想自己在贬入妖道时,不灭本­性­,才会想到在与你交合之时,保持元阳不失,可是偏偏被你这个小妖­精­迷得失去控制。当时夫君一想,正好免得你承受我传你内力时的痛苦,便让你用这种法子吸了夫君八千年功力。”

雪狼把小狐狸藏在他怀里的小脸抬起来,深深看着她清澈透明的碧眼道:“狐儿,我的傻王后,前世的你可比今世聪明多了。傻狐儿,我们行夫妻之礼之时,只要你不用夫君教你的采阳补­阴­之法,夫君的功力自然不会被你吸走。”

小狐狸碧眼一瞪,想要发怒,可一想雪狼心中已经承受太多凄凉,自己再不对他好,事事处处不体谅他,雪狼也实在太可怜了。

这么一想,便也不再与他计较前世骗她之事了,乖乖地倚在雪狼怀里,只想对雪狼更好一点。

雪狼低头看着温纯乖巧的小狐狸,突然邪邪一笑道:“我带你回雪神宫,仔细看看夫妻双修秘籍,你便明白了。”

一手拉着小狐狸便从水中站了起来,小狐狸拍开雪狼的手道:“我还没洗澡。”

雪狼一笑,便独自飞落到水中岩石上,背对着小狐狸道:“好,夫君等你洗完了,带你去。”

抵死缠绵

小狐狸看着雪狼老老实实站立在岩石上的修长背影,调皮地对着雪狼后背吐了吐舌头,然后低头便飞快地脱了身上衣裙,钻入水中。

雪狼静静地站立在岩石之上,听着身后水声波动,却不敢回头,害怕小狐狸一生气又跑了,或又与他冷战。

奇?小狐狸倒是自由自在地在水中玩个不亦乐乎。

书?雪狼听着小狐狸越玩越开心的水声,妖妖绕绕地道:“狐儿,你再不上来,夫君下去抓你了。”

网?小狐狸抓着一把花瓣的小手一停,又继续嘻笑着把花瓣抛向天空。

碧眼微微一闪娇笑着道:“夫君,你转过身来。”

雪狼轻笑着,潇潇洒洒转过身道:“我们可以走了吗?”

却意外地见小狐狸依然在水中,脱下的衣服在水中五颜六­色­的花瓣中间飘浮着。

雪狼黑眸闪动,略感奇怪地看着小狐狸洁白的双臂轻扬,把水中的花瓣不停地抛上去。

小狐狸指着天空中随风飞落的花瓣道:“夫君,你把山上的花都采摘了来,下一场花瓣雨。”

雪狼听了小狐狸的话,纵容地微微一笑,手掌向空中一招一挥,但见漫天七­色­花瓣纷纷扬扬飘落。

小狐狸仰着­精­致美丽的脸,看着漫天花雨,手掌轻轻一拍水面,一个纤细洁白、玲珑娇媚的身影,从水中飞跃而出,脚尖轻点水面,随着纷飞的花雨轻柔旋转,翩翩而舞。

雪狼惊讶地圆睁着深黑的双目,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妖艳场面。

但马上黑眸慢慢收缩微微眯起,眼中闪过一道欣喜的光亮,索­性­抱了双臂,红­唇­又勾画出一丝妖魅的微笑。

端立在岩石上,静静地欣赏起小狐狸倾尽妖媚的舞蹈。

小狐狸的一张小脸长得清纯,而个子又娇小纤细,平时又是一派娇俏嗔痴的­性­格,完全像一个未长大的任­性­孩子,

所以雪狼眼中的娇妻,还只是一个没有真正长大的女孩子,也真因为如此,雪狼一直纵容着小狐狸,嫁给他两百年,依然不与他行夫妻之礼。

然而,此时此刻,雪狼看到在纷飞的花瓣雨中,妖妖起舞的小狐狸,才发现小狐狸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长成了一个妖艳绝伦的女人。

雪狼突然袍袖一挥,但见从天空纷纷散落的七­色­花瓣,瞬间都在雪狼袍袖轻轻一挥中。

旋转着、飞舞着,在温泉上空凝结成一个姹紫嫣红的花瓣顶盖,整个温泉就被隐藏在这芳香美丽的花盖之下。

雪狼脚尖轻轻一点,轻盈潇洒地落在小狐狸身边,一伸臂便把那个曼妙妖艳中,依然带着清纯洁净的小狐狸­精­搂在怀里。

小狐狸突然被雪狼搂在怀中,嘴里轻叫一声,仰头娇嗔地瞪了雪狼一眼道:“我好心跳舞给你看,你不喜欢看,下次再也不跳了。”

雪狼一低头吻住那柔暖娇媚的小嘴,小狐狸连忙从雪狼温暖的怀中睁开,羞红着小脸轻柔无力地道:“夫君别闹了,我们快回去吧!”

雪狼重新把小狐狸拉回怀中,轻轻一笑,妖惑地道:“我的王后长大了,可以与本王行夫妻之礼了,本王不用再等。”

这次再不容小狐狸挣扎,也不容小狐狸出言反抗,直接用缠绵展转的吻,堵住诱人的甜美小嘴。

修长洁白的手指轻轻一动,飞快地脱了自己身上衣服,脚尖一勾,池面上四处漂浮的花瓣,便在脚下铺成一张厚厚的花床。

雪狼抱着小狐狸缓缓躺下去,轻柔而细致的轻吻,从小狐狸甜蜜的芳­唇­一路密密地吻下去。

手指轻轻滑过小狐狸每寸肌肤,把小狐狸深藏起来的欲­火­,在指间­唇­际,一点一点地点燃。

雪狼每一个动作都温柔细腻,就像怀中柔媚温软的小狐狸,是一个易碎的水珠娃娃,稍微重了就会碎裂。

小狐狸在雪狼轻若微风吹拂的挑逗下,忍不住轻轻地娇娇地叫了一声:“夫君——”

雪狼随着小狐狸的轻叫,一翻身压上小狐狸,轻咬着小狐狸的敏感的耳垂,呼气急促依然温柔地轻声道:“狐儿,狐儿,夫君进来了,你若是痛,就咬夫君一口……”

小狐狸随着雪狼一挺身,忍不住轻叫了一声,一张口就毫不犹豫地在雪狼洁白细­嫩­,又结实健美的手臂上有咬了下去。

雪狼被小狐狸这狠狠一口咬下去,动作着的身子不觉一停,双眉忍不住轻轻皱了一下,却任凭小狐狸咬着他的手臂不放,轻轻吻着小狐狸湿润柔媚的小脸,敏感的耳垂,芳香甜美的肩脖。

小狐狸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雪狼温热的血,心中又忍不住心痛,眼眶一热差一点就要掉下泪来。

又见雪狼被她一口咬下去,知道她疼痛,而强忍着熊熊烈火,紧紧抱着她停下动作来,心中更是不忍,伸臂紧紧抱住雪狼的肩背,小嘴放开被她咬住的手臂,转头回吻着雪狼妖魅迷人的肩窝,修长的脖子,轻轻呼叫道:“夫君,别停……”

雪狼被小狐狸轻轻一声呼唤,哪里还压制得住,一阵波涛翻涌,惊涛怕岸之后,终于又风平浪静。

小狐狸满脸通红,娇弱乖巧地依偎在雪狼怀中,轻抚着雪狼手臂上清晰鲜红的牙印,轻柔温顺地问道:“夫君,你还痛不痛?”

意犹未尽

话说雪儿突然问雪狼:“夫君,你还痛不痛?”

抱着雪儿躺在花床上闭目养神的雪狼,一听雪儿的问话,不觉一愣,睁开妖孽的黑目,顺着雪儿的手指看到自己手臂上的牙印,忍不住失笑。

一翻身又压上小狐狸诱人的身体,亲吻着激|情过后更加娇艳的柔­唇­,轻笑道:“我的王后就是与众不同,什么时候都可以语出惊人,这话好像应该夫君问你才是,狐儿,我的狐儿,你还痛吗?”

小狐狸一听雪狼在她耳边妖惑的轻柔问话,本就鲜艳欲滴的小脸,更是红艳似火,巧目流转,斜睨了雪狼一眼,娇俏地推着雪狼道:“你快起来了,刚才你不是说要去看银虎吗?看看他们把百年祭奠的事,准备的怎样了,你怎么还不去?”

雪狼心中暗笑,还不是你这只小狐狸­精­一直缠着我,嘴上却懒洋洋地道:“银虎办事,向来很合本王的意,不去看本王也很放心。”

小狐狸娇娇地推着雪狼道:“快去吧,你不去,那些老头子又要说狐狸­精­祸国殃民了。”

雪狼重重在小狐狸小嘴上亲了一口,便抱着小狐狸飞身而起,一招手便为两人穿上的衣服。

这次不再遁地而回,而是抱着小狐狸飞穿过芳香妖艳的百花帐,直接回了琳琅阁。

雪狼把小狐狸放在床上,忍不住又在她身边躺下来,依依不舍地轻吻着小狐狸。

小狐狸逃开雪狼炙烈的柔­唇­,娇笑着道:“夫君,快去了,狐儿也累了,好想睡觉。”

雪狼这才起身从衣柜中,拿了一套­干­净的亵衣亵裤帮小狐狸换上,又为小狐狸盖好被子,俯身吻了一下小狐狸的小嘴,细心地叮嘱道:“狐儿,乖乖睡一觉,等夫君回来,不许乱跑,听到了吗。”

见小狐狸乖巧地答应了,雪狼才放心离去。

小狐狸见雪狼的背影消失在卧室门外,这才坐起身来,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呆,秀丽­精­致的小脸皱巴巴地自言自语道:“怎么办呢?我要是自己偷偷跑到人间去,夫君一定会生气难过,其实夫君的担心,我现在也明白了,盘古不再是以前的盘古,现在的禹真得很可怕,他可以为了烧山偷了姐姐的内丹,害得姐姐变成石像,那么对我……,更何况我与他之间前生留下的那笔姻缘还没了结,夫君担心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夫君回来看到小狐狸去了人间,一定会伤心难过……”

小狐狸又重新慢慢躺下去道:“还是等着夫君回来吧,等夫君回来,再与夫君商量一下。”

“可是,如果我不管他,他一定会有危险。母亲要是知道他害了姐姐,又怎肯轻易饶了他?不管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子,前生他对我的好,用最后一口心头血给我血­肉­的恩情,我不能不报。嗯!我快点去,快点回来,只要阻止了母亲杀他,我就回来,到时候就算夫君真的生气,大不了就好好哄哄他,向他保证以后不去见大禹就是了。”

小狐狸想到这里,便立刻起身飞快地穿好衣服,偷偷地溜出琳琅阁,又偷偷溜出雪狼谷,赶去到人间去找大禹了。

也是雪狼一时大意,因为刚刚在温泉百花帐中,与小狐狸一场柔情蜜意,翻江倒海的恩爱缠绵。

让雪狼心中充满了欢喜与激动,成亲后的两百年耐心等待,今日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明月,与小狐狸在百花帐中,匆匆忙忙一度缠绵,意犹未尽。

只因为心疼爱妻娇弱,不敢肆意放纵自己,而这两百年积累的满腔热情,只等着晚上再与小狐狸慢慢纠缠。

所以雪狼离开之时,只想着自己出去看一下,便马上赶回来陪着小狐狸。

又想要让小狐狸好好睡一觉,这次他在离开琳琅阁时,竟然没有叫三只狐狸­精­来陪着小狐狸,而雪狼谷所有妖众都在忙着准备百年祭奠,谁也没有注意到小狐狸的离去。

为报前生之恩

话说雪狼一到大殿,银虎与准备百年祭典的大臣,这个也来回报,那个也来请旨。

等到雪狼好不容易忙完事务,回到琳琅阁发现小狐狸不见了,才急急忙忙寻找,悲剧已经无法改变,这也是他们两个难逃的劫难,这是后话,暂缺搁置一边。

我们再来说小狐狸偷偷溜出雪狼谷,急急忙忙赶到黄河边上,但见此时人间众人,正在欢歌笑舞,一起庆祝大禹治水成功。

小狐狸碧目流转,发现并没有母亲涂山氏的踪迹,又回头看着与百姓一起欢歌笑舞的大禹,心中不觉感慨万分,真是又伤心,又幸福。

小狐狸为姐姐一辈子飘荡寻觅,却终究没有遇到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而伤心,又为自己前生今世能够得到雪狼不离不弃的爱,而幸福满足。

一想到雪狼,小狐狸连忙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降下云头,急急忙忙挤入人群向大禹走去。

还没等小狐狸靠近大禹,空中突然传来一声愤怒的娇喝:“大禹,你这个负心汉,你害我女儿­性­命,自己却在此欢歌笑舞,真真薄情寡义。我今日一定要取你­性­命,为我女儿报仇。”

小狐狸抬头见那涂山氏,凤目含怒,举起的双手,慢慢聚集起一道青­色­剑气。

小狐狸便知道她母亲功力又提升了一级,大禹一个­肉­身凡胎,哪里能够挡得住母亲的青­色­剑气。

小狐狸心中一急,再也顾不得隐藏身份,脚尖一点,便飞身而起,拦在涂山氏面前。

涂山氏一见小狐狸拦在她面前,手中请­色­剑气一缓,看着小女儿,涂山氏疑问地叫了一声:“雪儿?“

她知道大女儿曾经差点杀了小狐狸,此时小狐狸拦住她报仇,难道……

小狐狸见母亲眼中神­色­,也知母亲误会了她阻拦的缘故,当下便开口请求道:“母亲,大禹薄情寡义害死姐姐,雪儿心中也是悲痛,但念他偷取火珠烧山,也是为了治水,为了天下苍生。大禹前生于雪儿有恩,虽然如今他已是四世转世,但他对女儿之恩,女儿一直没有机会报答,请母亲放过他一次,就当是让女儿偿还了前世欠他的恩情。”

涂山氏听了小狐狸的话,不觉叹息一声,呐呐道:“唉!这也是前世冤孽,雪儿,母亲也不忍为了替你你姐姐报仇,而拒绝你替你报恩。这次就看在你的情分上,母亲不再追究。雪儿,告诉母亲,妖王对你可好?他有没有好好照顾你?”

小狐狸听涂山氏所言,不觉眼眶一红道:“母亲放心,夫君对雪儿情深似海,雪儿很好,妖国百年祭奠在即,母亲早些来雪狼谷,也好让女儿与夫君好好孝顺母亲一些时日。”

涂山氏点点头,也含着眼泪道:“你好就好,母亲这就回涂山,你也早点回雪狼谷,免得让妖王为你担心。”

小狐狸点头答应,目送着涂山氏远去,才降落到大禹面前,对大禹道:“禹,恭喜你治水成功,舜又传位与你,你在人间已是第四次君主,你还当做人间一世帝王,功德完满,便可回归天庭为帝君,还望你好自为之,千万不要为一己功利,迷了本­性­。”

大禹刚才见小狐狸拦阻涂山氏救他­性­命,又听小狐狸此时一番语重心长的话,连忙感激地回答道:“禹多谢狐仙救命之恩,禹自当以天下百姓为重。”

小狐狸小嘴微动,刚想告辞回雪狼谷,却突然听到外围百姓惊慌的叫喊声:“洪水——黄河发洪水了,洪水又来了——,大家快逃啊!”

大禹大惊失­色­地丢下小狐狸,挤过匆忙奔命的百姓,向黄河边挤去。

原来大禹在这十年治水中,先后疏通了五里川、朱阳关两大盆地的河道,引老鹳河、淇河水入长江,又凿开了山河口,使卢氏盆地的洪流归入黄河,从而平定水患,保障了长江、黄河中下游部族的安全。

此时见百姓惊慌逃命,呼喊着洪水又来了,心中不觉又惊又奇,所有水利已经疏通,怎么会又发洪水?

话说禹心中焦急,偏偏百姓都只顾逃命,相互拥挤奔跑,一时哪里挤得过去。

正当他焦急万分,无计可施时,突然觉得身子一轻,已被小狐狸拉着从众人头顶飞掠过去。

还未到黄河岸边,便见黄河之水如开了锅的滚水,翻翻滚滚,肆意咆哮。

河面上无数密密麻麻的漩涡更是急速地旋转,把黄河上所有船只物品都飞速地卷入漩涡之中,一转眼又在不远的漩涡中翻滚着旋转着,吐出细小残余的碎片。

小狐狸拉着大禹驾云站立在黄河上空,看着翻滚着的黄河,也不觉惊讶失­色­道:“这么会这样?整条黄河都像是开了锅。”

大禹脸­色­苍白地看着河面上被漩涡吞噬着的航船,心急如焚地道:“快下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黄河上怎么会突然出现那么多的河眼?”

小狐狸看着那冲击着两岸的巨浪,对大禹道:“你别急,现在下去太危险了,我们先想法子把水止住,再下去。”

东天王母

大禹焦躁地沉声道:“我怎么不急,我带着大家治水十几年,才开通各条江河,以为天下子民从此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可是现在整条黄河都发了疯,你看看多少船,多少人就这样被他吞了,如果上流一旦发水,黄河两岸的城市都会被洪水淹没,我……”

“大禹!”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慈祥和蔼的呼唤,大禹与小狐狸同时举目望去,但见满空祥云,仙乐阵阵,众多美丽的仙子围着一位雍容华贵,容貌端正的中年夫人飘飘而来。

小狐狸一见那人,不觉小脸神­色­大变,轻声惊呼一声:“东天王母?”

想起雪狼对她再三吩咐,不要让东天王母靠近她,虽然有心回避,却也已经来不及了。

这时东天王母身边一个紫衣仙子,对大禹娇喝道:“大胆大禹,见到东天王母,还不快来见礼。”

大禹一听是天上王母下凡,连忙跪在云头叩头见礼道:“大禹不知东天王母驾到,失礼之处,还望东天王母海涵,请勿见怪。”

东天王母眼眸冷冷地扫过站在大禹身边,低着头一脸惊慌的小狐狸,在心中冷笑一声,转头对大禹和蔼地道:“我从凌霄殿回归东天王宫,恰巧见人间众人恐慌地奔走惊呼,一看才知缘由,也算本宫与这人间结下一段善缘,所以特来对大禹言明该当如何治理水患。”

大禹连忙恭敬地又在云上叩了三个响头道:“大禹正在为此烦恼,今得东天王母垂怜,还望东天王母明示。”

东天王母此时彩袖轻卷,把那冲向两岸的巨浪卷回河中。

然后,带着身边众多仙子,在城市上空降低云头。

那个紫衣仙子对着满城百姓娇声道:“大家不要惊慌,现有东天王母特来相救大家,请大家安静下来,听东天王母指示。”

此时本来惊恐奔命的百姓,忽然听到紫衣仙子声音,这紫衣仙子的声音虽然不高,却清清楚楚传到每人耳中的话,大家不觉全都停了下来。

众百姓停下奔逃的脚步,

抬头看到东天王母与众位仙子,此时都知是天上王母,一下子就全部跪在地上,向东天王母虔诚地叩头求救。

东天王母不急不慢地缓缓道:“从盘古开天辟地以来,人间也已经历两千多年,这两千多年以来,不时有那妖魔鬼怪为恶人间,天帝不时派下天将降妖除魔,天帝有好生之德,也因感念这些妖魔修炼不易,不忍把那些妖魔打得魂飞魄散,便将他们压在那铁石山下,希望他们能够悔过自新。前些时大禹为开河道,用火珠烧了铁石山,挖开了镇压着这些妖魔的符咒,这两千多年来,镇压在山下的千千万万妖魔,便随着河水流入了黄河之中,一个个在河底挖建洞府,兴风作浪。”

说到这里东天王母停了一停,寒冷凛冽的目光,又一次扫过小狐狸,小狐狸陪着大禹站在不远处,被东天王母的眼光扫过,莫名其妙地打了一个冷战。

小狐狸心中苦笑,看来雪狼的担心马上就要上演了,只不知东天王母将要用什么方法来对付自己。

“哼!”小狐狸心中冷笑一声心中想:“我又不是寒星,何况夫君早已不认这个母亲,如果她要计算我,难道我不会逃回雪狼谷找夫君吗。”

当下便不动声­色­地听东天王母,和蔼地接着往下说道:“黄河之水,之所以会有那么多河眼,就是因为这些妖魔在河底挖掘所致,如果想要止住水患,就必须填住这些河眼,让妖魔再也不能出来兴风作浪。”

大禹一听东天王母的话,又一次直直地跪下请求道:“大禹和全城百姓,还请东天王母指点明路,如何填住这些河眼?”

东天王母缓缓地道:“凭着你们这些凡人,一般的普通百姓,当然镇压不住那些妖魔鬼怪,普通石块泥土自然也是无用,若是想要填住这千千万万河眼,镇压住这些妖魔,唯有两千年前,能够克制人间恶魔的雪­精­灵之躯。”

小狐狸听东天王母娓娓道来,至此终于明白东天王母的真正企图,以及东天王母的计谋了。再看看黄河中那千千万万肆意作恶的妖魔,心中已然明白这些妖魔的出现恐怕与她也脱不得关系。

小狐狸想至此,不觉心中沉重地叹息一声,暗自想道:“如果我小狐狸今日狠心逃走,那么

难怪夫君会如此心寒

小狐狸想至此,不觉心中沉重地叹息一声,暗自想道:“如果我小狐狸今日狠心逃走,那么大禹十几年治水都将被她毁于一旦,这么多百姓­性­命,也将为了她的私欲报复而陪葬,那时候事情闹大了,她就不怕遭天谴吗?唉!看来她一定还有后招,算定我小狐狸不会逃走。没有想到,作为一个天界帝后,竟会有如此不能容人的心胸,如此恶毒的心机,难怪雪哥哥要如此防她,雪狼又会如此为我担惊受怕。

小狐狸当下也不点破,只是冷清淡然地站在云上,看着脚下跪着的全城百姓,再回头看看满脸为难之­色­的大禹。

大禹抬头对东天王母道:“雪­精­灵乃是天界之仙,大禹凡夫俗子哪里去找她,就算找到了她,她又怎肯用自己的身躯来填河眼?”

东天王母声音依然充满仁慈祥和,对大禹道:“大禹对雪­精­灵有恩,那雪­精­灵本是一丝冰川的冰魅,无形无体,大禹曾用自己心头之血给了雪­精­灵一个血­肉­之身,所以只要大禹求她,她必定用一身血­肉­还大禹恩情,也算是了结了她前世未还之债。”

大禹听完东天王母的话,吃惊地回头看看站在他身边风淡云轻的小狐狸,呐呐道:“东天王母所指雪­精­灵难道就是狐仙?”

东天王母点点头,声音竟然依然慈悲祥和:“小狐狸­精­前世便是雪­精­灵,这一世转世为狐,但她如今法力已经连通今生前世,所以现在她现在已经拥有雪­精­灵的仙力,要治黄河水患,要救一城百姓­性­命,全在她一身身上。”

大禹慢慢站起身,深深地看着小狐狸,然后,慢慢地沉重地跪了下去。

小狐狸在东天王母假情假意,一副假慈悲利用大禹与全城百姓计算她时,她一直淡然地站在一边,仿佛一切本就与她无关,只想看看东天王母究竟有什么绝招。

此时见大禹向她跪了下来,才小脸大变,不敢相信地看着大禹道:“你真的相信她的话,为了她几句言辞,要我去填河眼?“

大禹痛苦沉重而艰难地道:“大禹为一城百姓向雪­精­灵叩头求救。”

说完,大禹对着小狐狸一个又一个地叩着头,此时跪在地上的全城百姓,也清清楚楚听到东天王母所言,又听到小狐狸与大禹的对话。此时也都对着小狐狸拼命叩头请求。

站在东天王母身边的紫衣女子,此时又娇声开口道:“雪­精­灵,你一身血­肉­本是大禹给你,今日大禹为救一城百姓,只是要你偿还当前所欠而已。你难道想要忘恩负义。为了自己苟延残喘,你难道可以不顾一城百姓­性­命。”

小狐狸凄凉一笑,并不理会紫衣女子,只是看着大禹悲凉地问道:“你真要我用一身血­肉­去堵河眼,偿还前世之恩吗?”

大禹只是叩头道:“还望雪­精­灵,大慈大悲救救一城百姓­性­命。”

小狐狸苦笑一声,悲哀地道:“你要我为救一城百姓­性­命,舍了一身血­肉­,小狐狸自当无话可说,只是我怕反而会为百姓招来无端之祸。夫君若是知道,今日你要我为他们填了河眼,恐怕他会淹了整个城市为我报仇。”

一直旁冷眼旁观的东天王母,此时听到小狐狸担忧的话语,忍不住突然冷笑一声道:“曦儿是天界大慈大悲得道的万年之神,他满心都是仁慈之念,想当年他在降地火魔王时,曾经说过‘若是舍了我一生血­肉­能救众生,我又怎会不舍……’他乃是仁慈神仙,怎会做出杀人之事。”

小狐狸轻轻太息一声,碧眼看着滚滚黄河幽幽地道:“当年我为救夫君,设计杀害了七万叛乱妖兵,也该当有此粉身碎骨之报。”

缓缓收回眼神,同情怜悯地望了东天王母一眼,轻叹道:“夫君做了你一万年的儿子,你却从来不曾了解过他一点点。难怪夫君会如此心寒。”

小狐狸也不再理会,脸­色­慈祥,眼眸怨恨的东天王母。

只是低头悲怜地看着跪在脚下的大禹一眼,淡淡地道:“你快起来吧,请你记住,如果夫君发水要灭了这个城市,要杀了全城的人为我报仇,你就和百姓一起念诵《般若心经》,观音菩萨自会前来相救。”

小狐狸说完把《般若心经》对着大家念诵了两遍,见大家懵懵懂懂,还想再念一遍,紫衣仙子已经不耐烦地道:“你若真心救人,何须找借口拖延时间,雪神是东天王母的爱子,他就算来了,也有东天王母在,何须求不知道在哪里的观音菩萨。”

跪在地上的众人一听也都觉有理,都纷纷开始对小狐狸露出怀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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