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上官仁回过头,床上的人立刻闭上眼八爪鱼一样趴在床尾装醉,要知道哥哥马上就要发飙了,每次只有在家教育自己的时候他才会变得和人前温文尔雅的样子截然不同,啰嗦婆妈天下无敌。
“妈已经回巴黎了,我打算过一段时间把你送到英国去进修。”他的口气异常平静。
“什么,我不要,为什么要让我出国,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上官霖一个鲤鱼打挺爬了起来。
“我没有要和你讨论,而是郑重的告诉你我的安排,如果你不是每天都惹出点事的话我早就抽空和你细说了,现在你就好好再玩半个月吧,到了国外先去念语言学校把你的烂英语学好,到时候不至于连买个汉堡都不会。”
“不用说了,我是坚决不会出国的,哥,就算你觉得我烦懒得去管,也没必要把我弄到那么远嘛。而且你即使把我绑去也没用,我会逃出来的。”上官霖说完得意的一笑,他离家出走的经验可不是一般的丰富。
“这次你要是再敢玩人间蒸发我就冻结你所有的账户,把你每一张卡都注销,没有了家里的钱你还能生存下去吗?”上官仁早就想好了一切对策,不惜撂下狠话。
“你敢,哥,要是你这样做的话我们就断绝血缘关系,往后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而且我还要告诉妈,让她赶紧飞回来治你。”
“她救不了你,你要告应该直接和我说,我现在接管了家族里所有的事业,股份甚至比爸的还多,你以为呢?”上官仁波澜不惊的语气令人心里有些发毛。
“你!”上官霖一把扯住哥哥的领口,他做出如此不敬的行为还是头一次。
“松开。”上官仁低吼一声。
“她可是你的亲妈,你却从来都不放在眼里,你这个冷血的人,她是怎么十月怀胎把我们生下来的。你心里只有爸,那让我来告诉你我玩女人的手段都是哪里学来的,就是从这个很少回家还跟妈分居男人身上学来的,他有多少情妇你不是不知道!”上官霖说完就冲出了房间狠狠甩上门。
上官仁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哪个大家族又不是这样,妈,这个字眼除了偶尔从他嘴里说出已经在他心中某个最阴暗的地方尘封多时了∠官家是个历史悠久的名门望族,延续至今实属不易,历任的男女主人从未离过婚,不是由于感情美满而是但凡嫁入上官家的女人就别妄想撇开那里。
上官家的历史就是如此,为了继承血脉,除了遵循长辈的话去寻找门当户对的终身伴侣,使双方家族都得益之外,还要拼命维护着那个徒有虚表的名声。
到了上官仁这一代,儿时的那个雨天就像一把枷锁,把他孩童时代的天真烂漫全部禁锢在了这个巨大的金属囚笼里。
他现在之所以对弟弟如此苛刻,几乎到了不近人情的地步,只因为在这个残败不堪的家里他唯一爱护并关心的人除霖再没其他。
保护霖是他的责任,只可惜自己明白的太晚,从小到大对弟弟的放纵过多∠官仁只要霖什么都不去想,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然而父亲病重后瞒住了所有人,却把这个沉重的涤交到长子手中。他白天要在公司打理家族生意和集团里叔父辈的董事们周旋,连午饭的时间都没有,晚上还要忙于工于心计的各种应酬,好不容易回趟家霖又和他赌气。
上官仁一记重拳打在墙上,为什么他还是不够强,做不到最好,他要比别人付出更多。楚泓炎今后是敌是友他不知道,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紧紧追上他的步伐,也许有一天两人会站在同一条赛道上。
进入梦乡的姜景雪翻过身却感到了一股强大的阻力,她朦朦胧胧的睁开眼,怪不得她今夜睡得如此安稳,被窝里也是暖暖的,原来楚泓炎不知什么时候钻了进来,他的身体紧紧贴住姜景雪的背将热量源源不断的传送给她。
想到自己被楚泓炎牢牢抓在怀里的涅,原本舒适的感受一下子荡然无存,他的一条腿还搁在了她身上,姜景雪越是清醒就越感到难受,可又挣脱不开。她小心的转过身体却发现和楚泓炎的鼻尖只有几毫米之隔,又挣扎了几次,她疲倦的缩成一团用头顶住男人的下巴才感到一些轻松,谁知楚泓炎把身体往前靠了靠她的脸就彻底贴在了他强健的胸肌上。
这一夜楚泓炎根本没有睡好,姜景雪在想什么做什么他比谁都清楚,她一直调皮的扭来扭去弄得他浑身热极了却不舍得放手,只好干咽口水。
天刚微微亮姜景雪就醒了,她发现楚泓炎已经松开了手便趁机起身,“你去哪儿?”被她惊醒后楚泓炎一把揽过姜景雪的腰将脸靠在她的肩头。
“去公司报到。”她的声音里有些许鼻音,好像昨晚还是受了凉。
“你不用再去了,留下来陪我。”楚泓炎沙沙的声音有几分性感,他把姜景雪当成枕头继续睡。
“你是说我可以解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