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色苍凉,如钩的冷月挂在夜幕上,孤独,冷清。
夜原本就是凉的,此时皇宫的楼顶更高处不胜寒。司马健放眼望去,在惨白的月光下,这奇形怪状却万般美丽的飞檐浩浩荡荡地蔓延至远方。
司马健抱着怀中的那把剑,侧过头去看女娲。女娲的皮肤在月光下显得更加白净更加脱俗。司马健没有问她为何要潜伏在这皇宫里,不带他去斩妖不带他去除魔,自从湘西玄门一役之后,司马健再也没有动过手了,他似乎也感觉到手中剑,也寂寞了。他从来不问她原因,除非她亲自向他说起,不然,总是有缘由的。
司马健来到京城有一段时日了,欣赏皇城里的夜景也有一定时日了,只可惜身旁赏月的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娲,并不是令他心动的女子。
“看,那颗红色的星星,离帝星越来越近了。”女娲轻轻的话语打断司马健已经习惯的沉默。
“这就是我们这次来这里的原因吗?”司马健不笨,定然知道她怎么说暗示着什么。
“不光是我们来这的原因,也是我出现的原因,帝星黯淡,看来天子必有一劫啊。”女娲的声音很淡,如同她很淡的笑容一样令人觉得舒服。
“真是令人期待啊。”司马健口中的语气现出压抑不住的兴奋。
女娲微笑着摇头,她理解司马健寂寞而又浓烈的战意,她知道这种人一生下来就该单纯的只为剑道辉煌或者黯淡。然而如今纷乱的局势,又不得不让他深陷其中,也好,这或许对他来说也是不可多得的历练。
夜风,不善解人意的更加冷,两人依旧沉默,狂风暴雨前惯例不变的平静。
夏侯嘉一路跟着欧阳文翰与长孙玉儿到了成都。
这两人没有多余的举动,没有多余的对话,活脱脱就是一对贩卖布匹的夫妻,一对恩爱的夫妻nAd1(
越是平常的事情背后就一定隐藏着越是不可告人的秘密,夏侯嘉不会不懂,于是依旧跟着他两,他们行,他就行,他们停,他就停。
是狐狸,它的尾巴始终会露出来的,终于,夏侯嘉见到了与欧阳文翰会面的人,两人虽都是一般百姓打扮,但那眉宇间凌厉的神采明显是习武之人才有的风骨。这两人一人是独眼,一人脸上有着两条深深的刀疤。夏侯嘉功力今非昔比,他一路跟来,也没出什么岔子,这群人浑然不知自己已被人盯上了。
夏侯嘉也不着急,他找了附近一个客栈住下,耐心而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潜伏在喧哗的闹市里。
慕容彬紧紧跟着吊死鬼的气味一路寻来,可无论他如何追寻,依旧差之毫厘。
尽管那吊死鬼附在一个凡人身上想甩开慕容彬,可慕容彬依旧沿着他留下的气味寻来,尽管几次擦肩而过,可他依旧没有认出那个带着斗笠,披着补丁的老汉就是被吊死鬼附身的冤大头。吊死鬼虽紧张,但演技依旧不错,始终能保持凡人安定自若的神态,可心里不知早臭骂跟屁虫一样的慕容彬多少万次了。
鬼始终是怕光的,难怪吊死鬼会找个人附在他身上,好在白天逃窜。然而幸运的是着急的慕容彬却万万没有想到这
慕容彬随着这气味一路跟到成都,一个人更多,更繁华的城市,然而也意味着,要找到沈凝嫣的消息是难上加难。
这天阳光明媚,这天风和日丽,街上是满满却又有着秩序的人群。慕容彬仔细地留意拥挤人群中吊死鬼越来越淡的气味,他很怕,很怕吊死鬼的阴气完完全全被人的阳气冲淡!
正当慕容彬迷失在人海之中时,他突然看到,两个小偷,配合着去掏一个老人家的腰间。他原本不想多事,可他们偷出来的那样东西又不得不让他去多事。
那闪着绿光的正是他一直追寻的碧玉葫芦!
碧玉葫芦里眉头紧锁的沈凝嫣也在这时看见了那双尖锐,而又熟悉的眼睛nAd2(她兴奋地狂叫着,尽管,她知道他听不见,但她知道他已发现了她,不,是囚禁她的那个葫芦。
没等小偷得手,那老汉警觉地转身,伸手一抓一扭,那葫芦又回到他手中。正当他得意的向那小偷笑时,他也突然发现了一个人在对着他安静的笑。
老汉当然不认得这个笑容,但他体内的吊死鬼却又怎么忘得掉这个笑容呢?这个让他们全城的鬼都胆战心惊的笑容如今美美地,安静地,悄悄地在他身旁绽放开来。
跑,除了跑还能做什么,于是那老汉在吊死鬼的控制下,磕磕碰碰的撞开人群,奔向那曲折的小巷。老汉身后的谩骂声还没落,慕容彬身影一晃,已紧紧跟了上去。
若是逃往人更多的地方,慕容彬定也没有把握能追上老汉,可那吊死鬼情急之下想也不想,选的居然是旁边的那条小巷。暗暗高兴的不应该是以为已经逃脱了的吊死鬼,而是身后飘忽不定的慕容彬。
正当老汉在墙角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时,老汉看到了那个鬼魅般的影子,也同样看到了反射着阳光的刀锋。老汉看到了,吊死鬼自然也看到了。慕容彬的刀慢慢,慢慢向他伸过来,架在他脖子之上。
吊死鬼能感觉到,那刀锋,是冰冷的,与他暖暖的笑容截然不同。
葫芦里的沈凝嫣尖叫了起来,压抑不了的兴奋转换为尖锐的声音,虽然只是在这葫芦里回荡,但她很清楚,自己很快就要逃离这个一个人的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