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今年11月黄燕燕率团访华,邀请中国公民到大马旅游,也鼓励华商来马投资,更提出了降低中国游客来马签证费用的建议以吸引更多人前来观光。但是如果我国同胞对那样的言论无法释怀的话,即使大马旅游签证免费,他们是不是会放心大胆地来呢?难道来了等着无缘无故被举报吗?
马来西亚“眉毛胡子一把抓”的作风,给中国来马的诸多无辜者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和诸多痛苦。
2007年5月30日《光明日报》报道,19名来自中国辽宁省及吉林省的专业脚底按摩师,半个月前被警方怀疑从事卖淫活动,将她们关进拘留所长达11天,至今仍不获释放。她们的代表律师黄启斌说:“她们持有合法护照和工作准证,准证有效日期到2007年9月,工作栏上也注明她们是按摩师。”
黄启斌律师28日到拘留所探视她们时,从警方口中获悉,警方当初的确是怀疑这19名女郎在按摩院卖淫才逮捕她们。不过,警方后来以护照必须送往移民厅鉴定真伪为由,援引刑事程序法典117条文扣留她们14天,至5月31日方能释放。
又是那个“14天”的挡箭牌。查护照用得着一定把人抓走吗?科技如此发达,一个pda就能当场解决的问题何必兴师动众?
中国女子干什么了,就连晚一点走在街上都要被怀疑是卖淫女?我想一个嫁到大马的福建女子所说的晚上12点以后不要出门以免被抓,不是空|茓来风的吧?
今天我暂时关闭了评论,因为实在受不了某些无聊人的侮辱。
之前我还以为那个女作家提到的那道iq题是杜撰的——在路上遇到蛇和中国人要打死哪一个?无奈。
下午我去了sunway那边,因为有个名叫小成的中国留学生看了我写的坐牢日记后很有感触,他说对我有一点小小的崇拜,很想见我。
这种被崇拜的感觉要追溯到很久之前了。以前我在北大未名bbs文学艺术版累计任了5期的版主,应该是当时那个版任期最长的老大了,被站务们授予鞠躬尽瘁奖。那时也是我写作状态最好、最高产的时候,那时倒是有诸多读者,甚至在生日的时候,还有人老远从上海和国外寄来生日礼物给我。自从高校网站禁止校外ip访问,网站人气也就一落千丈了,大家也就丧失了交流平台,以前的旧友也就都各奔东西了。日渐成熟的我,早已不再是那个少不经事的女孩了,不再陶醉于那小小的虚荣之中。我明白了,对我来说最珍贵的是那些陪我吟诗作赋的朋友们带来的那种相知的感觉。原来我要的,不是他们称赞我的文章写得有多精美绝伦,而只是轻轻地说上一句:我读懂了你的感受。
所以现在听到有人说崇拜自己,已经没有了年轻时候的激动了,但我还是感到蛮幸福的,因为至少说明对方是一个愿意认真聆听我的人。
我在一家茶餐厅见到了中国留学生小成和他的同学,他们在附近的一所大学读本科。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安的,怕一会儿不知道聊什么,冷场就尴尬了。幸好他们是两个可爱的大男孩,除了安慰鼓励我,聊的还是比较轻松的话题,逐渐消除了我的紧张感。比起马来西亚华人中的同龄人,甚至是比他们两个年龄更小的人,这两个小男生的政治敏感性就低很多。马来西亚华人同中国人相比,明显呈现出政治上的早熟,也许是纷繁复杂的环境造就他们的这一特质。
结束了和他们的谈话,我打车回到了我的小屋。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烦闷的心情又油然而生。我是不是快得忧郁症了?或是已经患上了忧郁症?我为何很容易就陷入一种痛不欲生的糟糕状态?然后那个理智的“我”,又冲出来说服那个沮丧的“我”,给出一堆该活下去的理由,两个“我”总在不停角逐、厮杀。
莫森知道我最近精神状态很差,所以今天特意叫我和另外三个伊朗朋友一起吃晚饭。大家聊聊天,好让我舒缓情绪。
饭桌上大家各自讲了在马来西亚的一些故事。
其中一个叫艾文的男孩比起其他几人矮了一些,身材也略显瘦弱,但是他是他们几个中最斯文的,说话的时候忸怩得像个女孩子。
我对艾文印象最深的一件事,就是他的“情书风波”了。记得有一次,莫森拿出一个本子让我帮他修改一篇作文,我阅读翻页的时候,无意看到另外一页也写满了英文,但是字迹比莫森写的清秀多了。我看了之后,笑得都要直不起腰来了。
原来这是一封英文情书。大意是说:“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总有心跳加速的感觉,我每次和你说话的时候都会觉得脸红,我每次问你是否愿意和我做朋友的时候,你不是看天花板,就是看地板,从来不回答我。我想约你逛公园,看电影。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电话啊?”我问莫森:“这是别人帮你写的情书么?”他回答说不是。他告诉我,这是和他同租一套公寓的艾文写的,本子是艾文送给他用的,因为他的本子用完了,艾文就顺手拿了这个本子给他用,忘记这情书草稿还写在里面了。我问莫森,那他怎么没撕下这页交给别人啊?莫森说,那时艾文到马来西亚不久,英语不是很好,想对同班的一个中国女同学表达爱意,又担心说不好英语被笑话,所以先在本子上写了这个草稿,背了一个晚上。
我听完之后更是笑破肚皮。没想到还有这么腼腆的90后伊朗小男生,表白还要演练一番。我问莫森,那后来他表白成功了么?莫森说:
“艾文练习了一个晚上,第二天看到那个女生,还是什么也没敢说。”后来我们对艾文说:“you can ask herphone numbers directly.”(你就直接走过去问她电话号码嘛。)艾文很严肃地用中文说道:“不可以!”看来他要将暗恋进行到底了。没想到他已经过分到自学中文了,难道要用中文去表白?
艾文说有一次他开车的时候,有个摩托车违反交通规则,蹭到了他的车,结果骑车的马来少年耍无赖非说是艾文的错,让他赔钱,艾文无奈报了警,结果那些警察不知何故,偏袒那个马来少年,也执意让艾文赔钱。艾文觉得自己是无辜的,理直气壮地拒绝了。下场可想而知了,警察打了他。最后他打电话通知自己的父亲,爱子心切的父亲急匆匆地从伊朗飞过来看儿子,责问警察为什么要打自己的儿子?警察很嚣张地说,我们打了。“so what?”(能把我们怎么样?)艾文的父亲也只得先交付罚款,使自己的儿子免于麻烦。
另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孩叫沙哈勃,他的父亲是航空公司食品部的经理,经常公差到世界各地,所以见多识广,思想也不因循守旧。这样的家庭环境下成长的沙哈勃也是很开通的,朋友们和他聊天都是很轻松自在的,不用担心说错了什么,触犯了他的什么禁忌。他在这里的遭遇倒是没那么恶劣了,只是房间失窃,报警之后,警察只过来登记了一下,然后就走了,从此石沉大海,杳无音信。比起房间被偷之后,却被警察以内部作案为名抓走的3个中国留学生,他已经相当幸运了。但是这事给沙哈勃留下了坏印象,所以他打算下个月就和马来西亚说拜拜,去日本。
还有一个男孩叫迈克,他妈妈是个前卫的穆斯林女人,自己做生意,是个女强人。他的遭遇在马来西亚来讲,更是小儿科了。他是光天化日之下,在旅游胜地kl塔附近被十几个骑摩托车的马来少年打抢。但是我真的不敢相信,因为我印象中,马来这个民族的民众还是比较善良的,缺点就是有点慵懒。迈克说,那天他只是出来闲逛,并没有带钱,所以被他们打到嘴角淌血用以泄愤。我问迈克:
“你为什么不报警?”迈克说:“艾文和沙哈勃的故事我早就知道了,所以我判断出报警也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就是不了了之;第二,就是再被‘打抢’一次。”
迈克更是比沙哈勃还要心急,他告诉我们,他已经通知他妈妈马上帮他买机票回国,越快越好,估计会在一周内离开马来西亚。
我看了一眼莫森,说:“你打算让我听这些舒缓情绪吗?”
莫森马上示意他的朋友们,禁止再讲不开心的,讲些开心的。
这些男生中,沙哈勃的性格应该是最开朗的。我也喜欢他的阳光性格,他的一双蓝色的大眼睛,总是笑眯眯的。所以讲开心的事,当然需要他上阵了。他讲了他的一个伊朗朋友贝克的事情。我也见过贝克,来自一个外交官家庭,是个英俊小生,课余时间好像有在这里做兼职平面模特。沙哈勃说,贝克也曾在路上驾车时被一个警察为难,找理由索贿。这个狡猾的伊朗男孩拿出了一张面值为20000的伊朗币(约合20元人民币),递给了警察。那个警察没见过伊朗币,还以为捡了便宜,好高兴。结果贝克装作非常难过的样子跟警察说:“你把我的钱都拿走了,可是我还没有加油呢,一会儿我开在路上没有油了该怎么办呢?你留一点给我,好不好嘛?
”结果这位警察确实不是很坏,而且非常慷慨地给了他50马币(约合100元人民币)。贝克回去把赚到的这张面值为50马币的钱贴在墙上,写上了“fuck!”,用以纪念这次特别的经历,并向每一个来他房间玩的朋友讲述这张钱的来历。
其实马来西亚的警察是否清廉,我们都是局外人,没有什么发言权,整顿或不整顿也是这个国家自己的内政,外人只能善意地说出一些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