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多半是掉下峡谷时,被摔掉了!少了这两样东西,就少了一个附身符,跟逍遥寻联络也更困难了。她又在包袱里找了一阵,还是没有!
黛墨怏怏地穿好衣服,系好腰带,将包袱放在床头,只等宝儿爹回来后,就告辞离开。
正在这时,宝儿在门口喊道:“爹,你回来啦,快进屋洗洗吃饭!”
黛墨走到门边,顺着宝儿眼光望去,一个五十开外的男子,黝黑的面皮,壮实的身板,背上背着一个大竹篓,里面装满了各种草药,右手还提着一只已经死透了的野兔。他一脸忧思地朝宝儿走去,看见黛墨站在门口,立刻放慢脚步,笑道:“此处风大,姑娘请进屋歇着!”虽然是一个礼貌性的笑容,黛墨还是觉得非常亲切。
宝儿爹把药篓子放在厨房门口,将野兔交给宝儿,走进厨房,坐在木凳上,拿出怀中的烟袋,点燃,答吧答吧地抽起来。
宝儿看出他有心事,一边麻利地剥着野兔,一遍问道:“爹,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宝儿爹猛抽一口烟,突出一口浓浓的烟雾,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宝儿看了看,还是不明白他手中的东西和她爹愁眉苦脸有什么关系。可是站在厨房门口处的黛墨看见了,却大吃一惊——那不正是自己弄丢的信号弹和白玉莲花吗?怎么会在宝儿爹手里?
黛墨快步走上前,指着宝儿爹手中的东西,“大叔,这两样东西是我的,请问你在什么地方捡到的?”
宝儿爹诧异地抬头看着黛墨,“从你身上掉下来的?难怪我说怎么会在天堑谷捡到这两样东西!”
宝儿爹放下手中烟袋,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白玉莲花,慢慢陷入回忆,半晌,开口道:“这个白玉莲花叫做晶盏,十多年前,是素儿的东西!姑娘,请问你怎么会有这晶盏的?”
“我师傅给我的。他临走前说,我若遇到困难,只要拿着这东西,找到任何一家客栈的掌柜,就会有人来帮我!”
“你师父?是男是女?多大年岁?”宝儿爹紧张的看着黛墨,满脸的期待。
黛墨想了想,才道:“我师傅……他叫逍遥寻,是男子,二十多岁!”
宝儿爹神情顿时萎顿下来,双眼失去焦距,缓缓道:“是吗?我就说怎么可能是她,十七年前,我亲眼看见她死在我面前……怎么可能是她?素儿,你什么时候有了传人,还收了徒弟!”
“素儿是谁?爹,素儿是我娘吗?”宝儿放下手中的野兔,洗净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跑到宝儿爹跟前蹲下,好奇地望着他。
“怎能?素儿,她是划过天际的白天鹅……那么高贵、美丽,哎……可惜最后选错了男人!”宝儿爹无限可惜地摇了摇头。
黛墨也走到宝儿身后站定,等着听宝儿爹继续说下去,凭感觉,这又是个有故事的男人。
“二十一年前,素儿创建了百花宫,爹是她的左护法,她还有一个右护法,叫做兰韵,我们偏居燕南山一角,过着远离朝廷和江湖的生活。那段时间,是爹最开心的日子,因为能天天看见素儿脸上那高贵迷人的笑容。可是有一天,她遇见了西蜀国的一位王爷,并很快和他堕入了爱河,她将百花宫的一切事物交给我和兰韵打理,自己则和心上人离开百花宫,到了西蜀国的京城里生活。我告诉自己,只要她过得幸福就好,只要远远地能看见她的笑容就够了。”
“第二年,她就诞下一位小王爷,原本以为她想要的一切都已经得到了,我也放弃了所有的希望,在她生下孩子的第二天,找了个女人结婚,当年,我们也有了孩子。”
“爹,那个孩子是不是我?我娘呢?”
宝儿爹伸手揉了揉宝儿的头,疼爱地说道:“不,那时候你还没有出生,那个孩子,是你哥哥!小王爷三岁那年,因为皇位相争,王爷和素儿被仇人暗害。那时我得到风声,赶到王爷府,王爷已经断气,素儿也身受重伤,她将小王爷交给我,让我抚养他长大成|人,她就这样追随王爷而去……她最后说的一句话是:念,我对不住你!”宝儿爹说道这里,两行清泪顺着黝黑起皱的脸颊滑了下来,在下巴胡渣处汇成一条线,滴落到手中的晶盏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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