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梅英姑的黑爪落在邱盈的发丝上的时候,一阵寒风抚过,此时的她突然忆起了许多难以忘记的往事。眼前也跟着闪现出以前与她在天圣教中朝夕相处的情景,情同姐妹。那时的她们虽然年幼无知,但是成天可以一起唱歌跳舞,一起练武习艺;一起欢笑,一起忧愁;过着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可就在转眼间,当年情深似海的姐妹,今天却成了自己的杀夫仇人。
“天啊!”梅英姑仰天一声嘶吼,泪水从她那悲伤的眼睛里流了出来,声音甚是悲伤地道:“老天爷,你为什么要我梅英姑承受那么多的痛苦?为什么?为什么啊?”
见她大叫大喊了几声以后,把那伤心的面孔徐徐的低了下来,目光看着自己脚下的那个曾经晴深似海的姐妹,现在的杀夫仇人,长长的叹出一气,道:“也罢,也罢啊!”说着,竟已将那只黑爪从邱盈的头上拿了下来,伤心的转过身去。
可还未见她走出几步,梅英姑忽觉背心好似被什么贯穿心肺一般,一个踉跄扑身半跪在地上,张开那惨白的小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洒在雪地上。
梅英姑单手捂住胸口,凄惨地转过身来,却看见那邱盈正抱起神琴身形摇摆不定地乱弹着琴弦,可见她刚才受了梅英姑的那一爪,伤的也可不轻啊。
此时,梅英姑突然感觉喉头一痒,猛的张开满唇污血的口,“哇”一口更大鲜血喷了出来,喷在雪地上,一手指着邱盈,眼神里全是充满了愤怒,为自己愤愤不平地道:“你……你……”说着,又欲飞身纵起,可此时的她已是力不从心了。
忽见那邱盈站稳了身形,对她哈哈哈大笑,道:“你不杀我,那可就别怪我杀你了!哈哈哈……”那得意的笑声在月牙顶上肆意的回荡着,传入梅英姑的耳中却是一道道劈人的轰雷。也许,在这个世间,只有无情阴狠之人才是胜利者。
笑声一停,邱盈轻拨琴弦,“噌”的一声刺耳,随即一条白色光影马上从琴弦中飞出,射向梅英姑的一条大腿中。
“啊……”梅英姑一声如狼嚎、似鬼叫,只觉左腿一阵锥心的惨痛,一条血箭也飞了出来,喷在雪地上,痛得泪水止不住地从她的眼眶里涌出,单腿半跪在雪地上,咬紧嘴唇狠声道:“邱盈……,你……你好狠啊!”
“我狠是吗?”邱盈一阵冷笑“哈哈哈”,突然脸色一变,道:“那我就狠给你看!”眼色变得极其的冰冷,纤指轻拨一下琴弦,“噌”一条白光又向梅英姑射去。
梅英姑觉得在另一条的腿上飞出一条血箭,那锥心之痛从另一条传上了大脑,流着泪水大骂道:“邱盈,你这贱人,以后你肯定不得好死!”随着,已忍不住另一条腿的疼痛也跪了下来。
“哈哈哈,我不得好死?哈哈哈”紧接着,邱盈连弹了其他两根琴弦,从琴弦中飞出两条白光,分别打在梅英姑的两条纤纤的玉臂上,痛得梅英姑哭喊连天。
此时,梅英姑只觉得左右手脚全都没了知觉,很是颓废的垂下,脸色大惊道:“啊?邱盈,你这个毒妇,我不杀你竟这样的待我?你……”
却见邱盈得意地哈哈哈大笑道:“梅英姑,你不杀我,我也不会杀你。但是我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受尽世间的折磨,哈哈哈……”
梅英姑说着说着,竟然也跟着大笑起来,“哈哈哈”含着那颓废的眼泪,看起来更是令人多了几分同情。
只见她笑着笑着,竟然又嚎啕大哭起来,摆动着一双颓废已久的手臂,既愤怒又悲哀地道:“我竟然没想到,我就念在我们十几年来的姐妹之情没有杀她,可我竟会被她偷袭,废了我的手手双脚,让我从那以后成了一个真真正正的废人。”泪水在那张苍老而又粗糟的脸颊上滚落下来,试问问能承受得住自己会边成一个废人的事实。
李喜月一听到这里,到了此时也方才知道眼前的这个颓废老人的手脚早已被恶人废掉了。也不错,在这几个月以来,都从未见她动过手脚,做什么全都是靠一张嘴来吸取山洞外面的东西。她没有说,自己也更不敢问,所以就这样看着她默默的承受了那么多年的痛苦。
这时,梅英姑继续往下道:“后来,邱盈那贱人就把我囚禁在这里,怕我有天会爬出这万丈深渊,还用四条坚硬的大铁链把我给锁住,让我永远都不能出去。”说到这里,她“唉”的一声叹息道:“其实,邱盈那贱人也太多心了,我梅英姑也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再怎么样也爬不上那断月崖。”
“唉……”梅英姑又叹了一口气,幽幽地道:“其实,我已成了这个样子,出不出去倒也都无所谓了。但是,在心里却始终还是放心不下我那苦命的孩子,不知没有了爹娘他还能不能平安的活着否?也不知还在不在人世间?还有,我那被牵累的妹妹梅英姑!”
看着她那老泪纵横伤心欲绝的样子,李喜月便含着眼泪道:“婆婆,您就放心吧!只要晚辈他日上得断月崖的话,一定会尽心帮您把心伯伯给找回来的。”抽泣了一阵后,突然问道:“婆婆,我想问一下,邱盈那死贱人她死了没有?如果还没有死的话,那我一定会为婆婆您报仇!”
听她说出“报仇”二字的时候,那凌厉的眼光中闪过一丝的杀意,心中要早已恨透了那些阴狠毒辣的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