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一家饭馆外停下来,和珅兴高采烈地跳下车,伸手接乾隆。和珅说:“爷下车吧,咱就在这儿吃罢,吃完了咱等大烟袋来了再走。”乾隆说:“好!好!”和珅又对厨子、厨娘说:“你们也下吧,后边快拾掇饭菜去啊!”他随乾隆进饭馆。一边说着:“爷,您请,您请。”
饭馆内,人声喧哗,颇为热闹。和珅、乾隆两人走进。小二热情地迎上来,说:“二位,是金三爷,和二爷吧。”和珅、乾隆同时一怔,说:“啊……你怎么知道的?”小二说:“有位爷定好了座等着您二位呢。”小二说着话时,和珅与乾隆已经看见了,角落里那帅承瀛正抽着大烟袋呢。
两人惊讶:“怎么搞的?”和珅低着头像是找什么一样,回头去找,想想不对又回来。乾隆说:“真,真的神了,帅承瀛啊!帅承瀛你总是给朕出其不意。”
帅承瀛假装刚看见乾隆、和冲,热情迎上来,说:“金爷、和爷,来了,来,来来。坐,坐。饿坏了吧,我叫下菜了,二位稍安勿躁。”乾隆说:“帅……老帅。”帅承瀛说:“在。”乾隆说:“你……你作弊。”帅承瀛说:“三爷,您怎么知道我作弊了。”乾隆说:“你……你不可能走这么快!”帅承瀛说:“为什么我就不能走这么快。”和珅说:“因为我们是坐着……嗯!”帅承瀛说:“爷您坐什么我没看见,我坐什么您也没看见,来吃饭,吃饭。真巧啊,这馆子也有味菜叫‘心里明白’,我点了,咱心里明白就是了,谁也别说谁了。”
小二托着盘子送上了心里明白三份。帅承瀛说:“得坐下吃吧,心里明白好!”乾隆一看那菜,又败兴了,吃不下去,心里不高兴。乾隆说:“老帅、和二。”帅承瀛、和珅说:“爷您说。”乾隆说:“此番,爷……爷出门,有一深切体会。”帅承瀛说:“请爷讲。”乾隆说:“爷明白了,爷终归不是一个『奸』钻小人。”和珅说:“说得好!”
帅承瀛说:“说得好,爷,爷您是一国之君,犯不上当个『奸』钻小人。所以尖钻小人之行径大可不必去做啊!对不对?尤其是害人之心不可有啊!”乾隆对帅承瀛说:“这后一句虽有讽喻之意,倒也说进爷心里了。好!吃饭,吃……心里明白。”
和珅说:“老帅呀!”帅承瀛说:“啊,和二,您说。”和珅说:“你***完完全全的是在这儿得了便宜卖乖。你,你这种人真是要害得我说粗话了。”帅承瀛说:“说吧,我不当粗话听。”
尚荣住的旅馆内,门口站了很多的兵。尚荣刚刚坐稳,徐二马上跪报。徐二说:“报总督大人。”尚荣:“讲。”徐二说:“查明了,那两女子果真一个就是洪御史的女儿洪霞。”尚荣说:“哪一个呢?”徐二说:“那一个女扮男装的不知道是谁。”尚荣问:“现二人何在?”徐二说:“依下官所探,那两女子夜晚以抚琴为由,已同帅大学士有了联络,现正在去曲阳的路上。”尚荣说:“帅大学士是一心要害本官了。”
尚荣端茶喝水的手有些抖了,他不喝了,砰地将水放下。说:“但他不想想这区区两个小女子,怎能与一个总督相抗。中军!”中军应道:“奴才在!”尚荣说:“立即起程,快马至曲阳,赶在两女子之前将洪御史拿下。”中军说:“得令。”
尚荣说完话刚要起来,发现徐二还跪在那儿,觉奇怪。
尚荣说:“徐二,还有话吗?”徐二说:“大人,有……”
尚荣明白,屏退左右。尚荣说:“此时没有外人了,讲吧!”徐二说:“大人,皇上出行前是否给了帅大学士一把扇子?”尚荣说:“不错,一把御扇,为令行禁止之凭证。别小看那把扇子,真要掏出来就如尚方宝剑一般,就连皇上也要听的。你问这干吗?”徐二说:“这……这扇子,现在洪霞小姐手中。”尚荣说:“什么?这……这大烟袋是真的要置我于死地了,这,这可真有点不……不好办了。”徐二说:“大人,依徐二之见也好办。若小姐拿走了御扇,那帅大学士就没有御扇了,令不该行禁不能止尚且是小事。将圣上的御用之物,随便赠人,难道不是欺君之罪吗?”尚荣说:“好!讲得好!把皇上的东西随便送人,怎么不是欺君。他让我死,我也不能让他活……徐二……还有什么好计策吗?”徐二说:“请大人附耳。”徐二上前,贴着尚荣耳朵一五一十地讲起来。
饭馆内已没有什么人了。帅承瀛、乾隆、和珅三人吃过饭后边歇息边说话。帅承瀛抽着烟说:“人生一世,这天底下千人百态,三教九流,都要体会也难。三爷,这出来的日子可……。”
乾隆说:“有感想,不妨改句旧诗叫‘世上方一日,宫中几十天’啊。爷在宫中无非就是天天读折子,见大臣。你们想想就你们这些嘴脸,一张张的天天的晃来晃去,真是看得不要看了。那些折子也是想翻就有,哪儿翻得完啊?爷以为此次罪己诏下得好,三百里,三十里出来,这人世间与爷想像中的就大不一样,倘若三千里下去,这江山就不敢认了吧。”
和二说:“三爷,您真大知大觉!”乾隆说:“别说好话,出来只一天这江山就跟你们告诉爷的不一样,萝卜白菜,苦咸井水……”
两人正说着,有要饭的进来了,一老『妇』带小孩。小二冲上去就轰人:“走!走!”
和珅以为表现的机会到了,掏钱欲给,说:“小二,小二!来,拿去给她们。”乾隆说:“和二!不必。不必!”和珅说:“爷看着真可怜。”乾隆说:“是他可怜,还是我可怜!一个君主给一个乞丐行善,算什么善,一个君主要让普天之下再无乞丐才是大善吧?我不能给,给了,爷我就更可怜了。”
帅承瀛鼓掌。帅承瀛说:“爷!讲得好!此一番话比在金殿上的一车话都讲得实在,透彻。爷……”帅承瀛压低声音说:“这儿不太方便,要么就为您这一番话,我想行个大礼呢!”乾隆得意,说:“先欠着?欠着吧。”帅承瀛说:“不过臣也听过古训,叫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为之,善到底是不分大小的,君主也如此啊,见了善就行总不会错吧,窃以为今天和二他要给乞丐钱!给也就给了。”
乾隆说:“你们给吧,爷我不给。”和珅说:“瞧我这钱掏的,倒是给是不给啊……”下台阶问小二:“小二,你说我给是不给啊!”小二不屑,说:“给就给了,不给就不给。几文钱的事,说了半天的话,你们当自己是什么人啊……”小二回头一看要饭的走了。小二说:“想给也给不成了,连要饭的都听烦了,走了。”和珅正好下台阶:“得,我这钱还是自己用吧!”
曲阳石料厂里,很多工人破衣烂衫地在打石料。一片斧砧之声。其中间夹着的是带着镣铐的罪人。洪御史流放至此,此时正要搬一块大青石料。用尽全力,蹲下却搬不动。
两个工人赵二和李三看见了,马上过来帮忙。用撬杠撬着、抬着。洪御史说:“劳驾了,劳驾了二位。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啊!”赵二说:“洪先生您可别这么说。我们一辈子就吃了不识字的苦丁。”李三说:“洪先生,不识字有冤都无处诉啊!指着您给我们申冤呢?”洪御史:“总有见青天之日。”他压低声音说:“二位,把这些日子出料数、人工数给我报一下。我做个记录。”说着话,他从一个石狮子座上起开块石头,从里掏出一个本子,一支笔,用嘴『舔』了一下。准备写字。
赵二说:“三儿,你挡着点,我跟洪先生说说话。”
石料厂远处,有兵巡视着,一片斧砧之声。赵二边说,洪御史边记,记完了飞快又把本子塞回石狮子。
曲阳石料厂外地路上,已经扮好了农『妇』装的小月,正忙着给洪霞扮农『妇』装。她为洪霞系头巾,别衣裳。小月说:“洪姑娘咱到时拎着两筐馒头,什么也不说就往里走,备上两壶好酒,要是兵士们问起来,就把酒给他们喝了。”洪霞说:“小月,咱不是有皇上的扇子吗?”小月说:“杀鸡焉用牛刀啊!再说了给那帮子虾兵蟹将看扇子,他们也不认啊!那东西到了关键时候才能用呢!……行了,你自己看看像不像农『妇』?”
洪霞对镜子看了看,说:“像不像三分样,我跟着你学吧!见了我爹怎么个认法。”小月说:“见了你爹先别认,假装着把别人引开了,瞅机会跟你爹说,咱晚上就接他逃出去。”
曲阳石料厂工人们十分疲惫地打着石头。小月洪霞各挎一蓝干馒头,在找人。小月掀开一个人头的『毛』巾:“哟!这是谁啊!”赵二说:“我是赵二。”小月说:“瞧瞧一脸的石头未子,我都认不出来了。……饿不饿呀?”赵二说:“饿!”小月说:“来,吃个馒头吧。”
洪霞也正跟当兵的说话。当兵的说:“呀!看这小脸多水灵呀!看谁呀?”洪霞说:“看李三,军爷,这壶酒您留着喝吧。”当兵的说:“哎!哎!知道我好酒不好『色』,真有心。”李三在那边呢!去吧,去吧。洪霞转身就走。兵士有些怀疑了,喊了一声:“回来!”洪霞转回身,说:“军爷。”当兵的说:“跟你说,别瞎搭个话啊,这里可有京城里的重犯。”洪霞说:“哎!就找李三。”
小月正与赵二搭讪:“吃罢,慢点吃,还有呢。……赵二,跟你打听个人。”赵二说:“您说吧。”小月说:“京城里来的洪御史在吗?”
赵二说:“在,在,我刚还帮他搬石头呢。”小月问:“在哪儿呢!”赵二说:“那……那不就是,用墨斗放线那个。”小月说:“呀!真认不出来了。”小月冲着洪霞喊道:“李,李嫂,快过来,快过来。”洪霞远远听见小月喊她:“马上过来了。”
洪霞、小月来到衣衫褴褛的洪御史身边,洪霞悲从中来,说:“爹,您受苦了。”洪御史说:“霞儿,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这可到处是尚荣的人啊,爹挺好,你们快走,快走!”洪霞说:“爹,要走,咱们一起走。”洪御史说:“傻话,到处是兵怎么走。给我留两个馒头,你们走吧。”小月说:“洪御史,我和洪姑娘就是来救您的。”
不远处有兵士往这边看,走过来。
洪霞说:“爹来不及细说了,今天晚上天一黑,我们到工棚来救您,您惊醒着点,以布谷三声为号,您就出来解手,我们自有办法。爹晚了就怕逃不出尚荣的毒手了。”洪御史问:“能行?”洪霞说:“能行!记住了吗?布谷三声为号。”洪御史说:“记住了。”
兵士远远地喊,边喊边往洪霞她们这边走:“哎!那两个送馒头的,该走了,该走了!误了工谁也吃罪不起!走了。走吧!”洪霞说:“爹,我们走了。”小月:“来了,来了!哎,来了。老爷我们走了。”洪御史说:“走吧,走吧,快走。”
尚荣的队伍飞似的赶着路。尚荣从轿车中探出头来喊,中军听令。中军骑马赶回到尚荣轿边。尚荣说:“绕过曲阳城,直奔石料场。”中军说:“得令。”中军骑马传令,喊道:“绕过曲阳城直奔石料场。”
集市里人来人往。帅承瀛、乾隆、和珅正走在市中。乾隆说:“市上人还不少啊!以物易物,贸而易之,天下繁盛。帅……老帅,老帅爷今天算是看到了一些光亮之『色』啊!”帅承瀛说:“好景象,好景象。”
另一处和珅落了后了,正跟一人讨价还价。和珅欲买一红兜肚,说:“这东西有点意思,多少钱?”摊主:“一百钱!”和珅说:“五十钱!”摊主说:“卖了。”和珅觉得自己价开高了,说:“四十钱!”
摊主嚷道:“哎!这位爷,您怎么这样,说出来的价又变。一个女人穿的兜肚,还值得为十文钱计较!”和珅原就是躲躲藏藏的买,一听喊怕了,说:“哎!别喊了,别喊,买了,买了。五十,五十。”他掏钱,把红兜肚买下卷吧卷吧,塞怀里。
乾隆正高兴地看着圈里人要把式或变戏法。跟着大家高兴,喊好!无意间低头一看,一小偷正静静地偷解一人肩上背的包袱。乾隆一看先以为是假的,『揉』眼再看不错。乾隆诧异地有点说不出话来:“哎!哎!你,你偷人家东西。”小偷一听喊马上把手放了。小偷个子很高。突然理直气壮地问:“谁偷东西了。啊!谁偷东西了。”乾隆说:“你呀!我亲眼看见的是你在解人家的包。”小偷说:“解谁的了,解谁的了,他!你问他是我偷了他的包了吗?问他!”小偷把那人一抓脖子拉过来。被偷人害怕了,说:“没偷……我……我不知道,不知道。别问我。”乾隆说:“哎!他明明把你包解开了。你看都解开了,你怎说不知道,你……你别走,你别走啊!光天化日你怕他干什么?”
小偷这时身边来了几个无赖。小偷说:“光天化日,我看你是瞎了眼了。到老子地盘上来搅局。弟兄们给他封眼。”
话音刚落,西红柿,冬瓜,白菜一应打了过来。乾隆一身功夫,架不住人家只扔东西,不跟他打,一下子东西扔在脸上。乾隆喊:“和二,老帅快!快来!和二、老帅!”
集市一下就炸开了。人跑来跑去。帅承瀛、和珅往这儿来救驾。冒着烂瓜菜的弹雨冲进来。帅承瀛挥舞烟袋,终于拉住了满身瓜菜的乾隆往外冲。那个小偷站在台阶上,边磕瓜子,边高兴地看着。
三人满脸菜叶子,西红柿地跑着。乾隆眼被封了,踩在烂瓜上摔倒了,帅承瀛、和珅扶他三人同时摔倒。
集市大散。已是晚上了。三人一片狼藉,都从身上往下摘菜皮。帅承瀛说:“爷……三爷,没伤着吧?”乾隆说:“没……没大事。哎,老帅问你句话。”帅承瀛说:“爷您不问我,我还想问您呢?”乾隆说:“那你先问吧。”帅承瀛说:“现在心中还有光亮之『色』吗?”乾隆说:“哪里来的亮『色』。人心如此了吗?偷东西的猖狂,被偷的胆小,这种恶行不除,朕还当什么皇上。”帅承瀛说:“说得好!当除恶务尽!”和珅忿忿地,说:“杀尽天下小偷!”
倒在烂菜中的三个人,倒是发出慷慨之辞了。
石料厂外的工棚都是席子搭的。棚外有兵挑着火把看守。两个夜行人飞快地接近工棚,是洪霞和小月。两人找到一个隐蔽处。洪霞学布谷之声,布谷,布谷,布谷。
洪霞、小月急迫地等着洪御史的回应。没有回应。两人只是看着守兵的火把,没有什么动静。洪霞又叫三声,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她说:“爹,您该听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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