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了,如果让我捞回本钱,就此不打了,不然我明天的早餐费到哪里搞去?
第三局开盘之后的第二轮,我竟然打了个乌龙球失去了打球资格,所幸在下一轮就有人替别人打进特号球,所以我总算不用付钱。
于是第四局开盘了,我在第四轮的靠底边缘有一个跳球点击警戒球的机会,只要我能打中那个边球点就可以收钱了。然而母球在我预料的跳跃过程中竟然斜飞15度角撞到别人的特号球——进洞了!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发觉不是做梦才接受自己需要付出2000元赌债的现实……
怎么办?我口袋里只剩下200元,付给对方都觉得自己是在打发要饭的。难道今晚老娘就要献出保守十八年的第一次……
“喂,小、妞!发什么愣啊,赶快付钱啊,你不是挺能打的吗?愿赌服输,赶快掏钱!”
我看到对方是一个年龄与我相仿的高中生,他那一头爆炸的发型与鼻孔上的钢钉形成社会小混混的标志。此时,他正张牙舞爪的向我要钱,而其他8个赌徒也跟着瞎起哄:
“看她那学生装,估计没钱付债了!不过姿色还是挺不错的,嘿嘿!”
“没钱就陪、睡两天,一天一千这个价格比路边鸡都贵十倍了!”
“要我说还是来点实际的,先把她绑架,再打电话给她父母要钱,顺便多加一倍利息费以及人质保养费!”
“操!滚回家喝奶去!活该撸一辈子!”
……
我知道这些人都是平时输过钱给我的烂仔,早看我不顺眼了,要不是这里有杨尊的人看场子,恐怕我早就被卖去夜总会当小姐了。另外,杨尊还对外定了个规矩:凡是来此处消费的顾客都不许将赌场上的恩怨带到外面进行报复,谁敢破坏规矩就别想在金山角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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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心急如焚的时候,二楼阁台上面传出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如时说,“她的债记在我这里。”
我抬头一看,是杨尊!一个看起来年龄比我还小却表现出hēi社会枭雄应有的风范,一个在我看来强大得令人心寒的黑帮老大,一个拥有冷若冰霜的表情不曾笑过的男人。
“杨老板嘿,您不是开玩笑吧?您愿意为这小、妞付债?”爆炸头陪着笑脸小心询问道。
“要钱就上楼来拿。不要让我再说一遍。”
“哦,好好好,小的马上来!”爆炸头唯唯喏喏应答着,却转脸向我挑衅道,“小、妞,今晚算你走运,不然老子一定让你尝尝三天下不了床的滋味!”
我呆若木鸡伫立不动,只觉得头脑里空白一片,早已麻木了。
没过多久,爆炸头手里拿着钱,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从楼上下来,走到我跟前时,说,“你上去吧,杨老板叫你呢!嘿嘿小、妞,说不定你今晚就有机会破、处了,记得好好表现啊,说不定会付给你更多的小费嘿!”
受难日
我行尸走肉般爬上二楼阁台,一眼看到坐在雪狐皮交椅上的杨尊,一头披肩长发,乌黑发亮,是那种女人看了都想伸手去触摸的发丝,不过他额前刘海覆盖下的那双锐利的眼神足以让女人敬而远之。
“看在你曾经胜过我一回的资格上,我借你2000元。一个月之内还清。否则你看着办吧。”
“我……”
“你走吧,去凑钱。”
“……”
我走出猫眼不夜城时,口袋里还剩200元,就近走进一家大排挡,叫了些下酒菜独自一人狂饮啤酒……
我倒了两杯酒,喝了一杯就会吐一杯,轮到第三杯时就开始神智不清——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的酒量真他妈的垃圾!
我结完账,拍拍ρi股正要走人时,一个不小心就把刚吃进肚里的下酒菜连啤酒都吐还给店家,然后我的鸭嗓门嚷嚷着硬要店老板将酒菜钱退还给我,老娘什么都没吃进肚子里凭什么要付账?
然后我被轰出店门,一脚踩空台阶从上面滚到街面,于是酒精一冲脑门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醒来时,天空中正飘着牛毛细雨,头脑胀得发疼,街上游荡着撒酒疯的酒鬼,临街店铺早已歇业,我打开手机一看,已经是凌晨02:37,估计要进学校唯有翻围墙了。
当我从香蕉园地翻墙进学校以后,直奔女生宿舍,好不容易找到402宿舍却打不开,妈的里面最值钱的内、裤都没人偷干嘛反锁?
最后我竟然莫名其妙的爬上顶楼,坐在天台边沿,想起一年前胡琴在此跟我讲过出来混hēi社会的事……
我远眺水平线那一片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脑海里开始反省自己的过去式……
夜空早已放晴nAd1(起风,却凉得发冷。
思来想去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从这跳下去一了百了;要么在一个月之内搞到2000元。
听说,跳楼的死相很难看,要是被左希落看到了非把昨天吃进去的饭菜吐出来不可。所以我只能去抢劫,反正去抢乞丐的零钱也是抢,倒不如去抢银行的现金大钞。我有一个叫强杰的哥们在银行工作,只要我在银行门口大叫他的名字就可以弄到钱了,咱抢不多,只需2000元,多给一毛咱绝不能要,这是做人的原则。不过,缺少作案工具就不够拉风了,这是一个技术含量是否专业的问题。
如果说到走私军火,我可以越境途经加沙地带进入哈马斯搞到军火再卖给索马里的海盗,可是现在口袋里的资金只够让我打的绕这座城市一圈。
而贩卖毒品则需要调查市场行情了解大众口味,总不能以面粉的价格卖出白、粉的行情吧,这里涉及到公平交易讲信用不能欺诈消费者的法律常识,要是吸毒者有意见跑去315法办处告你侵权就不好了。
……
以上种种赚钱途径都不适合我这种合法公民从业,唯一合情合理的是我现在用手头上的百余元去买三箱泡面一箱火腿肠外加一箱矿泉水,然后躲在宿舍里务必在一个月之内写出一本讲究文明素质的黄色小说,于是2000元稿费就搞定了。当然,前提条件必须是让我从这里跳下去,如果本人大难不死的话就有天大的理由向电饭郭班主任请一个月病假。妈的干脆这样说好了,就说人家刚堕胎不久,需要一个月来恢复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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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雨淋湿的头发被风吹干了,就连内胎也不例外。我坐在天台边上像根锈迹斑斑的天线,就算当废铁卖了也卖不出好价钱。
直到东方鱼肚白投射第一缕曙光在我脸上才正式告别黑暗前的黎明nAd2(面朝火红的太阳,我的阴影永远被我甩在背后,只是再远大的抱负也该下楼吃早餐了。妈的昨晚吃下去的酒菜连前天下肚的食物都吐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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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食堂竟然发现还没开业,想想以往我都是一起床就直奔教室的人,哪料到会有凌晨02:37就在大街上醒来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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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梅园亭的走廊时却意外看见左希落斜靠在朱红色的柱子边背诵英语单词,他看起来还是如同古典才子一般书卷味很浓,只是在我经过时他假装没看见故意抬高英语课本,挡住视线,大声拼读,声音之动听让我觉得他是个富有磁性的演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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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校门口,感觉很奇怪,因为我每次出校外早已习惯翻围墙,致使忘记学校还有一个正门出入口,当然后门是专为那些高干子弟开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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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穿马路时我良心发现竟然会去搀扶一位老奶奶过马路,完事之后我自作多情地说,“不用谢了,这是我作为高中生应该做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