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死不悔改。”说完飞到我头顶上，向上­射­箭，一段白晃晃的铁扎入灰­色­天空，我问颜倪他这是什么套路？

颜倪说：“你看。”我抬起头，视线尾随着放飞的箭，直到它消失，但是没看出任何端倪。

“有什么好看的。”我问，话音刚落，天空开出了一朵烟花。

烟花似一朵牡丹的形状在空中呆了十几秒后，凋谢。

廖飞又落下来，踩在悬崖边上。我还是不懂他要­干­什么？颜倪小声说：“看下面。”我往下瞟了一眼，吃惊地看见之前那些黑点在向我们移来，并且越来越大，有些已经进化成了人的模样，当然无一例外他们背后都有一双翅膀。我想，不会吧！这小子居然找帮手，看来我今天要和颜倪殉情于此了。

颜倪拖了拖我衣服问我怎么办？我悄悄握起她的手说：“不要怕，有我在勒？”

她不说话靠近了我一步。

（五）

廖飞说：“跟我回去吧！”我说：“我带颜倪一起回去行吗？” 颜倪和他一起说，不行。我说“哦。”

那些黑点此刻已经全部站到了廖飞后面，每一个手上都拿了一把弓。我突然想起一个成语，万箭穿心，颜倪的手还在我的手心里，可我并没有喜欢上她，因为我此刻大部分的想法都是放掉这只手跟哥哥回去。

颜倪说：“要不然你跟他们回去。”

我说：“那你呢？”

她说：“我在这里等你。”

我说：“也好。”然后放下她的手对廖飞说：“行，我跟你回去。”

他后面那些人立即齐声说：“谢二殿下回朝。”声音震耳欲聋，深怕老天爷不知道我没良心似的。我硬着头皮跟着这群长翅膀的人，学他们的样子晃动翅膀结果居然飞了起来，一脱离地面我就可以自由飞翔，这次不是感觉。我以为地面是对人类最大的束缚，但是我不舍地回望了一眼才明白情感才是对人类最大的束缚。

颜倪站在那里眼无目的地忧伤，我一咬牙说了一句脏话，一个盘旋，又飞了回去，飞翔此时就和走路一样简单，难道这就叫天赋？我抱起颜倪，她很轻，轻到像捻一叶花，我只好不时低头看，以确信她在怀中。她说：“我们去哪里啊？”我说：“去天上吧！”

此刻我知道的地名仅有天上、人间、月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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