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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我则开始积极帮他寻找心理医生,希望他不愿说出来的那个心结可以早日解开。

就这样和平相处了一段时间,他的脾气也开始慢慢收敛,我们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相处的状态,偶尔他不忙的时候会教我一些知识,他的只是很广泛,什么都能略知一二,几乎没有他不知道的东西。

寒假,我便专心在公司工作,原画组又招了三个人,三维组也重新编制,新增了十多人,又新增加了策划组,测试,还有程序组。

公司也从原来那个小地方,正式进驻到了姚氏企业的大楼,就在美购的楼下。

之前策划的网络游戏开始按部就班的做了下去。

我曾想,若是没有姚远,也许向我们这样的公司还没有做成自己的原创作品,就要散架,亦或者,一直在给别人做代工。

二月初,快要过春节了。

姚远兴致勃勃的对我说:”五月,我们回老宅看看如何?”

我第一次被他邀请,一时间有些愣住,问道:“要见家长吗?”

说完之后,立刻发现自己失了言,不禁脸红起来了。

他笑的好像偷了什么东西一样,扬起声线说道:“原来五月这么着急想要见家长了?”

我更加窘迫,伸手要去打他,他一把握住我的手,将我的拳头包在手心里面,说道:“五月现在越来越霸道,抬手就打,以后怎么做人家老婆?”

“姚远!”我嗔怒道。

“好了好了,家里人都等着呢,快些走吧。”他给我套上了厚实的羽绒服,将我拉出门。

车子一路开出城,到达城郊的一处别墅区,进了小区门口又走了十多分钟才到了一户别墅门口,这房子一看便是有些年头,方头爬满绿藤,因是冬天,叶子枯萎了。墙壁也是那种红­色­的砖墙,便面没有抹水泥也没有刷涂料,构造是那种三十年代北方特有的带有些俄罗斯风格的建筑,除了门窗换成结实的塑钢之外,一切都让他看起来有种历史的沉重感。

我有些忐忑,小心翼翼的跟在姚远的身后。

“别怕,老头子人不错。”他拍拍我的手,安抚道。

我点点头,心思却还是不住的往狗血方面去想,有钱人不都是很傲慢的吗?

事实上却没有想得那么复杂,姚远家里人比较少,他没有兄弟,只有一个姐姐,然后就是父亲和后妈。姐姐是同父异母,后妈所出,但是一家人关系融洽。姚远与家人相处的彬彬有礼,虽然依旧是戴上了那个完美的绅士假面具,但是,至少他父亲看起来不会像是我想象中那种不苟言笑,上来就来个下马威,说我儿子如何如何的那种家长。

姚父总是笑眯眯的,姚远的后母虽然不苟言笑,但是却也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那种脸­色­。

姚远的姐姐姚香遗传了他们父亲那种柔和的眉眼,和他有几分相似之处,但是姚远应该向她的母亲多些,一眼就能看得出是混血的那种样貌。

吃饭的时候,姚父只问了些家常话题,估计是姚远事先打过招呼,一家人都很体贴的没有提过我的父母。

吃晚饭,我和姚香陪着伯父下棋,围棋我略懂一二,但是和姚父比起来那就根本不在话下,于是下了一局之后便坐在旁边观战了。

姚远走过来,说道:“去我房间看看。”

我兴致勃勃的和他上楼,楼梯还是那种老式的木质楼梯,每走一步就发出轻微的咯吱咯吱响声。

他带我来带他的房间,里面倒也简单,和整个房子的感觉都差不多,总而言之,并不像我想象中那种有钱人家的豪门生活。

一张宽大舒适的床,一张纯木制的老式桌子,旁边这柜子的那种,上面铺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玻璃下压了两张黑白照片。我依稀记得小时候家里也有过这么一件家具,那时候中国物资并不丰富,估计全中国的家庭用的样式都差不多。

“这是你小时候住的地方?”我有些惊讶的问道。

“算是吧。”他淡淡一笑,从身后搂住我。

“怎么看都不像。”我摇摇头,咂咂嘴说道。

“我十二岁的时候搬进来的。”

我转头,看向他,下意识的问道:“那你十二岁之前住在哪个房间?”

“十二岁之前不住这里,在瑞士!”他笑意不减,可是眼底却浮上一抹悲凉。

我还想问些什么,却无从说起,于是转换了话题:“我以为,你父亲肯定会一拍桌子将我们赶出去。”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他又笑开来,问道。

“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何况你原来与楚江漓有婚约,也是父辈定下来的,如此这样伯父不生气吗?”我说。

“你还真是看电视看多了,我们与楚家联姻是出于强强联合的目的,但是,也并不是全像偶像剧里面一样还要逼婚的。楚江漓和我算是青梅竹马我的脾气他再清楚不过,反之亦然,我们其实不过是兄妹之情而已。既然我爱的是你,我父亲和阿姨也是会尊重的。”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不需要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戏码?”我有些怅然的说道。

他一敲我的脑袋,哭笑不得说道:“你脑子都装些什么?”

我微微皱眉,转过身去看他,却对上一双浅­色­的眸子,直直的看着我,里面似有一汪清澈的潭水。

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然附上我的­唇­,柔软的触感在我的­唇­上轻轻摩擦,我刚想说些什么,他的舌尖就顺着我张口的那一瞬间游弋进来,犹如细雨绵绵的天气霎时间雷鸣电闪,狂风暴雨般的在我的口中攻城略地。

扶着我腰线的双手欲加火热,轻轻的摩挲向下。

“姚远……”我不可自制的轻吟出声。

然后听到他淡淡的说道:“五月,嫁给我吧!”

——五月,嫁给我吧……——

我如遭电击一般的身体一僵。

他的脸向后退了退,满是期望的看着我。

我却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似乎忘记了周遭的一切,头脑中只有一句话反反复复盘旋。

——五月,嫁给我吧……——

——五月,嫁给我吧……——

“怎么?吓傻了?”他微微一笑,笑容却僵硬了许多。

“姚远,这件事情,我们以后再说吧……我……”我轻轻推开他搂着我的双手,后退一步说道。

他的手就那种悬在半空中一秒钟,笑容渐渐淡去,然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问道:“为什么?你不爱我?”

“不是的,太突然了,我还没有想好。”我慌忙解释道。

“或者,还是你对那个男人有感情?”

“姚远,你别那么多疑,我只是……”我还没有说完,他已经转身出去,重重将门摔上。

【爱你】

窗外下了淅淅沥沥的雨,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雨,很早就开始下了起来,夹杂着雪花,落到地上很快就冻上一层薄薄的冰。

“哎,这天气也太反常了一些,每年这个时候还下着鹅毛大雪呢!”付学姐坐在我对面,望了望窗外的雪花感叹道。

我用数位笔在画板上胡乱画了画,心里却全然不在画上,竟是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五月,你在做什么?”她说。

我听到我的名字,这才回过神儿来,淡淡的回了句:“没什么。”

“怎么这么没­精­神?”她问。

我想了想,然后问道:“付学姐……”

“怎么?”

“姚远向我求婚了。”我说道。

“什么?”她提高声音叫了起来,又马上压低道:“真的?”

我点点头。

“没想到那个有钱人竟然对你是真心的,你现在可算是现代版的仙度瑞拉了,怎么样?钻石大不大?”她一脸高兴的说道。

“什么?”我没反应过来他跳跃的思维,问道。

“钻石呀!求婚总要有戒指才像话吧!”她说道。

“没有。”我摇摇头。

“那玫瑰花呢?他那么有钱,至少有一屋子玫瑰花吧?”她有兴致勃勃的问道。

“也没有。”我接着摇头,实话实说。

“那……那有没有当众单膝下跪?”

“只是在他家老宅,他住的房子里面,本来也没说什么,后来他就突然提起……”

“什么?这么随便,他也太不当回事儿了,五月,别答应他!”付学姐脸上带着一丝鄙夷的神情说道。

“你也觉得我们不合适?”我听到她说出我内心隐约的答案,问道。

“什么呀!我是说他不够诚心,拖拖他!”她高兴的出主意。

“不是的,付学姐!你不觉得我们之间有很大的距离,也有很多问题吗?”

“这倒也是一个现实问题,不过,我觉得主要还是看你们两个是不是真心相爱,如果要是真心的,那些世俗的东西也不见得能够成问题,其实两个人的关系是否牢固,还在于你们的内心。你要慎重考虑。”付学姐见我犹豫不决,敛了笑意帮我出主意。

我点点头,继续魂不守舍。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纠结什么,我爱他,非常非常的爱,我相信我甚至可以为了他献出自己的生命。

以前一直觉得他并不爱我,但是,现在看来,他爱我爱到近乎疯狂。

我们都是不健全的人,心里总有一块是缺失的,是伤痕累累的。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们两个在一起,正好弥补了对方的心里的那一处残缺不全。

可是,内心深处就是有一个声音在对我说,不能和他在一起。

这声音就像是一个纠缠不去的恶鬼,紧紧的跟着我,让我左右为难,痛不欲生。

这些天,我们俩个又开始冷战,只是彼此都学会了一种相处的模式,那就是在生气的时候不会在怒目相对,恶语相加。他默默的收敛着他的怒气,我也开始慢慢的学会爱惜自己。虽然我们俩个直间的气氛不是很好,但是,我们却都知道,我们两个人在为了能够一起生活而做出自己的努力。

我回家之后下厨房做饭,姚远在书房工作,最近他的工作比较紧,便将做饭的工作交给了我,本来他是想请一个做饭的阿姨来着,后来被我拒绝了。他拗不过我,也就默认了。因为他对于吃东西比较挑剔,所以平时都是亲自下厨。不过,换成了我做的饭菜,他也如数的吃了下去,津津有味的没有任何怨言。

我自己倒觉得自己做的东西挺难吃的,不知道他之前说自己吃的东西比较挑剔这话究竟是不是真的。

我们俩个默默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起来。

我接起,是金闵睿,他似乎喝多了,背景嘈杂,他说话不清不楚。

“五月……”

“闵睿,你怎么了?喝醉了?”我有些惊讶的说道。

姚远看着我,眉头又皱了皱。

“五月,我的钱包不见了,你能不能给我……给我送些钱。”他含糊不清的说道。

“闵睿,你没事儿吧,你在哪?我马上过去。”我问。

“你知道上次……就是……额……我想想……哪来着……”他说话语无伦次,我在电话这边有些着急,说了一半儿,电话像是被人抢了过去,然后有一个语气不善的声音说道:“喂,你这是小子的亲戚吗?他喝醉了身上还没有钱,你赶紧把他领走!”

“请给我地址!”我焦急的问道。

他说了一个详细地址,我放下碗筷,穿了件大衣急匆匆的出门,生怕闵睿在有个什么闪失。

刚要走,就被姚远一把抓住,他皱了皱眉头,眼睛里全是受伤的表情,看的我一阵阵的心痛。

“不要走……”他抓着我的手,低声说道。

那声音很轻,仿佛一阵风吹过就会消失不见似地。

“姚远,闵睿喝醉了,身上的钱包还丢了,我一定要去。”我轻轻拍拍他的手,安抚道。

“五月……”

“姚远,相信我一次可好?你记不记得我们之间究竟是谁先爱上的谁?”我走近一步,轻轻拂过他的额角,温柔说道。

两个人终究要相互信任才能维持一种长久的关系,不是吗?

他抱住我,两个手臂越发勒的紧,目光灼灼的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道:“我等着你回来,五月,别让我失望。”

我点点头,轻轻吻了吻他的下巴,然后急匆匆的出了门。

来到他说的那个酒吧,人很多,我挤了进去,在吧台处找到了不省人事的闵睿,付了帐,抬起他往外走。

“闵睿,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我皱着眉头对着肩上也不知道是睡是醒的人说道。

他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五官,身上的酒气有些刺鼻的浓重。

出了门,冷风一吹,他便止不住的抱住路边的一棵大树大吐特吐起来。

我在一旁帮他捶背,吹了好一会儿之后,他终于吐的­干­净了。

我松了一口气,从他车子里拿出一瓶矿泉水给他漱口,吐过之后,他似乎清醒了一点点,但还是东倒西歪,说话不清不楚。

他睁了睁眼睛,凑近我的脸庞看了看,这才恍然道:“五月?你怎么在这?”

我哭笑不得,不知道是谁刚才打电话向我求救来着。

我刚想说什么,他却整个身体想我倒过来,我只好接住他沉重的身体,他顺势将头埋在我的耳后,含糊不清的说道:“五月,我听说那家伙向你求婚了,是吗?”

我身体微微一僵,问道:“闵睿,你不是因为这个……”

话还没有说完,他却一把抓住我的双手,将我的身体狠狠的往车身上一推,双­唇­带着酒­精­刺鼻的味道就狠狠的压了过来。他的­唇­在我的­唇­上辗转反侧,舌尖撬开我齿关一路向前。

我这时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伸出手想要推开他,无奈手被他紧紧的抓在手里,他用身体紧紧抵住我的身体,不让我有一分一毫的空隙。我偏过头,想要躲开他的问,他却一把钳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脸紧紧的固定在他的面前。

他松开我的­唇­,目光如炬的看着我,一双墨­色­如天籁的眼光中流转着一种­肉­眼看不见的光芒。

“五月,别嫁给他!”他语气坚定的说道。

我有些诧异,说道:“闵睿,你放开我!”

“别嫁给他!五月!”他的双手越来越近,像是两个炙热的铁钳,紧紧的将我锁在他的身边。

“闵睿,你喝醉了,你放开我。”我有些生气了,怒声说道。

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一双锐利的目光向我刺过来,我转头,之间姚远就站在不远处,刚刚从车里走下来,一双浅­色­的瞳仁里面仿佛有鲜红的火焰熊熊燃烧。

我刚想说什么,他已经两步走过来,一把掀开闵睿,紧接着一拳狠狠的打在闵睿的脸上。

闵睿喝多了,有没有准备,这一拳挨得结结实实的,顺势倒在了地上,鼻子渗出血来。

我慌了,一把推开姚远,大声说道:“姚远!你做什么?”

姚远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我,冷冷说道:“他吻了你,难道不该打?”

他说着,走过去,拎起男人的衣领紧接这又是一拳,狠狠的打在眼眶上。我吓得不轻,从未看过这样的姚远,像是一个野兽一般狂躁。我上前抓着他的手,大声叫道:“姚远,别打了!”

他却一点都没有听进去,一拳接着一拳的打在闵睿的身上。可怜闵睿因为喝了太多的酒,根本就连招架的能力都没用,更别提还手了。更何况,姚远从小就练过空手道,力道和速度都比正常人狠的多。

我看到闵睿的额头上满是鲜血,一时间慌了神,上前狠狠的一把推开姚远,吼道:“姚远!你疯了?”

他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根本听不明白我说了什么。傻傻的站在原地。

“你走!”我冷冷的说道,接着将闵睿从地上扶了起来。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好像刺骨的潭水,从头到脚的淋到我的身上。

“你走开!”我扶着闵睿,转过身,一步步的向后走去。

许久,身后没有一定一点儿的声音,路边经过一辆出租车,我扶着闵睿坐进车子里面,上车的那一瞬间,我回过头,看见不远处一个墨­色­的身影还僵直的伫立在寒风当中,好像一个没有生命的雕像一般。

可是,此刻我已经没有心情再去看他,心里只惦记着闵睿的伤口,姚远下手又狠又快,以至于闵睿的头上裂开一个很大的口子,血不住的流下来,将他的整张脸都染红了,看起来触目惊心。

我慌张的让司机开到最近一个医院。

还好,伤口并不深,只是因为脑部的毛细血管较多,所以看起来比较吓人罢了。

处理伤口其间,闵睿一直昏睡不醒,我就这样在病房里整整守了他一夜,手中一直捏着我的手机,想要给姚远打个电话,却始终抬不起来,最后趴在他的床边昏沉睡去。

睡梦中,我仿佛又梦见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他站在我的身后不远的位置,可是我就是看不清的他的面容,但是心底却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他失望的眼神,带着受伤的神­色­看着我……

耳边的头发被人轻轻撩起,我下意识的喊道:“姚远……”

那手顿了顿,我却一把抓住,急切的喊道:“别走!”

半梦半醒之间,我的耳边似乎有一个模糊的声音说道:“我在睡梦中喊着你的名字,让你别走,你却在睡梦中喊着他的名字,让他别走……看来,我们还真是一个打不开的死结。五月,你说,我要是能忘了你……”

……该多好……

不知道到多了多长时间,我终究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睛就对上闵睿一张好似明媚阳光一般的笑脸,他看着我淡淡的说道:“五月,昨天让你担心了,对不起!”他说着,似乎拉扯到了嘴角的伤口,不由的又低了头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赶紧站起来,扶住他的脸:“闵睿,你没事吧,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

“不!是我的不好,我太懦弱了,一直没有向你镇长表白过,可是却越陷越深……”

“闵睿!”我有些窘迫,打断他。

他却伸出手,微微一笑,说道:“让我说完,五月,如果现在不让我说,恐怕我又失去说出来的勇气。”

我无言,只能看着他。

“五月,我爱你!”

【黑暗】

“五月,我爱你!”

“闵睿!”我打断他,语气有些不好。

“你听我说完。”他顿了顿,安抚我道:“五月,我爱你!可是我一直没有勇气说,我们第一次见面,我看到一个忧伤的小姑娘,站在那棵许愿树旁边沉思,那时候,我就在想,这个小女孩究竟有什么事情这般伤心,虽然你整个人看上去,看平静,可是我还是从你的眼神里看出来那如大海一般深沉的忧伤。于是,我不由自主的接近你,对你说,只要把你的愿望写在这张纸上,就会实现。”

“其实,我只不过是期望你能从这虚幻的东西当中得到一点点的慰藉。或许,有些事情就是冥冥中上天注定的。我看到你写着,我想见到我最期望见到的人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晚到了一步。”

“我知道我就是那么懦弱,一直害怕美好的东西,因为美好的东西我总是保留不住。五月,我想,我爱你,可是,如若你爱的是他,那么,我愿意就这么看着你!看着你幸福!五月,我保证,这是我最后一次犯傻了……”他淡淡的说道。

可是,我却知道,放弃一个人,一个挚爱的人,将会需要多大的勇气。

就像我放不开姚远,即使是互相伤害,在伤痛中依旧学不会和平相处的模式,我们依旧放不开。这就是贪婪,原罪里面的贪婪,不可避免的罪!

“我们还是朋友?”他试探­性­的问道。

我笑笑,说道:“当然不是!”

他眼中的火苗好似突然被风吹灭了一眼,黯淡下去。

我伸出手在他的鼻子狠狠的一按,说道:“闵睿,你是我哥哥呀!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亲哥哥!”

“真的?”他又似小孩子一样开心起来。

我点点头。

天渐渐亮了起来,我有些疲惫,全身都变得无力,只好给付学姐打了电话,要她照顾下闵睿,然后独自回学校去休息。

好久没有回来,就连寝室的床铺上都积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我轻轻叹口气,心里还想有一种说不出的东西死死的堵在喉咙口,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想要大哭一场,却没有一点眼泪,想要全部放弃,却又欲罢不能。

我想回到姚远身边,总觉得那里才是我的家,可是,此时此刻,我却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和他说些什么!

我们之间似乎总是隔着一层莫名隔阂,两个人无法接近,又被人栓上了看不见得枷锁,无法逃离。

我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睡梦里一直被人追赶,惊出一身冷汗,口中却很清晰的喊着姚远的名字,可是他就是不在我的身边,任凭我怎么呼唤也找不到他。

就这样翻来覆去的在梦魇中挣扎,突然一个电话将我吵醒。

我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里面一个清脆的女声说道:“逢五月?”

“我是,你是哪位?”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嘶哑的要命。

“我是楚江漓,你有时间吗?我们见个面吧。”她说。

我想了想,然后说道:“在哪里?”

我和她约了一个地点,然后起身刷牙洗脸,身体的每个骨头都好像被人拉扯过,一阵阵的酸痛,洗漱完了之后,我想约定的地点赶过去。

那是一家比较安静的咖啡厅,我不知道她究竟约我见面要做什么,不过我还是有兴趣听听她想要说些什么。最后一次见面,她洒脱的背影给我留下一个很深的印象。

她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比起我的素颜来,她实在是美上不知道多少倍,不知道为什么姚远会选择我而非她。

她见到我,脸上一片平静。

我落座,两个人都沉默不语。她用搅咖啡的勺子轻轻搅动杯子里面的卡布奇诺。四周很安静,只有金属的咖啡勺撞击杯子的声音。

我转头,看向窗外,皆是行­色­匆匆的行人。一脸严肃和麻木,向前赶去。

“逢五月,我想我爱姚远要比你多很多!”她开口,说道。

我不语,转过头看着她的双眼,她似乎并没有等待我的答案,径自说下去:“你知不知道这两天姚远是怎么过的,每天喝酒,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竟然都不回去看他一眼,若不是我,也许他早就酒­精­中毒死在家里了!”

“你说什么,我们昨天晚上才见过面!”我疑惑的说道。

“昨天晚上?哼!”他冷笑一声,说道:“你是不是糊涂了,你前天晚上将姚远独自一人扔下,带着别的男人走了!”

“前天!”我吃惊。

我竟然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吗?

“姚远怎么样?”我焦急的站起身来,想要赶回家。

“你站住!他现在刚刚睡下,你若是不想他死,就先不要回去!”她皱着眉毛,冷声说道。

我听她如此说,迈出去的脚步又硬生生的停下。

“逢五月,我不知道姚远究竟爱上你什么?你甚至怀疑你就是尹舞媛的恶灵派来折磨姚远的!我早就和你说过,你根本就不了解姚远的过去,还如此的伤害他,你总是觉得自己的身世悲惨,你有没有想过,姚远他纵使像是拥有一切,却也由他的伤痛,苦衷!你为什么就不能为了他着想着想?”她训斥道。

“尹舞媛?”我疑惑的问道。

“哼!我早就跟姚远说过,让他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可是他却迟迟不说,我从未见过如此胆小的姚远,他是一个自由的向风一样的人,尽管在爱情上他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都将自己的心锁在黑暗的角落,但是,他是一个五位的人,可是遇见了你,他开始变得越来越胆小,他的病也越来越严重,他每天背着你吃很多抑制­精­神类的药品,都是有很大副作用。”

“什么?他背着我吃药,他的心理医生又给他开正规的药物……”

“逢五月,你真的关心过他吗?”她愤怒的说道。

“不行,我要回去看看他!”我焦急的站起来。

“你先别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她冷冷的阻止我。

我心急如焚,可是,既然她说姚远已经暂时睡下,我还是想从她的口中多了解一些姚远,姚远对于我来说一直是天边的月亮,模糊不清。

他总是刻意回避自己的过去,我知道他隐藏着一些事情,只是一直不知道是什么。

楚江漓付了帐,带着我来到一家离这个咖啡厅很近的小区,小区环境很好,很安静。我们来到一个房门前,她开门。

里面一尘不染,没有人,但是好像主人前一刻还住在这里,只是拿着自己的行李进行了一个短期旅行一般。

她进去,带着我在房子里走了一圈。

我的眼光落到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一男一女笑的很开心,背后是爱琴海碧蓝广阔的海水。

“这是姚远的第一个女朋友的住所,是姚远给她买的一套公寓。”楚江漓淡淡的说道。

其实光看那照片,我已经明白了许多。只是,下意识的不想说出来罢了,总觉得,只要不说出来,一切都还是好的。

她却坐在沙发上,接着说:“他的第一个女朋友叫尹舞媛,两个人是大学同学,姚远很爱她,就如现在这样。他那个人看起来风轻云淡,可是对待爱情却太多执着。你看到那些所谓洒脱,全是假象,是厚厚的伪装。是他不得已才带上的假面具。”

“这女孩……”

“死了四年了!”她淡淡说道。

“什么?”我有些惊讶。

“姚远有病,这病之所以根深蒂固是因为从小就带来的,你永远也想不到姚远十二岁之前在瑞士遭遇过什么,你们只看到他现在的风光。可是又有几个人真正怜惜过他!他占有欲很强,脾气暴躁,刚从瑞士回来的时候,经常打架,几乎是天天从学校回来都带着伤。姚伯父带他看了许多心理医生,医生建议他收集一些东西将自己的这种愤怒转嫁出去。”

“可是即便是这样,他还会有时候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尤其的越是心爱的东西越会刻意的去伤害它。渐渐的,他为了不伤害到别人,也不伤害自己,就把自己心给锁了起来,直到遇见了她……”她瞟了瞟照片上的女人。

我觉得自己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楚江漓淡淡说着:“他们刚开始相爱也是美好的,虽然那时候陪在他身后的已经是我,可是既然他如此爱着那个女人,我也愿意在他身后默默的守着他。可是,渐渐地,他们越来越不快乐,经常为了一点小事儿就吵架。后来那女人竟然背叛了姚远,有一次她和那男人从一个小区走出来,正好姚远撞了个正对面。”她说着,眼神中露出一丝怨毒的光芒。

“本来,姚远是有希望好的!只要那个女人好好地守在他的身边,多多包容他。可是她却没有。姚远怒气不可遏制的爆发出来,那天晚上,尹舞媛回到这里,两个人就吵了起来,姚远从未对女人动过手,那天他脑中的野兽却跳出了牢笼,他狠狠的给了那女人一巴掌,那女人跑了出去,就再也没回来。女人走后,那段时间姚远一蹶不振,每日除了喝酒再不做任何事,两次送医院抢救,才保住了­性­命。可是,那女人也是命短,一年之后被检查出来白血病,又回来招姚远借医疗费。姚远二话不说,拿出了钱请了最好的医生给她治疗。可是还是换不回来她的生命。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是我,我就不会伤害他,即便是他不爱我也可以。他不爱我,反而不会因为我而动怒,我只要默默的守在他身边就好了,我不要求他爱我,我只要求他能好起来!”她说着,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甚至就算是我,都不能如此坚定的说出这番话。

我想,我还是不够爱他的……

“那女人死后,姚远就开始游戏花丛,再也不正经谈恋爱。直到遇见了你……”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接着说道:“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个麻烦,还是个大麻烦!我三番两次的阻止你们,就是不希望今天的事情发生!可是,你这个女人竟然如不知道为他着想,亏得他处处为了你,爱屋及乌的将你们公司的业务一并帮助了!还有你父亲的小工厂,你以为,没有他在上面的斡旋……就凭你父亲和你伯父真的能在那么短时间就将工厂做起来?”

“五月,你以为他真爱的是你?他只是那你当做那个女人的影子罢了!”她嘴角微微上扬,带着恶毒的微笑,伸手在繁华盛开的花瓶里,轻轻拿起一朵鲜艳的伯尼尔蔷薇,放在手心,狠狠的揉碎。

我看着那鲜艳花瓣在她的之间变得残破,然后一点点的落在地面上。

……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离开那里的,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家的。

我只知道,我一开门,就看见他坐在沙发上,背对着我。听到我开门的声音也没有回头看我一下。我吓了一跳,两步走过去。

他双眼直直的看着我,发出凌厉的光芒,双眼满是血丝,看得我心疼不已。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怎样开口。

我见他没事,不由得有板起脸,故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转身就走。

没走两步,手腕一痛,就被他大力扯了回去。我的身体摔在沙发里面,不轻不重的,摔的我脊背好痛。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他的声音平静的让人感到害怕。

“我听说你喝酒了?”我掩饰住心底那一抹细微的恐惧,淡淡的说道。

他嘴角抿了抿,冷冷说道:“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以后别喝酒了,好不好?”我终究放柔了声音,心中隐隐作痛,就好像陈年的心疾无法治愈一般,我伸手撩起他额前的碎发。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五月,我不许和他走!”

“我不走!我一直在这。”我轻轻抱着他。

他一把将我搂在怀里,双臂紧紧的箍着我。

“姚远,下次别再这样了……”我低低的说道。

他推开我,拧着眉毛,怒火渐起:“他吻了你!难道不该打吗?还是你根本就是喜欢他!”

“姚远,你怎么还不知道你究竟有什么问题吗?”我冷声说道。

“我有问题?”他冷笑一下:“逢五月,难道说你很喜欢他吻你?”

我被他两句话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见他这样小题大做,又想起楚江漓说过的话,不禁越来越觉得他是在找以前女友的影子,若不是那个人背叛了她,他也不会如此多疑!

“呵!”我冷笑一声,猛地站起来,说道:“我喜欢他?我看是你自己的问题才对吧!姚远,你真的爱过我吗?你只是把我当做尹舞媛的影子,把我当做一个玩物罢了!”我内心燃起熊熊怒火,开始变得口不择言,明明那些话还没说出来就已经知道要伤害到他了,可是就是无法制止自己嘴停下:“或许,我只是你的玩伴!你若是……”

“尹舞媛?你怎么知道的!”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从头顶压了过来。

我禁不住后退一步,冷冷的说道:“我刚从你们的公寓回来!姚远,你问我究竟有没有爱过你,那么你究竟爱过我多少,而我,又有多少是她影子,又有多少是你一时兴趣收集来的床上的下贱玩物?”

我看见他的双拳越握越紧,好似马上就要一拳打在我的脸上。突然间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冷冷说道:“玩物?你究竟知不知道那些被人玩弄的□之怎样的,逢五月,你是不是人,你的心是铁做的?不然你怎么能说出这么伤人的话来?你是玩物?那好,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样是被人玩弄的下贱东西!”

他的双目好似要喷出火来,上前一步,狠狠的抓过我的手臂,另一只手抓着我的衣领,狠狠往下一扯,瞬间发出裂帛的响声,在空气异常令人恐惧。

“姚远,不要!放开我!”我恐惧的向后退去,脚下一绊摔倒在厚实的地毯上。

他就势压住我,将我的双臂狠狠的向后一扭,抽出皮带紧紧的捆住。我惊恐的尖叫出声,他却一把撕开我的内衣,身体暴露在空气当中,皮肤一下子紧绷起来。

“不要这样,姚远,放开我……放开我……”我尖叫着哀求。

他解开我的牛仔裤,一只手压着我的后背,另一只手分开我的双腿,顺势狠狠的冲了进去。

一阵火辣辣的痛,我的脸颊紧紧的贴在硬毛地毯上,因为来回摩擦而变得生疼。

他紧紧的扯住我的长发,将我的头从地板上拉起,身体向下,腰身却被他拉的向前弯曲,他残暴的用另一只手抓住我胸前的柔软,惩罚似地拉扯,身体在我身体里来回驰骋,横冲直撞,像是要我的灵魂撞碎。

好痛,手臂好痛,头也痛,身体更痛。

“好好看着!”他残酷的命令,然后将我的身体转过来,残破的衣服还挂在身上,像是我的快要碎裂的灵魂。

他抓着我的头发一把拉起我,让我跪在地毯上。他浑身赤,­祼­,­精­壮的肌­肉­露在空气当中,像是高高在上的王者。他的一双浅­色­眸子早已一片黑暗,带着­阴­冷的目光。

“好好看着我!看看我的是怎么玩儿你的!”他冷冷的说道,说着紧紧的掐住我的下巴,迫使我张开嘴,然后再次冲了进去,直接撞击我的喉咙。

我感觉胃里开始搅动,一阵阵的恶心,眼泪鼻涕,口水全都流了出来。他却毫不怜悯的抓着我的头发来回移动。

我开始在心底默默祈祷。

上帝,请原谅我的贪念,请原谅我曾经的错,我的罪……

请宽恕我的罪,请带走我的悲伤!

下巴被他紧紧钳住,张不得,闭不得。

我闭着眼睛默默祈祷,祈祷这煎熬痛苦能快快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我的­唇­,一把将我推倒,将我的双腿折叠在胸前,折成一种无法反抗的羞辱姿势,再一次进去。

“我让你睁开眼睛看!”他卡住我脖子,收紧,再收紧,冷酷的命令道。

这一刻,我突然间平静了,黑暗中所有一切远离我,安静,安静……

我默默的睁开眼睛,看着他。

看着他暴戾的双目,像是千年的寒冰。

心里开始产生出一种怜悯,悲伤地情绪铺天盖地的袭来,从我的眼神蔓延开,我看着他,看着这个我爱的男人狠狠的伤害我,伤害我的­肉­体,却让我的灵魂,愈加清醒。

我爱他,他爱我,我伤害他。他亦伤害我!

我们像是一个打不开的死结,来回缠绕。

身体的痛苦渐渐消散,消散。

我的灵魂开始慢慢腾起,离开我的身体,飞升到身体的正上方,冷眼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看着他有节奏的律动他的身体,他宽阔的后背,他的窄腰,腰上条理分明的肌­肉­,他形状美好的臀部,在原罪的去试下带来的有规律收缩。他修长的腿,形状美好的脚趾……

姚远,我用我全部的热情爱着你!

也用我全部的爱去伤害你。

反之亦然……

意识开始渐渐模糊,恍惚间我好像行走了很长时间,我半梦半醒,最后的意识是听见一个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脑癌!没有动手术的必要了……”

黑暗……

【救赎】

【卷二】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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