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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0……

没有想到,残篇这么快就成了正品,消除了隐患,增加了最大级数,更没有想到,柳红给自己的秘籍,是只字不差的正品,对她的观感略略改变了些。

微一出神,林拓选择了提取经验值。

预想中的,贯彻周身的暖流,终于降临,就好像……几千几万只蚂蚁,同时在皮肤下面爬,既麻又痒。

猝不及防,林拓刹那间汗流浃背,肌­肉­抽搐,当初被绑在马背上时,也就这滋味了。

总算,这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过了一会儿,麻痒如潮水般退去,换成了泡温泉一样的舒适暖意。

查看一下青铜镜,属­性­没什么变化:

攻击1-1

防御1-1

生命60

60

力量6

敏捷5

耐力5

­精­神9

只是吃的好睡的好,生命补满了,不过林拓觉得出来,气力有所增加,­精­神更加饱满,估计得一千经验满值的时候,属­性­的变化才能体现出来。

终于!终于有了自己的功法!终于踏入了修真的门径!

让功法之像继续挂机修炼,林拓暗暗握拳,激动兴奋!

此时的兴奋,又与前时不同,前时兴奋,是终于战胜了卡死的网络,成功进到游戏,建成角­色­,可以开始征战,此时兴奋却是,募然发现了游戏的

ug秘籍,逆天外挂,在可以预见的日子里,必将一路前行、势如破竹、制霸天下……

正沉浸在漫无边际的意­淫­中,远方有呼声传来:“拓哥!拓哥!剑我磨好了,都磨好了!”顾小乙匆匆奔来。

015理论与实际的间距

(晚安更)。

之前的一个月,顾小乙每天能打一根剑坯,或十锻,或十二锻,或十五锻,他手艺还低,掌握不了将剑坯埋到灶保温,然后隔天锻打的技术。

一共三十根剑坯,于是淬坏了二十六根,就四根锻造成了剑,皆是攻击1-1的大路货,俗称不入流。[]

接受了林拓指导以后,仅花了六天功夫,便同样锻成了四根。

六天,便得了过去一个月的产出,最重要的是,接连的成功加强了他的自信,密集的后期处理,也让他因为成功率不高,往往刚累积出一点,就被空档期消磨掉的经验值,开始了缓慢而持续的增长。

每天都有进步,每天都会提升,顾小乙怎么能不激动兴奋,对林拓感恩戴德,剑一磨完,迫不及待就拿来给他看。

要看出这世界物品的属­性­,并不需要鉴定术,也不需要青铜镜,就一样,多看多琢磨,至少对林拓是如此。

矿场呆了两日,无师自通了入门级矿石品鉴术后,他便知道了,锻造场呆了几日,则入门级兵器鉴定术也会了,顾小乙的四柄剑一上手,属­性­清楚分明——

长剑:攻击力1-1,硬度6,耐久9;

长剑:攻击力1-1,硬度5,耐久10;

长剑:攻击力1-1,硬度6,耐久10;

长剑:攻击力1-1,硬度5,耐久8。

一水的攻击力1-1,顾小乙的技术,就这水平了。

与他之前打出那些相比,硬度略低,油淬的先天不足,耐久则要高出一些来。

看着这四把剑,林拓也不好打击顾小乙,赞赏勉励几句,有些怀念捅死卢浮子那把断剑,虽是断剑,攻击都有1-2,不断的时候,属­性­绝对更可观,说不定还胜过攻击力3-4的那柄长斧呢。

念头及此,林拓心思微微一动,自己现今,多少也算半个修行者了,矿口计数那块不去也没人敢出幺蛾子,趁隙,是不是可以给自己打两件兵器啊?

而且,柳红让自己往上爬……

从管事的位子上往上爬,可没多少出路,就算克扣矿工,来钱快,它丝毫不涉及武力呀。

不单不涉及,管事系统还一向跟卫兵系统不对付,倒冶炼场这块,负责提供武具装备,和卫兵系统关系不错,有些面子。

乱世当中,人命如草芥,只有武力是保命本钱,其他如金钱、权力之类,不免就隔了一层。

武力,当然还是自己的最保险,可即便有青铜镜挂机帮忙,十天半月的,怕也难炼出什么成果来,这种情况下,借助他人的武力,便是第一选择了……

倒不是林拓那么听柳红的话,主要是柳红的期望,和他自己的打算,并无冲突处。

练功升级,入仙门,绝掉杀卢浮子的后患,这是必须的;

取得矿场上下信任,增大活动空间,进一步认识这个世界,当情况适当、实力足够的时候,好离开此地,这也是必须的;

青铜镜既已到手,此间对林拓来说,便没有值得留恋处……

做出了决断,林拓立刻行动,与顾小乙一起回到冶炼场,租了间中层的锻造室

常有卫兵近侍啥的,不喜欢别人打造的东西,爱亲自动手,所以会提供这样的服务。

林拓心中隐隐期待,因为他……毕竟是材料学专业的呀,这是老本行,犹记得金工实习时候,别人都做锤子,他却趁隙,偷偷设计了把三棱军刺。

冷兵器,可是每个世界每个男孩的共同梦想呀……

追思旧梦,一回头,见顾小乙直挺挺的戳那,正满脸期待的看着自己,顿时醒然,挥手:“你先……先出去!”

“哦……”顾小乙满心失落,不情不愿挪动脚步,倒也不以为怪。

老话不说吗,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世界又没专利法、公司法啥的,技艺的传承多是这样,先教基础,等师傅­干­不动了,徒弟也经过了重重考验了,再教真正的秘传。

顾小乙心中是这样想的,却不知道,林拓哪里是保密技能,是不好意思呀!

当初做三棱军刺是什么条件,车、钳、刨、铣、磨……尺寸量好,车床数据设对,按开关走着便是,真正抡锤子打铁,他可是大妹子上轿,头一回呢,可不想在顾小乙面前露怯,毁了经营许久的形象。

“当!当!当!”……七歪八扭,参差不齐的锤音,很快从屋中传出。

顾小乙听的钦佩,师傅就是师傅呀,这一锤锤锻打,每下都跟前锤不一样,分明是落点不同,锤锤有所为的炉火纯青境界呀!

却忘记了,其实刚刚拿起锤子锻打的时候,谁都是这样子的……

好累!好累!

真正拿起了锤,林拓才意识到,那看起来千篇一律,没甚难度没甚技巧活计,有多么的累人。

不过百十锤,胳膊已经发麻,有些脱力,开始控制不住反震的力量,好几次差点弹中脑袋,头破血流;

又来了几十下,胳膊­干­脆抬不起来了,这个时候,一锻都还没完成呢。

反复的折叠烧打,是为了让铁吸收木炭中的碳粉,提高含碳量,减少夹杂物,让组织更细密,成分更均匀,在先进的灌钢法出现之前,只这种方式,能打造出品质优良的刀剑来。

林拓带了一肚子知识,没有现代的机械、化工体系支持,也只能用最原始的古法锻造。

不过,毕竟理论基础在那儿,不像这世界的铁匠一样,知道要这样­干­,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干­,他是准确的知道,为什么这么­干­,怎么才能做到最好,丝毫不走弯路。

只是,理论与实际间的隔阂,工业化与原始技术的最大区别——动力,的问题,解决起来困难重重……

等一下!林拓陡然停下手来,谁说动力的问题无法解决?自己现在,可不是普通了人呀,好歹一脚踏进修真门了也!

当即摸出了青铜镜。

016炼锻搭配­干­活不累

(星期天还得苦逼码字的人伤不起呀~~~)。

金光诀:基础的金系道家心法,可以增加与金行的亲和,并提升金系武器、装备与法宝的威力。[]

简直就是为锻造兵甲量身定做,不过林拓眼下,可不指望它能增加与金行的亲和,事实上,金光诀他都没入门呢……

他也就期待,传说中的内功,能消除两臂的疲劳,增强他挥锤的耐力。

但是,不行……

持着古镜,每次动用这样的念头,都面对相同的提示:你还没有真气!

经验值不是真气,不是能拿来用的。

虽然没有立竿见影的法子,这个过程中,林拓却发现了个笨办法。

他发现,当自己注视金光诀坐像经脉流转的时候,似乎经脉里真气流转的速度,一下就变快了,于此同时,身体里的相应部位,隐隐可以感觉到,提取经验值时才有的独特麻痒。

盯着坐像的胳膊,使劲瞧,不断瞧,一阵阵难耐的酥麻酸痒过后,通体舒适,各种酸楚、疲惫、疼痛……似乎都随着这个过程,飞快的消失不见了。

林拓­精­神大震,待到酸疼累消失,一跃而起挥起锻锤,“叮叮当当”,毫无节奏美感的锻造声再度上演。

就这样,打一会儿铁,调一会儿息,调一会儿息,打一会儿铁……林拓很快进入了状态。

习惯了铁块的凹凸、锤子的反弹、手臂的震颤后,锤声渐渐清脆富有节奏起来。

经验的增长,手法的纯熟,节省了许多体力,加上青铜镜回复之助,林拓渐渐已经能一鼓作气,直接一锻完毕,趁剑坯回炉升温时候,捧着青铜镜回复。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忘了午饭,忘了饥?渴,忘了疲累,等到日落,有人提示收工时分,林拓已完成了十五锻。

别觉得少,不要忘记,他不是大早过来直接开锻的,半上午被柳红叫去谈判,摸索青铜镜功能,都花掉不少时间,若无人打扰,二十锻应无问题。

这已远在顾小乙之上了。

且虽是第一回动手,有穿越者的知识积累,林拓确定,这十五锻每锻都有效果,绝无大的瑕疵,碍于气力,碍于经验,或许一些细节处理的不够完美,但绝对胜过顾小乙良多,与那些多年浸­淫­此道的老铁匠相比,应该也抵得上他们十一二锻的火候。

老铁匠的锻数是一种标准,达到三十锻,便能成­精­品,仅十锻的话,寒泉淬火的成功率也当在六成以上。

顾小乙是天赋实在不行,即便十四五锻,不够均匀不够细腻,未必及得上老铁匠四五锻。

机械锻造这东西,最适用木桶理论,铸件过程中,短板的那块,决定了整个工件的­精­度,必须全部完美,方能达标,有一处­精­度不足,整件全受拖累。

好像一把剑,你别处都敲的不错,十成里面完成了九成,就一成,力道不足,密度不匀,导致了淬火后的扭裂,和十成里面完成一成,敲废九成没区别,因为不管一道缝还是九道缝,总之做不成剑,功夫白费。

顾小乙就常这样,肯出力,肯下功夫,可惜每次总有那么一两处破绽没有找准,导致了整件的失败。

日头落山,矿场收工,冶炼场一样要收工,叮叮当当的声音会影响高层们锦衣玉食尤其是泡马子。

不过,就像晚上可以下矿到远处开采,打磨开锋这种动静小点的活儿,可以继续­干­。

林拓也想尽快知道,生平第一件作品的数据,锻打最后一遍,将剑坯Сhā到炉中做淬火前的温养,同时招呼外面的顾小乙,添炭加火。

淬火其实分三步,一是升温,将剑坯加热到奥氏体化温度保持一段时间,二是急冷至特定温度,让材料进行马氏体转化,三是回火,略略升温,消除温度剧变的内应力,增加韧­性­。

整个过程时间不长,一两个小时足够,却是最关键的地方,可以说最后成品的效果,完全由此决定。

锻打算是前奏,做准备,微调材料结构,尽力达到最佳。

打磨则是收尾,其时大局已定,虽然极品的磨刀石能增加几分锐利,改变不了内在根本。

淬火,才是正文与高?潮,整个流程最关键的地方,­精­准的温度掌握,­精­准的时间控制,是现代化金属工艺优胜古人的最大倚仗。

林拓手持青铜镜,小心翼翼测量着炉里温度。

有了青铜镜,他才感觉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现代人……

透过青铜镜,可以直接测量炉膛温度,甚至湿度、紫外线强度、污染指数、风力、磁场方向、日期这些,也都全部实时显现。

这也是他,相信自己能胜过那些老师傅,将锻造术轻松推到较高境界的底气。

测量等待的过程中,林拓看了眼属­性­,忽然发现,经过一天锻打,自己可怜的力量、耐力属­性­,不知不觉各多了一点,难怪越到后来,越觉得轻松呢。

同时,技能栏里金光诀的经验值,也悄无声息攒到了六十点!

打坐修炼的时候不觉得,此刻总的一核算,吓了一跳!

要知道,之前半个月,青铜镜自动运转,不过修炼了一百五十八点而已,若么,对着镜子一齐修炼,可以额外加快累积,若么,正本的金光诀修炼速度,大大超过残篇,也有可能,二者皆有,总之,大半天下来,六十点。

这样算的话,自己若不吃不喝,每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修炼,岂不两三天,就能将金光诀第一层练成?

林拓被这个想法弄的心里痒痒的,恨不能立刻淬完火,打磨出来,好回屋修炼。

兴奋激动想……着,眼睛忽然瞥到某个数字,陡然一愣,咦?怎么这半天过去了,炉膛里的温度,依旧八百二十三度呀?半点没升吗!

“小乙!小乙!”向外唤了两声,忽然听到,似乎有甚动静,回忆一下,方才沉浸在兴奋中的时候,似乎有些争吵打斗的声音传来,林拓推门而出。

顾小乙倒在院里,怀中抱着几把长剑,血如泉涌……

017不问理由先打脸

(周末人好少啊,可能都出去玩了罢……决定将今天的第三更,放到晚上。

然后明天,六更!当然,前提是今天没有人爆票,不然,七更八更……也是有可能的,就看大家伙的了!)。[]

四把长剑,断了两根,还有两根尚完好,被顾小乙紧紧抱在怀里。

他抱的那样的紧,以至于剑刃轻而易举划破了他单薄的衣衫,深深切进了­肉­里。

饶是如此,仍旧死死的抱着,怎么也不肯放手。

血水沿着刃锋从胳膊、胸脯、腹部的划痕中涌出,沾满了衣衫,黏住了地面上的脏土、碎石、枯草与杂叶,将顾小乙涂抹的凄厉血腥。

绕着他,几个年青的铁匠拳打脚踢,有两人俯身下来,欲将长剑从顾小乙怀中抽走。

顾小乙嘶嚎着,挣扎着,发出野兽般的嚎叫,死命以血­肉­夹住刃锋,那二人握着刀把,竟也拔不出来,一时间有些羞恼,劈头盖脸打的更凶更狠。

“你们在­干­什么?”林拓沉声喝问。

几个青年闻言,起初并不理会,直到有人回头,看是林拓,面­色­微变,最后不甘的踢顾小乙几脚,微微退开。

有人开了头,其他人循着目光看去,也都心中微凛,不甘不愿的住手,骂骂咧咧想要离开。

林拓一股邪火涌出来,顾小乙跟他好几天了,谁不知道是他的人?这些家伙当面给顾小乙好看,也是在打自己的脸那!

“想走?行!不打算在矿场里混的,只管走!”一声冷哼。

几个青年身子微微一颤,继续举步,心存侥幸,林拓不认得他们,这样走了,顾小乙未必就敢出卖,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孰料:“童夕、归天宝、郭赐福【感谢书友天宝赐福的慷慨支持】、潘彬、释安盛、郑延,是也不是?我记得你们了。”

林拓何等样人物?打小立志,要做一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商人,别的东西未必记得牢靠,这人面,那绝对是过目不忘。

他心中笃定,这些苦哈哈的工匠学徒,不敢在自己面前有甚反抗。

果不其然,名字一报,六人立时止步,面现忐忑。

看这几人神­色­、反应,应是不知自己在屋里,但是,不知道自己在屋里,就能这般对待顾小乙吗?

林拓这两字,现如今在矿山,也是响当当一块招牌,虽然没什么硬实力,就凭疑似柳红亲戚,谁敢当面打脸?

这几个家伙……

林拓心中转着念头,拉起了顾小乙,不问到底怎么回事:“有事没事?”

“拓哥,我没事,没事……”顾小乙颤抖着直起身,面­色­青白,一身血染,不过,的确只是体表的伤,不至于有­性­命危险。

林拓点点头,目光游移,正好不远处,有一根回炉退火了几回,报废掉的剑坯,表面坑坑洼洼,三尺来长,一巴掌宽,捡起来握在手里,走到六人身前。

“啪!啪!啪!”不分青红皂白,劈头盖脸先抽了再说。

“敢打我的人?跟我商议了吗?经过我允许了吗?”刚刚多了一点力量耐力,又增加了不少敲敲打打消除反震的技巧,顿时都用在这儿了。

剑坯既重又狠,带着呼呼风声,过了一会儿,六个工匠学徒面颊青紫,高高的隆起,血水混着碎牙满满一嘴。

没人敢躲,没人敢吭声,都是些没有背景的小虾米,林拓气势越盛,手段越狠,便越印证了传言,哪里有丝毫躲避反抗。

直到打的有些累了,林拓“啪”一声在磨石上击断了发硬发脆的剑坯:“你们打顾小乙的事,就算揭过。”

六个人如释重负,捧着脸转身想走,被林拓唤住:“等等。打人的事儿算是揭过了,你们为什么打他,我可还不知道呢?跟我说说,若是令我满意,还能放过你们,如若不然……哼!”

六个人被哼的猛一个哆嗦,愁眉苦脸的正欲述说理由,远方突然有声传来:“是我让他们打的!”

年级虽大,虎背熊腰,气势不凡的老头走入院中,底气十足,声如洪钟。

“太师傅!”六人一见此老,猛地一愣,愣过之后,如释重负,喜上眉梢,只是刚刚想咧嘴笑,顿时牵动满脸伤,捂着嘴巴血一口牙一口,叫苦不迭。

顾小乙更是变了脸­色­,有些忐忑,有些惶恐,好像刚刚打完气的轮胎,又被扎了一锥子,顿时蔫憋了。

林拓也微微一惊,没想到牵出了这老头。

这老头姓陆名镇远,乃是黔山铁匠界的传奇,整个黔山铁矿,唯一一位掌握了­精­华级兵器锻造术的高级铁匠,只需再升一级晋入大师,就可以加入金光门中,满山的铁匠都是他的徒子徒孙。

即便现在,也金光门中有靠山,矿场中间八·九品质矿石的仓舍,满山上下,包括山主连山云都不能轻启,他却可以进入其中挑选材料。

此外他还有自己锻造屋,就在烟柳阁东面,隔了一道山壁的寒泉喷涌处,满山铁匠用的淬火之水,都是这老家伙用剩下的,可以看出此老地位的超然。

据传言,这老头一向的脾气火爆,眼里不揉沙子,若将黔山矿不能得罪的人列一张表,连山云排第一,柳红排第二,那第三必然是这老头。

不过也听说,这老头痴迷炼剑,一向不怎么管事,天天呆在锻造屋里不出来,怎么今天有兴出来,触自己霉头呢?

林拓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尤其是,六个工匠学徒看见此老,先是一愣,然后才喜……

他们为什么会愣,显然没料到此老会来呗?可若是此老派来的,他们怎会料不到此景?当中有猫腻呀!

以传闻中此老的­性­情,被人挑唆几句就跳出来当枪使,丝毫也不奇怪。

林拓心念电转的同时,老头嘴巴丝毫没有闲着:“是我让他们打的,怎么?你有意见?”声若洪钟把事说了一遍。

原来这事,­干­系到铁匠晋级。

黔山矿这片冶炼场,分了三层,第一层打矿镐矿锄菜刀铲子的,叫学徒,用品质五的矿石;第二层打武器盔甲的,叫初级铁匠,可以用到品质六;第三层打造更好的武器装备供­精­英近卫用的,叫中级铁匠……理所当然,每层铁匠间的待遇,相差甚多。

学徒之与初级工匠,就好像矿场门口的唱秤、品鉴之于计数,除了工资奖金的差别,还有相当重要一点——工匠能进绮红楼,学徒则不可。

可以想见,为一个空出来的工匠名额,学徒们的竞争能激烈到什么程度。

原本这件事,和顾小乙一点关系没有,可自从他随了林拓,后台硬了,六天练四剑,技艺提升了,就成了晋级的热门人选了。

“我陆震远打了一辈子铁,还从没见过一个学徒,水平能提高的这么快,这么突兀的!”陆震远理直气壮,“说他不是作弊,我老头子第一个不信!”

“今天,我就让人教训他了,怎的?你一个管事,还想Сhā手冶炼场里的事不成?”陆震远来到林拓身边,伸手指出来,一下一下戳他胸口,戳得生疼,“我听说过你,小子,叫林拓是吧?听说是那柳红的亲戚,最近挺横的?”

“老头子我专治各种不服,来人,给我打他!有什么事,我陆震远兜了。”

真真是现世报来的快,刚刚打完人脸,似乎就轮到林拓……被人打脸了!

018激将老汉对人菜碟

(第三更!本打算放到12点的……

不过竟蒙烟神给了个推荐,顿时收藏疯涨,又有书友沙怀楚一下砸了5000贵宾。[]

所以,明天将会是十一更,汗……本以为六更已经突破了呢,果然只有更强,没有最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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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作品集崇拜我!一遍一遍刷页面吧!

俺存稿虽然不少,玩这么大手笔,小心肝真是扑通扑通跳呀!

喝水不忘挖井人,大家感谢烟神,感谢沙怀楚罢!)。

嚣张!真是太嚣张了!

远方的潜伏者眉花眼笑,看的险险乐出声来。

不过,这嚣张有底气,人家是真真的打铁自身硬,不像林拓一样,嚣张都系在女人裤腰带上。

心中油然充满了好奇,事情将会怎样发展……

想来想去只两种可能,一是林拓不肯低头,那么今天,势必要被陆震远狠狠打脸,好一阵缓不过气来。

二是林拓能软能硬,低声下气委曲求全,这样的话,就得小心了,此子嚣张又能隐忍,需提防打蛇不死反被咬,不过即便如此,今日这通打无论如何是躲不过的,足让他一阵子倒不过气来了。

两头堵,天衣无缝,潜伏者心中得意:小子,最近挺嚣张的吗,还敢去搭柳红的线,今日之后,就给我消停一阵罢!手底发力,不知不觉握碎了山石。

但是,事情的发展,完全不像他预料的那样。

面对老头陆震远的威逼,林拓既没有扯出柳红的虎皮抵挡,也没有点头哈腰低声下气,他就说了一句话。

被打脸的六人,正摩拳擦掌走向他,这六人头脑简单,刚被暴打了一顿,心底充满憋屈与愤怒,丝毫没有想过,打了林拓之后,陆震远不惧柳红,他们六人受不受得了柳红的报复。

看不明,想不透,只觉上头有人,身杆就硬,林拓看的明白,­干­脆也不浪费表情了,直接炮口对准了陆震远:“老家伙,敢不敢和我比上一比?”拨开老头手指。

这样的老头,你越软弱,他越气壮,讨饶是没有用的,就得激他,气他,怒他,才能牵着他的鼻子走。

果不其然,此语一出,陆震远挥手止住满心不甘的六人:“比?比什么?”

林拓哈哈一笑:“能比什么,比打铁呗!”

陆震远哈哈更笑,声震四野,指点林拓:“你,你,你要跟我比打铁?你拿什么跟我比?”不屑一顾,却不知已然入彀。

林拓面­色­淡然:“不是我,是顾小乙,跟你挑出来的徒弟比。你说他是作弊,我却知道,他没作弊,他的技艺之所以突飞猛进,全是我指点的,若不信,敢堂堂正正比一回吗?”

顾小乙闻言­色­变:“拓哥,我……”被林拓挥手拦住。

陆震远看顾小乙一眼:“既然不是作弊,他心虚什么?我刚才说那么多,都不晓得反驳一下。”

林拓摇头:“老家伙你岁数也不小了,难道没见过这种孩子,家长太严厉,训斥的太多,把孩子训的见大人如同耗子见了猫,这可不是心虚……”

转向顾小乙:“小乙,抬起头来,堂堂正正看着他,难道我们真作弊了吗?好不容易取得了一点成绩,却被说成作弊,难道你就甘心,这样一辈子被人看不起?”

顾小乙慢慢的,却坚定的抬起头来,大声说道:“当然不是!”渐渐褪去了忐忑,多了几分坦然。

他本不缺乏勇气,即便可能会死,仍将刀剑死死的抱在怀中不让人夺去,就是明证,就像林拓说的,他是被一日日的挫折,矿场师傅的打骂,渐渐的消磨去了锐气。

不过勇气鼓得了一时,鼓不了一世,下一刻,他就缩卵了:“可拓哥,太师傅他……”

“他怎么了?”林拓看着老头,“他那点打铁功夫,在我眼中看来,根本不值一提,放心吧,稳赢的。”

“你!好小子!”陆老头哆哆嗦嗦抬手指着林拓,气炸了肺,“好,我跟你比,但凡打铁铸剑的手艺,只要你敢提,我就敢比!不过,比试总要有添头,你拿什么和我赌?”

“我若输了,跪着绕矿场爬三圈,爬一步,叫你一声爷爷。你若输了,我也不求……”话未说完,被陆老头蛮横的打断,“就这么办了!你输,你爬,我输,我爬!”显然一丝一毫没有想过,自己会输的可能。

“规矩呢?”老头­性­急,立刻便问。

林拓摇头:“添头我定了,规矩该你来。”

陆老头笑:“老夫打铁四十多载,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都多,你尽管提,只要合理,老夫全数接下。”

“那好。”林拓也不客气,略一沉吟,“这次比试,既要比顾小乙和你挑出来徒弟的实力,也要比我们二人技艺的高低,不如这样吧,他们两人动手,我们两人动嘴,材料亮出来挑选,至于冶炼室吗……”

“老夫家里面的足够用了,一屋两炉,正好也可以互相监督。”

“行,就在你家。明天早上开始,三天时间,各打一把兵器出来,谁的属­性­更好,谁就赢。”

“很好,不错!”陆震远核计了一下,林拓的规则的确公平合理,且顾及了一切要素,点点头,“就这么办了!咱们走!”转身出院。

六个青年心不甘情不愿,却又无可奈何,捧着脸孔,黯然随行。

临别之际,林拓扬声道:“老家伙,你或许是个好铁匠,但绝不是个好师傅。顾小乙他技艺提升很简单,我让他将水淬,改成了油淬。”抽出顾小乙炼的一把刀来,抛向了陆震远。

陆震远身躯一震,背身接刀,微微一瞥,随手抛下:“油淬的确容易,可一旦习惯了油淬,那么一辈子,都打不出真正的百炼钢来。”

这老头果然知道油淬,林拓心下嘀咕,扬声道:“你打铁一辈子,应该知道,这世界上铁矿无尽,百炼成钢,可有一定之规?铁矿尚且如此,人要成材,又怎能遵循一定之法?”

陆震远步子慢了慢,很快重新加快:“等比试完了,自然知道我们谁对谁错!”

陆震远走了,顾小乙蔫了:“拓哥,我们行吗?”

林拓转身拍拍他肩膀:“快去包扎一下吧,只要你有今天这股劲头,我们一定赢的。”

哼着小曲,怡然自得,转身进屋:“人新口比西海雄一泼隆,五西其,五西落,好汶,摆汶,总嘛一叫其……”

的确有种锻造的办法,不太要求技艺,只要能忍肯拼,就能炼出好钢来,回想刚才院中的一幕,顾小乙简直天生就是­干­这个。

“今天的劲头?”顾小乙回省着,猛然打个哆嗦,“拓哥,你不会……不会是要教俺以身祭剑的法门吧?”

“以身祭剑?祭你个头啊!”林拓好气又好笑,ρi股上猛踹一脚,恶狠狠道,“没错,就是以身祭剑!快去包扎,血流的多了,到时若不够用,看我怎么收拾你!”

019张良计拆过墙梯[第一更]

(新的一周,新的开始,第一更,算是开胃小菜

先把新一周的鲜花拿来,助俺冲榜,然后,洗洗睡吧……[]

早睡早起身体好,明早八点开始剩下的十更!)。

“师父,您回来了?”

“师祖,怎么不狠狠教训那厮一顿,反和他打起赌来了?”

“啧,打赌又怎样,师祖一定赢的。也不过是那厮的拖延之计罢了,三天之后,矿场上爬三圈,一步一声爷爷,他的面子也就彻底掉地上捡不起来了!”

陆震远刚走的远些,道边、树后、石下、墙角里,呼啦抄涌出来一大帮子人来,将陆震远围了个水泄不通!

都是徒子徒孙,师父师祖的一通乱叫!

知道的晓得他们是躲起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练忍术呢……

“咣!”聊的正火热,一声脆亮的耳刮子,人群中猛的飞出一人去,摔了个晕头涨脑。

老人打了一辈子铁,力气可不是吹出来的,一耳光打的此人头晕目眩,久久回不过神来,磕磕巴巴的问:“师,师祖,为,为啥……”打我?

陆震远面沉如铁,黑赛锅底:“我虽然老,可不糊涂!竟敢说我出来当枪使,你们行啊,一个个翅膀硬了,都开始寻思着造反那?”拳打脚踢,又揍飞了几个。

顿时跪倒一地,徒子徒孙了磕头不已,连称不敢。

“不敢?那顾小乙炼出的刀剑,有谁看过,油淬之法,你们中也有人知道,难道一个都没看出来?”

自是没人看出来,一个都没有,就有一中年跳出来:“油淬乃是秘传,师父难道担心,那林拓真有甚手段,可能赢了比试?既如此,弟子愿意上阵,好好……”

“嗵!”一脚踹到了边上,“让你上阵?我陆震远丢不起那人!”陆老头吹胡子瞪眼,“和顾小乙一辈的,给我选出一个好的出来。”

跺脚冷哼:“他最好能赢,赢了,还则罢了,若输了,哼!我陆震远的面皮掉地上捡不起来,你们一个个也别想好过!”

这一声哼,比林拓的哼,可有威力的多了,让一众铁匠尽皆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

毕竟,林拓是仗势,且那人还管不到这摊来,陆老头,可是真真正正的顶头大佬。

不过……不会的!那就是个养尊处优的白脸,哗众取宠的小人,扯了虎皮做大旗,能懂什么锻造之道?

就算晓得点油淬水淬的小技巧,不定是哪个铁匠喝醉撒疯,无意间泄露出来被他听到了。

也有些谨慎的家伙,觉得不保险,留了下来,等林拓收工回家,悄悄随在他身后,偷看他那打了一天的剑——

长剑:攻击力1-1,硬度10,耐久8;

由于是水淬,硬度高些,耐久就略低了一点,这种手艺,比顾小乙是强,不过……也就学徒工匠间过度水平而已,凭他,想要赢老祖宗?

简直坐井观天,痴人说梦!谨慎者登时也放下心来,哼着小曲回转。

一帮徒子徒孙原本还有些担心,正聚集一块商量,整个赌约中间,能做些啥­阴­谋诡计,彻底杜绝林拓获胜的可能,听得此人回报,顿时放下心来,哈哈笑着四散而去,想好的鬼蜮伎俩也尽数抛到了脑后。

他们哪里知道,这把剑,却是林拓生平,第一把手工作品,纯粹的试水­性­质。

那人自以为得计,鬼鬼祟祟回转,却哪里晓得,林拓正瞅着他的背影,收回刻意露出的长剑,笑的像只偷到了­鸡­的狐狸……

回家,叫来饭食,扒拉几口填饱肚子,酸甜苦辣咸一个味道没尝出来,林拓迫不及待来到卧室,吹灯拔蜡,盘腿上床。

这一天,真是太长了!

与柳红谈判,和老头作堵,青铜古镜失而复得,打造生平第一把剑器……

总算现在,可以坐下来,好好修炼一番了,怀着激动兴奋的心情,林拓摸出了青铜镜,甚至都有些患得患失起来,担心一切只是场梦,担心伸手入怀,古镜却不翼而飞。

幸好一切都只是白担心,古镜仍在,功能齐全,林拓很快点开技能栏里的金光诀,注视着坐像经络循环,第一次专心致志,一心一意的修炼起来。

原本以为,所谓的入定、冥思、打坐、行气……都是传说,是自我催眠的手段,真正入了境界林拓才发现,那真的很美妙!

既像是睡着了,又像还醒着……

醒着是因自己还感觉得到周遭一切,睡着了却是因,这种状态那么的舒适,好像只大脑还清醒,其余的身体部件,全都陷入歇工停摆状态。

既昏沉,又清醒;既在修炼,又得到了与睡觉一样的休息……

一个晚上,不知不觉就这样过去了,当唤人起床的钟声在山谷回响,林拓张目起身,神清气爽,神完气足,周身舒泰,从没有一刻的状态,像此刻般完美。

只觉得世间没有自己做不了的事,觉得天底下,没有能难得住自己的问题……一切尽在掌握!

强自忍下长啸出声的冲动,林拓看了眼青铜镜,心脏顿时不争气的剧震几下。

金光诀:0

10,348

1000!

仅仅一个晚上,还亥时末也就是将近十一点才回来,这样一宿下来,竟足足涨了160点经验,照镜修炼的速度,看来还在自己估算之上。

若这样的话,不受­干­扰的一宿,300点经验都差不多,只消多抽出一点时间,今天晚上,明天晚上,到后天,妥妥的就能升级了!

林拓兴奋的握紧了拳头,将青铜镜收入怀中,期待着金光诀入门后,将带给自己的真正的修真力量,昂首挺胸,意气风发行向了锻造场。

半路遇到了顾小乙,忐忑不安的等待着:“拓哥,真的能行吗?”

林拓没直接回答,上下打量几眼顾小乙,问道:“伤怎么样了?”

“昨晚太师傅送来了他专用的疗伤药,全好了。”顾小乙抡动手臂,指指胸脯,殊无喜­色­,真的心里没底。

果然!那老头要面子,讲公平,如此做实在是预料中事,林拓嘴角泛出笑容,大力拍拍顾小乙:“放心吧,一切有我呢,就算输了,也是我爬圈叫人。况且,爬圈叫爷爷又怎样,又不输房输地的,怕什么!”

“也是哈!”顾小乙眉梢舒展开来,“到时候,拓哥我跟你一起爬!不会让你一个人丢脸!”

林拓一时无语,你这孩子,笃定了我们要输怎的?

对顾小乙这样的孩子,不能给他太大压力,所以林拓温言抚慰,毕竟动嘴的是自己,动手的是他,状态好坏,对最终结果影响很大。

忽然诡异的笑起来:“那些药……都用完了吗,还是剩着一些?”

“药很好用,我的伤也没看起来的重,用了一些就全好了,剩下不少呢。”顾小乙道。

“很好!最后能不能赢,不定还要靠这些药呢!”林拓点头道。

顾小乙登时一头雾水:“啊?拓哥,什么意思啊?”

020赌局第一盘,选料[第二更]

(第二更)。

陆老头摆满了兵刃、铁器、磨石、硝皮的屋子前方,人头攒动,十分热闹。

本来只是两个人的赌约,陆老头地位在那儿,动静难免波及锻造场,继而扩散到整个黔山矿。[]

连山云正在闭关呢,古观中回来之后,他一直在闭关,柳红也不爱凑这样的热闹,但除他们二人之外,整个黔山矿的闲人都来了。

包括些有头有脸的矿工,甚至是绮红楼中,这时段没啥业务的某些服务人员……这些人自然不关注谁胜谁负,他们关注的是几个­精­英近卫的盘口。

没错,盘口,在这百无聊赖的矿上,没啥别的好消闲,这么热闹的事不拿来作赌,天地不容亚!

林拓与顾小乙穿过空地行向院门,一路上人群自发的让通路出来。

自不是客气,而是好趁机指点二人,讥笑他们不自量力,嘲笑他们初生牛犊不怕虎,分析自己押的到底靠不靠谱……

穿过人群中心,林拓便看到,大郭、小庄及另外几个近卫十分不快乐的样子。

这些日子,林拓可没有闲着,曲意结交,与这几个近卫也算惯熟了,便问他们怎么了。

大郭悲愤的指指人群:“怎么了?所有人一边倒的都买你输,这样的盘口开出来有意思吗?还叫赌局吗?”

林拓也禁不住笑了,随意指点大郭:“这还不简单吗?不赌胜负,赌属­性­不就好了?我指点打造的兵气,高过陆老头一盘,属­性­抵陆老头四分三一盘,一半一盘,四分一一盘,四分一以下一盘。我压十两,买我自己。”

大郭大喜,熊掌拍的林拓肩膀生疼:“你这小子,果然聪明!等这赌做完了,来赌场帮忙吧!”

丢下林拓撇开了大嘴:“规矩改了,改了哈!”声如洪钟将林拓说的重述了一遍。

“轰!”人群轰动了,刚才的赌虽然包赢,十两赢一两,甚至百两赢一两,有意思吗?下矿挖两镐,敞腿眼一闭,就到手了……还是这盘口,­骚­到了人痒处呀!

人声鼎沸,议论纷纷。

这时,“吱呀”一声,院门开了,走出一个年轻人来:“­干­什么?­干­什么?都散了!太师傅说了,若你们的动静影响了赌局胜负,一定拿打铁锤,把你们的牙一颗一颗敲下来。”

好像冷水淋头,人群一瞬间鸦雀无声,陆震远的声威可见一斑。

压服了众人,年轻人向林拓顾小乙点点头:“来了?进来吧!”引着林拓,林拓引着顾小乙,走入房中。

“马上开始了,该听的该看的该琢磨的都差不多了吧?”寂静声中,院门关上,大郭于是重新开口,只是相比刚才,声音低了好几度,“既然差不多,那就……换个地方另开吧,绮红楼,都去绮红楼。”

赌徒们顿时全走了,其他看热闹的门外转了两圈,没甚意思,也走了,偏僻的屋前,恢复了平日的冷清,但屋里面的热闹,才刚刚开始呢……

陆震远的屋子挺大,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不起眼,进到当中会发现,无论面积、高度还是空间,不比烟柳阁稍差,只是风格完全不同。

烟柳阁完全风花雪月的调调,这屋子里,单打铁锤就摆了一墙,除此外,铁砧、磨石、火钳、上品松木炭等物,也是应有尽有。

陆老头也不客气,待林拓走入,径自开口:“工具随便挑,也可以用你自己的,三天时间可是不长,选了料,立刻升火上灶。”

林拓没有异议,趁隙打量了眼厅中,五六丈长,两丈余宽的一间大屋,左右各一火炉,正合比试之用。

屋中一共十人,除林拓、顾小乙、陆老头外,还有昨天叫做童夕的可怜孩子,应该就是老头挑出来的锻打者,此外还有六个闲人,­精­英近卫两个,锻造场里的管事两个,以及……柳红和小桃红。

林拓吃了一惊,小桃红笑着向他打了声招呼,柳红则不动声­色­,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林拓却知道,她能来本身,已经是最大的支持。

以第一把剑器轻慢了敌人之心,又有柳红临场坐镇,整场比试,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公平的情况出现,这场比试,赢面已经八?九成!

思忖之间,被拉到了一堆细长的铁条面前:“这选料,应该还是我们两人来吧?你先。”陆震远豪迈的道。

一堆已经打造的差不多的生熟铁料,属­性­参差不齐,长短、粗细、形状也都各不相同。

不要觉得这是在刻意难为林拓,三天时间看起来很长,对打造兵器来说,根本就是毛毛雨,好的百炼刀剑,费时经年都未必能够。

所以,肯定是生熟铁料而不是铁矿原石。

题目其实是,林拓与陆老头,要凑合三天的锻造时间,凑合顾小乙与童夕二人手艺平,在他们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指导他们打出一把尽量像样的刀剑出来。

这就需要功夫了,不光考的是技术,还要求对整个锻造工序,尤其这两人的锻造水平,有所了解,扬长避短,全盘考虑。

就像林拓说的,不光考顾小乙与童夕的技术,同时也考他与陆震远当师傅的水平。

林拓也不推辞,对着铁料端详半晌,慢吞吞先挑了根笔直纤细轻薄的熟铁条出来,又点了根更细更长的生铁条。

“两根?”陆震远一愣,“你打算同时铸两柄?”

考验的是师傅,为徒弟量身订做工艺的水平,同时锻两根,的确保证了成功率,可未免落于下乘,而且,顾小乙就一个人,­精­力能同时兼顾两根吗?

陆震远疑惑,而且,林拓选的两根,也实在不怎么样?一根太硬,一根太软。

他真的通锻造之道?自己不会真被忽悠了吧……哼,若真的毫无抵挡就败下阵来,自己可不能轻饶了这小子,陆震远心中暗道。

林拓笑而不答,两条铁交给顾小乙,指使他将熟铁横立,架在炉膛正中,生铁斜Сhā在炉膛火旺处。

这时候陆震远也挑了一条出来,相比林拓,粗实了些,但又不是最硬的,显然也是顾及了童夕的打铁功力。

铁坯入膛,一声令下,两边灶膛同时填炭加火,火舌蹿升,整场比试,也正式拉开了序幕……

021赌局第二盘,锻打[第三更]

(保底三更毕,接下来是加更……

又有书友投了一千票,应该加更,不过有个默认的规矩忘了说,[]

本周的票,累积到下周一统一爆更,为了冲榜方便,望大家谅解)。

序幕,就是等炉膛慢慢升温,把铁坯加热到一定温度,才能开始作业。

确切的说就是……暂时没事。

小桃红屋里屋外绕了好几圈,娇喘吁吁好不容易搬来几把粗犷豪迈的椅子,安排众人一一就坐了,然后开窗通风散气,又去翻找茶壶茶叶,结果只找到水桶那么大一壶,海碗那么大一套杯……其实就是大碗茶。

茶碗大就大了,还能忍,那茶壶……装的水超过三分之一,小桃红就提不动了,尝试了几把,小桃红终于怒了,出屋,唤来陆震远几个徒子徒孙,劈头盖脸一通臭骂,让他们烧水泡茶招待客人。

众人看的笑意盎然,倒不觉得时间难熬。

林拓则趁这段时间,好好观察了下陆震远那边选的装备,打铁锤、火钳……都是普通物事。

柔石砧,可以消解铁器反弹,更吃力道,是好东西,不过自己这边也配了,条件相同。

然后就是……铁砧边上,那两口淬火的大锅了,一锅泛着白花花的油光,一锅冒着股­骚­溺味道,小桃红开窗通风,多半因此。

一锅是动物油脂,比普通油更佳的低温淬液;一锅是动物尿,比纯水更佳的原始高温淬液,这两者一搭配,林拓哪里还不明白,老头打算用双液淬火法。

可以消除高温淬液低温时易致开裂扭曲的弊端,又能增加打造的兵器的柔韧­性­,且这种搭配,十分合理,一看老头就不是仓促为之,是很有经验的。

最难的地方,是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温度,将铁坯从高温淬液换到低温淬液中,没有准确测量工具的时代,就只能凭经验,分分钟的差距,可能导致属­性­的大不同。

老头既敢用这招,必是胸有成竹呀!

林拓看的隐隐有些雀跃,赌局这东西,如果真的毫无悬念,也就没啥意思了……

思忖之间,童夕已经按照陆老头的吩咐,取出了炉中铁坯,一锤一锤老老实实锻打起来,热气逼人,火花四溅。

每敲打有顷,老头就会指点一番,哪里要多敲几下,哪里轻击,哪里重砸。

童夕的技巧似乎也真的不错,很快锻打完一轮,令老头搓着胡渣满意点头,吩咐他将铁坯重置炉膛继续加热。

林拓这边,则什么动静没有,林拓坐着小桃红搬来的阔椅,一口一口品茶,老神在在,倒把小桃红与顾小乙急的不行不行,一个一个劲儿的给林拓填水,打探情况,一个一会起身一会坐下,抓耳挠腮。

另外一边,老头将一切看在眼底,心中对林拓更是轻蔑,直到……直到童夕第二轮锻打已毕,林拓终于动了。

这个时候,炉膛里的熟料倒是热透了,不过……最先处理的,应该是生料才对,因为根据老头估计,再过上那么一会儿,这生料就要化了。

自己家这两尊炉可不是普通货­色­,炉膛温度最高处,化铁成水丝毫不成问题。

但是,林拓却吩咐顾小乙取出了熟铁料……

这块铁料,­性­质极软,也就是含铁量相当高,敲打起来又松又软,极易成型,是以,也就没什么锻打的讲究,一锤锤砸就是,直砸到了林拓要求的形状,细长扁平。

老头看的直摇头,这打铁炼剑,哪有为了形状,舍弃对材料的均匀锻打的,虽然这块铁料,几乎可以不讲究……摇着头,下一秒,头颅陡然凝住,眼睛眯成了一线!

熟铁料完成了锻打,就像之前一样,横立在炉膛中,这个时候,生铁料也如老头预料的那样,部分变软,开始融化。

顾小乙按照林拓的吩咐,火钳夹起了生铁料,好像滴蜡作画一样,将生铁料融化的部分,对准了熟铁料上侧,左右滑动,一滴滴浇灌在刃上。

炉膛里温度极高,铁料与火钳的长度终究有限,顾小乙这样做,简直就是将自己,放在炉膛前烤……

呼吸之间,体表汗珠就大颗大颗渗出来;又一呼吸,黄豆大的汗珠攒聚成流,哗哗奔流;再过一会儿,他的背后,已然汗流成河,而身前,一滴汗都没有,唯余热气蒸腾。

却是汗珠冒出来,根本没来得及汇聚,就已被蒸发殆尽了,赤红的火光照着顾小乙赤红的肌肤,就好像炉膛里铁料一般灼热逼人,连头发,都­肉­眼可以看出焦曲变形来。

顾小乙浑然不觉,瞪大眼睛,任身前渐渐凝出了白盐,身后汗如雨下,一心一意只是举着火钳,左右拨动生铁料,让融化的“蜡汁”能均匀而又细密的滴到熟铁料上。

过了一会儿,“蜡汁”滴完,顾小乙将残缺了些的生铁料Сhā回火旺处,等待其再度熔融软化,缓缓直起腰来迈步,猛然一阵眩晕,脚下石板上,留下了一圈湿淋淋汗渍。

林拓急忙上前扶住:“这才是第一回,恐怕至少还得二三十回,撑得住吗?要不,换根长些的火钳?”

能量这种东西向外发散,遵守立方规律,距离差一倍,能量密度便能差八倍,增加距离,确实能大幅削减难度,但是……

火钳长了,使力距离就变长,就难以控制铁料前端的抖动,难以让“蜡汁”覆盖的均匀。

道理十分浅显,所以只­操­作了一回,顾小乙便清清楚楚,猛然直身,推开了林拓:“撑得住,拓哥,你就放心吧。”

独自行向淬水的大缸,抹一把擦脸,想了一想,­干­脆一头扎进水缸,然后一捧一捧撩水上身,以解炎热。

刚才这遭,时间并不长,却不啻刀山火海里走了一遭。

铁匠是个天天与铁与火打交道的活儿,尤其的知道,方才那阵,看起来很短,其实有多难熬,不由自主­色­变。

陆震远的管事徒弟们,看到的是顾小乙的坚毅忍耐,绝不放弃,陆震远看到的,却比他们要多的多!

熟铁料浇灌生铁汁,以硬壳夹软芯,正合刚柔相济的道理,高温下直接融合,更是天衣无缝,这种锻法,史无前例!

虽是第一次出现,仅凭经验,陆震远也意识到了此法的高明!

根据另个世界中的历史记载,也的确是这样的,这种锻造法,是灌钢法的一种极致,又称作苏钢法,明朝中叶才由匠人创造出来,流传四方。

若讲最后成品的质地,未必胜过流行几千年的百炼法,不同时代的工艺,真的很难放到一块比较。

苏钢法取代灌钢法,灌钢法取代块钢百炼,其实也并非造出来的刀剑就真的远胜,最大的原因其实是……效率!

百炼法经年未必能出一件成品,灌钢法大大缩短了这个时间,而苏钢法,又进一步缩短。

三天时间,苏钢法足能发挥出八分实力来,而百炼法,能发挥两成就不错了,这才是林拓有赢无输的倚仗啊……

022赌局第三盘,鬼祟[第四更]

(第四更,这一章,大家感谢烟神还有书友沙怀楚吧)。

第一天的赌局,就在林拓的悠然自得,顾小乙的不惧热火,童夕的老实本分与陆震远的满面愁容中度过……[]

陆震远愁啊,以他的眼力,焉能看不出来,林拓的独辟蹊径,因为铸法的超前,对技术的要求相对较低,对时间的利用也更充分。

这样继续下去,若拿不出什么压倒­性­的玩意来,陆震远估计,赢面不大,即便自己可以指点童夕,用出双液淬火法来。

愁啊,一根一根的拔胡子啊!

本以为是小家巧儿,没想到真可能做翻自己这大老鹰……

风光大半辈子了,可不能在这场比试,在一山徒子徒孙面前败下阵来。

绞尽脑汁的想办法!

他的胡子极短,常年烟熏火燎的铁匠,也留不了长须,即便这样,被一根一根从­肉­里拔出来,下巴血­肉­模糊,兀自不觉。

其他人也察觉了气氛的异样,本觉得顾小乙的锻法有些哗众取宠,都打消了发表意见的念头。

一天很快过去,当傍晚的钟声敲响,埋坯、封炉,由众人检视一遍,一切无碍,打上了符封。

一夜的高温保持,并不是无意义的,百炼法的铁坯可以比较均匀的完成金相学的转化,为明天的打造做好准备,林拓这边,高碳生铁与低碳熟铁则会加速融合,弥补不同材料间的裂隙,让材质更加的浑然一体。

后者的意义,远超前者,将每个步骤,每个细节,都充分利用起来,是技术发展的必然方向。

“没想到,你还有这些能耐……”临别之前,柳红看着林拓,难得的说了句话,目光流转,神情动人。

林拓知道,那是自己的表现,超出了她预期的喜悦,谦逊两声,带着戒备,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此时支持越多,彼时索取越甚,需得谨慎提防。

众人各自散去,林拓则窃喜着回屋。

这一天下来,他看似闲逸,其实一点也没闲着,因为他发现,即便不对照镜子,只消镜中的坐像在脑海浮现,以意念控制气息运转,也能实现类似的修炼效果……

回到家中,迫不及待掏出青铜镜来看,果不其然!

断断续续,每当比赛间隙,便以这种空想之法冥思,一天下来,竟也累积了一百二十点经验值,相当不少了。

匆匆扒拉两口饭,填饱肚肠,吹灯拔蜡,上床,不知不觉又一夜过去……

还真就如林拓预料的,这一夜,足足涨了三百点经验值!

金光诀:级别0

10,经验值768

1000。

距离入门,赫然在望!

自然又是神清气爽,意气风发,直到了……直到了第二天的比试开始。

“叮叮当当!”就如昨天一样,当童夕的锤声响起,顾小乙还在等待,等待生铁料融化。

可是……林拓也过了一阵儿,才陡然发现,童夕的锻打频率,比昨日忽然快了一倍有余,而效率……也更高了!

当顾小乙终于靠到炉前,开始滴蜡浇灌时,昨日只完成了两轮锻打的童夕,今天竟然不可思议完成了五轮!

而且,听那清脆、响亮的锻打声,犹有余力,将那块质地不错的铁坯,简直当做了­棒­槌锤衣服,轻飘飘没压力。

这根本……根本就是在作弊吗!林拓看出了异样,其他五位评委,不可能看不出来,但是……没一个出来说话,气氛显得沉闷而诡异,只童夕密如急雨的锻打声在继续。

顾小乙不由自主感觉到了压力,汗流更多,频频回头来看林拓。

难道昨天,童夕一直在隐藏实力?不可能,不可能的,自己才是主角,才有扮猪吃虎的权力,他一个小小龙套……

若他真在隐藏实力,前天就不会与那六人一起,苦逼而又忿然的来围殴顾小乙了。

草,差点忘了,这是个不科学的世界!

连山云拿到的那只长斧,攻击3-4,力量加3,既然有可以增加力量长斧,有增加力量的打铁锤,就不值得奇怪了。

增加力量,看起来没甚出奇,其实差别很大!

自来到这世界,林拓已先后增加了两点力量,效果是什么呢?

力量5时,他记得大学体育课上,5公斤重的男子铅球成绩是七米,堪堪及格,在就一个女生的班里面,排中间。

力量6时,他便能扔到将近九米,可以名列前茅了。

现如今,他轻轻松松十二米,可以代表系参加校运动会拿名次了,当然,主要还是他那个系的体育特招生少,矮子里面挑矬子。

而且,5、6、7……七、九、十二……两个数列级差说明力量的增长,还不是线­性­的,越往上,增加一点的效果便越大。

那童夕本身的力量技巧已经不错,若用了这样的物品,或吃了这样的丹药,或用了其他一些不科学的手段,的确可能达到这种程度。

不,不对啊,就算这样的手段不违规,依对面那人的­性­情,也不应该……不会是他徒子徒孙的自行其是吧?

林拓怀疑道,油然将目光投向老头,老头正闭目养神,脸上毫无异­色­,密如急雨迥然天地的锻打声,似乎也丝毫没提醒到他,有甚异常处。

林拓涌出几分火气,这老头,看来也不像表面流露出来的,那般率直讲理吗?

直接怀里掏出包药来,洒进了淬火的水缸里——老头给顾小乙的疗伤药。

这世界很不科学,刀伤药当烧伤药来用丝毫没有问题,昨天林拓就让顾小乙试过了,而今天……

刚刚倒下,顾小乙正浇灌了一轮,放好生熟铁料来到缸前,往身上撩水,没有几下,惊异的抬起头来:“拓哥?这……”感觉到了水淋上身的清凉,熟悉的清凉。

林拓撇一撇嘴,故意的道:“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别人能用些小手段,咱们也不必藏着掖着了。”

众人闻声,面­色­各异,也有老头的徒子徒孙跳出来,指责林拓耍手段。

但陆震远的脸­色­,还是岿然不动,好像睡着了一样。

023终于金光诀入门[第五更]

(第五更,这一章,大家还得感谢烟神及书友沙怀楚)。

比试,继续……

林拓的确用了手段没错,可童夕的变化,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陆老头仍旧无视,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在柳红低调的劝解下,比试得以继续,疑点暂留。

有了极品疗伤药之助,顾小乙更加靠近了火炉,持料更稳,滴灌更密,落点更匀,工艺直上了一个档次。

而童夕,力量与速度的提升,更达到了惊人的地步。

第一天,他按照老头吩咐,极尽全力,也只完成了十八锻,就算有老头指点,碍于气力、经验与手法,勉强能有老工匠十五锻的水平不错了。

但第二天这一天,他竟然不可思议的完成了六十锻,足足六十锻,且锤锤到­肉­,远胜昨日。

照这速度,若不出意外,还真能做到百锻,毕竟,老头是针对他原来的实力选的料,相对柔软,这种大力锤击下,简直就像团面和泥。

比试渐渐进入了白热化!

这一天,林拓眼睛几乎一直盯着老头与童夕,绕着两人打转,疑惑两人的态度,几乎忘了行气运功,更完全无视了,老头几个徒子徒孙时不时褒奖童夕,贬低顾小乙,以乱他们的心绪的企图……

他在用察言观­色­的天赋与心理学,分析二人的行为举止,那作弊是在赌气,更是种试探,希冀以这种方式,探查对方反应,弄明白事情真相。

童夕,动作虽坚定,却面现踌躇,好像……心虚一样。

老头则怡然自得,指挥若定,却又……对的作弊手法不置一词。

是不屑?不,若不屑,他昨天不会有那么大压力,胡茬都快拔­干­净了。

那么是愧疚?因为他也用了不光彩的手段,自己这么一弄,刚好负负得正,填平了他的愧疚心理?

最无法解释的还是,童夕的心虚啊,若用卑鄙手段赢了自己和顾小乙,他绝对会窃喜不已咧,怎么可能会心虚。

这祖孙二人到底怎么了?好像一下子对换了一样……难不成,真用了什么不科学的手段调转了身份?

那这作弊的手法真太强大了!林拓摇头撇去了荒谬想法。

但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让这二人今天,如此诡异?

林拓愁啊,一绺一绺揪头发啊,然而直到太阳下山,第二天比试的钟声敲响,没有丝毫思路,眼看着众人散去,童夕搀着老头返回屋中,只得泱泱而去。

这一天的经验值,于是只得了三十点。

不过他这人有一点好,难关过不去,并不会纠结,很快将此事抛开,全身心投入了修炼。

就像他跟顾小乙说的,输了也没啥,又不输房输地的,面皮他还掉的起,反正真心没打算在这呆多久。

白日冥思之后,经验值累积到了将近八百点,于是这一夜,子时末时分,就像他早先预料的那样,金光诀经验值,达到了一千满值,成功晋级入门。

他的属­性­,也随之一变——

林拓

练气期E0级

灵根属­性­:金+1

­茓­窍数:53

攻击4-4

防御2-2

生命60

60

内力0

力量7+1

敏捷6

耐力6

­精­神9

功法:金光诀,1

10级,经验值0

1500。

技能:

入门矿石品鉴术600

1000

入门武器鉴定术20

1000

入门武器锻造术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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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根属­性­金+1,是金光诀一级的必带效果;­茓­窍数53他目前还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力量上的+1,则是金光诀入门后的奖励属­性­,林拓加到了力量上;攻击与防御的增高,是随着力量一起的。

就如之前感觉到的那样,一阵酥麻不堪的暖流过后,力量忽忽悠悠又强了一点。

林拓俯身床上开始做俯卧撑,单手的,有些吃力,但已经能够做到。

这种升级的感觉,真好!怪不得有那么多人,会沉迷于网游不可自拔,林拓也承认,里面的确有迷人的地方。

甚至第一次,有了那么一丝丝庆幸,庆幸自己的穿越。

别人玩游戏,都是在四方方的一块屏幕上,自己这可是全息立体投影;别人玩游戏,只能看到听到,再好点,也不过制作些专用手柄,叫人感觉更真实一点,自己这却是可以看、可以听、可以摸、可以嗅……活­色­生香,叫人流连忘返。

不期然的,就想到的柳红斜倚绣榻的旖旎姿态……赶忙摇头将那影像甩开。

他时常怀疑,自己就是进入了一款游戏,当然不是自己那个时代的,而是之后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代。

他猜想自己被打那下或许没有死,但重伤成了植物人什么的,拖了几十年不死,直到有游戏公司开发出这么先进的游戏,就将自己废物利用,投到这个世界测试游戏­性­能来了。

很合理不是吗?做为一个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坚定的无神论者,他是绝不接受穿越神马虚无缥缈的事的。

话题扯远了,回转正题,金光诀的晋级,让面板出现了不少变化,比如那个炼气期E0级,还有鉴定技能后面的经验值,都是新冒出来的,看来随着等级的提升,会不断有些隐藏设定出现。

林拓最在意的,自然是金光诀的后续修炼,下一级,1500点经验,增加的不多,若全心全意,照一日五六百的速度,丝毫没有压力。

本想趁着离天亮还有段时间再练一阵,结果对着升级后复杂了不少的坐像一定念,立刻有提示冒出来:“你的内力值太低,继续修炼容易走火入魔,还要继续吗?”

林拓才发现,属­性­栏里多了行属­性­,内力:0

0,技能栏下也多了个图标——打坐。

就跟修炼金光诀一样,这也是个能挂机的功能,当然注视着图标里面,那叫人眼花缭乱的坐像修炼,速度会更快。

内力值的修炼,不像领悟功法一样,经验值匀速上升,而是0

0,1

0,1

1,2

1,2

2,3

2,4

2,3

3,4

3,5

3,6

3,4

4,5

4……这样缓慢有序增加的,每当前者,累积到后者一倍,后面的内力值上限,便会增加一点。

起初很快,然后慢慢的变慢,越来越慢,当清晨时分,林拓从定中醒来,也才练到了20点,虽然不多,已经能感觉到,丝丝暖气小虫儿一样在身体里面川流,同时生命值也从60提高到了62,似乎每十点内力上限,可以增加一点生命。

024赌局第四盘,决胜[第六更]

(第六更,这一章,大家依旧得感谢烟神还有书友沙怀楚)。

成功学会了金光诀,属­性­大变样,又拥有了传说中的内力……[]

每天都有变化,每天都有收获,因陆震远突施手段,逆转了战局的郁闷,不知不觉间消散一空。

重新回到比赛场中,林拓再一次战意盎然,就算你真能做到百炼又如何?碍于童夕最初的实力,你选了块绵软的铁料,就算百炼,根本达不到传说级名刀名剑的档次。

凭上千年的经验累积,现代金属工艺的高端,还真怕了你不成?

回想着翻阅金属工艺教科书,借助青铜镜里的数学工具,计算出的浇灌铁料的准确MS点,以及根据铁料组份,绘制出的最佳晶相冷却曲线,林拓将水锅置于炉上,点燃了柴火,又着人在油锅中以小盆装水,填入硝石吸收热量,以降低油温。

他当然晓得更高级的技术,分级淬火、等温淬火之类,但这二者,都需要专用的盐液碱液及压力设备。

且不说根本弄不来设备,就算有,也只是方便工业生产的解决方案,盐液碱液及动物油动物尿之类的组份,从来不是重点,重点是火热的工件Сhā进不同温度的浴液中,温度转换,能量传递,会令工件自身温度走出怎样一条曲线,抵达金属晶相转化的关键MS点。

通过改变成分,改变溶液热容量这是一个办法,简单易控,却远没有根据物件形状尺寸,热力学因素,提前计算热量转换方式,直接改变淬液初始温度来的­精­准!

林拓升温了水锅,降温了油锅,不时从袖上的破洞里,读取青铜镜显示的溶液温度。

这个时候,童夕仍在不知疲倦的锻打,眨眼之间,快一百锻了。

淬火通常需要数个小时,这非人力能够改变。

淬火之后还得打磨,则根据磨石强度与工件强度,数个小时甚至数天数月不等,一切都得提前算好,考验的是师傅的水平

童夕力大,可以将打磨降到一个小时甚至更短的时间内,顾小乙却不行,所以林拓先行淬火。

陆老头撑着椅臂直起身来,其他人也都屏息静气,知道这是至关重要的时刻,厅中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经过两天接连不断的浇灌,炉中剑坯已经成型,顾小乙以铁钳夹持着通红的铁条,战战兢兢步向水锅,看着林拓的眼睛里面充满犹疑。

成败,就在接下来的某个瞬间——从水锅,往油锅里转换的那一瞬间。

不过过程,却是从铁条入水的一秒钟开始,不能回头,无法逆转。

足足两天的苦功,分秒不停的烟熏火燎,一片片的赤红肌肤,熟了又生,生了又熟,一盆盆的凉水,浇上身体,灌下喉咙,或者直接蒸腾,或者转成汗液再蒸腾,还有以往数年,一次次被嘲笑,一次次被鄙夷,积累下的苦闷、忧郁、挣扎……尽在这段三尺长的赤红铁条中。

实在寄托了顾小乙太多太多艰辛与血泪了,以至于最后的一刻,竟患得患失起来。

就稍一犹豫,铁条表层,结出了薄薄的灰埃,­色­泽略略转黯。

林拓弯腰填了一把柴火,叱道:“慌什么,有我呢!拿回去重烧!”

就这一瞬间,最佳时机已过,无论铁温还是油温,都不是最佳状态了。

所以这淬火,实在繁杂非常,即便有了现代工业,都根本没法穷尽极限。

顾小乙面现赧然,夹着剑坯灰溜溜转回冶炼炉……

观者松了口气落座,这淬火早的突兀,他们还有些不适应呢,哪里明白,林拓是对淬火之后的钢体硬度有信心,不敢留时太少,免得顾小乙手忙脚乱打磨不完。

纷纷议论,怎么滴灌之法,只滴了铁条的一侧,那另外一侧,还没沾过一滴铁液呢,这样下去,怎么可能打出左右对称的宝剑来?

林拓对此充耳不闻,只用青铜镜,透过衣衫破洞,不断读取着剑坯、水锅与油锅里的温度。

眨眼间,铁条温度重升起来,锅中温度也达到了预期,林拓召唤顾小乙,开始第二次淬火。

顾小乙得了上回教训,不敢稍有耽搁,火钳夹剑坯,一溜小跑着,侵入锅中。

“嗤啦!”赤红的铁条一入锅,白雾蒸腾,沸泡翻涌,响声惊人。

林拓一眼看着铁条,一眼斜视铜镜读数,被腾腾蒸汽烫伤了眉毛都浑然不觉,直到铁条渐渐冷却,赤红的表面慢慢转黑,示意顾小乙夹出剑坯,放入油锅。

油锅温度低,剑坯入锅,又一阵轻响……

“噗通”正当大家屏息静气,注意力集中在两锅之间的时候,人体倒地的声音突然传来。

扭头看去,竟是陆震远,也不知怎的,失态摔倒。

其实不难想象,厅中打铁技艺,以此老居首,也唯有他看得出来,林拓这瞬间的双液切换,时机是多么的­精­准,剑坯在浴液中的表现,又是多么的完美,失态忘形,实属正常。

徒子徒孙们慌忙去扶,却被童夕抢在了前面!

“来扶我­干­吗!继续打啊,趁热打,胜负还没见分晓呢!”老头软弱无力的推开童夕,颤巍巍落回座中,斥道。

面容枯槁,头发花白,原本犹是四五十岁的壮年,这一瞬间,竟似六七十岁的老者。

不,不对!他衰老可不是刚才一瞬间,这两天,他一直在衰老,慢慢的,一点一点的……

记得第一天,他还­精­力十足,上蹿下跳,到了第二日,便懒洋洋的几乎不动弹,就拿嘴说,尤其最后,竟是让童夕搀扶回房的,而今天,更是连站都站不稳了……

刹那间,林拓脑中浮现出了连日来的一幕幕,所有这些异常串联到一起,再加上,对老头­性­格做派的心理分析,及他和童夕同时表现出来的异常……

原来是这样!林拓身子一震,陡然明白了,前面到底怎么回事,陆震远使出了怎样的胜负手?

值得吗?至于吗?目光复杂的看着老头,心中的熊熊战意与凛凛不服,如雪消融!

每个痴迷锻造的人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天使啊,会用这种手段来获取胜利的家伙真心的伤不起啊!

025赌局终盘,握手[第七更]

(第七更,这一章,大家仍然得感谢烟神及书友沙怀楚)。

林拓终于想明白了老头用的手段。[]

不合理,却正合老头一直以来的反应,最重要的是,它不违反公平竞争的原则。

但做到那种程度,至于吗?值得吗?林拓悠悠叹息,弃了油锅里的剑坯不管,行向老头:“老爷子,私下谈谈如何?”

“谈谈?有什么好……”老头皱眉摇头,一看林拓意味深长的眼­色­,心中咯噔一下,他明白了?他想到了?勉力一笑,“怎的?想认输?行,谈谈就谈谈!”

众人难免疑惑,惊讶,诧异,不明所以……

但老头何等身份,哪能被他们影响,当即引着林拓,来到一处密室。

虽是密室,就跟外间一样,粗犷,大气,刀枪剑戟之类四散摆放,硝制的皮子挂满墙壁,还有磨刀石、护刀油、半成品的吞口、将完成刀鞘……哪里是密室,分明就是胡乱摆放的杂间。

搀着老头步入房中,好不容易找处立足之地,把门关上,林拓含笑转身:“老爷子,就算打平如何?”

老头皱眉:“打平?那我一张老脸……”

林拓就笑:“老人家,都这种地步了,还想讨价还价?这招对我……真不管用!”

“哪怕您赢了,我不得不绕矿场爬三圈,叫您几千几万声爷爷,您辈分本来就大,许多人叫你太师傅呢,我可一点不吃亏!但您呢?您赢我的手段虽然光明正大,说出去也不怕有人说违规,可您老人家的面皮,真挂的住?”

“用这样的手段,赢我一个无名小卒,大家心里面,会觉得您赢了?还是我赢了?”老家伙,变成了老人家;你,变成了您。

知道真相以后,他心里的气消了,火也散了,口头上的短长,已经无心计较。

“你在威胁我?”陆震远面­色­一变。

“不,我是真心的佩服您!”林拓摇头,“赢便赢的光明正大,哪怕是……那样,您就当这是一个晚辈的孝心罢。”

陆震远脸­色­顿时缓和了许多,其实,意思根本一样,就是威胁,但不同的话儿说出来,效果顿时天差地别。

这老家伙是顺毛驴,硬话绝对不吃,所以林拓就合着他,顺着毛捋。

“其实,胜负还不一定呢?”得了便宜,老头犹自嘴硬。

林拓郑重其事点头:“没错,若真胜负定了,晚辈也无需有此冒昧之请了。”

老头神情放松下来,看来毛真顺了,林拓便不失时机的道:“其实整件事,晚辈没什么错,前辈也没错,完全事赶事,碰一块儿了……前辈那天出现,其实是机缘巧合吧?我都看出来了,那六人围打顾小乙,根本不是您老人家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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