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山一群人在翠云山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不到半日时间天脉宗的师长就来了好几拨,最后连宗主也惊动了,派了弟子来察看山上的情况。每一个见过山寨中惨状的人都为眼前的场景所激愤,暗骂妖族猖狂。
其实,妖族祸害人类的事常有,但敢在天脉宗众人眼皮子底下干这等事实属少见。
善后的事自然有别人去做,墨山三人被带回了翠云城中医治,白雅楠和周缄的伤稍微重些,还在昏迷之中,不过这都是体内灵气混乱所引起的,修养个三五日便能好转。而墨山的伤看起来虽轻,但据白绍延所说,其实墨山中了很厉害的毒,要不是有古树叶护心,加上处理得及时,这小子早一命呜呼了。
一群人回到住处没多久,白麒一脸寒霜的回来,姚红问道:“有没有逮到那妖女?”
白麒摇了摇头,“起初还能追踪到一缕妖气,但后来那妖女似乎知道后面有人追逐,便隐匿了踪迹。这妖女修为不低,行动之快连我追不上。”说到这里,他又傲气的扬了扬眉毛,“不过正面对敌又另当别论。”言下之意那妖族女子只有逃命功夫了得,但面对面的打斗定能轻易拿下。白麒这份自信与傲气,并不是大话,他自然有这份实力。
接着,白麒看了一眼墨山问:“师弟,你的伤势如何?”
白麒平日里素来冷漠,这对师兄弟还是第一次对话,墨山抬头朝他瞧去,见白麒目光如电,直射过来,好像要看穿自己的内心一般,连忙挪开眼光,忐忑的回答道:“没……没什么大碍。”
“是吗?我看看。”说完白麒自顾着拉过墨山的手,解开伤口上的白布看了一阵,墨山的伤口虽然经过了处理,但隐隐有一股黑气在手心浮现,似乎余毒未清,破烂的皮肉狰狞的倒卷着,还不时渗出鲜血,白麒看了一阵喃喃道:“好厉害的毒气,过了这么久还不见结疤,你忍着些。”说完从怀里摸出一个淡蓝色的小瓶,小心的从瓶中抖了些白色粉末,撒在墨山的伤口上。
那白色粉末刚接触到创口的血肉,就感到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墨山全身一抖,痛得他差点叫出声来,但白麒有言在先让他忍着,而墨山又不愿再师兄面前丢脸,便咬着牙强忍。不过这粉末确实有效,那渗血的创口转眼之间就干涸结疤了。待白麒仔细的撒满创口,抬眼见墨山咬着牙,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却没有半分痛苦讨饶的意思。
白麒的眼中闪过赞赏的神色,心想:“这师弟小小年纪却心志坚定,算是条汉子,以前倒小瞧了他。”一时间看这小师弟也顺眼了几分,拍了拍墨山的肩膀道:“这是妖兽的骨粉,治疗妖物的创伤有奇效,不过接触创口时会痛入骨髓,你能忍住很好。送给你,或许以后还有用处。”说完把小瓶抛给了墨山。
墨山点头收好,心中有些感动,看来这白麒师兄虽然看起来不太好打交道,却是个热心人。不过他并不知道,是他这份坚毅得到了白麒的小小认同,如果当时他痛得叫出一声,或者是做出什么懦弱的举动。白麒定会拂袖而去,从此以后再也看不起这小师弟。
诸事罢了,姚红和白麒一起出了门,临走前姚红安慰墨山好好修养,不要到处走动,有事就招 伽蓝锈sodu呼一声,自有人外门弟子来伺候。这一天下来,墨山只觉得身心疲惫,待师娘走后,便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只是梦中那个绿裳的身影依旧挥之不去。
一夜无话,等墨山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早晨了,他坐起来察看了一下伤口,感觉的比昨天好了许多,只是手心里隐隐有些发痒,这应该是好事,便没有去管它。下床准备漱洗一下,这时门响了,外面传来一个耳熟的声音:“墨师兄醒了,方便进来吗?”
“哦,进来吧。”墨山感觉有些奇怪,还从未有人叫过他师兄。
门开了,从走进来一个精瘦的汉子,墨山这才认出来,这人原来是昨日向白雅楠介绍翠云山的那外门弟子。他一进门见墨山拿着铜盆,想来是要去打水漱洗,便连忙抢了过来道:“墨师兄身上有伤,这点小事吩咐小人来办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