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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老主同场(长篇连载詹玮著)

“那么,你为什么又要朕来认定!”

“圣上容禀:事情就在这里。当今,一科典出两个状元,那么谁个是状元,谁个不是状元,岂不是也就分不出来了!状元即为元,就当是一个,要两个状元,自是元不成元了。”

乾隆帝一听便明白了,知道这是刘统勋有意来试探自己,好让他拿出主意来。于是,他大笑道:“好个刘爱卿,竟敢跟朕兜圈子,绕弯子。也罢,这也算是为朕解除疑虑了。现在,我要你将两名状元中的一个废掉,只有一个,这不是‘王不出头谁为主’了吗!”

“圣上,只是臣不知废掉哪个好?”

“那还用问,自然是废掉朕的那个,保留帅承瀛的那个。”

刘统勋说道:“此事万万不可。”

乾隆道:“为何?”

刘统勋说道:“圣上乃万乘之尊,说啥算啥,岂肯随意废止!”

乾隆听了,觉得也是道理。他思虑了一下后,说道:“爱卿,我问你,殿试进士分为几甲?”

“三甲。”

“哪三甲?”

“一甲赐进士及第,二甲赐进士出身,三甲赐同进士出身。”

乾隆听了,大悦,说道:“爱卿,请取纸笔来,代朕记下。”

刘统勋道:“遵旨。”

当即,他在龙书案侧,以纸笔侍候。

这时,乾隆口授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日:乾隆三十六年辛卯恩科,四月二十一日,策试天下贡土帅承瀛等一百六十一名,由于某种因由,不设一甲赐进士及第,由二甲赐进士出身记起,寻阳贡士帅承瀛,即为本科二甲一名,以为大魁,特诏示天下,政兹诰告,钦此。”

刘统勋刷刷点点写毕,复交给乾隆御览。

乾隆阅后,加盖“皇帝之玺”大印。

此事办妥后,乾隆又问刘统勋道:“你道朕为何要替代帅承瀛下科场?”

刘统勋听了,心里明白。这是因帅承瀛在本科会试中,本来获取会元,后来由于题写扇子事,由皇太后更改,将安徽赵文楷列为会元,而帅承瀛居为第三。这事,乾隆记在心里,以此作为补祐。于是,他说道:

“万岁容禀:臣以为这是圣上爱惜人才所致,才有此举,此乃天下幸甚,臣民幸甚,真乃吾皇明洁,皇恩浩『荡』。”

乾隆道:“爱卿所言,只是其一,尚不知其二耳。”

随即,乾隆讲述起其二的因由来。

原来,自那日在雍和花园内,乾隆与帅承瀛见而后,乾隆了解到帅承瀛的情况,便决心要为鄂东争出一个状元来。于是,他易装微服下科场,冒帅承瀛名进行答卷。

其实,这事刘统勋是知道的。作为一届的朝廷大主考,岂能不知此事!他亲眼见乾隆下了科场,并以御笔答了试卷。但是,他当时并没惊动。一是因他不明乾隆的意图:二是因乾隆经常微服下科场,借以示对士子的关怀。作为一名臣子,一个主考官,只能是为圣上保守住机秘,为圣上的安全着想便是了。至于他冒“帅承瀛”名答卷事,直至试卷评出,才得以知晓。现在,他听了乾隆的说明后,心中真为乾隆的厚重之举而感慨。于是,他扑匐在地,说道:“让臣替代诸士子和举国臣民,向圣上谢恩。”

乾隆见了,说道:“爱卿请起吧。其实,也是我弄巧成拙了。朕如果不下考场,帅承瀛照样夺得第一,大魁天下,独占鳌头。而我这一下科场,不但没能成全了他,反而有碍于他,致使他落了个二甲一名,仅是个传胪,岂不可惜。”

刘统勋见乾隆有怜惜之意,便说道:“圣上之关怀,已胜过无数个状元。谁知今后科场受此勉励,要涌现出多少状元。再说,本科自传胪之上,圣上已谕,不予具名。这岂不同样是天下贡士第一人!这也就为鄂东争了光了。”

上述,即帅承瀛于乾隆三十六年辛卯恩科殿试获取二甲一名进士的情况。

其实,有很大程度上是属于传说罢了。笔者在撰写此事件时,查阅了《黄州通志》。在该书的第154卷《选举一?进士?清》栏目中,看到这样记载:“乾隆三十六年辛卯恩科黄轩榜:上年皇太后八旬万寿,举行恩科乡、会试,帅承瀛二甲一名,湖北省寻阳州人,上敬从子。馆迁考:字尧峰,授编修,历官大理寺少卿。《黄梅通志》:官陕西道监察御史。《词林辑略》:官至通政司副使。《寻阳志略》:作杭州府丞。按:承瀛癸酉拔贡,乙酉举人。《黄州府志》:乾隆三十二年,官平谷县教谕,至是中式始开缺。”

由这段文字看,本科并非无一甲进士,亦并非无状元,状元即赵文楷,在榜首已标名,并作为榜名公布开来,诏示天下。

如此说来,帅承瀛仍是二甲一名进士,这还是准确的了。至于其他人云亦云的传说,恐怕也是出于对帅承瀛的爱惜和对于乾隆的颂扬所致。其实,这也无关大局,反倒使其传奇更为生『­色­』了。

旧时科举考试获捷,取得鼎甲一名的状元,鼎甲二名的榜眼,鼎甲三名的探花,二甲一名的传胪,都被视为极荣耀事。在京城里,要临大街示众,称为“夸官”;在故里,除了“夸官”之外,还要在祖坟上和宅第前立旗杆、树碑碣,以光宗耀祖。至于立旗杆和树碑碣事,就是其他进士取中者,亦同样。

状元、榜眼、探花、传胪夸官时,往往是十字披红,头上加冠,骑高头大马或坐轿。夸官时,有许多人参加,队伍前头打着“肃静”、“回避”等旗牌,接着便是打出的金瓜、钺、斧、朝天镫等象征『­性­』的器什,再加上鼓乐的吹打,其荣耀程度,想象可知了。

帅承瀛获取传胪后,复授翰林院编修,同样是经过那些大街“夸官”、故里“祭祖”等荣耀热烈事情。

待他将这些事情办完,又照样地按着朝廷的规定,在家休养一年,翌年方可进京述职,赴翰林院编修任。这样做,以示清廷对于学子的关怀,亦示皇恩之浩『荡』。

帅承瀛在家休养时,许多亲朋故友、邻里旧耆来看望他,致使门庭若市,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一日,妾周月琴约帅承瀛同往黄州看望父母。

到这时,帅承瀛仍是两房女人,妻刘淑香长帅承瀛五岁,已有了四男二女;妾周月琴小帅承瀛两岁,未有生育,但与帅承瀛感情如笃。

这会儿,月琴有此约,帅承瀛是很愿意的。再说,这又是在科考高中、金榜题名之后,自是有些光宗耀祖的味道,四处走走,不仅给自己脸面上挂了辉,也为亲友族人争了光,贺了喜!

早饭后,早有家人备好了马车,打点些礼品,便出了府第,向黄州进发了。

这天天气极佳。秋阳高照,彩云万朵。远山近岭呈现出五彩缤纷的景象。田里农民正忙于收获。那熟了的庄稼倒也好看,红的是红,黄的是黄,绿的是绿。天空不时地有鸟儿飞来,伴着鸣叫的声音,实在是令人快活。

帅承瀛与周月琴夫『­妇­』二人端坐于车上,眼望着道两旁的景『­色­』,实在是心旷神怡。常言,人逢喜事­精­神爽,春风得意马蹄疾,这话也实在是有些道理,正和了他二人的心理了。

周月琴毕竟是有些文采,不同于一般农家女,自然是多情善感。这会儿,她在车上,眼望着丈夫帅承瀛,只见那徐徐秋风吹拂着他的头上的帽缨,是那样地英俊、奇伟,心中充满了无尽爱喜之情。蓦地,她想起了自己在雷池木鱼庵出家时,那日与帅承瀛相见,异地重逢的情景。当时,她曾用“和尚撑船”联来讥笑帅承瀛,那是何等的有趣。想到这里,她兴致大发,随即对帅承瀛说道:

“夫君,我给你出一联可好?”

“夫人,有联自管出来,倒也适时。”

原来,帅承瀛此时也想到了过去二人相恋的情景,心里也觉得甜甜热热。此时,他听了月琴的话,自是爽快答出。

“夫君,你看出个啥联好?”

“夫人,随便。”

“好。那就别怪我讥弄你了,我想就拿你来作上联。”

“可以。如要那样,我就用下联回击你,不然也算不恭了。”

“你听着。”

“请讲。”

于是,周月琴将方才已经想好的上联,便顺口吐了出来。

说道:“风吹罗汉赛(帅)和尚。”

帅承瀛一听,知道是夫人用和尚来比仿他,联中的

“赛”字谐音“帅”字。偏巧,车子来到一条河边,那河里有个渔家姑娘在摇桨摆船。他看了后,向月琴斜了一眼,随即说道:“桨打女尼沉(陈)观音。”

陈月琴一听,心里更是明白,这是丈夫在揭她当年在雷池当女尼的老底,联中的“沉”字即指“陈”字,又是谐音,自是妙绝。同时,上联的“罗汉”与“和尚”为同义词,下联的“女尼”与“观音”也为同义词,且上下对仗可谓妙趣天成了。

正好,车行至前面,又见一座古庙。庙前有一方寺田,稼穑也已成熟。这个庙为二寺相关,左为和尚居住,右为女尼居住。此时,女尼与和尚正在田里忙于收割,几个女尼肩挑禾捆往寺院里送。

周月琴本是出家人出身。她见到此番景致,自然是生情。随即,又想到女尼与和尚的生活常常让普通人想入非非的情形,不觉兴致大发,随即说道:“尼姑田里挑禾上(和尚)。”

帅承瀛一看,见周月琴的脸膛被那秋阳一照,只是红朴朴,鲜­嫩­­嫩­,美盈盈,实在可爱,竟然幻化出当年她的容貌了。于是,他向月琴一笑,答道:“佳人堂前抱绣裁(秀才)。”上联的“禾上”谐“和尚”,下联的“绣裁”谐“秀才”,同时两船中又皆有男女作合,实在巧妙生趣。

二人由于这样一挑逗,兴趣更是高涨起来。

周月琴用脚勾了一下帅承瀛的胯下,随即说道:“和尚还是和尚,腰间一把钥匙径入。”

帅承瀛一听,用脚尖点了一下周月琴的大腿根,当即答道:“尼姑不似尼姑,胯下两扇洞门分开。”

车子正在行走间,忽见迎面又来二车。

帅承瀛和周月琴举目一望,只见迎面来的二车上坐着知县和知府大人。知府车在前,知县车在后,显然,这是知县在陪同着知府出巡。

帅承瀛看着,词又来了,便脱口说道:

迎面走来两位爷,

知县知府都坐车。

头上脚下一个样,

只是腰间略差些。

周月琴一听,明白。丈夫所说的“只是腰间略差些”,是指所扎的象征官职品级的玉带和衣服上所绣的补子不同罢了。

她想到这里,很想再找个话题,也好凑上两句,以助丈夫的兴趣。正思索间,忽见迎面走来一个布衣监生和一个红袍秀才。于是,她的诗题便来了,脱口咏道:

迎面走来两位客,

监生秀才身边过。

头上脚下都一样,

只是肚里略差些。

她的这句“只是肚里略差些”,系指肚子里的文采不同。帅承瀛哪里不晓!他很想再琢磨出一个诗题来,最好带点刺激『­性­』的。正在他这样琢磨时,忽见前面不远处有一株老柳。在老柳的旁边,有一老一小两个男人。看样子,很像是爷爷与孙子。这祖孙二人,此刻正在柳树旁作小解。帅承瀛看了,诗题也就来了。只见他用手一点,让周月琴看看,然后接着说道:

迎面走来爷两个,

爷爷孙子在小解。

头上脚下都一样,

只是那个略差些。

周月琴一听,脸现挑花『­色­』,微红起来。像她这样的女儿家,岂能不知“那个”是指那个!心想,好个帅承瀛,你真是能挖空心思,待我再凑上一题,也算作是回敬了。可是,她一时也想不出个题目来,不由得四下观望。正这时,远处走来两个人,中间距离拉得挺远,前面的是个尼姑,后面的是个和尚。见了这个场面,她心中暗想,今天这是怎么的了,咋净见些僧尼呢。哎,也罢,管它作甚,还是凑句为对,不然丈夫岂肯饶恕!于是她眼皮一撩,略加思索,说道:

迎面走来两位佛,

尼姑和尚手不携。

头上脚下都一样,

只是胯间略差些。

帅承瀛听了,呵呵大笑起来,说道:“好你个红了夫人,果然厉害,比我的招还要高,竟然地又将僧尼引进诗中来了。”

那位赶车的,本是个家里佣人,不识字,也未有细听他们夫『­妇­』俩的逗趣。这会儿,他听夫人讲起和尚和女尼来,便也产生了些兴趣。只见他扬了扬鞭子,把马哄上正路,随后说道:“和尚也好,女尼也好,好就好在花开季节。”

周月琴一听车夫这话,觉得虽为粗浅些,倒也有些韵味,随即搭话道:“你这是上联,下联呢?”

那车夫又是一扬鞭子,说道:“女尼也孬,和尚也孬,孬原孬于叶落时分。”

车夫的这一句话飘来,只使周月琴心中生出一些悲凉和愁苦来。偏好,又有一丝秋风掠过,更是凄惋之感。

为何如此?原来,这年帅承瀛44岁,她42岁。她想到自己伴帅承瀛这些年,竟未有给帅承瀛生下一男半女;而今自己又是红衰绿尽,风姿全然不似当初了;而帅承瀛尚在壮年,尽管他未有表『露』出不悦之神『­色­』,但是作为一个女人,心中是不能不有所感觉的。况且,大夫人刘氏淑香,长帅承瀛五岁,已是49岁的人了。常言,“女大五,赛老母”,再加生育子女又多,胎次又频繁,显得非常苍老。这样一个家庭,虽有两房女人,却都是半老徐娘了,岂不是难苦了帅承瀛。再说,像帅承瀛这样的年纪与身份,放在他人身上,早已选娶了小妾。她想到这里,不觉地有些对不起帅承瀛了。

帅承瀛坐在她的旁边,并未有看出她的心中所想。这会儿,他见她老半天没有出声,以为是肚子里词尽语穷了。于是,便笑道:

“夫人,何故眼神发涩?”

周月琴听了,怕帅承瀛看出,急忙『露』笑,说道:

“吾是看秋声雁影,树老鸦昏啊。”

帅承瀛听了,随即无意答道:

“汝当念春风燕语,花心『露』重哟。”

哪想,这一番话,只使得周月琴激出两眼泪花来。待她用手帕轻轻一沾时,『迷』蒙中,只见娘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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