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上帝是公平的,也就说如果他关上门,就会给你开一扇窗,同样的,如果上帝给你留了个窗户,就一定不会给你开门了。
比如,欧阳这样的女侠,有激昂的斗志,有无限的活力,有正直的信念,有爆发小宇宙的理想,却偏偏缺少一样东西,那就是规划,直白的说,就是智慧。
“所以……”欧阳摸了摸下巴,“我该怎么帮呢?”
“看你想怎么帮咯……”李穆有气不力的歪靠在床上说,他已经为了欧阳牺牲了自己纯情的形象,总不能继续再牺牲吧。再说了,对于一个受来说,形象高于生命,生命都没了,拿什么牺牲呢。
“最好不要太夸张,动静小一点,低调行事,但是又最好能直刺进苏灿的心灵,最好能一次永远忘不了,产生无穷大的影响,让他彻底悔悟,悲到极点,立刻就回头是岸了!”欧阳思忖了一下说,“可是我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李穆在床上翻了个身,“这样吧,半夜三点,到他家门前,一个人,静悄悄的刨腹自杀,最好肠子流一地……等他第二天起来一开门,人生立刻蒙上阴影,绝对大彻大悟!”
女侠抽动了一下嘴角,眼里闪过一道犀利的光,蹭地就把李穆从床上提溜了起来,“那这个光荣而伟大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不过作为看着你穿裤衩长大的发小,我是很将阶级感情的,友情建议你可以选择爆菊而亡,最好爆得悲壮点,叫得惨烈点!”
“那……”李穆觉得在这个问题上和欧阳争论没有胜算,就算他口舌上占了上风,结果也一定是他更惨,作为一个没开苞没有小攻罩的小受,人生太他令堂的悲怆了!“……我得知道苏灿在哪?怎么找他呢?”
“吖!”欧阳一拍掌,立刻赞同,“对哦,苏灿住哪呢?”
“是吧……”李穆赶紧接了话,“不管你准备怎么下手,总得抓着他吧!”
“我只知道他的公司啊……”欧阳无奈的说,她总不能连这个都去找夏淳问吧,如果夏淳连这个都知道,那他这个医生也当得忒无敌了。
李穆想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欧阳,你有再去过你们原来合租的那个房子么?”
“恩?”欧阳愣了一下,当初她去找苏灿得知他出国房子已经转手以后就再没去找过了,如今李穆说起,她也有些吃惊。“你是说……他可能还在那里?”
李穆点了下头,“反正我以我小受的直觉判断,苏灿并没有忘记你,而你……”他偷看了欧阳一眼,确定她表情还算平和,才继续开口说,“也一样。”
“我……”欧阳内心的想法被他一眼看穿,显得有点尴尬,其实这却是事实。虽然表面上她说自己去帮欧阳是出于侠义之道,认为他现在如此堕落,还是和自己有那么一些关联的,撒手不管显得她无情了。但是既然被李穆点破,她也只好承认了,但还是要小小嘴硬一下,“好吧,就算我是这样,他也不是那样的人!你看他现在多风骚啊,那么多富婆包养,又是主管的,怎么可能会去住以前的房子呢!那房子不仅小还很陈旧,隔音效果超级差,当时我和他住就特别吵,而且下水管也时常堵塞……”
“是不是……那就看看呗。”李穆挑了下眉头,“况且,偷看又不犯罪……”
偷看……欧阳想,还是有点猥琐的,高中政治课上怎么说来着的?违法不犯罪?
好吧,但也不算光明磊落,别人干也就算了,但是女侠怎么可以干这种江湖宵小干的事呢?
后来欧阳想,得换个名称,不叫偷看,也不叫偷窥,而是摸清底细。
所以说女侠即便是干了并不光明磊落的事,也要摆出光明磊落的样子,于是那天,欧阳穿了一身黑,纯黑,乌鸦一般,外加黑手套,黑帽子,黑超墨镜,出家门拦出租车都拦了大半天没车敢停。
最后终于有一大胆的哥们停了下来,先把车窗摇下来,探头问,“参加哪的化妆舞会?”
欧阳淡定的一扼腕,“鸡奴你猥琐的影迷见面会!”
房子还是上大学的时候租的,所以靠近大学城附近,基本就是城郊了,车一停,欧阳一看记价器,立刻就心碎了。猛然就无比懊悔,竟然为了证实一个基本没什么可能事,而如此破财,实在是太不和谐了!
掏完钱,欧阳身上最大的一张钱就是紫色的了。
“好吧……”女侠叹息,摸出一枚硬币,往天上抛去,“正面就叫李穆来接我,反面就叫伊晨鹤来接我,立起来我就不回去了!”
结果硬币“叮咚”落地,咕噜一滚,竟然往阴井盖那滚去,女侠立刻就悲摧了,已经所剩无几了,还又失一元!可惜等了半天也没等到硬币落入地底深处的声音,走过去一看,硬币竟然卡在缝隙中,好死不死的立在半空中!
“见鬼了……”欧阳哆嗦了一下,决定先去干那件有些愚蠢的事。
到了楼下,欧阳抬头看看,竟然还能看见那扇一直关不严的破窗户,在暖洋洋的春风里微微的颤动,“他要是还住这地方,我就把这房子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